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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天下父母心,子女有各色各样的,但父母对儿女的关爱和付出却都是一样,我的目光还落在乔鹏举那伤痕累累的手上,把乔可薇拉扯到这么大,不知道他要付出多少艰辛。
我帮乔鹏举点燃了烟,他吸的太用力,呛进肺里剧烈的咳嗽,不知道是太过悲伤还是被烟呛出来,他眼角的泪水就从来没干过。
乔鹏举把头埋在双手中,我看见泪水从他指缝中流淌出来,他缓缓的告诉我们,乔可薇小时候性格很开朗,虽然是女孩可学习在山里从来都是鹤立鸡群,教过她的老师都说乔可薇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乔鹏举一心想让女儿离开大山,不求她大富大贵只希望她能过的比自己好,而乔可薇向来懂事听话,而且很孝顺这是乔鹏举在最大的欣慰,乔可薇是他唯一的寄托和希望,为此除了学习家里任何事他都不要乔可薇沾指,都是他和妻子全力承担。
但是乔可薇总是想方设法帮忙分担,乔可薇聪明,学什么都快,即便是扎纸人的手艺,乔鹏举从来没想过教她,但是乔可薇在旁边看多了潜移默化中竟然慢慢学会了。
乔鹏举说到这里,抹了一把眼泪重重叹口气,声音懊悔地说。
“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这孩子,如果不是我这门手艺,估计这孩子现在也不会出事。”
“扎纸的手艺?”韩煜一愣抢在我前面诧异地问。“乔可薇和扎纸手艺有什么关系?”
“扎纸这手艺毕竟是给死人做东西,做多了会有忌讳,我身体也不是太好,下地刨食我干不了,为了养家糊口我干就算了。”乔鹏举深吸了一口烟无力地说。“可我从来没想过去教可薇学这个,没想到我扎纸的时候,她经常站在我旁边看,时间长了她竟然也会了,就是从她学会扎纸人后……她……她的性格慢慢就变了。”
我眉头微微皱起,下意识看了韩煜一样,他在我面前扎的纸人也不少了,话说我多少也会一些,但也没见我怎么样过,听乔鹏举说的话,乔可薇之前性格开朗,到后来变得孤僻和沉默寡言竟然是因为学会扎纸人的原因,我越发好奇等着乔鹏举说下去。
乔鹏举接连吸了几口烟后,表情哀伤的对我们说,他记得乔可薇第一次扎纸人是她九岁的时候,乔鹏举因为不小心被竹片割伤了手,伤口深可见骨一时半会无法继续扎纸人,可邻村有人亡故委托了一批纸扎祭品。
丧葬祭祀烧纸扎祭品是很重要的不能耽误,乔鹏举手伤严重本打算第二天给人赔钱道歉,可早上起来发现屋里是一对童男童女和元宝、房屋,而乔可薇就坐在凳子上冲着他笑。
乔鹏举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只有十岁大的女孩居然能一夜之间把这些纸扎祭品扎出来,而且手艺虽然不及乔鹏举老练精湛,但对于只有十岁的乔可薇来说实属难得。
乔鹏举大喜过望,倒不是因为这些纸人,而是乔可薇的细心和体贴,他怕竹片伤到乔可薇叮嘱她以后再别碰这些东西,当然,他心里还是有些忌讳,每个行当都有规矩和忌讳,在扎纸这个行当,女子是不能扎纸人的。
“为什么?”云杜若本想问乔鹏举,可怕刺激到他,转身问韩煜。“为什么女子不能扎纸人?”
“扎纸匠赚的是死人的钱,相当于现在的便利店,你有需求就会去,可对于死人来说,扎纸匠的店铺就是他们的便利店,死人亡魂会游离在房间四周。”韩煜一本正经地告诉云杜若。“扎纸匠人因为是和死人亡魂做东西,所以即便是邪灵恶鬼都敬其三分从不骚扰,但毕竟是和亡魂鬼魅打交道,扎纸匠都是男人因为阳气重能克制周围阴气。”
“他说的对。”乔鹏举看了韩煜一眼,应该是感觉韩煜挺懂这方面的事,点点头说。“女子性阴,扎纸本来就招惹阴物,女人更是容易被沾染到这些东西,所以这个行当不让女人碰,就是怕惹祸上身。”
29 云杜若说的话正是我心中所想,虽然这个案件到目前被定性为自杀,聂冰婉留下的自杀视频也证明了这一点,但是到至今我们都没有找到自杀的动机。
而如今从血检中发现的线索似乎给我们指出一个新的方向,大胆推断一下,假设发生在403宿舍的自杀案是精心布置和策划好的谋杀,从目前调查的结果看,唐静蕾和陈静雅还有梁徽因似乎没有什么疑点,剩下的只有聂冰婉,而动机很可能就是聂冰婉偷偷怀上的孩子。
我突然记起吴霄上次来找我的时候,我问他聂冰婉身边有没有男友,当时他不确定,只告诉我在案发前不久,聂冰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接过一个电话,在电话中聂冰婉和一个男人争吵,因为聂冰婉性格很好从不与人争执,所以吴霄记忆犹新。
吴霄回忆聂冰婉当时的电话内容,似乎是那个男的要聂冰婉决定什么事,吴霄说聂冰婉能那样生气只说明和那男人关系非比寻常,如果那个男人就是聂冰婉的男友,他让聂冰婉决定的事很可能和怀孕有关。
而聂冰婉最后说的是会留着……
难道是说要把怀着的胎儿留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男人很可能会因为聂冰婉的拒绝而起杀心。
唯一接触过这个男人的只有吴霄,确切的说只有他听过那个男人的声音,上一次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因为我太在意聂冰婉的那本日记,所以一带而过很多细节也没详细地问,我打算再回一趟学校,找吴霄仔细把关于这个男人的事再问一次。
云杜若说她陪我一起去,南宫怡让太子和韩煜留下来再看看案件资料,我们赶去合德医学院的时候,刚好是吴霄下课,我们把他带到一处安静的地方。
“你上次说在案发前不久,听到聂冰婉在接一个电话的时候很气愤,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电话是什么时候打的?”我单刀直入地问。
吴霄今天才见过我,见我突然又折返回来很茫然,听到我问这个问题,想了半天才肯定地回答。
“应该是冰婉去世的一个星期左右吧,那个时候她情绪很低落,经常丢三落四,好几次上课也走神,下课的时候连笔记和课本都忘了拿走。”
我和云杜若对视一眼,时间能吻合,聂冰婉血检中HCG的峰值显示她怀孕3-4周,这说明她已经察觉到自己怀孕的事,并且告诉了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并不希望她留着这个孩子。
“你再好好想想,你有没有见过聂冰婉身边有其他男生频繁的出现?”云杜若很急切地问。
“没有,冰婉在男生里面就和我关系最好,平时上课她都是和宿舍的另外三个人坐一起,而我就坐在她旁边。”吴霄想都没想就摇头回答。“我认识她这么久很少见她和男生单独相处。”
云杜若抿着嘴看我一眼,眼神有些失望,吴霄应该是除了403宿舍里其他三个女生外,和聂冰婉关系最好的人,连他都不知道聂冰婉身边的这个男人,可见聂冰婉一直都在刻意地隐瞒。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吴霄埋头想了半天对我们说。“冰婉接到电话发火的那天,挂断电话后她转身离开,笔记留在我这儿忘了拿,晚上我下课后去找她,打算把笔记给她,那晚她是提前走的,我见她离开教室就跟了出去,可她并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了十九号大楼。”
“十九号大楼?!”我和云杜若惊讶地看着吴霄。“聂冰婉去十九号大楼干什么?”
“我也感觉奇怪,她走的太快我想喊她,发现她进了大楼里面,因为十九号大楼是精神病治疗部,学校明令禁止学生擅自进入的,我担心冰婉有事就跟着进去。”
“你看到了什么?”我急切地问。
“我进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冰婉,本来打算离开听到二楼的楼梯口传来她的声音,我就走上去。”吴霄一边回忆一边说。“然后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还有聂冰婉的哭泣声。”
“那男人说什么?”云杜若追问。
“说如果留着我们就不能出国,让聂冰婉想清楚。”吴霄回答。
“然后呢?”我问。
“因为听到聂冰婉的哭泣声,我担心她有事,就快步往上走,一边还喊着她的名字,等我上去的时候就看见聂冰婉一个人背对着我,应该是在抹眼角的眼泪。”吴霄想了想说。
“那个男人呢?你看见说话的那个男人了吗?”我迫切地问。
“没有,等我上去的时候,只看见一个男人从通往三楼台阶拐角消失的半个背影。”吴霄摇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我们认真地说。“我上去的时候闻到一阵很清淡的香味,但不是聂冰婉身上的,因为那味道很特别,像是很多种香味混杂在一起,应该是那个和聂冰婉说话的男人留下的,哦!对了,我看见那个男人消失的背影时,还看见他扶着栏杆的手,很白皙干净,就只有这么多了。”
很多香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和白皙干净的手!
这线索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很能从这两点在这所几千人的学校中去锁定一个人,但是也证实了我的猜想,这个一直没有露面的男人并不想聂冰婉把孩子留着,所以在打完电话被聂冰婉拒绝后,晚上又约聂冰婉见面,只是让我诧异的是,为什么偏偏又是在十九号大楼。
“聂冰婉出国的事你知道多少?”云杜若若有所思地问。
“听冰婉提及过,她是打算毕业后继续出国深造,申请已经被学校通过,她将在下一批出国名单里。”吴霄说。
“出国名单?”我看向吴霄表情严肃地问。“聂冰婉出国是通过合德医学院安排的吗?”
“是的,学校和国外很多知名的医科学院有良好的合作关系,每年都会从毕业生中选拨特别优秀的学生,送到国外深造,但选拨的要求极其严格。”吴霄点头回答。
“这么说通过合德医学院出国深造都必须经过学校报批?”我加重语气问。
吴霄不明白我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个问题,茫然地点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对旁边的云杜若说。
“吴霄说那晚他听见那个男人对聂冰婉说,如果留着我们就不能出国,聂冰婉既然是通过合德医学院送出国深造……”
“我明白了!那个男人说的是我们不能出国。”云杜若也反应过来欣喜地说。“这说明这个男人和聂冰婉一样,都是由合德医学院送到国外深造,每一个被挑选出来的人都要经过严格的测试,聂冰婉既然在这份出国名单中,那这个男人也应该在。”
我笑着点点头,连忙转身问吴霄,出国深造的名单由谁在保管,吴霄告诉我们在辅导员李河君的手中,这个结果多少让我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万一在蒋馨予手中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去见她,和李河君打过几次交谈挺随和的一个人,给我的印象也不错。
吴霄说今天李河君因为筹办婚礼的事休假,合德医学院对本校教师待遇很好,在校区内有教师公寓,吴霄把地址告诉了我们,一路上我和云杜若都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只要拿到这份出国名单,范围就会缩小太多,在这份名单里应该会找出聂冰婉身边一直没露面的男人。
当我们敲开李河君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长的很有气质,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飘散在肩上,秀丽端庄的脸楚楚动人,落落大方地问我们找谁。
我见过她,在乔可薇跳楼自杀的天台上,当时在楼上大声劝说乔可薇的就有她,当时她神情焦虑声音焦急地劝说着乔可薇让我对她记忆犹新。
李河君从她身后探出头来,看见我们很客气的让我们进去,房间里很凌乱,一看就是才搬进了的新房,李河君正在布置,给我们介绍身边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沈悦。
“实在对不起,也不知道你乔迁之喜,今天是空手来的。”我歉意地笑了笑说。
“太客气了,说不上什么乔迁,本来是安排这几天结婚的,可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又全发生在我班上,婚礼也暂时推迟了。”李河君一边收拾地方让我们坐,一边随意地说。“你们挺忙的,来找我一定有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李河君刚坐下就被沈悦叫起来,因为房间还没收拾出来,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很凌乱,而李河君坐的椅子下面还垫着防止损伤的软垫,这些椅子想必是刚才买回来的,而沈悦一定要把这些软垫取走,李河君很顺从的按照她的吩咐去做,然后沈悦低头一直看着我和云杜若坐着的椅子,样子有些欲言又止的别扭。
我这才意识到我和云杜若做的椅子下面同样也有这种软垫,沈悦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取下来,我心里暗暗想原来沈悦还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什么都要做到尽善尽美。
昨日有事 叫朋友代为更新的 没想到那个锤子没有登录我的号 让大家以为我换马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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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单凭味道上说,华冠文面前这道帕尔马干酪焗羊脑是成功的,甚至都激发起我的食欲,我记得她曾经告诉过我,对食物追求到极致的人,往往是极有信心的表现,对于这个说法之前我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但看眼前的华冠文多少体会。
我相信这道菜是出自于他之手,食物只不过是每天特定的需求,而他却把这件事追求到了极致,一个对食物都能如此认真挑剔的人,他做任何事我相信都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
华冠文收起桌上的菜肴,擦拭着嘴角脸上的憨笑慢慢收起。
“上次……哎,你们也不能怪蒋院长,那晚她叫你们去办公室,把当年发生在十九号大楼里的事告诉你们,我猜她也是犹豫了很久,要知道那件事后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她能再说出来已经是很大的勇气,谁知道你们又在403宿舍做……”
华冠文在说上次我们请笔仙的事,当时他也跟在蒋馨予的身后。
“当时是为了查案,我们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我一本正经地解释。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那是蒋院长一直坚持的信念,她几乎是用尽一切的在维护这所学院的信念,你们那有做无意是让她坚持的一切都付之一炬。”华冠文的表情变得深沉。“要知道我们在那病房中算是大难不死,可是莫院长却长埋于此,他本来一生都是光辉的,可那些从徐婉君口中传出去的谣言无疑是他唯一的污点,至少在蒋院长看来是这样,她一直试图去抹掉这个瑕疵,我们从来都没有认为她有错,作为医生她的做法也无可厚非,但当年发生的惨事,在蒋院长心中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一直耿耿于怀认为自己难辞其咎,所以希望你们可以理解。”
“……”我一愣重新看向华冠文,吃惊地问。“当年……徐婉君谋划在病房暴动的时候,你也在?”
华冠文没有回答我,重重叹了口气,慢慢解开衣袖挽起来,露出他肥胖的胳臂,满臂的皮肤明显是受过严重的烧伤,我记起第一次见到华冠文的时候他指着耳朵告诉我们,是被病人袭击时咬掉的,我猜他说的也应该就是那一次在地下室病房暴动的时候发生的事。
“身上的烧伤还要严重些,算是命大吧居然没被烧死在里面。”华冠文回想起往事,如同换了一个人,深沉而凝重,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淡淡地说。“当时被病人一棒打在这里,大脑受创虽然不是很严重,但落下后遗症反应迟缓,经常丢三落四的,脑科医生说让我要经常练习用脑,不然很可能会慢慢痴呆,我就学着做菜,用这个办法来锻炼大脑思维。”
华冠文说到这里很惆怅地笑了笑,低头看看自己肥硕的体型自嘲地说。
“也不知道是脑子被打坏了还是我天生喜欢吃,学着做菜慢慢也喜欢上了吃,就是控制不住食欲,我之前不是这样的,从那件事以后慢慢给吃成这样。”
每次看见华冠文那一身走路都会抖动的肥肉,多少有些感觉他滑稽可笑,可听完这些事后我再也笑不出来,莫永元是英雄,至少在这所学校里每一个人都根深蒂固的这么认为,但是我相信跟随他一同去病房的每一名医生和他一样高尚,如今我看着华冠文目光中充满敬佩。
“医生说我可能会因为大脑受创导致痴呆,结果这个我倒是没有发现,就是渐渐发现管不住自己的这张嘴。”华冠文脸上恢复了憨笑亲和地说。“蒋院长很大度,知道我经常躲在办公室吃东西也从来也没管过我。”
那是蒋馨予对他的亏欠,我相信更多是自责,莫永元的死是蒋馨予心中永远无法卸下的枷锁,而那些随同莫永元一起进入病房中的医生何尝又不是蒋馨予一生的亏欠。
“看我只顾着聊天了,找我有什么事吗?”华冠文认真地问。
“在这届毕业生中有一批由合德医学院派送出国深造的学生,我们在调查案件的过程中需要这批名单中四名男生的血液样本。”我很客气的直截了当说。
华冠文点点头,二话没说吃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这些血液样本都保存的很严格,他陪同我一起去拿。
我站起身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这份名单中和聂冰婉关系密切的男生很可能在其中,我担心在调取血液样本的时候再有纰漏,为了保险起见,我向华冠文提出想带回这四名学生到局里进行血检。
华冠文想了想点头同意,安排人通知四名学生前来,我特意也把吴霄一同带了回去,我从聂冰婉尸体中提取到胎儿的DNA样本,然后分别和其他四名男生的DNA比对。
当比对完最后一名男生的DNA样本后,我诧异地看着云杜若他们,结果让我有些茫然,没有一个人和胎儿的DNA匹配。
这就是说我们之前的推断和假设又是错的,可是根据吴霄的回忆,他听到的是,如果留着我们就不能出国!
可见这男人也是要出国的,而且还是和聂冰婉一起,那为什么在名单中却找不到这个人呢?
我担心结果可能有错,明知道DNA检测出错的几率很小,但还是坚持再做了一次,结果依旧是不匹配,我茫然地看着检测结果一时间不知所措。
“吴霄说他当时是跟着聂冰婉去的第十九栋大楼,可他上去的时候只看见一个男人一闪而过的背影,就是说他自始至终都没见过这个男人,那他听到的也未必是这个男人说的。”云杜若环抱着双手来回走了几步看着我们说。“有没有可能吴霄听错了?”
为了谨慎起见DNA检测我还匹配了吴霄的,他也被排除在外,唯一一个接触过聂冰婉身边这个关系非比寻常男人的人只有吴霄,南宫怡提出再询问一下他,看看什么地方有遗漏。
吴霄被单独安排在一间审讯室,见我们进去他很急切的站起来。
“有没有找到那个人?”他的表情很焦急眼中充满了期盼,我想他是真的在意聂冰婉,想要还她一个公道。
我默默的摇摇头,很失望地对他说。
“匹配结果显示没有符合的人,我们要找的这个男人并不在出国名单之中。”
吴霄听完眼神变得黯然,无力地重新慢慢坐了下去,手中还拿着聂冰婉最后给他的那支笔,在手中搓揉着无限的伤感。
“不能让冰婉死的不明不白,她不会自杀的,你们相信我,她的死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我们明白你的心情和感受,但一切都必须有证据,你是唯一接触过那个男人的人。”南宫怡宽慰地看着一筹莫展的吴霄说。“你再好好回想一下,你听到的话有没有遗漏的?”
吴霄来回搓着手中的笔,看他的样子在努力回想那晚跟着聂冰婉去十九栋大楼发生的一切,最后抬起头很确定地说。
“没有遗漏的地方,我确信我听到的就是那句话,因为那个男人只说了这一句,如果留着我们就不能出国,因为我听到冰婉哭泣的声音,担心她出事,就大声喊她的名字,就再也没听到过那个男人其他的声音,我就是记性再不好,一句话绝对不会记错的。”
看吴霄斩钉截铁的样子,我们无言的相互对视,他给我们提供了新的线索,可结果却出乎预料,如同一个前后矛盾的谜题,既然这个男人也会出国,可为什么名单中却没有他。
似乎这个案件从一开始就注定扑朔迷离,到现在很多事都是我们无法去解开的,403宿舍的四名死者为什么会采用那样诡异的方式自杀,为什么死后两小时她们还会出现在其他地方,为什么聂冰婉脚底四年前的纹身会准确预示她死亡的时间,还有乔可薇为什么会选择跳楼自杀,她到底看见了什么……
等等诸如此类地问题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没有一个能我让思前想后想明白,如今又是,明明该出现在名单上的人,却凭空消失在名单上。
我揉着额头感觉有些疲惫,这段时间一直紧绷着神经从未放松过,相信其他人也是,云杜若走到我身边小声说。
“既然暂时没有进展,那四名男生和吴霄先让他们回去吧,查案不是一两天就有结果的事,你也别太心急。”
我点点头,把一份血检档案交到吴霄的面前,示意他签字后就可以先回去,吴霄拿过去问我要笔,来的时候我也忘记了带,其他人身上也没有,目光落在吴霄手中那支聂冰婉最后交给他的笔。
“就用你手中这支笔吧。”我说。
吴霄这才想起他手中的笔,或许是触景生情很黯然的告诉我们,虽然这并不是聂冰婉送给她的礼物,但却是聂冰婉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他一直当成很珍贵的礼物保管着,从来没舍得用过。
吴霄沉默了片刻,手指按下了笔头。
六月十七日,小雨,我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窗外是细雨滴落在树叶上,很动听的声音,让我想起他对我说话的样子……
一个女生的声音从笔里面响起,吴霄愣在座椅上吃惊地看着手中的笔,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支笔上,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日记!
聂冰婉的日记!
我们之前一直认为她的日记是写在日记本中,没想到她用的是录音笔,我们之前一直没有找到,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被录在笔里的日记一直都在吴霄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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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围坐到吴霄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中的笔,聂冰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这是我们一直想找到的日记,没有人说话都静静的听着聂冰婉婉转的声音,她既然有写日记的习惯,我们都相信她一定会在日记中提到那个神秘的男人,所有的希望如今都寄托在这支录音笔上。
……
聂冰婉的声音是欢愉的,一听便知道那应该是一个在恋爱中的女生,她的幸福和甜蜜溢于言表,娓娓道来的声音如同在给我们讲述一个故事。
六月二十一日,多云。
今天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衣淡淡对我微笑,好想和他说话,哪怕只是一句也好,他总是一如既往的随意,以至于随意到对我和对其他人都一样,可我知道,他的眼睛只看着我一个人,即便他什么也没说,我还是感觉很满足……
七月三日,阴。
快要放假了,我想很久不能再看见他,今天在学校看着很多女生被男友牵着手,突然有一种冲动,想紧紧的抱住他哪怕是一刻也好,可今天我一整天也没见到他,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心里空荡荡的……
七月五日,晴。
今天就要回家了,虽然知道他今天不会来送我,可在车站我还是不住地回头,好希望在人群中看见他的身影,在车上梁徽因她们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假期的安排,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不知道这个假期该怎么度过,没有他在身边时间对于我就变成了煎熬……
听这些被聂冰婉以声音录制的日记,不难发现她很喜欢和在意这个男人,听过很多段后我发现一个问题,聂冰婉和这个男人似乎在刻意地隐瞒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有一点证实了我们之前的推断,这个男人是学校中的人,而且每天都会和聂冰婉见面,但是两人在其他人面前却视若无睹,这个关系很不正常,聂冰婉既然在恋爱,对于她来说应该是件很开心和幸福的事,为什么要去隐瞒呢?
我心里暗暗想着,房间中没有人说话,继续听着录音笔里聂冰婉的声音。
……
九月四日,多云。
我喜欢躺在他怀中抚摸他健硕的胸膛,已经快两个月没见到他了,去他订好的酒店敲开门的时候,他如同一只野兽狂暴的把我推在墙上,他的唇还是那样柔软但充满了力量,我喜欢他富有侵略的吻,甚至喜欢他用力的咬我,唇、耳垂还有肩膀……只有这样我才感觉我是属于他的。
他厚重的鼻息呼吸在我脸颊上,浑身有一种很燥热的冲动,他每次的动作都很粗暴,可我喜欢被他征服,他总是把我双手紧紧箍在头上让我动弹不得,他赤裸的压在我身上,我能闻见他那令我迷醉的香味,他的手如同他的舌尖一般柔软细滑,总是能轻易间撩起我衣衫,在我身体上如同蛇一般游走。
他喜欢听我大声的喘息,我想那能刺激他最原始的欲望,他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在我身体中横冲乱撞,每一次冲击我都犹如被他抛到云端……
直到最后他瘫软的趴在我身体上,剩下的只有充盈的扩张和潮湿的温暖顺着我的大腿一直在流淌。
……
这段日记让吴霄有些不知所措,我意识到他的失意,这段聂冰婉亲自描述的日记多少有些让吴霄震惊,其实不光是他,我心里多少也有些吃惊,关于聂冰婉的调查中,都提及她是一个性格内向的女生,或许是都以为她没有男友的关系,很难想象她和录音的是同一个人。
吴霄的表情有些痛苦,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或许他早就应该想到这些,只是没想到会是聂冰婉亲口告诉他,而且还是这方面的事。
我想起在聂冰婉手机中解密的那个相册,想必里面的那些隐私照片也是这个男人拍摄的,而照片中的背景每次都不一样,可见聂冰婉和这个男人开房的次数并不少。
九月二十二日,雨。
他已经很多天没来找过我,见面的时候甚至一句话也不和我说,我想他是生气了,可我不知道到底错在什么地方,我的要求难道过分吗,我只是想和他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他一次又一次地说会和那个女人说清楚,可我从来都没等到他说的完结,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明明知道他身边还有另一个女人,还是被他吸引和迷恋,我感觉自己如同飞蛾扑火,明明知道跟他在一起会承受这些煎熬,还是义无返顾的想要和他在一起。
……
听到这里我抬起头,其他人也相互看着我,这是我们始料未及的新发现,聂冰婉爱上的这个男人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这就解释清楚了所有的事,为什么这个男人一直没在聂冰婉身边出现过,而聂冰婉也没向其他人公开过自己的恋情。
因为这不是一段寻常的感情,聂冰婉陷入了一段难以启齿的情感纠纷中,她喜欢上其他女人的男友,而且还保持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她当然难以启齿告诉别人。
接下来的日记里聂冰婉悲喜交加,就如同她自己说的那样,明明知道要承受煎熬,可却无法自拔的深陷其中,她口述的日记中但凡开心的都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可一旦无法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她在日记里的声音就变得哀怨和无助。
听她这些日记不难发现,她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短,可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身边这个男人,这一点让我们都大为不解。
十月二号……阴。
这段日记的声音明显和之前的不一样,我们都有些诧异地看着那支笔,聂冰婉的声音变得有些惊慌和恐惧,这是之前我们从来没听到过的,她的声音一直在颤抖,断断续续的话语听得出她当时应该很害怕,我们继续听下去。
十月二号……阴。
今天晚上我和他约好在十九栋大楼见面,可我等了很久他也没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离开的时候走廊上的灯开始不停闪烁,整栋大楼里应该只有我一个人吧,可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我回头的时候看见走廊的深处站在一个白衣女人……
……
长时间的停顿,我们好半天没有再听到聂冰婉的声音,只从录音笔里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
白……白衣的女人!
聂冰婉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我们面面相觑的对视,又是十九栋大楼,听聂冰婉的声音如此的害怕,我们都很想知道,在那晚她到底看见了什么。
白……白衣的女人,灯一直在闪……我看不见她的样子,明灭的灯光中那女人有很长的头发,和我差不多高……她慢慢向我走来,我的腿发软,快步跑了出去,等到我离开十九栋大楼的时候,回头看楼上发现一片漆黑,应该是停电了。
我当时以为我眼花,但这个地方我再不想来,感觉好阴森,正当我想要回头的时候,突然电来了,我看见一个人站在二楼的窗边,死死的盯着我,是那个白衣的女人,就是我在大楼里看见的那个女人,我看见了她的脸……
我看见了她的脸,我看见了她的脸……
聂冰婉的声音此刻变得异常恐惧,含糊不清的重复着这一句话,就连我们听着也不寒而栗,然后在录音笔聂冰婉的声音停顿下来,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我看见了……
聂冰婉说出这四个字后,又开始默不作声的喘息,她似乎应该是看见了什么,但她却害怕的不敢说出来,我们都紧张的等着她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我看见了我自己!
……
聂冰婉最后说出来的话,顿时让我们震惊地相互对视,一时间完全不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的口述中自己明明已经走出了十九栋大楼,可为什么在二楼会看见自己呢?
那白衣女人和我长的一模一样,我看着她如同看着镜子中的我,我惊恐的和她对视,大楼突然又陷入了一片漆黑,很快又重新亮起来,可……可二楼的……的我不见了。
南宫怡在这个时候暂定了录音笔,事情发展到现在开始变得离奇,似乎聂冰婉的遭遇没有我们想的那样简单,这件案子再一次涉及到十九号大楼,那栋和灵异传闻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大楼。
南宫怡暂停录音日记的原因我懂,如果案件涉及到这方面的事,无论如何是不能让吴霄知道有关事情的,南宫怡安排人带吴霄出去,关门后表情凝重地说。
“在十九栋大楼的传闻中,曾经有一点是关于在里面能见到自己前世的传闻,当时我们都没有对这个说法在意过,认为是道听途说后杜撰的谣言,可既然是谣言,那聂冰婉为什么在日记里提到她在十九栋大楼看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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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馨予把极力回避的往事告诉我们,也澄清了关于十九栋大楼传闻的真相,但是聂冰婉在日记中的陈述却推翻了之前我们了解的一切,听聂冰婉恐惧而害怕的声音,我们能想象当时她的恐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许也只有聂冰婉一个人才清楚。
我们迫切地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我重新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
十月三日,小雨。
他一直很谨慎地保守着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如同他听话的人偶,总是安静地等待着他下一次的召唤,但是昨晚我在十九栋大楼里看见……
我不想再去回想昨晚看见的事,整整一晚我都躲在被子里发抖,半夜我被恶梦惊醒后背全都是冷汗,她们被我的惊叫声也吓醒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可我不知道如何去对她们说。
我今天第一次违背他的意愿主动去找他,当他看见我站在他面前时,他很慌张虽然什么都没说,可他眼神中透着责怪,他心不在焉的听我说起昨晚发生的事,可他却焦虑地看着四周,如同一个心虚的贼,我讨厌他这样的表情,他很担心,但我知道并不是为了我,他是担心别人看见我和他在一起,担心那个女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他催促着我离开,我很伤心已经不再是因为害怕,而是他对我的冷漠,他的安慰也变得敷衍,我明白他不是真的在乎我的感受,而是担心我在他面前哭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答应再陪我去一次十九栋大楼,可白天他不愿意和我走在一起,又是晚上,我厌倦了晚上,每一次和他见面永远都是晚上,我如同永远也无法见光的鬼魂,就连给我的解释也千篇一律。
他如期而至样子依旧像一个贼,比起我他更不敢见光,我突然发现我们的关系好可笑,每次见他畏畏缩缩的样子我都好失望。
他带着我去二楼的长廊,什么都没有,他说我是眼花了,或许是他在我身边的缘故,今天似乎并不害怕,也许真是我看错了,我带他去我看见那个人的地方,那处地方的窗户是开着,他说可能是在灯光下我看见自己的倒影而已,他是这样解释的,我半信半疑吧,走到楼下的时候他让我早点回宿舍,他的话语中没有半点的留恋,似乎想急着让我离开,确切地说是从他身边离开。
我回头看那二楼的窗户,昨晚我在那里看见我自己,虽然他一直强调是我眼花,但我心里很明白,那里的窗户不可能倒影我的样子……
聂冰婉的日记是每天都会记录,听这些录音就犹如聂冰婉的个人回忆,不管每天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会记录下来,日记的时间跨度很大,应该是从她考入合德医学院开始通过这支笔记录,而在之前的日记片段中我们却未曾发现这个男人是从何时出现的,似乎好像突然从聂冰婉的身边冒出来。
而且即便是日记聂冰婉也很小心翼翼,听了这么多她亲口的述说也没见她提及过关于这个男人身份背景的丝毫事情。
十月二十日,晴。
……
在床上我背对着他,他从身后抱着我,似乎没有从前的温馨和悸动,或许也只有在床上他才会这样抱着我,有时候我分不清他到底哪句是实话,他说爱我,但现在我已经不清楚他是真爱我,还是爱床上的我。
关于十九栋大楼事已经过去很久,渐渐的我不愿意去再回想那晚发生的一切,但经常会从恶梦中在半夜被惊醒,梦里我总是清楚地回忆起那晚的事情,那个站在二楼和我对视的自己,是那样的清楚,不过我没告诉过他,因为我相信他是不会在意的,在他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我猜他是以为我用这样的方式来引起他的注意和关注,在他眼中我应该是可笑的,可他在我眼里何尝又不是。
他轻咬着我裸露在外的肩,可我看着床头放着的避孕药,我是很听话的,至少从来没有违背过他的意思,他不想我们的关系被公开,可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日子,我爱他所以从来没给过他任何的压力,我相信他口中说的马上、立刻或者再给点时间,诸如此类的托词,期盼在我心中渐渐变得遥遥无期。
所以我打算结束这样的关系,他并不知道那些避孕药其实是我偷偷换掉的维生素C,我想如果我有了他的孩子,他就不会再一次又一次的推诿,我只想要一个结果,是的,是他该兑现对我许下已久承诺的时候了,我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
十月二十三日,多云。
他今天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我出国深造的申请已经被通过,不敢回想那段被考核的日子,终于还是挺过来了,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其实我并不在意能不能出去,只是因为他也会和我一共出国。
我想离开这里我和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他给我描绘过将来,即便是在异国他乡只要有他在身边一切都不重要,我不奢望将来会过的好与坏,至少我能牵着他的手偎依在他旁边一同去散布逛街,他说只要我们努力,会在国外有自己的房子,结婚生子,或者在养一条小狗,想起来好开心,守护这段感情这么久终于让我等到了。
我眉头一皱,听到这里很诧异地看着其他人,重新拿起那份出国名单疑惑地说。
“聂冰婉既然在日记中提到那个男人会和他一同出国,为什么在名单中并没有这个人?”
“先听下去,看看后面聂冰婉还会记录下什么。”太子心平气和地说。
十月二十五日,晴。
我的好朋友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来了,今天我偷偷测试发现自己怀孕,想到马上要出国,这个消息算是好事成双吧,我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想办法告诉了他。
我原以为他会很高兴的,没想到他脸上的表情阴冷的让我觉得可怕,他问我为什么会怀孕,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一直压抑在我心里的委屈彻底的爆发,我厌倦了在他面前的忍让和妥协,也厌倦了他的推诿和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我告诉他换掉避孕药的事,他愤恨的目光让我心寒。
他把我抱在怀里,那些甜言蜜语现在对我已经失去了效果,我不再像从前那样会为之而沉醉和信服,他让我打掉孩子,我决绝的摇头,我知道他在意,我必须要留着这个孩子,留着让他彻底属于我的砝码。
……
十月二十六日,大雨。
他给我打电话,当时吴霄也在我旁边,本不想生气可是终究没有忍着,在电话里和他吵了一架。
晚上他约我见面,还是十九号大楼,我去的时候见他心烦意乱,我想是因为我怀孕的事,他用近乎于乞求的口吻让我打掉孩子,他的样子我看着有些心痛,我愿意为他做一切,我已经为他不知妥协过多少次,从来没有换回半点我期望的结果。
所以我必须坚持下去,我要和他在一起,就必须留着这个孩子,可他告诉我,出国之前还会有一次体检,一旦发现怀孕我是无法出国的,他说是为了我好,可我感觉他是用出国的事在威胁我,看来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我,能不能出国对于我一点都不重要,我要的是想和他在一起就足够。
吴霄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也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什么,我知道他一直都对我很好,只是我心里只有他,说起来我挺对不起吴霄。
十月三十日,阴。
我看见他和那个女人走在一起,他明明看见了我,却装着视若无睹的离开,我听见他们欢愉的谈笑,擦肩而过的时候泪水没忍住夺眶而出,我请假一个人躲在宿舍里哭,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一点都不在乎我,他对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下午他来找我,不停的道歉,可依旧是千篇一律的话语,我已经听过无数次,我漠然的蜷缩在床上,直到他怏怏不快的离开我也没和他说一句话,为什么他可以和那女人开开心心在一起,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种痛苦,我要报复他,要让他知道这种背叛的代价。
我让吴霄陪我出去,不应该是他的,可我实在想不到除了他我还认识谁,我喝了很多酒,以为醉了就什么都可以不用想,可是我越难受越是想他,给他打电话被挂断,再打过去已是关机,我知道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我让吴霄带我去酒店开房,他可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为什么不能和吴霄上床,我是这样想的,我以为可以和他一样,可最终我还是无法做到,我对不起吴霄,他才是真正对我好的人,可我居然利用吴霄来报复他。
十月三十一日,阴。
听说乔可薇到处给人说关于十九栋大楼的传闻,之前我也听过,但从未相信是真的,回想起那晚我在里面的遭遇,下课后我去找她,并把那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她。
乔可薇的样子很兴奋,说在十九栋大楼里的确有关于可以看见自己前世的传闻,我看见的那人或许就是我的前世,我依旧不太相信她的话,可她对我说,如果在凌晨两点,在十九号大楼通往地下室的台阶处出现第十九阶台阶,许下的愿望就会被实现。
我看乔可薇说的那么认真,我想到了他,如果我还有愿望的话,那便是和他永远在一起,我居然会有些相信,可那地下室毕竟是学校的禁区,明令禁止在校学生靠近,如有违反会被开除。
但我还是想试一试,或许我对他已经没有办法,我相信我所做的一切落在他眼里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如果真有十九阶台阶的话……
晚上我一个人去了十九号大楼,按照乔可薇教过我的办法,点燃蜡烛一个人坐在通往地下室的台阶上,还好,那晚大楼的灯没像之前那样闪灭,可我还是好害怕,好几次想要离开可还是有些不甘心,一个人胆怯的环顾四周,深夜的大楼里一片死寂听不到半点声音,微弱的烛光无法照亮我前面的黑暗。
我听见钟楼响起的钟声,凌晨两点到了,我拿着蜡烛向那漆黑的台阶走去,走到最后一阶,只有十八级台阶,乔可薇口中所说的第十九阶台阶并没有出现。
我为了他居然如此的可笑,竟然相信这样的话,我一边想一边哭,感觉自己好委屈,回去的时候去二楼的洗手间洗脸。
看着镜子里面的我,是那样的憔悴和茫然。
……
十一月二日,雨。
这是聂冰婉死亡前的一天,我们顿时都集中精神听下去,聂冰婉是在十一月三日凌晨两点死亡,这一天发生了什么事对于我们至关重要,房间中异常的案件,我们生怕遗漏掉聂冰婉任何一句话。
十一月二日,雨。
吴霄是一个好人,我也想明白了,他是真的喜欢我,他不会让我伤心,我想和他在一起,算是一段新的开始吧,我和他已经约好,今天我带他回家见我妈,前几天是我妈生日,我居然因为那个男人忘记了给她打电话,在电话里听到我妈担心的声音我感觉好对不起她,相信她会喜欢吴霄的。
乔可薇来问我去十九栋大楼的事,我说什么都没有,她走的时候我还是有些不甘心,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问姻缘,她告诉我可以请笔仙,说很简单也很灵验,我没请过不知道怎么请,她说要心诚则灵,我想我应该够心诚了吧。
最后一次!
最后我在为他做一件事,既然我等不到他给的结果,一切就让请笔仙来决定吧……其实我知道……我知道我放不下他。
我说服了梁徽因她们,陈静雅和唐静蕾也愿意请笔仙,乔可薇说必须等到晚上,可是我和吴霄约好今天要回去……
“冰婉,冰婉,你在吗?”
突然录音笔里传来另一个女生敲门和喊聂冰婉的声音,聂冰婉录制的日记也中断在这里,但是她似乎忘记了关掉录音笔,所以我们还能听见被录下的声音。
我们听见聂冰婉去开门,有人进入到房间中。
“让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进来的女生问。
“准备……准备好了。”聂冰婉犹豫了一下回答。
“那说好了,晚上我过来找你们。”进来的女生声音很轻松地说。“对了,请完必须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十九号大楼,你上次一个人去没遇到第十九阶台阶,我们再去试试,指不定真能见着,到时候你许什么愿都能被实现的。”
“可薇……还……还是别去了吧。”
听到这里我们才知道进来的女生是乔可薇,看来我们猜的一点都不错,请笔仙是乔可薇教聂冰婉她们的,当晚参加请笔仙的还有乔可薇,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她没有出现。
“你别怕啊,我们人多陪着你,何况你上次一个人去不也没什么事,只要我们不说出去,没有人知道的。”乔可薇的声音听上去很轻松,安慰着聂冰婉。“对了,那晚你一个人去十九号大楼,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吧?”
“没有,我等到凌晨两点,什么都没有出现,我就回去了……哦,我去二楼洗手间洗了一次脸,当时真的挺害怕的,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感觉整个人好憔……”
“你……你去过二楼洗手间洗脸?还……还看见镜子里面的……你自己?!”
录音笔中乔可薇的声音变得震惊和异常的惊恐。
“是啊,怎……怎么了?”
我们没听到乔可薇的回答,长时间的沉默,直到聂冰婉加重声音焦急的再问了一次。
乔可薇那颤抖和慌乱的声音终于再一次从录音笔里传出来。
“十九栋大楼是精神病病房,因为担心里面的病人看见自己的样子失控而误伤到自己,所以……”
“所以什么?”聂冰婉应该是见乔可薇没说下去,紧张地追问。
“所以二楼……不!是整个十九号大楼的洗手间都没有镜子!”
34
聂冰婉的声音从此消失在录音笔里,关于乔可薇最后说的那句话,我可以想象当时聂冰婉的表情,即便是我们也面面相觑,然后在录音笔里听到窸窸窣窣的杂音,应该是聂冰婉坐回到自己的床上,然后发现了没有来得及关闭的录音笔。
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这支笔里聂冰婉录下的日记佐证了之前我们很多的推断,但如今所有的焦点都集聚在那个从未露面的男人,和那栋似乎已经不再寻常的十九号大楼的身上。
聂冰婉不可能在日记中杜撰虚假的事,这是日记也可以说是聂冰婉内心最真实的写照,为此我们特意重新赶回到合德医学院,在她日记提及到的二楼洗手间,那是一间年代很久远的房间,所有的设施都很老旧。
聂冰婉当晚是在这里洗脸的,她说在镜中见到憔悴害怕的自己,可事实上乔可薇说的一点也没错。
这个根本没有镜子!
聂冰婉那晚看见的是谁如今我们已经不得而知,但至少有一点我们很清楚,聂冰婉那晚一个人来这里是害怕的,她若是看见对面站着其他人,一定会吓的心惊胆战,可她自始至终都相信她看见的不过是镜中的自己。
我们又开始想起关于这栋大楼的那些传闻。
这是一栋连接阴间的大楼,深夜游走在里面很可能会看见自己的前世……
吴霄回忆在聂冰婉死亡的那天,她原本是打算带他回去见张秀兰,是因为没有请假临时折回去的,由此可见聂冰婉的自杀并不是事先就计划好的,在聂冰婉离开这段时间还发生过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但这又和另一件事矛盾,关于我们在聂冰婉脚底发现的纹身,那四年前就留下的刺青似乎已经预示了聂冰婉的死亡时间,但从聂冰婉的日记以及吴霄的回忆来看,聂冰婉绝对不会是想要自杀的人,甚至一点征兆和想法都没有。
在这件错综复杂的案件上,我们几乎耗尽所有的精力,可到至今依旧是毫无头绪和进展,连续的通宵奋战让我们每一个人都精疲力竭,南宫怡提议大家找一个地方休息,云杜若说不如去六道酒吧。
那里是我和韩煜第一次见到太子的地方,后来才知道这间叫六道的酒吧居然是太子的,其实当时他就告诉过我,只是没有太留意,他的佛门俗家弟子,法名六道。
太子的确像一个和尚,之所以我到现在还坚持用像这个字,因为在我的观念里和尚不应该是他这样的,即便是俗家弟子和她也格格不入,至少我没见过有酒吧的佛门弟子。
关于太子的身份只是知道他和黑帮有关,至于怎么和南宫怡在一起,而且比我们更先加入四十局的事我从来没有问过,云杜若对于她家里的情况在我面前也只字不提。
六道酒吧里的侍者一眼就认出走在最前面的太子,引领我们去了一间挺宽敞奢华的包间,酒吧里人头攒动震耳欲聋的音乐让酒吧似乎都在摇摇欲坠,看上去这里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
太子喝酒,而且在我们面前没有半点做作,我们和韩煜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我好想记得佛门清规是忌酒的,太子坐在我们对面有一种超凡脱俗的四大皆空,可端起手中的酒杯我多少有些想笑。
“佛在心中坐,酒肉穿肠过。”韩煜摇头苦笑,和太子认识后他最大的爱好就变成和太子抬杠。
太子笑而不语目光坦荡,也没理会韩煜的戏虐,我脱去外套太子的目光又一次落在我胸口的项链上,那是半块残缺的玉缺项链,我记得从我记事起就带着,可惜父母早亡有什么意义我也不清楚,但是后来有人告诉过我,这项链并不名贵,但却让我要一直戴着不能取下来。
“这项链是你的?”太子似乎对这项链尤为感兴趣,我记得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用现在的目光看着。
我点点头,低头看了一下那从来没关注过的项链,抬头问太子。
“你好像对这项链特别感兴趣,为什么?”
“你这项链下的玉缺完整的时候应该是一个玉佩,你带着的是其中一半,而我见过另一半。”太子拨动着手中念珠淡泊地说。
“另一半?”我托起那吊着的玉缺看了半天,诧异地问。“你在什么地方见过另一半?”
太子又是笑而不语,见他样子似乎没打算把剩下的话告诉我,听见旁边女人的惊呼,回头才看见韩煜被一群女人包围在中间,他翘着嘴角不羁的微笑挂在上面,他很适合这样的地方,确切地说是适合有女人的地方,在他身上永远也看不到拘谨,他总是可以收放自如的混迹在一大群女人的中间。
特别是带着银月的情况下,在这空气中都流动着暧昧的地方,他本来就有一张极其讨女生喜欢的脸,何况身边还有一条发如雪的狐狸,女人天生就对宠物情有独钟,越是可爱的越是难以自拔。
就是难为了银月,它的高傲在此刻已经完全被一群女人蹂躏在手心中,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蹲在它的面前抚摸着它的毛发和头,银月蜷缩在韩煜身边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骄傲,见惯不惊的任人折腾,而韩煜身边集聚的女人越来越多,我想这就是他最喜欢看见的结果吧。
好久没这样放松过,南宫怡说了今晚谁也别提和案件有关的事,她的酒量也不小,太子就更不用说,喝到现在依旧面不改色,云杜若坐我身边,每次见我端起酒杯就瞪我一眼,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让我少喝点,可坐在这里不喝酒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意思。
中场酒杯安排了游戏,喧闹的酒吧安静下来,台上的美女妩媚妖艳,我们进来的时候每一个人手背上都用荧光棒画着数字,那美女宣布着游戏的规则。
他会在全场抽取一名客人,被选中的人要到台上完成事先安排好的游戏,当然也可以选择放弃,如果赢得这个游戏,不但今晚所有的开销都会免费,并且一年之内在六道酒吧的开销全免,但若是输了……
美女指着舞台的一边,灯光照亮了一个硕大的玻璃器皿,侍者当着全场所有人,把三种不同浓度的酒倒在一起,美女指着那搅拌均匀的大酒吧说这被调制出来的酒叫醉生梦死,输了游戏的人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喝下去。
是不是真能醉生梦死我不清楚,但我相信真要喝下去估计肠子里面的东西都会被吐干净,虽然胜出的奖励实在是太诱人,但那么大一杯混杂在一起的酒也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美女之前抽取的两人都在一片起哄声中尬尴的选择了放弃,我叼着烟笑着问太子。
“这伤天害理的事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我!”太子不置可否的淡笑。
“佛家不是说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你……”我摇头苦笑深吸一口烟。“你这样也太缺德了吧,游戏规则是你自己定的,输赢都是你在控制,我想……你没打算让谁赢吧。”
“无欲则刚,佛门的四大皆空亦是同理,我这是在度化世人心若无贪欲又岂会被人掣肘。”太子心如止水地笑了笑。“我只是指定了规则也安排了诱惑,但从来没强迫过谁去参与,诸世之恶皆为贪欲而起,我是教化人心乃大功德。”
“121……121是谁?”台上的美女宣读着新的编号。
全场的人都在相互观望,好半天没有人站出来,忽然云杜若噗嗤一口笑出声,拉起我的手大声说。
“121在这里,在这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我这才看见被云杜若高举的手背上,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影着淡蓝色的数字,我居然是121号,我立刻看向太子,他应该是明白了我质疑的目光,淡淡一笑。
“佛家中不打妄语,一切都是机缘巧合,我从来不会操纵结果,你不用这样看我,选中你是天意,和我没任何关系。”
我的手还被云杜若高举着,已经有很多人开始起哄,声音最大的居然是韩煜,他被包围在花丛中,一个劲的大声喊着要我上去,在他的带动下,全场都是此起彼伏的声音。
“你看,人往往是在骑虎难下的时候不知进退,放弃本来是一件很简单也是很容易的事,可很多人却做不到,比如……”太子应该是看出我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意味深长地说。“比如现在的你。”
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不想在太子面前认输放弃,还是喝了太多酒头脑发热,居然站你起来,全场响起的掌声和尖叫声混杂在一起,我心里很明白这些人大多是想看我的笑话。
“这个游戏需要你再选一个人,这个人最好是你的女友。”台上的美女见我站起身不慌不忙地说。“你今天带女友来了吗?”
我本来想说没有的,可瞟见云杜若刚才还兴高采烈抓起我的手,如今听到这里手立刻缩了回去,我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抓起来,一本正经的回答。
“带了!”
“你……你干什么。”云杜若很慌乱的想要从我手中挣脱。
“同甘共苦啊,刚才你把我推出来的时候,你不是挺开心的嘛。”我一边极其自然地笑着一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小声说。“你哥天天佛学禅理不离口,他就没告诉过你因果报应,呵呵。”
云杜若知道我没打算放过她,可碍于全场那么多人注视的目光,也无可奈何的被我生拉活扯拖到台上。
等我们站好以后,美女又安排了五名花枝招展的女人走到台上,游戏的规则其实很简单,我的眼睛会被蒙上,既然我带上去的是女友,那对此应该很了解,我必须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只通过摸手来确定到底谁是云杜若,而她会被安排在这五名女人的中间。
若是输了就说明我们之间并不亲密了解,不但我要喝光那混合调制的酒,云杜若也不能置身事外,她也会喝掉其中一半。
能不能找到云杜若我真没有底,但是想到若输了,她也会喝的时候我心里突然变得很畅快,我笑得很得意,在眼睛被蒙上的那刻我看见云杜若紧张无助的脸,心里莫名的开心和高兴。
为了防止被提示,手上的饰物被取下,而且游戏的规则中还有一条,如果发现被提示的话视为输掉游戏,整个过程云杜若是不能说话的,更不能有肢体语言,负责主持的美女会全程观察。
第一双手太纤弱,我很确定的摇头。
第二双手,我放在鼻尖闻了一下,很魅惑的香味,以云杜若的性格绝对不会用这样的香水。
第三双手好细滑,触碰的时候我被指甲划到,云杜若是不会留指甲的。
第四双手……
“就是她!”我没有丝毫犹豫地大声说了出来,紧接着全场是短暂的安静,然后瞬间爆发出人声鼎沸的喧叫声。
我取下戴在头上的眼罩,我握着的果然是云杜若的手,整个甄选的过程太快,以至于那主持的美女都忘记了该说的台词,我想她一定没料到结果会如此的平淡。
“你……你怎么会这么肯定?”云杜若很诧异地问。
“我都不知道抱过你多少次了,不要说你手是什么样子。”我痞子般笑了笑很得意的在她耳边说。“你三围我都知道,何况一只手。”
云杜若脸顿时一红,想要把手缩回去,发现我的指头一直扣在她手心,忽然明白了什么,淡淡一笑恍然大悟地说。
“我这只手是经常拿枪的,所以在手掌上会有茧,难怪你会那么肯定,其他五人的手绝对不会有我这样的印记……你,你也就这点小聪明了。”
“瞧你说的,我别不相信,我真能报出你三围大小,要不试……”我嬉皮笑脸的对她说,刚笑到一半笑容凝固在脸上,嘴也随之慢慢张大。“聂冰婉……聂冰婉的男友就在出国的那份名单里!”
“……”云杜若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不是已经匹配过DNA,我们要找的人并没在名单中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云杜若,和她回到包间一边穿衣服一边表情严肃地说。
“我们忽略了一个人!聂冰婉的日记中没有说错,她身边的男人就在出国名单里面。”
“啊!”南宫怡听完大吃一惊。
“怎么了?”我问。
“今天合德医学院的副院长华冠文特意打电话过来,因为出国的时间已经确定,如果我们审查没有问题的话,会如期安排出国事宜。”南宫怡回答。
“什么时间出国?”我急切地问。
“就在今晚。”南宫怡看看时间焦急地说。“还有三个小时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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