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您没看错,就是书迷“倾城”,您或许会问,不是她的故事已经讲完了吗,没错,她的故事已经暂时给大家转述完了,不过在未被节选的故事里有一个关于天津诚基中心的故事,老鬼我三言两语简单说说。天津的诚基中心商住两用有些名气,原因有两点,一那里的日租房大多有摄像头,所以经常爆出艳照。二,那里楼道灯光昏暗,而且曲折悠长,有各种各样的灵异事件发生。
她说她认识个纹身师,在诚基中心二十层开了个工作室。后来有一天一个男人来纹身,说要在背上纹个狼,当时那个纹身师也没多想,干了这么多年了纹什么的没见过,随便闲聊之下就问那个男人是干什么的,那男人说自己是个狼人。当时纹身师就愣了,随即不再多说话,虽然说你只要把纹身的钱给结了,别说你是狼人就是你说你是主席也没人管你,但显然这人精神有问题啊,所以还是少说话为妙。
纹身师让那人先结了账,因为图案比较大,所以要了三千块钱。但事情没过一个多小时就发生了,纹身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那个男的示意纹身师停下来,他说有人在叫他,是同伴的呼唤,随即就站起身来。纹身师不明所以,更加怀疑这个男人是个疯子,瞬间紧张起来,就在这时候那个男人推开窗户跳了下去,纹身师大叫一声扔了机器跑到了窗户边向下张望,楼下哪里还有人。
纹身师赶忙下楼观瞧也没有跳楼事件发生,二十层的高度,这人就活生生的不见了。这下纹身师不认为那个纹身的人疯了,反倒以为是自己出了问题。但是回去后打开抽屉,那三千块钱分明就在,说出这些的时候那个纹身师也笑称就当个故事吧,至此那个男人再也没来过,他也没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倾城给我讲这个的时候是抱着扯淡的心说的,就说有这么一件别人扯淡的事儿,还问我你说这人用假故事骗人有意思吗?可我听了却没有笑,我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徐菁。
先前徐菁和我一共也就见过几面,讲给我故事的那次,是我们的一次偶遇也是最后一次相见。那天我发了稿费按照习惯去母亲的公司送点钱,其实母亲早已退休,但后来去了一家公司做会计师,还有些股份。其实挣钱多少不在什么,主要是让她有点事儿干,我送钱是为了孝心不在多少。
母亲在济南鞋城附近的一家公司工作,而我买下的单身公寓也恰巧在不远处,我出门坐了两站公交车取完钱一转身碰到了徐菁。徐菁一愣,当时我没认出他来,但他确认出了我,十分客气的跟我打招呼,我正好下午没事儿,就让他暂等,去了银行隔壁留下钱就和徐菁到处转悠。
徐菁今天是来办理业务的,他在鞋城附近有两家店铺,今天转让了出去,我问他把店转让出去日后该如何办,他说他要出国待一段时间了,至于未来他不作考虑。
鞋城对面就是动物园,我小时候经常来,成年后就很少去了,此时建议去公园转转。两人买票进了公园,济南动物园被人称作金牛公园,因为以前就是这个名而正门门口有个硕大的金牛,现如今虽然更换名字了,但老济南人还是喜欢叫它金牛公园。
徐菁和我漫步在公园的长道上,这天并不是周六周日,公园显然有些安静,人不算多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走在林荫下。我们碰到济南某电视台主持人,两个男人依偎在一起手牵手。我笑道:“徐菁,你说别人会不会把咱俩看成gay?”
“很有可能,”徐菁也笑了,见过几次面后他显然知道了时而文静时而粗犷的我实则是个热心的臭贫:“别老说我的事儿了,你呢?准备接下来做什么,是继续写书还是什么?”
我伸了个懒腰说道:“我这人贪财好色但更喜欢自由,我只想过无拘无束的自由的生活,做些喜欢做的事情。现如今写书就是我喜欢的事情,做生意只是调剂品和为了提高生活档次所做,恰巧写书还能赚点小钱这就足以了。现在这个社会啊,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太难了。”
“其实没什么难得,只是现在的人攀比心态中想做的事情又太多,口口声声说想要做想做的事情,又要贪图名利,怎能两全其美,古人有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徐菁笑道。
我说:“话不能这么说,名利场是非圈,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不就争得个名利吗?......”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尖锐的叫声给打断了。此时我们已经走到了猴山,猴山之中猴子的尖叫声传入我们的耳朵里,他们聚在一起,手中拿着各种石头等硬物爬上在猴山看着我们。
没错,如果说尖叫和手持东西都不算怪异,可此刻他们正齐刷刷的看着我们,如临大敌,那样子就好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猴王站在猴群前面冲着我们所在的方向咆哮,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一丝恐惧的意味。
我下意识的看向徐菁,他依然微笑着看先猴子们,我瞬间想起了初见时候的那种同样的恐惧感,问道:“你到底是谁?”
徐菁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戛然而止,看向了我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又为何这般恐惧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徐菁篇——荒诞的秘密(2) 百章庆祝大红包
“我......我觉得你有点奇怪,”我说道,显然有点底气不足,这么说实在太无理了,随即我辩白解释道:“我这人有时候有点神经质,经常过于敏感了,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总觉得你很吓人。当然,我不是说你长的吓人,就是身上的那股气让人感到恐慌,后来我想了很久,我和军中级别不低的将领对面而坐的交谈过,我也与佛爷中的佼佼者相互了解过,我甚至还见过流窜的犯人与之同饮一壶酒,可是你身上的那种感觉和他们都不一样。不是上位者的威仪,不是那种凶蛮的杀气,更不是那种令人感觉需要提防的气质,就好像.....好像你不是个人,而是一只野兽。”
“哈哈哈哈,怪不得你写灵异小说,看来真的是走火入魔了,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徐菁笑着回答道,但此时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显然我刚才所说的某个词触动了他,好像就是我所说的最后那一句,野兽。
我笑了笑说道:“那你说,这群猴子怎么回事儿。”
此时虽然不多,但已经有零零散散的游客注意我们了,发疯的猴子太明显的在看着我们,这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徐菁拉了我一下,说道:“咱们去一边说话,我不喜欢被人围观。”
“那你得告诉我这群猴子了怎么了?”我讲起了条件,讲条件要把我别人的心情,不能在节骨眼上让人恼羞成怒谈崩了,更不能漫天要价让人无法接受一拍两散。
徐菁沉吟片刻点点头说道:“走,我们去一边说,我答应你。”
“好。”我当即答应下来,我总感觉徐菁有故事,但当我知道故事的时候却是万分的不信和震惊,甚至觉得丫有病吧。
我们走到一旁的林荫小道上,找了个草坪坐了下来,徐菁说道:“人总是认为自己在进化,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实际上人在进化的同时也在退化。比如你们的视力,听觉,还有第六感,都在退化变得迟钝。当然通过磨练或者长时间的熏陶,这些都可能会有所增强,比如你不就是如此吗?”
“谢谢夸奖,不对,你给我等等,什么叫你们人类,莫非你不是人类?”我说道,徐菁的目光又一次闪烁了一次,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我把一切串联了起来,危险,野兽,不是人类,看来不是他疯了就是我疯了,面对疯子的感觉不是这样的,或许徐菁是个例外,我这样对自己说的,但我明白这不过是我给自己的心理安慰。
徐菁笑了笑说道:“你的心跳加快了,怎么觉得我疯了吗?”
“呵呵,没有没有,”我随口答道,但迅速长大了嘴巴,吃惊的看向徐菁问道:“你怎么能听到我的心跳?”
如果在密闭的环境下,他听到不足为奇,若我们相依相偎能听到也不怎么奇怪,可是如今我们隔得也有半米的距离,而且我们是在户外,外界人再少也有噪音干扰,他怎么可能听到!
徐菁没有回答我,反倒是问了我另外一个问题:“你经常看电影吗,我是说国外的片子,比如《黑夜传说》之类的。”
“你不是告诉我你是个吸血鬼吧?”我愣了,这一切实在来得太快,我只想说gnmlgb,这是咋回事儿啊。
徐菁摇了摇头说道:“远没有电影说的那么邪乎,故事发生在我二十四岁那年。我来自云南,父亲在我十六那年就去世了,而母亲则在我上大学后的一年病故。我一时间没了生活的来源,我们家并不富裕,就是普通的务农家庭,我回去的时候卖掉了房子,准备在我上大学的城市,也就是济南。我准备在这里找一份工作,再也回云南了。
我把乡下的房子卖了,还有其它的东西,我们家本来算不上家徒四壁,但父母的病耗尽了家里的钱财。在整理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封信,还有一个银质的手镯,是小孩儿带的那种。我打开信后顿时震惊万分,然后泪如雨下,原来我是捡来的孩子。
想到父亲母亲对我的疼爱,他们什么都不舍得吃,却要尽可能的满足我,而母亲为了不耽误我的学业,不让我分心,生病都没有告诉我,以至于我回来的时候已然是见她的最后一面。对于我的生父生母我不想去寻找他们,在他们扔掉我的那一刻我不再是他们的孩子。
我来到济南后自然不能坐吃山空,所带的钱财原本就不多,当然可能比起普通大学生来说,老家的房子所卖的钱还是很多的,可我要为以后做准备。从大二开始,我就开始勤工俭学,一直做得餐饮行业,后来毕业的时候,我已经是那家餐饮连锁公司一个部门的经理了。
或许当时那个年龄来说,这样可能已经很好了,可我并为满足于此,于是便主动要求去上海接受这家餐饮机构高层管理人员培训。本来我一直相信勤能补拙笨鸟先飞的,说实话,我的成绩并不算太好,只是我足够努力,往往做到同样的事情,我会付出比别人几倍甚至十几倍打的努力。但慢慢的我就发现其实我也有优势,我的优势就是我的视力极好听力也很好嗅觉还很灵敏,感觉更是准确。听力和视力还有嗅觉不用说,很简单的测试就能测试出来,而预感则是在无数次的直觉判断中及其结果中都有所体现。
我更加自信起来,我有超乎别人的地方,虽然这些本领可能用不上,但对于平庸的我来说,这一切就好像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一样。我甚至暗暗窃喜,这就是天赋异禀吧。
二十四岁,花样年华,我在上海碰到了一个女人,她已经三十岁了,长的很平庸但是很有钱。那天我们擦肩而过,我愣住了她也愣住了,我们两人之间有了莫名的吸引力。就好像一见钟情一样,从此我们两人坠入了爱河。她是个私企的老板,而我则跳槽去了她的公司,半年后我们同居了,成了公司里人尽皆知的一对儿情侣。
那段时间说实话我不太好受,因为无数的人在质疑我,在背后乃至当面做出对我鄙视的表情说出恶毒的语言,说我是个吃软饭的废物。当然他们不知道他们背后说的话逃不过我的耳朵,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得,凡是说我说的有些过分的人都被辞退了,从此公司上下就再也没人说我了。可是依然有朋友同学得知了我的状态,对我表现出冷漠的态度。可是我义无反顾,因为我爱她,如果你问我,我为什么爱她,我不知道,就是喜欢她的眼睛喜欢她身上的气味,总觉得我们两个人是一样的,而其他人与我们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就是他们。”有人指着我们说道,是动物园的工作人员,徐菁冲我苦笑了起来说道:“他们以为是咱们给猴子喂了什么东西,所以才会让猴子如此骚动。”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徐菁指了指而耳朵笑道:“我听到了。”
“你们刚才给猴子喂什么了?”一个人问道,我不由得一愣,然后看向徐菁,随即对工作人员打断徐菁的故事很是不满说道:“你知道监控是干啥用的不?”
“知道啊,录像。”工作人员没明白我的意思,下意识的回答道,随即我说道:“那你不去查查,我们到底喂没喂东西!”
工作人员见我们两人都穿着体面,也没狗仗人势过度为难我们,再加之我气势汹汹的样子的确有点唬人,于是冠冕堂皇的说了几句也就罢了。只不过我们身后几个远远看着我们的工作人员,呵呵。
徐菁和我在园里随便逛着,渐渐地来到了有野狼的区域。前一阵我在报纸上看到,说齐秦开演唱会的时候,在济南动物园认领了两只野狼,叫什么威武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冷了,总之所有的狼都在自己的洞里,并没有出现在外面。
徐菁在玻璃窗外驻足了片刻功夫,野狼慢慢露出头来,一只两只三只渐渐多了起来,然后聚集在了徐菁所在的玻璃窗前,每只狼的都没有过多的动作,显得很乖。此时我们身后的工作人员连忙跑了过来,上下打量我们两人不知我们在干什么,会让动物有如此异常。
只见徐菁用眼斜了一下,随后所有的狼专向工作人员呲牙示威,瞬间工作人员被吓了一跳,即便是隔着玻璃也能感受到它们野性的凶悍,即便它们没有冲我如此,但我还是为之一振。
徐菁哈哈大笑着离开了,我们两人不愿意被人跟着的感觉,所以我们出了动物园。我越来越对徐菁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或者说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是为何他的外表与人一样,不对,他就是人,他绝对是人,只是他可能有我们不了解的办法罢了,他不可能是别的东西,因为这不科学!
走出动物园,来到嘈杂的大街上,徐菁好像看透了我的心声一般对我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是如何做到的?第一个是感觉,每个物种不光靠语言交流,还有一些意念上的东西,只不过人类已经失去了这项功能。另外还有些简单的肢体动作,比如我刚才的斜眼就是示意,嘴唇微微弓起则是在传达一些消息,这是狼的语言。”
“你为何知道这么多?”我不解的问道,徐菁皱了皱眉头说道:“虽然你我相识时间不算长,而且交谈的不算多,但我看过你的小说,你不该推理不出来的。我想你现在肯定已经猜到了,只不过你在不断地抗拒这些想法,推翻自己的猜想,因为这个结果实在是太荒诞了,不是吗?”
我不否认的点点头,我们走入了济南泺口通讯城旁边的一家浙江饭庄,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家饭店的口味,即便它在恒隆和万达世贸都有分店,但我依然不喜欢,店大店小高低档次与口味无关。我们所在的是他们的总店,可能不到饭点儿吧,所以生意有些许冷清,整个大厅里就我们一桌客人。
徐菁继续着他的故事:“要下雨了,我闻到了空气中雨水的味道。记得也是那样一个雨季,我们两人开车行驶在高速上,我想回家看看,看看生我养我的地方,即便那里已经没有亲人,没有了家。
车祸来临,但我却幸存了下来,是她用身体帮我承受住了冲击。我不理解为什么那一刻她会如此的快速,也不明白她不强壮的脊梁为何会如此坚硬。
我陷入自责之中,我想若不是我执意要回家,或许她不会出事。但这一切的后悔和自责都是无用的,她在病床上喃喃告诉我,或许我并不是真的喜欢她,而是因为我们是同类罢了。她流下了眼泪,她说或许有一天我会碰到同样气味的女孩儿,那时候我一定要把握住。其实,我只想说,我是真的爱她,或许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说她和你是因为同类才互相吸引在一起的,她和你是一个物种,那么你们到底是什么?”我问道,随即我压低声音说道:“是狼人?”我怕别人听到把我当做神经病,但徐菁却微笑着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候外面的雨下了起来,正如他所说的那样。
一场秋雨一场凉,虽然坐在店内,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可我却依然不寒而栗起来。疯狂的结论,荒诞的秘密,这是真的吗?
“不要问我太多,我也不知道,她死后我便回到了济南,因为我正如一直丧家之犬一般无家可归。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身体的优势越来越明显,我能听得很远看得很远,但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变化,她曾告诉我,只有雌性才有相应的力量,在我们的世界里,雄性是被保护的一方,只是有相应的特征罢了。刚才我之所以能跟野狼交流,那是并不是她所教给我,而是无师自通,就好像这一切存在于我的体内,存在于我的天性之中一般。”徐菁说道。
我挠挠头问道:“我不理解,你所说的特征是什么?难不成就是我所谓的恐惧感?”
浙江饭庄的总店不大,推门进来就是大厅,一个穿着十分暴露的少妇哆嗦着走了进来,显然她被外面的冷空气冻得够呛。她的手中还牵着一条狗,是条哈士奇。显然少妇和这家店很熟悉,一进门就跟店员打招呼,嘴里还说:“今天可冻死我了,你不知道外面可冷了,给我做个粥喝吧,我正好避避雨,出来遛狗也能被淋到真是倒霉。对了你们老板呢?”
就在这时候,那条哈士奇却突然狂吠起来,冲着我们不停的狂叫。少妇不断地牵着绳子,而老板听到动静也出来了,虽然现在没怎么上客人,但按照规矩是不能带着宠物入内的,若是狗很乖还则罢了,现如今竟然发起疯来,这就不太好办了。
少妇连连训斥哈士奇,哈士奇也根本不理会,就是驻足冲我们呲牙咧嘴连连咆哮。徐菁转过头去,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很快我找到一面反光的玻璃,玻璃上他那模糊的表情分明是在笑,这笑容让我心惊胆寒,有种死亡的意味。
哈士奇发出一声呜咽,然后用身子撞开玻璃门朝着外面跑去,少妇冒着雨也追入了出去。徐菁转头对我说:“这或许就是特征吧,很高兴认识你,我该走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伸出了手,我麻木的与之相握,那双手温暖身子有些燥热。我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消失在深秋的雨中,手上还留有他的温度,而面前则摆着根本没有动过的饭菜。
我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但却有太多我无法解释的问题在此刻乃至日后我的脑中盘旋。
第一百零一章 杨老师篇——深夜抚琴人
我认识的人不少,很多人因为认识的年头太久了,关系又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所以已经忘记是怎么认识了。杨老师就是如此,我忘记我是如何认识的他,但后来他还真给我找了不少麻烦,比如让我帮人修改个文章,做个文案什么的,而且每次都不给钱,暗恨啊。
我俩算得上是忘年交吧,他比我父亲还大四五岁,现在被返聘依然在上班,是个教授职称。杨老师挺好玩的,长得年轻不说,天天特令独行,因为不会开车,骑一辆很破旧的女式坤车上班,但手上戴的表却价值不菲,拿出的烟最低档次都是硬中华,说大部分都是徒子徒孙送的,收入不算太高,但加起来一月也得有好几万。
杨老师自己有几家琴行,可以这么说吧,济南大部分开琴行的人都和杨老师有些联系,论起来都得叫杨老师个什么尊称,大部分都是师父及其以上的辈分。当然此处我张冠李戴换了个姓,我想描述出前面的这一切怪异行为后,本地有玩这个,或者从事于这行的朋友大约已经猜到我说的是谁了,而我则是杨老师经常挂在口边的小C,嘿嘿。
杨老师个人经历挺牛,中南海去过,维也纳金色大厅也去过,到现在一些重要演出还要叫他去。他钢琴吉他琵琶古琴四门报,用他说,玩音乐的属于一通百通,所以上述所说的四种乐器只算得上杨老师扬名立万的看家本领,我总觉得只要能出声的东西,杨老师貌似都会玩儿,只是有的玩得好有的玩的一般罢了,即便一般的糊弄糊弄我这种外行人也是足够了。
他给我说过几件和他们行业有关的故事,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就讲给大家了。这一次我们的交谈是在他家里,那天我有个朋友非得说他儿子天赋异禀是个古典吉他难得的天才,结果得知我认识杨老师这尊大神之后就非要让杨老师瞧一瞧,看看儿子是否是真的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
杨老师说话很有艺术,他说所有乐器天分只占百分之五,剩下的要靠勤奋和后来的人生感悟,希望这孩子能够继续努力下去,终有一天必成大器。
朋友听到杨老师对自家孩子的“夸奖”自然是高兴非凡,千恩万谢之下就离开了,杨老师则给他的孩子介绍了个比较好但价格不菲的老师,那个老师是杨老师的徒弟。待朋友走后,杨老师把我留下来喝茶,我们两人泡上茶后我说道:“杨老师,刚才你话里有话啊,怎么?我那朋友孩子的天分不咋地?”
“呵呵,只能算是个资质平庸的人罢了,其实我刚才说的不太对,玩乐器这行天分占一半以上,好多才子都是无师自通,还有的一点就透。不过,生活嘛,总要给人点希望,该鼓励就要鼓励一下,勤能补拙,说不定那孩子能有更高的发展,那也说不定,你说是吧?”杨老师说道。
我撇撇嘴道:“杨老师就是杨老师,糊弄人都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
“呵呵,其实啊不光是人的天分需呀磨练,还要和乐器有交流,提高两者之间相互的配合。”杨老师道,这下我不理解了,问道:“这乐器是死物,人是活物,两者怎么配合,你这么说的就好像乐器是有生命一样。”
“乐器有没有生命不好说,但它们的确有灵性,”杨老师开始了他这一次的故事:“音乐,不论中西都要演奏者和乐器融为一体才能形成天作之合,奏出天籁之音。久而久之,演奏者通过乐器所表达出来的喜怒哀乐也附着在乐器之上。人和动物的区别在于人有伦理有生老病死苦等一系列感受,对喜怒哀乐有独到的纾解方式,而如今这些情绪乐器上也有了,它们便有了灵性。
关于有灵性的乐器的故事不少,今天我就给你先讲个半夜抚琴人的故事。
八几年的时候,我市玩古琴的人太少了,偶尔有一两个也是弹奏古筝的。古筝和古琴很多人分不清,其实两者年代分别不大,在我们现在看来应该都属于很久之前,呵呵。
古琴更早一些,在三千多年前就出现了,到了春秋时期就已经很兴盛了,而古筝则是到了战国时期才出现的,那时候叫秦筝,相比之下古琴遭了近一千年。当然,这一千年对我们现代人来说不过是个数字罢了,并无太大区别。
古筝是七弦琴,相传最初是五根,代表金木水火土,后来为了纪念周文王死去的儿子伯邑考加了一根,成了六弦,周武王伐纣的时候,为了鼓舞士气又增了一根,因为周文王和周武王的关系所以古琴又被称作‘文武七弦琴’。
而古筝则不然,琴弦的数目十分不稳定,最早据说也是五根,后来到了战国末期已经有了十二根,隋朝十三根,清朝十六根,到了上世纪六十年代已经有了现在的二十一弦,现在还有二十四,二十五和二十六弦的古筝。
现如今古筝可以用简谱和五线谱来标注曲目,而古琴则是指法谱。看似古琴弦少,但实则一弦多音,从古代的文字谱再到唐朝的减字谱,实际上都是看似简单实际很难。左手按弦右手拨弦,称作抚琴。
再专业点的我也就不说了,总之古琴要借助面板十三个琴徵,可以弹奏许多泛音和按音听起来含蓄深沉古朴典雅,富有诗意,引人深思,十分的好听。就宛如笛子和箫一般,看似笛子灵巧,实则箫有箫独特的魅力,古琴亦是如此。
总之八十年代初期,济南少有人玩这个,上面下了规定要拯救此类文化遗产,单位懒得去民间寻访,便把任务压了下来,让我们独立完成还不给经费,做不好的就没有年终先进了。除了古琴还有其他的一些乐器,而我接到的任务就是寻找古琴和抚琴人,要编篡教材和录制音频资料。
同年代许多城市还有其他相应的事情,比如沈阳文化出版社出版的一个相声大全也是搜寻民间老艺人,老艺人们不明所以,不知道这是文化保护还是强抢豪夺,不敢不给的纷纷出面了。话说回来,古琴不比快板响声,本来就是以前要打倒的范围内,所以会的人都隐匿于民间十分难寻找,而大部分珍贵的古琴也毁于先前的那十年中。
万幸的是我找到了个老先生,据说抚的一手好琴,他住在大明湖畔,也就是后来的明湖小区那里。老先生对我的拜访十分惊讶,当听明白我的来意之后,老先生不禁老泪纵横,说古琴终于要重见天日了,还叹自己没跟着琴一起埋入黄土之中。
老先生给我抚琴一曲,我当时就被震惊了,世上还有如此好听、有韵味的音乐,简直是绕梁三日,怪不得古人把琴棋书画中的琴放在第一位。
老先生无儿无女,我的到来让他万分欣喜,好似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终于找到了一个亦师亦友的知音一般。所有乐器一通百通,想弄明白并不难,难在奏好。在我积极整理文字记录的时候,老先生开始手把手教我如何抚好琴。
后来我们去电台录制音像资料的时候,老先生还专门拿出了一把古琴,那古琴样子很是普通但看起来就充满着年代的久远感和厚重感。一曲之后,简直是天籁之音,我被深深震撼了。老先生节目录制接近结尾的时候,身体抱恙住了院,没多久就去世了,临终前把这把古琴留给了我,说宝剑赠英雄好琴赠名仕,希望这把琴能找到懂它的人,不要让它荒废哭泣。
从此我开始每日练习古琴,并用这把古琴进行弹奏。这事儿也不知道是谁给传了出去,单位反让我叫出这把琴。说实话,我是不愿意交出去的,这是老先生给我遗物,就成了我的私有财物,更给予者老先生对我的厚望。可单位上软硬兼施,还拿出所谓的举报信,信上说我利用工作之便谋取私利假公济私把古琴收入囊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时我被气坏了,可是面对现实,我也不得不屈服,我交出了古琴。
或许这有些软弱,但你该理解我,若是我不交出琴的话,那就是跟单位对着干,日后免不了要被穿小鞋,当时我也结了婚并有了孩子,并非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需要考虑的有很多。
结果把琴刚交上去一个月的光景,就出事儿了。那天上午我刚一到单位,就有保卫科的来找我。我被带入了副团长办公室,副团长看着我,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小杨啊,是不是单位上让你交琴你有情绪啊。’
我当场就感觉怒火中烧,这整起人来还没完没了了?让交古琴我交了,这又是谁传闲话,我可是谨慎小心根本没乱说话,是谁在我背后泼脏水!我冲着领导质问出了我的疑虑,说我从未有过情绪,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的,欺负完人还回来继续欺负。
领导却上下打量着我,然后看了看保卫科的人挥手让他们出去了,随即给我倒了杯茶说道:‘小杨啊,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昨天晚上咱们团里出怪事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