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多年刑警,从不信鬼神,跟你们说说国内所谓的灵异凶案真实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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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里表面上很安静,但实际上却暗潮汹涌,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的心思。周生夫妇和孙在云的心思最容易让人明白,他们一方是仇恨,想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另一方是急切,想要让自己洗脱杀人剥皮的嫌疑。
  江军和谢靖的心思也比较容易看透,他们都很着急。谢靖一直急着破案只是为了让王鑫不辞职而已,不仅是谢靖,整个警局里,大部分都这样想。这也让我感到了人的可怕,长期相处这么久,王鑫手底下素质这么高的一支警队,竟然信他,超过了信仰法律。
  比较让人想不通是王鑫,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好像案子破与不破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李教授,已经九点钟了,如果能破案,何必等到现在。”谢靖终于按捺不住了,他指着墙上的时钟,催促我。我想了想,时间的确差不多了,我刚要说话,周生就扯着嗓子嘶吼了起来。
  如果不是周生身边的刑警把周生抓住,周生恐怕早就已经冲到周光夫妇的面前了。
  “还破什么案,人都抓住了,让他死,我要为儿子报仇!”周生拼了命要伸手去打周光,奈何他被他身后的刑警抓住了肩膀。周光夫妇则低着头,连躲都没有躲。
  几天的忙碌和担忧让谢靖的脾气变的很大,他此刻也不管周生是受害者家属了,他怒吼一声,让他安静下来。
  “都安静下来吧,凶手不是孙在云,也不是周光夫妇。”我对着众人说道。就是在这个时候,王鑫把头抬了起来,我走到王鑫的面前,笑着对王鑫说道:“王队长,赌约,我可能要赢了。”
  王鑫耸了耸肩,示意我继续。
  “周光先生,你说你杀了周小若,但却有那么多事情解释不清楚,比如杀人工具,剥皮过程等等,这些,并不是因为你紧张忘了,而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在撒谎,对吗?”我问周光。
  周光马上否认,他有些慌张,脸上每一个表情都被我的双眼捕捉住了。
  “好,我从不进行诱导式讯问,也不会强迫别人承认没有做过的事情。但是,你们的行为,不仅在法律上妨害了公务,在人性上,更对不起死去的周小若,我只想问你们一句,撒谎,好玩吗?”我面无表情,走到了周光夫妇的面前。
  周光彻底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来,但马上又被身后的两名刑警压住肩膀坐回到了椅子上。周光此刻非常激动,他嘴里不断地说着他就是凶手之类的话,还一个劲地给周生道歉,让他杀了他,给周小若报仇。
  因为我的话,周生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愣愣地问了我一句,凶手是谁。
  “把他带进来吧。”我对一名刑警说道。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安排好了,凶手就站在门外。
  当门被打开,刑警带着人走进来的时候,除了周光夫妇,所有人都震惊了。没有人会想到我竟然会说这个人是凶手。周光夫妇的情绪失控了,周光声音沙哑,让我不要乱说。
  那名刑警带进来的人,正是周小宇。自从他的父母被捕后,他就一直待在警局里,连课都没有去上。周小宇才刚满十四岁而已,加之一点证据都没有,没有人会将他和杀人剥皮的凶手联想到一起。
  如果不是我改变了调查的方向,决定从周光夫妇为什么要撒谎入手的话,我也不会怀疑到周小宇身上,从而抽丝剥茧,一步一步地查出真相。
  江军愣愣地看着我,在场的,也只有许伊已经提前知道了我的想法。
  “李教授,你是说,这个小孩?”江军指着周小宇,没有办法相信我说的话。
  我点点头,问周小宇承不承认,周小宇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坚决不承认他就是凶手。周光也在一边怂恿周小宇,表面上说的好听,说什么千万不要害怕这群警察的诬陷,但实际上的意思很明显,周光让周小宇不要承认。
  “事情要从周小宇住的那栋楼房说起。”时间不多了,我不再卖关子,对众人解释道。
  周光被抓进来这么多天,他们夫妇竟然从来没有提出要见周小宇的要求,更加没有向我们询问周小宇的任何消息。除了周光夫妇之外,周小宇就没有人照顾了,照理说,周光夫妇肯定是会担心自己的孩子,可是这么多天,他们决口不提。
  说是忘记了,有点牵强,或者说,他们不敢提的可能性比较大。再加上周光夫妇突然翻供,做出有罪供述,这让我觉得更加奇怪,最终,我把注意力放到了周小宇的身上。这个孩子我也只正面和他交谈过两次。
  在做出这个大胆推测之后,我偷偷地去警局的休息室外观察过他。周光夫妇被捕的当天,周小宇在门外等着,而从周光夫妇确定不能出警局的时候开始,周小宇就一直待在休息室里没有出来过,连饭都是别人给他送的。
  周小宇在休息室里一直躺在床上,仔细地看,还能看到他的肩膀在轻微地颤动。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所以让几个刑警分头工作,一队人去学校询问周小宇的相关情况,另一队人则不眠不休地查看小区的监控录像。
  刑警从周小若失踪那天开始,倒着把小区的监控录像看了个遍。终于,周小若楼上那个老人摔死的那天,刑警发现了异常。说到这里,我让刑警把事先准备好的录像带放了出来。
  四层楼和五层楼的监控画面同时出现在一个屏幕上,五层的那个老人已经非常老了,他慢慢地朝着楼道口里走去,他快进入楼道口的时候,周小若刚好也从家中出来了,周小若的速度很快,几乎在同一个时间,他和老人一起进了楼道口,只不过一个在四层,一个在五层。
  之后的事情监控摄像头拍不到,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耐心地等着。
  等画面上再出现人的时候,已经是三分钟之后了。周小若从另一边的楼道口跑了上来,很惊慌的样子,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周小宇。
  他们两个人一起进了房间里。
  “老人就是在那个时间出事的,再过两分钟之后,就有人发现老人死在了楼道里。”我对众人说道:“楼道很安静,周小若和老人一起进入楼道,老人摔倒的声音,周小若肯定是听到了,但他没有选择报警或者找人,为什么?”
  大家明白了我的意思,老人的死很可能跟周小若有关系,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周小若那么惊慌,除了可能他故意或不小心撞到老人之外,还有可能是因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对死亡充满了恐惧。
  虽然老人和周小若都已经死了,但在楼道里发生的事并不是没有人知晓。我把监控摄像切换到了一层楼的地方,周小宇正站在一层楼,周小若惊慌地从楼道口跑出来之后,跟周小宇说了什么,随后,他们两个人又从另一边上了楼。
  所以,周小宇肯定是知情。
  在我的分析之下,大家都齐刷刷看向了周小宇。周小宇低着头,两只手不断地拉扯着衣角,他不肯说。
  “好,楼道里发生了什么暂时不提,基本可以推断出来的是,楼道里发生的事情,周小宇是知情的。”我让大家记住这个,因为这件事情很重要。
  “可是,这和周小宇杀了周小若有什么关系?如果说是威胁,杀人者和被杀者应该相反才对!”谢靖反驳道。
  谢靖误以为我是在说老人的事是周小若剥皮案的导火线了。按照谢靖的意思,这件事如果是导火线的话,应该是周小若想要杀掉周小宇才对。
  “听我说下去就知道了。”我对谢靖说。我让刑警继续把监控录像往下放,几分钟之后,老人的尸体被抬出去了,又过了两个小时,周小宇从周小若家中出来了,他们两个人出来的时候,还紧张兮兮地朝楼道看,确定老人的尸体已经被人处理之后,他们才恢复正常。
  之后的几天,周小若回家的时候,眼睛都会时不时地往那个楼道口瞟,闹鬼的传闻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所以周小若也很害怕。不过时间一久,周小若也忘记了这件事,他在楼道里发生的事情也完全没有让人发现。
  这个时候,外面的刑警告诉我,我要的证人都来了。我点点头,让他把我要的第一个证人带了进来,这个人是周小若和周小宇的化学老师。众人眼中,周小宇和周小若简直就是两个人。
  周小若能言善道,学习又好,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但是周小宇,由于口吃,加之性格幽闭,除了自己的堂兄弟周小若之外,就没有其他朋友了。这些都是我派人去打探出来的,大家还说,周小宇的学习很差,但经常喜欢画画。
  当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立刻联想到了周小若课本中的那副剥皮画。所以我让人更加详细地打探周小宇的信息。询问之下,很多人都说周小若和周小宇两个人的相处中,周小若占据了主要的地位,很多事情都是周小若做的主,周小宇从来都是默默地站在周小若的身后。
  这原本是性格原因,没有什么奇怪的,但和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我发觉了不对劲。
  更加详尽地打听,刑警终于找到了线索,就在一周前,有人发现周小若和周小宇好像吵了一架。根据他们说的时间,我打开了那一周周末的监控录像带,周小若那一周没有去周小宇家中玩。
  再之后,就是周光夫妇给周小若送饭,但周小若却不开门了。
  “我们一直在想周小若是因为发现了周光夫妇参加了孙在云的组织,害怕而不敢开门,但实际上,我们都错了。”我说道。假设真的是这样的话,周光连续三天都去找周小若,周小若那样害怕,完全可以选择告诉父母。
  所以我大胆推测,周小若不敢开门,是因为他与周小宇吵架之后,周小宇威胁了周小若,说要把楼道里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周小若不敢开门,并不是惧怕周光夫妇,而是心里有鬼,不想见周小宇而已。
  “你乱说,你根本就没有证据!”在警局待了好几天,周光学会用证据说话了。
  我笑笑:“谁说我没有证据。”我说完,转身对门外的刑警喊了一声:“鉴定结果出来没有?”
  他点点头,把他手里拿着的一个档案袋递给了我。大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我手里的档案袋上。从那个小水潭的石头间隙中,我们发现了一张人皮,几把手术刀,这个档案袋里装的鉴定报告,就是关于那两样东西的。
  我并不知道鉴定结果,所以我心里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打开鉴定结果,当看到上面的几行字时,我长舒了一口气。那张破损的人皮,的确是死者周小若的,而那几把手术刀上,也发现了周小若的血迹。
  手术刀上,虽然没有周小宇的指纹,但却发现了周小宇的DNA。不管是毛发,还是唾液,或者是体液,都能从中检测出人的DNA,有了这个鉴定结果,我的把握更足了。我把鉴定结果递给了谢靖,他看了之后,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周小宇在作案的时候,一定是带了手套,所以上面没有他的指纹,但是周小宇终究是个小孩,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体液会留在手术刀上。小水潭太浅,他怕手术刀丢进小水潭会被人发现,所以把手术刀和人皮埋在了石头的缝隙里。
  那座山很少人去,更不要说那个小水潭了,本可以说周小宇这么做是万无一失,但他不会想到,尸体上的化学元素虽然清理的很干净,但以警方现有的科学技术,警方还是在尸体皮肉里发现了钾元素和硫元素。
  通过硫元素和硫元素,我们推测出尸体高度腐烂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推测出了第一犯罪现场。犯罪现场肯定不是周小若尸体被发现的那个小山坡,因为周小若的大动脉被切开,留了很多血,再怎么清理,警方都不可能一无所获。
  但第一犯罪现场肯定离那个小山坡很近,因为只有那片地方附近比较偏僻,凶手想要远距离转移周小若的尸体又不被人发现,很难,更何况我已经怀疑上了周小宇。凶手利用高锰酸钾和浓硫酸两种浓液,使尸体腐蚀,之后又用相应的方法,中和两种化学元素,再用清水洗尽,这才能让警方久久查不出什么,所以案发现场需要大量的水。
  于是,我让刑警去发现周小若尸体附近去找有水源的地方,结果发现,那地方就只有一个小水潭。确定地点之后,我们去赌了一把,结果赌赢了。
  周小宇的化学老师被请进来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感受到了办公室里沉重而压抑的气氛。我走到化学老师的面前,问起他,他这才告诉我们,有一次周小宇突然问他关于两种腐蚀性浓液的使用方法、中和、清理的方法以及擦去潜伏指纹的方法。
  他之所以会记得那么牢,是因为周小宇平常沉默寡言,学习又不好,很少和同学、教师群体交流。
  问完话之后,化学老师在刑警的带领下,离开这里去隔壁做询问笔录去了。
  周小宇还是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周光夫妇脸上挂满了泪水,还一个劲地说这不是真的。
  “那幅画,也是你画的。”我对着周小宇说道。
  周小宇还询问了化学老师关于酒精擦拭消除指纹的方法,他又有绘画的技巧,所以那幅画,很可能是周小宇擦去指纹并画上那样的内容的。周小宇和周小若是同班同学,他想要把画好的画夹进周小若的课本里,并不是难事。
  “对吗?”我又问了一遍。
  “对吗!”谢靖突然怒吼了一声,周小宇浑身一颤,而后慢慢地点了点头。
  其他人都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没有人想到这个看上去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的口吃男孩,竟然真的是剥皮案的凶手。周生夫妇木讷地看着这个孩子,眼泪不停地往下落。
  周小若失踪前几天,周小宇就已经开始威胁周小若,说他要将楼道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别人,所以周小若才会那么害怕周小宇。
  失踪的那天,周小若回家的路上,按照习惯翻开课本,结果发现了周小宇事先夹在他课本里的那幅画,周小宇感觉到害怕,他之所以会那么惊恐地看着楼道,是因为周小宇正躲在楼道里吓他,这使周小若又想起了楼道闹鬼的传闻。
  我分析完之后,又问周小宇我说的有没有错,周小宇的眼睛看着地板,摇头示意我没有说错,他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楼道里的窗户和周小若房间的窗户距离不远,后来是你在楼道窗户喊他,并引他出去,是吗?”我问。
  周小宇点头。
  “那,那本书呢?”谢靖问了本案其中最大的一个疑点。
  终于,一直忍着情绪的周生再度发狂了。所有人都仔细地听着我的分析,包括守着周生夫妇的那两个刑警,一不留神,他们没能及时拖住周生。
  周生怒吼一声:“我要杀了你!”
  周生朝着低着头的周小宇冲了过去,与此同时,他还把他坐着的板凳抡了起来,就在板凳要砸在周小宇头上的时候,身手最快的江军往前跨了一步,单手牢牢地抓住了板凳的一端。发狂之后的周生力气很大,他拼命地想要把板凳扯回去,但有江军抓着,板凳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另外两名刑警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又把周生给按了回去。江军松手,把板凳扔到了一边,鲜血一滴一滴从他背后的衣服里掉落在地上化开了。这一用力,江军背上的伤口又被撕裂了,但是江军却不管不顾。
  “不管人是不是他杀的,他只能由法律制裁,没有人能从我手上伤害一个还没有被判罪定刑的人!”江军语气坚决,此刻看他身后被染红的警服,我的心里由衷地升起了一股佩服。
  有人让江军去医院,但是江军却说他没事,让我继续说下去。
  “你还是不肯说吗?”我再次把目光放在这个刚满十四周岁的小孩身上,墙壁上的时钟指针正好指在晚上十点钟的位置,距离破案的最后期限,仅剩两个小时。
  终于,周小宇开口了,他的口吃并不是装出来的,他结结巴巴地告诉了我们事情的经过,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声,连看都不敢看我们,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周小宇的性格正像大家说的那样,沉默寡言。
  “他告诉我,他不小心撞倒了那个老爷爷……”周小宇一开口就说出了那天在楼道里发生的事情。
  正如我之前推测的那样,周小若把所有事情都跟等着他的周小宇说了。
  “为什么要杀人?”谢靖问。
  “我讨厌他……”周小宇结结巴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周小宇的理由,像极了两个小孩吵架时说的气话,可大家转念一想,周小宇不正是一个小孩吗。我没有打断周小宇,因为我从他的话中,听到了心酸。
  果然,周小宇马上就解释了他所谓的:讨厌。
  周小宇从小和周小若一起长大,大家都会拿他们对比,所有人都认为周小若是优秀的,可周小宇从来都是被人忽略的那个。他很自卑,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都经常叫周小若到他们的家中,对他进行辅导。
  周小宇虽然不说,但他心里的仇恨和嫉妒一点一点地积累着,终于,他无意中发现了父母的秘密,他在那本书上看到了剥皮的这种方法。终于,在一次与周小若吵架之后,他萌生了杀人的念头。
  周小宇做了很充足的准备,他去买了化学浓夜和手术刀还有剪刀等一系列工具。说到这,他把他买作案工具的地点告诉了我们,谢靖立刻让人去核实了。
  周小若失踪的那天,周小宇故意把父母骗在外面,不让他们回家,他自己则通过小区的后墙进入了小区,翻墙对于一个中学生来说,很简单。他避开了所有摄像头,躲到了阴暗的楼道里去。
  那天,周小宇还犹豫着,他把自己画的画夹在周小若的课本里,躲在楼道,都只是为了吓他而已。他在考虑究竟要不要动手,最终,他在楼道里做了决定,他要动手将周小若杀了,于是他站在楼道的窗户叫周小若。
  他骗周小若,让周小若跟他去学校,周小若不肯,他就威胁他说如果他不出来,就将楼道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别人。周小若无奈,匆忙地换了一件衣服,就跑了出来。他之所以换上的衣服是校服,是因为周小宇骗他去的地方是学校。
  他敢从阴暗的楼道里去,也是因为他发现一切都是周小宇在吓他。
  从楼道下来之后,周小宇很聪明地让周小若先出去,他自己又避开所有摄像头翻出了小区。之后,周小宇就利用各种方法,哄骗威胁周小若到了他事先找好的地方。他趁周小若不注意,用手术刀往周小若身上一划,那一刀,刚好割破了周小若的大动脉。
  周小若失血过多,慢慢地死去,他的瞳孔之所以往后边看,是因为周小宇一直坐在他的右边,看着他死亡。一开始,周小宇还很害怕,但是他很快镇定下来,用了书上教的方法把周小若的皮剥下来了。
  他准备的那些化学药品也只是备用而已,他当时还在考虑究竟是用书上教的方法,还是用具有腐蚀性的浓夜将尸体腐烂个彻底。他把浓夜涂在了尸体身上,当他看到周小若斜视着的双眼时,他自己也害怕了。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书上的方法,因为那种方法说是可以将死者的灵魂都消灭掉。
  他用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把尸体身上的化学浓液中和并用水清洗掉,他费劲地把周小若的尸体插在山上之后,他又到了犯罪现场,把现场清理的非常干净。
  周小宇回去之后和父母汇合,他的身上沾了血迹,周光夫妇很害怕,当晚又接到周生的求助电话,所以他们当时就怀疑周小若的失踪是不是和自己的孩子有关系。周小宇一直不肯说,他们没敢跟别人说。
  之后周小若死后,他们更是吓的魂飞魄散,但不管怎么问,周小宇就是不愿意说。直到警方找上了他们,他们害怕了,他们怕自己任何异常的举动会让警方怀疑到周小宇,所以他们就想要退出孙在云的组织。
  可他们没想到,他们这样的多此一举,拉开了警方破案的序幕。
  他们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竟然是从他们从孙在云那里带回来的书中学的。周光夫妇早就泣不成声了,第一次讯问他们,他们还想来个死不承认,但后来他们感觉事情会瞒不住,也猜测周小若的死百分之百和自己的孩子有关系,于是他们认罪了。
  他们怕露馅,决口不提他们的孩子。但他们太刻意了,正是他们对周小宇绝口不提,我才会对周小宇产生了怀疑。只要有一个方向,抽丝剥茧去破案就要容易的多,事实证明,周小宇的确是凶手。
  “既然已经承认了,那就移交给上级做决定吧。”谢靖问在一边记录的刑警把我们的话都记好没有,几名刑警点头。
  “等等。”我阻止了谢靖。
  谢靖疑惑地看着我,他说已经快十一点了,整理移交给上级的材料还需要一点时间,如果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我知道时间很赶,但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搞清楚。”我说。
  谢靖问我是什么,扫视了众人一眼,说道:“那本书。”
  案子已经破的差不多了,这是最后的一个疑点。我又再次向孙在云和周光夫妇确认了一遍,孙在云否认书上的内容是他粘合上去的,周光夫妇事到如今也不说谎了,他们说上面的内容,他们从来就没有看过。
  问起周小宇,他却说他第一次翻开那本书的时候,就看到了上面关于剥皮的内容。
  众人都疑惑起来,我想了想,孙在云很早就把这本书给周光夫妇了,如果双方都没有动过手脚,那就只能是别人粘合上去的。我问周光夫妇,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去过他们的家中,他们仔细想了很久,最后告诉我,一个多月前,他们家里遭过一次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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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光告诉我,他们家遭过一次小偷,那天晚上他们不在家,回来之后发现房间门被撬开了,但是家中却没有东西丢失。周光两眼中已经没有了神采,他叹了口气,把周小宇叫到身边,抱住了他。
  周光一家三口抱头痛哭,和周生一家相比,周光一家不算是受害者,可是他们此刻却痛哭流涕,那三道声音听的人心头一阵发酸。
  我愣了几秒之后,立刻让刑警找到周光家遭小偷当天的监控摄像,很快,屏幕上出现了一片漆黑,正是晚上,监控摄像头下的场景都很模糊。由于时间是确定的,我们很快找到了小偷开门的画面。
  大晚上的,监控摄像头又很模糊,我们分辨不出那个人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只觉得他很高,往下一看,他似乎穿着高跟鞋。他从楼道口出现,慢慢靠近之后,我们才看清他披头散发的样子,虽然头发很长,但他并不像是女的,因为他的肩膀很宽。
  他走路的姿势非常奇怪,一颤一颤地,好像身上的骨头化掉了一般。看到屏幕上的那个身影,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个人,和在老张家看见的那个穿红色衣服的人,好像……由于家里没有丢东西,周光当时也没有注意,现在时间过了这么久,想要找到那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书本上的内容,很有可能是这个人黏上去的,现在我算是明白过来了,这起案子,的的确确和我之前遇到的案子有关系。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将这些案子串在一起,当想是谁的时候,那个给我打电话的神秘男人,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李教授,时间来不及了。”谢靖又催促我。
  那个人只是将剥皮的内容粘到书中去而已,根据众人的口供和现有的情况,没有证据标明周小宇是被教唆而犯罪。这让我更加对幕后的那个人感觉到恐惧,他似乎早就料到了周小宇会被书上的内容影响。
  这个人,似乎将周小宇的性格和心思给看穿了。
  我看向时钟,晚上十一点整,我冲谢靖点点头,让他去整理材料,谢靖很高兴,他对我鞠了一躬,开心地跑了出去。周光一家被分开带了出去,周小宇一直低着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也没有办法知道这个小孩,是否有后悔。
  周生夫妇因为情绪太激动,再次被人送了下去。孙在云则长舒了一口气,很难得,他向我道了声谢,他想要再对我说什么,我就告诉他,我会再去找他。他茫然地看着我,他不明白我为什么还会去找他。
  孙在云也被送下去之后,办公室里就只剩下我、许伊、江军以及王鑫了。王鑫坐在沙发上,还是那副淡定的表情,他没有因为案子破了而开心,也没有因为他打赌输了而沮丧。
  “王队长,你的请求我答应了。”我对王鑫说。
  “你没有输。”王鑫回答。
  我:“虽然案子破了,但是杀人者,得不到制裁。”
  王鑫:“这不是你的错。”
  江军被我和王鑫的对话搞的摸不着头脑,就在这个时候,才出去没多久的谢靖一脚把门踹开了,他怒气冲冲地对我们说道:“妈的!好像判不了周小宇的罪!”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之前才会说如果凶手真的如我想象的那样,法律是制裁不了他的。询问周光一家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周小若的尸体被发现的那天,刚好是周小宇的十四周岁生日。
  也就是说,周小宇在杀人作案的时候,没有满十四周岁。
  法律明确规定,十四周岁以下是绝对无刑事责任年龄,周小宇杀人时未满十四周岁,所以他并不需要负刑事责任。
  江军此刻也明白过来了,江军攥紧拳头,狠狠砸在了桌子之上。他的背还在滴着血,脸色也略微有些苍白。
  “这个周小宇,杀人方式这样残忍!杀人手段这样隐蔽,他的心智早就不止十四周岁了,杀了人不用负刑事责任,天理何在!”谢靖不断地嘶吼着。
  他和江军显然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果,最后,还是王鑫开的口。
  “谢靖啊,你也干这行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人性和法律,有的时候不能兼得。”王鑫又掏出了一根烟,放进嘴里。
  王鑫的说法很对,设置刑事责任年龄是科学的,也是必须的。十四周岁,这个年龄被称作人性与法律的交界线,未满或即将满十四周岁的人作案,这种情况常有发生,但是根据法律的规定,没有刑事责任能力的人,不需要负刑事责任。
  即使对方的心智已经成熟得堪比一个成人,从人性上说,周小宇杀人就应该偿命,更何况他用了这样残忍的手段,可是从法律上来说,他不会受到刑罚的制裁。我已经不止一次遇到类似的情况,有的时候,我甚至会觉得自己很弱小,因为我没有办法为死者讨一个公道。
  谢靖还是不甘心,眼看零点马上就要过了,他决定不去想这个,先把案件整理好报告给总队,毕竟案子确实已经破了。
  零点之前,我总算是将案子破了,回到王鑫家中的时候,我感觉精疲力竭。
  因为刑事责任年龄的事情,江军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回来之后,他没有对我们说任何一句话就进了房间。王鑫看着江军离去的背影,笑着说道:“江军这孩子,永远都想着把犯罪分子抓起来,在他心中,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以后他会懂的,法律永远没有办法完美。”我回答道。就算法律再怎么改进,都会有漏洞,那个漏洞往往将人性的无能映衬的更加苍白,就像周小宇这件案子一样。这种人群一犯罪,法律束手无策,我们能做的,或许只有预防这样的人群犯罪。
  王鑫问我刚刚在办公室对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点头,说我答应了的就不会反悔。说完,我和许伊就回到了房间。
  愿意让江军待在我的身边,不仅是因为他不顾生命危险救过我,而是我在江军的身上看到了刑警的光辉。
  洗了澡之后,我发现许伊正坐在床上,她还没有睡着,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她在想这件案子和之前那些案子的牵连。原本我怕许伊心里难受故意不提,现在她主动提了,我也皱起了眉头。
  我之所以会牵扯到这起案子中来,是因为周小若的死法,跟朱立在精神不正常的情况下画的那幅画太像了。我一直试图找出二者的关联,结果和我之前想其他案子的关联时一样,又失败了。
  但我也不相信这一切都只是巧合,今晚在摄像头中看到的那个奇怪身影,更加坚信了我的念头。或许通过监控画面找到那个奇怪身影的身份很困难,但我决定第二天去试一试,无论如何,我都要将幕后黑手给揪出来。
  和许伊讨论了好久都说不明白,我们决定睡觉,第二天,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因为之前一直在忙周小若剥皮案的事情,我把我很感兴趣或者说跟我与许伊息息相关的一件事放到了一边。现在案子破了,我决定好好地去查一查那个废弃工厂。
  孙在云跟我说过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说那个废弃工厂是他和他哥哥以前打工的地方。
  第二天,我和许伊找到了孙在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孙在云和他口中的那个哥哥,不简单……
  再次到警局的时候,警局气氛依然很压抑。一大早地,江军没有和我们一起走,我们醒来的时候,江军就已经去警局了。王鑫还是坐在饭桌前吃早餐,吃过早餐之后,他才慢慢悠悠地开车送我们来警局。
  案子虽然已经确定了凶手,但是还有部分疑点需要进一步讯问及取证。警局里的警察们非但没有因为凶手确定而轻松,反而更加忙碌,因为所有人都在思考另一件事情:周小宇犯罪的时候未满十四周岁,难道法律真的没有办法制裁他吗?
  一进警局,我们就听到了谢靖的怒吼声,声音是从警员办公室里传来的。我还没听清谢靖在嘶吼什么,他就怒气冲冲地从警员办公室里踏了出来。这个时候我们正准备进王鑫的办公室。
  谢靖迎头差点撞上了我们,看清楚是我们之后,谢靖大吐苦水。谢靖在昨天晚上十二点前打电话把刑警总队的队长吵醒了,对方完全没有想到案子会有这么重大的进展。总队长连夜把总队里的人叫起来开了会,结果讨论之下,大家争执不下了。
  按照王鑫的“军令状”,他倒是可以不用引咎辞职了,之前总队总是催着王鑫破案,可是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总队倒是放慢了速度。总队队长让谢靖不必着急,尽可能详尽地整理证据。
  我明白总队在想什么,粤市的媒体时刻关注着这个案子,整个粤市里的居民都知道了这起惨绝人寰的案子,大家都希望警局能给群众一个交待。这个时候,如果告诉大家凶手因为犯案时未满十四周岁而不用负刑事责任,不仅是警局,还包括检察机关、审判机关都将受到空前的舆论压力。
  “王队,李教授,你们看,周小宇真的没有办法负刑事责任吗?”谢靖问我们。
  王鑫不回答,示意谢靖问我,我想了想,说了跟总队一样的意见,让谢靖先把所有的证据全部详尽整理出来。我这么做并不是怕刑警大队遭受到舆论压力,而是确实还有很多事实得再取证,就比如关于周小若和老人在楼道里发生的那段事情。
  谢靖已经派人去周小宇说的化学药品店去调取了监控摄像头,周小宇确实多次去那里买了相关的化学物品。周小宇很聪明,他去了很多次,每次购买的数量并不多,以免别人产生怀疑。
  也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有人质疑一个刚满十四周岁的小孩杀人的可能性。周小宇杀人的方法太残忍,而且手法很高明,就单单从剥皮上说,虽然那张人皮有较大的破损,但这还是需要比较高超的手法,还有其诸如不留指纹痕迹、利用化学方法、杀人转移尸体、将竹竿穿过死者的身体等等,没有人敢相信一个十四岁的小孩能够做出来。
  我大致推算了一下,从周小若离开小区再到周小宇跟随家人回到小区里,期间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周小若家的小区到案发的那个小水潭,步行的最快速度,来回需要整整一个多小时,也就是说周小宇杀了人之后必须迅速剥皮,使用化学试剂,然后再将一根竹竿从周小若的胯下穿入,最后将尸体拖到第二现场,这一系列事情之间不能有太大的间隔,这样有可能在那几个小时之内完成。
  最恐怖的是,周小宇在杀了人之后,竟然还可以那么镇定,几乎没有露出一点马脚,这更加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所以谢靖决定从是否有人教唆周小宇或者周小宇有没有帮凶入手,再好好地查一查。
  交谈过后,我们没有发现江军的身影,王鑫问起江军去了哪里,谢靖也说不知道,只说他来警局了解了总队的决定之后,又匆忙地出去了。
  坐到王鑫的办公室,王鑫问我们有什么打算。我明白他的意思,王鑫决定让江军跟着我这件事,江军还没有完全知情,王鑫是怕我们走的太匆忙,他来不及和江军沟通并替江军办手续。
  江军要长期跟着我,肯定就要从粤市的刑警大队中辞职了,办手续还需要一点时间。
  我让王鑫放心,我答应他的事情不会反悔。我也并不急着离开粤市,一来周小若剥皮案的首尾工作还没有结束,二来沈诺还没有给我带来上级成立红衣女案专案组的消息,最重要的是,我还要去好好查查那个废弃工厂。
  提出要见孙在云的要求之后,我和许伊又来到了看守室。见到孙在云的时候,他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冷漠,他握着我的手千恩万谢,说我替他洗脱了杀人的嫌疑。孙在云不愿意承担不属于自己的刑事责任,更不愿意被判死刑。
  坐下之后,我告诉孙在云,虽然周小若的死和他没有关系,但他还是要蹲时间不短的牢房。孙在云的犯罪比较难定性,但无论是大数额的欺诈还是组织邪教组织,和故意伤害罪数罪并罚之后,刑罚都会比较严重。
  孙在云摆摆手,说他根本就不在意,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坐牢了。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孙在云也不年轻了,他说他这次坐牢出来之后,恐怕就没有办法自己养自己了,他还开玩笑说他不如在里面蹲一辈子。
  孙在云没有妻子,也没有儿女,他唯一的亲属就是他的哥哥了。可我进来和孙在云谈了这么久,孙在云都没有提到他的哥哥。许伊坐在我的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由于这次见面并不是讯问或者询问,所以并没有其他记录的刑警在场。
  许伊很紧张,她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我们是要询问那个废弃工厂的事情。自从许伊回来之后,我曾不止一次地问过许伊她失踪那几年发生的事情,可是许伊对那几年的记忆太模糊了,很多事情根本就想不起来。
  只要许伊一认真想,她的脑袋就会像火烧一样难受,胸口也很闷,几次看许伊脸色煞白之后,我便慢慢地不问了。许伊有的时候很古怪,我知道这一切都和许伊失踪有关系,那几年一定在许伊的潜意识中留下了异常沉重的阴影。
  没有人比我更爱许伊,如果许伊想起来,她肯定会跟我说,我也会查出一切。
  “你说过,你和你的哥哥以前都在那个废弃工厂上班?”我问孙在云。当说道废弃工厂的时候,许伊交叉放在桌上的两只手轻微颤抖了一下,她紧张地盯着孙在云,等他回答。
  我提到孙在云的哥哥之后,孙在云的脸僵了下来。
  “不要跟我提他,我不想提他!”孙在云明显不高兴了,他侧过脸去,不让我看到他的表情。
  我想了想,再度说道:“孙在云,你可以不提你的哥哥,但请你务必详尽地告诉我关于那个废弃工厂的信息,这对我很重要。”
  孙在云转过头,皱着眉头。他说如果提到废弃工厂,就必须要提到他的哥哥,所以他什么都不想说。
  孙在云的表现让我更加感觉不对劲,奈何,我问了很多遍,孙在云就是不肯说,最后还大发雷霆。我也决定不强人所难,孙在云不说,我也能通过其他方式查到废弃工厂和他哥哥的信息。
  我记得之前有刑警说过,他们打电话给孙在云的哥哥,通知他孙在云被捕,但是孙在云的哥哥非但不管孙在云,还火冒三丈地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和许伊立刻找到了那名说这话的刑警。
  刑警替我和许伊翻了很久的资料,终于再次找到了孙在云哥哥的联系方式,他叫孙祥,已经接近五十岁了。拨通孙祥的电话之后,很久才有人接,听筒里传来一个说话很慢的男人的声音,问我是谁。
  “孙祥先生,你好,我有一些事情想请教您。”我说话很客气。
  但是对方并不领情,奇怪的是,我都没有表明我的身份,孙祥就猜到了。他说如果我们是为了他弟弟的事情,就不必多说了,他还说孙在云的死活跟他没有关系。我甚至还来不及多说,孙祥就把电话挂断了。
  再拨过去的时候,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许伊叹了一口气,“又没有办法吗?”
  我仔细地想了想,找到了王鑫。王鑫连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我的请求,我向他借了一些人。那些人按照我的意思,一些人去调查那个废弃工厂的信息,另一些人则去找孙祥了。警方之前是按照户口登记信息找到孙祥家的,但是孙祥的邻居都说孙祥在一个月前就搬家了,户口登记信息也没有更新,所以警方暂时也没有办法查到孙祥在哪里。
  至于孙祥的电话号码也是他的邻居给警方的。刑警告诉我们,孙祥的家里很破,因为他们只是例行逮捕通知家属的公务,所以也没有详细地去查。
  任务分配出去之后,我们只能在警局里慢慢地等了。由于工厂已经废弃很久,想要查清楚工厂的信息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孙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一整天下来,我们都没能等到什么好消息。
  江军直到我们快回王鑫家的时候才回警局,我问他去哪里了,他也不说。
  回到家之后,江军连饭都没有吃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江军这是怎么了?”许伊看着江军禁闭的房门,问道。
  我们正在餐桌上吃饭,王鑫往江军房间的方向瞟了一眼,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但他让我们别担心。本来我和王鑫准备在晚饭的时间和江军商量让他跟着我的事情,结果这样下来,我们倒是没有机会说了。
  回房间的时候,许伊很担忧地靠在床上,一开始我没有放在心上,可慢慢地,许伊的脸色变的非常难看,询问之下,她才说她又在想她失踪几年发生的事情。看着她苍白的脸,我安慰她,让她如果头疼的话就不要想。
  可许伊却摇头,她的表情变的非常严肃。
  “李可,我不想再当你的包袱了。”许伊拉住我的手说。
  我一愣:“许伊,你在说什么。”
  许伊叹了口气,她说她感觉自从回来之后,她就和以前不一样了。几件案子下来,她非但没有帮助到我,反而好几次给我带来了麻烦,甚至带来了危险,她不想要再这样,所以她决定振作。
  老实说,许伊确实和以前的她不太一样。
  没有失踪前的许伊,心思也非常地缜密,经常会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帮助,但是现在,她已经完全被她脑子里那模糊的记忆给影响了。她现在还是一个被宣告失踪的人,如果不是我之前向赵达讨了一张公安机关的证明,她连火车都坐不了。
  “许伊,我没有把你当成包袱。”我之所以会调查下去,一方面也是为了许伊,她是我的女朋友,又发生了那么多次危险,无论我去到哪里,我都会带着她。
  许伊还是坚持她的说法,她说她一定要振作,不会再给我带来麻烦。说完,许伊就侧着身体躺下了,我叫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再回答,但我知道,许伊是在装睡,因为她的呼吸还不是很平稳。
  我叹了一口气,关灯躺下了。
  第二天出房门的时候,江军又一大早离开了家,我们到警局之后一询问,江军竟然没有来警局。王鑫听了之后,用办公室的座机打了个电话给江军,江军没有接,一直淡定的王鑫终于发怒了,他狠狠地把听筒扣上,让人问遍了警局,结果没有一个人知道江军去了哪里。
  王鑫拍桌,怒喝道:“一个刑警大队的刑警,莫名其妙地玩失踪,万一有什么紧急的任务呢!”
  在王鑫办公室的其他几个刑警连大气都不敢喘,看他们的样子我就知道,王鑫肯定不经常发脾气。发过脾气之后,王鑫就让大家汇报周小若剥皮案的最新进展。
  经过调查,终于有老师和学生记起有段时间周小若和平常相比有些反常。那段时间刚好是那个老人死的时间,由于时间久了,大家都记不太清,刑警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得到这份作用很大的口供。
  那段时间,周小若上课经常走神,下课也坐在教室里不出去活动,但大约两个星期之后,周小若慢慢恢复了正常。如果换作平时,这份口供可能起不到什么证明的作用,但如果配合本案的监控画面以及周小宇的口供,则起到了间接辅证的作用。
  无论是不是故意,老人的死确实和周小若有关系,周小若也因此提心吊胆过,但也许是时间久了,这件事没有人发现,他终于放下心来,情绪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还有从第一犯罪现场带回来的手术刀及周小若身体的人皮,鉴定科也给出了进一步的鉴定报告。种种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事实,人的确是周小宇杀的。
  周光夫妇终日在看守室里嘶吼着,说他们才是凶手,让警方放了周小宇,但这都无济于事。周生夫妇则终日以泪洗面,他们已经得知周小宇不需要负刑事责任的消息了,谢靖告诉我,每当他看到周小若尸体的照片还有周生父母肝肠寸断的眼神时,他就恨不得把周小宇给杀了。
  周小宇的户口信息清楚地记录着周小宇的出生年月,那几个数字,此刻应该是警局里的人最不愿意看到的几个。
  谢靖原本想要从周小宇是否有同党或是否有人教唆入手,但他失败了,他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去支持他的猜想。虽然案子还没移交给检察机关提起公诉,但所有人都已经想到了结果,除了民事赔偿,没有人会对这起残忍的刑事案件负刑事责任。
  我和谢靖都让人去调查监控画面中撬开周光家门的人,整个小区的人都问遍了,没有人知道那人是谁。他的目的不得而知,从目前的线索来看,书中关于剥皮的内容很有可能是他黏贴上去的。
  谢靖还怀疑过是不是那个人教唆周小宇杀人,但周小宇否认了,后来转念一想,那个人如果真的能教唆周小宇杀人,根本没有必要偷偷潜入周小宇家粘上那些书页,直接将方法给周小宇反而更快。
  就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要见一见周小宇。”挂断电话之后,我提出了要求。
  谢靖听了很开心,“你有办法让他改变口供?”
  我摇头:“以目前的证据,说有人教唆他,一点证据都没有。”虽然我也不愿意相信一个这么小的小孩会这样,但我说的都是事实,“但是,这是最后的机会。”
  从那天晚上破案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周小宇,王鑫直接同意了。在谢靖的带领下,我和许伊见到了这个小孩。他正低着头,很安静地坐在桌前,他背对着一扇窗户,窗户正用铁栏杆封着。
  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桌子上留下了他的投影。
  我们进来之后,谢靖叫了他几声,但是周小宇还是低着头,我们看不清他的表情,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我更加确定我心里的那个念头了……
  谢靖看见周小宇,怒火就冒了上来,如果他不是警察,他一定会将周小宇暴打一顿。
  “还装什么死!”谢靖暴喝一声,终于,周小宇慢慢悠悠地抬起了头。周小宇长的还算清秀,他的外表很容易让人猜测到他的性格。谢靖还是不肯放弃,他指着周小宇恶狠狠地问道:“说,到底有没有人教唆你杀人?”
  周小宇摇头,结结巴巴地回答了我们两个字:没有。
  周小宇实在太冷静了,冷静得让人感觉他不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按照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一个人杀了人之后,不应该这样冷静,除非是一个已经杀人如麻的杀手。
  但是,不管是杀了人之后还是此刻坐在讯问室里,周小宇的脸上都没有表现出恐惧。谢靖恼怒,我阻止了他的继续问话。他这种态度,就算是问出了什么,周小宇也可以用谢靖恐吓他的借口翻供。
  谢靖拍着额头,意识到了自己做法的不妥,他坐到一边拿起笔只管记录,把局面交给了我。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被判死刑,你会怎么样?”我问周小宇。
  周小宇的神情终于变了,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周小宇的反应已经让我确定下来了,我微微一笑:“你是不是知道即使你杀了人也不用负责任?”
  周小宇咬着嘴唇,良久,他问了我一句,为什么他需要负责任。
  由于人体的差异,有的人虽然未成年,但他们的心智和体力可能已经成长的和成年人无异,但周小若实在冷静的太吓人了。我推测,周小宇其实早就知道自己杀了人可以不用负刑事责任,所以他在杀了人之后才会那么冷静。
  周小宇这么回答,印证了我的猜想。
  “我想过,你那么恨周小若的话,为什么不将他撞到老人的事情说出去,而要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杀了他。”我看着周小宇的眼睛,我已经将他当成了一个和我一样的大人:“现在想来,一切都说的通了,你知道自己杀人不用负责任,所以你肆无忌惮地将你心中的仇恨放大了。”
  以当时的法制思想普及程度,普通十几岁的学生几乎不知道刑事责任年龄的设置,但也不排除有些学生会通过某些渠道得知。周小宇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又重复地问了一遍他刚刚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我要被判死刑?”周小宇说话还是很结巴,他已经有点急了。
  许伊和谢靖都惊讶地看着我,他们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说,但他们都不敢来打断我和周小宇的对话,因为他们也发现周小宇慌了。
  “你怕死?”我还是没有回答周小宇的问题。
  周小宇越来越着急:“为什么不回答我!”
  周小宇说话的语速变得很快,再配上他结结巴巴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小孩就是小孩,自以为是,认为法律惩罚不了你就为所欲为,一旦知道自以为的是错的,又怕的要死。”我没有掩饰我话里的嘲讽。
  周小宇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最后他告诉我,他没有满十四周岁,不应该负责任。他怨恨地看着我,说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被发现,这个小孩狰狞的内心,重要慢慢地透过他的眼神表露了出来。
  我:“你真的以为法律没有办法制裁你吗?”
  周小宇:“你还想说我会被判死刑?”
  我:“死刑不必,但牢坐定了。”
  周小宇:“不可能,我都已经查过了!”
  我点点头:“未满十四周岁的,就算你是故意犯罪,法律也没有办法追究你的刑事责任。”我并没有将一些法律术语说通俗,周小宇既然已经查过,他对这些名词就不陌生。我看着周小宇,半天没有说话,讯问室里很安静,周小宇的呼吸声越来越快,他所有的反应都被我捕捉进了眼里。
  我正在一步一步地击碎周小宇的心理防线,讯问不能威胁犯罪嫌疑人,但不代表讯问是毫无技巧的。讯问中,侦查人员往往运用了心理学的专业知识。
  终于,就在周小宇要受不了的时候,我接着停顿了很久的上句话又开口了:“但是,如果你已经满了十四周岁呢?”
  我的话出口,谢靖激动地站了起来,许伊也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周小宇愣了一会,随后,他之前所有的冷静全部被抛到了脑后,此刻,我们才能感觉到他是一个暴怒无常的小孩。周小宇站起来对着我骂道:“你乱说!”
  在王鑫办公室,我接的那个电话实际上是江军打来的。我也终于知道这两天他跑去哪里了。江军不愿意一个心智已经堪比成年人的杀人恶魔因为年龄小而逃脱法律的制裁,所以他想尽了办法。
  前两天,他拿着周小宇的户口簿盯着他的出生年龄看了很久,他被那一串数字深深困扰,他不甘愿放弃。终于,他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要在周小宇的出生日期上下功夫。他去问过周光夫妇,他们和周生最早生活在粤市的一个小村子里,后来才走出村子,赚了点钱。
  江军走的这两天,便是开车去那个村子里进行调查了。周小宇是在那个村子里出生的,周小宇出生的那个时期,很少有人会在医院出生,所以上户口所需要的准生证明并不是每个人都有。
  那个时候还有接生婆这一说,在家中出生而没有准生证明的家庭,给自己孩子上户口的时候,是需要自己上报的,这种情况下,因为人太多,户口登记的审查很困难,所以户口信息上的出生日期未必是准确的,这也是迄今为之很多人的实际出生日期和户口登记日期不一致的主要原因。
  江军从这里入手,找到了周光同村的村民,以及询问了他的弟弟周生,终于,江军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周小宇出生的实际日期比他户口登记的日期早了三天,村子里的人对日子很讲究,周光的父母算了日子,认为出生日期不吉利,所以登记日期的时候往后推了三天,选了一个吉日。
  村子很小,有一家生孩子大家都记得很清楚,周光和周生在当时算村子里比较有本事的两家,大家对他们家的事情格外留意,所以事隔十几年,有人还记得周小宇的出生日期被往后推了三天的事情。
  这意味着什么,在坐的众人都了解,周小宇惊慌失措,扯着嗓子说我骗人,他的眼泪也掉了下来。由于全国登记日期和实际出生日期的不符,所以有司法解释专门对这一种现象进行了解释。
  刑事责任年龄的计算,有证据能够证明实际出生日期与登记日期不符的,以实际出生日期为准。按照实际日期计算,周小宇在杀人的那天,已经过了十四周岁。
  谢靖听的大快人心,这个时候,出去忙碌了两天的江军也回来了。他查清楚之后,立刻把好消息告诉了我,他还带回了很多周光村子里的人,这些人都能够证明周小宇的实际出生日期。
  江军进到讯问室之后,说了一句让我久久没有办法忘记的话。
  “法律没有办法完美,但是,我信仰正义和公平,为了这两样东西,我永远不会停下来!”
  周小宇其实很聪明,他的想法很多,做到了很多同龄人做不到的事情。他的心理是扭曲的,他自认为算准了十四周岁的那一天,但他也没有想到,正是那一天之隔,让他重新背负起了法律的制裁。
  我看着周小宇:“如果不想在里面待太久,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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