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讲八股。讲文的条框。
现在我们抛去了所有的束缚,只写读者喜欢的。可是,一百个读者,是一百个哈姆雷特,有一百双眼睛和一百条思路。
守墓的创作过程难易,我暂放一边。
但是守墓首先她还是一个故事,她是一个充满了各种匪夷所思的故事。大家能来留言的,说明都是关注她的。菩提非常感谢,但是众口难调,有人说影子出现后显得更离奇了,更有趣了。当然也有人说,我拖情节了。
但是无论你们怎么想,要说的是,这故事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会想好之后才写的,我记得前面有个读者对医院里的事情提出过疑问,问我小护士和影子之间的牵连。其实这是后话,情节会给你延伸出来。所以我没有给予回复。
大家的留言每一条我都看的很仔细,有时会放宽情节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
通常我会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几个小时,只为简单地更新一两千个字。守墓速度更天涯鬼话别的贴比的确不算快,但是我也尽量保持她每天都更新。每一个段落的故事尽量不走从前重复的路子。影子之后所拉出的情节同样跟从前的不同。
换句话说,这个不算好的故事,每一行滴的是菩提的血。
还有就是,守墓承蒙各位筒子们的支持,她变的越来越好,也因此,遭来一些我从未想过的麻烦。
我感谢一手将故事撑起来的人,也感谢那些对守墓进行批评和指点的人。
但我不希望第三种人的出现。我也不想一个简单的故事楼,把不必要的其他情绪带给读者。菩提虽然平和,但也不是畏事之人。
世俗本是多恶之秋,但求网络清闲之地。
我觉得彼此之间还是先做朋友。这样才彼此欣慰。
还有借此机,感谢泡泡,鹿鹿,架桥,LEON ,兰花,米米,宝宝快乐,格调天使,小宝,我的号被盗,元美,轮廓。。。还有好多英文或拼音朋友的支持。几乎每天都看到你们。
更新我会尽自己努力,大家心情可以理解。但我同样也已经尽力了。
小孙看着走出去的老雷子说,“李叔,我看你精神实在不太好。是不是这山上有啥情况了吧?”
我拍了拍小孙的肩膀说,小孙,以后有什么事情还是咱爷俩单独说,老雷子胆子小,你别吓坏了他。
小孙点点头说,“李叔你这话说的不太对,我总感觉这老雷子有点不对劲呢。”
我推了他一把,“该干啥干啥去,别在这里有一句没一句地乱说。”
就在这个时候窗户外边有人对着里面打口哨。我一看是马文明。我说小孙你出去吧,我跟他有几句话说。
小孙真是个包打听,“李叔,这是啥人,我从来没见过呢,是你儿子?”
我说你看我这岁数能有这么大儿子吗。小孙嬉皮笑脸地出去了,马文明就嬉皮笑脸地进来了。
“杂样,大旗,昨天那一包药好使不?”马文明一屁股就坐我床上了,对着我嘻嘻地笑。
我说好使,整整拉了半宿,再加半宿没合眼,正好一夜没睡。你给我到底是啥药。
“泻药!可是也就是靠它,才让你知道了一些真相吧?”马文明看着我得意地说。
我把门拉上了,“你怎么知道他有问题?”。
“我也只是猜测,如果说你晚上沾了东西其实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是白天也有那东西可就奇怪了。还有一点就是,只有他姓雷的和你形影不离,大旗啊,你也这么大岁数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呢,他那么胆小的一个人,在厕所里都遇到那么吓人的事情了,他居然还敢在这里硬挺,你说他能不引起我怀疑吗?”
我说,文明,你说老雷子在厕所里那一出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马文明小眼睛瞪的倍亮,“先给你吃了药使你精神涣散,你身体力气本来就比平时变小了,他力气再大点,你拉不动他也就很正常了。”
“那医院里的女护士为什么也看到了我的影子?”
“老雷子会催眠,他的背景一定不简单,医院里安排个人给你下个套不是什么难事,这附近就那镇子上一所大点的医院,他早料到你去那里了。从称体重到拿药,全都是那一个年轻女护士,人家给你配了一副药,你中套了!”
他用手指点点着我说。
我恍然大悟,干爹老陶不愧把他收为弟子,的确是有两下子。
马文明推开窗户,脑袋往办公楼那边看了看说。“我闻到了。”
我说你闻到啥了。马文明脸上象挂了冰茬似地说,“这楼的邪气儿要吃人了,你可千万保护好自己,我好像闻到一股子味,那味邪的很,是我从没遇到过的。”
他把鼻子对着上面,手指在空气中点动着,就好像要打喷嚏打不出来一样,“好像…好像是糊味呢…”
我说你这鼻子不是只闻阴阳二气吗,别的味也能闻到了?
他对我摆了摆手说,“我没跟你开玩笑,最近几天这办公楼里还要死人。这次你再不听我的,难说躺着的人就是你。”
我看他的样子是很认真的,心里也没底。我说文明,我看你挺有本事的,你能破破这里的东西不。
他站起身刚要说话,突然眼睛望向了窗子外,我扭过头也跟着看了出去,是老雷子,他面无表情地隔着玻璃看着我和马文明。
马文明嘴巴不动,用嗓子模模糊糊地说,“我走了,该来的时候我还来。你别找我,更别对别人提起我住在那里。”
他说完这话站起身,推开门要走,正和老雷子面对面擦身而过。
老雷子老实巴交地一笑问,“李大哥,这位是…”
马文明不等我说话,回了一句令人哭笑不得的话,“香客!”
老雷子也蒙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笑着说,一个打听路的。开玩笑呢。”
一连几天,老雷子到了下午都会准时地给我倒杯茶水喝,我都以各种理由推脱掉了。他似乎对我也渐渐地产生了一种怀疑,到最后也不再劝我喝茶水了。
而每天夜里,他都会在凌晨左右在床底下摸出东西,然后一个人悄悄地溜出去。
他不再蹲到我的床边悄悄地喊我名字了。我觉得他或许知道他对我下药的事情了。
这一天下午,终于下起了本年的第一场雪,再过几天就阳历年了。老雷子在桌子上摆‘十二月’,他第十二个月又没开。
他晃着头对我说,“李大哥,这十二月又没开。你说这意味着啥?”
他不等我回答叹了口气,“其实好多话我都还想跟你唠唠,还想有空请你喝顿酒。”
我说老雷子,既然没唠够,晚上就好好睡觉吧。我想他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他点点头,“少睡点或许是赚了。对了,我床底下有点茶叶,我明天如果有事情分不开身,你帮我拿出来晒晒。拿好了,那东西珍贵。”
那天晚上老雷子黑灯瞎火的又出去了。我心里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是老雷子或许要出事儿,他走出去没多会,我就穿上了衣服想看看他到底要去干啥。
可是我的手刚推开门,我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了马文明的话,“这次你再不听我的,难说躺着的人就是你。”
雪光衬着老雷子枯瘦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之中。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老雷子站着走路。
直到现在我都还很后悔,为什么那天我没跟着他一起出去。或许有我在,发生的事情会有所转机。
天要亮了,细弱的光照了进来。蒙胧中,我听到门外有微弱的喘息声,一切都显得太静了,这样的天气,鸟都不叫了。
似乎有抓门的声音。我坐了起来,门外面的确有动西,吱吱的,象是指甲刮在门板上的动静。
我穿好了衣服,下地慢慢推开了门。冷风嗖地涌了进了,吹得身子冰凉冰凉的。
阴暗的天空,满地的白雪。
我看了看外面,啥也没有。难道是我听错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手猛地从阴暗中伸了出来,一把抓在了我的脚脖子上。
我吓得大叫一声,往地上一看,黑黢黢的一个人。身上的衣服上全都是血,这人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是黑糊糊的,象是被火烤过一样。
虽然我确定是个人,但还是被吓得不轻,刚才一身的睡意全都被惊醒了。
他死死地抓着我的脚,慢慢地抬起了他那只黑色的头颅。
当我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我终于认出来了,他居然是老雷子。
我连忙蹲下身,把他扯到了屋子里,地上全是他的血,他的皮肤个别地方甚至呈现了溃烂状。
我把被子包在他的身上,转身就去打120急救电话,可是老雷子却抓住了我的手,示意我不要走。
我慌神了,只知道他天天晚上去办公大楼,可他究竟做的是什么我心里却一点都不清楚。
他张嘴要说话,可是刚一咧嘴,鲜血立刻涌了出来,咕噜咕噜地往外冒。
他瞪大了眼睛,全身都在颤抖,我看他这样子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说老雷子你是不是有话要说。他冲我点了点头。
他艰难地指了指床底下,我说我明白了,你下面有东西。他又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说老雷子,其实你对我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我不知道你究竟这么吓我为的是什么。
他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牙缝挤出微弱的声音,“对…对… 不…”
我说你这话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啥。
他猛一下就坐了起来,眼睛里闪着光,一个字比一个字叫的响亮,“你…你…要…”
我脑袋一下就麻了,他伤的这么重,这一定是回光返照了。
他说到‘要’字这个时候,喉咙眼深处发出水要沸腾的声音,他周身都在强烈的颤抖,过了片刻,终于吐出了他这辈子最后一个字。
“小”。
说完话,他眼珠子一翻,身体硬邦邦地倒了下去。老雷子就这么走了。
窗户‘咔’地一下就被风扯开了,这窗户明明是插了闩的,冷风夹着雪片子呼呼地往屋子里灌。
地上的血凝固了,老雷子的身子硬了。福宝山的山林深出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里面全是血丝。
我用手帮他抹了一下眼睛,他还是那么瞪着。
我难受地说,老雷子啊,你瞑目吧,福宝山上头有几个是合着眼睛走的啊,你李大哥不怪你,生人走了,你就啥都不欠别人的了。
我又抹了一把,老雷子的眼睛终于合上了。
风停了,窗子还在东扭西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