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叶禹桥叹叹气:“沈姑娘尽量就好。”
我说:“你要医治哪方面,脸或者腿。”
“我的脸能恢复吗?”
“你的脸,应该不是车祸所导致的,是刀伤,对吗?”
“不错,当年我是先被人砍晕,然后制造了一起车祸的。”
我竟然看不出叶禹桥眼神里是什么情绪,不像哀伤,不像仇恨,平静如菊,却又有难以言说的感觉。
我说:“我只是个大夫,不是神仙,能不能治好,不敢保证的。”
“嗯!你慢慢治疗,能治到什么地步,算什么地步,但是,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请你治病。”然后说完就示意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箱子过来,叶禹桥亲手递给我:“里面是十锭银子,算是定金。”
我看着箱子,总觉得这钱没那么好挣,我才不相信他真的会随我治疗到一个地步呢?
但是我的确也没有理由拒绝,我是个大夫,不管有钱没钱,都得治疗一个病人啊!我想了想,反正只是治病,能出什么乱子呢?于是接过箱子。
我回到师叔家,翻阅了很多关于治疗伤疤的书籍,然后记得师傅曾经治疗过一个被火毁了容的女人,让她的伤疤恢复如初,方法就是种皮。
可是,那个女人是因为半边脸都被烧毁,且有些腐烂,对于种皮而言,就方便的多。现在叶禹桥的脸上只有两条疤,适合种皮吗?真是伤脑经的一件事啊!已经到深夜了,我的房间里还亮着一盏灯,外面的天气依旧是白雪皑皑,北方就是这样的,冬季显的格外漫长。
我突然听见院子里发出响起,像是谁掉落在地了一样。
我壮着胆子走出去看了看,一眼望去没看见人,然后准备转身,就听见一句微弱的呼救声:“求求你救我。”
我吓了一跳,往声音的来源方向看去,才发现黑漆漆的角落里躺着一个人,我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发现是个男人,他受了很重的伤,胸口中了一枪,后背被砍了一刀,我把脉发现,这两样都没弄到位置上,他死不了,算是命大之人了。
我把他搬到房间里,帮他处理了伤口,然后将他的脸洗干净,发现,他长的还挺帅气的,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丹凤眼,瓜子脸,很秀气,漂亮的像个女人。
处理完伤口后,他虚弱的睁开眼:“谢谢你救了我,打扰了,我叫长川俊。”
我仰头沉思了一会儿:“这名字很奇怪,很拗口啊!”
他说:“我是日本人,复姓长川,名俊。”
哦,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吗?:“原来是日本人,可是日本人的嘴巴上不都有一点点小胡子吗?你怎么没有呢?”
他突然笑了:“有一点点小胡子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就跟你们中国人留胡子一样,我还年轻,才二十五岁,不需要留胡子。”
我自己也笑了,突然觉得刚刚那个回答很幼稚:“原来是这样,你是日本人,中文却说的这么好,如果你不说你是日本人,我是绝对想不到的。”
“我自幼有一位中文老师,他教我说中国话,识中国字,还有中国的琴棋书画,我都痴迷。”
“哦,那你千里迢迢来中国,是做生意还是学习中国文化啊!”
“一边做生意,一边学习中国文化。”
“你怎么伤成这样啊!”
“我押送一批货来邑州,中途遇到了劫匪。”
我点点头:“虽说你是日本人,但既然来到了我们中国,那就是客,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伤,我叫沈忆寒,是个大夫。”
@huil_z 2014-12-04 22:03:07
楼主~全书共多少章呀?刚追完心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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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有两百章左右吧,多谢支持
第五十七章
长川俊呢喃一句:“沈忆寒,好有意境的名字。”
我哈哈一笑:“是好冷的名字。”
“你真是个开朗有趣的姑娘。”
我莞尔一笑。
第二天,高歌和一曲都涌进我的屋子里,两双眼睛盯着人家长川俊看,看的人家连眼睛都不敢闭。
一曲说:“这个日本人长的娘们。”
我说:“他懂中文。”
一曲连忙变口:“你们,我叫李一曲,是忆寒的好姐妹,你长的真帅气。”
看见一曲这个样子,我顿时犹如看见一只发春的母猫。
我才不觉得这个长川俊有多帅呢?跟苏鹤轩比起来,他少了些男人该有的阳刚之气,长的太过阴柔,在我心里,苏鹤轩是无人能比的。
不过呢?这萝卜白菜是各有所爱,一曲既然喜欢这类型的,我就把长川俊交给她照顾,然后我去找苏鹤轩了。隔了这几日没去找他,我始终觉得不安心。
来到苏家公馆门口,恰巧苏晋坐的车从里面驶出,然后在我的身边停下,他看着我说:“沈姑娘是来找犬子的。”
“是的,苏老爷,不知道苏大帅的寒疾怎么样了。”
“难得你有心了,他最近为即将要爆发的战事头痛,应该没空顾及其他的。”
“正是因为要发生战乱,他的身体才格外重要。”
苏晋似笑非笑:“沈姑娘,其实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心里应该明白,你如果与鹤轩之间无法保持正常的大夫与病人的关系,你该趁早离开,我们苏家早就认定秦蔓是媳妇,你是不可能跟鹤轩有发展的。”
虽然知道这样的事情,我也没奢求过这样的事情,可这么被人说出来,我心中始终是不好受的:“苏老爷,我想你误会了,我对苏大帅没有非分之想的。”
“最好是我误会了,还请沈姑娘以后少来我们苏家公馆,鹤轩的寒疾不是三五日就能根治的,我们会请其他医术高明的大夫来调养,并且秦蔓已经请了美国那边的医生来为鹤轩治疗,所以你该离开了。”
人家把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我还有什么理由非要去为苏鹤轩治疗呢?
其实一曲早就说过,像苏鹤轩这样有身份的人,是无法回复我的感情的,我只不过是个崇拜他的平民百姓,也许在苏家人的眼里,其实已经习惯了。
而我想了想,苏晋之所以对我说出这番话,是因为兰珍死的那天的晚上,苏鹤轩公然维护我,这俨然超出了苏家人对我以前的看法态度,所以他们不允许我再接近他。
不公然的在苏家接近苏鹤轩,我就没其他办法了吗?我可不是那么死脑筋的人。
回到医馆,我在思考两件事,一件是怎么帮叶禹桥治疗脸伤,一件就是怎么接触苏鹤轩。
为了这两件事,我起码白了一百根头发。
终于,研究了一个星期,我终于知道该怎么治疗叶禹桥的伤了,不过,没做过实验,能不能成,就听天由命了。
我可以看得出来,叶禹桥是非常期望我能治好他的,毕竟,谁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呢?一个豪门阔少,腿不能走就算了,还顶着两三条疤出去见人,即便别人在面前不说,背后不知道说成什么样子呢?
我将研制好的药膏涂在叶禹桥的脸上,等待了一个时辰,看脸的变化。
我紧张万分的说:“桥少,如果我的药不起作用,你会骂人吗?”
他看了我一眼:“那就继续研制药,不会骂你。”
我稍微放心了一点点。
@守株待君 2014-12-05 16:24:51
赞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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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朋友支持
@huil_z 2014-12-05 19:00:32
坐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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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更新,朋友先坐好了,哈哈
@darryfan 2014-12-05 21:14:22
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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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哦,稍等,抱歉
第五十八章
但是,当叶禹桥的脸开始整个脱皮的时候,我吓到了,瞬间有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这不是我所预料的情况啊!
叶禹桥的一个手下也发现了此时,大喊:“不好了桥少,您的脸怎么开始起皮了。”
“什么起皮,镜子,拿镜子给我。”
我连忙制止:“别别别,不能照镜子,这是药性在发作呢?”我只能先稳定他们。
然后在我准备告辞的时候,叶禹桥说:“沈姑娘还是等我的脸好了以后再离开吧!”
我悲催了,要是不好,我还不能走了,我还想回去问问师叔这是什么原因呢?
我现在深刻的明白,学艺不精不止会害别人,还会害自己的。
万一这叶禹桥的脸被我弄成这个样子好不了了,我已经可以想到后果了。高少杰尸骨未寒啊!叶禹桥又毁了容,四大家族不把我打死,我都会觉得奇怪。
我找了许多有关美容的草药回来给他敷,又用食疗,可三天过去了,情况还不见好,我快要放弃。但是,深夜,叶禹桥的脸突然滚烫起来,通红的,还特别痒,皮还自己会掉。
所有人都有些吓到了。
只有我安静的待在一边不动,那是因为我吓的腿软了,没法动。
这样令人腿软的情况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
叶禹桥终于平静了,而我惊奇的发现,他的疤没有了,而且脸蛋比原先的更白嫩,想女人的皮肤一样。
大家都震惊的长大嘴巴,他以为脸被毁了,但是我把镜子拿到他的面前一晃,他自己不敢置信,抢过镜子左看右看,确定是自己原先的样貌,只不过更帅了。
我只能形容叶禹桥,是温文尔雅,雅人深致的男人了。
这种经历过大劫之后的男人,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叫做沉稳。
看见自己的脸好了,他激动的想要站起来,谁知道摔倒在地,他说:“沈姑娘,你治好了我的脸,一定可以治好我的腿吧!”
我摇摇头:“对不起,你的腿我无能为力。”
他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微笑:“我明白,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
“不仅如此,你的肝脏也都有损伤,得慢慢治,还有,你的喉咙也受过重创,因此说话不太清晰。”
他长叹:“我明白,你能治好我的脸,已经是万福了。”
我准备告辞离开。
下手来报:“桥少,少奶奶来了。”
叶禹桥说:“让她在大厅等我,我马上来,还有,这里的消息不许多言一句。”说完,他就拿起一块布将自己的脸遮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出去了。
我想着奇怪,他的脸已经好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可来人是他的妻子。
由于好奇心,我在大厅后面的房间听听动静。
李盈盈见叶禹桥来了,面无表情的说:“娘让我来问问你,身边缺些什么东西。”
叶禹桥声音平淡,应该是见惯了李盈盈这种态度:“回去告诉娘,我缺什么,会派人回去说,没必要让你跑一趟。”
“你以为我很想跑吗?我一刻也不能看见你这个瘸子。”然后起身:“你的话我会一字不漏的告诉你娘,免得你娘又说我不知道怎么做媳妇。”
“请便”叶禹桥始终是平淡的,哪怕骂他是瘸子。
李盈盈不屑的走了。
@公子良玉 2014-12-05 22:24:28
果然帅哥一枚~今天比赛结束了,晚上才回来,好累啊……我茵茵快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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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良玉比赛结果怎么样
第五十九章
叶禹桥转身回来时,看见我,我尴尬的笑了笑:“我什么都没听见。”
他轻笑:“反正你也不会不知道我的事情。”
“那个,你妈妈真的很关心你,这么晚了还让少奶奶来看你。”
“哪有娘不关心自己的孩子呢?”
我轻笑:“也对,不过少奶奶对你的态度实在是让我吃惊了。”
叶禹桥满脸不在乎:“我跟她的婚姻本来就是一桩交易,她讨厌我是个瘸子,我也不稀罕她,扯平了。”
“以前觉得,邑州四大家族是何等的显赫,日子应该过的很舒心,可是,近了一看,各有自己的悲伤。”
“得到什么,注定要失去些什么,上天是公平的。”
我轻笑:“好了,你的脸已经好了,我要告辞了。”
“已是深夜,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我点点。
他说:“你喜欢鹤轩吗?”
我有些措手不及,脸瞬间就范若桃花了:“那个,喜欢啊!我也喜欢芷妍,也喜欢你呢?”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不过看你的样子,不用你说,我已经明了。”
“是吗?”
“你的脸上写着一个字,爱。”
我大笑:“你眼花了。”然后转身。
他又说:“如果爱一个人,一定要不管一切去坚持,什么身份,什么差距都是假的,人生在世,不过数十载,没有必要为了一些虚无的东西去错失自己的幸福。”
我扭头:“你跟陈茵,是你没有坚持吗?”
他莞尔一笑:“似乎是两个人没有坚持,你们的情况跟我们的情况不同。”
我轻叹:“保重”
回到医馆看见一幕,长川俊正在不停的吃东西,一曲傻兮兮的看着人家。
长川俊看见我,就像看见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放下碗就朝我走来说:“沈姑娘,吃饭了没有,来吃一曲姑娘做的饭菜吧!”
我看了看一曲,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说:“喂猪呢?这么晚了炒一桌子菜。”
一曲说:“说什么呢?阿俊说我炒的菜好吃,我就把我的拿手好菜都拿出来了。”
我看向长川俊,那一张精致的女人脸正无辜的看着我呢?
我过去用手抓起一把菜吃了口,然后立马吐了出来:“还不如喂猪的呢?”
一曲吹胡子瞪眼的:“沈忆寒,你什么意思啊!专门拆我的台啊!有本事你去炒。”
“我才没那么傻呢?这大半夜的,想撑死谁啊!”
“沈忆寒”一曲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
然后我拉着长川俊走了。
才走到屋外,长川俊就走不动了,痛苦的蹲在地上说:“不行了,我的肚子实在太撑了,像要破开了一样。”
我说:“你到底吃了多少东西啊!”
他说:“我除了吃了正常的晚餐之外,还吃了三碗白米饭,还有好几盘菜。”
“天啦!一曲真的是想撑死你啊!不过这也是你的荣幸,我们家一曲可是很少正眼瞧男人的,你能被她瞧上,说明你真的不错哦。”
@公子良玉 2014-12-06 22:17:55
终于盼来更新了!!!!溪筠,我已经来好几次了,求下一章︿( ̄︶ ̄)︿话说我觉得叶少提醒的对,门当户对少了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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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马上有下一章了。门当户对少了真性情,但是却最是盛行,在那个时候
第六十章
长川俊说:“中国的女性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就是不停的做吃的吗?”
“呃!”我想了想:“不全是,但是一曲家就有这个遗传基因,她妈妈我师娘,就是用吃的来拴住她爹我师傅的。”
“这样下去,胃真的受不了。”
我大笑:“快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吧!不消化你一肚子的食物,我看你今天晚上别想睡着了。”
长川俊一脸无奈。
我们并肩走在大街上,天空有一轮明月高挂,寒冷的冬风吹过两人的脸颊。
长川俊说:“我可不可以直接叫你忆寒。”
我点点头:“当然可以啊!”
“忆寒,你从小是跟着一曲姑娘的父母长大的吗?那你自己的父母呢?”
“我是跟着一曲的父母长大的,我自己的父母完全没有印象了,失忆了。”
“那你有没有觉得很失落。”
我笑:“不会啊!反正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了,师傅师母和高歌一曲,包括前面的七个姐姐,对我都像一家人一样的。”
“那我真的很羡慕你。”长川俊长叹一声。
我看向他:“羡慕,怎么说。”
“我自幼母亲就离世了,父亲又娶了一个老婆,生了很多小孩,我在家里就像一个外人一样,感觉不到一丝家的温暖,所以我宁愿来中国,过我自己的生活。”
“原来是这样,那你父亲也不管你吗?”
“不管,他的事情很多,也管不过来,所以我从小很孤僻,偶然有一次机会认识了我的中文老师,父亲就把我送去学中文,此后就忽视我的存在了。”
我怜悯的看着他:“这样的童年最是悲惨的。”
“是啊!所以看见你跟高歌一曲这样的感情,我很羡慕。虽然我也有很多弟弟妹妹,可是,他们对我只有陌生和敬畏。”
我笑了笑,然后拉着他走到一颗许愿树前,说:“我们中国人喜欢找到一些东西来寄托自己的希望,比如这颗许愿树。据说,你只要真心实意的向它许愿,它就会让你心想事成,试试吧!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真诚的说出你心里希望的事情吧!”
长川俊看了我一眼,然后照着我说的做。
我也正想许愿的时候,突然一声“啊”的尖叫,吓了我一大跳。
长川俊连忙睁开眼睛,问我:“什么声音。”
我茫然的摇摇头。
然后,只见不远处一个女子从黑暗处跑出来,边跑边喊:“救命啊!”后面有三四个身强体转的男人追逐。
我心里想的是,赶紧跑吧!但是看着那女子身穿高跟鞋和旗袍,眼看要被追到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跑。
果然,悲催的女人被追到了,女人有气势的大吼一句:“你们想干嘛?要逼死我是吗?”
其中一个男人说:“不想逼死你,只想逼疯你而已。”好家伙,这话说的,真够欠揍的。
女人说:“简三爷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你懂的”
“我不懂”
“你她妈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不是三爷,懂得怜香惜玉。”
“你爱干嘛随便,我没空陪你们发疯。”女人转身要走。
我一看,这女人,好熟悉啊!然后在脑海里努力搜索,这不是陈茵吗?
陈茵在转身的瞬间,被一个男人一把抓住,然后推倒在地,并且踹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