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四旧那会,有人砍了村庙的老树,打了三口半棺材

  擦他妈, 天涯账号也有人盗, 终于是找回来了!
  我还以为我看走了眼,可是凑近了一看,抚掉了刘胖子脸上的那些泥沙之后确定,这就是那个紫府山大真人刘天赐!这些我彻底慌了,在我的印象里,这个紫府山真人刘天赐可能水平不敌那个神秘的林八千,可是绝对也是个神仙中人,他都出事儿了,我老爹还会远吗?
  此时我们不上潜也不可能,起码也要把胖子搞上岸再说,我在水中扛起了胖子,算是和陈九两俩人把胖子给扛出了水面,到了水面上之后,陈九两就对胖子进行抢救,不管是死是活的仙摁胸口再说,胖子的肚子里全是水,摁了几下都从嘴巴里流了出来,九两摸住胖子的手腕道:“似乎还没死透,赶紧人工呼吸。”
  胖子躺着显的他的脸更加的大,真的有点下不了嘴,可是我怎么也不能让九两对他做吧?只能捏着鼻子上,过了一会儿,陈九两猛的拍了一下胖子的胸口,这家伙噗的一声直接喷了我一脸,可把我给恶心坏了,而且胖子翻了一个身之后就吐了起来,吐了半天他就开始叫:“可他娘的撑死胖爷我了,我还好么?”
  “好的很!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问道。
  胖子晃了一把脑袋,忽然就爬了起来,道:“操,我怎么在这里!”——敢情这家伙刚才是在说梦话呢,他叫了一句之后看了一眼我跟陈九两,道:“不好,林八千还有三两他老爹还在那个宝塔里!”
  说完这家伙就要往水里跳,我一下拉住了他,骂道:“你找死呢?潜水服都不穿?!”
  胖子显然经历了什么巨变,那样沉着的一个人,到了现在还一直处于混沌的状态之中,潜水设备还有,就在岸边的一个帐篷里,我们给胖子找了一套,我问胖子道:“进宝塔的口你还找的到吧?”
  胖子道:“好找的很,他娘的这玩意儿就是个心理战,其实那道门只要推开以后就可以进去了,因为黄老那老头说了一句不好进,林八千那家伙又是自作聪明,谁知道那太他娘的简单了!”
  “什么情况?”我问道。
  “怎么说,就是一个空城计,进宝塔的门就在那里,我们却没推它,为啥?因为我们一直感觉哪有推门就进这么简单,这个门肯定有诈,其实有个毛线球球的诈,还真的是推门就进。”胖子道,穿上潜水服的胖子显的格外的可爱。一边说一边懊恼,搞的我也是一阵郁闷。
  他娘的门就在那里,如果没有黄老的那句没有我,你们谁也进不去,我们早进就塔了,可是他这么一说,我们把最简单最明了的门给忽略了,就是我跟陈九两,刚才在看到那个宝塔的门的时候连去试着推一下的心都没有,因为在潜意识里,我就认为那个门是不可能推一下就开的。
  我们在这次临下水之前,我把那个玉佩从脖子上摘了下来,挂在了陈九两的脖子上,她看了我一眼,眼圈瞬间有些泛红,这个举动其实挺煽情的,有些小女孩儿还真的会被感动,可是哥们儿真的不是为了感动她而这么做,只是单纯的认为这个可以在水下保命的东西应该给她。
  “真感动的话,等咱们出来了,你再给我一回?那天晚上的滋味儿,哥们儿可是一直回味无穷。”我故作流氓的在九两的耳边说道。
  她马上瞪了我一眼,作势欲打,我举手投降道:“别啊您,君子动口不动手!”
  谁知道她剜了我一眼,说了一句让我感觉死都不怕的话:“出来再说。”
  他娘的出来再说!出来就有机会跟那天晚上一样的和这个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女神啪啪啪,就冲这个,阎王爷来了我也不跟他走啊!
  有句话说,女人是男人最大的动力,这话还真不假,刚才虽然开着玩笑其实紧张的要死的我感觉这个佛塔都不算回事儿,我们三个再一次的潜入了水中,这一次,下面静静悄悄,没有了绿夹袄的小孩儿,也没有了黄老,胖子游在最前面,走到宝塔那边儿,我看到了那扇一直都在我却忽略的门,这似乎是一道铁门,上面锈迹斑斑,可是透过锈迹我还是可以看到上面似乎刻着奇异的花纹,那是无数个鬼脸面具组成的花纹。
  胖子没让我们细看,直接就推开了这道铁门游了进去,我跟九两紧跟其上,在手电的照射下,这个宝塔第一层的面貌尽收眼底。
  这一层里面有着无数的石雕,胖子要走,我拉住了他,可是感觉着一座座栩栩如生的石雕显的狰狞可怖之外,似乎代表了什么。
  这些石雕有恶鬼,但是也有人的形象,恶鬼手中挥舞着皮鞭,而那些人有跪着的,有要逃的,各个都是面色惊恐。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形的石雕,每一个舌头都拉的老长,有的甚至是舌头上挂着锁链,我想要问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胖子却终于无法忍受我的好奇拉着我往上面潜,一层和二层之上有个阶梯,之上有一道门,在这道门打开之后,我慢慢的看到了二层的景象。
  二层无疑更加的恐怖,还是那些石雕,小鬼的形象大同小异,主要是这次的这些人不是长舌头,而是被挂在了一根棍子上,小鬼手中持着剪刀,地上散落着手指,这一层的石雕代表的意思则是小鬼斩掉了这些人的手指。
  我视觉有点麻木,胖子拉着我继续往上面走,可是要打开这道门的时候,胖子却示意我要小心,并且一直做搂抱的手势,我说这胖子也是傻了吧?这时候抱什么抱?可是他却拉着我和九两抱在一起,我心里一喜,还以为胖子这是变相的帮我呢,谁知道他拉了一下那个门环,我直接就被一阵距离网上冲,情急之下我只能抱紧了九两。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我跟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可是也就是在转瞬之间,我就感觉摔在了硬物上,并且我已经不是置身在水中,此时的水才到我的大腿。
  也就是说,此时我们所在的这第三层,里面竟然不是水,我心下纳闷儿,只感觉这是违背物理学原理的,胖子却在此时叫道:“别他娘的想了,盖这个十八层地狱的人比谁都聪明,他可能意料到了这一天,那道门是个小阀门儿,好像用的什么压强原理,胖爷我也不知道。”
  这玩意儿我也不精通,可是不得不佩服盖这个宝塔的工匠,现在忽然感觉闻到了空气,我只感觉安全了很多,就算有氧气瓶,在水中也没有现在的感觉爽,我摘掉了面罩问胖子道:“胖爷,刚都快把我给憋死了,那一二层的石雕是嘛意思,怎么这三层就没了?”
  胖子脱掉了潜水服,那东西他穿着太不合身,一边脱一边道:“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没文化了,胖爷我跟你说吧,这个宝塔十八层,本身就是按照十八层地狱的模式给建的,只是这个塔没有建成,一二层打上那些石雕之后再之上就什么东西都没了,而那两层,则代表的就是十八层地狱的一二层,拔舌地狱和剪刀地狱,你太爷爷这个人也真他娘的算是鬼斧神工了,把地狱建在佛塔里,真的是开天辟地头一人!”
  胖子一边说一直往上面走,他道:“走吧,你老爹跟林八千都在上面,我得赶紧告诉他们,那个棺材不敢打开!”
  我们继续往前面走,这个看起来真的是一个未完成的建筑,如果全部建成的话,那么每一层都应该有那种石雕,就是仿照整个神话传说中十八层地狱的结构来建造。
  我们在前面发现了丢弃的潜水服,胖子说不是他丢的,那应该是黄老,接下来每一层我们走的都非常小心,可是问题是进了这个佛塔之后感觉没什么危险了,本来应该有很多阴曹地府的小鬼来着,可是到了这里好像被佛法给镇压了?
  在这里面数着佛塔是一个非常不好记的,走着走着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几层,可是胖子还在往前面赶,终于在我们的上一层,听到了打斗声,胖子立马就警觉了起来,道:“坏菜,看来他们还是打开了那个棺材!”
  “棺材里是什么?”我一直听胖子说不应该开那个棺材,好像胖子在水中差点挂掉就应该是那个棺材造的孽,可是那个棺材里到底是什么呢?
  “是个啥东西,胖爷我也没办法跟你说,千手观音?可是也不像啊!”胖子说着,在这里的时候,胖子不着急开门,看起来对里面棺材里的东西异常的戒备。胖子都紧张了,那我就别说了,只会更加紧张。
  就在这个时候,这个楼顶层忽然一阵晃动,胖子一躲,头阶梯之上的那个门竟然掉了下来,跟着这个阶梯掉下来的还有几个人影,我一看,这下人到齐了,我老爹林八千他们几个全部都掉了下来,还有甩掉我跟九两的黄老跟翟先生。
  他们几个的样子都非常的狼狈,我老爹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之后,看到了我,直接就对我说道:“你怎么来了,快跑!”
  他的话刚落音,从刚才掉落的门上跳下来一个东西,这个东西穿着清代的华服,身上的衣服看起来非常的华贵,如果家上一定清代的头饰,如果不是慈溪的墓已经被开掘,我甚至把这个人当成了那个遗臭万年的慈禧太后!
  最重要的,是这个一看就是女尸的东西,没有头,而且她长了非常多的手,每一个手臂上都带着清代女人装饰用的指甲,看起来非常的恐怖。
  “这他娘的就是你说的千手观音?!”我看着胖子道。
  观音要是长这样,那还了得?黄老跟翟先生在这时候已经开始往下一层跑,我看到这样的情形都要吓傻了,我老爹拉了我一下,也开始狂奔。
  林八千此时浑身衣服已经残破不堪,在那个“千手观音”冲过来的时候,他一个人站在了我们前面,起手憾昆仑,同时对我们叫道:“你们别跑,上去,上到顶层把那个孩子给收了!”
  “林八千,别逞强,真当自己还跟以前一样?时代变了!”胖子叫了一句,本身我对林八千自信心满满的,但是胖子绝对是最为了解林八千的人,他都对林八千没有信心,搞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我老爹在这个时候看了一眼林八千,拉着我的手就朝上面跑,胖子犹豫了一下也赶紧跟了上来,在上上一层的时候,我看到了林八千被那长了不知道多少手的怪女人给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林八千那一晚的我化太极还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呢,现在他都对付不了的女僵尸能有多厉害?难道真的是千手观音不成?
  我们上了上一层,这一层被格外的装修着,对,就是装修,可是已经完全不是十八层地狱的模样,在这一层的最中央,看到一口硕大的棺材,放在一个祭坛之中,而这层的周围画满的壁画,是彩绘,站在其中放佛是置身敦煌莫高窟了一般,因为佛家的壁画一般都大同小异,在这层的壁画里,满天神佛皆在。
  “那个老头,就是你太爷爷郭中庸,这家伙认为自己超神了!”胖子拿着手电扫了一下,我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素袍留着辫子的老人,昂头看天,一眼的写意风流。
  胖子没有说错,按照这幅壁画的整体来说,我太爷爷郭中庸站在一朵云彩之上,云彩下才是漫天的神佛,换言之,这个壁画甚至有我太爷爷把漫天神佛踩在脚下的感觉。
  “别看了,上十八层,林八千也撑不了多久。”我老爹在这时候沉声道,他走在最前面,冲上了阶梯,然后打开了那道门,原来这里已经是这个十八层地狱的第十七层,往上走,就是地狱之极,十八层地狱的顶峰!
  那个出现在我梦里的小男孩儿,不出意外的话,就在那里,可是当我真的踏上了第十八层的时候,我们一群人都惊呆了。
  如果此时来一个花痴一样的少女的话,甚至会惊叹一句:“好美!”
  对,就是好美,这里面,是一方池塘,而池塘里,种满了莲花,一池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理想中这里应该是穷凶极恶的地方,怨气这么重,可是没想到,会这么美轮美奂,就在那个最美的莲花那里,我看到一朵莲花之上,放了一个白玉坛子。
  “胖爷,这些莲花是真的假的?”我问道。
  “你摸摸看不就知道了?”胖子白了我一眼。
  而我老爹这时候已经开始动作,他对我说道:“你们都别动,我自己来。”说完,他就跳进了那个水池之中,刚跳进去整个人就不见了,这让我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是大叫了一声:“爸!”
  可是声音在这个池子旁回响了一下,他竟然没有露出脑袋,我顿时就慌了,马上就也跳入了池子之中,刚跳进去,就感觉有东西拉住了我的脚踝,把我一直往水面下拉,我挣扎着,同时也在搜寻着我老爹。
  但是还没看到我老爹的身影,我整个人就几乎崩溃在了这个水池下面,在水面之上看,这一个个的莲花是如此的出淤泥而不染万般圣洁,可是从下面看就如同是人间地狱一般!
  这个水池地下,密密麻麻的都是尸体,这些尸体的双脚都被锁链锁着,而抓着我的脚踝的,也是其中一具尸体!
  这还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那些在水面之上看起来美轮美奂的莲花,他们的根部,竟然是扎根在这些尸体的脑袋上!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恐怖景象,尸体上长出圣洁的花,我现在自己都怀疑我太爷爷郭中庸真的是一个疯子,只有一个疯子才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从锁尸体的养料就可以看的出来,这些人之前甚至是活人,然后在他们的脑袋里,种上了莲子。
  我搜寻了一遍儿,没发现我老爹的影子,而抓着我的这条手臂,我在情急之下用匕首挥舞了一下,本来以为这些都是粽子,谁知道一挥舞之下他的手臂就断掉了,从断臂处还流出猩红的血!我挣脱了那条手臂,游上了岸边。胖子问我道:“怎么回事儿?”
  “下面有无数尸体,这些莲花是种在那些尸体的脑袋上的!”我道。
  胖子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轻声的念叨了一句:“以精血养莲花?死之极致便是生?郭中庸到底在搞什么?!”
  就在我跟胖子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了我老爹从那个放了白玉坛子的莲花那边忽然冒了出来,他一手抱住了那个白玉坛子,看到这个我还高兴了起来,我们来这里面,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爸!快上来!”我对他叫道。
  可是他却看了我一眼,朝着反方向游去,游到了这个池塘的对面,不知道怎么弄的,一闪身,手电就再也扫不到他的痕迹。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包括胖子,他大叫了一句:“你老爹被鬼上身了?!”
  说完他就追了出去,我也赶紧跟上,可是到了那里的时候却发现那是简单的一堵墙,四周竟然没了人影,也就是说,我老爹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们还没来得及纳闷儿呢,林八千整个人就被甩了上来,他的身后,跟着那个长了千手的怪物,此时的林八千更加的狼狈,身上已经全是血迹。
  胖子一看到这样的情况,马上就冲了上去,他一下子抱住了那个千手观音一样的怪物,在地上打了几个圈儿,那个怪物撕扯了一下,把这个看起来近两百斤的胖子给甩了过去,不过这一下,胖子倒是没有吃亏,他拉了一块衣服下来,这个怪物本身就是穿着旗袍一样的宫廷服饰,被胖子这么一拉,整个衣服就掉了下来,我用手电扫了一眼,心道:“这他娘的是什么怪物?!”
  这是一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身上的两个乳房部位,是碗大的疤痕,她的身上,化满了奇异的花纹和符箓,那几条手臂相连的部位,竟然还有缝合的线一样的,也就是说,这东西不是长了上千的手,之前是个普通的人,被割掉了脑袋和头颅之后,在肋下装了一些手臂进去。
  “我说呢,他娘的竟然是只人偶,林八千,道法对她来说没用!她背后有一条金线,扯掉那跟金线以后她就完蛋了!”胖子说完,再一次的朝着那个怪物冲了上去,他紧紧的抱住那个怪物,对着林八千大叫道:“扯掉线!”
  这两个人如同是黄金搭档一般的,林八千果断的冲上,可是在翻滚之中想要摁住这个怪物的后背很难很难,胖子在那边对我叫道:“你们俩就是来看戏的是不是?快来帮忙?!”
  我让九两站在了那边儿,赶紧就冲了上去,可是那个怪物一巴掌就轮的我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撞在了墙壁上,瞬间摔得七荤八素。这玩意儿的手太多太多了!摁不住啊!
  可是我也不是没有立功,就在这个怪物抽出一只手打我的时候,林八千忽然发狠,一咬牙直接用那个怪物碗口大的脖子那边插了进去,瞬间就被溅了一身的血,这些血腥臭难闻,可是在血腥味发出来的时候,水池中的一池子莲花好像发狂了一样。
  胖子此时再一次被怪物抛出,那个怪物的手非常灵活,几只手一口气卡主了林八千的脖子,我冲上去帮忙,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是拉着这个怪物的一条手臂,胖子此时再次俯冲而来,他猛的跳起来大骂道:“老妖怪,吃胖爷一记泰山压顶!”
  然后整个人都砸在了这个怪物的身上,说时迟那时快,林八千怒吼了一声,手中抓着一道金线用力的撕扯了出来。
  那一条金线似乎非常的结实,在林八千把那东西扯出来的时候,绳子的那一端,还带着一个盒子,胖子在原地一个翻滚,那个怪物也在这时候变的癫狂起来,林八千把她抗了起来,用力的一撕,她整个人在被扯出了金线之后似乎丧失了战斗力一样,被拉成了两半。
  紧接着,他用力的一抛,那两半的怪物如同抛物线一样的丢进了池塘当中,池塘本身在闻到血腥味的时候就已经癫狂,在这个怪物丢进去的时候,几乎在同时伸出了无数的手,把怪物拖了进去,转眼间,就没有了踪影。
  胖子蹲在地上大口的喘气,林八千满身是血的站在那里盯着整个池塘发呆,我也松了一口气,这个千手观音一样的怪物,总算是被干掉了,当然,现在唯一让我担心的,就是我老爹去了哪里,他刚才明明就来了这里,可是为什么会忽然消失。
  刘胖子对着林八千叫道:“大阴阳师,郭中庸搞什么鬼东西,你到底看懂了没?”
  林八千站着,摇了摇头,忽然,我看到他的眉头再一次的紧皱了起来,这人一皱眉头就足以让人紧张起来,而且我也几乎在同时就听到了脚步声的传来。
  之后,黄老和翟先生俩人也狼狈不堪的从门口处跑了过来,我看了他们一眼,心道他娘的这俩人不是跑了么,怎么又给回来了?
  翟先生喘着粗气道:“一层二层的那些东西,全他娘的诈尸了,那些不是石雕,全部都是人棺!千手观音一死,等于解放地狱小鬼,那些东西全部诈尸了!”
  我没听明白,此时我甚至都不需要明白,因为我闻到了巨大的血腥味儿也听到了脚步声的传来,伸头往门口那边儿看了一眼,只见密密麻麻的,全是血红色的身影,正在往十八层地狱的顶峰传来。
  胖子一个激灵站了起来,骂道:“怎么会这么多?!这幸亏十八层地狱没建成,要建成了这可是谁来谁死!”
  林八千回头看了一眼,再次起手,一手一太极。
  “别他娘的弄了,你能干的过这么一群?!打墙!”胖子说完整个人就开始撞墙壁,此时他竟然想用身体撞开塔壁逃命。
  撞了几下之后他只能作罢,林八千也对着墙壁来了几拳,可是根本就没有用,而此时,那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已经冲上了第十八层,空气中弥漫着巨大的血腥味儿,浓郁的我几乎要呕吐。
  我们步步后退,几个人退到了墙边儿,我手里紧紧的抓着匕首,心道实在不行的话就他娘的跟他们拼了,总不能不反抗就被这些玩意儿给掐死吧?可是死在这里真的是怨,而且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小三两,快叫你爹,我不信什么隐身术穿墙术,这里肯定有机关,我们自己找!他刚才肯定是从这里的机关逃走了!”胖子道。
  “怎么弄?爸,我是你儿子啊,快来救命啊!让我这么喊?”我心里着急的要死,凑合的叫了一句,黄老跟翟先生已经在墙壁那边开始摸索,摸索了一圈儿之后,这无疑是一个让人绝望的事儿,因为他们找不到机关。
  此时林八千站在墙壁之前,闭上了眼睛,伸出了两只手抚在那个墙壁之上摩挲,如同是抚摸爱人的脸庞一样的轻抚着背后的墙壁。
  而眼前的这些血淋淋的尸体,几乎都要冲过来了,胖子躲过我手中的匕首就冲了上去,对着我身后的林八千叫道:“林八千胖爷我顶不了多久,你给我快点!”
  胖子冲上去以后,翟先生,黄老,九两和我都要冲上去,我们现在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尸体一个个的力大无穷,我们之中除了翟先生和胖子,其他根本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小友,可能我们这次都要栽到这里了,我黄凤图一生不喜欢欠人什么,之前答应你说要帮你找你二叔赵无极的下落,如果你有机会出去的话,北京潘家园子十三号,告诉他你是黄凤图带了话让你过去的,找到那个周大龙!”黄老在这时候忽然对我说道。
  “别他娘的说晦气话,你要是死了,哥们儿能活吗?!”我叫道。
  我被这些尸体给搞的异常狼狈,只感觉全身都要被打的散架了,可是不得不冲,因为我们都在为林八千争取时间,为我们自己争取时间!
  到最后,除了胖子以外我们全部都爬不起来了,而胖子整个人也摇摇欲坠,这时候,他忽然用匕首一下子割开了自己的手臂,血像剑一样的喷射而出,胖子丢掉了匕首骂道:“孙子们,都来追爷爷啊!”
  那些血尸闻到血腥味变的狂躁,我以为胖子他娘的疯了要自己送死,谁知道他开始围着整个池塘跑了起来,一个人,以血为引子,拉动着整整一群的血尸跟在他屁股后面,那些血尸不时的扑倒胖子,可是这家伙真当的起皮糙肉厚几个字,总是打了几个滚儿就站起来,不一会儿,整个人就真正的成了一个血人!
  身后的林八千在此时忽然拉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看到了他的背部,密密麻麻的疤痕如同老树盘根一般的朱罗密布。他开始跑,然后踩着那些血尸的头颅几个飞跃,如同电视上的轻功一般,几个腾移之后抓起了此时已经几乎站不起来的胖子。一把丢到我们这边儿来。
  “我引开他们!”他对我们叫道,我以为这家伙要真正大发神威了,可是却也是这样的决定,那就意味着他找机关也失败了!
  就在这个让人绝望的时候,忽然一阵地动山摇,整个墙壁开始出现一丝丝的裂缝,陈九两一下子趴在了我的身上,紧接着,墙壁瞬间崩塌,无数的水激射而来,瞬间把我们冲的七零八落。
  石块砸的我几乎丧失直觉,可是从头到尾,我都紧紧的抓着陈九两的手,十指紧扣,外面砰砰的继续发生着爆炸,而整座塔就这样分崩离析,九两趴在我身上,为我挡掉了石块,到最后,她几乎已经不动。
  出来了又怎么样?我们还不是一样要死在水里?
  迷糊之中,我看到了一群穿着潜水服的人游了下来,扛起我个陈九两,还有我们一起的人,一起出了水面,我还有知觉,可是几乎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在迷迷糊糊之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看到他的时候,眼泪都差点崩了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那个消失了很久的二叔赵无极。
  “二叔。”我叫了他一声,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因为我自己都感觉自己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一点,可是他却听到了,对我点了点头道:“没事儿,三两,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我看着人影渐渐的都出了水面,一个个的人被搀扶了出来,之后,二叔让一群手下的人开始往水中扔炸药包,一个又一个,炸的水面如同战场一样,一番风浪以后,这个抽沙坑的水都变的浑浊了起来,任凭下面有什么,经过这一波的轰炸,都会变为一边虚无,下面的这个宝塔还是什么,都消失在了水底之中。
  最后,我闭上了眼睛,太累的我,也的确需要休息,再想来的时候,我闻到了刺鼻的药水味,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医院,坐在我身边儿的,是一脸憔悴的我老娘。
  “妈。”我叫了一声,眼泪顺流而下,不深切的体会一把死亡的滋味,永远不知道有多可怕,我不怕死,主要是人在死亡的时候,有太多的放不下,亲人,爱人,朋友。
  我妈醒了过来,看到我,也是不停的掉眼泪,她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对我说道:“别哭,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饿了吧,妈给你把饭热一下去。”
  吃完了我老妈似乎随时都为我准备的热粥,我问了一个我犹豫了半天都不敢问的问题,道:“妈,我爸呢?”
  “他在家,他告诉我,等你出院了,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三两,别想太多,你自己的老爹,又怎么会害你呢?”我老妈道。
  我点了点头,在水下的宝塔之中我老爹的行为的确是非常反常,哪怕他一个人忽然消失让我陷入险境,我都不认为他会害我,而且我也找不到他害我的理由。
  我在医院里躺了两天,好在一切都是皮外伤,并不严重,然后跟陈九两一起出院,至于胖子他们,压根儿就没住院,只是第一天就回了家。我们回了锁头村儿之后,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抽砂场因为作用已经达到也关了,而我老爹,黄老胖子他们都在村子里。
  一时间,锁头村儿有了前所未有的祥和。
  我回到了家,我老爹去不在家,我奶奶一看到我就掉眼泪,想大耳瓜子抽我却没有舍得下手,最后她告诉我,等到我回来的话,去我二叔家里,他们都在。
  我拄着拐杖到了我二叔赵无极家里,人果真非常之齐,黄老翟先生,林八千刘胖子,我老爹和我二叔赵无极,他们围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个盒子,这个盒子我认识,正是从那个千手观音的身体里扯出来的那一个。
  二叔看到我过来之后,对我笑了笑道:“就等你来了,你来了,也算是可以打开这个玩意儿了,这个宝塔里面到底有什么。”
  盒子做的很精致,看材质应该是紫檀木,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百鸟之王凤凰,二叔打开以后,里面是一大条更加精致的白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儿。
  二叔把这个白绸递给了黄老,放在以前我或许还会有意见,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一起经过过鬼门关只差一步的时候,我反倒感觉我们之间的矛盾其实算不得矛盾。
  黄老拿到那个白绸也很意外,似乎不敢相信二叔会把这东西交给他,二叔笑道:“黄老,不管你信不信,我真是一直拿您当命中的贵人来看的,而且关于这个公主坟儿,恐怕没有人比您更有研究。”
  黄老点了点头,看了看这个白绸,过了一会儿,叹气道:“原来是这样!”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上面写的什么,黄老您给大伙儿说说呗。”二叔道。
  黄老紧皱着眉头,开始诉说这个白绸上的内容,写这个白绸的,正是我太爷爷郭中庸,按照这个白绸上面所说:
  他在当年接到了密旨造这个地下的宝塔,时间甚至在公主坟以前,而在这个建造宝塔的更早之前,他接到了一个让他全身冰冷的人物。
  套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造神,但是这并不是造神,而是配合几个道士,把一个活人,造成一个人偶,说人偶并不恰当,其实就是用邪教之法,把人炼成傀儡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这个人,竟然是外界知道的无缘无故死亡的东太后,也就是慈安太后。
  手法之残忍,令人发指,割去双乳头颅,取活人之手臂炼于两肋之间,坐千手观音之态。
  后把此尊傀儡葬于宝塔十七层之中,十八层宝塔,意欲为十八层地狱,慈安太后练就佛家观音法相真身,与十七层行地藏王菩萨之事,镇地狱诸鬼。
  此法此塔,意欲以太后之躯敬神佛,以龙气压恶鬼,用鬼气养十八层地狱气运莲花九九八十一朵,太后老佛爷采莲子食之,可以升仙。
  太后老佛爷慈悲,感慈安太后舍己为天下,拨宫女太监各三十名,为鬼奴,伺候左右。
  ——也就是说,这个十八层地狱的建造,就是为了慈溪的升仙计划,包括那些种在死人脑袋上的莲花,就是为了采莲子而食之。
  ——听完之后我目瞪口呆,东西两院太后的事儿我知道,可是我没想到,慈溪竟然把另外一个似乎“政治斗争”落败的太后,以这样残忍的手段做成了一个千手观音,而且这个女人竟然相信出了这样的莲子可以升仙!
  “不对啊,郭中庸搞这个玩意儿是什么依据?胖爷我虽然不敢说精通道法,可是曾在龙虎山看了大量的道家典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世间有此邪法。”胖子这时候道。
  “有了才奇怪了,历朝历代都有道士说可以长生不老,这玩意儿就是忽悠人的,你信了才奇怪了,当时慈溪怕死,肯定是有办法就用,哪里还管真假?”我道。
  “不,是有依据的,十八层地狱代表地,以皇太后之躯炼千手观音为仙,仙为天,地为阴,天为阳,这个办法其实无形之中符合天地阴阳之道,所结的莲子可以称之为阴阳道果,莲本身就视为不死之躯,更有气运莲花之说,所以这个办法,也并不完全算无中生有。”林八千这时候道。
  “那莲子就是阴阳果,吃了真的成仙了,为啥慈溪还是死了?”我对此嗤之以鼻。
  “因为就算是以太后之躯练就的千手观音,也不是真仙,十八层地狱只是用风水之法诈尸的一群尸体,若是真仙人,恶鬼也真为鬼,此法说不定还真可成。”林八千道。
  “屁话,真有神仙了,能给头上种莲花?直接要个仙丹不就行了?”我争辩道。
  林八千没再说话,我自己也感觉没意思不再说,但是这个白绸上的内容带给我的震撼无以复加,我根本就不知道,慈溪这样的行为能不能用蠢来形容。
  我更无地自容的是,我太爷爷,竟然是她的帮凶。
  我们从二叔家告辞之后, 我跟老爹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夜又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 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我此时的心情, 二十多年的父子关系, 似乎在一夜之间我和我老爹之间就隔了一堵巨大的墙, 这堵墙让我窒息。

  “爸, 我似乎明白了你在发现爷爷的秘密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因为我现在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我对我老爹说道, 这句话, 说的我非常的苦涩。

  “我明白。 也只有自己为人父母了, 才知道你爷爷的心情, 三两, 有些事儿我不得不瞒着你, 但是有些事儿我是真的也不想瞒着你, 原因我也未知, 或许在最近你知道的很多事儿当中, 你太爷爷郭中庸在你的意识里就是一个贼, 一个和那个卖国的慈禧一样的贼臣, 他可能很厉害, 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好人。对吗?” 我老爹问我道。

  “可能吧, 别的不说, 单凭对慈安太后的做法, 和在人头之上种上莲藕, 就让我对他这个人没有任何的好印象。不过也可以理解,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道。


  ——“我更加好奇我太爷爷的死因, 按照我们最近知道的东西来说, 对以前的种种都是一个颠覆, 他绝对不会是因为龙脉的事情被忤逆处死, 那么, 导致了郭家当年灭门惨案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问道。

  问完之后, 我愣住了, 因为我发现整个谜团越来越大, 我本来想问我老爹, 在宝塔之中发生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儿, 可是到了现在, 竟然扯到了我太爷爷身上, 而且我发现, 这一切, 都似乎是一条线。

  “为什么这个表情?” 我老爹笑着问我道。

  “我感觉一切都是一条线, 却更像是迷雾。” 我道。

  “对, 一条线, 郭家的人, 都为之努力, 三两, 我可以这么告诉你, 你太爷爷郭中庸可能不是个好人 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坏人, 当年配合慈禧的行动, 乱世之中明哲保身这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我问你, 如果一个人有经天纬地之才, 是选择为了清誉慷慨就义好, 还是哪怕暂时栖身事权贵, 为以后做打算的好?” 我老爹忽然问我道。

  “我只知道我学过个古诗, 说人生自古谁无死。” 我苦笑道。

  “你错了, 这种人死的, 其实没有半点价值, 相对的, 他们还非常的自私,为了自己的清誉而死, 于国于民没有丝毫贡献, 纵然满腹经纶又有何用?” 我老爹说道。

  说完之后, 他似乎意识到今天晚上我们两个的对话有点太过虚无缥缈, 或者说更像是两个大贤在说的话, 这不符合我们的身份。

  “大家之后有小家。”我老爹道。
  “爸, 咱们都是农民, 你也别跟我说太多这样的道理, 虽然听起来非常高端的样子, 可是目前来说, 我对整件事情的真相更有兴趣。” 我道。

  我老爹犹豫了一下, 说道:“ 跟我来吧。”

  ——我跟着我老爹来到了一块地里, 我老爹找了一个铲子, 用铲子挖出了那个白玉坛子, 看样子是真的要跟我坦白这一切。

  挖出了坛子以后, 他对我说道:“ 看完这个坛子里的东西, 你就会感觉一切似乎没有那么复杂, 也的确有那么复杂。”

  坛子就在我的面前, 我老爹没有拦着我去把这个坛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我看了看他, 他甚至对我点了点头:“打开吧。”

  我这时候甚至已经不知道害怕, 也不知道害怕为何物,我从坛子里抓出来一个穿着绿色小夹袄的小男孩儿, 这个小男孩儿跟那个鬼婴不一样, 鬼婴的灵魂可能有长大, 但是尸体还是刚出生的模样。

  因为之前就听我老爹说过之前我爷爷的事儿, 所以我一眼就往这个死婴的后脑勺看, 我看到了一根钢针, 只看了一眼, 我就找到了这根钢针跟以前我老爹对我描述的不同。

  以前我以为我爷爷往这个后脑勺上插的是一根普通的钢针, 现在发现了钢针, 但是这更类似一个钗子, 它的前端是钢针, 后端是一个莲花印记。

  可以这么说, 这更类似是一根莲花针。

  我想要把这根莲花针给拔出来, 我老爹却在这个时候制止了我, 他道:“ 不要着急这个拔掉这个东西, 白玉坛子里还有其他的东西, 你拿出来看一下。”

  我把手伸进了白玉坛子, 从里面掏出一张金箔, 在金箔上有着明显是用血迹写出来的一行字, 这是一个日期, 日期精准到时辰。

  我拿着那个金箔, 几乎全身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在揉了揉眼睛之后, 还是感觉一切似乎不可思议。

  “这!!!” 我看着我老爹道。

  “对, 你没有猜错, 这就是你的生辰八字。” 我老爹对我说道。


  我差点晕倒过去, 是真的差点晕倒, 现在地上的这个婴儿没有丝毫的动静, 可是我看着他比我看着他的灵魂的时候还要恐怖, 对于一些风水上的事儿, 我不是老白脖, 就算我不会, 听的见的也太多了。

  “我难道是一个鬼? 我在刚出生的时候就死了? 这个所谓的鬼, 其实就是我小时候?” 我指着我自己问道, 除了这个, 我似乎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我的生辰八字和这个鬼胎埋在一起的原因。

  “你错了, 他是你的替死鬼, 可是他却不是你, 这就是郭家的宿命, 可能从你爷爷开始, 或者从我开始, 你还记得在你爷爷笔记里, 关于我小时候五弊三缺犯了命缺的事儿吧? 有些人说我是犯了命缺, 可是何真人却说不是, 其实真的不是, 但是因为你太爷爷的关系, 郭家从你到我, 都是一样的命局。” 我老爹道。

  “别问我为什么你会好好的没感觉自己小时候有多么的体弱, 那是因为有这个孩子的存在。” 我老爹道。

  “他是我的替死鬼?” 我愣住了。

  “对, 你可以说我们两个是五弊三缺, 也可以说不是, 关于我们整个命局的问题, 都在公主坟里能找到答案, 可是郭家的单传, 你我的问题都不是偶然, 你小时候, 按照常理来说, 是注定活不过来的, 所以有了这个, 等于是跟他做了一个交易。”

  “从你出生, 到之后的一些奇怪的现象, 你爷爷从李家三鬼那里知道了这个救你的办法, 从阴间接鬼童出生, 以鬼童装玉坛,让他吸取宝塔之中气运莲花的气息, 他保全你的平安。 这甚至可以说, 是为了你, 你爷爷与魔鬼的做的一个交易。”

  “这也是我要把这个鬼胎给抱出来的原因, 现在这个问题交给你, 你把这个莲花针拔出来, 虎子可以得救, 但是如果把他拔出来的话, 你会承受很多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现在一切的决定都在你自己的手上。”父亲对我说道。

  “这就是你把这个带走的原因?”我问我老爹道。

  “对。 救你, 还是救虎子, 你选一个吧。” 我老爹道。


  “我就知道是这样。”这时候, 忽然从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听声音, 正是那个一力憾昆仑的林八千。

  我心里一喜, 林八千曾经摸着我老爹的脑袋就帮他斩了阴根, 如果我跟我老爹一样是类似于五弊三缺的命局的话, 那么林八千是不是也可以轻松随意的帮我斩了阴根?

  “你怎么来了?” 我老爹戒备了一下。

  “别装了, 那些话, 你难道不是说给我听的吗? 不过注定不能如意了, 我不会收徒弟, 这世界上也不会有第二个林小凡。 虽然按照命局来说你包括你和三两都有点类似, 可是你们这种阴阳的关系只是强行的和阴间有了一个纽带, 这是扯不清楚的关系, 而小凡, 则是先天贯穿阴阳之人, 这是不一样的。” 林八千道。
  “你选什么?”林八千说完那句话问我道。
  “选?”我问。
  “在救你还是救虎子上。你选哪个?”他问我。
  我愣住了,按照我爷爷笔记上来说,我老爹在小时候几乎没命,就连何真人都拿他束手无策,只能说传授他一些道家的养生之法慢慢的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为了救我老爹的命,我爷爷那个隐藏不露的人,后来必定是采用了一些别的办法。不然甚至他都不可能活到现在。
  那么,我是选择让那个虎子醒来,还是让我自己承受那“命缺”类似的命运?这是一个异常艰难的选择,艰难但是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怎么选。
  “我就算命缺,但是我不一定死,但是如果我现在不救虎子,那他肯定会死。所以这个问题我要怎么选择,很简单,不需要多问,救虎子。”我道。
  说完,我看了一眼我老爹,他从林八千说了那些话以后,就不再说话,就在我看他的时候,他甚至都在闭目养神不再看我。
  他不看我,但是他刚也说了,最终的决定权是在我的手里,我低下了头,拉住了那个莲花针拔了出来,就在我拔出来的时候,那个鬼胎忽然就睁开了眼睛,对着我狞笑了一下,他伸出了一只手,一下就攀附在了我的手臂之上,一股子冰冷的气息瞬间蔓延了起来。
  我一下子慌了神,想要拉开他,就在这时候,林八千走了上来,一只手拉开了那个鬼胎的手臂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另一手像是抓一个皮球一样的紧握在这个鬼胎的脑袋之上。
  那个鬼胎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挣扎的非常剧烈。
  这时候,林八千看了一眼我老爹道:“我不管郭中庸跟那边儿的人到底做了什么交易,总之,这个东西不能出现在世界上。”
  说完,他不管这个鬼胎的挣扎,直接拗断了这个鬼胎的脖子,然后提起鬼胎站起来就走,走之前他对我说了一句话道:“就算这样,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林八千走之后,我老爹看着林八千的背影看了很久,最终也回了家,我看着这个白玉坛子,心里怅然若失,一时间我竟然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第二天,林八千和刘胖子在处理了一些后续的事情,比如说把那些面人的超度之类的搞完之后,他们告辞了,因为这边儿的事儿也算处理到了一个差不多,估计下次来,就是进入公主坟儿了。
  黄老经过这一次之后,也再次离开,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之后我接到了陈广旭的电话说虎子那边儿已经醒了,只是下体的爆炸,不能再一次续根了,估计以后整个人生就那样儿了,如果可以的话,去试一下走医疗的途径还是不错的选择。
  我老爹在那天之后继续恢复了寡言,变的比以前更加的沉默,在此之后,我以为我终于可以过一段比较平静的日子的时候,可是日子注定没办法平静,我都要准备好承受我从未想过的“厄运。”毕竟,放了那个鬼婴孩子,我等于没有那个替死鬼牌了,五弊三缺,对我来说是多么陌生的字眼。
  我在接下来会承受什么?我不知道,我在几天之后回了洛阳,陈九两答应我的如果活着回来就再有一次的事儿没有兑现,我也没有要求,主要是我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到底会怎么样。
  过了几天,我二叔来了一次洛阳,之前因为二叔的失踪而人心不稳的局面慢慢的被控制了起来,二叔可能也知道了这点,用了几天带着我见了不少人物,第一是告诉他们他回来了,第二就是告诉他们我的身份。
  在终于忙完的时候,二叔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给我倒了一杯茶道:“大侄子,看你最近兴致不高的样子,怎么了,跟我说说?”
  “没啥事儿,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这一段时间都缓不过来劲儿。”我苦笑了一声道。
  他拍了拍我的头道:“没事儿,慢慢的你就习惯了。”
  过了一会儿,二叔递给我一支烟道:“三两,关于我前一段时间的走,虽然你没问我,但是我感觉你也是大孩子了,所以总归要跟你说说的,我已经找到了那个一直在找我的人到底是谁了。”
  我一下子就来了兴致,而且我也莫名的知道了我消沉的原因,主要是经历了这一段时间的刺激之后忽然的平静让我有点无所事事的感觉。
  “是何小玉。”二叔对我说道。
  “谁?”我长大了嘴巴。
  “如果你对你爷爷以前的往事知道的很详细的话,应该知道当年在卓阿奴他们一起来的时候,还有一个女知青,而当时,她似乎还暗恋过你爷爷。”二叔对我说道。
  我摆了摆手道:“二叔,你等下,让我缓我一下,你是说,那个知青,就是当年在村子里出事儿后来走的那个女知青?何小玉?!”
  “对,就是她。那个女人现在可了不得。”二叔道。
  说真的,我一下子就蒙了,何小玉这个女人我的印象深刻,但是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弱女子的形象,在我爷爷的笔记里,她是一个命运多舛的女子,被李家三鬼给整的相当的凄惨。而我一直以为能让二叔消失了这么久的人肯定是个极其强大的人。
  何小玉这三个名字,与我之前想象的这个人的强大,有种强烈的冲击感。
  “她找你干什么?”我问道。
  “谁知道,说是要处理一些事情,但是她的意思是,想让我带你一起过去才告诉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跟那个玉佩有关把。”二叔说道。
  “她找你办事儿,还说要我跟着一起去才行,有没有搞错什么?”我问道。
  “谁知道呢,所以我想着要跟你一起去一趟北京。”二叔说道。
  “什么时候?”我问道,我从内心也想要去看这个当年的何小玉,现在到底成长为一个什么样的女强人了。
  “后天。”二叔说道:“我会带着九两跟你一起去。”
  ——晚上回到了家,我对父亲说了二叔跟我的事儿,我告诉她那个神秘的女人竟然是何小玉,他愣了一下道:“怎么可能?”
  “可是我二叔总不至于骗我吧。”我道。
  “骗你倒是不会,可是他没告诉你几个月时间里到底干了什么吗?”我老爹问我道。
  “他去找人啊。”我说道,说完我就愣住了,他去找人,竟然用了几个月时间,这几个月之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好像没有跟我提起,我并不认为,这几个月时间里,他只是去找到了一个何小玉。
  “算了,你去吧。”在我犹豫怀疑二叔再一次对我撒谎的时候,我父亲却这么对我说道。
  “而且我也要出门了。”他补充了一句。
  “去哪里?”我道,二十几年来,似乎父亲跑的最远的地方就是洛阳城,别的地方一直没有去过。
  “我去找何真人。该是到了找他回来的程度了,现在一切看起来平静,其实却是最不平静的时候,越是这个时候,这样的气氛,才最让人感觉到恐惧。还有就是你的事儿,你爷爷费劲的让那个孩子来做你的替死之人,肯定不是说无的放矢,林八千说的没有错,我本身以为,以我们父子的奇怪命格,我想让他这个当世的阴阳师收你做徒弟,如果他真的做了你的师父,以这个林八千的能力,定然可以出现什么问题都护你周全,可是这个人竟然看不上眼。所以,一旦你有什么生命危险的话,我做爹的,总不能看着你死,找何真人回来吧。”我老爹道。
  “可是您知道何真人去了哪里吗?”我问道。
  “不知道,但是我大概知道他的一个路线,当年何真人在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他此次出行,要么外出访仙学艺,但是如果没有这个机缘的话,就行千里路,见千种人,芸芸众生,或许道就在其中。”我老爹道。
  “那如果找不回来何真人呢?”我问道。
  “那我就把何真人的路在走一遍,总不能看着你死。”老爹道。
  “爸。”我叫了一声,眼眶有点湿润。不能看着我死,这是最朴素的一句话,可是就是这句话,竟然让我如此的感动。
  ——我想到我老爹肯定会在不久的将来离开,但是我没想到他会走的那么快,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老爹第一次出家门,让我心里非常难受,我老娘却还是一言不发,吃早饭的时候,我奶奶对我说我老爹出去做工了,还说这小子,终于知道活的像个正常人了。
  吃完饭,我想找我老娘聊个天,因为家里即将离去两个男人,我老爹所谓的出去做工,可以瞒得住我奶奶,但是我估计瞒不住我老娘,而我老爹那样的脾气,注定不会跟我老娘解释什么。
  “妈。”我叫了一声打开了门。
  开门之后,看到刚丢下碗筷的老娘,在背对着我的书桌台上,她在有着动作,我走到身边儿道:“妈,我爸走是去找何真人,是因为我,因为我最近处的一些事儿。”
  我妈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他跟我说了。”
  说完,她提起毛笔,我家里算是半个书香门第,我老爹喜欢种花种草,平时里话不多,而我老娘则喜欢写毛笔字,但是她一般都是写给她自己看,谁都不知道,那个当年全村都眼馋的兰花,竟然能写的一手毛笔字。
  她提起毛笔,展开一卷白纸,倒墨,动笔,提气。
  一行字一气呵成霸气飞扬,这是一行极端峥嵘的草书:
  郭家猛虎今出山。
  写完,我老娘竟然双眼噙泪道:“三两,离了锁头村儿的郭建国,比任何人都强,他才是一条真正的过山虎。咱们一家人,本来一些他不对你说的话,我一个妇道人家真不想说什么,可是我只能在你长大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告诉你,你爷爷郭更臣或许一生只想让你和你老爹活着延续郭家香火,但是你老爹郭更臣,这个比任何人都要与世无争的男人却想要他儿子四方独尊。在这个过程中他可能会骗你,会做很多你不理解的事儿,但是他是你爸。”
  “妈。”我叫了一声。
  我老娘回头看着我,破涕为笑道:“三两,李二蛋回来以后,很多人都怪我兰花没福气,算是毁了跟他的婚约跟了你老爹这个何真人都扶不起来的阿斗,可是我不后悔,后悔啥?你老爹这个人,真正的到了你了解他的时候,你才明白他的魅力。”
  “恩,我知道。”我道,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知道了什么。但是我大概的知道我老爹有他自己的谋划,这个男人绝对没有我之前了解的那么简单。
  告辞了老娘,我见了一面回来之后的虎子,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他说准备再出去一趟,问我还收不收留他,我说道现在我二叔回来了,我说了不算,这得看我二叔的意思,他看了看我道:“我从最底层重新做起吧。”
  我引荐他见了我二叔,二叔没说什么,对虎子笑了笑道:“男人没了那东西,要么一蹶不振此生无望,要么就成了一条疯狗,我可能这么说你你会不开心,但是男人若真的一生没有情爱的羁绊,总会有别的东西来补偿,之前你在洛阳的事儿我听说了,年轻气盛谁都会,继续干,我等着你把带给你这一切的仇人把这一切还回去。”
  二蛋点了点头,没说话,可能是因为二叔那一句话的原因,此刻我看他,真的像极了一头饿狼。
  第二天,我们去了许昌,坐上了去北京的高铁,到了北京以后没有人接,找了一个酒店住了下来,之后二叔说去北京找那个何小玉,北京城我
  以前来过,但是只是来观光旅游,打死我我都不会想到,在爷爷的笔记中,有两个曾经出现在林家庄的人,如今会在这边儿混的风生水起。
  一个是那个绝对没有想到的何小玉。
  另外一个,则是那个意料之中会很厉害的卓阿奴,按照之前的推测来说,卓阿奴把自家的人带进了腾蛇墓中,占据了本身应该属于残喘的清朝廷的气运,如果风水气运来说真的是正确的话,那他现在理应就在这里,而且身居高位。
  我和陈九两在酒店里等二叔跟何小玉那边联系,因为二叔的归来,我跟陈九两的关系变的非常尴尬,我不知道咋说,毕竟来说,陈九两之前对二叔的不管是爱意还是敬仰,都存在,我此时也绝对无法撼动二叔在她心中的地位儿,我和她之间的事儿,如果二叔不回来的话或许还顺理成章,二叔的回来,更显的我们之间事儿的荒诞。
  我们没有等回来二叔,反而是等来了一个年轻男孩儿,这个男孩儿长的非常帅气,帅气的让我嫉妒的想长这么好看肯定是整容了,男人怎么可以生的五官这么精致?
  他来了以后,对我和陈九两笑道:“两位是三两和九两吧,赵无极说了,让我来带你们俩去赴宴,我奶奶摆了酒水,给你们接风。”
  人生地不熟,我都想打电话给我二叔问一下是不是,可是这人叫出我们俩的名字,还知道我二叔的名字,我直接打电话表示怀疑的话也挺不好意思的,我想应该也不是骗子,就上了那辆就算我得了一百万也不敢想的豪车,路很堵,但是男孩儿开车技术很好,而且不同于他的长相,从开车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非常的稳当。
  “按照辈分来说,我应该管何小玉叫奶奶,只是我想问一下,您说的奶奶是不是何小玉?”我在车上问道。
  “对,是的。”他对我说道,说完继续开车,似乎回答我仅仅只是礼貌而已。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眼睛偷瞄着陈九两,还好这丫头没有对这个花式美男没吸引,路上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最后七拐八拐的走进了一个小巷子,北京的胡同让人非常难受,我有点戒备,因为越走人越少,说不定就被暗杀了呢?
  最后,车在一个胡同口停了下来,年轻人下了车,递给我一张名片道:“我叫何平安,在北京玩的愉快,有什么事儿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
  说完,他打了一个电话,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旗袍的水润女子走了过来,胸前的两对丰满乱颤,一张桃花眼配上圆润的脸,这一看就是个极品少妇,她走到我们身前对我和九两道:“这两位就是何奶奶的客人?”
  “裴姨,不是我奶奶的客人我能亲自带来嘛?好了你们就进去吧,奶奶等了挺久了。裴姨,下次家里没人的时候,偷偷给我打电话。”
  “赶紧给我滚蛋,毛都没长齐就敢吃姨的豆腐?真不进去?其他的人可都巴不得多跟你奶奶凑凑近乎,你倒好。”裴姨似乎无奈的说道。
  “奶奶心里明镜似的,谁好谁坏一眼就看出来了,岂是围不围就能看出来的?”何平安说完之后,转身上了车,对着裴姨来了一个飞吻就离去了。
  开车的平稳青年,调戏裴姨的花花公子。
  我看人没什么眼光,但是我认为,只要有两张不一样脸的年轻人,都不简单。
  “两位,走吧,听说是何奶奶故人?”裴姨一边走一边道。
  “说不上,只能说是故人之后。”我道。
  裴姨没说话,直接把我们领进了院子,院子里布置雅致,之后我们进了一个古色生香的雅间,四合院是老房子,可是里面的装修却给人非常安静的感觉,不金碧辉煌,却独有一番特色。
  桌子上,坐了一桌子的俊男靓女。
  为首的,是一个老婆婆,满头银发。
  旁边坐的那个人,是我二叔。

  这其实算是一个很不礼貌的行为,怎么说呢,本来说的是来迎接我们,你何小玉如果算是我们的长辈儿的话,怎么说我爷爷也救国她的命,而她迎接我们给我们接风的宴会上面却是做满了我们不认识的人。
  对,不认识,而且还是坐满,这个雅间儿里,一张圆桌子,人全部都给坐满了,或者说,压根儿就没有给我和陈九两留位置。这可以说就是对人的侮辱了,更严重的是,就在我们俩进屋的时候,满桌子的人没有一个站起来,没有人搭理我们俩。
  二叔轻轻的对我眨了眨眼,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可是起码现在我站在这里非常的尴尬。
  这时候,还算是我身边的裴姨给我解了一下围,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哎呀,是我的错,来,何奶奶,咱们大家换个桌子?今天是我疏忽了,等下我在做个铁狮子头,算是给这两位远来的客人接接风?”
  “裴姨,挺好的,不想换,这两位来的还没吃饭吧,去拿两把小凳子过来。咱们凑合一下就行了。”其中一个做在何小玉身边儿的男的说的,何小玉家人的基因应该不错,这个人虽然没有何平安那么显眼,但是也算是一个帅哥了。
  “这样不好吧?”裴姨难为的看了一眼我跟九两。
  “没什么不好的,又不是什么贵客。”那人说道。
  他说完这句话我就火了,看了看何小玉,这个老太太似乎还是没有插话的意思,我看了一眼二叔,他轻轻的对我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大概的心神领会的我二叔的意思,这时候我肯定是要发脾气的,二叔点头意思就是可以闹,要是不能闹的话他会对我摇头,二叔赵无极是什么人,这也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人物,我估计这场合就是小辈儿人说话,他有点不好意思插嘴。
  也就是说,现在得看我表现,表现的好了还好,不好的话不仅会让人看不起,还会连我你二叔的脸都丢了。
  这时候,我没发火儿,反而笑道:“对,去吧,两把小凳子就行,反正不是什么贵客。”
  裴姨或许感觉房间里的气氛有点不对,默默的退了出去,没过一会儿,真的提了两个小凳子过来,我对裴姨笑道:“能帮忙倒杯水吗?最好是温的。”
  裴姨点了点头道:“等下。”
  我的窝囊似乎让桌子上的一群人都蛮鄙夷的,特别是那些小姑娘,本身有几个一眼就看出来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姑娘还期待着我能跟这个明显就是故意找我麻烦的人干一架,没想到我却怂了,甚至有一个染着一头绿色头发的小丫头切的鄙夷了一声。
  裴姨送来了开水之后,我绕了一圈儿,走到了刚开口的那个年轻人面前,喝了一口水之后,顺手就把剩下的水就从他头上浇了下来,浇了一半儿,我把剩下的半杯水赶紧往他身上一丢,去擦拭他的头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烧到了您没?”
  他拍一下桌子,站了起来,骂道:“你故意的?”
  “这都被你猜到了?”我脸上带着笑容道,然后在他暴走之前,抓起身边的一个盘子,直接就拍到了他的脸上,开玩笑,屋子里一群老弱病残,我虽然只有两个帮手,但是一个是陈九两一个是我二叔赵无极,我有什么好怕的?!
  “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郭爷我今天教你什么叫待客之道。”砸完之后,我直接拉起他的头发,趁他被打懵还没有机会反击之前,趁他病要他命,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暴打。
  打完之后,我提起那俩小凳子往桌子上一丢,对九两和我二叔道:“穷乡僻壤来的,没教养让各位见笑了,不是啥贵客,但是也不愿意自低了身份,我们走吧?”
  二叔在那边哈哈大笑道:“这孩子脾气真像我,何姑姑,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心疼这个大侄子,先走一步,咱们改日再见。”
  “郭更臣好的地方没学到,驴脾气倒是真得了真传。”这时候,一进门甚至都没看我一眼的何小玉终于开口。
  她不说郭更臣这三个字还好,一说起来我他娘的是又委屈又来气,当年你在锁头村儿的时候,我爷爷为了救你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你就这么对第一次见面的我的?
  “郭更臣这三个字,也是你配提的?”我看这个老太太瞬间就不顺眼到极致。
  “你找死!”这时候,刚那个被我打倒的男人终于爬了起来,也刚好听到了我这句话,直接就跳上了桌子朝我扑来,一时间那叫一个鸡飞狗跳,我正准备提起凳子上呢,我身边的陈九两忽然一个跨步站在了我的身前,一只手刚好接住这个人丢过来的拳头,双脚在地上一扭,然后一声闷响,那个人的身子就被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陈九两故意拉了拉我的衣服道:“老公,这样的人还需要你动手?”
  “那也不应该你动手啊,也不怕脏了你的手?”就算知道九两是为了给我长脸而演戏的,可是她的这一声老公还是让我心神荡漾,事情到了这时候几乎已经不可挽回,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就干脆装逼装到底好了。
  一群人都惊住了,何小玉此时看了我一眼,道:“好了,打了你也打了,还想继续闹下去?要知道就在你在的这个地界,敢抽他的耳光在把他丢在墙上的,少之又少。”
  “英雄,请受我一拜。”那个绿头发的小姑娘此时却对我抱了抱拳,非常调皮的道,这简直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这时候,那个裴姐走进了房间,看了看房子里的场面,也开始打圆场,二叔也对我点了点头,示意差不多了,我拉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道:“既然都开口了,贵客我还是不敢当,就当我是个简单的客人吧。”
  裴姐此时说道:“好了好了,来,换一桌。”
  等换了房间以后,那个男的也洗了一下重新走了进来,何小玉却在这时候道:“都回去吧?不是都想看看奶奶当年暗恋的男人的后人咋样?现在见识了吧,还嫌被人打的不够惨?都走吧。”
  那个男人瞪了我一眼,指了指我,我也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但是这时候,我心里却感觉很不是滋味儿的样子,我爷爷都已经过世了,何小玉现在明显是儿孙满堂了,这么多年我们都不知道她的消息,但是听她上句话的意思来说,似乎她在几十年前暗恋我爷爷的事儿,在她这个家里,不是什么秘密?
  有一群人站起来走了,可是那个绿头发的少女却留了下来,抱着何小玉的胳膊道:“奶奶,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看着这个大哥哥是怎么被大哥整死的,人家很好奇嘛。”
  我好悬一口血没喷出来,他娘的我还以为哥们儿刚才英雄王霸之气把这个少女给征服了,敢情这家伙留下来,是为了看看我是怎么被整死的?
  何小玉显然对这个小丫头很是溺爱,道:“你先回去,你这个大哥哥啊,能死在别的地方,就是不能死在这,奶奶欠着人郭家救命之恩呢,要不这样,你真的看上了你这位哥哥,我帮你撮合撮合好了,先回去。”
  小丫头脸皮那是相当一个厚,道:“虽然不够帅,不过也凑合了,那我先走啦,这位哥哥等下小妹请你吃饭哈。”
  她走过陈九两身边儿的时候,甚至还示威性的挺了挺胸脯。真他娘的是个可爱的丫头。
  等这边儿的人走完了,现在这个气氛还算好,裴姐上了一桌子的菜,但是也没人动筷子,过了一会儿,我二叔道:“何姑姑,三两现在来了,有什么话你可以对我说了吧?”
  “李二蛋,我问你,你来找我这么多次,真的是为了找你那个失踪的老娘的?”何小玉却在这个时候问我二叔道。
  “对,你感觉到了现在,我还有什么别的想要的吗?”二叔笑道。
  这时候,何小玉对我招了招手,道:“三两,来坐奶奶身边来。”
  这下我蛋疼了,这个刚才我还骂过的老太婆,现在对我示好是个什么意思?可是她毕竟是以长辈儿的身份叫我,我也不好不去,只能硬着头皮坐在了他的身边儿。
  “三两啊,二十多年了,我一直都想见见你,可是一直没机会,刚才的事儿你也别怪奶奶,那些个孩子给你下马威,又何尝不是给我下马威?你做的很好,是给奶奶长了脸,孙媳妇儿也漂亮,我说李二蛋,当年的事儿,你吃了多少苦我知道,你爸兄弟包括你爷爷的事儿我也知道,但是这事儿,怎么也怪不到三两头上,你真是找你老娘秀娥的话可以,要是敢对三两不利,更臣哥不在了,他可是还有我这个奶奶。”何小玉说道。
  “何姑姑,你想多了,怎么可能呢?”二叔笑道。
  “最好没有,不然你在洛阳那点东西,真不够看的。不过李二蛋,你的背景很是神秘啊,到现在我都没查到,你这个当年大家都以为凶多吉少的孩子,是怎么到了今天这地步的,别跟我说什么运气,你的贵人是谁,等我查到了再说,在我查到之前,想让我这个防备人防备了一辈子的老太太相信你,做梦去吧。”
  我目瞪口呆,我没想到,何小玉最先开炮的,竟然是我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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