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灵笔录---一个法医为你讲述那些不敢公之于众的灵异诡案

  今天来晚了 加更 就不一段一段发了
  下午回到局里发现解剖室里空无一人楚天启居然不在,我心里暗暗发笑,终究也是人天天这么熬还是扛不住了,想必是回去休息,不过解剖台上的那具无名女尸已经快要拼凑完成。
  我看见旁边的尸块所剩无几,如果按照楚天启的进度,相信用不了几天这具女尸就能完成,一直让楚天启辛苦了这么久也没有帮上忙,看样子他今天休息,我帮他做一些,即便我没有他熟悉和快捷,但能拼凑多少算多少,他也能少辛苦几天,而且云杜若和屠夫一直在等待这具女尸完整拼凑出来。
  所有的案件都是由这件无名女尸分尸案牵引出来,这具女尸或许就是这一系列案件的关键,只是可惜到现在没有找到女尸的头,确定女尸的身份只能寄托在拼凑完后,根据女尸身上的特征对比失踪人口,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我把手中的烟头掐灭,换好衣服走到三号解剖台,有了上次的教训后,我再不敢轻易拼凑,这犹如搭建积木,错一块到后面会越错越多。
  只是这些尸块大小都一样,拼凑必须严谨地反复对比,有时候甚至需要一些运气,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对人体构架的熟悉,不过现在最需要的是耐心。
  我清理好一块尸块,放在放大镜下反复观察边缘,确定手里的尸骨是肋骨的一部分,肋骨一共十二对,二十四根,特别是中间几根长度和宽度极其相似,即便是完整的都很难目测出到底是第几根,何况是分割的如此小的情况下。
  我观察楚天启已经拼凑好的女尸肋骨部分,我手里的尸块体直而短,末端钝圆,反复比对后确认这应该是肋骨的十一或者十二肋之间的一块。
  不过具体是什么部位我一时间还无法确定,在放大镜下我观察了很久,楚天启对第十一和十二肋的拼凑进行了一大部分,犹如拼图雏形已经大致完成,而我手里的尸块只需要放在合适的地方就行,而且留给我的空位并不多,但我却在手里这块尸块上花费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
  最后我终于确定这应该是十二肋左侧中间的一段,放上去后和原先已经拼凑好的部位刚好重合,我长松了一口气,看看这具女尸拼凑成现在这样的完整度楚天启要耗费多少心血。
  刚想到这里就看见楚天启从外面进来,见我坐在解剖台上,愣了一下,目光立刻看向解剖台上的女尸。
  “放心,不会打乱你的节奏,这次我没给你添乱。”我估计是他担心我拼错会延缓整个拼凑进度,笑着说。“这次我很小心,想着我多拼一块你就可以少辛苦一点,不过这活真是难为你了,我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也就拼上去一块。”
  “没事,已经熟悉了就容易的多。”楚天启很平静地走过来,他的手上永远都戴着手套,对于有洁癖的人选择干法医,真不知道他怎么熬过来的。
  很明显他的注意力和关切程度一直都在女尸上,他的敬业和专注让我想起刚毕业时候的我,不过这些年油滑了太多,那份热情早已被一具具永远都处理不完的尸体消磨殆尽。
  我指着我刚才拼凑的尸块,笑了笑说。
  “就这块,你要是不放心就检查检查。”
  “是第十二肋骨上的,部位没有错。”楚天启看了一下后很快点头。
  “我就说不会错的,这下你该放心了吧。”我笑了笑,他的认真似乎已经到了苛刻的程度。
  “不过位置错了。”
  “……”
  我一愣,看见楚天启很直白地看着我,在他脸上永远不要想看见表情,即便是任何细微的变化都没有,我甚至有时候都怀疑他是面瘫,反正从认识他开始,喜怒哀乐就没在他脸上出现过。
  我用了一个小时时间反复核对后才拼凑的尸块,在楚天启眼中没到半分钟就被否定了,我即便是再散漫可专业技术知识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好歹我也是主检法医。
  “位置错了?”我茫然地回头去看那尸块的重合部分后,诧异地问。“什么位置错了?”
  “不是在左边,这尸块是第十二肋骨右边的。”楚天启平淡地回答。
  肋骨是左右对称的,完整的情况下都很难目测区分出左右,何况是在被分割成这么小,而且大小一致的情况下,楚天启都没用放大镜研究边缘的磨合以及创口之间的分裂并一口说出我位置错了,我多少有些不相信。
  我重新拿起放大镜观察第十二肋骨右侧的断裂面,因为切口被打磨过,所以明显的咬合是不可能找到,我并没有什么确切的发现,抬头愕然地问。
  “这一块尸块刚好是第十二肋骨中间的部位,即便我放错了位置,你怎么能如此肯定一定就是右边的?”
  “这具无名女尸生前肋骨有损伤,应该是受过撞击导致,不过并不严重,但肋骨筋膜有明显炎症,因此断定死者患有筋膜炎,而位置刚好在右侧第十二肋上。”楚天启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而这块尸块虽然被分割的完整,但是骨沟有轻微肿大,应该是长期炎症造成,而第十二肋骨左侧并没有筋膜炎症状,因此这块尸块应该属于右侧。”
  我听完按照楚天启的说话重新检验,结果果然和他说的一致,没想到竟然忽略了这个细节,主检法医竟然没一个见习生仔细和专业,自惭形秽地苦笑。
  “看来还是你对这具尸体了解。”
  “也不是,不过见的多了就熟悉了。”楚天启依旧没有太多表情的回答。“马上要接近尾声了,还是由我来吧,刚才回来的时候,姜局让我通知你去一趟他办公室。”
  听到屠夫找我浑身都不自在,把手里的工作移交给楚天启后,换好衣服去屠夫办公室,进去的时候发现云杜若也在,屠夫见我进去严肃地问。
  “无名女尸拼凑的怎么样了,就等着你那边出尸检报告好核对身份,这可能是这一系列案件的关键。”
  “进展很顺利,相信这几天就会完成,尸检报告会第一时间出来。”我说到这里发现不对,补充了一句。“无名女尸的拼凑一直都是由楚天启单独完成。”
  “天启这小伙子不错,是棵好苗子,好好培养培养将来也是栋梁之材,等案件侦破后我会好好表彰他的。”屠夫点点头忽然看我一眼。“你倒是淡泊的很,与世无争的性格也算难能可贵。”
  “他这叫有自知之明。”云杜若见屠夫夸我,在旁边抿着嘴抬杠。
  “好了,叫你们来是说点正事。”屠夫点燃一支烟一本正经地问。“这一系列案件你们两人一直配合跟进,到发现向忠义的尸体,目前为止已经陆陆续续死了很多人,想听听你们的看法,云队,案件主要是你负责,你先说说。”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所有的案件都和二十年前,现在刚证实的慕寒止被杀案有关,命案的受害者都和慕寒止牵扯上关系,作案动机应该是仇杀,其中几起案件的疑凶具备医学知识,从作案时间和现场证据推断应为男性,但案件中也有疑似像慕寒止和慕晓轩的女人和小孩出现,因此不排除是合谋作案,但具体关系还有待调查。”
  “那出现的女人和小孩你们怎么看?”屠夫吸了一口烟问。
  云杜若和我对视一眼,在这个问题上,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看的出她的信念和认知或多或少也受到了动摇,只不过在屠夫的面前,她不敢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已。
  “有什么直接说,对错一起商谈,吞吞吐吐干什么?”屠夫提高嗓门问。
  “慕寒止和慕晓轩都死了二十年,尸骨都火化掩埋,可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的确有和慕寒止以及慕晓轩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我看云杜若接不上话,在旁边小声的说。“姜局,您说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肯定是有,可偏偏要和慕寒止母子长的一样这个概率实在太小,您说有没有可能不是像慕寒止母子,其实就是说……”
  “荒谬!”屠夫还没听完就打断我的话。“之前给你们说了多少次,要端正自己的态度,你们的判断直接影响对案件的侦破,你们都相信鬼能杀人,那这个案件还怎么侦破,难道我要去抓一个鬼来结案,越是离奇只说明凶手越是在掩饰,想要瞒天过海扰乱视听,你们若是相信那不正好中计,事已至此,说说往后的工作你们打算怎么做?”
  “尽快找出在慕寒止房间中出现的另外两个人……”
  “怎么找?”屠夫又一次打断云杜若的话。
  “……”
  云杜若又回答不上来,不是她无能实际上在年维民和向忠义死后,我们一直没有找到这两人共同的地方,因此也无法确定两人的交集点,所以从他们两人身上找出其他两人的打算彻底落空。
  “其实也不用刻意去找。”我埋着头低声地说。“从时间上算应该是快了。”
  “什么快了?”屠夫看我一眼问。
  “向忠义在年维民死亡不到一个星期就被害,以凶手目前寻仇的时间间隔看,想必很快就会有命案发生。”我压低声音回答。
  屠夫重重叹了口气,起身背负着手在房间来回走了一圈。
  “今天上面领导找我谈话,向忠义毕竟是厅级干部,被杀一案上面很重视,已经勒令限期破案,我之前一直压着,现在怕是压不住了,军令如山,这次没和你们戏言,一个月!一个月必须破案!”
  屠夫从来没用这样的方式和我们谈过话,看样子形势紧迫已容不得屠夫一肩承担,我和云杜若对视一眼,限期已下可案件不要说侦破,就连一个突破口都没有,明明知道凶手还会作案,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转身离开的时候,屠夫把我们叫了回去。
  “明天晚上下班去一趟我家,你们谭姨说告诉过你们了,我生日让你们去家里坐坐,都这个节骨眼上,她还记得这破事,我是拿她没办法,你们就来吃顿便饭,别告诉局里其他人,免得就惊动了,不要买东西,否则我直接扔出去。”
  我这才想起上次谭爱萍说过屠夫生日的事,想必屠夫是挪不过她,逼得实在没办法,我和云杜若点点头,在门口屠夫又一次叫住我。
  “对了,那个韩讲师,一直麻烦他很多次,也没当面感谢过他,看你们和他关系不错,一同带到家里吃个饭,当是谢谢他协助查案。”
  第二天快下班的时候,云杜若把我从解剖室叫出来,让我换衣服和她走,我看看时间要去屠夫家也还早,问她要去什么地方。
  “去过生日,总得带礼物吧。”云杜若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什么叫我不懂,屠夫自己说的不买东西,你没听他说,买了直接给扔出去。”我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何况我没钱,还欠屠夫一屁股债呢,我算过后面三年我都是在给他当长工。”
  “没让你出钱,姜局客气你还真客气了,又不是送什么名贵的东西,礼轻情意重。”云杜若白我一眼冷冷地说。“你这点眼色难怪没长进,伸手不打笑脸人,送礼也要投其所好,你看姜局最近操劳的憔悴太多,就当让他高兴一下。”
  “投其所好?”我一怔,跟在云杜若后面好奇地问。“屠夫那么呆板的人没发现他有什么爱好,送什么礼物能让他高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云杜若没有回答,开车和我去接韩煜,昨天屠夫特意交代叫上他,我生怕韩煜说错话,昨晚我嘱咐了他一整晚,说多错多去了最好少说话,不说就更好,有什么我帮他回答。
  韩煜一上车就看见我一脸紧张的注视着他,还没等我开口就双手合十求我不要说话。
  “我记住了,真记住了,能不说话就不说,不要以为我想去,我宁愿在家陪银月,还不都是你自己惹的祸。”
  云杜若的车停在一条并不起眼的街道旁,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什么样的都有,街道的两边全是地摊,走了几步左顾右盼地看了半天,发现仿古家具、文房四宝、古籍字画、玛瑙玉器、中外钱币、皮影脸谱、宗教信物、民族服饰、“文革”遗物甚至生活用品什么都有。
  “这里是?”
  “鬼市!”
  韩煜脱口而出的回答,让我茫然了半天,云杜若笑了笑对韩煜说。
  “想不到你也知道这个地方。”
  “鬼市龙蛇混杂,我做寿衣生意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鬼市。”韩煜翘着嘴角露出不羁的笑容。“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也会知道鬼市?”
  “我爸喜欢来这里逛,小时候经常跟他来,久而久之慢慢还挺喜欢这里。”云杜若回答。
  “你们谁能先告诉我,什么叫鬼市?”我发现他们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
  “鬼市其实就是一个市场,要追溯到清末民初,当时国运衰落,许多达官显贵家道中落,便偷拿了家中的古玩站街变卖。”云杜若不慌不忙给我解释。 “毕竟这是件有失身份的事,只能选在凌晨三四点打着灯笼交易。”
  我恍然大悟,点着头笑起来。

  “哦,原来这就是鬼市。”

  韩煜一本正经地转头看着我说。

  “你别笑,这地方不简单,想当年,鬼市上还脱手些来路不明的物件,因为都有着不可言说的秘密,大多只能贱价出售,所以有一句“鬼市出好货”的传闻。”
  “不是给屠夫买礼物吗?”我看看路边琳琅满目的摊位皱着眉头问。“跑到鬼市能买什么?”
  “姜局没什么爱好,但就喜欢捣腾文玩,对瓷器情有独钟,贵的我们是买不起,来鬼市淘淘指不定还能捡漏,实在没有买一个赝品就当一番心意。”云杜若不慌不忙地说。
  “屠夫喜欢文玩?!”我听到后有些大为震惊。“听说屠夫当兵的时候提着刀杀人如麻,连人肉汤他都敢喝,这样一个大老粗居然喜欢瓷器?”
  “这叫陶冶情操,和你这样的人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云杜若多半知道再和我说下去又会抬杠,也懒得理我。
  我和韩煜跟在她后面在鬼市漫无目的地瞎转悠,说起来这里的文玩还真不少,几乎什么都有卖,云杜若一边走一边挑选,天快黑的时候,也没有找到她称心如意的。
  华灯初上这里慢慢变得热闹起来,鬼市这个名字把这里的气氛烘托到了极致,我停在一处岔路口,忽然看着旁边一条幽深的巷子,走在前面的韩煜和云杜若折回来。
  “你愣在这里干什么,东西还没买呢。”云杜若一边催促一边顺着我目光看过去。“你在看什么?”
  我忽然有些惊讶,这里我总感觉好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好像来过这里。”
  “你来过?”韩煜和云杜若对视一眼后诧异地问。“你连鬼市都不知道,你怎么会来过这里。”
  “往前走有一面白墙,墙上满是爬山虎,转角有一处宅子,上面挂着两个红灯笼。”我把记忆中的景象描绘出来。
  韩煜和云杜若听完很惊奇地看向我目光注视的那条幽深,除了点点灯光外什么都没有。
  “你是不是记错了,哪儿有你说的这些东西。”韩煜好奇地问。
  我没有回答,慢慢向那巷子深处走去,每一步都是那样熟悉,前面的亮光指引着我,像是对我的召唤,韩煜在身后喊我,见我没停下来,只好和云杜若跟了上来。
  当走到灯光下,我停了下来。
  “不要闹……”
  云杜若只说到一半就停住,她和韩煜如今都惊讶地抬头看着那面被爬山虎覆盖的墙体,缝隙中露出浅白的颜色,和我描述的一样,我没有他们脸上的震惊,继续往前去,果然是一个转角。
  我走了进去,那挂在大门外的两个红灯笼和我记忆中的一样。
  “你……你真的来过这里?”云杜若多少有些惊讶地问。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来过的?”韩煜也好奇地问。
  “梦里!”
  是的这就是那晚我在梦里来过的地方,难怪我会记得那么清楚,事实上那个梦到现在我都分不清,因为太真实。
  “梦里?”韩煜微微张开口有些说不出话。
  红灯笼中间是一块漆黑陈旧的匾额,红色的灯光照亮了上面的三个大字。
  如梦轩!
  我跨过门槛走了进去,这里是一个茶馆,和梦里一样一切都是那样熟悉,不管是格局和陈设都没有丝毫变化,里面坐满了品茶听书的人,或许是这里进进出出的人太多,没有人刻意地注意我,如同在梦里好像没有人能看见我一样。
  记忆中梦里我走到了一处角落,我沿着梦里的记忆走过去,果然在角落看见一张桌子。
  在拥挤的茶馆里这张空闲的桌子显得异常醒目。
  “煜子,就是这里,我在梦里来过这里,当时也是这张桌子,不过在梦里桌子边坐着一个人,我看不见他的样子,只记得他的背影。”
  韩煜和云杜若的表情除了惊讶外就是疑惑,很明显到现在他们也很难接受我梦里来过这里的事实。
  “梦里……梦里这桌上有什么?”韩煜挡在我面前一本正经地问。
  我努力回忆了片刻很肯定地说。
  “那人一个人坐在这里,面前放着几杯茶,我去的时候,他正在往茶碗里倒茶,好像知道我会去,他把一杯茶推到我面前。”
  “是几杯茶?”韩煜认真地问。
  “六杯……不!”我确定的说完后立刻摇摇头。“那人后来又给我倒了一杯,一个是七杯。”
  韩煜此刻和云杜若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彻底的震惊,我看见韩煜慢慢移动开身体,从他和云杜若遮挡的视线中我看见那张茶座。
  上面不多不少摆放着七杯茶碗,我用手去触碰茶杯余温犹在,想必喝茶的人刚走不久,韩煜和云杜若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慢慢坐到梦中我坐的位置端起茶,从杯中飘散的茶香四溢,浅饮一口连味道都和梦里一模一样。
  “那人当时就坐在这里,背对着我。”我指着左侧的位置喃喃自语。
  韩煜坐到我身边脸上没有了之前的迷茫,端起茶杯对我翘起嘴角淡淡一笑。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梦中引你来这个地方,一定有原因,这茶还是热的想必是留给我们,别糟蹋了。”
  我愣在座位上,韩煜的表情特别是他的笑,放荡不羁中透着玩世不恭,梦中从我身后走出来的另一个人,也是坐在韩煜如今坐的地方,他们两人的样子一模一样,就连笑容都分毫不差,我看的出神。
  “在梦里……你就坐着这里对着我笑。”
  “我……我也在你的梦里?”韩煜喝了一口茶惊讶地问。
  “是的,不过那人明明就是你,可你却不认得我了。”我点点头整理着思绪回答。
  “在梦里……还有谁?”云杜若坐下来好奇地问。
  “还有一个人,可惜我一直看不见他的脸,不过那人背影我认识,在我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
  “除了那人以外呢?”云杜若急切地追问。
  “她是想问你梦里有没有她。”韩煜笑了笑插话进来。
  “没有。”我还不明白云杜若关心这个干什么。
  “那真是不错,难得你们两人真是莫逆之交,做梦都不忘在一起。”云杜若听完表情有些失望冷冷地说。
  我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关心我怎么只梦见韩煜和那人,而没有梦见其他人,其实我也纳闷怎么就没梦到云杜若呢。
  我叫来端茶倒水的茶博士,指着我们坐的地方问。
  “这个座位在我们来之前是什么人坐在这里?”
  “您这话问的,茶馆每天过往的人实在是太多,又怎么记得住。”茶博士给我们一边斟茶一边笑着回答。“不过记得有人付了茶钱,说让把这个位置留着,说是过会有三位朋友会来……难道你们不是那人的朋友?”
  茶博士离开后我们三人许久都没说话,到现在我突然分不清我梦和真实,更想知道给我们留坐的那人是谁。
  喝完茶离开茶馆,出门的时候我回头再看看那匾额,如梦令!
  梦里的虚幻在这里变成了真实,记得梦中的人一直在问我,可曾记起我是谁,我不明白他们这话的意思,那人说他在等朋友,可我怎么也记不起还有这样的朋友。
  我迫切的想要再做一次那样的梦,不为别的,只想知道一件事。
  梦里是谁!
  云杜若说可能是巧合,或者就是我小时候来过这里,但已经不记得,可是潜意识中还有印象,韩煜也赞同云杜若这说法,出来后走在我旁边说。
  “最近你压力大,加上经常熬夜睡眠不足,又突然记起小时候的很多事,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时候你没记起来的记忆就在梦里出现。”
  “这个可能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你出现在梦里又是为什么?”我揉揉额头大为不解地说。“我小时候可不认识你。”
  “这还不简单,你们天天呆在一起,虽然谈不上朝夕相对,不过你已经习惯他在你身边。”云杜若的表情还是有些愤愤不平。“或许小时候带你来的另有其人,你见到的也是别人,不过你记不起来,就把你最熟悉的人放在梦里。”
  他们两人三言两语居然说的头头是道,我都有些茫然,似乎他们的解释颇有道理,我居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是那梦太真实,以至于现在想想都好像是真正发生过的一样。
  云杜若看看时间不早,催促我和韩煜先买东西,这事等有时间再慢慢琢磨,在鬼市逛了这么久,云杜若也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瓷器,都说鬼市出好货,这个我相信,不过看了一圈这里的商贩都是在这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行家,大眼捡漏的事即便是有,估计也不会发生在我们三个门外汉的身上。
  在街道的一处拐角,这里不是鬼市的正街,过往的人很稀少,一棵柳树低垂在路边,迎风飘荡的柳叶下是一个摊位,和我们之前看见的完全不一样,鬼市可谓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摆摊的人多能分到的地方就小的可怜,巴掌大的地方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文玩。
  可这个摊位干净的让人想不注意都难,而且这个位置估计能光顾的客人也少的可怜,在这儿摆摊的人要么就是不会做生意,要么就是不想被人打扰。
  我更相信是后者,因为摊位后面坐着的那人二十来岁,看上去和我年纪差不多大,一张很淡泊的脸,但和云杜衡那种心如止水的淡泊完全不一样,他的淡泊透着和他年纪不相称的沧桑,似乎是看透世事的智者,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无所谓。
  可能是他的眼睛让我多看了那人几眼,好威严的眼神,他穿的很普通甚至可以说简陋,但即便他是安静地坐在柳树下,我隔他那么远都隐约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气息,我甚至刻意去回避他的目光,他安坐在那里,却令人不敢直视。
  那人低头专心的编织着手中的东西,好像对于一切落在他眼中都不及他手中的东西重要,韩煜和云杜若不知道是被这人干净的摊位还是这个与众不同的人吸引,两人走了过去。
  “你这里是卖什么的?”韩煜笑着问。
  “你来了。”那人抬头看了韩煜一眼,回答的让我有些奇怪,好像那人是认识韩煜的。
  “你……你认识我?”韩煜指着自己很亲和地问。
  “我有一个朋友和你长的很像。”那人即便是笑也透着威烈,他的腰一直挺的笔直,像一把坚不可摧的剑。
  韩煜笑,回头看我一眼,翘起的嘴角永远是我熟知的不羁。
  “那还真是巧了,今天有两个人说我和另一个人长的像。”
  “你是卖什么的?”云杜若看着那人的脸也很好奇。
  “闲暇无事,摆个相摊。”那人目光转到云杜若身上,平静地回答。
  “算命的?”韩煜一听来了精神,或许是和他职业有关,遇到同行有些兴奋。“摊位摆在这里又有几人能看到,你这生意怕是不太好吧。”
  “只相有缘人!”那人心平气和地回答。
  “走吧,还有正事没做。”
  云杜若对于这些没多少兴趣,拉着韩煜,叫还没过去的我走,她忘记看脚底,一片青瓦在她脚下踩碎,那人也没有挽留的意思,好像根本不在乎有没有生意,埋下头很专注地编织着手里的东西。
  我刚想走过去,听见韩煜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都能算什么?”
  “五指掐算天下苍生,一卦谋定万代江山。”那人头也没抬脱口而出。
  我虽然不懂命理相学,可这人口气未免是太大,韩煜一听口微微张起,我猜他对道家五术中相术也略懂一二,听到那人的话心里多少有些好奇和不相信,可奇怪的是,那人说这话的时候,我在他脸上竟然没看见浮夸。
  “什么都能算?”云杜若都有些兴趣地问。
  “你想算什么?”那人抬头和颜悦色地问。
  “算对了多少钱我都给你,要是你算不对怎么办?”云杜若忽然开始较真一本正经地问。
  那人爽朗的淡淡一笑,抬手轻轻一挥指着面前的摊位。
  “我若算错半句,这里的东西任你拿。”
  摊位之所以在我眼中干净,那是因为那人面前的摊位上只有一把很古朴的铜镜,我站在身后看了半天,普普通通,镜身后是一幅山水画,倒也算是典雅端重。
  “这铜镜满大街都是,有什么稀罕的。”云杜若拿起来看了看不屑一顾地说。
  韩煜探过头看了一眼后,从云杜若手中接过去反复看了很久。
  “这是江山图,南塘的铜镜,我师傅也有一面这样的铜镜,她说是故人送的,可惜那一面是仿制的。”
  “你……你师傅是女的?”我一愣好奇地问。
  韩煜点点头,注意力还在那铜镜上,越看眼睛越亮。
  “我师傅她一直想找到真正的那面,没想到居然让我在这里遇到。”
  “你说面铜镜是真的?”云杜若问完后又无所谓地说。“真假有什么重要的,不就一面铜镜吗,能有多大来历。”
  “这铜镜并不值多少钱。”韩煜有些爱不释手地拿着那面铜镜目不转睛地说。“我师傅说这面铜镜仿的多,因为是南唐后主李煜送给红颜知己周后娥皇的,能流传至今,因为李煜赠镜时作了一首诗。”
  “什么诗?”
  “江山看不尽,最美镜中人。”
  ……
  我看云杜若的目光就知道她瞬间喜欢上这面铜镜,她一把从韩煜手中夺了过来,笑嘻嘻问那人。
  “说话可算数,你若算错了,这镜子就归我了。”
  那人浅然一笑,连头都没有抬,张口只说了四个字。
  “君无戏言!”
  我站在韩煜和云杜若的身后,那人这四个字说出口的那刻,我竟然看的有些痴迷,但凡这话从任何人口中说出来,多少有些托大和骄纵的意思,但那人说的轻松却显得如此自然,好像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不容许任何人改变,也不允许任何人违背。
  “那好,你就算算我们来鬼市干什么?”云杜若乖张地笑着,把镜子抱在怀中,看她的样子势在必得,我都有些佩服她的机智,看相算命说的都笼统,即便应验也要假以时日,云杜若一开口就问今天的目的,那人即便再会说,我想他也很难猜到。
  “买瓷器。”那人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云杜若之前还得意的笑瞬间凝固在脸上,韩煜也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人,我在他们身后也大为震惊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你怎么猜到的?”云杜若吃惊地问。
  “你二人站在屋檐下是一个次字,刚才你踩碎青瓦,次字下面加瓦正好是一个瓷字,看你们不像是摊贩,这里不是正街你们分明是在找寻东西,想必是买瓷器。”那人自始至终头都没有再抬一下。
  云杜若抿着嘴显然是被震惊到了,恋恋不舍地把手中铜镜放回到摊位上,韩煜收起脸上的疑惑和质疑,态度很谦逊,嘴角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微笑。
  “没想到鬼市遇高人,韩煜有眼无珠不敬之处还望海涵,还未请教怎么称呼?”
  “萍水相逢已是有缘,知不知道名字又有何妨。”那人抬头和煦的一笑轻描淡写的说。“既然有缘,不如我也给你测一字。”
  看的出那人并不想我们知道他的名字,韩煜也不再追问,看了看那人旁边的柳树。
  “韩煜就以柳字请教,问前程。”
  “柳字多才多情重恩,你以柳问前程,可见你是重情重义之人,柳字左木右卯,卯字加艮为卿,艮为山牢固不可摧,足见你曾是卿相权臣,你淡名疏利游戏人间淡泊洒脱之人,艮字加目为眼,目为闻。”那人依旧是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你以柳问前程,柳为二十八星宿之一,你权名在天,你在等一人,亦有人也在等你,待到你遇到等你那人,你便能闻其前尘后世。”
  “韩煜在此先行谢过。”韩煜听完点头称是,笑着追问一句。“敢问我何时能遇到等我那人?”
  “柳字左为木,你依木而立,良禽择木而栖,何时故人重逢……”那人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说。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那人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霸气,和他的年纪完全不相称,没有丝毫做作,如同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散发在外面令人莫敢仰视。
  能让韩煜都心悦诚服的人不多,我相信眼前这人算是一个,即便是字字珠玑连韩煜都折服,也未曾从那人脸上看见半点骄纵,一如既往的平淡,似乎任何事都很难让他在意。
  那人手里的东西编织完,拿起了我才看清楚是一串红绳,他把一个精致小巧的铃铛系在红绳上,随手挂在旁边的柳树上,我这才留意到,他身旁的那颗柳树上挂了许多这样的铃铛,风吹过摇曳柳叶,上面系着的铃铛迎风响动宛如风铃。
  声不断、檐响风铃,甚是悦耳动听。
  这好像是那人唯一有兴趣的事,又低下头编织另外一个,我慢慢走上前,很少见一个人如此专注地做一件事,或许是年纪相仿,而且看他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我用手轻轻摇晃柳叶,风铃再次响起。
  “为什么要在这柳树上挂满风铃?”我好奇地问。
  那人一愣,手中编织的红绳停了下来,抬起头注视柳树良久后,淡淡一笑表情很惆怅。
  “我有一位故人远行多年未见,每一次我看到这些风铃响起时,几乎认为我自己回到答应过等她的地方。”
  我想那人口中的故人应该是一位女子,因为此刻他的眼中充满了柔情和不舍,云杜若都看得有些出神。
  “你答应在什么地方等她?”
  “我本来答应带着她回到我出生的地方,盖一间春水绿波柳荫花树掩映下的小屋,屋檐下是擦得发亮的风铃,和她过着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的生活,每一次回家我都可以听见那清悦的风铃声,在带着一种远山草木芬芳的春风中响起。”那人的目光柔情似水地注视着风铃我能想象他看到那女子的样子,那人很孤寂地笑着。“然后我就看见了站在屋边等我的那人,飘逸如风,笑颜如花。”
  没想到他居然是如此长情之人,听他的话语字字都透着对那女人的眷恋和很深的思恋。
  “她……她什么时候回来?”云杜若都有些感动地问。
  “她没有离开过。”那人收回目光笑容挂在他嘴角。“每当这柳树上的风铃响起,都是她对我在说话。”
  那人脸上的沧桑透着欣慰,不过我能看出他淡淡试图隐藏的哀伤,他应该是一个很孤独的人,以至于他的话并不多,都说时间能抚平一切伤口,可在这人的身上我并没有发现他能淡忘什么,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记忆越发的清晰。
  还好!
  他的年纪并不大,想必这样的哀思没有经历过多久。
  “祝愿你早日等到你要等的人。”云杜若终究是女人,感性写在她的脸上声音变得低沉。
  “既然有缘,我也给你测一个字吧。”那人看向云杜若很平和地说。
  “……”云杜若想了想说。“那就测一个愿字吧。”
  “测什么?”
  “最近遇到一件很棘手的事,就测测这事会怎么发展。”
  我猜云杜若是想测案件的发展,到现在都还恋恋不忘惦记着案子,看来她的压力也不小。
  “那你得小心了。”那人郑重其事地回答。
  “小心?”我紧张地问。“为什么要小心?”
  “愿字上面是屋檐挂白,死晦之字,死人进屋不祥之兆,下面是小心。”那人很认真地看着云杜若回答。“现在是晚上,你问愿字,今晚你会遇到已死之人,务必小心。”
  我很担心地看看云杜若,韩煜的表情很忧虑,这人不像是那种欺世盗名信口开河的江湖神棍,就连韩煜对他都折服,从他口中说出这话,我第一个反应是或许今晚会有命案发生,云杜若听完脸色也焦虑起来。
  今天本来是想着给屠夫过生日,让云杜若放松高兴一下,没想到居然测出这样的结果。
  “姻缘能不能测?”我忽然笑着岔开话题。
  “可以。”
  “那你就用刚才的字测测这小妞的姻缘。”我想分散云杜若的注意力,女生向来都关心这个,不过这一次我看这人真有点本事,想知道云杜若以后会和谁在一起。
  “别瞎闹,没这个心情。”云杜若脸一红瞪了我一眼。
  “我是担心你嫁不出去,巾帼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案子的事来日方长,你先考虑考虑个人问题。”我笑嘻嘻地试图让云杜若心情好一点。
  “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操心,要测姻缘你测啊。”云杜若把我一把推到前面对那人说。“麻烦你给他测测姻缘,我倒想看看谁那么倒霉会和你在一起。”
  “一字一事。”那人也不推脱抬头看我。“你想测什么字?”
  “……”我想了半天,既然这人真能一语中的,我还真想知道我心里那人是不是陪我走到最后的,指着云杜若说。“小妞,就妞字吧。”
  “你确定用妞字?”那人用异样地眼光看着我。
  “怎么了……妞字不好?”我很疑惑地问。
  那人停顿了一下忽然淡淡苦笑嘴里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见,一边编织着手中的红绳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妞字问情,左女右丑,女丑为德,男阳女阴,阴为地,有地丑德齐之名,古有嫫母形同夜叉,其丑无比可贤良淑德辅佐夫君成就霸业,你问姻缘日后你身边女子定能助你大展宏图。”
  “……你……你这意思我以后会遇到一个很丑的女人?”我有些吃惊和抓狂地问。
  那人没有回答目光注视着站在我左边的云杜若身上,一本正经地反问。
  “我看这位姑娘长相出众,美若宝玉,怎么……在你心里她很丑?”
  我一愣,韩煜忽然笑出声来,指着云杜若兴高采烈地问那人。
  “你的意思,他将来会娶她?!”
  云杜若一听脸顿时红的像熟透的苹果,白了我一眼抿着嘴嘀咕。
  “谁会嫁给你……”
  她的声音很小,羞涩的样子娇媚了许多,虽然嘴里抱怨,但我却发现云杜若并没有很排斥和反感。
  “我就问姻缘,你怎么就知道我以后的那人一定是她呢?”我定了定神好奇地问。
  “妞字左边女右丑,丑字是地支第二属牛,左女右牛是指牛郎织女,你既然以妞问姻缘,她站在你左边,不是她又是谁。”
  ……
  我舔舐着嘴唇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但看云杜若的反应她头埋下去手搓揉着衣角,羞红的脸一直抿着嘴唇。
  “我就委屈委屈,说起来你和我也算天造地设一对。”我嬉皮笑脸地拿她开玩笑。“要不我们就先处处,指不定真能凑一对。”
  那人手里的一串风铃编好,这一次他没有挂到柳树上,抬手递给我,意味深长地说。
  “既然有缘,这串风铃送给你,珍惜眼前人,不要到了最后才追悔莫及……”
  我说声谢谢接了过来,云杜若想要离开被我一把拽了回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就把风铃系在她手腕上。
  “就当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了。”我笑着说,看见云杜若羞涩地想要摘下了,一本正经地说。“你想好,摘下来我可就不认了。”
  云杜若没办法抿着嘴瞪了我一眼,甩开我的手离开,韩煜和那人告辞,跟着云杜若去买瓷器,我要离开的时候忽然目光落在那人摊位的镜子上,看得出云杜若很喜欢这镜子。
  “这镜子怎么卖?”
  “不卖。”那人很决绝地回答。
  “不卖你摆放在摊位上干嘛。”我没有打算放弃很认真地问。“你说吧,到底要多少钱。”
  “这镜子已经有主人,我放在这里是等镜子的主人回来。”那人抬头一本正经地看着我。“你若想要,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我看那人欲言又止,在我心中那镜子再有意义也是商品,但凡是商品就有价格。
  “我相术自问有些造诣,从未算错过,你若让我算错一次,这镜子我拱手相送。”
  “那简单啊!就这么一言为定了。”我想都没想就答应。
  “不过若是我算对的话,你要答应我一件事!”那人放下手中的红绳极其认真地对我说。
  “只要不违法乱纪杀人放火,什么事我都答应你……”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对,加了一句。“你刚才说过不要钱的。”
  “分文不取!”那人淡淡一笑很随意地说。
  “那你说,若是算对你要我做什么事?”我满不在乎地问。
  那人把手放到铜镜上,轻轻抚摸镜身好半天抬起头,目光威严地令人不敢直视。
  “你既然答应,若我算对,你帮我把这镜子的主人带回来。”
  ……
  我一时有些茫然,镜子的主人是谁我都不知道,更不明白怎么带回来,我木讷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你只要答应就可以,至于怎么带你日后便会知道。”
  我默默在心里想了想,慢慢也笑起来,点点头很确定地回答。
  “成,就按照你说的来,我向来重信义,只要答应的事就一定不会反悔,不过我先说好,到时候你不要后悔就成。”
  那人没有直接回答我,目光渐渐变的莫名庄严和凝重。
  “君无戏言!”
  我看那人答应我,翘着嘴角笑着问。
  “不让你算其他的,你就算算我今晚吃什么?”
  我之所以答应他,算其他的事我还真怕他算对,可吃什么是我自己决定的,他即便真的能算破天,还能管住我吃什么,不管镜子的主人是谁,反正我赢定了,所以也不用去考虑怎么带镜子的主人回来。
  那人深吸一口气,看他的样子有一种久违的释然,手从镜子上移开重新编织放下的风铃,口里淡淡说出四个字。
  “西湖醋鱼!”
  今日更毕,明日继续~~!谢谢各位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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