高川心说：“叔看你们一早就出去了，叔还以为你们回城了。”许艳说：“我们出去买点东西。下午我们回去。”高川心说：“你看你们这一回来，家里的气氛多好，你爸你妈这一次一定高兴坏了？”许艳说：“我没想到我爸我妈会整这么一出，主要是我弟弟的主意，他就爱折腾。不过，折腾了就折腾了，有个机会大家聚聚也挺好的。”
高川心说：“应该折腾，你们都非常有出息，也的确给咱们村里人长脸了。大家都为你们高兴。”许艳说：“我们才有多大一点出息？我平光哥才是咱们村真正有出息的人。他的科研要是搞成功了，别说我们中国人跟着受益，就是全世界的人也要跟着受益。他一出名，可就出的是大名！”高川心说：“他出再大的名有啥用处？他出再大的名，把他爸妈忘了，我们还能跟上沾啥光？”许艳说：“看您说的？咱们全村人谁不说我平光哥孝顺。我知道您还在为我平光哥没和我们一起回来生气呢，不过，说实话，他的确忙，他不忙的话他都回来了。”
顾小蓝说：“忙什么呀？你叔都给他打电话了，他说他不知道，他知道的话他都回来了。艳艳，你给姨说实话，最近，婷婷是不是把平光管得挺紧的？他们两个最近的关系怎么样？”许艳咬了一口苹果，说：“他们两个好着呢，婷婷平时不怎么管平光，他们互相之间都很尊重。”顾小蓝说：“艳艳，姨给你说，你是咱们村里的人，又和平光一起长大，你说话可不能向着外人。你是不是觉得婷婷是你介绍的，你就不敢说她的坏话？没关系，在这方面姨绝对不怪你，就是亲姐妹两个谁也不一定能掌握谁的性格。”许艳说：“姨，你想得多了，他们两个真的没有什么。婷婷和我大学四年，我不敢说我百分百了解她，至少也了解个百分之八十，她为人不好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给平光介绍的。这一次她没把话传给平光，肯定想着平光忙，也是想着尽快地把日子过好，她绝对不会有别的意思。”
高川心说：“平光和他媳妇这一次没回来，说实话，我和你姨心里的确有点不得劲。你说你们都回来了，他们两个却不回来，让叔和你姨心里怎么平衡？叔不说瞒你的话，看着你们一家人开心的样子，叔心里充满了羡慕。或许是叔和你姨年级都大了的缘故吧。”许艳说：“叔，您说这些我明白，下次我回来一定叫上平光，不管他们多忙，我拉也把他们给你拉回来，你说怎么样？”高川心笑了，说：“行，看来还是我侄女心疼我，叔当初没白疼你。快吃苹果，叔再给你取瓜子吃。”许艳说：“不用了，不用了，吃苹果就行。”高川心说：“没事，在你叔这还客气？”
西安城里，韩进同事张大为家里。
张大为一家刚吃过中午饭，儿子张科到楼下运动去了，张大为帮着妻子胡桐花洗碗。
胡桐花用抹布摖拭着张大为洗出来的碗筷，说：“你说，今天行长请你们吃饭，里边还有没有别的意思？”张大为说：“能有什么意思？这是他的老规矩。”胡桐花说：“我总觉得你们行长肯定有想法，不然，他为什么要请你们吃饭呢？”张大为说：“还不是为了鼓励我们，让我们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好好干？行长我们都了解，他比较正直，在行长这个位子上坐了十多年了，大家还是挺佩服他的。”胡桐花说：“有一个细节你注意过没有？”张大为说：“什么细节？”胡桐花说：“你们行长今年已经57了，再过三年他就要退休了。”张大为说：“这又怎么了？”胡桐花说：“你傻呀，你没研究过你们行里的情况？你发现没，你们行里的几个副行长都已经五十多岁了，行长退休时，他们也快六十了，几乎不可能再升为行长了？”
张大为心头一紧，停止了刷碗，说：“你说得倒也是，行长退休后，从年龄上讲，几个副行长几乎没有升为行长的可能，到时候谁来接替行长的职位？”
胡桐花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外调，另一种就是从本系统里提拔。如果是从本系统提拔，那么到时候行长他们的推荐就至关重要，你想过没有？”张大为说：“是呀，我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平时都忙于工作了。”胡桐花说：“没想过现在就赶紧想。官场如战场，为官要注重这些细节。”
胡桐花说得平静，张大为则听得吃惊，看着胡桐花说：“你以为呢？”胡桐花说：“让我说，这一次行长提拔你当支行行长，是对你能力的一次肯定，下来就看你怎么办了？让我说，一方面你应该加强你的业务能力，另一方面这关系该搞还得搞。人和人的交往，感情首先建立在彼此的尊重和信任上。彼此的尊重怎么尊重？就要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现在行长提拔你就是对你的尊重，下来你得考虑你怎么尊重行长？”
张大为说：“你的意思还是想让我给行长送礼？”胡桐花说：“这礼也要看怎么送？比方说现在，你给行长送大量现金，以你行长的品格，弄不好会弄巧成拙，他会认为你品行不正。如果一点意思都没有，他会认为你不懂世故，不尊重他。因此，第一次送礼一定要多考虑。”
张大为说：“你一个大学教师，怎么关心这些？”胡桐花把摖拭好的碗筷放到橱柜里，说：“我就是教社会学的，我的任务就是研究这些。还有，你是我的丈夫，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有发展前途？”
张大为又重新洗起了碗筷，说：“我们行长经常教导我们要正直廉洁，要做到觉悟高、品行端、行为正，给行长送礼我总觉得不妥。”
胡桐花说：“觉悟再高的人也不是不食烟火，况且人总是在变的，此一时彼一时，我建议你还是投石问路一下好。”
高川心说：“应该折腾，你们都非常有出息，也的确给咱们村里人长脸了。大家都为你们高兴。”许艳说：“我们才有多大一点出息？我平光哥才是咱们村真正有出息的人。他的科研要是搞成功了，别说我们中国人跟着受益，就是全世界的人也要跟着受益。他一出名，可就出的是大名！”高川心说：“他出再大的名有啥用处？他出再大的名，把他爸妈忘了，我们还能跟上沾啥光？”许艳说：“看您说的？咱们全村人谁不说我平光哥孝顺。我知道您还在为我平光哥没和我们一起回来生气呢，不过，说实话，他的确忙，他不忙的话他都回来了。”
顾小蓝说：“忙什么呀？你叔都给他打电话了，他说他不知道，他知道的话他都回来了。艳艳，你给姨说实话，最近，婷婷是不是把平光管得挺紧的？他们两个最近的关系怎么样？”许艳咬了一口苹果，说：“他们两个好着呢，婷婷平时不怎么管平光，他们互相之间都很尊重。”顾小蓝说：“艳艳，姨给你说，你是咱们村里的人，又和平光一起长大，你说话可不能向着外人。你是不是觉得婷婷是你介绍的，你就不敢说她的坏话？没关系，在这方面姨绝对不怪你，就是亲姐妹两个谁也不一定能掌握谁的性格。”许艳说：“姨，你想得多了，他们两个真的没有什么。婷婷和我大学四年，我不敢说我百分百了解她，至少也了解个百分之八十，她为人不好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给平光介绍的。这一次她没把话传给平光，肯定想着平光忙，也是想着尽快地把日子过好，她绝对不会有别的意思。”
高川心说：“平光和他媳妇这一次没回来，说实话，我和你姨心里的确有点不得劲。你说你们都回来了，他们两个却不回来，让叔和你姨心里怎么平衡？叔不说瞒你的话，看着你们一家人开心的样子，叔心里充满了羡慕。或许是叔和你姨年级都大了的缘故吧。”许艳说：“叔，您说这些我明白，下次我回来一定叫上平光，不管他们多忙，我拉也把他们给你拉回来，你说怎么样？”高川心笑了，说：“行，看来还是我侄女心疼我，叔当初没白疼你。快吃苹果，叔再给你取瓜子吃。”许艳说：“不用了，不用了，吃苹果就行。”高川心说：“没事，在你叔这还客气？”
西安城里，韩进同事张大为家里。
张大为一家刚吃过中午饭，儿子张科到楼下运动去了，张大为帮着妻子胡桐花洗碗。
胡桐花用抹布摖拭着张大为洗出来的碗筷，说：“你说，今天行长请你们吃饭，里边还有没有别的意思？”张大为说：“能有什么意思？这是他的老规矩。”胡桐花说：“我总觉得你们行长肯定有想法，不然，他为什么要请你们吃饭呢？”张大为说：“还不是为了鼓励我们，让我们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好好干？行长我们都了解，他比较正直，在行长这个位子上坐了十多年了，大家还是挺佩服他的。”胡桐花说：“有一个细节你注意过没有？”张大为说：“什么细节？”胡桐花说：“你们行长今年已经57了，再过三年他就要退休了。”张大为说：“这又怎么了？”胡桐花说：“你傻呀，你没研究过你们行里的情况？你发现没，你们行里的几个副行长都已经五十多岁了，行长退休时，他们也快六十了，几乎不可能再升为行长了？”
张大为心头一紧，停止了刷碗，说：“你说得倒也是，行长退休后，从年龄上讲，几个副行长几乎没有升为行长的可能，到时候谁来接替行长的职位？”
胡桐花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外调，另一种就是从本系统里提拔。如果是从本系统提拔，那么到时候行长他们的推荐就至关重要，你想过没有？”张大为说：“是呀，我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平时都忙于工作了。”胡桐花说：“没想过现在就赶紧想。官场如战场，为官要注重这些细节。”
胡桐花说得平静，张大为则听得吃惊，看着胡桐花说：“你以为呢？”胡桐花说：“让我说，这一次行长提拔你当支行行长，是对你能力的一次肯定，下来就看你怎么办了？让我说，一方面你应该加强你的业务能力，另一方面这关系该搞还得搞。人和人的交往，感情首先建立在彼此的尊重和信任上。彼此的尊重怎么尊重？就要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现在行长提拔你就是对你的尊重，下来你得考虑你怎么尊重行长？”
张大为说：“你的意思还是想让我给行长送礼？”胡桐花说：“这礼也要看怎么送？比方说现在，你给行长送大量现金，以你行长的品格，弄不好会弄巧成拙，他会认为你品行不正。如果一点意思都没有，他会认为你不懂世故，不尊重他。因此，第一次送礼一定要多考虑。”
张大为说：“你一个大学教师，怎么关心这些？”胡桐花把摖拭好的碗筷放到橱柜里，说：“我就是教社会学的，我的任务就是研究这些。还有，你是我的丈夫，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有发展前途？”
张大为又重新洗起了碗筷，说：“我们行长经常教导我们要正直廉洁，要做到觉悟高、品行端、行为正，给行长送礼我总觉得不妥。”
胡桐花说：“觉悟再高的人也不是不食烟火，况且人总是在变的，此一时彼一时，我建议你还是投石问路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