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灵笔录---一个法医为你讲述那些不敢公之于众的灵异诡案

  这三枪没有瞄准,这么近的距离也不需要在校对准心,三枪都击中在那人的胸口,我以为那人会应声倒地,可他仅仅是身体抖动了三下,云杜若彻底的惊呆,就在她疑惑的瞬间,那人已经冲到她的面前,伸出两只手紧紧掐在云杜若的脖子上。
  云杜若拼命地挣扎,呼吸变得困难,脸色苍白,无力地捶打那人犹如铁钳般纹丝不动的手,我反应过来,抄起一把椅子重重砸在那人的后背,椅子砸的支离破碎,可那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韩煜忽然想到什么,伸手过去想摘取那人的面罩,那人闪避开韩煜的手,把云杜若一把扔开,她的身体轻飘飘地飞了出去足以见得这人的力气有多大,云杜若重重地撞击在文件柜上,人晕了过去。
  我根本没有时间考虑,顺势拿起一块椅子折断的木块,尖锐的木尖用力插进那人的胸口,那人低头看了一眼,竟然依旧没有疼痛的反应,一把抓起我衣领将我扔了出去,撞在墙上五脏六腑都在翻滚,半天都站不起来,云杜若就躺在我旁边,我爬过去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大声的想要喊醒她,云杜若在我怀里一动不动。
  我抬头的时候韩煜挡在我们前面,在火光中我忽然看见那人刚才被我用木尖刺伤的胸口,裸露出的伤口没有血渍,苍白的皮肤似乎没有弹性,那人慢慢拔出胸口的木尖扔到一边,火光下我看见那木尖被染成猩红色,我忍着身体的疼痛,拿起那木尖用手沾染了一些在手中搓揉,很粘稠的东西,放在鼻前闻了闻。
  是血!
  不过是已经干涸凝固的血!
  活人身上的血是流动的所以不会凝固,想到这里我的嘴慢慢张大,我见过太多的尸体,死人的血是什么样的我太清楚。
  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具尸体!
  确切的说是一具还能活动的尸体!
  只有死人才不知道疼痛,难怪云杜若的枪都无法击倒这人。
  “养尸!”韩煜听我说完皱着眉头冷冷地说。
  关于养尸,我第一次听到也是韩煜告诉我的,那还是在张松林的道缘堂,韩煜说过至北宋以来,便有南养蛊,北养鬼,中间养尸的说法,在阳宅设下阴宅的銮床睡尸局,无形中道缘堂就变成了养尸地。
  养尸地在风水中是最恐怖,危险的墓地,尸体埋入吸收了日月精华, 生人阳气,日久即成操控。
  当时根本没有把韩煜的话当回事,现在站在我眼前的竟然就是一具被操控的尸体,韩煜和那人隔火而立,今天是去参加屠夫生日,他不可能带着桃木剑和道符,离开这两样东西他和寻常人没什么区别。
  韩煜抓起地上的木块毫无畏惧的阻挡在那人面前,那人完全没把韩煜放在眼里,被蒙着的脸我只能看见一双冷冰冰的僵直的眼睛,如今死死地穿过韩煜盯着我,看得出这人的目标在我的身上。
  那人冲上来韩煜握着木块在我看来一点作用都没有,好在那人虽然力大无穷可动作并不敏捷,尸体我见的多,躯体僵硬不能做细微的动作,所以眼前这人抬起的手移动得很迟缓。
  韩煜小心翼翼和那人周旋,一直不让他靠近我和云杜若,看的出韩煜还真有几下,即便没有桃木剑和道符,他脚下移动灵活,或许是知道那人力气大没让那人有丝毫靠近的机会。
  可惜韩煜手中的木块终究是伤不了那人,缠斗了一会后渐渐韩煜有些力不从心,一直这样来回躲闪稍有不慎就会被那人伤到,韩煜已经被逼到角落退无可退,那人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猛然一下伸出双手向韩煜抓去。
  我心都提了起来,就在那人手触碰韩的瞬间,他很灵巧的闪到那人的身后,动作之快完全没有之前的迟疑和无助,我这才意识到韩煜是故意把那人引到这个位置。
  那人全力扑向韩煜,却被韩煜闪开,那人跌跌撞撞冲到角落时,韩煜已经站在他身后,我想这才是韩煜一直在等待的机会,韩煜握在手中一直没用的木块就在这时候挥击而出,不偏不倚刺在那人的后脑。
  我看见韩煜左手竖起两指,放在嘴边用力咬破指尖,鲜血从他嘴角顿时流了出来,那人迟缓地想要转身,似乎想要挣脱被韩煜抵在后脑的木块,韩煜面色凝重很沉稳地把双指从嘴边拿开,抹在木棍上,由上到下画着符箓上的符号,嘴中快速地念着道咒。
  吾行一令,刀剑如林,八方罩定,上下,排兵。敢有张漏,玄律有刑。急急如律令。
  韩煜话音刚落,两指在木块上用血也写完,那普普通通的木块上被血书画过的纹路顷刻间红光四射,直击那人脑后,那人一声惨叫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那人嘴里发出声音,喉咙像是粘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模糊不清。
  那人跌跌撞撞摇着头向后退了几步,注意力一下在韩煜手中的木棍上,嘴中发出的声音变成低沉的怒吼,他依旧没有惧怕和放弃的打算,头摇晃了几下后开始想向韩煜攻击。
  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应该是云杜若刚才开枪引起了局里值班同事的警觉纷纷赶过来,那人偏头看看门外似乎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向我这边看了一眼,目光阴冷恶毒,向韩煜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停顿了一下后竟然转身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韩煜追到窗前看了一下回头对我摇摇头
  “养尸是被人操控的,看来操控的人不想我们抓到。”
  我长长松了一口气,今晚若不是韩煜在我和云杜若完全对这人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韩煜把手中的木块扔在地上,也叹了口气。
  “今晚真的好险,那被操控的尸体若是一直纠缠下去,我没道符完全没有办法制服他,只能靠血击退,但时间长了终究也不是办法。”
  外面跑来的同事见我和云杜若倒在地上,连忙过来救援,我指着还在燃烧的火堆。
  “先把火扑灭了!”
  我被韩煜扶起来,我抱着昏迷不醒的云杜若被送到医务室,我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撞伤,云杜若要比我严重些幸好没伤到要害,撞击让她昏迷过去。
  我和韩煜守在她旁边,直到半夜她才缓缓醒过来,见到她没事我和韩煜都松了一口气,云杜若想要坐起来,刚动了一下她就咬着嘴唇表情很痛苦,我看她的手扶着后背,我用手去触碰一下她就痛的不行,想必是后背撞击在文件柜的时候伤到。
  我示意她不要起来,就躺着休息,云杜若完全没顾忌自己的伤。
  “那人抓到了吗?”
  “那不是人,是尸体!”我深吸一口气摇着头说。
  “尸体?!”云杜若听的大为疑惑。
  韩煜把刚才的事讲给云杜若听,她听完后表情好半天都没平复下来。
  “有人利用张松林的道缘堂养尸,今天这具被操纵的尸体是来销毁证据,而且有意遮挡脸不让我们看见,之前我一直没想明白张松林的死和这一系列案件有什么关联,张松林是唯一和慕寒止没有扯上关系的人。”我皱着眉头疑惑地说。“现在看来张松林和这一系列案件是有联系,而且联系怕还不浅。”
  “张松林没能力养尸,他是被人利用而已,养尸的另有其人。”韩煜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这个一直隐藏在背后的养尸人或许才是你们要找的人。”
  “那档案和卷宗都抢救出来了吗?”云杜若咬着牙忍着疼痛关切地问。“这一系列案件的所有资料和证据全在里面了。”
  当时从办公室出来我只想着把云杜若送到医务室,灭火抢救档案的事都是由其他同事在负责,具体的进展我也不太清楚,我让云杜若休息,我赶过去看看情况。
  “我也去,没有谁比我更清楚这些档案和卷宗,那人放火销毁证据,我只想知道还有多少是完整留下来的。”
  云杜若坚持从床上起来,双手吃力地支撑着身体,我看着都有些不忍心,我知道她很在乎案件,既然有人来销毁证据,说明这些档案和卷宗中一定有什么地方是我们忽略掉的关键。
  我把云杜若搀扶起来,等我们到办公室的时候,屠夫已经从家里赶过来,看见我扶着云杜若很担心地问。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不是回来核对资料的吗?怎么会在警局被人袭击?”
  我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汇报给屠夫,但是忽略掉闯进来的不是人而是被人操控的尸体,屠夫看看墙上的弹孔,回头很诧异地问。
  “杜若你枪法那么好,这么近的距离,你连开五枪也没能击中嫌犯?你怎么反而还受伤了?”
  “一进门就被袭击,事出突然她还没反应过来,谁能想到有人会潜入警局作案,她仓促开枪都没有击中那人。”
  我怕云杜若不知道怎么回答,抢在她前面告诉屠夫,他听完后走到窗前看看下面,皱着眉头惊讶地问。
  “就是从这里跳下去逃跑的?”
  我点点头,知道屠夫在疑惑什么,任何人从这里跳下去即便不摔死也会骨折,他是不明白闯入警局的人怎么能安然无恙地离开。
  云杜若在一边翻查整理出来的档案和卷宗,看了片刻后很好奇地给我们说。
  “大部分都完好无损,即便有散落在火中的也不过一些走访笔录,看来那人不是冲着这一系列案件档案来的,被烧毁的全是照片……”
  我也留意到刚进办公室的时候,那人手里拿着的是一大把照片,而我们赶回来的目的正好是核对照片,我想找出和谭姨照片背景一样的照片,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有人销毁照片,我心里暗暗感觉有些奇怪,这是巧合还是有预谋?
  屠夫见事已至此安排人加强警局警戒,叫人连夜把档案重新整理出来,比对证物科的记录统计出遗失烧毁的是些什么照片,回头看我一眼。
  “送杜若去医务室,今晚让她好好休息,这里的事我已经安排人负责处理,你们两个这个样子也帮不上忙。”
  我点点头和韩煜送云杜若回去,她躺在床上表情忧心忡忡,我揉着额头叹口气。
  “我们在鬼市遇到的那人,说杜若今晚会遇到死人入屋,务必小心,我开始还以为是有命案发生,没想当他再一次算对了,被操控的尸体来销毁证据,险些重伤云杜若,看来我明天还要去一趟鬼市。”
  “别想了,那人不是普通人,都说了只测有缘人,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他想见你不用你找都会出现。”韩煜摇着头说。
  “你先把衣服换一下吧。”云杜若看了我一眼说。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在房间试图在火堆里抢救资料,衣服好多地方被火烧破,我脱掉衣服的时候一张照片掉落出来,我从地上拾起来,这是从谭姨相册里借回来的照片我放在桌上。
  把脱下的衣服里面的东西掏出来,手触碰到一张照片,都忘了什么时候身上还放着照片,拿出来一看才记起这是从萧佳雨家帮段红要来做学校周年庆名人册的照片。
  这是一张萧博文的单人照,照片中萧博文风华正茂,笑容可掬的站在一处灯塔的前面,那个时候的萧博文看上去好年轻,年纪和我现在差不多大,远处的背景里几只海鸥掠过。
  我随意的把照片也放在桌上,转身去放衣服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慢慢倒退回桌边。
  海鸥……
  萧博文这张照片是在海边照的,只不过取景的时候没有照到大海,我的头慢慢埋了下去,萧博文的照片中我看见一处山崖,而旁边那张谭姨的照片中我找到一模一样的地方。
  这是同一个地方!
  我立刻反应过来,为什么我之前看见谭姨照片时总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谭姨说就是在那天见过向忠义,也是在他去山区支教前最后一次见到他。
  我记得谭姨说过一句话,当时的向忠义是在等同乡。
  ……
  为什么萧博文也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难道是巧合?
  “你对这一系列案件的档案和卷宗最为熟悉。”我连忙回头去问云杜若。“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向忠义和年维民年轻时候的记录?”
  “年轻时候……”云杜若想了想摇摇头。“因为他们和慕寒止的死有关,而且两人都是在慕寒止死后,一个发财一个升官,因此重点都集中在他们两人这段时间,年轻时候倒是没调查过……为什么要调查他们年轻的时候?”
  “向忠义和年维民同时出现在慕寒止的房间,他们之间一定有共同点,我们一直没有找到这一点,是不是忽略了他们之前的时间段。”我若有所思地说。
  云杜若听完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太用力背上的伤被拉扯的很痛,她咬着牙说。
  “今晚有人来销毁证据,我们能想到的其他人也能想到,你说的这个假设也有道理,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去向忠义和年维民家,他们或许一开始就认识,只是我们并不知道,或许在他们之前的老照片中能有所发现。”
  我点点头换好衣服立刻搀扶云杜若和韩煜去向忠义的家,已经是凌晨,给我们开门的是向忠义的妻子钟岚,见我们这么晚赶来很有些吃惊,云杜若亮出证件说明来意,钟岚让我们进去。
  坐了一会钟岚抱出一摞相册,说向忠义所有的照片都在这里面,我们三人分别仔细翻阅这些相册,当厚厚一摞相册翻看完后,我们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向忠义的照片只有从去山区支教开始,而在此之前我们却没有找到一张他过去的照片。
  似乎向忠义在刻意回避之前的事,我们问过钟岚,她说也问过向忠义为什么没有他年轻时候的照片,向忠义说搬家的时候来回折腾给遗失了,钟岚也感觉很遗憾不过并没往心里去。
  “有没有听他提及过年轻时候的朋友或者同学?”我看着钟岚一本正经的问。
  “也没有,他好像很少提及以前的事,来往的朋友和同学都是他大学时候的,但之前的就没听他说过。”钟岚想了想摇摇头对我们说。“我还问过他,怎么不见他有发小什么的,他说时间太长没有联系关系就疏远了。”
  云杜若拿出年维民的照片,交到钟岚手中认真的问。
  “这个人,你有没有印象,他来找过向忠义吗?”
  “……”钟岚看了半天慢慢摇摇头。“没什么印象,如果来家里找过他我一定记得,这个人没有来过,从来都没有,不过这人的照片我见过。”
  “你见过?!”我一怔连忙追问。“你什么时候见过。”
  “有一天夜里他回来就心神不宁,睡到半夜去书房抽烟,我担心他身体不好,就倒水去给他。”钟岚想了想对我们说。“我进去的时候他很慌乱的收拾书桌上的资料,一张照片露在外面刚好被我看见,照片上就是这个人,我看见他合拢的是一份案件的卷宗。”
  听到这里我有些明白,向忠义是厅长当然能第一时间接触到命案资料,当时他看的应该是年维民命案的档案,或许是因为年维民的死让向忠义想起慕寒止的事而心神不宁,这更说明他们两人是认识的。
  可向忠义明显是故意隐藏了去山区支教前的照片,一个人越是隐瞒什么就说明越在乎什么,看来去山区之前有向忠义极其想要隐瞒和回避的事。
  我们告辞钟岚从向忠义的家离开,在钟岚关门之前我突然转头问。
  “向忠义的祖籍是什么地方?”
  “山西平梁县岱岳乡……”钟岚皱着眉头回想到一半摇摇头。“他调入司法局后户口也转到这里,之前的祖籍很少听他说过,他也没有回去过,只是刚结婚的时候,他们哪儿有风俗,要回祖籍祭祖,我和他去过一次,时间太久远只记得岱岳乡,至于是什么村我就记不起……”
  “永安村是吗?”我突然在旁边问出来。
  “……”钟岚定神又想了想,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对,就是永安村,去祠堂的时候我瞟了一眼,你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上车后云杜若和韩煜用同样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他们也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清楚向忠义的祖籍。
  “档案上只有向忠义现在的户籍记录,他的祖籍没有调查过,我看过的案件资料和进展我也应该看过,为什么我不知道向忠义的祖籍?”云杜若好奇地问。
  我深吸一口气,点燃烟吸了一口揉着额头若有所思地回答。
  “我并不知道向忠义的祖籍。”
  “那你怎么能说出来?”韩煜听完好奇地看着我。
  “这是另一个人的祖籍。”我看着窗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诧异。
  “谁的?”云杜若和韩煜不约而同地问。
  “萧博文!”
  “……”云杜若一脚踩在刹车上,转头看着车后的我。“萧博文的祖籍……萧博文和向忠义是同一个地方的人?!”
  “我是上大学的时候,因为段红是我老师,所以我对萧博文的所有经手的法医鉴证都研究过,包括他的简历也倒背如流。”我默默点了点头淡淡地说。“刚才钟岚说到那个地址的时候,我突然想了起来?”
  萧博文是慕寒止的主检法医,而他的死因也和慕寒止或多或少有关,而萧博文竟然又和向忠义是同一个村的,理论上讲他们应该是认识的,而这两人又都和慕寒止的死有关系。
  “你们说向忠义参与谋杀慕寒止,而萧博文又负责验尸,这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云杜若重新开车很疑惑地问。
  “应该是巧合吧,萧博文都死了二十多年,按照你们说的,向忠义和年维民之间都查不出什么关联,他认识向忠义也不能证明什么。”韩煜在旁边说。
  或许真是巧合,我努力让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现在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年维民的家中,我们的车停在年维民的别墅,开门的是安彩文,她认识我们,云杜若直截了当的说想翻看年维民以前的照片。
  安彩文倒是很配合,虽然已经是凌晨她还是让我们进门,出来的时候也抱着一大堆相册,不过表情很淡漠。
  “他的照片我也没打理过,没人想看见他,全都在这里了,希望有你们需要的。”
  我们三人挨着翻看相册,结果竟然和向忠义家中的相册一样,年维民从发迹后照片开始变多,大多都是招摇显摆的,可在发迹之前照片却少的可怜。
  年维民的档案我看过,他大学学的是化工,毕业后一直没有稳定的工作,后来才找到仓库保管的职业,年维民性格乖张争强好胜,处处不让人。
  “年维民有没有提及过他大学之前的事?”云杜若认真地问。“或者有之前的朋友来找过他?”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朋友,唯利是图就没有真心对过任何人,他后来那些所谓的朋友也不过是利益往来,都是一群酒肉朋友,他从来不提以前的事,我也懒得问更不想知道。”
  安彩文说的我很认同,一个能把凶器居心叵测收藏起来的人,又怎么可能以诚待人,年维民的眼中只有唯利是图的利用和要挟。
  相册翻查完结果让我们都很失望,没有我们期盼的结果,年维民和向忠义一样似乎在刻意回避和隐藏过去,起身打算告辞离开的时候,年维民的女儿年雅琪从房间出来。
  “还有一张照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用。”
  年雅琪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告诉我们。
  “在年维民躲回家的一天夜里,她口渴去喝水,看见年维民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样子很恐慌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本来她不想理年维民,可无意中瞟见年维民点燃了照片,然后扔到烟灰缸后去他的房间,年雅琪一时好奇,就拿起那张还未烧完的照片,看见只是一张合照,她感觉年维民很在乎这照片,就藏了起来。”
  我们结果年雅琪递过来那张烧了一半的照片,只看了一眼就兴奋地抬起头。
  照片上是两个人的合影,一个是年维民,而另一个正是向忠义,背景是海边的山崖上,远处的海浪拍打着岩石,有海鸥从他们身后飞过。
  这正是谭姨拍摄的那张照片的背景,她说当时见过向忠义,而向忠义说是在等同乡。
  从这照片看,向忠义要等的人正是年维民,这张照片已经证实了他们两人是认识的。
  我低头再仔细看了看照片,惊讶的发现,这并不是两个人的合影,向忠义站在中间,年维民站在他右边,而在他左边还有一个人,只是可惜照片已经被烧毁。
  “还有一个人是谁?”云杜若有些失望的说。
  我慢慢抬起头,嘴微微地张开,喉结蠕动一下后,从衣服里拿出从萧佳雨哪儿要来的萧博文的照片,覆盖在这张烧了一半的照片上。
  萧博文照片的背景是灯塔,可正好和年维民以及向忠义合影照片的背景连贯在一起,我的目光落在合影照片背景的海鸥上,那是三只向左飞的海鸥,而在萧博文的单人照上,那三只一模一样的海鸥出现在他的背景中,刚好掠过他头顶。
  这是同一天拍摄的照片,谭姨说向忠义在等同乡,而萧博文刚好就是和他同一个村的人,很明显萧博文的这张单人照是在合照之后拍摄的,因为当时海鸥刚出现在背景里,想必是合照拍完后,萧博文才拍了这张单人照,所以海鸥刚好飞过他头顶。
  合照中被烧毁的那人正是萧博文。
  回到局里当我把两张照片摆放在屠夫面前的时候,屠夫站起身目瞪口呆看着照片,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等到他有反应的时候,我看见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冒出来,他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呼吸变得急促和沉重,但他的脸色却更沉重。
  年维民的祖籍也调查清楚,他们三人果然从小就认识,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屠夫的心情我能理解,他做了这么多年刑侦,这样的证据摆放在他眼前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要懂。
  “周白曼在回忆中提到过,她有一处无意中看见慕寒止和一个男人争执,她没能看清那男人的脸,可却闻到那男人身上有福尔马林的味道。”我深吸一口气对屠夫说。“可见那人有机会接触到医用药品。”
  “萧博文是法医,他每天接触福尔马林的时间最多,可能他自己并不知道,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能很轻易地闻出来。”云杜若上前走一步补充。
  “姜局,慕寒止的案件现在已经水落石出,她和慕晓轩根本不是跳楼,而是被人在房间就杀害,尸体是移动到楼顶,慕晓轩是被人从楼顶扔下去,而最后再把慕寒止经过硫酸处理的尸体扔下去。”我看着屠夫急切地问。“您当年之所以断定慕寒止是自杀,那是因为您到楼顶的时候并没有人。”
  屠夫依旧捂着胸口表情很吃力地点点头。
  “那您好好回想一下,萧博文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极其认真地看着他问。
  屠夫眼神慌乱地想了片刻,脸色越来越苍白,表情也变得痛苦,我突然意识到谭姨说过屠夫最近血压过高,想必是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血压又上去了,我连忙搀扶屠夫坐到椅子上,掏出药送到他嘴边,云杜若端来水屠夫吞咽下去后,好半天才缓过来。
  “我当时立刻叫人封闭现场,萧博文是二十分钟后出现在楼顶的。”屠夫喘着粗气回答。
  “是您通知他来的吗?”我追问一句。
  “我以为是其他同事……”屠夫说到一半就停住,闭上眼睛无力地叹了口气。
  我和云杜若对视一眼,也知道屠夫意识到什么,这就是惯性思维,屠夫当年接到的是慕寒止跳楼的报警,在没确定命案发生之前是不会通知法医。
  而萧博文却在第一时间出现,当时屠夫的注意力全在坠楼案上,萧博文的出现他会惯性以为是其他同事通知的,而在场的其他同事会以为是屠夫通知,都不留意萧博文为什么会出现。
  “您是在什么地方第一次看见萧博文的?”云杜若忽然想到什么。
  “在楼顶……”屠夫再一次停顿住,他的嘴现在张得更大。
  我重重叹口气,这就是二十年前被屠夫忽略掉最关键的地方,也导致屠夫最后对整个案件出现致命的误判,案发后屠夫上的楼顶,按照他的回忆,他在第一时间安排警员封锁现场,是为了保护现场等待勘查。
  没有人能上来,萧博文即便以法医的身份出现在现场,他也只应该在楼下对慕寒止和慕晓轩尸体做初步鉴定,而绝对不会出现在楼顶。
  更大的漏洞在于,依旧是惯性思维,封锁现场的同事不会去考虑从楼顶凭空多出的萧博文,而屠夫见到萧博文第一反应,只会是他刚从楼下上来。
  或许换了其他人屠夫还有可能去细想,但偏偏是萧博文,他视为知己的莫逆之交,在屠夫的意识中萧博文出现在命案现场一切都理所应当,他甚至都不会去怀疑和质疑萧博文。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年给您报警的人也是萧博文,他是故意让您处理慕寒止的案件。“我声音低沉地说。
  屠夫没有说话,闭着眼睛把头靠在椅背上,表情痛苦但看得出那种痛苦并非是生理上的病变,而是心理上的沉痛,被自己最好的朋友算计和利用。
  萧博文利用了屠夫对他的熟悉,所有一切不合理在当时都变成了顺理成章,我知道此刻屠夫的心里有多难受,有他疏忽导致慕寒止含冤莫白二十年的原因,也有被自己最好朋友利用的那种伤害。
  “萧博文就是出现在房中四个人其中之一!”屠夫重重叹了口气居然笑了起来,笑的很苍白和无助,像是一种自嘲。
  屠夫从椅子上慢慢直起腰,看了我一眼。
  “给我一支烟。”
  以屠夫现在的身体状况在平时我是不会给他的,可我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难受,我和云杜若对视一眼,看她对我默默地点点头,想必她也能体会屠夫此刻的沉痛。
  我把烟递到屠夫的手中,拿出打火机点燃,屠夫茫然地把烟放在嘴角,身体一动不动低沉地说。
  “看来萧博文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而我也是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您也别太自责,萧博文处心积虑安排这一切,就是算到您不会注意他的存在。”云杜若劝慰地把水递过去。
  “杜若,你对案情重组最擅长,虽然已经是二十年前的案件,不过你对这案子不比我知道的少,你就把整个过程重组一下吧。”屠夫点燃嘴角的烟无力地说。
  “那晚出现在慕寒止房间中的四个人分别是萧博文、向忠义和年维民以及目前还不清楚的女人,从现场发现的血迹看,四人在进入房间后很快就和死者慕寒止发生争执,四人中的女人用花瓶袭击慕寒止后脑,导致慕寒止当场死亡。”
  云杜若说到这里有些犹豫地继续说。
  “至于其他三人在这场命案中扮演什么角色目前还不得而知。”
  “年维民负责处理慕寒止的尸体,是他把慕寒止的尸体放入浴缸中倾倒硫酸腐蚀,而向忠义当时是控制慕晓轩。”我忽然记起那晚慕寒止触碰我身体时我看见的景象。
  “为什么这么推断?”屠夫看着我认真地问,云杜若也好奇地看向我。
  “年维民在案发后回家处理血衣,说明他和慕寒止尸体有过接触,而年维民的专业是化工,他能搞到硫酸同时也知道如何用硫酸处理尸体。”我不可能把慕寒止见过我的事说出来,只能依据案件去推测。“而在年维民死后被摆放的形状看,是暗示他是人面兽心,所以不难看出当时年维民用硫酸处理慕寒止的尸体。”
  屠夫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他认同了我的说法。
  “这样说的话,那向忠义死的形态也能反推当时他扮演的角色,谭姨说过向忠义性格懦弱,他是干不了毁尸灭迹的事,而慕寒止被袭击慕晓轩一定会哭泣,因此当时他是控制慕晓轩。”云杜若习惯性环抱双手慢慢地说。“向忠义并不是穷凶极恶的人,可却参与谋杀说明他是被人操控,这就是为什么他死后被做成牵线木偶的原因,是暗示他是傀儡!”
  “最后是萧博文……”屠夫现在只要一提到这个名字脸上都会洋溢沉痛的失望。“他又是扮演什么角色?”
  “他是这起命案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环节,没有他慕寒止跳楼的案件不可能被伪造成自杀。”我接过屠夫的话很平静地说。
  “说下去。”屠夫深吸一口烟,或许是因为太用力,吸进肺里剧烈的咳嗽,脸上的皱纹被牵扯的更深,他似乎瞬间苍老憔悴了很多。
  “要制造自杀的假象,就必须让慕寒止和慕晓轩在众目睽睽之下坠楼,这是最有力的假象,这也是为什么当时没有杀慕晓轩的原因,可是问题在于一旦发现有人跳楼,势必有人会上楼顶救人,那如果房顶有人,那慕寒止自杀的判断就有待商榷,最好的办法就是必须要有人证明慕寒止跳楼的楼顶是没有人的。”
  “我……我就是最好的证明。”屠夫无力地抽笑。
  “对!没有比一个警察的证词更有力的证据,而且萧博文知道您一定会让人封锁现场,这样就没有人出入,也不会让有闲杂人等出现在楼顶的机会,他的目的就是要您根深蒂固地认为楼顶自始至终是没有人的。”我点点头说下去。
  “所以一切都是提前演练好的,打电话报警,算到我赶到现场的时间,再在我到的时候先推下慕晓轩,让我先入为主坠楼是从那个时间开始的……”屠夫深吸一口烟缓缓的说。
  “然后等您上来的时候,再把慕寒止的尸体推下去。”云杜若接过屠夫的话叹了口气说。
  我也给自己点燃一支烟,沉默了片刻看看心力交瘁的屠夫,压低声音说。
  “他们需要一个没有破绽的自杀案,就必须要一个处理慕寒止尸体的隐形人,而萧博文和您太熟悉,熟悉到以至于您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他就是最完美的隐形人……萧博文一直就躲在门后,您上楼顶四下查看只想确定有没有人,可却忽略了门的后面,因为您永远也不会想到还有人会躲在那里,当萧博文等到时机合适,从门后悄然无声走出来站在您面前,您也不会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屠夫把烟掐灭在烟灰缸中,闭目叹息表情很失落,认识他这么久大家都知道屠夫是一个严于律己铁面无私的人,在他眼中只有黑和白,对和错。
  可是他为了维护萧博文的名声甚至不惜违反纪律私藏了可能会影响到萧博文的照片,他愿意破坏自己原则去坚守的友情,到最后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好的算计,换成是谁怕心里都受不了。
  我一度曾在心里怀疑过屠夫,若不是现在牵扯出萧博文,很多疑点屠夫根本解释不清楚,可以说他具备合谋的嫌疑。
  “萧博文在这起命案中另一个最重要的作用就是他的身份。”云杜若继续重组案情。
  “是的,法医!最安全也是最有效的掩护,萧博文先利用姜局先入为主判定是自杀,但这个定性需要有依据的支持。”我默默地吸了一口烟淡淡地说。“又有什么比法医权威萧博文出示的尸检报告更具有说服力。”
  连云杜若这样的门外汉都能从慕寒止脚底的硫酸腐蚀上看出端倪,萧博文这样的法医权威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而且导致慕寒止死亡的直接死因是后脑受创,即便造成坠楼的假象,钝器造成的伤口和坠楼的伤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有经验的法医会抽丝剥茧从慕寒止的尸检中发现真正的致命伤,至少我就能做到这一点,就更不用说萧博文这样当时的法医界翘楚。
  “段红之前说过,慕寒止和慕晓轩的尸检本来她要也参加的,可萧博文执意自己一个人完成。”云杜若想了想在旁边补充。“想必那个时候萧博文是担心段红会从尸体上发现什么,因此故意回避开段红。”
  “用硫酸处理尸体的办法想必也是萧博文想出来的,他是以防万一来掩饰慕寒止的死亡时间,而用坠楼的方式掩盖直接死亡原因也只有萧博文这样熟悉法医工作流程和步骤的人才会想到。”我点点头说。
  屠夫用手搓揉着疲惫的脸颊,默不作声地沉默了很久。
  “我认识萧博文这么多年,我和他可以说无话不说,以为很了解他了,或许是因为性情相投,以前在战场上只有战友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退伍后分配到这里,因为工作原因我和他接触很多,一来二往我以为和他是莫逆之交,真没想到我看了一辈子人,从来没有凶手能逃脱过我的眼睛,居然……居然看错了他!”
  “慕寒止命案虽然有四个人参与,可向忠义和年维民只能算是帮凶,那女人是杀害慕寒止的主谋。”我压低声音不想再去刺激屠夫。“而萧博文也算是这个案件的另一个主凶,慕晓轩是被他推下楼的!”
  “萧博文的行凶过程简直惨绝人寰令人发指,为了掩饰慕寒止的死亡原因,慕晓轩身上的硫酸是他亲手倒的,一个几岁大的小孩……” 云杜若抿着嘴表情黯然地看了屠夫一眼,连她自己也说不下去。

  啪!
  屠夫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痛心疾首的脸上写着愤怒。
  “畜生!简直禽兽不如,慕晓轩当时还那么小,他怎么能下的了手。”
  屠夫一生气,手又捂着胸口,我连忙把水递给他,让他不要太激动,事已至此生气也没用,不管怎么样,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于让萧博文露出马脚,也算是还了慕寒止母子一个公道。
  “萧博文在尸检慕寒止母子尸体时候突然失常,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一个见惯尸体,信仰坚定的人怎么会说出那样荒谬的话。”屠夫接过水一脸铁青冷冷地说。“是他萧博文自己做贼心虚,天理昭彰他终究是有了报应。”
  屠夫这话我没有去接,萧博文在解剖室里到底看见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不过我更相信,一个能残忍到往小孩身上倾倒硫酸并且推下楼的人,心里的阴暗和残酷已超乎常人,何况萧博文每天都接触的是死尸,他怎么会惧怕尸体。
  除非……
  他真的看见过什么。
  他最后对段红说的那句没有说完的话,法医的眼里除了活人和死人还有……
  或许我现在比谁都清楚,萧博文那句话中还有是指的什么。
  “向忠义和年维民被杀后,按照凶手行凶的时间间隔,房间里的四个人都会被复仇,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最近没有命案发生。”我和云杜若对视一眼淡淡地说。“原来第三个人是萧博文,可他已经死了二十多年,所以凶手放缓了行凶的时间,下一个……下一个就只剩下那个杀慕寒止的女人。”
  “动机!动机是什么?这四个人合谋杀害慕寒止母子的动机到底是什么?”云杜若抱着双手来回走了几步。“在已经知道的三个人里面,他们似乎和慕寒止都没有交集,为什么要杀害慕寒止母子?”
  “容彦说的没错,凶手下一个目标就是出现在房间中的女人,要搞清楚这个女人是谁,就必须弄明白当年这四人合谋杀害慕寒止母子的动机。”屠夫点点头很严肃地说。
  “周白曼的回忆中提及她看见慕寒止和一个身上有福尔马林味道的男人发生争执,这个男人就是萧博文。”我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从了解到的情况看慕寒止的性格孤僻,与世无争不太可能会和人发生争执,萧博文是认识慕寒止的,能让慕寒止伤心的男人,只说明慕寒止很在乎……”
  “在慕寒止命案中,还有一个没解开的疑团。”云杜若听完立刻接过我的话。“刘越武说慕寒止交往了一个男人,很可能就是慕晓轩的父亲,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而且慕寒止在孩子出生后,取名都没用这个男人的姓,可见她在刻意隐瞒,不想让人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慕寒止未婚先孕还生下慕晓轩,作为女人她当然希望能被祝福,可她宁愿承受所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也不愿意透露那个男人,应该不是她的本意,是那个男人不愿意让她说出自己。”屠夫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后认真地说。“会不会有这个可能,这个不愿意透露身份的男人为了保守秘密,让那四个人杀了慕寒止母子。”
  我咬着嘴唇低头沉默,屠夫说的这个动机我不是没有想过,不过或许屠夫推断的复杂了一点,我心里现在有一个更简单的想法。
  记得刘越武在死前曾经说过,慕寒止母子被害前一天去找过他,曾经提及过那个男人会在慕晓轩生日那天出现,并带她们走,我认为那个一直没露面的神秘男人或许就在那四个人之中。
  凌国栋敲门进来,把一份报告送到屠夫的面前。
  “已经核实过来,萧博文、向忠义还有年维民是同村的人,从小就认识,大学之后就没什么联系,在翻查萧博文的祖籍记录似费了很大的劲,那边负责户籍的同事一直查不到他的资料,后来还是比对照片才确认的。”
  “为什么一直查不到萧博文的资料?”云杜若在旁边好奇地问。
  “萧博文这个名字是他后来改的,之前他并不叫这个名字,那边负责户籍的同事根据我们提供的名字查找当然找不到。”凌国栋回答。
  “萧博文之前叫什么?”我立刻想到了什么连忙问。
  “萧博文之前的名字是用的另一个,萧博辉。”
  “辉?!”云杜若立刻震惊地抬起头,转身对屠夫说。“刘越武死前曾经提到过,他有一次看见慕寒止取下戒指,在戒指内圈刻了一个辉字……”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其实一点也不吃惊,如果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男人就在房间里,向忠义和年维民不符合条件,剩下的只有萧博文。
  “在慕寒止命案之前我就认识她,是因为萧博文曾经带我去看过慕寒止出演的《鸳鸯冢》”屠夫取下鼻梁上的老花镜说。“我了解萧博文,他并不喜欢京剧,那个时候他有女朋友,可总是拖着我去看京剧……”
  “他去看的不是京剧,是慕寒止!”云杜若整理思绪后淡淡地说。“萧博文让您陪着一起去,是需要一个给他证明的人。”
  “向谁证明?”屠夫疑惑地问。
  “姜局,您说当时萧博文有女朋友,他连自己女朋友都不陪而去看京剧,他女朋友当然会感觉奇怪,可带上你就变成两个朋友的爱好。”云杜若细细地解释。“萧博文是在给他女朋友证明。”
  “姜局,您刚才说萧博文那个时候有女朋友?”我忽然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后来他和这女的怎么样了?”
  “结婚了,怎么……”屠夫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我们都明白屠夫意识到什么,萧博文出现在慕寒止的房间,带着和他一起长大的同乡向忠义和年维民,而杀慕寒止的却是一个女人,什么样的女人会杀慕寒止,房间中和慕寒止有直接关系的只有萧博文,能杀慕寒止的女人动机就再简单不过,泄愤!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泄愤,因为她和萧博文同样有关系,而且非比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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