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蛊记》——我是一个被苗女下蛊的“负心人”

  第四十六章 身陷重围,利益熏心
  两辆卡车,两辆黑色小汽车,在半路上埋伏我们的,不知道有多少人。

  我和老鬼两人从车上跳下里之后,老鬼刚刚稳住了身子,就朝着前方的卡车那儿陡然冲去。

  这两辆卡车拦路,将我们的越野车像夹心饼干一样,压得细碎,这事儿可让老鬼恼怒不休,要晓得,这车可不是我们的,而是跟人家租的,弄坏了可得赔。

  我和老鬼手底里的余钱可都拿出来给敕勒悬空寺卖粮食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来赔?

  我头顶上的确是有一个亿的悬赏,但横不能提着我的脑袋过去领花红吧?

  所以他没有二话,便冲到了卡车那边去。

  我也恼怒啊。

  你想,我特么对这种重型大卡车是有心理阴影的,上一回在荆门黄家的湖边,我和黄胖子开着豪车,唱着小歌,没招谁没惹谁,咔嚓一下,尼玛一大货车就直接撞过来了,把我们给搞到湖里去了。

  那事儿我做噩梦的时候还时不时回忆起来呢,结果你又给我来这一套,损不损啊?

  敢情车祸伪装起来比较容易逃脱法律制裁还是咋地?

  望着那举弩射箭的西北第一刀,还有那荒野大镖客,我心中的杀意陡然间也变得浓烈了。

  人家要杀我,我难道还把脖子伸上前去?

  不行不行,老子也得弄死你。

  镇压麻栗山无相步陡然施展,我人如同幻影一般,在那锐利短箭之中游弋,而很快,有人居然摸出了一把AK枪族来,朝着我的方向就是一阵攒射。

  哒哒哒、哒哒哒……

  嘿哟,嫩娘个香蕉巴拉,这儿还是不是咱国人的地盘啊,半自动步枪都用上了,是不是有点儿太嚣张了?

  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我整个脊椎骨都一下子挺直了起来。

  不行了,不行了,这是准备让俺死啊?

  逸仙刀。

  飕!

  一声炸响,我眉心处的那一道刀疤陡然张开,一道金光陡然绽放,然后朝着开枪的那人倏然而去。

  射箭我都能忍,毕竟是传统手艺,但你这半自动步枪拿出来,实在是有些不太讲规矩了。

  现如今的我,也是江湖人。

  既然入了江湖,咱就得讲规矩,也得自觉地维护规矩。

  什么是规矩了?比如你在这个行当混,能不要玩枪,那就别玩枪,要不然咱辛辛苦苦每日打坐、修养调气,闻鸡起舞的,岂不是没啥用了?

  杀的就是你。

  噗!

  一声轻响,刚才还在肆意泼洒子弹的那家伙胸口一朵血花绽放,捂着胸口倒回了车子里去,而逸仙刀在一个回转之后,又朝着手持弩箭的西北第一刀迸射而去。

  铛!

  那家伙是个刀客,反应速度自然不能够跟拿枪的那垃圾货色比较,在关键时刻,及时地用手中弩箭挡住了逸仙刀。

  不过代价却是弩箭直接就报废了去。

  不过两辆车已经开到了近前来,两辆黑色小汽车车门大开,从里面跳出了七八个人来,为首的正是荒野大镖客和西北第一刀,其余的人虽然没有见过,但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气质彪悍,显然都不是弱者。

  有一个披头散发的邋遢老道士,则更是凸显出了几分神秘的气息来。

  而在另一头,老鬼已经跟卡车上跳下来的人交手了。

  那边也有一熟人,却是翻天大盗种老七。

  那家伙被切去尾指之后,心中自然愤怒不已,而他身边站着的好几个人,模样跟他有几分相似,想来就是名声响亮的西北种家。

  西北种家最早出自于宋代初期的大儒种放,第一代为种世衡,乃范仲淹提拔,与西夏国常年对阵,第二代为种诂、种诊、种谔,时人称作西北三种,而第三代则为种师道和种师中,从此开枝散叶,从晋西一直延伸到了整个西北,一直都是名将世家。

  不过既是世家,必有没落,我对他们的祖先,三代种家英豪心中倾慕,但并不代表需要在他们的后辈面前低头。

  还是那一句话,你想要干死我,先等老子弄死你。

  大家生死厮杀,各凭本事。

  那种家几兄弟围住老鬼,而老鬼则摸出了蠡龙爪来,双方一言不发,直接交手,体现出了老鬼的暴脾气,而我这边在一击未得手之后,将逸仙刀收回,凝视着跟前这一帮家伙。

  对方高手挤挤,但真正称得上对我有威胁的,只有三人。

  荒野大镖客、西北第一刀,还有旁边那个神秘老道。

  其余人等,若是单个论起来,都不过是那插标卖首、土鸡瓦狗之辈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但集中在一起,结阵而为,一时半会儿,我也拿不下对方,突破不得。

  当对方将阵容一亮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了。

  至于给他们提供消息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吴法和尚。

  前些天老鬼在那路上肆意羞辱吴法和尚,一来是为了出气,二来也是并不觉得会能方丈会为了他来出头,惹上强敌,没想到我们猜中了开头,却没有想到结尾。

  会能方丈的确是不会给他出头,但这一帮人会。

  虽然没有什么仇怨,但那一个亿的悬赏花红,则足以让这帮人憋红了双眼,毫无顾忌地在路上就直接动起了手来。

  如此想一想,那家伙还真的是有些下作。

  要知道,开出这花红的,可是荆门黄家,而悬空寺千年基业被焚毁,也是因为这江湖第一豪门,没想到吴法和尚根本不在意此事,转手就利用上了。

  这样的家伙,居然还能够在白狼谷悬空寺中坐上中层位置,深受会能方丈的信任。

  如此想想,当日老鬼一语挑拨两拨人分家,也不是没有道理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早些分开了,或许还能够避免灾祸,免得被会能方丈给带着一起作死。

  众人将我围住的那一刹那,我反而陷入了冷静之中。

  不得不说,欧洲一行别的不说,对我个人性格的锻炼还是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经历过顶级高手的战斗,我面对着一切威胁,都已经能够坦然面对了。

  而且若说这一次的西北之行,我的心中没有怨恨,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老子千里迢迢跑过来,好不容易保下悬空寺大部分骨血,结果那方丈一声感谢都没有不说,而且还要将我和老鬼哥俩个给赶出去。

  一句话:“滚!”

  这什么情况?最可恶的是,程程落在了白狼谷悬空寺里面,我们想要审问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既然如此,我们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呢?

  犯贱?

  我的心底里也有一丝怨恨难消,此刻在一下子就点燃了起来,不过我是个沉稳性子,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朝着前方拱手说道:“寸草不生,毛一马,别来无恙啊,不过不知道你这老朋友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阵势,是为了什么呢?”

  荒野大镖客猛然一挥手,指着我说道:“你叫做王明?”

  我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王明,你想咋地?

  荒野大镖客哈哈大笑,说是你龟儿子就好,妈的,上一次插手老子的私事,我不明白你们的来路,忍忍也就算了,没想到你们居然还不赶紧跑,居然又在兴风作浪,就怪不得老子了——我艹,什么丹东双饼,饼你娘咧,敢忽悠老子?

  我说大家好不容易见一回面,别扯淡,讲正事,你想干嘛?

  荒野大镖客指着我的脑袋,说刚刚得知你这脑袋可值一个亿,最近兄弟们手头有点儿紧,借你项上人头一用,如何?

  我说我若是不借呢?

  荒野大镖客挥挥手,说我过来不是跟你商量的,而是通知你,这人头你给就给,不给老子不会自己拿?

  我说我问你要项上人头,你特么会给?

  荒野大镖客一摊双手,说那就是没得谈咯?

  我没有理他,而是朝着那个没有说话的老道士拱了拱手,说道:“未曾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那老道士穿着一身青色的邋遢道袍,披头散发,头发和胡须有些灰白,满脸沟壑,看似乞丐一般,但一双眸子却又精光闪烁,显然是个了不起的高手。

  在我看来,他的威胁比荒野大镖客和西北第一刀更加大。

  老道士没有回话,而荒野大镖客则嘿然笑了,说你倒是好眼力,这位就是昆仑疯道人石香墨,出道以来仅有一败,而那人却是北疆王田师,棋差一招,虽败犹荣,现如今也过来,瞧一瞧你这家伙的手段。

  听到这话儿,那老道士方才咧嘴一笑,挥了挥满是油垢的衣袖,说你们玩,我在旁边镇场子就行了,嘿嘿、嘿嘿……

  他的话语有些古怪,看着像是一傻子,不过傻子怎么可能在修行上有这般高深的造诣?

  但若不是,这般疯疯癫癫,又是为何?

  我心中狐疑,而此时荒野大镖客从旁边抽出了一把朴刀来,开口吼道:“少特么说废话,众人随我一起,将这害虫隔壁老王给杀了,为那些被他糟蹋的妇女报仇,领取赏金咯……”

  “报仇雪恨,领取赏金!”

  众人一阵狂呼,蜂拥而上,而我却一脸懵逼。

  等等,什么情况?

  我外号叫做隔壁老王没错,但我特么很纯洁的好吧?

  糟蹋妇女是什么鬼?

  第四十七章 事情不妙,转身就逃
  荒野大镖客一马当先,气势如虹,朝着我无脑冲来,而其余几人在他身边护翼住,将其紧紧围着。

  西北第一刀在周遭游走,寻找机会。

  而那昆仑疯道人则一动也不动,当真就是过来镇压场子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此刻逃是逃不掉了。

  唯有背水一战。

  眼看着荒野大镖客扬刀冲到了我的跟前,我将手往腰间摸了过去,血刀陡然出鞘,然后我握刀的手里,大拇指猛然按了一下锋刃,让鲜血洗刷了上面一下。

  血光冲天而起。

  那日悬空寺一战,我虽然受了部分伤,但好在修行者的身子壮如牛,恢复了很快,倒也无碍。

  不但如此,而且击杀的罗刹恶鬼还给血刀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能量来源。

  随着冲天的血光回落,四个体态妖娆的暗影罗刹出现在了我的身周。

  这时天空一片阴沉,陡然暗了下来。

  这情景却是老鬼发了力,一如当初在巴黎的时候,艾伦卡帕多西亚的手段。

  那些被血刀吸收转化的暗影罗刹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而我则持着气势最为旺盛的萨拉丁之刃与荒野大镖客猛然对斩了一记。

  之前在瞎眼老头那加油站交手的时候,我并没有用这一招。

  荒野大镖客虽然没有跟我交过手,但却能够从种老七和西北第一刀的口中研究出一二,本以为是准备充分,结果别的不说,当头的这一刀就有些挡不住了。

  他被我大刀碾压,朝着后面退了三步,方才咬牙硬撑住了这一股压力。

  好在这个时候西北第一刀杀将而来,将荒野大镖客给救下。

  至于其他人,则跟那些暗影罗刹战成了一团。

  我本着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原则,疯狂出击,三刀荡开了西北第一刀,然后朝着荒野大镖客猛然狂攻。

  海天一色。

  孤鹜齐飞。

  惊涛骇浪。

  ……

  我这边气势如虹,凶猛如狗,荒野大镖客哇啦啦大叫,说你特么的属狗的?就认准我了对吧?

  听到这话儿,我嘿嘿一笑,一边挥剑,一边冷哼道:“荒野大镖客,之前你我相遇,大家无冤无仇,我给你一个面子,让你们安全离开,没想到你居然不依不饶,在这里算计于我;不但如此,而且还拉了那么多的人进来陪葬,你叫我如何你对你杀之而后快呢?”

  荒野大镖客怒吼一声,说兄弟只是求财,谁跟你掰扯那么多?再说了,被人通缉一个亿,看起来你也是坏事做绝,我如何杀不得?

  我哈哈大笑,说老子王明行的端做得正,出钱悬赏我的是谁?荆门黄家,那帮家伙嚣张跋扈,压得江湖上的朋友喘不过气来,但是敢于反抗的并不多,所以这江湖之上,谁见到咱,不举一个大拇指?

  荒野大镖客说荆门黄家乃江湖第一世家,得罪了他们,你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是恶人?

  我说荆门黄家什么德性,别人不知道,怂恿你过来送死的吴法和尚应该是最清楚的,就在一个星期前,悬空寺就被荆门黄家的大小姐黄养鬼给袭击,千年名刹,一朝损毁,你还好意思给它兜底?

  荒野大镖客说屁话,吴法可是告诉我了,你可是悬空寺分立两家的罪魁祸首!

  我说当真是人嘴两张皮,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两人一边快攻,一边言语交锋,这叫做杀人诛心,而就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西北第一刀这边逮了个机会,陡然出手,朝着我的后背一刀劈来。

  这一刀气势汹汹,我不得不抽身回档,而这个时候,一直被我给押着的荒野大镖客终于寻到了杀招。

  他悄不作声,气息却是陡然一沉,朝着我这人陡然一刀递来。

  眼看着那刀就要刺入我的后背,我这时回过了头来。

  逸仙刀。

  刚才此刀一闪即逝,然后被我刻意隐藏了起来,等的就是这一下。

  当你越觉得胜利在望的时候,死亡越是如期而至。

  啊……

  荒野大镖客刀势用老,闪避不得,只有勉强偏移了一分,右臂给逸仙刀利落地切了下来,惨叫一声,连通着那朴刀也摔落在地。

  我再一次将西北第一刀给逼开,准备趁胜追击,结果这个时候眼前一阵晃荡。

  那个一直在旁边围观的疯道人终于出手了。

  相比我们这刀来剑往,他仅仅是摸出了一根只有两尺长的棍子来。

  这棍子仿佛是某种树根做得,被把玩得一阵黝黑,隐隐间还有几分泥垢。

  这根短棍子拦在了逸仙刀的刀锋之上,双方陡然较力,逸仙刀被一股极为沉稳的力量给挡住了,我不敢让其久留,生怕被那疯道人给控制住,于是让逸仙刀腾空而起,然后左右一刀,避开众人,指着疯道人说道:“老前辈这是准备插手了?”

  疯道人说你这是逸仙刀?

  我一愣,说你认识?

  疯道人说听说过。

  我说您现在是什么态度?

  疯道人挠着满是油垢的乱发,头皮屑如雪花一般散落下来,他为难地说道:“这个啊,唉,我被请过来镇场子,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要不然你们别打了?”

  我说别打?好啊,你让他们停手,我本就没想打架。

  我自然是从善如流,然而右臂被斩断的荒野大镖客哪里有停战的好心情,愤怒地大吼道:“毛一马,给我杀了他;你们几个是沙比么,去跟那几个鬼东西计较干嘛,拿符箓封印啊,蠢货……”

  被他提醒,那几个人里面,有一个挽着道髻的男子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摸出了一张黄符纸来,无火自燃,然后朝着那些暗影罗刹头上飘去。

  符箓在半空之中,突然间迅速烧完,分解之后,粉末化作金光,笼罩在这些暗影罗刹头上。

  那些暗影罗刹痛苦无比地捂着脸,如雪人遇到热水,瞬间融化。

  这边的五人被解放出来之后,再一次朝着我围攻过来。

  身陷重围的我一下子就变得十分被动了,使劲儿一挥刀,冲着西北第一刀喊道:“毛一马,你特么的有本事,过来与我单挑。”

  这家伙鸡贼无比,说别激我,没用。

  在这一帮人的配合下,西北第一刀专心致志地全力进攻,而其余人则帮他挡住任何攻击,这一下场面变得有些逆转,我被那西北第一刀步步紧逼,开始落入了下风。

  面对着敌方的如潮攻势,我终于恼怒了,说道:“当真要杀我?”

  西北第一刀点头,说对。

  我说就只是为了钱?

  西北第一刀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瞧了那疯道人一眼,说也不尽然……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将左手猛然一捏拳,突然间就有一股火焰从我的身上浮现而起。

  我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火人。

  狻猊火铠!

  这一手是那夜悬空寺一战的时候领悟的手段,这火焰吞吐不定,凶猛的时候,差不多有半米之长,那些人吓了一大跳,而这个时候我猛然挥刀,势如破竹,一刀斩杀一个,另外一刀将第二人的左腿劈下。

  我这边一凶猛,西北第一刀顿时就有些慌了,下意识地往后撤,然后大喊道:“道长助我。”

  话音刚落,疯道人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来。

  他挥舞着满是泥垢的大袖子,与我的萨拉丁之刃拼斗,两人如电而过,双方斗成一团,电光火石之间,不知道交了多少次手,而我越战越心惊,这疯老头的手段恐怖,力量连绵不休,简直让我有点儿高山仰止的感觉。

  怎么办?

  我被他给缠住了,萨拉丁之刃的气息渐渐消散,每一次撞击都给对方的袖子给以柔克刚的卸去了劲道。

  我有劲儿使不出来,难受得不行。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那疯道人的身后。

  老鬼的声音响了起来:“前辈,得罪了。”

  他并不想偷袭别人,所以才会出声示警,而我往后退了几步,瞧见此刻的老鬼已然变身,皮肤上面满是又黑又粗的毛发,那一套燕尾服绷得紧紧,猛然一掌拍了下来。

  砰!

  疯道人挥舞着手中那根短木棍,与老鬼的蠡龙爪对拼了一记,突然间一股巨大的炸响出现,老鬼跌落在地,而疯道人也是滚地葫芦一般地摔倒了去。

  这时我听到了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偏头一看,却见荒野大镖客和西北第一刀那帮人,居然十分没义气的上了车。

  就在老鬼与疯道人猛然对撞,然后落地的一瞬间,他们竟然发动着汽车,转身就跑。

  我擦……

  瞧见这场景,不管是我,还是老鬼、疯道人都傻了眼,等到我指挥着逸仙刀去追击的时候,两辆汽车已经窜到了百米开外,并且望着往处疯狂逃窜了去。

  很显然,荒野大镖客这帮人在瞧见事情已经不可为,而我和老鬼又动了极为强烈的杀心之后,选择了让疯道人拖着我们。

  他们却是溜之大吉了。

  这……

  我看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懵逼的疯道人,咳了咳嗓子,说那啥,前辈,还打么?

  疯道人突然间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泪纵横,说打个几把啊?他奶奶的,我又被骗了,哇、哇、哇……

  第四十八章 搭个便车,做回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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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瞧见这疯道人像小孩儿一般在地上撒泼打滚,我和老鬼相互对视了一眼,均感到有些蛋疼。

  这什么情况?

  刚才咱们还打得死去活来的,差之毫厘就挂了,你来这一手,到底是真傻呢还是假傻?假傻的话,有所图谋,我们倒也好处理,但若是真傻,这该怎么办?

  我和老鬼哭笑不得,瞧见他哭得好伤心,哇啦啦大叫,我忍不住问道:“那帮家伙是怎么骗你的?”

  疯道人指着远处的烟尘,然后说道:“那荒野大嫖客说你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欺凌妇孺、踹寡妇门,挖老人坟,坏得直流脓,可坏可坏了,说要带我过来,跟他一起打坏蛋,然后回头他请我去馆子里吃顿大餐;我一听,咦?你奶奶个熊,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情?然后我就跟过来了,没想到狗日的跑得这么快,我找谁请我吃饭去啊?”

  呃……

  我好心劝解道:“前辈,人家叫做荒野大镖客。”

  疯道人梗着脖子,说就是嫖客,妈的说话不算数,算什么男人?

  我无语,收敛了身上火焰,舔了舔嘴唇,说前辈,你这么费心费力地过来帮手,就是为了一顿饭?

  疯老头说不,他们说了,会管我两个月的伙食。

  我更加郁闷了,说您老还愁没饭吃?

  疯道人可怜巴巴地低着头,尴尬地说道:“我这人,吃、吃得比较多一些……”

  我忍不住翻白眼了,这人的手段凌厉沉重,大气斐然,我刚才与其交手,都感觉到有一种缓不过气来的感觉,而除此之外,我觉得他应该还留手了。

  凭着这样的手段,居然混不到一口饭吃?

  前辈咱好好说话,你别逗我?

  我有些惊疑不定,不确定面前这脏兮兮的疯老头到底是不是在骗我,与老鬼对了一下眼神,瞧见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于是说道:“既然不打了,那行,您好好待着吧,我们检查一下……”

  说罢,我们都没有再理会这个疯道人,走到旁边来,瞧见这边地上躺着一人,还有几只断手。

  这是刚才一番厮杀的时候,被我宰了的家伙。

  荒野大镖客那帮人当真让人恶心,这疯道人是被他们骗过来的,卖了也就卖了,地上这人看起来应该是他们的自己人,结果仓皇就跑了,连给人收尸的功夫都没有,实在是让人有些恶心。

  我指着远处那两辆停着的卡车,说那边什么情况?

  老鬼说表情冷淡地说道:“全灭了。”

  我瞧见云陌阡出现在了卡车那头,好像是在拖动尸体,一眼望去,也有那么六七个,知道荒野大镖客这一次的准备其实还是挺充足的。

  按照现如今的人员强度来说,荒野大镖客几乎是调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和人脉。

  按理说将尽二十人的豪华配置,几乎网罗了西北道上的许多强人,对付两个家伙,完全就是十分轻松的事情,没想到最终还是落荒而逃的下场。

  我估计开车远离、还失去了右臂的荒野大镖客的心中,估计满是懊恼吧?

  偷鸡不成蚀把米,装波伊不成反被艹,世间最难过的事情,莫过于此。

  老鬼拖了这么久方才赶了过来,而且还直接变了身,显然刚才那边的敌手也是非常强悍,此刻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我们走到了卡车这边来,瞧见越野车已经被挤压得不成模样。

  车没有了,我们想了想,只有找了一辆车况良好的卡车上路。

  云陌阡很自觉地回复了魔偶状态。

  两个人调试好了车况,准备出发,没想到车门被敲响了。

  我探出窗外去,瞧见刚才伤心欲绝的疯道人此刻正小心翼翼地跟我商量:“呃,小伙子,能不能搭个顺风车?”

  我有些防备,说前辈你要去哪儿?

  疯道人摇头,说不知道。

  我说你原本住哪儿呢?

  疯道人说我就四处晃荡啊,哪里有吃的我就去哪里,嘿嘿、嘿嘿……

  他不笑还好,一笑人都傻了,完全没有先前那种高手风范,瞧见他这模样,跟街上的乞丐也没有啥区别,我估计荒野大镖客那家伙也是在路上撞到的,说不定有人认识,便找了过来,根本没有在意他。

  我看了老鬼一眼,他无奈地挥了挥手,说你让他上来吧,人年纪这么大了,瞧这修为,也是一方人物,别怠慢了。

  我无奈,让他从老鬼那边上来,让他坐我们的中间。

  疯道人眼睛尖得很,刚刚坐好,便问道:“刚才那姑娘呢,怎么一晃眼,人就不见了?”

  我开着车,说前辈,有的事情,咱能不能不问?

  疯道人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说哦,我知道了,就跟你刚才变出来的那些大美女一样,都是假的,对吧?

  我想起之前交手的时候,他认出了逸仙刀的事情,说前辈你见过我的逸仙刀?

  疯道人挠挠头,一股人体的酸臭味顿时就直往我的鼻子里钻,我也是强忍住,方才没有吐出来的。

  他挠完了头,雪花一般的头皮屑飘散下来,方才说道:“我知道啊。”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呢?

  他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知道。

  我看了一眼后视镜,瞧见他的表情不似作伪,便知道这人的精神状态不太对,估计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便又问道:“荒野大镖客说你当年曾经跟北疆王拼过,棋差一招,真有这事儿?”

  疯道人有些不好意思,说我都不记得了,他跟我编排的吧?

  呃……

  前辈你能不能好好聊天啊?

  我翻起了白眼,不知道怎么搭话,好在这个时候老鬼拿出了一袋馒头来,这是我们路上的干粮,递了一个到疯老头的面前来。

  疯老头见到,就好像是饥渴的色鬼见到了美女,伸出脏兮兮的手就抓了过来,然后三下五除二,就将一大馒头给吞了进去。

  吃完之后,他可怜兮兮地望着老鬼,说还饿。

  老鬼无奈,又给了他一个。

  结果他还饿。

  老鬼无语了,将整整一袋都给了他,没想到他都吃下了肚子里,这才勉强吃了个半饱。

  疯道人的饥不择食让我和老鬼的提防之心多少也有些放下了,因为如果他是在装疯卖傻、另有所图的话,不可能硬生生撑下这么多的馒头。

  一看就知道他是真的饿了。

  汽车开到了城里面,我们下来问了一下,问清楚了水泥销售的建材市场,然后直接开了过去,到了地方,跟老板谈好了生意,老板告诉我们,说调货装货,估计得有一段时间,让我们把车停在这里,下午过来取走。

  我们点头,然后带着疯道人离开了水泥销售点。

  老头儿嚷嚷着让我们请他吃饭,我有点儿郁闷,说你您老人家刚刚吃了那么多的馒头,再吃不怕撑着?

  疯道人说没事,我刚才也就是半饱而已。

  我无奈,只有答应,正好我这儿也饿了,毕竟干粮都给这疯道人吃了,正想去下馆子,老鬼说先找地方洗个澡吧。

  我瞧见疯道人这一身,进馆子里也是讨人嫌,而我和老鬼奔波忙碌这么多天,都不知道哪天洗了澡,既如此,便在城里晃荡了一下,找到一家洗浴中心。

  走到里面,果然连服务员都有些嫌弃,瞧见疯道人这一身乞丐装,忍不住地皱眉头。

  不过到底是服务行业,最大的宗旨就是不敢得罪客人,捏着鼻子让我们进了公共浴室。

  进了公共浴室,我们脱了衣服,然后来到淋浴间,准备洗澡,结果瞧见疯道人一个人坐在角落,傻乎乎的不知道干嘛,我无奈,走过去,帮他把衣服脱了。

  一开始他还挺不乐意的,紧紧抓着衣服不肯松手。

  我这是好说歹说,用美食的诱惑将他给劝服了,这才脱了衣服,露出一身排骨来,而即便如此,他还是紧紧抓着那根短木棍不放手。

  洗浴中心这儿有帮忙搓澡的洗澡工,男的,我让他过来帮老头洗澡,那人面带难色,就是不愿意。

  我无奈,只有自己来。

  结果这一搓,那叫一个污水横流,我感觉自己都快哭了,说大爷你多久没洗澡了?

  疯道人认真地计算了一下,说三年、呃,不对,有四年了吧……

  我的心里悔死了。

  好不容易弄完了,我长舒了一口气,这真不是人干的活儿,难怪刚才那洗澡工给钱也不干。

  洗完了澡,神清气爽,我从桃花扇里拿出一套我自己的衣服给疯道人,他也不拒绝,但那套脏不拉几的道袍就是不肯扔,用袋子给包了起来。

  我还抽空帮他梳了一个道髻。

  洗浴中心还有别的服务项目,服务员郑重其事地跟我们推荐688、788的皇家养生套餐,说保证各位老板一定会不虚此行。

  结果我们残忍地拒绝了。

  随后在附近的一家馆子里,老头儿一个人吃了八碗拉面,还有一大堆的菜,弄得在后厨拉面的老板都忍不住跑过来照看,亲自监督,生怕老头儿噎死在自家馆子里,那可该怎么办?

  如此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眼看着天色已晚,我们正准备走,突然间门口涌来了十几个穿着黑色、灰色中山装的男人来。

  他们将我们给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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