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书。这个文更不会VIP.
住院二月。于九月二十七日回家。
不知还有几人记得此文.更不知道天涯鬼话朋友各种情况如何。
此文必将完整结束,虽可能会有虎头蛇尾之嫌.
十年铅文梦,一岁终方省.
廿四
这团子黑影被雪映的清亮亮的,这雪夜冷,自己的心里却更是冷。
迎着风,一股股的怪味都冲进了鼻子。
几米外这个东西到底是人是鬼,一个大活人一瞬间就被活生生夺去了性命。
我看着距离自己不远的那具尸体,身上居然还散发出点点星星的亮光。
我想做点事情,可是双脚却不听使唤,我现在该做什么?难道去跟这个现世的阎王爷理论,还是应该去关心下地上这位是否有救… …
她摘下了头上的帽子,手里的手电筒拧着了光亮,“李大旗,你看,你看我是谁?”
她脸寡白寡白,显着几分病态咯咯不停地对着我笑。
这张丑陋的脸换做谁看上一眼,记性再差也不会忘记,正是她,水楼子里炼尸的老妖怪,她根本没有疯,从始至终她都在演戏,然后躲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做一些别人永远无法理解和知道的诡事。
“李大旗,你说人死能够复生吗?”她不等我回答,神采飞扬地说,“我能,我能让死人复活。”
她说着话,伸出胳膊,对着刚才倒下去的人用手一指,‘嗷’地一声痛苦的怪叫。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地上躺着的那位居然真的动了起来,而且身上的骨节‘吱吱噶噶’响个不停,就象一个病人躺的太久,想起来却没有足够的力气。
我脑瓜子深处嗡嗡地乱响,一时间也被眼前所发生的事情震住了,“显然地上的人和这老妖怪认识,难道是他们合伙演出的一场戏来给我看?”
所谓命中都注定,要死这命也早就丢了,我一咬牙往前跨了两步,一把就将地上的人把身子转了过来,想看个究竟。
“呀!”我一声大叫,立刻跳了出去,汗毛疙瘩长了一身,地上这位整个一张脸,凡是有眼的地方无处不在向外淌血,天色太暗,黑乎乎的还带着热气。
那老妖怪更得意了,她说,“李大旗,今个我俩就把老帐一起算算。你坏我的事,我就要你的命来低债。”
她慢悠悠地抬起胳膊,天太黑,那支胳膊就象手枪一样对住了我的胸口。
她牙齿缝儿里有幽幽的响声,好象有点难受。
我这心口立刻一紧,呼吸也有点困难,说身体是不好,可是这心脏从来没有过毛病,难道这世界上真有人点点手指就要别人性命的本事吗?
我用手捂住胸口想呼吸,可是就觉得全身都在颤抖,一点劲也使不上,全身的筋就象要粘到一起,脑瓜子嗡嗡地响。
风一扬,身体一个踉跄就倒了下去,什么都明白就是完全动不了一下,难道我今天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明不白地死在这荒郊野外?
我只感觉到身体被什么东西拉扯着,随后就渐渐地失去了知觉,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黑糊糊的一片,身子有些冷,我动了动,还行,居然能走。
可是刚迈出去两步问题就来了,这四周啥也看不见,耳边全是风声。
尤其双脚就好象踩到了棉花一样轻飘飘的,根本不象是在走,更象是在飞。我心里头犯怵,再往前一看,不远处有点亮光,我心想难道我现在变成了鬼魂飘在阴间呢?亮光那头就是还阳的路,往前走走说不准自己还能活过来。
我脚底下使劲往那亮光处走,大概距离也就二十几米的样子,可是走了十几分钟就好象没动过一样,那块亮光距离自己还那么远,我心里头着急,汗就下来了,越急越是不到,不远处的亮光就好象一个旋涡似的,开始滚动起来,越动越小,眼看着碗底儿大的光,现在就剩下筷子粗了,我心想完了,用不了几秒钟,这阴阳两界的路一关,我可能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绣红和小星了。
说天无绝人之路,眼前这条唯一的路马上就要断了,也不知道谁顺着这亮光甩下一条绳子,我也没想那么多伸手就抓住了,我心里头着急,死劲叫救命,可是根本发不出声音,绳子那头的人好象什么都知道,力气还不小,一股劲下来直接就把我从底下拉上去了。
我双手往上一扒,身子就从底下钻了上来,月光惨白惨白的,四周全是雾,远处层层叠叠的是山的影子。
我身上全是水,往底下一看居然是一口井。我难道被人弄晕之后,被扔到了井里?
面前站着一个人,穿着一件蓝花棉袄,梳个辫子盘在脖子上,我心慌意乱只在朦胧间看到这姑娘眉眼还挺清秀。
她说你来这干啥,她问我,我心里比她还糊涂。怎么跟她说呢,她还挺懂别人的心,清声细语地说,“你说不出来就甭说了,这半夜三更的我起夜刚回屋上炕就听园子里扑通一声响,我还以为家里的猪掉井里了。”
我说姑娘叔今天落难了,多亏你有心救了我一命,我就想问问这是那里。
那姑娘说话了,她说这叫小福村,究竟归那里管自己也不清楚,几十里就她们这一户人家,她说着说着噗嗤一笑说,“我都嫁了人了,叔你叫我妹子好些。”
她说着话用手往雾色中随意那么一指说,“我男人姓杨,进山去了。”
死里逃生,我根本没有想那么多,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后怕,你见过现在的姑娘还有裹小脚的吗?
她把我带进了屋说,这山里人没电凑巧今天蜡也烧完了,您就先凑合凑合摸个黑,到了明天一早我送您上路。
话是客气话,可我听在耳里总觉得别扭。我身子有些冷,她给我倒了杯水说,“这小福村的人都走光了,若不是那口子我早走了。我才懒得待在这鬼都不爱待的地方。”
“您歇着吧,晚上可别乱走动,你迷了路可就麻烦了。”
她说着话一掀门帘子出去了。她给我倒的是凉水,可喝到肚子里,我这身子全暖了。
山里出奇的静,比福保山那个地方居然还静,连个虫叫的声都没有,这到底是个啥地方?
我躺在炕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老妖怪不知用了什么鬼法子就把我弄晕了,之后就糊里糊涂的从别人家井里爬上来了,而且那姑娘到底是用啥东西把我拉上来的?
也不知道怎么地,我突然想到了盘在她脖子上的那条小辫子.
关爱太多。付出太少。
一定会写完的。而且应该快了。廿四会提示出一切迷的根本之源.
然后就差不多了。非常感谢大家....
至于道歉的话说再多也无济于事。那么就继续吧.:)
那辫子又黑又亮,现在回想起来,它在月光下就象盘在她脖子上的长虫。
虽然有老话说‘靠山吃山’,可是现在谁还听说一个男人为了进山打猎把自己这么年轻的老婆一个人丢在家里的?
小福村,这名字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可是,为什么在心里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而最令人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小福村的所有人都搬离了这里?
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我心里越想越难受,顺着窗户往外看,月光下有个人走两步还向我这边看了看,这人不正是把我从井里拉出来的杨家媳妇吗!
这么晚了,她出去干什么,好象还很怕我发现的样子,我用手敲了敲窗户,可她似乎完全听不到,我怕她出什么闪失,蹬上鞋推门跟了出去。
她脚力好,几下子就走出了挺老远,我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树林子透过月光,白白点点地射了一地,就好象打碎了的镜片子。
这杨家媳妇在这林子里猫着腰就好象山猫似的,越走越快,腰也越来越显得佝偻,好象在这短短几分钟内要变成一个老太婆一样。
她走到一片开阔地,中间有一个水洼子,白白的雾气在水面上飘,象魂儿似的。
我看这情形有些不对劲,开始本来是担心她出了闪失,现在反而为自己的处境担忧,无数次经历告诉自己,这将又是一次意想不到的结果。
她慢慢地坐在地上,只是傻痴痴地看着水面,慢慢地开始嘀咕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说了老半天,居然咯咯地捂着嘴开始笑,那笑声不是正常人发出的动静,这么晚了换做谁听了心里都不舒服。
她胳膊一扬,把鞋甩在岸上,开始慢慢地往水里面走,她一边走一边用水往里头摸,就跟小时候摸鱼的动作很相似。
她小声地说,“你出来啊,你出来啊..”
刚开始我以为她在摸鱼,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水面吱吱噶噶地开始有光在水面上闪现,水面上开始有白花花的东西浮了上来,那杨家媳妇在水中颤抖着,就象过了电似地不住抽搐,
水底下窜出一排排连续的水泡,破了又冒,冒了又破,谁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这河塘子里究竟出了什么鬼事情。
那杨家媳妇在水里一边抽搐一边咧着嘴傻笑着,月光闪过她的牙齿,惨白惨白的,这样的黑夜,我透过树叶就好象看到她那一对马上就要喷出鲜血的眼珠子。
她口水顺着嘴往下淌,这一切我本该是看不清楚的,可这一刻就象是在看电影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那么的清晰。
她有些痛苦又好象挺高兴,她在水里断断续续地哼,“春季里来是新春,家家户户点红灯。冬季里来雪花飞,孟姜女千来送寒衣…”
这歌我在电视上听过,本来是陕北民歌,是讲孟姜女一个人生活艰辛苦难思夫的歌,这杨家媳妇说她男人进山去了,莫非,她男人早已经不在这人世了?
可是一切即使跟我想象中的一样,那又跟现在她在水洼子里上演的这一出又有什么关联呢?
就在我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时候,她已经光着脚丫子慢慢地上来了,那水面也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月光下,映出那一双雪白雪白的,被裹过才会出现的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