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四旧那会,有人砍了村庙的老树,打了三口半棺材

  这二嘎子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别人垂涎三尺都没得到的女人, 也是自己人生的第一个女人, 心里的滋味儿就别提了, 至于马小姐的皮肤凉了点, 脸白的吓人了点, 那又算的了什么呢?

  第二天二嘎子也提心吊胆了一下, 可是一天也没人发现, 这一到晚上, 想起昨天的销魂滋味儿, 二嘎子又忍不住了, 拿着铲子又上了。 他就这样连着去了三天, 后来感觉这太费力了简直, 晚上刨了弄, 弄完还得埋, 多麻烦? 为啥不带回来呢? 第三天的时候, 他就把马小姐的尸体给背了回来。
  回来之后又停了两天, 尸体都发臭了他也不舍得丢, 要不说这人有点二缺呢? 也不怕染上尸毒, 也就是他不舍得丢才被人发现, 邻居闻到了二嘎子住的那个房子里有不同于平常的巨大臭味, 像是发臭的尸体,这才发现他丧尽天良的行为,马上就把他给绑了, 马小姐生前人缘相当的好,当时愤怒的村民差点就把他乱棍子打死, 做出这样的事儿, 也实在是死有余辜了不是?
  也就是这个二嘎子命不该绝, 刚好马连店有个读书人, 说私自打死人是犯法的, 这才扭送到了乡里, 二嘎子有个远方亲戚, 总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刚好他的那个亲戚多少有点办法, 加上他是神经病,教育了之后就给放了回来。 回来之后的二嘎子肯定不招人待见, 父母留下的破房子也不敢住了, 只能在村口的破庙里栖身, 也正是因为他在庙里住, 这才让那个已经残破不堪的土地庙躲过了一劫, 不然破四旧不早就扒了?

  所以, 大家纷纷举报说是二嘎子, 那是有原因的, 挖坟奸尸的事儿, 二嘎子他有前科啊他, 何小玉岂不是跟那个马小姐一样的年轻貌美还是黄花大闺女死了? 其实爷爷本身以为这事儿呢肯定跟李国峰有关, 毕竟何小玉的死非常的冤枉, 可是大家这么一举报, 他还真的感觉有点道理。
  上庄下邻的,说不定真的是二嘎子听到了风声跑来盗尸呢? 有了这么一个想法,那就要立马行动, 二嘎子那挨千刀的, 指不定对何小玉的尸体造什么孽呢。

  说干就干, 爷爷带着愤怒的加上着急领奖的村民们, 带着家伙事儿, 浩浩荡荡的往马连店出发, 二嘎子再怎么混蛋, 也是马连店的人, 而马连店民风彪悍,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 说不定去了就干起来了呢?

  等一行人来到了马连店, 早就有路过的人以为锁头村儿来闹事儿来了, 通知了马连店的人, 远远的望去, 只见马连店村口也是站满了人, 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家伙事儿。
  爷爷不是来闹事儿的, 就让村民停在远处, 自己一个人过去跟这边儿的人打招呼, 毕竟是新社会了, 也没一见面就打起来, 爷爷跟马连店的生产队队长马大头乡里开会的时候也是脸熟对方, 就把马大头拉到了一边儿说明了来的原委, 本来以为还要费一番周折, 结果出奇的顺利, 马大头一听是这事儿, 马上破口大骂道:“ 更臣啊, 你来对了, 我看这事儿十有八九真的是二嘎子那混蛋做的, 我早他娘的想弄死他了, 这样, 走,现在去找他, 如果真的是他干的, 你们乱棍打死他, 就当打死一只狗了。”

  爷爷得到了授意, 锁头村儿的人也知道了事儿, 都是气愤不已, 在老百姓的眼中, 死者为大, 骚扰强奸死者, 那绝对是该千刀万剐, 所以两个村子的人联合跑去二嘎子栖身的破庙,只见那个土地庙里大门紧锁, 愤怒的村民们踹开了门, 里面一阵恶臭让人几欲作呕, 可是这不是尸臭, 我们这边儿的人对尸臭什么的都熟悉, 毕竟规矩是停灵三天, 很多都是尸体浮肿发臭了。

  在屋子里没找到二嘎子, 但是在二嘎子的床底下, 发现了床单枕头什么的, 爷爷一眼就认出来, 可不, 这他娘就是何小玉棺材里的东西! 当时爷爷就气炸了肺, 对马大头说道:“ 大头, 你们村儿怎么能出这样的狗娘养的?”

  马大头一看这下算是找到赃物了, 以前人对名节看的很重, 也是羞愤难当,一声令下,叫道:“ 全村人去给我找二嘎子, 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挖出来, 找到人之后, 马上乱棍给我打死!”

  村民们一哄而出, 爷爷拿着那个床单和枕头, 心中百感交集, 这何小玉真的是个命苦的姑娘, 这得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才能这辈子受这么多的苦? 活着的时候被鬼祸害, 死了灵魂被带走不说, 身体还要被这样侮辱?
  找到二嘎子, 绝对打死, 这是爷爷的想法, 人在极端的生气的时候, 还管他娘的杀人犯不犯法? 可是事与愿违的是, 二嘎子估计是做贼心虚, 或者是看到了锁头村儿的人来,已经逃了, 在方圆几里内找, 愣是找了一整天都没找到。 这一找就找了一天, 中午饭跟晚上饭都是马连店管的, 这让马大头一阵的肉疼, 眼见着晚上了, 他就对爷爷说道:“ 更臣, 你先回去, 明天再来, 大伙儿也都找了一整天了不是? 也该回去歇歇了, 你放心, 只要这二嘎子回村儿, 我让他长了翅膀都飞不走!”

  爷爷知道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就回了村儿, 回去跟我奶奶一说这事儿, 这个正八经的农村女人又是跟着抹眼泪, 奶奶以前误会过何小玉, 在她自己的意识里, 还是认为何小玉的死跟自己有关系, 这又让爷爷给劝了一整晚。

  这第二天一大早的, 就有好消息传来, 马连店的人抓到了二嘎子, 由马大头带队,五花大绑的给送到了锁头村儿, 二嘎子全身那叫一个伤痕累累, 可是犯下那种罪行的人, 谁又会去可怜他呢?

  爷爷召集了村民, 到了大队部, 两个村的人联合起来算是开个大型的批斗会, 二嘎子跪在麦场上, 周围被两个村儿的人围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怎么找到的人?” 爷爷问马大头道。

  “我昨晚就让人埋伏在破庙口, 知道这犊子可能会回来, 果真不然, 他白天作则心虚的躲在了山洞里, 晚上饿的没办法就想着回去找点干粮, 结果被抓个正着, 更臣啊, 出了这事儿, 老哥心里实在是不是滋味, 马连店百年的名声, 就毁这王八蛋手里了。” 马大头叹气道。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你还能管的了人的邪念? 咱做好自己就行了。” 爷爷客气道。
  这时候有气氛的村民又忍不住上去打起了二嘎子, 拳打脚踢的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眼见着人都要打死了, 爷爷跟马大头都制止了, 审判大会不得不提前开始, 不然二嘎子会被人给活活打死。

  可是开始审判的时候, 二嘎子却矢口否认说何小玉的尸体他绝对没有偷, 还用祖宗十八代发誓, 这下马大头火了, 一个村子的马家人, 祖宗十八代? 那都都一个祖宗?

  “不是你偷的, 你屋子里的那个床单跟枕头, 是你从哪里来的?” 马大头拍桌子骂道。

  “那个东西是从那个姑娘棺材里拿的, 可是人真不是我偷的。” 二嘎子道。

  “放你娘的屁, 不是你挖开的坟, 能拿到那些东西?” 马大头骂道。

  “我承认我有错我悔过, 我是昨天听说锁头村儿死了个大姑娘想着去偷尸体回去当几天媳妇儿的, 可是他娘的我去晚了啊, 我去的时候就那样儿了, 这不贼不走空? 我想着尸体都没了, 床单跟枕头刚好我二嘎子缺, 就顺手给拿回去了, 两位大老爷, 我说的可是句句实言啊!” 二嘎子不知道哪里学的文绉绉的话, 跪地说道。
  他这么一说, 马大头气的就要去打他, 可是爷爷拦住了马大头问道:“ 大头, 你别急, 你看这二嘎子他是个傻子, 不可能说谎的时候眼都不眨, 我感觉, 似乎他说的是真的?”

  “更臣, 你糊涂啊, 他的话你也信? 这贼不捉到物证还狡辩呢, 他是看我们没找到那姑娘的尸体, 故意耍诈呢, 这事儿你别管, 我就不信这犊子不说实话。” 马大头顺手抄起一个牛鞭子就上了, 爷爷有心要拦, 可是往小了说, 这也算是人马连店的事儿, 再说了, 就算二嘎子没偷人, 可是他起码动了歪心思, 也该打。

  马大头以前就是给马老爷家放牛的, 那一手鞭子挥舞的虎虎生风,一鞭子就在二嘎子身上打出一道血印子,几鞭子下去, 围观的人都不敢看了, 刚才皮青脸肿的二嘎子, 现在可是浑身皮开肉绽。

  “你他娘的老实交代不?” 马大头问道。

  这鞭子一停, 二嘎子一下抱住了马大头的腿, 求饶到:“ 大头爷, 按辈分你管我叫叔呢, 现在我管您叫爷, 真不是我啊, 求你别打了, 我举报, 我举报立功! ”
  二嘎子浑身的血脏了马大头的衣服, 他作势又要打, 爷爷赶紧过去拦住, 蹲下来对二嘎子说道:“ 来, 你说你举报立功, 那你说说, 你举报什么?”

  “我说了你别打我, 把我放了!” 二嘎子其实也不是全傻, 还知道讨价还价。

  “你说吧, 只要是举报人, 我保证你不挨打。” 爷爷尽量的挤出笑脸道。

  “我昨天晚上去了, 是真的去了, 可是我到的时候, 已经看到有个人在刨坟, 我看不清, 也没敢上前, 就是那个人把棺材打开, 背走里里面的人, 好这口的可不是我二嘎子一个啊!” 二嘎子哭道。

  “哦? 那你说说, 那个人是谁?” 爷爷问道。

  “我哪能认识? 可是就是你们锁头村儿的人, 我在你们这边见过, 叫不上名字, 你让我现在认人, 那肯定能找出来是谁。” 二嘎子道。

  马大头一听这个, 以为这又是二嘎子搞什么花样, 就又要抽, 被爷爷拦住, 刚才二嘎子在说话的时候, 爷爷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就算是聪明人, 说谎话的时候眼睛也会出卖他, 那种说谎话眼都不眨的人毕竟是少数, 二嘎子的眼睛告诉爷爷, 他应该是没有说谎的。

  爷爷拦住了马大头,道:“ 信他这一回。”
  说完, 他对二嘎子说道:“ 二嘎子, 你确定, 你能认出来那个人?”
  二嘎子现在对爷爷那是满满的好感, 把爷爷当成了他的救世主, 马上点头道:“ 这位大人, 绝对可以, 绝对可以。”

  爷爷站了起来, 对二娃子说道:“ 看来咱们村也有这样的禽兽啊, 你去, 把咱们全村的男人全部叫过来集合在这里。”

  说完, 他又拉了一个年轻人, 对他说道:“ 你现在去秀娥家, 把李国忠跟李国峰兄弟俩的遗照给我找找。”

  爷爷一直在想的就是, 何小玉的尸体失踪, 那肯定是跟李家兄弟撇不清关系的, 这事儿啊, 还得私底下找二嘎子认, 万一他在人前指出是李家的人, 那事儿就大了, 现在在场的, 可不止锁头村儿的人, 闹大了真没好处。

  我们这边的老人, 在年纪大身体不好知道自己阳寿无多的时候, 都会去找人提前照好遗照 , 提前打好棺材的人都很多。
  李家兄弟年轻死了, 本来没遗照, 可是我们这里有留遗照的习惯, 当时是去乡里请的画师回来照着尸体画的, 虽然是画像, 可是那个画师画的很好, 村民们当时都还惊叹跟照片几乎一模一样啊!

  男性村民集合这也是个不小的活儿, 在这之前, 那个年轻人把供奉在秀娥家里的亮兄弟遗照给抱了过来, 秀娥也跟着呢, 对爷爷说道:“ 更臣哥, 那事儿我都听说了, 真的是造孽啊!”

  “不关你的事儿, 你照顾好二蛋就行。” 爷爷接过了俩画像, 发现李国峰的相框随了, 上面的玻璃都烂掉了, 睹物思人, 爷爷当然不会是想起了李国峰, 是想起了何小玉, 甚至感觉照片上的李国峰在对他冷笑。

  “这咋碎了?” 爷爷道。

  “这是小玉在我家住的时候不小心碰掉地上的, 还割到她的手了呢!” 秀娥说道。

  ——秀娥说了这句话之后, 爷爷似乎感觉到抓住了什么, 在一看照片, 可不, 照片上还有点血迹呢, 肯定就是何小玉的, 他也没多想, 让人把二嘎子带到了房间里, 拿出两个画像让二嘎子辨认, 爷爷几乎是断定肯定是李国峰干的, 锁头村儿的人不会干出奸尸的事儿。

  可是二嘎子看了照片之后却直摇头, 道:“ 不是这俩人, 您逗我的吧大人, 这俩人是死人啊, 埋他们的时候我还看送葬了呢!”

  “真不是?” 爷爷一下子有点懵。

  “绝对不是, 我看不走眼, 谁不知道我二嘎子眼神儿忒好?”二嘎子说道。

  这他娘的就邪性了, 难道是锁头村儿有人知道二嘎子的事迹之后, 依葫芦画瓢所以也动了歪心思? 爷爷让秀娥收好了照片, 外面村民们集合的差不多了, 就带着二嘎子去指认。

  可是刚围着人群开始指认的二嘎子, 忽然啊的一声就晕倒了, 这非常的突然, 而且晕倒之后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这个特殊情况吓坏了众人, 大家说的打死二嘎子, 那是气话本身就不一定敢,更何况二嘎子现在很有可能要指认出凶手。 更是关键的目击证人, 这一下晕倒, 大家上去看的时候马大头还在叫着二嘎子肯定是认不出凶手了, 这才躺地上装死呢,拿起皮鞭就又要抽。

  都说马连店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果真是不假, 爷爷赶紧拦住了马大头, 指着二嘎子道:“ 这他娘的是演戏? 你给我演一个看看? 二娃子, 快点, 去把马老偏给我叫过来!”

  说完他问马大头道:“ 二嘎子之前有羊癫疯?”—— 因为二嘎子现在的病症, 跟羊癫疯犯了差不多,马大头摇了摇头道:“ 这狗犊子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身体健壮的很, 大冬天睡雪地里都不带着凉的, 哪里来的病?”
  爷爷也没问什么, 扶起二嘎子又是掐人中又是喂水的, 马老偏就在人群里, 毕竟他也是锁头村儿的男人不是? 二娃子叫了两声他就挤了过来, 这个人医术不见得怎么高明, 但是医德绝对不错, 银针不离手, 先是替二嘎子把了把脉,脸色就是一变, 对我爷爷说道:“ 更臣, 这人是要活不成了啊, 脉搏都散了!”

  马老偏说了这句话, 人群中更慌了, 二嘎子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的话, 刚才打他的人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马老偏取出银针, 扒掉了二嘎子的衣服, 在背上头疼扎了几针, 这几针下去,马老偏倒是不抽搐了也不口吐白沫了, 两眼一泛白脖子一歪人就不省人事了。

  “死了?” 马大头问道。

  马老偏把手探在了二嘎子的鼻子下面, 摇头道:“ 人倒是没死, 可是这是啥病我没见过啊! 这里不是病人待的地方, 找个清静的地方看等下能不能好。”
  马老偏说完, 爷爷就扛起了二嘎子扛到了生产队的房子里, 也就是那个眼镜现在住的房子, 把二嘎子放在了床上, 这时候他看到马老偏对着他挤眉弄眼的, 就找了个机会跟着马老偏跑到了角落里问道:“ 有啥话不方便说的?”

  “这二嘎子, 是失了魂儿了, 也就是掉魂儿了, 这事儿, 你还是去找何真人, 送县城也没用。” 马老偏道。

  “你咋知道, 你也会看这个东西?” 爷爷纳闷儿道, 何真人要说人掉魂儿的话还可以理解, 可是马老偏一个医生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你别问, 学把脉的时候我师傅就教过我, 有种脉相叫断魂儿脉, 这跟死脉不一样, 死脉是说这种脉相的人马上就要驾鹤西去了, 断魂儿脉就不是人可以治的, 得找那方面的先生。” 马老偏道。
  “那行, 老偏, 你先看着二嘎子, 我去请何真人。” 爷爷嘱托了人看着二嘎子, 现在二嘎子是找到何小玉尸体的唯一线索, 说句难听的话, 乡里已经通知何小玉的家人说小玉死在了乡下, 人家人来锁头村就算不说要人, 要尸体找不出来, 那不是天大的麻烦?

  何真人随着这最近这段时间的处理事儿, 那地位儿也是水涨船高, 就不说何真人的真本事, 谁不知道他跟队长是穿一条裤子的? 所以这次请全村的男人, 唯独没敢麻烦人何真人, 这不明白着吗, 那么大年纪的人了, 何真人又是方外之人, 总不会去奸尸吧?

  可是去找何真人的路上, 爷爷想起来, 现在他跟何真人的关系可不是几天前了, 因为李国峰祸害何小玉这件事儿, 俩人就差干起来直接撕破脸了, 这何真人会不会帮自己的这个忙呢? 整体上来说的话, 二嘎子现在的掉魂儿也间接的跟何小玉有关不是?

  到了牛棚那边儿, 何真人还是老动作, 坐在那里抽旱烟, 爷爷扭捏的走上前去, 一口气把自己来的目的给说清楚了, 说完就那么看着何真人, 意思很明显, 我来请您出山了。

  何真人站了起来, 拍了拍屁股, 对我爷爷笑道:“ 更臣啊, 我还以为以你的驴脾气, 这辈子都不想在跟我往来了呢。”

  何真人这么说, 爷爷当下又是有求于人竟然不知道怎么接话, 只能默默的跟在何真人的身后, 没走几步, 何真人回头对我爷爷歉意的一笑道:“ 更臣, 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雷劈木吗?”

  “宋小光媳妇儿的事儿? 我当然记得。” 爷爷挠头道。

  “那你就应该知道, 这人在做, 天在看, 世间的事儿都有一个因果循环, 但是最终都会有一个圆点, 李大胆爷仨的事儿, 我管不了, 但是你也别想着就放任他们三人无法无天了, 这头顶三尺可是有神明盯着呢, 迟早他们得被收拾, 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何真人道。

  “那老天爷要是有眼的话, 会让小玉一个小丫头平白的就死了? ” 爷爷一听何真人这么说就不乐意了。

  “总会有他们遭报应的那一天的, 但是还是那句话更臣, 这世间的事儿, 皆有因果, 错不了。” 何真人道。
  “何神仙, 你知道我心疼小玉当自己亲妹妹看, 我对这事儿不可能放下, 所以您就别说了, 就算有一天老天爷把他们三个天打五雷轰了又咋样? 能换回小玉的命来?! 您别解释, 这事儿咱俩说不到一块去, 我郭更臣就是这脾气, 有啥说啥, 您要是生气, 现在回去都行。”爷爷被何真人这消极的态度给真惹火了, 还他娘的方外之人呢, 死的不是你家闺女你肯定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得, 咱不说这个, 更臣, 你这脾气得改。 太火爆了不好, 不是有一句古话那么说来着? 存者且偷生?”何真人默默的说了一句,知道爷爷不待见, 也没等爷爷回答一直往前走, 一直走到了大队部, 到了房间里, 何真人抓起二嘎子的手腕一把,对马老偏道:“ 看不出来, 你还有这手, 的确是断魂儿脉, 看来这二嘎子是被人给做了手脚了, 现在丢了魂儿, 大白天的夺魂儿, 这得多大的胆子?”

  “有的治吗?”爷爷最关心的是这个。

  “白天大庭广众之下人多阳气旺被夺魂, 这对施法的人还是被施法的人都是伤害极大, 二嘎子这情况不宜招魂, 去找一只大公鸡来, 要五彩斑斓的,五彩鸡寓意凤凰, 凤血至阳, 我在他身上先画个定窍符, 他现在是三魂七窍丢了三魂,七窍也跟着不稳, 先稳七窍再招魂儿吧。” 何真人道。

  “这位是?” 马大头一听何真人说话, 给唬的一愣一愣的。
  爷爷爬在他的耳朵上说道:“ 马队长,自己人不说暗话, 这是村子里以前无上观的何真人, 法力高深呢。”

  马大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 “ 明白明白, 还是更臣你会变通, 这种神仙, 其实必不可少。”

  ——他们说法的空当, 二娃子早就听到了何真人的话去找了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回来, 爷爷拿刀割断了公鸡的脖子把鸡血倒在碗里, 何真人跪在门口, 烧了一道符咒, 找了清水洗了洗手, 对爷爷说道:“ 把二嘎子翻过来, 上衣脱了。”

  爷爷马上照办, 只见何真人深吸一口气, 以手指为笔,鸡血为墨, 在二嘎子的背上画了一个完全看不清楚名堂的符咒。

  这个过程两分多钟, 何真人就刚提了一口气, 一气呵成到画完, 那口气才泄出来, 可能一口气画符也比较耗费精力,何真人画完之后脚步甚至都有点虚浮, 扶住了爷爷说道:“ 放心吧, 二嘎子死不了, 等七窍稳了再来招魂儿就行, 找个人在这边看着他, 准备点白面馒头,最好来点肉, 他这几天都是活死人状态, 醒来定然的饿的很。” 何真人道。

  “那他得到什么时候醒来?” 爷爷问道。

  “少则三天, 多则五天。” 何真人说完, 径自走了, 都没跟屋里人告别, 马大头笑道:“ 这老神仙, 架子大的很嘛。”

  “有本事的人怎么可能没点脾气不是?” 爷爷摆了摆手看着昏睡的二嘎子, 你他娘的睡了几天不要紧, 问题是小玉的尸体, 得被那个盗尸人折腾几天?!

  可是着急, 干着急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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