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愤怒,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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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骑着白虎,在那村子里飞速行进着,即便是夜里,也能瞧见有人在走动,而且还是能够瞧见好几个骑着老虎的家伙在暗处瞄着我,脸上的表情十分诡异。
我心中不由得晃荡起来,想着这女人不会是忽悠我吧?
正寻思着,那段宝婷突然对我说道:“王明,你稍微往后一点儿,别太靠近我。”
呃……
我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一下,知道自己是被嫌弃了。
从在金沙江边的洞穴之中吸收龙脉之气镇压蟆怪儿起,一直到这些天来不断地用南海降魔录磨炼那股妖丹毒气,我身上恐怖的燎泡已经减轻许多,一开始的时候皮肤上有着一串又一串如同葡萄一般的血瘤子,坑坑洼洼,而现在那些血瘤子已经消减许多。
不过我浑身的皮肤如同得过麻风病一般,着实不好看。
我不敢靠近段宝婷的身子,只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尽量后仰,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白虎突然停下了,前面这女人说道:“下来吧。”
我翻身而下,落在了地上,瞧见面前是一处还算是比较大的宅院子,里里外外,不知道有几进几出。
段宝婷开始喊门:“海贝图,海贝图……”
她喊了两声,里面并无动静,段宝婷顿时就恼了,双腿一夹,座下巨大白虎立刻发出了一声吼叫,而段宝婷则威胁说道:“你再不开门,出来见我,我就带人闯门了……”
虎啸三声,从门内传来了一声疲懒的回应:“段公主,你没事管好你的白虎营就好,没事跑我这儿来晃悠个什么劲儿?”
那庭院的侧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一个头发散乱的青年走了出来,目光从那白虎骑士的身上,移到了我这儿来,不由得笑了,说哟,这什么情况,咋还带一麻风病过来找茬呢,什么事,我忙着呢,有事赶紧说。
段宝婷目光凝聚,说你是不是带着寇然、苟智和阿莫干他们去山外掳人了?
海贝图满脸不忿,说哪有的事情,你别听旁人谣传,那是在挑拨离间,段公主,你放心,在完成你我之间的婚约之前,我一定会守身如玉的。
婚约?
我擦,这白虎骑士段宝婷跟我面前的这海贝图两人之间居然有婚约在身啊,难怪她刚才听到消息之后火冒三丈,原来还有这方面的原因在里面。
不过这小两口子吵架,不会吵着吵着就和好了,把我给搁外面了吧?
我心中担忧,而那段宝婷则怒声喊道:“人家苦主都找上门来了,你还在这里跟我睁眼说白话?”
海贝图诧异,说什么苦主,这麻风病?
段宝婷指着我说道:“你跟他讲,你妹子叫做什么名字?”
我知道这会儿肯定是不能退缩的,只有硬着头皮说道:“她叫做李静静,就是被你们给掳过来的。”
我话儿刚一说出口,段宝婷却愣了,说你不是说你妹子么,怎么姓李?
海贝图幸灾乐祸,说你看看,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过来找我麻烦吧。
我毫不畏惧,说李静静是我表妹,从小青梅竹马,而我也是亲眼瞧见被你们给掳进来的,你若不信,只管进去查看,若是我说谎,当场自绝于你的面前便是了。
我说得严肃而肯定,那段宝婷也终于信了,嘴唇一咬,下了决定,骑着那白虎就冲入门内。
海贝图瞧见段宝婷居然硬闯,一下子就慌了,说你怎么回事,我告诉你啊,段宝婷你还没有进门呢,别跟我在这里耍狠啊——这是海府,玉龙第三国的世袭公府,你要是敢跟我来硬的,信不信我回头就去国主那里弹劾你?
他奋力拦在门口,而段宝婷主意已定,便再无犹豫,那白虎一直逼到了海贝图的跟前,她方才冷冷地说道:“让开。”
海贝图伸出双手,说你要么离开,要么踏着我的身子进去!
他如此强硬,段宝婷越发地觉得有问题,强行往里面一挤,而就在两人在门口争夺的时候,突然间又有一个青年从里面跑了过来,大喊道:“海贝图,不好了,马疯子突然闯进来,提剑就砍人,已经有一个妹儿被他砍死了,你快过去瞧一眼啊!”
海贝图脸色一变,怒声吼道:“马疯子这个时候跑过来添什么乱啊?”
段宝婷一听,更觉得有事,强行朝着里面冲了过去,我也背着小米儿,跟着往里面冲,那海贝图事情败露,恼羞成怒,伸手过来抓我,说你特么的是哪一根葱,跑来这儿捣乱?
我虽然恨不得一刀捅死这家伙,不过却也知道不能够在这里跟他发生冲突,于是身子一偏,避过了这一下,然后奋力前冲。
我跟着段宝婷越过好几个院落,一路来到了一个园子,还没有进去,就听到里面一片嘈杂声。
我一激灵,冲到了那园子里面,瞧见之前在祭堂之前祷告的那老头子,居然真的提着一把刀,正在四处的追杀着,而有几个衣衫不整的浪荡子则在旁边拦着,口中大喊道:“马疯子,你别乱来,要出事情的。”
那老头儿怒气冲冲,口中大喊道:“我砍死这些贱货,你们这帮家伙把第三国弄得乌烟瘴气,我要清理……”
我走到不远处,定睛一看,却见他手上居然提着一颗血肉模糊的脑袋,仔细一瞧,居然是被海贝图等人掳来的女子之一。
虽然不是李静静,但是我的腹中却凭空生出一股怒气来。
真的,我愤怒了。
我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这种恶念已经很久没有再出现了,上一次还是被龙泽乔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
在我看来,无论是奸淫掳掠的海贝图等人,还是滥杀无辜的马疯子,都他么的该死!
我的拳头捏得喀喀直响,不过心却很快冷静下来。
我得冷静,这仇我肯定帮那无辜女子报,不过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我最应该做的,就是确认李静静和另外一个女子的安全。
做完这些事,我再跟这帮王八蛋死磕。
想到这里,我冲到了那几个浪荡子的跟前,冲着他们喊道:“人呢,在哪里?”
我是跟着段宝婷过来的,那些人下意识地觉得我们是一伙,这马疯子又凶狠,慌不择乱地喊道:“在、在厢房里,被苟智带进去了,两个都在……”
我听到,没有二话,直接冲到了那边的厢房前,抬腿就是一踹门。
那门给锁住了,里面有人在哇哇大叫,说马疯子,你敢乱来,我告诉我爹,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急中生智,大声喊道:“苟智,我是海贝图喊过来的,段宝婷带着白虎队的人过来压住马疯子了,你快开门。”
里面的人听到,信以为真,把门一打开,瞧见一张不认识的脸,顿时就愣了一下,一脸戒备地说你是谁?
我哪里有心情理会他,直接挤入门中去。
那人伸手来拦我,我回手就是一个大摔碑手,把他给过肩摔倒在地,然后冲到了里面,瞧见床上有两个不着丝缕的女子,满脸泪水,浑身青肿,两人裹着一条窄窄的被子,正在那儿瑟瑟发抖地往外瞧呢,而屋子里,则布满了一股洗衣粉和苦栗子混合的怪味。
我冲到跟前来,仔细一打量,瞧见左边那披头散发、一脸恐惧的女孩儿,可不就是李静静?
瞧见她此时的模样,我的心中差不多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不由得一阵懊恼,早知道如此,就不等老鬼,直接进来了。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无可挽回。
唉……
我心中轻叹,这清白是没有办法挽回了,不过性命怎么着也得留着,我冲着那惊慌失措的李静静喊道:“静静,是我,我是王明。”
王明?
那李静静许是吓傻了,脑子都没有反应过来,我转过身,指了一下在我背上熟睡的小米儿,说记得了吧,我是王明,我们之前见过的。
啊……
这一回她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就都伴着泪水涌了出来,她咬着牙,嚎啕大哭道:“王明哥,救救我啊,求你了,快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李静静大声哭着,而这个时候,那门口突然闯进了一个人来,瞧见这床榻上面的两女子,疯狂地大笑道:“终于找到了,我杀了你们这些贱货!”
来人确实马疯子,他提着一把长刀,纵身就朝着这边扑来。
李静静和另外一个女孩瞧见这凶神恶煞的马疯子,吓得搂在一块儿,惊声尖叫,而我则一肚子的火,回身过来,踩着罡步,一记南海龟蛇术之滑蛇缠树,一下子就锁住了这个家伙。
那人杀意浓烈,并没有防备我,而且我这手法十分纯熟,一下子就将那马疯子给锁在了地上去。
他陡然一惊,手中的长刀一转,却是朝着我的脖子处割来,我自然不能让他得逞,出手顶着他,而这时一阵腥风扑面,那段宝婷却是乘着白虎挤入房中,将我和马疯子给一齐按倒在地。
白虎背上的她瞧了我一眼,冷笑一声道:“不错啊,手段挺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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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质询,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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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那马疯子的身上翻了下来,把他手中的长刀夺了,强忍着将这老头给杀了的念头,反过来,把刀柄递到了那段宝婷的手中去。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总被人欺负,不学点儿本事,哪天死了都不知道。”
段宝婷打量着床上两个没穿衣服的女人,眯着眼睛,说哪个是你妹子?
我指着李静静,说那一个,不过另外一个,也认得。
她点了点头,说现在的问题有点儿复杂,你让她们暂时把衣服穿上,去我那儿先待一会儿,回头再送你们离开。
我铁青着脸,说她们有衣服可穿么?不都是被你的未婚夫和他的手下给拿走了?
段宝婷扫量了一下房间,冲着外面吼道:“苟智,把人家的衣服拿过来,快点!”
刚才被我摔翻在地的苟智趁着我跟马疯子交手的时候逃离了,此刻听到吩咐,又屁颠屁颠地抱着衣服和背包跑了过来,一脸不舍地望着床上两位“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将一大堆衣服全部都扔在了我的身上,气势汹汹地瞪了我一眼,转身欲走。
我上前一步,一把抓着他的胳膊,问道:“除了你,还有谁欺负了我的妹子?”
苟智不怀好意地笑了,说这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尝鲜了,咋地,你还能咬我啊?
他挣脱了我的手,然后离开房间,而我将衣服从地上拾了起来,放在了床上,低声对李静静和另外一个女孩儿说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带你们离开的,先穿上衣服。”
两个慌张的女孩子不断地向我道谢,我没有多说,而是与押着马疯子的段宝婷,一起离开了房间。
走出了房间,我才发现海贝图等人围在园子里的一处角落,不断地摇头,脸上还带着几分遗憾之色,我走过去,瞧见他们围观的,却是赤裸的无头女尸。
这女孩儿,应该也是被他们强掳过来的。
瞧见那女子死后依然遭受凌辱,我的心如刀绞,挤入人群之中,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然后覆盖在了那无头女尸的身子上。
海贝图心中还在恼恨我坏了他的好事,瞧见是我,就伸手过来抓,怒气冲冲地吼道:“你特么的算是哪根葱,跑过来管我的闲事?”
他出手如电,显然并不是一个纯粹的纨绔子弟,我回手一抓,挡住了他的这一下。
我说大道不平路人铲,劝你莫作恶。
海贝图被我挡住,顿时就恼羞成怒,“啊”的吼了一声,身子如电,朝着我猛然扑来。
他这一扑却宛如猛虎一般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显然是演绎了猛虎之姿,气势汹汹,我虽然打定主意暂时不跟他们起冲突,不过泥菩萨也有几分火气,被这人苦苦相逼,当下也是恼怒了起来,口中一声厉喝,那南海龟蛇技一下子就爆发出来,双手宛如游蛇,而身子却如同灵龟稳固,再加上囊括天下搏击之术的十三层大散手,一层更比一层凶,却是将他给反逼了回去。
海贝图是自小修行的道行,修为自然要比我高上一些,不过这手段倒是缺了一些,再加上我这是哀兵之势,想要拿捏于他,绝对能够在十几个回合把他弄倒。
我可是在死亡边缘来回滚过几道坎的家伙,跟这帮温吞吞的小子,到底还是有些不同。
不过这一场打斗并没有等我们展开就结束了,段宝婷闯入其中,将我们给阻止,然后指着以海贝图为首的一帮纨绔,厉声说道:“你们以身试法,违反第三国禁令不说,而且还强行掳来山外女子,进行苟且之事,这事儿明日朝会,自有大人们拿你们试问,现在我要带人走,谁要敢拦我,休怪我手中弯刀无眼!”
她说得凌厉,而这时院子里也多了五六个骑着猛虎的人,海贝图瞧见大势已去,怒气冲冲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跑去。
段宝婷也不拦他,让人押着马疯子,又收拾着地上的残尸,而这时李静静她们也穿了衣服出来,像小鹌鹑一样探头出来。
我没有再跟这帮人争执,而是过去安慰李静静两人,又在段宝婷的带领下,来到了聚集地东北角的一处地方。
我们与猛虎队并没有走一个方向,段宝婷告诉我们,她带我们去的地方,是她家。
差不多一般隔绝的大宅院,段宝婷帮我们安排了房间,李静静两人畏畏缩缩,十分害怕,我哄了好一会儿,她们才洗漱之后昏昏沉沉地睡去,而我则走出了房间,瞧见段宝婷站在院子里,那头大白虎正趴在她的旁边,温柔得如同小猫。
我走上了前去,段宝婷慢悠悠地说道:“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你不是那李静静的表兄,也不是她的堂兄,只是一个偶尔认识的人。”
李静静她们之所以能够救出来,多亏了面前这女子,我对她心存感激,也知道她是这儿少数心存正义之人,便也不隐瞒,说对,我们只是认识。
黑暗中,段宝婷盯着我的脸,许久,她方才问道:“为什么会为一个仅仅见过一面的女人奔走拼命,你知道私闯玉龙第三国是什么下场么?”
我摇头,说不知道。
段宝婷说玉龙第三国是纳西爱情圣地,也是他们千百年来,一直保留的秘密,没有一个外人能够离开这里,我估计明日朝议,他们对你的判决,不是让你留在这里,就是把你给流放到异域去。
我一愣,说什么是异域?
段宝婷摇头,说我不知道,不过很恐怖的,传说中有无数凶恶的猛兽,只有受了重罪的人,才会被扔那儿去。
我说那海贝图他们这些家伙奸淫掳掠,会不会受到惩罚?
听到我这般问,段宝婷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的心往下沉去——段宝婷应该很了解玉龙第三国那些大人的想法,既然她说了这样的话来,那么我就不能指望他们自身的法律体系来对这帮人渣进行严惩。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我来出手了。
替天行道,并不仅仅是梁山好汉的口号,也是我隔壁老王的追求。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道。
这就是我的道,哪怕它很艰难,哪怕我会在这条路上死掉,但是即便是跪着,我也要走下去。
心中暗自打着主意,而段宝婷则换了一个话题,说你背上的小孩儿,是谁?
我说是我女儿。
段宝婷问她为什么一直都在睡觉呢?
我说吃饱了。
段宝婷似乎对我很感兴趣,问我,说我刚才听了你和那两个女人的对话,你原来不长这样的,对么?
我说是的,我脸上这些,不是麻风病,只是因为误服了妖丹,结果才会变成这样的。
段宝婷脱口而出道:“是蟆怪儿的妖丹么?”
我一愣,下意识地想要否定,不过很快我抑制住心中的紧张,缓缓地说道:“对,是他的。”
段宝婷恍然大悟,说我说你怎么能够跟海贝图那家伙斗个旗鼓相当,原来还有这样的奇遇,不过直接吞服妖丹,这东西对身体的危害比好处可大得多,你这是暴殄天物,如果拿来炼丹,加上十几味缓冲的敷药的话,炼出来的丹药,应该能够继承六七成的功力,而有没有副作用的——可惜,可惜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人生哪有那么多早知道?
她又问我,说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她们跟你只有一面之缘,你为什么要冒险进来救她们?
我一愣,想了想,说不知道,当时并没有太多的犹豫。
段宝婷问我,说那么你是喜欢其中一个女孩儿咯?
喜欢?
听到这个词眼,我的脑海中划过了米儿,又想起了林警官、雪君姑娘的面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说不是。
段宝婷瞧见我说得毫不犹豫,便没有再多问,瞧见我面露疲惫之色,便说道:“今天也晚了,你且歇着,明日朝议之后,会有专门的咨询,可能需要你出面,所以你自己准备一下,别出了岔子——至于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尽力促成的。”
她说罢,摸着那白虎的背,一齐离开了院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瞧见她的背影,也有几分萧瑟,想起海贝图却是她的未婚夫,立刻理解了。
今天晚上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未必不是一种打击。
不过,这么一个大村子,居然还搞什么朝会,你们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啥国度啊?
我回到房间,想起不知所踪的老鬼,心中焦急,不过却也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次日清晨,我和李静静,还有另外叫做刘婷的女孩子碰了面,再一次安慰了她们之后,被段宝婷带到了聚集地中心处的宫殿建筑里,在一处偏殿里候着,等待咨询。
如此过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人过来搭理我们,我不由变得烦躁了起来。
段宝婷不在这儿,不过有一个她的手下,我问那年轻人为什么会这么久,他犹豫了一下,告诉我,说昨天晚上,国师抓到一个异族闯入者,现在正在商议如此处置此人的相关事宜,我们的事情,可能需要推后。
异族闯入者?
难道是……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第二十八章 不是你的错
******************************每天八点档,小佛陪你聊*****************
老鬼!
听到这话儿,我整个人顿时就是一阵心慌意乱,老鬼去了一夜都没有露面,其实我是早就已经有所预料到的,不过心中到底还是存着幻想,想着老鬼或许见机不对就离开了,毕竟他可以化身蝙蝠,无论是机动性,还是灵活程度,都远胜于他人。
不过世间没有童话,他到底还是给人逮住了。
一想到老鬼给人抓住,并且在等候着发落的情形,我就是一阵难过。
倘若不是我执意前来此处,一定要参与此事,将人给救出来,老鬼就不会出事,他也许还会在那山下的熊窝之中安然自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而此刻……
我差一点儿就想要冲进那殿宇里面去了,不过却知道自己即便是冲动,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回头让段宝婷帮我打听一下,迂回一些。
即便是真的到了那万不得已的情况,我必须冒死相救,也无需露出这种意图来,让人提前防范。
如此又等了十几分钟,段宝婷终于走了过来,找到了我们,一脸严肃地说道:“你跟我走。”
我站起身来,招呼李静静和另外一个姑娘跟着,然后与她攀谈道:“段姑娘,刚才审问的那个异族闯入者,大概是什么模样?”
段宝婷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盯着我说:“那人跟你是一起的么?”
我说我还有一个朋友,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处于失联状态,所以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
段宝婷说那人叫做老鬼。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说对,他就是我的朋友,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你们要对他怎么处理?
段宝婷叹了一口气,说你朋友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正好遇见国相爷,结果栽了,失手被擒;但是他也没有让国相爷好受,差点儿把国相爷最为满意的一把胡子给全部烧完了,刚才廷议的结果出来了,我们玉龙第三国没有死刑,所以决定将他流放到雪国异域去,让他自身自灭。
我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一棒子打死就好,至于那个什么异域,不管是什么,我都会陪着兄弟一起前往的。
我心中打定主意,便也不多问,跟着段宝婷走进了那大殿之中。
说是大殿,其实跟一般的庙宇差不多,里面大概有十来个人,大家的穿着十分奇怪,有点儿像是戏文里面的角色,老头儿居多,也有年轻力壮之辈,正中间坐着的人是国主,仙风道骨,像个老道士。
这儿给人的感觉,就有点儿像是个小朝廷。
或者说一帮人围在一块儿过家家。
我心中觉得荒谬,不过却也不敢表现在脸上,与李静静等人恭恭敬敬地跟在座列位行礼,然后被引导在了左边候着,这时五花大绑的马疯子,还有海贝图等一众纨绔都给带了过来。
当瞧见后面这两帮人进来的时候,李静静和另外一个女孩儿吓得瑟瑟发抖,躲在了我的身后。
段宝婷作为整个事件的经历者和执法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讲述了清楚,不偏不倚,倒是颇有女强人的风范。
她讲述了过后,便示意我这边来讲。
我将昨天与段宝婷的说辞,在这里重新称述了一边,至于那两位受害者,因为情绪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所以并没有发言,紧接着一位留着如同关公一般美髯的老者开始对马疯子进行质问。
得到的回答都直指海贝图一伙,至于他为什么要杀人,马疯子执着地认为自己是在除魔卫道,并没有任何错误。
最后,轮到以海贝图为首的纨绔子弟进行答辩。
海贝图对于前面的一切指控都揽了下来,表现出了十二分的配合,然而谈到李静静三女的身份时,他却不承认是自己强掳过来的。
他告诉殿上众人,说李静静等人的身份,是妓女。
他们只不过是把人给带回了来,然后做些你情我愿的事情,只可惜事儿还没有办妥,就给马疯子给弄成了这样,对于昨天发生的惨剧,他表示了遗憾,并且对于自己私自带人回第三国的事情,表达了强烈的忏悔。
这事儿从段宝婷还有我的口中说出,并且经过马疯子的确认,本来旁听审问的许多人脸上,都露出了义愤填膺的神色。
然而当听到李静静等人所谓“真实”的身份之后,立刻就变得淡薄许多。
他们觉得既然是那种女人,死了也没有什么。
而听到海贝图的这些解释,我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阴沉了起来,知道海贝图的身后,一定有高人在指点。
玉龙第三国并不是一个法制的地方,这些围在一起办家家的老家伙们心中,道德远远要比法律来得重要许多,如果从源头将李静静等人的身份进行栽赃诬陷,问题就能够由大变小,由小变无。
然而就在海贝图假惺惺地自责,请求惩罚的时候,李静静却终于爆发了。
她从我的背后一下子就冲了出来,冲着那家伙吼道:“我不是,我们不是,我们只是在附近登山的时候,被你们言语调戏,然后趁着我们落单给拽过来的。你们这些畜生,对我们又打又骂又威胁,我不管这是什么地方,但是却相信世间一定会有正义、有公理,你们作恶,一定会受到惩罚的;就算现在没有,我变了鬼,也不放过你们……”
她叫得歇斯底里,却是将自己受到的委屈,给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说到最后,她已然泣不成声,整个人都跪倒在了地上去。
泪流满面。
然而即便如此,海贝图的脸上却流露出了轻浮的笑容,冷然说道:“真的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昨天还跟我们调情说爱,现在居然弄得多委屈一样,唉……”
李静静伸出手,指着他,恨得直咬牙,破口大骂,而海贝图却只是冷笑,殿中一片吵闹,不得安宁。
美髯公国相冲着国主说道:“这个王明出现得也很可疑,首先玉龙第三国十分隐秘,他居然能够悄无声息地溜进来,这一点就让人疑惑;其次他曾经跟宝婷说过,那李静静是他的妹子,结果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姓,后来又开口是表妹,不过感觉还是满口胡言……贝图、苟智几个孩子,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虽然调皮了一点,但毕竟还是天性淳良,只是一时受了蛊惑,至于这外人……”
他话里有话,明里暗里地替海贝图开脱。
国主沉思,而这个时候,有一个跟段宝婷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则站了出来,冲着那国主说道:“海贝图和他们几个,到底是不是天性淳良,在座的诸位其实心里都清楚,这事儿他们也不是第一回干了。上回国相你帮着自己侄子开脱了去,这一回倘若再轻轻揭过,只怕他们还会再犯——而倘若他们下一次惹来的,不只是这一个王明,而是五毒教又或者别的人,甚至将我玉龙第三国给公之于众,那又该如何是好?”
对方的言语说得实在太过于激烈,直至本心,美髯公国相顿时就恼了,说段侯爷是说我在包庇海贝图他们咯?
那段侯爷朝着国主躬身,说国主,此事对于玉龙第三国来说,只是小事,癣疥之疾,但是海贝图等人不安分于此,屡次三番地出去行凶作恶,必定会给这里惹上麻烦,不给点教训,只怕玉龙第三国难存许久,这才是心腹大患。
他的这一句话,终于打动了国主和大部分的人。
我并没有目睹到接下来的争论,而是被带离,回到了之前等待的偏殿,如此又等了十几分钟,又被叫着回到了殿宇里,得到了最终的结果。
马疯子在玉龙第三国公开杀人,罪不可赦,判流放到雪山异域,永不接收,自身自灭。
海贝图、寇然、苟智和阿莫干四人私自出山,掳掠妇人,并且聚众淫乐,罪孽深重,判流放到雪山异域,自身自灭,若三年尚且存活,视悔过的情形考虑回归。
李静静两女无辜被掳,又遭欺凌,实在可怜,但是因为不能透露玉龙第三国的秘密,暂寄段府收容,择良人婚配。
至于我,因为擅闯玉龙第三国,又有所隐瞒,为了防范外敌可能,将判流放到雪山异域,待查明清楚身份之后,将其接回,融入群体。
另外还有对段宝婷以及白虎队的一些封赏,我便都没有再记。
判论结束之后,我被白虎队给收押,这时李静静两女哭哭啼啼地跑到我的跟前来,一是因为我的离去而悲伤,二来知道自己将要留在这鬼地方,还会被当成生孩子的工具而痛苦。
我好言安慰了一会儿她们,接着被押着离开了。
走了一段路,押送我的人被叫住,我回头一看,却是段宝婷赶了过来。
她走到了我的跟前,跳下白虎,一脸无奈和尴尬地对我说道:“对不起,我没有能够完成对你的承诺,真的对不起。”
我笑了笑,说没事,这个不怪你。
口中这般说,我的心中却冷冷地想着——这不是你的错,是这玉龙第三国的错,终有一日,我要将这个鬼地方,给掀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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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弄死,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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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说玉龙第三国里面还有谁能够让我稍微感到一些人性的光辉,恐怕也就只有段宝婷这“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大理后裔了。
至于别人,呵呵……
我对于自己的结果并非那般气愤,是因为我也有意与老鬼共患难,所以前往那个什么雪山异域,正是我所愿也。
我气愤的是对于李静静她们的判决。
这决断完全是对于海贝图等人恶行的继续,李静静两女是受害者,按理说应该多加宽慰,给予补偿,然后让她们回复正常的生活。
然而在玉龙第三国的判决中,却是暂寄段府收容,择良人婚配。
两个青春年华的好姑娘,被你们的人给毁去了清白不说,而且还被强制留在此处,等待着发落,随随便便找人给嫁了事,这完全就是把她们当做了生孩子的工具。
简直没有人性,让人直想把这些鬼东西给推翻了去。
瞧见我如此坦荡,那段宝婷越发地难过起来,瞧着我背上熟睡的小米儿,说雪山异域不但严寒难挡,而且还有凶兽出没,是个难以生存的不毛之地,你带着个孩子,实在是太不方便了,若是你信得过我,不如把你女儿放在我这里寄养,若是你有朝一日得以回返,父女再团聚;而倘若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答应你,一定帮你把她养大成人。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我们父女是一体的,我能够承受的苦难,她也必须承受,费心了。
我抬腿就走,把段宝婷留在了身后。
或许是感觉自己的判决实在是有一些过分,玉龙第三国在流放之前,还特地给我准备了一顿大餐,烤全羊、羊肉汤、黄豆面、土豆粑粑、牦牛火锅、丽江糍粑、蜜饯……满满当当一大堆,让人口舌生津。
瞧这架势,也许应该就是断头饭的最有一顿吧?
我想着即将到来的苦难,倒也不客气,一顿胡吃海塞,吃完了之后,突然间就心中一动,找人要来了油纸,将吃不下的这些食物统统打包,然后弄在了一个布袋里面背着。
那些人倒也没有拒绝,居然真的帮我给打包妥当了去。
我想了一下,估计应该是得到了段宝婷的交待吧。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被人给押到了山林尽头的一处悬崖前,往下看,却是万丈风雪飘扬,深不见底,那个骑着猛虎的哥们对我说道:“一会儿我会把你推下去,不过你别着急,不是摔落悬崖,而是掉进一个满是积雪的林子里,那里就是雪山异域,所以你待会儿别反抗,弄得大家都不好做啊。”
他这路上对我还算是客气,想来应该是段宝婷的心腹手下,我也不为难他,说好,你动手吧。
那人瞧见我这般配合,忍不住跟我多说了几句:“虽说雪山异域是不毛之地,不过人入其中,并非不能活;除了流放的犯人之外,玉龙第三国还有好多高手曾经前往那儿修行过,比如国主、国师和侯爷每年都会去一两趟,雪域之中也有很多洞穴可以容身,只要你足够有本事,能够在那里生存下来,也未必是死路一条。”
听到他的话语,我多看了一眼他,拱手问道:“兄弟贵姓?”
那人苦笑了一声,说什么贵姓,我叫做段保保,是宝婷小姐的家仆,你多加小心了,希望我们还有能够再见面的机会。
我笑了笑,引用了一句经典的电影台词道:“i-will-be-back!”
段保保听不懂英文,诧异了一下,说你说什么啊?
我没有跟他解释,也没有等他推我,而是直接往后一仰,跌落了那山崖之下,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电影《卧虎藏龙》的结尾处时,玉娇龙也是这般跳下山崖去,无数的云雾衬托着她的身子,画面是那么的美。
我现在,与她一般。
急速的下落让人的脑子有一些停滞,几乎是在跌落山崖的下一秒,我下意识地转过身来,便重重地摔在了一处厚厚的积雪之上。
这积雪很厚,我几乎身陷其中,整个人都给埋在了里面。
过了好一会儿,我方才从积雪之中勉强爬了起来,先是检查了一下绑在背后的小米儿,发现她一如寻常,心中稍安,然后左右打量,瞧见自己身处于一处茂密的树林子里。
这儿的树林子,树木异常粗大,放眼望去,每一棵至少都有两人合抱,瞧那品种,应该是松树之类的,树林间遍地都是厚厚的积雪。
天地之间,一片雪白之色,显得异常耀眼。
很冷。
风从林子的缝隙之中徐徐吹来,这天寒地冻的,冷得丧心病狂,也使得我终于理解了这里为什么会被当做流放之地,因为倘若是普通人,还真的很难在这样的温度下生存。
不过我却不同,毕竟我的身体里,除了有一只癞蛤蟆之外,还有一头火焰狻猊,对于这样的寒冷,倒也没有太多的恐惧。
我思索了几分钟,决定不管怎么,都要先找到老鬼再说。
只可惜被流放的人应该从不同的山崖丢下来的,所以我们身处的地方也在不同的林子里,这使得彼此的联络变得很难,而且老鬼也未必知道我也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要怎么才能够让他知晓我来到这儿了呢?
就得在这片雪山异域之中不断地找下去,在每一个洞子里留言,或者找到一个大家都有可能去的地方。
我这般想着,决定出发,然而这林子里面的积雪实在是太厚,几乎齐着膝盖那般深,若是平趟着过去,就跟推雪机一样了,这个时候,我开始怀念起被我们扔在玉龙第三国外面的滑雪板来。
对了,没有专业的,制作一个简单的滑雪板,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我开始在雪地里找寻起来,很快就找到了一块废弃在林中的木板,又弄了两根树枝,然后尝试着开始用这简陋的工具来滑行。
一开始的时候很难,我总是掌握不住平衡,有的时候又很难把握住速度,使得我在这雪林子里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方才勉强掌握到了一些技巧,于是开始站上那木板,开始在林间穿梭起来。
真正行走于这林间,方才发现此地当真巨大,至少要比玉龙第三国要大得多。
因为有了这简陋滑雪板的关系,我的行动能力得到了大大的加强,在林间穿行了一个多小时左右,我突然间瞧见前方也出现了滑雪板在雪地里划过的痕迹。
我心中一动,决定跟着这痕迹前进,如此又行了一刻多钟,一道变成了两道,一直出了林子,来到了一片雪原之上。
我站在雪林之外的一个小山丘,居高临下的举目望去,却瞧见天地之间,一片苍茫,在极远的地方,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大河流淌,不过却是已经被封冻了,而在更远处,则有群山围绕。
那山体下方微黑,而山腰之上,也是一片雪白。
那画面进入在眼帘之中,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了,我忍不住在想,这特么的还是玉龙雪山么,我怎么感觉自己跑到了西伯利亚或者是加拿大的某一处雪原里来了?
这么大的颠覆,并没有让我产生太多的好奇,我的注意力被那两道滑雪板的痕迹给吸引,从山丘之上下来,我很快就找到了那痕迹的终点。
那是一处山丘附近的洼地处,冻得发青的石头下面,有一个很隐蔽的洞口,天上有白雪飘落,将原来的痕迹给覆盖,只要再过一两小时,就没有人能够找到这个地方来。
然而我却是及时赶到了,仅仅凭借着一块木板和两根树枝组成的简陋工具。
我走到了洼地上,这儿积雪不深,基本上是冻得硬邦邦的石头,我小心翼翼地靠近着,走到了那洞口处去,还没有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骂声:“他妈的,国主的脑袋里面是进屎了么,居然会听信段齐瑞那外来户的意见,把我们也给流放到了这鬼地方来,而且我父亲他们居然还捏着鼻子同意了,我艹……”
这声音,是苟智的。
我心中一动,没有动弹,而是将耳朵贴着石壁上静静地听着。
这时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段氏一族自大理灭国之后,便进入了玉龙第三国,过去也有几百年了,早已融入了我们这里,可不是什么外来户。再说了你我长辈之所以同意,一是平息朝中众人的怒火,二来也是想要我们能够在这里得到锻炼,混出点名堂来,这苦心,你得知道。”
苟智说道:“知道个屁,阿莫干,你说说,不就是日了三个女人么,至于这么往死里整么?而且那个长得最漂亮、叫做李静静的,就给海贝图霸着,我都没有沾手呢……”
他不断抱怨着,而另外一个阿莫干则在劝他,说长辈们给他们准备了不少东西,在这里待上几个月,并不是什么问题,让他安心些就是了。
就在这时,那苟智突然说道:“坏了我们好事的那个家伙,叫做王明的,好像也给弄进来了;等我们找到海贝图和寇然,就去弄死那狗日的,你说好不?”
阿莫干狞笑道:“那是肯定的。”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第三十章 你在桥上看风景
************************************每天八点档,小佛陪你聊*******************
两人得意洋洋地谋算着,说这个鬼地方什么都不好,只有一件事情最是爽快,那就是做什么都不用负责任,杀了那家伙,他都没地方说理去;只可惜那帮老头子不肯把两个小娘们也给弄进来,不然这两年咱哥几个儿可就性福了。
谈到这个,两人就忘记了此刻的处境,忍不住嘿嘿坏笑,讨论和回忆起了昨天对李静静等三女进行强暴时的情形来。
两人说得意犹未尽,而附在洞口处的我,却听得一阵怒火中烧。
到了后来,他们所说的一大堆话语,我都没有听进去,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在不断地盘旋着。
这个鬼地方,做什么都无人知晓,不用负责。
既然如此,那么我又有什么理由放过他们呢?
他们想的,也正是我所想的。
没二话,杀人灭口,妥妥的。
我杀心浓烈,不过却也知道这两个纨绔子弟并非一无是处,我如果突然袭击,或许能够得逞,但是正面冲突,不一定能够保证自己全身而退。
怎么办?
我心中犹豫了一会儿,而就在这个时候,感觉到身后突然一阵腥风吹来,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避,瞧见一个浑身白毛的畜生与我擦肩而过,重重地扑到了洼地里去。
是什么东西?
我蹲在人家的洞口外面偷听,心中本来就有些忐忑,这突然的袭击让我一下子就心慌意乱,但很快我就回过神来,瞧见这居然是一头雪狼。
不过跟寻常所见到的狼所不同的,它的体型很小,也就才五十公分不到的长度,不过满嘴獠牙,看着的确可怖。
这玩意在冰棱子上面砸出重重的响声来,里面的苟智和阿莫干听到这动静,下意识地往门口里赶了过来。
我没有跟着雪狼缠斗,而是跑到了拐角去,刚刚躲好,那苟智就冲了出来,瞧见冰棱子上滑落下来的雪狼,不由得惊喜地喊道:“阿莫干,快过来,今天晚上的伙食有着落了,这玩意应该是雪狼犬,肉质鲜嫩得很……”
他手中有一把弯刀,朝着那小东西的脑袋一挥,唰的一声,狼头飞起,却是给他斩落了下来。
瞧见苟智的这刀法,就知道他的本事,其实并不算差。
昨天给我一下子撂倒,更多的是因为没有防备。
苟智宰了那头雪狼犬,意气风发,说阿莫干,瞧见没有,小爷的这一刀快不快?
我将自己藏在了拐角处,后背靠着积雪,然后用手轻轻地敲了敲那墙壁。
听到这动静,苟智兴奋地大声喊道:“在那边,那边应该还有几个,快点儿去。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要在这个鬼地方荒野求生了,就得学会自己捕猎,阿莫干,看你的了!”
我听到有匆忙的脚步从洞口处那里传了过来,当下也是深吸一口气,瞧见一个身影朝着左边的方向扑来,丝毫没有留意到在这拐角处,还藏着一个人。
一边是毫无防范,注意力集中在了前方,而另一边,则是蓄谋已久。
我的身子绷得紧紧,脊骨就好像一张弯弓,在阿莫干从我身边冲过的一瞬间,长手而起,一把抓住了他的脑袋,然后使劲儿地朝着反方向的地方,狠狠一拧。
咔嚓……
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奇异地转了过来,一脸惊诧地瞧了我一眼,然后朝着上面翻了过去。
死不瞑目。
他身子依照着惯性,朝着前方冲了好几米,方才重重跌倒在地,而趴在了雪地里之后,他的口鼻之中则有大量的鲜血喷了出来,洒落在了周围,染成一片黑红色。
“是你?”
我这边骤然出手,苟智却是瞧得分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惊恐地喊道:“你怎么可能找得到我们?”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冲到了倒在地上的阿莫干跟前,伸手将他手中的一把乌黑发亮的弯刀给拾在了手里,先是给阿莫干胸口补了一刀,确定他死了之后,方才回过身来,冲着苟智微笑道:“嗨,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想我了?”
我干脆利落的杀人手段让苟智在一瞬间产生了恐惧,他全神戒备地看着我,又惊有疑地说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这么厉害呢?”
我提着带血的刀,缓慢逼近,口中应道:“我啊,一个小人物而已。”
苟智突然间就发疯了一般,手往怀里摸了过去,怒吼道:“去你妈的,小人物能够一下子弄死阿莫干?你这个麻风鬼,是不是五毒教派来的人?”
我没有再跟他多废话,足尖一用力,整个人就朝着那家伙冲了过来,而就在这时,苟智从腰间摸出一张符箓来,朝着我猛然一掷。
是什么?
我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炁场波动,下意识地脚步一止,然后身子就朝着后面狂退而去。
我有充足的信心能够将这家伙给拿下,那么就没有必要去冒险,天知道他们那些权贵家长们,给他准备了些什么鬼东西呢。
我退回了刚才藏身的拐角处,刚刚避开,突然间就听到一声巨大的炸响。
轰!
炁场一片紊乱,我的心中陡然一跳,想着还好我避开了去,要不然被来这么一下,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啊。
待那冲击波稍减,我立刻露出了头来,却见刚才苟智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直径两米的大坑,而那家伙居然消失得无踪无影。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用了什么秘法隐形,快步冲到了大坑跟前来,提着刀,用炁场感受一切。
然而十几秒钟之后,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苟智他居然跑了。
他刚才掏出来的那张符箓,并不是用来攻击或者别的,单纯只是为了逃跑。
这事儿是我没有想到的。
真的,自己的伙伴就这般活生生地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而凶手也就在当场,他不但没有生出报仇雪恨的决心,反而是毫不犹豫地逃跑了去。
而且还是用那么珍贵的符箓,简直是……
我艹!
我忍不住骂起了脏话来,跳上了雪坑,左右一望,没有瞧见有人影在,然后又钻进了他们刚才藏身的洞子里,瞧见地上搁着两个鼓鼓的背囊,而在更深处,则有厚厚的皮毛铺地,显然是一处很不错的居所。
我大致打量了一眼,感觉里面应该藏不住人,于是便拖着那两副背囊走出了洞子来。
这个地方太狭窄,我害怕被人给堵在了洞子里。
回到了外面的雪坑,我走到了被我杀死的阿莫干跟前来,蹲下,在他的身上搜了一番,找出了一个黄色的符袋来。
我把符袋打开,里面有三张不知用处的符箓,还有一张手绘的皮质地图。
瞧见这个,我的心中一阵狂跳,赶忙把地图给摊了开来。
地图并非用汉子书写,而是东巴文字,所以我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却能够从图上大致了解了一下这雪山异域的地形,瞧见这儿由好几大片的雪林、雪山、雪沟、雪原和一大块永冻湖组成,而在更远的地方,则是一片空白,显然绘制这地图的人,也没有去过那里。
那地图绘制得很精细,能够找到很多的参照物,并且对于此刻我身处的这种地洞,也有重点标明清楚。
总共有二十七个藏身地点,而在永冻湖的附近,还有一处物资中转站。
瞧见这些,我忍不住骂起了娘来——那些家伙说是惩罚海贝图这一帮纨绔子弟,结果这些东西都给备得整齐,但凡有些手段的家伙,未必不能够在这里生存下来。
而像我这种什么准备也没有、啥也不知道的家伙,除了布袋里面那一堆剩菜,够我苟活两日之外,妥妥地在雪地里等死啊。
我开始检查起了背包里面的东西,毯子、火柴、工具包、药品、棉纱、盐包……
满满当当的野外生存工具,考虑周全得很。
我思考了一下,决定带一个背包即可,另外一份,搁在这洞子里藏着,至于阿莫干的尸体,则被我拖到了雪原上面去。
我安置完了阿莫干的尸体,然后远远地走开,过了一会儿,就瞧见刚才的那种雪狼犬从四面八方地汇聚而来,然后冲到那尸体的跟前不断地撕咬,一个人,没一会儿就给撕扯成了碎片。
瞧见那几十条的雪狼犬,我的心中不由得多了一丝恐惧。
这个鬼地方,并不简单啊。
杀了阿莫干,除了地图和背包之外,我还缴获了一样东西,也就是他们的滑雪工具——那是一种类似于滑雪板的东西,应该是精心制作的法器,能够随着人的重心偏移而自动产生炁场落差,带着人朝前飞速前行。
我按照地图,对照着周围的景物,在雪地里穿梭,很快来到了相隔不远的一处藏身之所,小心翼翼地观察一番,发现没有情况之后,我进入了其中。
里面依旧是一个藏在雪原之下的洞穴,有着厚厚的皮毛和流通的空气,温度比地面上要暖和一些。
我这一路疲惫,在此暂歇,盘腿而坐,心中一动,下意识地运行期了轩辕内经。
配合着五毒教祭坛之上的龙脉图,一经运转,我吓了一大跳。
一大股清晰而磅礴的龙脉之气,陡然冲进了我的体内来。
轰!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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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你在桥上看风景
两人得意洋洋地谋算着,说这个鬼地方什么都不好,只有一件事情最是爽快,那就是做什么都不用负责任,杀了那家伙,他都没地方说理去;只可惜那帮老头子不肯把两个小娘们也给弄进来,不然这两年咱哥几个儿可就性福了。
谈到这个,两人就忘记了此刻的处境,忍不住嘿嘿坏笑,讨论和回忆起了昨天对李静静等三女进行强暴时的情形来。
两人说得意犹未尽,而附在洞口处的我,却听得一阵怒火中烧。
到了后来,他们所说的一大堆话语,我都没有听进去,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在不断地盘旋着。
这个鬼地方,做什么都无人知晓,不用负责。
既然如此,那么我又有什么理由放过他们呢?
他们想的,也正是我所想的。
没二话,杀人灭口,妥妥的。
我杀心浓烈,不过却也知道这两个纨绔子弟并非一无是处,我如果突然袭击,或许能够得逞,但是正面冲突,不一定能够保证自己全身而退。
怎么办?
我心中犹豫了一会儿,而就在这个时候,感觉到身后突然一阵腥风吹来,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避,瞧见一个浑身白毛的畜生与我擦肩而过,重重地扑到了洼地里去。
是什么东西?
我蹲在人家的洞口外面偷听,心中本来就有些忐忑,这突然的袭击让我一下子就心慌意乱,但很快我就回过神来,瞧见这居然是一头雪狼。
不过跟寻常所见到的狼所不同的,它的体型很小,也就才五十公分不到的长度,不过满嘴獠牙,看着的确可怖。
这玩意在冰棱子上面砸出重重的响声来,里面的苟智和阿莫干听到这动静,下意识地往门口里赶了过来。
我没有跟着雪狼缠斗,而是跑到了拐角去,刚刚躲好,那苟智就冲了出来,瞧见冰棱子上滑落下来的雪狼,不由得惊喜地喊道:“阿莫干,快过来,今天晚上的伙食有着落了,这玩意应该是雪狼犬,肉质鲜嫩得很……”
他手中有一把弯刀,朝着那小东西的脑袋一挥,唰的一声,狼头飞起,却是给他斩落了下来。
瞧见苟智的这刀法,就知道他的本事,其实并不算差。
昨天给我一下子撂倒,更多的是因为没有防备。
苟智宰了那头雪狼犬,意气风发,说阿莫干,瞧见没有,小爷的这一刀快不快?
我将自己藏在了拐角处,后背靠着积雪,然后用手轻轻地敲了敲那墙壁。
听到这动静,苟智兴奋地大声喊道:“在那边,那边应该还有几个,快点儿去。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要在这个鬼地方荒野求生了,就得学会自己捕猎,阿莫干,看你的了!”
我听到有匆忙的脚步从洞口处那里传了过来,当下也是深吸一口气,瞧见一个身影朝着左边的方向扑来,丝毫没有留意到在这拐角处,还藏着一个人。
一边是毫无防范,注意力集中在了前方,而另一边,则是蓄谋已久。
我的身子绷得紧紧,脊骨就好像一张弯弓,在阿莫干从我身边冲过的一瞬间,长手而起,一把抓住了他的脑袋,然后使劲儿地朝着反方向的地方,狠狠一拧。
咔嚓……
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奇异地转了过来,一脸惊诧地瞧了我一眼,然后朝着上面翻了过去。
死不瞑目。
他身子依照着惯性,朝着前方冲了好几米,方才重重跌倒在地,而趴在了雪地里之后,他的口鼻之中则有大量的鲜血喷了出来,洒落在了周围,染成一片黑红色。
“是你?”
我这边骤然出手,苟智却是瞧得分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惊恐地喊道:“你怎么可能找得到我们?”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冲到了倒在地上的阿莫干跟前,伸手将他手中的一把乌黑发亮的弯刀给拾在了手里,先是给阿莫干胸口补了一刀,确定他死了之后,方才回过身来,冲着苟智微笑道:“嗨,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想我了?”
我干脆利落的杀人手段让苟智在一瞬间产生了恐惧,他全神戒备地看着我,又惊有疑地说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这么厉害呢?”
我提着带血的刀,缓慢逼近,口中应道:“我啊,一个小人物而已。”
苟智突然间就发疯了一般,手往怀里摸了过去,怒吼道:“去你妈的,小人物能够一下子弄死阿莫干?你这个麻风鬼,是不是五毒教派来的人?”
我没有再跟他多废话,足尖一用力,整个人就朝着那家伙冲了过来,而就在这时,苟智从腰间摸出一张符箓来,朝着我猛然一掷。
是什么?
我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炁场波动,下意识地脚步一止,然后身子就朝着后面狂退而去。
我有充足的信心能够将这家伙给拿下,那么就没有必要去冒险,天知道他们那些权贵家长们,给他准备了些什么鬼东西呢。
我退回了刚才藏身的拐角处,刚刚避开,突然间就听到一声巨大的炸响。
轰!
炁场一片紊乱,我的心中陡然一跳,想着还好我避开了去,要不然被来这么一下,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啊。
待那冲击波稍减,我立刻露出了头来,却见刚才苟智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直径两米的大坑,而那家伙居然消失得无踪无影。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用了什么秘法隐形,快步冲到了大坑跟前来,提着刀,用炁场感受一切。
然而十几秒钟之后,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苟智他居然跑了。
他刚才掏出来的那张符箓,并不是用来攻击或者别的,单纯只是为了逃跑。
这事儿是我没有想到的。
真的,自己的伙伴就这般活生生地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而凶手也就在当场,他不但没有生出报仇雪恨的决心,反而是毫不犹豫地逃跑了去。
而且还是用那么珍贵的符箓,简直是……
我艹!
我忍不住骂起了脏话来,跳上了雪坑,左右一望,没有瞧见有人影在,然后又钻进了他们刚才藏身的洞子里,瞧见地上搁着两个鼓鼓的背囊,而在更深处,则有厚厚的皮毛铺地,显然是一处很不错的居所。
我大致打量了一眼,感觉里面应该藏不住人,于是便拖着那两副背囊走出了洞子来。
这个地方太狭窄,我害怕被人给堵在了洞子里。
回到了外面的雪坑,我走到了被我杀死的阿莫干跟前来,蹲下,在他的身上搜了一番,找出了一个黄色的符袋来。
我把符袋打开,里面有三张不知用处的符箓,还有一张手绘的皮质地图。
瞧见这个,我的心中一阵狂跳,赶忙把地图给摊了开来。
地图并非用汉子书写,而是东巴文字,所以我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却能够从图上大致了解了一下这雪山异域的地形,瞧见这儿由好几大片的雪林、雪山、雪沟、雪原和一大块永冻湖组成,而在更远的地方,则是一片空白,显然绘制这地图的人,也没有去过那里。
那地图绘制得很精细,能够找到很多的参照物,并且对于此刻我身处的这种地洞,也有重点标明清楚。
总共有二十七个藏身地点,而在永冻湖的附近,还有一处物资中转站。
瞧见这些,我忍不住骂起了娘来——那些家伙说是惩罚海贝图这一帮纨绔子弟,结果这些东西都给备得整齐,但凡有些手段的家伙,未必不能够在这里生存下来。
而像我这种什么准备也没有、啥也不知道的家伙,除了布袋里面那一堆剩菜,够我苟活两日之外,妥妥地在雪地里等死啊。
我开始检查起了背包里面的东西,毯子、火柴、工具包、药品、棉纱、盐包……
满满当当的野外生存工具,考虑周全得很。
我思考了一下,决定带一个背包即可,另外一份,搁在这洞子里藏着,至于阿莫干的尸体,则被我拖到了雪原上面去。
我安置完了阿莫干的尸体,然后远远地走开,过了一会儿,就瞧见刚才的那种雪狼犬从四面八方地汇聚而来,然后冲到那尸体的跟前不断地撕咬,一个人,没一会儿就给撕扯成了碎片。
瞧见那几十条的雪狼犬,我的心中不由得多了一丝恐惧。
这个鬼地方,并不简单啊。
杀了阿莫干,除了地图和背包之外,我还缴获了一样东西,也就是他们的滑雪工具——那是一种类似于滑雪板的东西,应该是精心制作的法器,能够随着人的重心偏移而自动产生炁场落差,带着人朝前飞速前行。
我按照地图,对照着周围的景物,在雪地里穿梭,很快来到了相隔不远的一处藏身之所,小心翼翼地观察一番,发现没有情况之后,我进入了其中。
里面依旧是一个藏在雪原之下的洞穴,有着厚厚的皮毛和流通的空气,温度比地面上要暖和一些。
我这一路疲惫,在此暂歇,盘腿而坐,心中一动,下意识地运行期了轩辕内经。
配合着五毒教祭坛之上的龙脉图,一经运转,我吓了一大跳。
一大股清晰而磅礴的龙脉之气,陡然冲进了我的体内来。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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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马疯子,不简单
**********************************第二更*****************************
之前在五毒教地底祭坛时的那种感觉,再一次的重现。
而这一次来的,比之前要汹涌不知道多少倍。
倘若说之前的那种冲击,就好像站在水蓬头下面洗澡的话,这一次,就如同站在了那落差极大的瀑布之下,承受着那恐怖的水流跌落。
我在猝不及防之下,给一下子冲得气血不平,胸口一阵憋闷,嘴一张,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我滚落在一旁,感觉浑身的经脉就好像被钢刷弄过了一番,疼痛欲裂。
我痛苦极了,在地上打着滚,一直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知道了之前龙脉之气的来源方向。
原来就是在这里。
原本感受得十分疏远,仿佛在地心之处的龙脉,实际上就在这个雪原之下。
它是如此的近,以至于我几乎不用借助于龙脉图,都能够感受到。
我在地上滚了几圈,方才停下,挣扎着爬起来,瞧了一眼被我安置在皮毛毯子上面的小米儿,这小妞儿还在熟睡着,几天的时间里,她仿佛又长了个头,跟三四岁小娃娃差不多了。
瞧见小米儿,我的心中一暖,身上的痛苦反而减轻了许多。
我长舒一口气,缓缓地站了起来,回忆着刚才那龙脉之气冲击而来的感觉,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着,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儿细小的细节。
思索了许久,我再一次的盘腿而坐,重新利用轩辕内经,吸收起了地下的龙脉之气来。
依旧痛苦,然而在我可以地疏导和引流之下,却终于没有那般的狂暴。
我强忍着极度的痛苦,也得咬牙坚持,先是吸收龙脉之气,用这股劲力来冲刷妖丹尘垢,等到身子已经容纳不了的时候,又换了南海降魔录,用来镇压蟆怪儿的残魂意志。
如此周天行运完毕,我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修行是一件很辛苦、很孤独的事情,然而并不痛苦,但是此时此刻,我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仿佛全身的肌肉都不是自己的,被人给揉成了面团。
不过当我躺在地上片刻,等那汗水将身子给浸润了的时候,一骨碌爬了起来,却又感觉到有澎湃的气力在身体里古荡不休。
这个时候,我开始感觉到了身子有些痒。
洞子里除了熟睡的小米儿,再无旁人,我没有任何顾忌地把衣服脱光,发现身体上面的那些燎泡居然都已经结痂,从开裂的地方轻轻一撕,就能够剥开,露出下面细嫩的嫩皮来。
有过受伤经验的人都知道,伤口处结痂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去扣,享受那种又痛又痒的古怪快感。
我也有这这种强烈的想法,不过很快就抑制住了。
让这些血痂自然脱落,方才不会留疤。
看得出来,这龙脉之气虽然汹涌,甚至有点儿霸气,不过效用却是十分强悍的,已经将蟆怪儿的妖丹气息给稳稳地压了下去。
可以预见,如果我在这里多待一段时日,必然能够重新恢复之前的模样来。
想到这个,我就止不住地一阵兴奋。
这是因祸得福。
至于如何离开,这个我也并不担心,因为来之前的时候,那个段保保就曾经告诉过我,说现在玉龙第三国的国主、国师和他们家的段侯爷,都曾经来到过这地方试炼。
既然他们来过这儿,又出现在了玉龙第三国,那么就一定有路途回返的。
只是我需要变得无比强大才行。
而且还得找到老鬼。
我重新穿回衣服,看了一眼熟睡中小米儿的小脸蛋儿,傻乎乎的,忍不住会心一笑,然后爬出了洞子里去,往外面一看,发现天色已经变得一片昏暗,头顶上有星辰月亮,不过感觉像是假的一般,分外的古怪。
修行无岁月,我感觉好像才修行了不多一会儿,没想到天色就已经变得昏暗了。
夜里出行,并不安全,而且我也是十分疲倦,所以决定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凑合一宿,反正那藏身之地有二十七个,他们未必会找到我这儿来歇息。
而即便是运气不好,正好被撞到,只要不是三四个人,我也可以守在这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如此想着,我解开了之前打包的食物,油纸包裹,都已经冷冰冰的,冻得僵直。
还好我有左手。
呃,我是说左手上面的火焰狻猊,这家伙跟我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合作关系,所以散发点儿热力,给我热一下饭这种事情,倒也并需要费多少工夫。
油纸包裹的烤羊肉被这热力一阵发,油脂的香味顿时就弥漫在了整个洞子里。
我趁热吃了几口,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处传来了一阵动静。
我下意识地把食物放在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然后站了起来,握着缴获而来的弯刀,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洞口处,然后静静地等着。
我之前就是在洞口外伏击别人的主儿,自然不会如苟智和阿莫干那般不谨慎,而是静静地守在洞口。
就在我心中疑惑,有着诸多猜测的时候,从那隐秘的洞口里,突然冲进来了一人。
那人不言不语,进洞之后,径直朝着我丢在地上的那包烤羊肉扑了过去。
不是野兽,而是人。
他的目标,也不是我,而是一包残羹冷炙,这情形让我松了一口气,再定睛一看,顿时就愣在了当场。
这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居然就是那个被同样流放雪山异域的马疯子。
这家伙居然闻着味就跑过来了,而且冲到了跟前,也不管旁边的事务,专心致志地抓起了那烤羊肉,大快朵颐起来。
他吃得又快又急,满嘴的羊油,眼中却充满了幸福。
很快,一大包的烤羊肉就给吃完了,这时他方才左右张望,当瞧见持刀的我时,他指着我。大声喊道:“你,你不就是那个私闯玉龙第三国的家伙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我也被流放了。
他点了点头,目光转移到了躺在毛皮上面的小米儿身上,打量了一番,他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而我则赶紧跑到了马疯子的跟前来,伸手拦住。
我是瞧见过他杀人时的凶戾模样,哪里敢让他靠近小米儿?
不过马疯子并不是想要对小米儿干嘛,只是一脸笑容地说道:“小孩儿很可爱啊,是你的么?”
我点头,说对,是的。
马疯子大大咧咧地说道:“今天我就睡这里了。”
他来到了洞穴的另外一个角落,扯了一团兽皮垫在身下,然后直接仰头就睡,没有一点儿客气的心思,我将小米儿给抱了起来,远离这个怪人,免得到时候他趁我不备,耍些什么坏心眼,我可就都注意不到。
似乎感受到了我又惊有疑的情绪,本来已经闭上眼睛休息的马疯子突然睁开了眼睛来,说你搞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是不是怀疑我会趁你睡着了,然后过来杀你?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他又问,说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疯了?
我想起昨夜他提着那可怜女孩儿的脑袋,一身鲜血的模样,声音不由得变冷,说难道不是么?
马疯子仰头看向了头顶的岩壁,呵呵笑了两声,然后说道:“我碰见苟智了,他告诉我,说你杀了阿莫干——同样是杀人,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疯了呢?”
听到马疯子拿我与他相提并论,我心中顿时就是一阵厌恶,不假思索地说道:“因为你是非不分,滥杀无辜,而我不是。”
马疯子依旧在呵呵地笑,仿佛嘲讽我一般。
良久之后,他方才说道:“我昨日本来可以把另外两个女人给一齐弄死的,我早就知道苟智把她们给锁在那个房间,但是却一直没有动手,你可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昨天的事情,我并没有来得及多想,此刻听他这般一提,顿时就疑惑起来,说那你是为了什么?
马疯子高深莫测地笑着,说不谈这个,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打算在这雪山异域之中,找到海贝图、苟智等人,将他们给杀了,好给那些女孩子报仇?或者说,如果条件足够的话,我也会是你的目标,对不对?
我眉头低垂,说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马疯子说你别装了,一个回合就将阿莫干给拧死,别的不说,光这份心志就足够可怕,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雪山异域除了用来当做流放地,还会有很多高手选择在这里修行,而海贝图的父亲海龙,可也在这里。
海龙?
我愣了一下,说他很厉害?
马疯子说比擒住你朋友的国师还要厉害几分,你说呢?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瞪了起来,说原来你什么都知道,那么你到底又是什么目的呢?
马疯子缓缓地说道:“不管我什么目的,反正不是针对于你;而如果你选择和我合作的话,或许会完成你的计划,并且逃离这个鬼地方——你先别急回答我,等到明天天亮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他说完,便直接睡去,没一会儿,鼾声居然就响了起来。
他对我,完全没有防备。
我感觉到十分难以抉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而这眼睛一闭,突然间我又瞧见了那个身首分离的女孩儿,她一双痛苦和惊惧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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