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堂】东风托付旧情怀(史上最虐男神争爱,天界神妃之三生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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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

  云空中,层云叠嶂,如同海波山岳一般,白云茫茫,烟霭纷纷,美丽难言。

  那九天之高处目之所及之地,仿佛还能看到无数的金阙玉宇。

  玄鸟却并不往琼楼玉宇处飞去,它贴着云,在云中钻来钻去,青霄云影,孤鸟来去,长天也凭添出一份沉寂。

  玉魔紧紧坠在其后,跟着玄鸟飞过森林,飞过高山,飞过平湖,飞过飞瀑流泉,天光云影。

  直到天空一点点暗下来,暮色似乎只是转瞬,只一忽儿满天的星光温柔的照在焦急的玉魔和濒死的璇玑身上。

  如同谁撒了一把明珠碎玉在天幕上一般,流光皎洁,露湿秋深。

  忽然有细细的桂花香气飘过鼻端,那玄鸟忽然空际转身,挥挥羽翼,悬停在星空之上,一瞬不瞬的望着玉魔的眼睛。

  那玄鸟忽然缓缓口吐人言:“神魔殊途,娘子且请这里留步了。”

  玉魔微微一笑,一张脸原本清丽光华,这一笑却隐隐又有些颠倒众生的颜色。

  她笑道:“不是尊使你特意引我来此的么?尊使若肯救我家公子,玉但凭驱策。”

  那玄鸟缓缓转动鸟头,似是在看她背后所负璇玑,星汉灿烂,一泓天穹下,璇玑银发如瀑,苍白的脸如同青玉一般,眼帘投下深深的阴影,遮住那双过份魅惑的脸。

  玄鸟一声长鸣,忽然飞过,夺走一直负在玉魔背上的璇玑,将他抛到鸟背上,缓缓道:“某应承你,娘子请回,此间往前真如福地,不是娘子这样的魔可以靠近的。”

  玉魔心知无可选择,这是璇玑最后的机会,他再不救治恐怕立即死在今夜,她本是谨慎已极的人,但此刻却早已心乱如麻,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这怪鸟来得怪异,又特意让自己看见,猜到来历,显然正是为璇玑而来。它到底有何图谋,此刻她却也无法细想。
  只能眼睁睁看着玄鸟负着璇玑飞入白云深处,她想了一想,潜身欲跟上去,却刚入云空,便被一股怪力打了下来。一口鲜血喷出,她翻身再上,却又被重重的打了一下。摔下云空,落在溪水边,昏了过去。

  玄鸟却已早负着璇玑,飞入了白云深处。山光云影中,一天星斗照在一个人影上,那人淡淡看了眼玄鸟背上负着的璇玑,一挥袖,将他拂下鸟背,璇玑滚落到一棵桂花树下,花香馥郁,金黄的花蕊落了他一身,花香浮动处,那人却再一拂,璇玑身上忽然裹上一层如同碧玉琉璃般的坚冰,晶莹剔透,他整个人如同睡着一般被冰封在桂花树下,

  那些坚冰如同有生命一般,不停疯狂滋长,最后连那桂花树也被冰封了。最后变成一壁巨大的冰山,光可鉴人,璇玑和花树却如同琥珀中的小虫儿一般,再看不出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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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
  清溪潺潺,红叶落了一溪,明净的溪水缓缓流出,将那红叶送入远处。也不知带走几多天地人间的幽怀心事。其时已经有了红叶题诗的佳话传说。那满目深深浅浅的红叶,多出许多女儿家不能言说的情怀。

  无风,红叶悠悠落下,一声细碎的响声,那叶已经碎了。旷野明明无人,那溪水之侧却忽然蜿蜒出两行湿漉漉的足迹,足迹过处,如同莲花盛开,却只有足迹,不见人影。让人错疑有山精妖怪褰裳涉江而来。

  “这溪水可让我现形啦,还好左近没人。这要瞧见,岂不吓死!”平空忽然冒出娇娇俏俏的人语声,如同珠落玉盘,又清澈又好听,带着纯真的少女意味。四处却并没有人。

  话音才落,却忽然像是谁撕裂了空气一般,一袭粉红倩影忽然出现在清溪之畔,明眸皓齿,一张瓜子脸上纯净无暇,虽早有了少女的风姿,却不知为何,还是让人觉得眼前之人,不过是个孩子。她的手还拎着双靴子,赤足站在湿地中。

  凭空出现的正是星河,她下了昆仑山,已去青峰故地和白泉镇找过,都不见璇玑踪迹,重华和炎华也早已离开,她并没遇上。却不肯就这样放弃,于是穿了她那双隐身靴四处找人。因匿其形,一路上倒是没有遇上什么麻烦。这日却误入清溪,弄湿了鞋儿,没法再穿,现了形迹。

  好在这里是旷野之地,人迹罕见,若是在闹市,她这样凭空出现,恐怕得被人拿了当作妖魔烧死。

  星河眼中微光一转,并不将这小插曲放在心上,她只想快点找到大哥哥。

  近日那种奇异之感又忽然消失了,就如来时一般无迹可寻。她百思不得其解。

  星河沿溪而行,两边青山秀水,又有飞瀑流泉,映着满目枫红,流光溢彩,美不胜收。星河心中挂念璇玑,却走的极快。转过山坳,那溪水渐渐更宽了,水声如鸣环佩,四面红枫黄叶,一水清可鉴人,那溪中的游鱼的鳞甲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星河随意望去,忽然站住。

  不远处,一个人伏在溪水中,一头青丝已经全湿了,身上青裙也已湿了一半。

  星河只顿了一顿,连忙奔出,伸手去扶那俯卧在水中的人。

  她看上去虽然纤弱娇小,她非凡人,力气自是不小。她竟独力便将水中那人扶起。

  她低头一看,心中吃了一惊,那青裙女子胸前濡湿,被冷水浸泡,却还有斑斑点点的暗红印记,她认得出,那是血。在水中还能留痕,可见这女子流的血不少,受的伤很重。她虽不识得她,却也不忍见她孤零零病卧在水中。

  星河忙将她抱离溪畔,又寻来许多树枝木叶,燃起篝火,这才从云深中取出一套自己的衣服,看了看女子身量,随手用随身的针线改了改,将她的湿衣全都换去,烘在火边。这才有空,看那女子,却见她脸色如同霜雪一般,一张脸却极美,她的双眼虽然阖着,却已让人觉得别有动人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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