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归》大坑填补中,不喜勿入

  先说上一句,本人写文随性,写多少发多少,喜欢看的可以加个群60680122聊上几句,不喜欢看的,出门左转谢谢。




  雁北归
  那一年,对于德喜来说,这世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那皇帝退位,天下从此改叫民国。二是,就在村里人打算收获种了一年的稻米的时候,自家的土地却是在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临近了一看,德喜也不由的倒抽了口冷气。村中上上下下上百亩田地,这天坑却是不偏不倚的选择在了他的一亩三分地上。如若换成村中的大户,这并不能算得上什么损失,只能说运气不好罢了,可对于阎德喜来说这却着实是件要命的事情。本来因为北方天气寒冷,南方可以一年两种的稻米,在这里只能收上一季,再加之自己家的地又是坡上的旱地,收成并不如人,就算是丰年,刨去各种杂税,也只能勉强度日,现在倒好仅有的一片土地都陷到了那不见底的深坑当中,就算想要改种都没了指望。
  消息很快在村中不胫而走,流传出了上百种版本,其轰动的效果并不亚于皇帝退位。但谁都没有亲自到德喜家的土地上去瞅上一眼,都怕看了那副惨状动了恻隐之心。在这个食不果腹的年代里,家家户户都在削尖了脑袋找活路,谁也没多余的心思顾忌他人的死活。德喜熬了半个月,眼看村里的麦子都熟了,可今年谁也没有邀他去当帮工,走在路上人们都避着他,连眼中都透着嫌恶,像往年可以拿的一点零工的散钱今年也是分文未得。眼瞅着就要山穷水尽之际,还是自家的二妹,用驴车从夫家拉来了半袋粮食并接走了家中的老母,临走的时候,妹子抹着泪梗咽了半天,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母亲还不晓得其中的缘由,只当去女儿家住上几天,坐在板车上离去时也没瞧出啥悲伤的摸样,倒也走的算欢喜。
  德喜在送走母亲后,从床头的红皮箱底将爷爷用过的火铳摸了出来。二十年前,德喜的爹和爷爷是百十里内顶有名的猎户,也是仅存的两个猎人。俗语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出了德喜的村子不远的北面就是一片重岩叠嶂的原始森林,曾经这里也布满了猎人的足迹,但自打德喜爹出生的那一年,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群白狼,与本地的灰狼相比,性子更加的诡异并且凶残,不到半年时间内,林子里就再也见不到其他狼群的踪迹。而且由于天然的保护色的关系,它们在白雪地里奔跑起来更加的难以辨识,落单的几家散户都遭了这群白狼的毒手。在周围几个村子猎户的提议下曾进行过一次围杀,夜晚猎人们亮起的火把像烙铁般印透了北方的天空,经过了三天两夜的围捕,最后从林子里走出来的只有丢了半截手臂的德喜爷爷一人,人们曾去寻找过猎户的尸首,但都没有寻到。德喜的爷爷回来后也是对此也是只字不提,他并没有像人们猜测的那样收起了猎枪回家种起了田,而是对那片老林有了一种近似癫狂的痴迷,将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里面。村里人大概也只能从那几天晚上,北面林子里传来的密集的枪响和狼嚎中猜测围捕的惨烈。十口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不由的在人们的心里埋下了恐惧的种子,越发觉得那片老林和那群白狼从骨子里透着邪性,从此不消人们约定,那片林子再无人谈及更无人踏足。
  德喜望着爷爷留下的火铳已经泛起了层层铁锈,拿来了一张砂叶细细的打磨了起来。回想十岁那一年,当村里人将血肉模糊的父亲抬回家的时候,他还不能理解死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满屋人悲戚的脸看的叫他难受。后来当他知道爹再也回不来,竟是因为关键时候火铳哑了火,让野猪捅烂了肠子,他气得将父亲的火铳丢到了村口那条溪流当中。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决意不会再拿起猎枪,老老实实地当他的农家汉子。德喜的爷爷在德喜的爹死后又陆陆续续的撑了几年,死时也就留下了这把火铳做个念想,德喜怎么也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自己还是会拿上它,走上爹和爷爷的老路。。
  毕竟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谁也不知道北面的那片林子现在是个什么摸样,德喜趁着还没入冬,将妹子送来的粮食尽数做成了馒头片儿,算着日子也可以挨到冬天。北方那片林子的入口,父亲和爷爷当年修葺的木屋还屹立在那里,这让德喜安心了不少,他将从家里带来的吃食全部存在了木屋当中。白天就嚼着干面一点点的朝着林子的深处摸索地形,夜晚就回到木屋里睡觉。时间不紧不慢的过了两个月,村里的人都快遗忘了村里原来还有个叫阎德喜的农家汉子。
  眼看着屋里的馒头片已经所剩无几,天空终于飘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德喜在屋里耐着性子又等了三天,当雪积到及膝的深度时,才扛起了夹子出了门。也许是老阎家本能的血液在德喜体内流淌着,当真的进入到这片荒无人迹的老林中的时,德喜的心反而沉下来了,就跟这静谧的天空一样剔透。初冬刚下过的大雪,雪还没有落实,德喜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踱着,一上午下来,套也才下的七七八八。北方的风似刀子,夹着雪粒打在脸上更是生疼,德喜抹了把脸上的冰渣,找了个背风的树桩靠了下来,喝起了从自家带来的烧酒驱寒。冬季之所以是打猎的最好季节,就是因为林子里的动物为了越冬都在牟足了劲长膘,不管是毛色还是肉质在初冬来临之际都是最好的。而这头一场雪接连下了三天,德喜估摸着也该到了林子里的动物出来寻食的点,所以也不着急,慢慢的撮完了一壶子烧酒,等到日暮西山之际才扛起了火铳朝原路折回。半天不到的功夫德喜先前下的套儿都有了动静,当晚上回到木屋的时候,德喜手里已经是攥着两只野兔一只獐子。
  对于一年都不一定吃了上一回肉食的德喜来说,晚上这顿兔子可以说吃的是昏天黑地,当火上的兔子肉噗滋噗滋的冒着油香气的时候,均匀的撒上盐巴和花椒面了,再配一口子烧酒,到两只兔子吃完,德喜是砸吧砸吧嘴恁是连块骨头都没有吐出来。经过在深山里一个冬天的历练,德喜是长出了一身筋肉,以至于春天回到村里的时候,村里人都没敢把他和以前那个瘦了吧唧的农家汉子联系在一块。




  @海的温度 2012-8-21 11:50:00
  冒个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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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海哥来波一个
  就在德喜犹豫不决的时候,第四年的春天,从北方的大道上来了两个人,和回村的德喜碰了个正着。德喜定眼一看,认出了身穿着黑色中山装,手拎皮箱的竟是同村的张铁宝张老汉,按辈分的话还得称他声铁叔。而走在他身边的则是一个穿着桃色妖裙手挎竹篮的姑娘,看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如果不是张老汉时不时的在她的小蛮腰上掐上两下,惹得她一阵娇嗔,德喜还真以为这是他未出嫁的女儿。德喜恭谨的朝张老汉叫了声叔,有转身朝那姑娘喊了声婶婶,羞得那姑娘红着脸躲到了老汉身后,德喜也自觉的尴尬,眼神不知道往那看才好,只能低着头直勾勾的望着那三寸金莲的小脚。一阵寒暄之后,德喜引着他们两朝村里走去。
  回村的路上,德喜的脑袋里不知为何一直浮现出这一样一句话“男人是泥做的,而女人是水做的”。听着身后银铃般的笑声,他更坚定了这个想法。送到村后,张老汉约德喜三天后来他家吃酒,德喜也不推辞,就这么应承了下来。
  三天后的晚上,德喜提着从林子里打来的野猪子腿走进了张老汉的家门。张老汉正在炕上喝着酒嚼着花生米,瞧见德喜来了,满满的给他斟上了一碗酒,两人就这么盘着腿在炕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拉起的家常。席间老汉口中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那天下变了,可德喜却是听不懂,他守着的永远只有他那片林子和那巴掌大的天空,他更乐于听听老汉这十年在南方的见闻,那些夜夜歌舞升平的不夜城,还有那一掷千金的销金窟。
  酒过三旬两人都带着醉意,正巧张老汉的女人上来端菜,老汉一把女人搂在怀里,抱着她的鹅蛋脸是亲了又亲,从他残缺不全的牙齿里渗出的口水是顺着女人的脸颊一直流到了衣襟。女人挣脱了几下没有挣开,只能由着德喜看着这一幕幕的发生,老汉端起半碗酒凑到了女人嘴边道“莲儿,难得大侄子来我们这走上一回,来,你敬他一杯。”莲儿再三推说不会喝酒,老汉的脸上一下子沉了下来,将半碗酒泼到她脸上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就是我花钱买了的一婊子,现在也敢在我面前摆横?”
  德喜望着莲儿梨花带雨的样儿,心里更有了一丝怜爱,想起身制止。可身子刚起到一半,莲儿已经将一碗酒递到了德喜身前,德喜接过酒,看着莲儿含着泪的双眼是一饮而尽,一言不发的出了张老汉的屋子,脚刚踏出门,就听到屋里传来的两个响亮的巴掌和女人的抽咽声。。
  入夜德喜躺在炕上是辗转难眠,心里总觉得积着一口子闷气,不仅是为莲儿觉着可怜,更是觉着自己窝囊。到了三更天,德喜翻身炕上坐了起来,提着火铳出了门,决意去做那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几年在林子的摸爬滚打让德喜身上也不禁有了丝血性,他出门丝毫没有犹豫,径直朝张老汉屋里奔去。此时村中早已陷入了死寂,偶尔有几条还没有睡熟的老狗,听得是德喜的脚步声,也就拉耸了耳朵继续打起了酣。踏着明月照耀下的细石路,德喜已是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张老汉的家门外,院子周围还是十几年前筑起的泥墙,不过一人高,德喜纵身一跃就翻了过去。张老汉回来才不久,家中的牲口还没有置办起来,偌大的庭院到显得空旷,只有在离老汉内屋不远的厨房前堆着些木柴。德喜从怀里将平日里用的火药倒在了那木柴下,双手再啪啪的打起了火石,随着火星砸在火药之上的一瞬间一团黑烟升腾而起,火舌沿着地上的枯叶很快爬上了那堆木柴。德喜怕火势不够旺,于是将身上的皮袄也解了下来丢了进去。裸着半身精壮的皮骨,在初春的夜里他倒也不觉着冷,反而觉着胸膛前也燃起了一团火。风助着火势是越烧越旺,德喜看着厨房的半截木屋也跟着燃了起来,于是扯着嗓子四处喊道“着火了~着火了~”
  本来睡得正酣的张老汉听到窗外的呼喊声是一个踉跄,从炕上摔了下来,莲儿也顾不着管他,奔着朝门外走去。德喜的这几声喊无疑像是平地炸雷,在村里激起了千层浪,一时间,小孩的哭喊声,狗吠声,大人们的救火声是乱作一团。慌乱中,莲儿隐约间觉得有人在拽她的手,她不由的警惕的跑开了,没跑上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的叫声,莲儿停下步子,再眨巴眨巴眼一看竟是德喜,德喜再伸手去拉,莲儿也不躲了。握着莲儿温润的小手,德喜反而觉着自己手掌沁出了一丝冷汗,两人朝着村外一路小跑,莲儿是小脚跑不快,于是德喜干脆将她抗在了肩上。多年以后当村里人再次谈及德喜这场惊天动地的逃亡的时也不禁唏嘘不已,当晚村里人碰巧撞见裸着上身的德喜扛着莲儿一路狂奔的不再少数,可都被他那一嗓子“前面都死人了,你们还不快去。”给唬住了。。
  在德喜带着莲儿逃走的那个春天,张老汉就气得在家蹬了腿,而德喜的娘也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做出这般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可在扼腕叹息之余还是日日夜夜的盼着儿子能回来,村头那颗槐树德喜的娘是看着它抽了新芽,茂了又凋,反反复复过了六年。第六年的冬天,大娘的身体是每况愈下,在村里的郎中断言活不过冬至后,德喜的妹妹德淑已经是置办好了寿衣棺材,等待着母亲的大限来临。
  冬至到的那天,躺在床上的大娘已经是出的气多近的气少,呼吸之间更像是一个已经半只脚踏进阴间的鬼魂,再看不到丝毫的人气儿。从始至终德淑一直陪坐在炕边,握着母亲的手。突然躺在床上的大娘开了口,德淑一时没听仔细,只好俯下身子将耳朵靠在大娘嘴边问道“娘,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说出来女儿一定尽力去办。”
  大娘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幽幽的从口里吐出五个字来“德喜回来了。。”德淑开始还以为是母亲思儿心切,心里的挂念放不下。可仔细一听,门外的确是有人的敲门声,德淑暗想莫怕是真的像母亲说的一样,大哥回来了。推开院子的大门,两尺深的积雪里果然站着一个人,只不过不是德喜,而是一个五六岁摸样的孩子。
  孩子看到德淑上下打量他,眼神也不避让,先是开口问道“你这可是王根柱家?”德淑点了点头,孩子又继续问道“那你可是阎德淑,阎婶婶。”德淑听到这孩子开口就叫她婶婶,心里更是好奇难耐,于是询问起了他的来历。孩子一五一十的开口讲到“我爹叫阎德喜,我娘叫苗莲儿,我叫阎天生。是我爹爹叫我在这等你的。”
  “那你爹你娘呢?”德淑朝四周环顾了一周,除了雪地里一行朝远方离去的脚印,四周并没有人的踪迹。
  “我娘前年得肺痨死了,我爹一个时辰前走了,他让我过一个时辰才准敲门。”
  德淑看着再去追赶德喜已是无望,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的大哥,怎么能如此无情,抛下自己母亲多年不管不问且不说,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让他在这冰天雪地里站上那么长时间。德淑怕是把孩子冻坏了,赶紧将他抱到了内屋。正巧根柱从外面回来,德淑就将这事和母亲还有根柱一并说了。根柱听完脸上就是不悦。这几年他一直被村里人嘲笑说“你连襟竟是个偷人家老婆睡的贼汉子,也不知道你老婆是不是也是偷来的咯~”每每听到这话,根柱都觉得自己脸上挂不住,所以现在对着德喜的儿子自然没什么好感。而大娘听到那孩子一口一个奶奶的叫着,竟像吃了仙丹一般,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不知不觉间也有了血色。德淑看到了母亲这般欢喜的摸样,再想到自己出嫁十年都没有怀上孩子,家里未免落得冷清,如今却是有这番机缘,大哥的儿子又这般伶俐,心里自然也是称心如意。
  根柱听到德淑说要收养这孩子不禁恼怒,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看他那样,连说到自己亲生母亲死了,都不带一点伤心的,我看啊,肯定是从哪里听得些疯言疯语,来这骗吃骗喝的。”
  大娘听到根柱这话,赶紧将天生护在怀里,摸着天生的小脸说道“你看这眉头,这眼睛,绝对是我们老阎家的种,不会错!”
  天生倒是一把从怀里挣脱了出来,眼神直勾勾的望着根柱,看的他浑身不自在,只好背过身去抽了旱烟。“我爹说了,在这世道,死了反而是种福分。”
  听着这话,屋里的另外三人都不禁默然,这话竟然是从个五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根柱的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于是半晌之后,又开口说道“多张嘴多一个人吃饭,就这世道,家里哪还有闲粮来养个杂种。”
  大娘听到这话,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拖着还没好的身子硬是要下地,指着根柱骂道“我知道我碍着你了,我现在就去那雪地里冻死!留着这口粮给我孙子。”根柱也不还口,看着德淑在哪拼命的劝着,倒像是在看出好戏。
  这时,天生从怀里掏出一个钱包,将里面的银元当着根柱的面密密的摆了一桌,又一个个的仔细的收了起来交在了奶奶手上。看在钱的份上,根柱这才结束了这场子闹剧。
  @好彩头大妹妹 2012-8-24 12:27:00
  恩~核桃~~天生是男猪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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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
  每年差不多下过头场雪的时候,根柱的家门口就会被丢下一包银元,一直到天生十六岁那年,除去给母亲办置丧礼的费用,德淑都将这笔钱偷偷给天生存了起来。在母亲的坟头,德淑也曾撞见过那骑马离去的背影,但却怎么也张不开口相认,毕竟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能够骑马背枪的,无非两种人,兵与匪,而两者早已没有了明确的界定。对外,根柱依旧谎称天生是远方亲戚过继来的孩子,但心里也渐渐把他当成了一家人来看待。

  德淑害怕天生走上跟他爹一样的老路,在初春海棠花苞还没长齐的时候送他到了县城里的私塾里读书,可花还没谢完,私塾的老夫子就将天生又送了回来。

  “圣贤称,为师要懂得因材施教,天生这孩子有大智慧,当我的老师还差不多,我也就不耽误他了,你们再另寻高明吧。”夫子这番话弄得根生夫妻两云里雾里,好说歹说之下才从夫子口中问明了缘由。

  “这孩子来私塾的第一天就问我一个问题,说‘世人皆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那我为何还要读书?’”

  “我是这么回答他的‘从小处说,读书可知礼义廉耻。从大处说,读书可以富国安邦。读书有百利而无一害。’”说道夫子朝天生招了招手 “后面的你们让天生自己来说吧,他又是怎么难倒我的。”

  环视了一圈屋里的人,天生也不怯场,开口说道“我问先生,既然读书可知礼义廉耻,可富国安邦,为何我眼见之处皆是民不聊生,江河日下。读书人此时又在何处?”

  “混账东西,你这是怎么跟先生说话呢!”根柱听得天生这番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作势就要伸手去打。

  夫子赶忙将根柱拦了下来,慢慢说道“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诚不欺我。天生这个问题我答不出来。但也是给我好好上了一课,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独善其身,的确非君子所为。这次来一是把天生送回来,二是跟你们道个别。”

  根柱跟德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讶,夫子已经年近古稀,就因为天生的一句话,可能就要客死异乡,他们不明白,在这个年纪了,有什么能比落叶归根更加重要。

  夫子临走前,朝天生拱了拱手,天生也做了个长揖,一直到夫子那京腔调唱彻底消失于风中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楼主带朋友去医院割痔疮中。。。明早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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