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堂】东风托付旧情怀(史上最虐男神争爱,天界神妃之三生三世)

  天帝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却终于正色道:“正是。得了华儿鹤书相传,朕才知星河姑娘皇天佑护,散了灵根,竟也复活了。”

  王母自也不知星河的复活全是因为自己被九世情丝相系的两个儿子血泪灌溉两百年,璇玑又修好云深,诸多苦心孤诣下,星河才可重见天日。重华的婚事是王母心头一等一的大事,她和天帝仳离两地,重华自幼儿独在天宫长大,几次险死还生,频遭毒手,当时虽然没有人敢禀报王母,事后她却还是风闻了一些大概,对重华她比别的儿子更加百依百顺,便是因为心头的愧疚亏欠。她也便忍住重见天帝心内翻江倒海的情绪,忙道:“帝君拟个章程,咱们请地母娘娘做中人主持婚礼便是,帝君又何必劳动。”

  她说的虽比之前柔软许多,但一口一个帝君还是让天帝神情黯然,从前那个忽闪着大眼睛叫师兄的小公主早已不见,从前那个大声维护他叫着昊天的新娘子如今却也哪里去了?

  天帝顿了一顿才道:“星河姑娘是娲皇之女,又有群星拥戴,原本和重儿是极般配的,只是……”

  他看王母神情,忙又道:“朕知你素来爱重她,她小小姑娘,天真赤诚,却遭逢不幸,为重儿不惜殒命,朕也十分感佩感激,只是李老道并非危言耸听……”

  天帝话还没说完,王母勃然大怒,却又强自忍住,沉声道:“李老儿为老不尊,为了一己私欲,坏小姑娘的名声,娲皇娘娘虽此刻不在,我昆仑山却绝不跟他干休,他再敢多提一个字,我姬华瑶便倾昆仑之力也要他闭嘴!”

  天帝却是怔了怔,隔了半晌才缓缓道:“朕早知华儿爱重星河,却不想竟如此爱重。只是朕说的并非玄光镜中之事,积年往事,朕也不许他再提。朕说的是李卿家为他们三生问名之事。”

  王母也不由怔了怔,慢慢回想当日情形,陡然呆若木鸡。

  当日李天尊在这玉虚宫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此女前生迷茫一片,云遮雾绕,兼有水气氤氲,老道本事浅薄,实看不出端倪。然则此女今生后世一片血光,大不吉利,是暴毙横死之相!”

  当日言犹在耳,星河却已真的惨死殒命,她的今生已经变作前生,如今便是当日所言后世!

  天帝知她已想起,缓缓叹道:“朕也情愿李卿家是在危言耸听,然天命不可违也,星河此女确血光灾异,磨难重重。朕曾多次用天罡之法推演,每一次都是一片血光,余者不可见也。重儿这两百年来的伤心惨痛,旁的人看不出,你我做父母的难道真不能体会么?星河姑娘纵千好万好,却注定横死之相,你我又如何舍得让重儿噩梦重临,永失所爱?你看看璇玑那疯疯癫癫的样子,若换成我们的重儿,朕,朕……朕这颗心……”他说到这里,一代君王竟也说不下去了。

  王母彻底呆住,她无论多疼惜星河,但重华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想一想璇玑,整个人不由微微颤抖起来。连一句为星河辩护的话都说不出。
  今天去看了看医生,所以更的有点晚。已经在缓解了,大家放心。昨天最惨,昨天我领导都看不下去了,一直在说喊我以后吃东西要注意,太惨了……
  第二十七章
  好半天,王母似是确认一般才呐呐道:“帝君的意思是星河这孩子这一世也必定惨祸横死?血光缠身?”

  天帝郑重颔首,君无戏言,王母心中一片冰凉,星河这孩子为何这么苦的命,她不忍看向站在一侧的重华,只低声问:“帝君你是天地之主,无所不能,万望帮这孩子解救解救……”

  天帝纵然前生有许多猜忌星河处,但她为自己儿子确实献上了一条命,天地间又每一日都有大事发生,当初的恶感原就是出于未知命运的窥测,他想了一想,最终还是摇摇头,叹了口气:“天命不可违。”

  王母呆在原地,站在一侧的重华却忽然行了个礼道:“父亲母亲,孩儿有话说。”
  这玉虚宫只有他们一家三口,重华也就难得的没有被礼法所拘。他的面色沉静如水,看上去倒比王母镇静的多。

  天帝悲悯的看他一眼道:“讲。”

  重华规规矩矩的再行了个礼,这才缓缓道:“父亲既说天命不可违,重华和星河的婚事原就是天命所归,三界皆知,只因可能前途不好,我天家就要背信弃义,在四海九天之前食言而肥么?”

  他的声音清朗温润,如同金玉相击,十分动听,但他说的话却用词尖锐,十分的不留情面。

  天帝气怒,恨声道:“你还敢说,若非你搞出那劳什子姻缘簪的天定姻缘之说,天家至于如此被动?”

  重华沉静一笑,缓缓道:“父皇,重儿和星河确是天定姻缘。那簪子虽非自母亲胎中出,却是女娲大神创星之用,更是星河命脉相关的要紧物事,却特意由她亲手赠给了母亲,娲皇老人家创群星,造人类,窥万年祸福,自是看出星河的归宿是母亲的后代,此是信物,永结通家之好。”

  天帝沉吟片刻,想说什么,却又想起一事,只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重华又道:“纵便重儿愿意从此放下星河,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但相负于女娲娘娘……”他话没接着说下去,天帝却听的眉头深锁。他自知重华说的乃是群星和人类必不肯答应,他想起轰然而下的星光,隐隐然怒气勃发。但却一转念,又气馁了。上古诸神不知所踪,可不代表真的至此神灭,女娲娘娘又是诸神中并肩上古天帝的存在。若是悔婚,两家的通家之好结不成不说,还大大得罪了这位上古神祗。

  天帝叹气道:“重儿,你不要犟,纵是千夫所指,父皇也为你担了。朕自己深受婚姻被情势左右之苦,落得和你娘亲爱分离,家不成家,痛苦一世,为父实不希望你重蹈覆辙啊!”

  重华郑重道:“多谢父皇,只是重儿和星河夙因早定,又得她倾心相待,她有磨难,重华自该同甘共苦,祸福与共,爱护她,帮她,绝不忍弃之如敝,何况人生无常,天命难测,谁又不会元神尽灭,天人五衰。重要的是,这一路重华想和星河走下去。若注定横死,血光缠身的是重儿自己,敢问父亲母亲是否在一开始生下重儿时便将重儿丢弃,以免日后伤心?”

  天帝怔了一怔,倒没想到一向温厚的重华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

  一旁的王母却已泪不成声,她是想起了她的织儿,纵使当日便知她要白头人送黑头人,天人永隔,黄泉不及相见也,纵使重来,她也绝不会选择从没生过这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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