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蛊记》——我是一个被苗女下蛊的“负心人”

  第五十四章 水下,激战

  ***********************************每天八点档,小佛陪你聊***********************
  利箭在长空炸响,骤然而至。
  那几百米的距离,中间的过程仿佛在一瞬间就消失了一般,当我瞧见的时候,那利箭就已经破空而来,射到了我的眼前来。
  直指我的眉心处。
  这箭术让人震惊,不过到底还是隔得太远,让我有了一定的反应时间,我一偏头,那箭便贴着我的额头射了过去,重重地砸落在了水中,溅起浪花点点。
  我被这一箭给惊到了,下意识地往水里钻了进去,刚刚潜入湖底下方,便感觉到几声炸裂声传来。
  那人发了连珠箭,估量着我的方位,不断地抛射了利箭过来。
  这长箭的劲道很大,砸落进湖水里面的时候,就好像炸弹一般,有劲气往四处散发,这情况让我为之震撼。
  好在离得很远,那水又有一些阻力,使得没有一支能够命中到我。
  射不中,却将我给吓得不敢再停留,直接就潜入了湖底,朝着深处游去。
  我游了一会儿,突然间一直跟随在身边的小米儿抓着我的胳膊摇了摇,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小米儿朝着我的身后指了过去。
  我扭头瞧去,发现不远处有两个身影,正在快速地朝着我们这边接近过来。
  我擦?
  倘若是一人,我还可能会以为是老鬼,但是有两个声音,又气势汹汹地快速接近,我不用猜,都能够想得到是黄家追兵里面的水战高手。
  这情况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没想到这追兵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好手。
  稍微犹豫了一下,我立刻理解过来。
  荆门黄家是对我有一定的了解,方才准备这样的阵容,要知道我们之前在长湖,就是凭借着在水中超强的水性逃避了神风大长老的追杀,此次肯定是有所防范了的。
  怎么办?
  犹豫了几秒钟,我没有在此停留,而是朝着那泸沽湖的深处游了过去。
  这人既然是对方长弓的笼罩范围,我就不能停留。
  真的要在水下交手,那我也要到无人打扰的地方,免得奋战正酣的时候,突然间水上射出一道利箭来,将我给钉在湖底下面去。
  我奋力地游动,一开始的时候感觉还挺费劲儿的,然而当气息沉入丹田之中,突然间就生出一大股的气力来,却是用南海降魔录熔炼那妖丹所发出来的气息。
  蟆怪儿擅水,对于这种环境,倒也十分适应,使得我平白多了几分动力来。
  如此一追一逃,我们却是远离了岸边。
  我算着距离,感觉差不多了,再次浮上水面来的时候,瞧见这个时候距离岸边已经很远了,基本上人影都瞧不见,不过让人心中惊诧的事情是,对方居然找到了一条船,正准备着朝这边划来。
  有船,又有箭,这可危险了。
  就在我心中有些紧张的时候,水下却是又有了动静传来,我往湖水下方沉去,却见那两人终于追了上来,然后各拿着一把锋利的分水刺,朝着我这边扑来。
  对方来势汹汹,而且气势挺足,而我在瞧见这两人并不是我们所忌惮的三人之一,也生出了几分对拼的勇气来。
  然而就在我严阵以待,准备着对方到来的时候,前面那人突然间从怀里摸出了一把鱼枪,朝着我瞄了过来。
  啊?
  我的心中一惊,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便有一道锋芒陡然射来。
  我往旁边一晃,那玩意从我的身边射过,还没有等我缓过一口气来,突然间后背一阵疼痛。
  我伸手一摸,却是那鱼枪的尖端处陡然张开,挂住了我的后背,然后往回抓去。
  我不知道对方还有这种装备,一下子就受了伤,后背火辣辣地疼,而且还给那鱼枪挂住了,手忙脚乱地用匕首去割鱼枪上面的细线,结果试了两下,却并没有割开来。
  那绳子的韧性实在是太大了。
  对方在迅速地接近,这时小米儿过来,帮我把挂在腰间的钩子给取了下来,不过这个时候那家伙已经游到了我的跟前来,拿着那鱼枪发射器就冲我头上砸来。
  我刚刚避开这玩意,那家伙的分水刺也跟着朝着我的心窝刺来。
  整整一套,行云流水,显然是预谋已久的招数。
  我挥着手中的匕首去格挡,结果那分水刺又长又尖,轻轻一挑,就将那匕首给格挡开去,然后再一次坚定地朝着我的心窝里刺来。
  这一次,我只有用手去抓着他的手腕,结果那人浑身滑得如同游鱼,七扭八扭,居然想要将我给甩开。
  我哪里能够让他得逞,一把揪住了他的胳膊,就朝着水下拖去。
  对方是个水战好手,而且经验丰富得很,不过单论起力道来说,却还是输了我几分,给我死死拿着,往下沉去,忍不住就有些慌乱了,拼命地挣扎。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同伴到了,绕开那人,从侧面朝着我刺了过来。
  这两人一前一后,对我的威胁着实很大,不过我好歹也是南海一脉出身,怎么可能在水中被人给料理了呢?
  一想到这里,我心底里凭空有多出了几分信心来,脑海里不断地浮现起了当初师父给我传承的时候,那大海大浪之中的种种画面。
  每一张画面,都是一种意境。
  水中讨生活,讲究的就是一个狠字,弱肉强食,丛林法则。
  强者将自己的基因传承下去,而弱者在这世间的痕迹,则被时间给缓缓抹去。
  得狠!
  电光火石之间,我突然间感觉身子一阵发热,脑子里的南海龟蛇技和十三层大散手快速而过,人陡然间就变得凶狠起来,与这俩人在水中激斗,你来我往,却是并不弱于下风。
  在激烈的对抗之中,那两人一开始觉得能够稳稳拿下我,然而随着我的实力逐渐显露出来,对方就开始有意地与我控制距离了。
  他们在拖延时间,只要等那小船过来,配合着船上的人一起,应该就能够把我给拿下。
  他们能够拖得起,我却拖不起。
  就在这关键时刻,小米儿终于发威了,她一把拽住了其中一个家伙的裤脚,就朝着湖水深处拉了下来去。
  在湖水深处,终究不如地面上那般灵活,那人被拽住之后,不断攻击,结果最终还是没有够到小米儿,而我在小米儿给我分担了压力之后,终于反过了身来,一把揪住了那个拿鱼枪射我的家伙,诸般手段齐出。
  我用了死力,特别是癸水之力的熟练运用,使得那人最终还是给我在胸口捅了一刀,浮上了水面去。
  解决掉一人,我再一次深潜,一直到达几十米深的湖底处,瞧见那人终于折过了身子来,手中的尖刀差一点儿就要捅到小米儿。
  我及时赶到,一把抓住了他手中的尖刀,然后顺着这刀势,往他的肚皮一划拉。
  在刀子拔出的那一瞬间,一大股的鲜血就从伤口处浮现了出来,那人瞪着双眼看我,口鼻处突然有一大蓬的气体喷出,显然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我揪住此人的脖子,另外一只手则毫不留情地在他背后横七竖八地划了好多刀。
  那人浑身一阵剧痛,再难拼斗,紧张之余,口鼻处又呛了好几口水,脸色顿时就变得一阵青紫。
  我瞧见他已然受到重创,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恢复战斗力了,便示意了一下小米儿,让她放开此人,然后两人一直潜入几十米深的湖水里,朝着预设的集合地点游了过去。
  湖水清澈,不过到达了一定的距离,就什么也瞧不见,更何况现在天色已晚,只要我藏得够深,对方未必能够拿我有办法。
  在湖底里潜游了一会儿,上面果然有利箭射了下来,不过离我有一段的距离,倒也没有什么伤害。
  对方并不仅仅只有利箭而已,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感觉到水中一股震动,耳膜处压力陡然增大,下意识地回望了一眼,瞧见我们刚才拼斗的地方,却是有一股巨大的水柱往上喷涌。
  造成这动静的,应该是手雷吧?
  就在我惊骇莫名的时候,连续好几个区域,都有类似的水底爆炸发生,这情况吓得我没有敢回头,奋力往深处游了去。
  如此游了大半个小时,我终于抵达了与老鬼约定的预备集合点。
  我浮出了水面,贪婪地吸着那清新的空气,这才瞧见大地已经变得一片黑暗,很远的地方有水声传来,却是之前在船上对我进行追踪的船只靠岸而去。
  我后腰处受了一些伤,不过并无大碍,小米儿用右手帮我按着,过了一会儿,居然结起了血痂来。
  水下的战斗耗费了我太多的精神,躺在那湖心岛湿漉漉的泥土上面,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疲惫不堪,而小米儿则依旧神采奕奕。
  她没有跟我一起躺着,而是找寻起老鬼的身影来。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没有找到,跑过来对躺在泥地里面的我摇了摇头,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附近的草丛中有声音,强忍着疲惫爬了起来,走过去一瞧,却见一身鲜血的老鬼刚刚到达。
  他瞧了我一眼,说不辱使命,又有三个人失去了战斗力,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第一更******************************
  第五十五章 引蛇,出洞

  ***************************************第二更***************************
  多点攻击、分而化之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我们把它叫做引蛇出洞。
  仔细算了一下,最开始有四人被我和老鬼伏击,一死三伤,紧接着我在逃离的过程中,在水中又重伤两人,而老鬼这边夜袭营地,又让三人失去战斗力。
  如此算了一下,也就是说,追击我们的队伍报销了九人,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丧失了战斗力。
  为了照顾这些人,不但需要高手坐镇,而且还得有一定的人手在此留守。
  然而正因为如此,使得追兵仇恨的情绪越发地浓重起来,只要是确定到了我们的踪迹,肯定会不顾一切,集中所有的力量过来围剿我们。
  如何确定呢?
  这里肯定需要那名叫做马拜庭的杀手过来找寻,所以说,我们的第二步,则是需要将马拜庭这个关键点给敲掉。
  如何办呢?
  商谈这个问题的之前,我先跟老鬼确定了一个问题:“你现在还好吧?”
  他这一身鲜血看着有些吓人,老鬼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刚才回来的时候被那个姓黄的老头给缠住了,老家伙果然厉害得很,一掌禁锢,差点儿就让他回不来了。
  我准备详细问,老鬼却不愿回答,只是跟我讲起了此人的手段和特点,并且告诉我如果碰到了他,千万不要让他摸出棍子来。
  那是一个使棍子的行家里手,一根棍子在手,就跟孙悟空拿到了金箍棒一样,凶猛得很。
  说完这个,老鬼对我说道:“除了之前伏击的那个,我还咬了一人,应该会给他们带来一些麻烦的……”
  被血族咬过的人,分为三种,第一种叫做初拥,是需要血族通过复杂的仪式和换血之后缔造而成的,这种人将会成为新的血族,拥有独立的人格,也继承了之前的一切。
  第二种叫做食尸鬼,就是已经被咬死了,大脑组织被破坏,形成了一种类似于僵尸、不过行动却更加快速的鬼物。
  这玩意脑中尽是杀戮,对人肉充满渴望,所以叫做食尸鬼。
  还有一种,叫做血奴,就是被咬伤没咬死,虽然拥有一部分自我意识,不过大脑已经被感染,对于咬过自己的血族没有半点儿反抗能力,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屈从于血族的威胁,做些并不情愿的事情。
  就如同吸毒人员一般。
  一般来说,这种血奴存活的时间并不算久,最多一个月,就会自动变成食尸鬼。
  这般想一想,其实还是蛮恐怖的。
  我有些担心,说你这样一来,只怕血族的身份就会骤然公开了,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有可能变成整个江湖的公敌了。
  尽管我一直认为世界上没有邪门的手段,只有心怀不轨的人,不过老鬼的这手段实在是太过于古怪和邪恶了,很容易引发大众对此的恐慌和不满,而到了那个时候,问题可就有些麻烦了。
  老鬼苦笑,说这件事情其实瞒不了多久,毕竟我化作蝙蝠的事情,已经有一部分人知道了。
  我沉默了一下,对他话说道:“这一次,我们尽量全部灭口吧。”
  老鬼对于自己的身份,其实是最敏感的,甚至都不愿意在我们的面前提起。
  他显然是对这事情的曝光有着很大的抵触,也知道它带来的后果是什么,不过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样做。
  并不是他渴望去吸那一两口的鲜血,事实上他已经不需要靠鲜血来维持自己血族的身份了。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们此刻干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就如同在悬崖上走钢丝,任何一点儿差错,都能够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能够给对方增添一点儿麻烦,我们这边就能够多一些胜算。
  老鬼都已经豁出去了,我又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呢?
  反正黄家派来的这一帮人,都是专门替他们做脏活的家伙,双手之上定然是血腥累累,死不足惜。
  老鬼知道我是坚定的温和派,听到我突然说出这话儿来,有些意外。
  不过在看了我一眼之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好的。
  他轻轻地说道。
  让小米儿帮我们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势,然后我们前往下一个的预备伏击点。
  这一次没有在泸沽湖,而是来到了西北角的格姆山之上,这是一处巍然矗立的平峰,连绵十余公里,山顶的最高处有近百亩的平缓地,而翻过这座山,就能够前往别处去。
  我们要造出一种伏击完了之后,仓促逃离的假象来。
  两人爬山,穿过了一大片的杜鹃林,在山腰间行走,感觉得到山峰边沿上凸现出来的奇峰异石在岁月的浸蚀作用下,形成了形态各异的石笋,行走其间,颇有特色。
  从半山腰回望,能够俯瞰大半个泸沽湖,永宁坝古朴安宁的村庄,此刻星星点点镶嵌在坝子边沿的山脚下,泸沽湖千姿的海湾一个接一个,婉蜒的山脊狂龙般的一条条从远处直伸湖中,气象万千。
  老鬼无暇欣赏此等美景,而是对我低声说道:“这个地方的视野最是开阔,马拜庭那家伙绝对在这儿的某一处角落里打量着,一旦发现我们有逃走的意图,依他的性子,绝对会出手阻拦。”
  格姆山又叫做狮子山,如同一头盘踞在泸沽湖畔的狮子,而我们则也如同一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狮子,等待着整个继承了当年天下第一杀手亭下走马衣钵前来。
  不过当年的天下第一杀手,可是威震中原的顶级高手,这个家伙到底还是格局太小,最终都走不出名和利。
  不过马拜庭走不出名利二字,营营碌碌,对我们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倘若他真的成为新一代的天下第一杀手,只怕我们就不过两块垫脚石而已,哪里能够现在这般畅快?
  我们在林中飞速行走,而小米儿则负责给我们放哨。
  之前的交手经验告诉我们,小米儿虽说并不能当做主力,但是她对于危险的敏感和天性却远远胜出于我们,而且身手敏捷,甚至能够爬到树顶之上去,观察四周,做这事儿正合适。
  很快,在接近山顶平地的时候,小米儿终于出声示警了。
  马拜庭动了。
  那家伙终于瞧出了我们准备“逃离”的目的,正在全速赶来,希望把我们留在此处。
  鱼儿上钩了,我和老鬼立刻切换到了猎人的状态来,两人再一次地朝着林子里的灌木丛中隐了身子进去,而小米儿则在高高的树梢之上。
  我将耳朵贴在了湿润的泥土之上,静静地听着大地的声音。
  风声、树叶的摇动声、虫子的叫声、鸟类的叫声……这些一点一点地进入到了我的耳朵里,然后被我一一淘汰,最后变成了那轻微的脚步声。
  在东南方向,正快速而又轻微地行进着。
  对方是用足尖点地飞奔。
  很快,越来越快,越来越近,我的脑海里勾勒出了这么一个图像来,那马拜庭在黑夜里高速地穿行着,焦急地想要去拦截两个即将脱离自己视线的大鱼。
  近了、近了……
  就在马拜庭即将进入我和老鬼的伏击圈之时,突然间他停住了脚步。
  常年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他对于危险有着一种异于常人的敏锐,这种第六感让他停下了脚步,仔细地打量着黑黝黝的林子,试图找到一些不一样的感觉来。
  我趴在地上,耳朵贴着泥土,尽量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我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融入了这个林子里去。
  我仿佛亘古以来,就是这林子的一份子,这种感觉蔓延过去,思维为之伸展。
  不知不觉间,我感觉自己获得了更加广阔的感知力,而就在这时,却听到马拜庭沙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出来:“别埋伏了,偷袭这事儿,我是你们两个人的老祖宗,何必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他说了几句话,林子里一片空寂,没有任何回应。
  他止不住地笑了,说两位,你们真的以为我会上当么,信不信我现在就吹响口哨,把那边的人给叫过来,陪着你们一起玩耍一下?
  “你不会的!”
  老鬼的话语从林子的深处传了出来,紧接着他出现了,缓缓地走近了马拜庭的视线范围之内,平静地说道:“如果让那一大帮的家伙过来帮着捕杀,就凸显不出你的作用了。”
  马拜庭瞧了他一眼,说怎么只有你,王明呢?
  老鬼说在湖里。
  马拜庭不信,说别扯了,我分明瞧见你们朝着山那边逃走的,怎么可能在湖里?
  老鬼没有给他思想的空间,直接朝着他冲了过去,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砰!
  两人交手了,老鬼在第一时间里使出了极度快疾的手段来,与马拜庭纠缠在了一起。
  两人都是南海剑魔的传承,不过马拜庭到底修行了几十年,自然要高明许多,三两下,却是将老鬼给压制,然后慢悠悠地说道:“我明白了,你一定是觉得自己行动迅速,过来拦我的对吧?没有用的,我马拜庭想要杀的人,绝对逃不了!”
  是么?
  老鬼冷笑,与其纠缠,并且越战越快,一点一点地朝着我们这边靠来。
  近了,近了,就在近得已经能够感受到两人气息的时候,我终于没有再忍耐了,而是从额头上拔出了逸仙刀。
  唰!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哦我么明天见*******************
  第五十六章 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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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头拔刀,这事儿对于很多人来说,估计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事实上,我也是过了许久,方才勉强接受的。
  不过相对于腰间的位置来说,从额头拔刀,其实有许多好处——刀与剑不同,那剑刚柔并济、吞吐自如,有诸多手法,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扫,威力皆是不错,但是刀,讲究的就是一个雄浑、豪迈、挥如猛虎,讲究的是一个猛。
  就是干,不能怂!
  所以剑由下而上,那叫做诡异,而刀却不行。
  它最大的威力,是由上而下。
  一劈。
  刀比剑简单易学,因为来来去去,就只是劈、砍、刺、撩、抹、拦、截与裹胸,训练不多的士兵也能够用得着,这使得它成为了冷兵器战斗时的主力。
  十八兵器之中,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刀排第一。
  年刀月棍,一辈子的枪。
  学刀比学剑容易,然而我一脑门的剑法,全部都是南海传承而来,却并没有什么刀式,唯有知道一点,那就是得猛。
  势如猛虎,刀如山倒,疾如闪电。
  劈!
  讲一千道一万,那马拜庭从我的藏身之处交错而过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犹豫,陡然跃了起来,刀势凌空而起,朝着那人的侧身劈砍了过去。
  快、准、狠!
  这三点算准了,刀可就要饮血了,不过马拜庭到底是常年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杀手,对于危险的预知有着出人意料的迅速。
  就在逸仙刀即将抵达了他的后背之时,他居然在万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微微一错足,朝着旁边倒去。
  他这倒是真倒,因为强行扭转原来的轨迹,使得他在瞬间失去了平衡。
  然而想凭着这个,就避开我的突袭,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我是谁?
  人称草丛小王子,蹲这儿等了这么久,难道就是给你秀手段的么?
  当下我也是刀势不减,陡然一下反撩。
  这一下,我却是感受到了龙脉之气灌注进逸仙刀里面之时,那刀身传来的反馈,就好像是高频振动的机器,有一种格外奇怪的韵律,让我仿佛读懂了它一般。
  它在渴望鲜血,渴望胜利,逸仙刀有着封存已久的辉煌历史,而到了今天,终于到了它大展神威的时候了。
  唰!
  刀势不止,连绵而上,锋芒无人可挡,仅仅只是稍微顺带了一下对方的左臂,就在一瞬间,将那马拜庭的臂膀都给卸了下来。
  鲜血飙射的一瞬间,我没有半点儿犹豫,趁胜追击,再次斩出一刀。
  一刀、两刀、三刀!
  三刀过后,那逸仙刀却是微微模糊起来,仿佛我手中的刀并非实物,而是一道光芒一般。
  马拜庭踉跄倒地之后,在一瞬间跳了起来,朝着旁边扑去,结果老鬼却挡住了他的后路,狞笑着说道:“终日打鸟,今被雁啄,这感觉,应该还不错吧?”
  马拜庭单臂拿剑,另外一只手鲜血喷出,一边踉跄往旁边走着,一边恨声说道:“你们两个使诈,居然偷袭我,算不得本事。”
  我与老鬼两人,一前一后,将这家伙给堵住,我冷声说道:“偷袭?你当杀手的,偷袭目标,没有一百回也有八十回,在我们面前,你好意思说着话儿么?”
  马拜庭听到我的话语,身子一缩,那剑却是朝着胸口摸去。
  光!
  光芒在那一瞬间从他的身上闪耀出来,而在他施展出来的一瞬间,我便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将手中的逸仙刀朝着对方猛然投掷过去。
  唰!
  刀身在半空中发出一道气力的破空声,紧接着叮叮当当,却是有清脆的响声出现。
  我闭上眼睛,避开了他的故技重施,很快睁开眼睛来,瞧见逸仙刀正浮在半空之中,将马拜庭给留在树林中,并没有给他任何逃走的机会。
  不过我也瞧见他居然趁机发射了一个信号弹,在半空中照耀着。
  他这是呼唤追兵赶过来。
  这家伙杀人之心不死啊,难道他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拖延到援兵到来么?
  我心中发怒,而对方被这逸仙刀给拦住,也是惊骇莫名,失声喊道:“飞剑?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会有飞剑呢,请报上没有的啊,这不应该啊?”
  我伸出右手,通过龙脉之气与其相牵连,然后冷笑着说道:“请报上没有说我有飞剑,但是却没说我不能有飞刀啊?”
  去死吧!
  老鬼在旁边筹谋许久,待那人被我的逸仙刀给吸引,从旁边陡然冲了出来,恶狠狠地撞到了马拜庭的右侧。
  马拜庭到底是个厉害角色,定然也是获得了亭下走马的诸多传承,即便是在左臂被斩、剧烈失血的情况下,依旧能够对周遭的敏感性,当老鬼冲到跟前的那一瞬间,他朝着旁边挪开两步,反剑刺向了老鬼的胸口。
  逆袭反杀,能成功么?
  就在马拜庭自以为这一剑简直是如有神助、老鬼不管怎么样都是避之不及的那一刻,而他的对手则化作了一大蓬的蝙蝠,消散无踪。
  他的剑,刺空了。
  那把涂得黑漆漆的长剑刺在了空处,而且还是用着九分九的气力。
  这种刺在空气之中的感觉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失误,而我没有浪费老鬼为我苦心孤诣制造出来的机会,将所有的气息凝聚在了一点,陡然刺去。
  马拜庭再一次地躲了过去。
  那刀刺向他的胸口,结果最终却没有如意,而是插在了他的左腿之上,长刀锋利,连着腿带着人,将他给钉在了地上去。
  啊!
  即便是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和超强的修为,他避开了最致命的一击,不过到底还是没有逃脱落败的命运,老鬼在半空中骤然凝结成形,落到了地上来,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拿剑的手,将其按到在了地上。
  右臂被按,左腿被钉,马拜庭是彻底落败了,眼看着我们即将要夺他性命,这个做了一辈子杀手的男人心底里,突然间流出了一丝恐惧来。
  死亡是如此的可怕,他仿佛第一次知道一般。
  幡然醒悟过来的马拜庭喊出了一个他从来没有说出嘴的称呼:“师叔,王师叔,老鬼师叔,剑下留人!”
  老鬼一愣,说你说啥子咧?
  马拜庭急切地喊道:“师叔啊,我师父是亭下走马,他的师父是南海剑魔,而您的师父,不也是南海剑魔么?这样算来,你是我师叔啊,我也是南海一脉的,我们是一家人呢……”
  得,敢情他现在记起来了。
  老鬼有些无语,而这个时候,头顶上传来了小米儿嘤嘤的叫声,我知道定然是援兵赶到,赶忙对老鬼说道:“来人了。”
  面对着这个家伙的无耻,老鬼没有跟他废话,只是简单地问了一句话:“你现在是南海一脉的了?”
  为了活命,马拜庭惊惶地高声大喊道:“对,对,我是南海一脉的!”
  哦……
  老鬼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以南海一脉嫡系弟子的名义,清理门户,执行家法吧!”
  他摸出缴获而来的匕首,递到了马拜庭地脖子处,低声说道:“吸气,闭上眼,很快的……”
  他让马拜庭冷清,然而那家伙在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陡然间生出了极度的惊恐来,猛然挣扎,口中大声骂道:“我艹你……”
  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口,因为老鬼已经冷漠地将他的咽喉给割断了。
  脖子裂开了一个大口,鲜血“嘶、嘶”喷了出来,这个有着神秘追踪技法的传奇杀手,终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走!
  马拜庭被割去喉咙的一瞬间,我拔出了钉在他大腿上的逸仙刀,招呼着老鬼,而老鬼则不慌不忙地抽身后退,瞧见马拜庭回手过来,紧紧地捂住了自己脖子处的刀口,试图阻止血液的飞速流逝。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他应该还活着,不知道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我估摸着,估计百分之九十,应该是后悔吧?
  又或者别的什么温情场面?
  援兵来得比想象中还快,我们刚刚抽身撤离不久,就感觉有人从山下快速接近而来,那脚程飞速,倘若我们往山上跑,估计很快就给追上了。
  老鬼招呼我,说走水路!
  两人早就有了计划,朝着不远处的断崖飞速跑动而去,冲出了杜鹃林,不远处的人也正好瞧见了我们。
  有人弯弓搭箭,随意射来,而更是有人快步而冲,试图追上我们。
  那利箭在半空中飕飕而飞,尽管我知道在这黑夜里,对方肯定也是瞧不清楚,几乎没有什么准头,不过想起白天的那玩意,我就止不住地害怕。
  要万一被那流矢给咬到了,那可就真的是倒霉透顶了。
  在离悬崖还有两百米不到的时候,终于有人出现在了我们的身后不远处,却是彝族村寨里的那个黄老头儿,瞧见我们两个,口中厉喝道:“你们两个小偷,给我站住,偷我的蛇,我要让你们偿命。”
  他跑得迅速,几乎眨眼就到了眼前,而这个时候,我们也终于跑到了断崖边。
  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腾身一跳。
  人在那一刻,飞了起来。


  ****************************第一更***************************
  第五十七章 决战,前夕

  ****************************************第二更************************
  老头子到底还是没有太拼命,并没有跟着我们一起跳下断崖。
  不过那家伙凌空拍了一掌,却宛如整个天空笼罩下来。
  乡野之中,多奇人也。
  我人在空中,根本没办法动弹,只有急速坠落,而这个时候老鬼终于展现出了自己强大的优势来,身子一扭,却是抓着我和小米儿的手,在半空中凭空多了一股劲儿,朝着前方滑翔而去。
  我们并不是垂直落入湖中,而是以一个很小角度的角度切入。
  这种切入很大程度地缓解了我们入水时的水花,而在全身进入了那黑乎乎的冰冷湖水之后,我没有半点儿停留,拽着大家就朝着前方使劲儿潜游离开。
  我现在都还记得对方的那长箭,此刻居高临下,威力说不定更大。
  好在现在是夜里,黑乎乎的一片,即便有手电的照耀,隔着那么远,也瞧不出什么来,所以虽然断崖上面有箭落下,却也并不算准,根本威胁不到我们。
  我游动的时候还特别注意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跳下来。
  显然,在经历了白天我一人斩了两位水战高手的事情之后,对方已经有所提防了。
  他们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追杀的这个家伙,既然敢做出如此挑衅荆门黄家的事情来,根本就是一个水火不进的二混子,谁也不怕。
  我们不是案板上面的肥肉,而是满身都布满了刺的刺猬。
  刺猬虽小,但是却能够让无数猛兽为之惧怕。
  因为在杀死我们的同时,那猛兽估计也要受到极大的伤害,而这伤害是否能够承受得住,还真的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我们的逃跑很顺利,当爬上了离断崖最近的岛屿,人在湿漉漉的湿地芦苇丛中躺着,不断呼吸清冷的空气时,老鬼也在我的旁边不断喘着粗气,好像比我还要疲惫。
  我听到有异常,坐了起来,问他是否受了伤。
  老鬼转过身来,给我看,我这时方才发现那黄老头儿的隔空一掌威力巨大,老鬼的后背居然焦黄一片。
  我吓了一跳,说这是怎么回事?
  老鬼苦笑,说那家伙的手劲之中,隐约带有雷意,能够自动寻人,我们三人之中,我的阴气最足,所以受到的伤害也最大——到底是荆门黄家的人,即便是最不出息的兄弟,也有这般厉害的手段。
  我说那你还能坚持不?
  老鬼说我若是普通的血族,说不定就真的毙命在他这一掌了,不过老子一不以人血维生,二能够自由行走于阳光之下,本就是破天荒的血族,这点儿阳力,稍微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我点了点头,说好,接下来如果再跟这老家伙对上,由我来对付他。
  老鬼有些担心地说道:“你可不是他的对手!”
  我捏了捏拳头,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不过是个一辈子没有与人拼斗的老头儿而已,我这么久也不是白混的,拼命还是会的。
  老鬼提点我,说你闲暇没事的时候,多感悟一下南海一脉的剑法——虽说刀剑迥异,不过原理相通,倘若是能够将你这逸仙刀发扬光大,未必不会另辟蹊径,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子来。
  我点了点头,想起之前袭杀马拜庭的那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种种画面。
  之前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师父给我的南海传承,最精华的在于那些手段和招式,现在回想起来,真正值得我去下功夫研究的,恰恰是那些并没有什么卵用的意境和画面。
  这些传承自前辈经验和感悟之中意境,才是最传神的地方,只要能够将自己的感情融入其中,便能够由术入道,成为一个真正的高手。
  何谓高手?
  并非拿刀那剑,能够欺负些普通人,就已经算是厉害了,真正的高手,简单地来讲,那就是虐修行者跟虐普通人一般。
  这是一个最朴素的道理,就比如我在小刀寨的时候,一字剑战良辰大和尚的那一次。
  良辰大和尚说若是要我住手,除非我手中的刀断掉。
  一字剑轻轻一挥,那刀就断了。
  事情便是如此简单,良辰大和尚何等厉害,拿捏我们就如同逗猫逗狗一般,然而在一字剑的跟前,得意兵刃说断就断,倘若是我能够达到这种境界,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我心中静静感悟着,并没有趁着调虎离山的机会,再进村子里搞一波,而是与老鬼躺在烂泥地里休息。
  我们都不是铁打的,虽然都是修行者的体质,却并不代表我们是永动机。
  之前就已经奔逃了两天一夜,此刻又是马不停蹄地多点出击、引蛇出洞,我们已经累得成了狗,倘若是强行出击的话,很容易会给那些以逸待劳的家伙抓个正着。
  所以与其强行逼迫自己,还不如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事实上,当最重要的追踪者马拜庭被老鬼割断喉咙的那一刻,我们已经将局势扭转,化被动为主动了。
  没有那烦人的苍蝇跟随着,我们可战可走,机动性能大大增强了。
  事实上,我们此刻找一条路,远走高飞,这帮人未必能够追得上,也绝对跟不过来,不过此时此刻,无论是我,还是老鬼,都有些厌烦了。
  如果此刻我们就此离开,也许会获得些许安宁,但不久之后,定然又会有新的人加入,特别是荆门黄家出的那个悬赏令,还会让许多如同丽江十三镖这样无仇无怨的江湖组织和散客,加入进这追杀队伍里面来。
  所以我们得立威,一下子将对方打疼了,也给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看一下,这钱可不好挣。
  一不小心,那是要丧命的!
  既然要战,便要战到底,我和老鬼稍微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稍微回过了身来,而这时小米儿也趁着我们休息的机会,抓了七八条鱼儿过来给我们。
  这小家伙知道自己惹了祸,这一路来倒是乖巧无比,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就好像旧社会地主家里的丫头。
  生鱼腥味十足,我真不知道日本人为什么好这口,不过为了恢复体力,我不得不用匕首将其割开,把那又腥又嫩的鱼肉反复嚼完之后咽下,感觉那食物一点一点地变成能量,储积起来。
  到了下半夜的时候,我和老鬼再一次出发了,这一次,我们的目标已经变成了村子里的黄家追兵。
  这帮专门给荆门黄家干脏活的家伙,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尽管我们杀伤了一部分,但还是留有许多战力,特别是黄老头儿和带队的那个中年人,都是非常厉害的高手。
  至少现在的我和老鬼,并不能与其正面交锋,并且战而胜之。
  倘若我们傻乎乎地强攻,只怕最终躺倒在地的人,是我们。
  不过我想经过了这几场拼斗之后,虽然敌人提高了警惕,但是他们的士气,应该是已经低落到了谷底里。
  最关键的一点,是对方或许没有想到,他们一直追寻的猎物已经反过来,变成了面目狰狞的猎人。
  他们或许想过,但是并不确定我们会反攻回来。
  按照我们之前的习性,说不定已经走上了逃亡的道路,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可能是将找两人将伤者和尸体送回去,然后打报告,重新召集人马,开始再一轮的追杀。
  这些应该是那个中年领队和几名骨干考虑的事情,然而他们却未必能够猜得到,我们已经回来了,并且杀气凛然。
  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摩梭人的小落水村,瞧见在靠水的一面,有两个人在警惕地望着湖面。
  有人放哨,我们不得不在很远的地方登陆,拧干了湿漉漉的衣服,然后缓步靠近这村子。
  我们在村子外面,几乎观察了半个多小时,确定对方因为人数的关系,估计也就只能弄出两个鸣哨,最多再加上一个暗哨。
  至于其他的人,要么休息,要么照顾伤员,再也分不出别的人手了。
  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我们从西边缓慢靠近,然后潜入了这村子里,在那屋子和墙壁的阴影处小心翼翼地行进着,很快就发现了这帮人的驻地。
  不但是因为那儿有亮光,而且还有隐隐地呼唤声传来。
  在痛苦叫喊的,应该是被老鬼咬到的那个家伙。
  此刻的他已经变成了血奴,身体已经开始了变异,血液温度逐渐升高,高温让他的脑子陷入一阵迷糊之中,浑身痛苦无比,而这一切,都是老鬼在操纵的,就是希望将这一帮人的精神给拖垮。
  我们循着叫声缓慢靠近,并且随时随地地注意着有可能潜伏暗哨的地方。
  对于这个,老鬼最是熟悉,而小米儿则最是轻巧。
  她被我们派着去监视那两个明哨,跳上了房顶,不一会儿就消失了踪影。
  我和老鬼两人继续行进着,快要赶到那大院子的时候,突然间听到那低低的叫声戛然而止,我们赶忙将身子缩着,藏在了一个角落地。
  过了几分钟,老鬼在黑暗中轻声说道:“他们把自己人,给宰了!”
  好狠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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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 声东,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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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那个家伙已经被咬了,不过到底还是有一些意识的,能够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将自己人给杀了,这帮人倒也真是狠心。
  我和老鬼两人将自己藏在了那院子附近的角落中,让阴影将自己给遮挡住。
  我们的心情,难免有些沉重。
  这是一帮真正的亡命之徒,也许我和老鬼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为荆门黄家干脏活儿了,见过的鲜血,绝对要比我们强许多。
  他们是一群强大的对手,是我们出道以来碰到最大的挑战。
  我们能够活着回来么?
  黑暗中老鬼伸出了手来,我与他轻轻一搭,然后两人重重相握在了一起。
  在这个时候,唯有兄弟齐心,方才能够活着生还。
  就在我们两个收回手的时候,这时那小院子的门开了,有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前面的那人用手电在照路,而后面那人,则背着一具尸体在慢腾腾的走着。
  那具尸体,想必就是被老鬼咬过的家伙。
  埋尸这事儿挺晦气的,这两人显然也是平日里不受待见的主儿,一出门,嘴里面就颇多怨言,两人穿过村子,朝着左边的芦苇地走了过去。
  瞧见这场面,老鬼犹豫了一下,对我低声说道:“我去处理这两个人,顺便闹出动静来,将院子里的高手引开,然后你进去找机会料理那些家伙……”
  我们就两人,还要分兵,这事儿说起来有些愚蠢,不过也符合我们的主要思路。
  运动战。
  在不断的奔波之中消磨对手的实力和精神,通过制造伤亡打击敌人的士气,然后迎来最终的决战。
  随着老鬼蹑手蹑脚地离开,朝着那两个倒霉的背尸人摸去,我表现得更加谨慎,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藏好,然后瞄着那边的小院子,努力回忆起今天伏击马拜庭之时的感悟,让自己完全地融入进那环境之中。
  这里讲一个小常识,那就是关于炁场的波动。
  对于危机感受十分强烈的顶级高手,往往能够在那一时半会的片刻间,感受到杀机和危险,然后就会瞬间察觉到周遭的不同,这时方才会感受炁场的波动,从而发现藏在黑暗中的袭击者。
  但是对于一般高手来说,随时随地保持对周遭炁场的波动和变化,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因为那需要极为强大的神经,方才能够满足这样的强度。
  人终究不是雷达,即便是修行者也不是。
  突然的袭击,对于任何人都有着巨大的杀伤性,除非是一些常年拼斗、杀人如饮水的顶尖高手。
  所以我藏在这里,然后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气息,并不害怕会有人找到我。
  除非是正好撞到了。
  老鬼走了不久之后,小院子里又走出了两个人来,我瞧了一眼,止不住地心脏狂跳了起来,不过很快又强行按捺了住。
  这两人,居然就是那个领队的中年人,和彝族村寨的黄老头儿。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那黄老头儿下意识地朝着我的这个方向瞟了一眼,不过我却是低下了头来,不敢看过去,只是竖着耳朵听。
  因为真正的距离相隔不远,所以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落进了我的耳朵里。
  中年男人问怎么了?
  黄老头回答,说没事,感觉有点儿心神不宁……
  两人出来之后,那中年人点了一根烟,然后要递给黄老头儿,给拦住了,那老头儿从腰间摸出了一根旱烟杆子,说抽不惯你们那个,太淡了,还是我这个够味儿。
  中年人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将它给徐徐地吐了出来,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老头儿也叹了一口气,说坚娃子,这事儿可能不太好办啊。
  坚娃子?
  那中年人说对,之前的时候没有整明白,想不通两个初出茅庐的江湖菜鸟,怎么敢把黄家往死里面得罪,后来深入一了解,才发现对方大有来头——那黄小饼就不说了,这家伙居然跟天下十大一字剑有关系,据说是那杀猪匠的侄子,动不得;那好,不动他,就动这王明呗,没想到这小子也不简单,他居然是锦鸡蛊苗的蛊胎鬼母,就他身边的那个小女娃子,就是苗疆一带传闻颇久的蛊胎,而他居然生了蛊胎之后,竟然没有死……
  黄老头儿说我的那赤练蓝蛇,肯定就是那个女娃子给吃了的,一开始我就不想让他们掺合进来,结果石伢子非要挽留,没想到……
  中年人说老叔,一条赤练蓝蛇并不足惜,关键是此人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刚刚出江湖并不久,结果一下子就蹿了起来,我听说这王明可是江湖上最为神秘的南海一脉传人,如果放任其成长,日后必成大害!
  黄老头儿说对,本以为拿下这两个家伙,轻轻松松,没想到他们的反击居然这么凌厉,而且恶毒。
  中年人叹了一口气,说我们现在死了三人,六人受伤,重金请来的杀手也横死于此,包括你我在内,就剩下八个人了,只要对方不露面,根本就组织不起像样的搜索来,估计这一次追杀要暂时告一段落了。
  黄老头儿说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
  中年人说当然不是,除了我们之外,荆门黄家还有一支最精锐的秘密队伍,叫做猎鹰,这帮人个个都是经过家主亲手培训的,骨干都是我们荆门黄家的本家子弟,由家主的亲卫黄汉率领,如果我这边失败了,估计就会由猎鹰亲自执行,到了那个时候,只要他们还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就让他们逃脱不了。
  黄老头儿叹了一口气,说现如今的黄家,可比当年昌盛许多。
  中年人马上劝道:“老叔,黄家是棵大树,不过还是需要咱黄家人相互扶持,同气连枝,才能够日益茂盛,我觉得你不要再等待了,赶紧回归吧。就算是不为你,为了石头他们这些下一辈,都应该这么做啊?”
  黄老头儿还是犹豫,说甘于贫穷,并不是什么坏事,只是……
  唉!
  千言万语,道不尽其中辛酸,就在黄老头儿这一声长叹之时,突然间湖边处传来一声哨响,两人浑身一震,中年人恶狠狠地将手中烟头往地上一扔,说他们居然还敢露面?看我不弄死他们!
  这么久来,我们打完就跑,往湖里面一钻,弄得他憋屈不已,空有一身本事,却施展不出来,心中的愤怒已经积累到了顶点。
  虽然他说得轻松,可以让荆门黄家的秘密精锐猎鹰接过这任务,万无一失,不过这事儿对于他来说,其实是一个打击。
  因为这正好凸显了他的平庸和失败。
  谁不想风风光光地将任务完成?
  倘若是有可能,将王明那小子给弄死了,把尸体带回去,绝对要比带着残兵败将灰溜溜离开要强上无数倍。
  中年人豁然站起,对黄老头儿说道:“老叔,你在这里守家,我去提那两个家伙的头颅过来。”
  黄老头儿有心回归黄家,自然想立些功劳,好增加颜面,所以也高声喊道:“同去!”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提出异议。
  在他的想法里,那两个小贼应该是没有胆量到这么多人待着的据点来闹事儿的。
  所以中年人吩咐了院子里一声,然后气势汹汹地与黄老头儿冲向了村口湖畔处。
  两人刚刚离去,我就从角落的阴影处站了起来。
  在中年人的想法里,这儿是一屋子的人,然而在我的心中,真正需要面对的并不多,要知道他们这儿有活动能力的,两个在湖畔放哨,两个去埋尸,估计已经被老鬼偷袭了,这两个大Boss刚刚离开,那么我只需要考虑两个人。
  而倘若是对方再专业一点,布了一个暗哨在村子里,那么我更是只需要对付一个。
  这样的事情,我哪里会胆怯?
  不但不胆怯,而且我还有一种强烈的紧迫感,因为只有赶紧将这儿的事情给办妥了,方才能够给老鬼那边减轻压力。
  我快速地冲到了那小院子里来,然而在刚刚准备进门的一瞬间,身子突然一僵。
  我瞧见了院子门口,有一个铜镜。
  这铜镜应该是新装,上面还有红线缠绕,应该是黄家追兵在这里做的布置。
  好奸诈!
  对方知道自己人手不足,居然用那阵法来弥补,我下意识地朝着旁边的那院墙望去,瞧见上面隐隐有黑气缠绕,显然也是有着充分的准备。
  怎么办?
  我犹豫了一下,而这时村口处却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老鬼动手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在那一刻再也没有犹豫,而是避开了那铜镜,伸出手来,在那门上轻轻扣动了几下。
  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里面有人走到了院子里,不耐烦地说道:“谁啊?”
  我没有说话,而是又敲了几下门,方才闷着嗓子喊道:“阿巴、阿巴……”
  我这是被逼到了没办法,只有装哑巴!
  对方走到了门口来,有些警惕地又问了两声,我依旧敲门不停,那人犹豫了一下,吱呀一声,将门给开出了一条缝来。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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