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头条〗从公务员到移民,致那些终将逝去的青春

  开个帖子,慢慢写,自己的职场人生,写1年,应该算是浓缩版吧。
  从民企到到外企,大学教师到党政机关,从一个面对电脑的程序员到忽然落到了真实的几千万的招投标的漩涡。
  从炒股票一年亏了3万元头痛不已到常常一天盈亏几十万,从被亲人骗钱打官司的灰色幽默到带着兄弟去外地追警车种种艰辛,再到异国的平淡而真实的生活,100%真实,成都忘记、东北二十年那样胡扯淡的臆想文章,不会如我这样写的细节如此详细而起起落落,因为真实的生活远远比人的想象精彩。金庸说人生总有意外,确实,我有点意外大了。

  因为我的性格如此,爱那些好人,那些侠义的人,那些善良的人。恨那些王八蛋,体制下的蛋,体制制造的畜生。如今,有机会能够自由的笑,我也想笑个痛快,写个痛快。

  一点点回忆,一点点写,中间有哪些段子你们想听详细的,对你们职场有借鉴的,生活有借鉴的,我就详细点写,加一些自己的想法。

  要是常混这里看八卦的哥们知道是我,别笑我,憋得太久了,反正我已经再也不搅合在大粪坑里了,就让我爽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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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是想写给我自己看的。
  最近常听 十年一刻

  可能茫了又茫可能伤了又伤
  可能无数眼泪在夜晚尝了又尝
  可是换来成长可是换来希望
  如今我站在台上
  可能饱经坚强可能历经沧桑
  可能我的疯狂暂时不得到原谅
  可是我知道啊可是我明白啊
  是我的执着换来在你面前歌唱
  唱着我的幻想唱着我的荒唐
  唱着与你分享打动我们的窗

  大学时还是写信的时代,告诉朋友说自己要生旦净末丑,统统扮一回,也不辜负自己来这世界来一遭。

  那时候怎知道未来我的坎坎坷坷,怎知道少年轻狂不知世事艰辛。

  其实最爱儿童记事之后最初那十年,幸福很简单,阳光灿烂的日子,但是我不敢写那种单纯,心情已经不敢触及。机关的角力和沉浮,房市股市的投资,被人欺骗,追债。。。

  1999年,躺在317下铺,一个耳朵听着欢乐调频:“大家好,我是盈枫,轻盈的盈,枫叶的枫”,大家回应,骗人,是淫荡的淫,一个耳朵听寝室的老大讲他参加晚上PRC的50年大寿,晚上首都各界大学生在天安门联欢跳舞还拥抱,他娘的,我们这三流学校,幸运的一边是中央戏剧学院,一边是舞蹈学院,多年以后依然愤愤不平,96年入学的,章子怡,赵薇,还有我最喜欢的颜丹晨。我们寝室老大他爹是北京农大研究猪饲料的,从农村进了京城,全家无比热爱党,一口京片子一颗红心,虽然形象很挫,凭着热情万丈,去了国庆我校的方队,这傻B真有傻福。

  我这样玉树临风的,因为主观原因,没去,最讨厌这种形式主义,白天去天安门溜达了一圈,看了看祖国的心脏,还和新华门门口几十年不变的一个推自行车的便衣合了下影。回来才知道最悲催的是我一个球队的哥们因为形象太差,又没拿身份证,进了四环就关了小黑屋,晚上才放回来。多年以后,我们班长都上班好几年了,竟然也在中关村被抓到了大兴筛沙子,原来这抓盲流真不是传说。PS,这遣返的事,之后出了孙志刚的事件才广为人知。


  眼看不到一年要毕业了,心里不免惶惶然起来,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学校教的,学得不精,再说了,眼看进入21世纪了,这谭浩强的C语言什么的,还有用么。无聊归无聊,日子总是过着,中午起床,打饭,吃完,午睡,下午踢球,偶尔踢球中间还会练练拳脚和追逐赛,吃晚饭,然后去图书馆,把所有报纸期刊看一编,那时候流行南方周末,总有一种力量让我泪流满面什么的。

  晚上,我们计算机系有专业机房,可以上网,星际争霸和三角洲交替着打,两个计算机班要么混战,要么打联赛升降级,一直打到天亮说晚安,摇摇晃晃的从教学楼一楼厕所的窗户翻出去,再从寝室一楼厕所的窗户翻进去,睡觉。当时最牛的是瀛海威的张树新,四通立方的体坛沙龙我也有常混,有一天这网站改名叫了新浪,韩乔生老师的段子最早是我和一个叫秦子雄大队长的人整理的,QQ刚刚开始有,天南海北的MM也聊了不少,最长联系的有俩,一个老说自己不好看就是不见,一个聊得特好当说寄照片的时候,邮寄了一张照片,我就沉了,你懂得。

  化云坊下一个MP3的歌要好几个小时。机房夏天太热,北京绝对是不适宜人类居住的,半夜热的去门口买半个西瓜,一边吃一边光着膀子打三角洲,我怀疑是不是我老在机房光膀子的原因,吸引了旁边一女,快毕业的时候这个旁边很多人追的女生忽然频频找我玩,就那么回事,就毕业了。

  毕业了,在学校的时候,总觉得明珠投暗,落榜到了这个学校,这学校是接想考北京好学习的漏下来的二本,很不幸,我漏下来了。所以从入了学就退学复读,想了四年,也没勇气再次投入到高三火热的学习生活中。 只好换了个想法,打算早点毕业,洗心革面从新做人。

  等到毕业的时候,还真他娘的挺不舍的,尤其不舍这上网环境。

  记得西安交大一哥们来访,自称西安星际争霸界人称“星际圣手”,被我们星际联赛乙级第三名10分钟叉叉了3盘。
  又一个哥们打三角洲,一日大呼,我在用B观察人呢,B是望远镜的快捷键,但是这哥们的功能还是名声远播。

  用QQ聊天南海北的MM,记得当年中国第一封email的内容是:Across the Great Wall we can reach every corner in the world。 我们对QQ的定义是,Across the Great Wall we can reach every MM in the world.当然,都是无疾而终,第一次幻想破灭是我对面的帅哥聊了北京地质学院一自称小版关之琳的MM,见面后,MM很满意帅哥,穿着小可爱服堵住我这室友在东直门他亲戚借给他的小屋子里,我室友仓皇逃窜。等到后来,看到临班一类似猪小弟的MM和网友在麦当劳约会,彻底崩溃了,网络无美女啊。

  当时我还偷偷摸摸去网上征友,这你妈现在都是约炮了吧。找了一北外的MM,带照片的,当时革命性很高,知道不能用自己手机打电话(我家小康,叔当时有手机),投币打了个电话,声音好甜好无所谓,行啊,见呗,不知怎么搞的,我就是隐隐觉得不妥,没敢去。

  加上被我赤膊吃西瓜打游戏的风采吸引的MM也频频约我吃饭、泡吧、看演唱会,也不知道搞的什么黄昏恋,最后明说,本人也心有所属。最后一个全校大会,说的是球队的哥们不该最后把人家揍了,大家不要最后的疯狂,因为上一届为了报复高校双轨制每年多收了1000元,毕业时厕所的水泥墙都被推倒了,双层的床铺也能从窗户扔了出去,这破坏力,给个城管都不换啊。就这样在一个沉睡的大中午,忽然被辅导员叫起拍了毕业照,我们毕业了,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同学坐着大客去了火车站,想到再也不能见面,尽然也流泪了。

  多年以后,看着毕业照上自己一大早被叫起来睡眼朦胧的眼,回忆起来,那时候,日子如那时的天气一样,当时不觉得,现在却被人常常想起并嘴角留笑。
  毕业在2000年,一个小时候画画课里畅想未来时,漫天宇宙飞船,满地交通轨道,人人带着个氧气罩子的世纪,类似变形金刚里的星球。

  这个时间怎么参照呢,北京音乐台,打榜的花儿还是初中生,汪峰还在鲍家街43号乐队里。

  时间piu~的一下,感觉正在把着门框往里看新时代呢,被人一脚就踹进了门。我的青春期还没过呢,我还没泡女大学生呢,女生寝室的混寝我还没经历过呢。拽着门框不撒手也来不及了。

  忽然觉得无助的进入了社会。当时互联网狂潮,有的同学,胆子大的,什么不会,光知道怎么接同轴电缆的,竟然能到外贸公司兼职做网管,一个月能混4500元,北京户口对计算机系敞开随便拿。

  当年最NB的事情是,一日,我那个十一去天安门给党祝寿却被当盲流关小黑屋的哥们。一日在东四环国贸附近看美女游荡,被老大妈叫过去,问,同志,你有北京户口吗?我同学以为又被当盲流了,非常牛逼的拿出了从被关小黑屋之后从不离身的身份证。大妈很高兴,问同志你买房么,我同学有点晕,后来才知道,大妈们一不小心内部囤积了些解困房在东四环,近日风声很紧上边查了下来,大妈们四处拉人接盘解困房。我哥们振臂高呼,把其他两个还没房的叫了过来,包了大妈屯的三套房。4000一平,搁在现在,我哥们和大妈,这叫 two wins吧?

  但是,我深爱我的家乡,我的朋友,我有几个小学就认识的哥们,从小受武侠书影响的我,和他们情比金坚。我们互相影响着,也都约定了,我们都要在这个滨城再见。

  回家了,第一个月,还是没缓过来,也没想着找工作,和一个哥们小W满地乱窜,毕竟4年没回来的家乡,也不是很熟悉。有一天,我俩商量,要不去新开的软件园看看,那边刚开发,还没去过,然后就坐着车去了,然后看到最大的一栋建筑,就进去了。

  前台的MM有点黑,长的自然是500强企业的档次,高高的,眼睛大大的,我俩和她瞎聊起来。她表示很感兴趣,说,我把我姐叫下来吧,你俩是不是来应聘的,我俩一边淫笑一边说:还真不是,就是和你瞎聊的,当时真就是这个过程。她干姐,也就是HR下来了,白白的,大眼睛,挺像当时的袁洁莹的,我俩非常不要脸的说,要不应聘吧,以后可以发展下,一人一个,其实我当时还是很会算计的,我朋友长得丑,肯定没竞争力,也就是我僚机的命。

  然后就开始应聘了,没简历HR姐姐也无所谓,被我俩逗的嘎嘎的笑。然后给我俩做了一份题,都是智力题,20分,做完一个17一个18。

  然后坐着大公共就回家了,在大公共上,HR姐姐来电话,下周三来上班吧,我俩有点不知所措,优哉游哉的日子还没过够呢。

  我和我那个哥们,忘了说名字了,叫小W吧,当年小学一个学校,中学一个班,从那时就是平时互相掐架,有外敌就一块和别人打群架的战斗友谊和损友,我们那一小群大约10来个吧,后来内讧,还互相打架打跑了几个,这在当时的东北,属于普遍现象。

  打到后来,一年大伙一起打群架的次数两个手数不过来。兄弟情义就在战斗中越来越深,直到大学的时候,有次听说小W在南方某名校和人不和,我和另一个哥们还一个火车一个飞机过去了,两个1.8米以上的壮汉在他寝室里默默扫视了一圈,鸦雀无声。小W也够意思,省吃俭用了1500块招待我俩在楼外楼等杭州名店一顿狂吃,1997年,1500够一个大学生花一个学期的。之所以细说小W,是因为以后我俩的人生轨迹几乎是交错的。

  到了约定的周三,浑浑噩噩的去了*软集团,由于上次竟然没带简历,这次去,先把简历交了,然后去集团的电信部门报道,领导照例就是集团很NB,部门发展很飞速,大家努力,喊了一会口号,说的也是实话,这集团就是所属行业老大。

  然后我和小W就分配到了开发呼叫中心的部门,开发的是大伙在国内拨打的联通10010等客服中心的那套软件,我俩当时就是在那个组里。组里的人都很NICE,但是这个项目刚开始,我们也帮不上忙,都是几个技术大牛在弄架构,我们就是看人家做,也会偶尔开个培训会,有高手给讲讲oracle了,JAVA了,JSP,前中后台,缓存,排队机什么的。当时还流行SUN的服务器,JAVA刚进入应用阶段,公司总部有几个天才高手在写应用组件,成功了,就拿过来,我们照猫画虎,哪像现在,控件组件一大堆,那时候都是一点点写出来的应用。

  进了项目组,我俩上班看代码,休息的时候呢,哈哈,自然是去和前台MM以及HRMM瞎聊了。当时集团那几百人,好看的我和小W总结了下,也就三个,还有个是别的项目组的,缺点是太平板了,要是排名,这俩第一第二了。我俩也真没什么歪心,就是闲着没事跑到HRMM的办公室瞎聊,她再打电话把前台MM叫上来,瞎聊。一边吃着所有菜都做成一个味道的外卖,一边插科打诨,枯燥的工作生活中就这点小乐趣。HRMM办公室实际是老总的办公室,她是HR兼老总的半个助理,对面还有个大会议室,老总当时已经拿了几十万公司原始股,就等着出了限售期好退休了,所以平时也不怎么在办公室。不过老总也是有歪心的,经常利用职务之便叫HRMM去陪他外出,甚至有几次还叫去陪着游泳。那个HR当时研究生在读就工作了,实际年纪比我们只大三岁,周末,我们四个经常一起出去玩。后来,在前台MM的主动进攻下,我俩成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忽然让我们去HRMM家,她租了个房子,原来是HRMM在北京的BF回来了。我挺佩服她的,瞒了这么久。也让小W有点失落。

  这段时间,实际对我来说很枯燥,活干不了,说实在的,看别人的代码也很累,最雷人的是,去了两周,老总忽然做了个决定,封闭开发。估计这坛子里也有不知道什么叫封闭开发的,那解释下,和蹲监狱没什么两样,不同的是蹲监狱不用动脑子,封闭开发还要动脑子,要是蹲监狱不老实的就逼着他去封闭开发,可定老实。封闭开发没休息日,平时10点下班,要突击呼叫中心这个软件,因为据说竞争对手迎头赶上,正在抢市场,市场销售在前边拼呢,有传闻有个省为了拼项目,连奔驰600都送出去了。

  老总着急了,这可是每个省都上亿的单子。叫3个月出来能用的软件,你娘的,那个时候还保持这大学的散漫气息,不干了,太没有人性了。晚上和小W商量,辞职,第二天,我直接找到了老总,说我干不了这个强度的工作,就出来了,收拾收拾走了,2个月,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小W临时变卦了,真是损友,本来我进去之后他进去,结果他没去,原因是他那个当政委的老爸把他打压了。

  从*软那豪华的好像飞碟一样的办公楼里出来,一边舒心的看着外边灿烂的阳光,一边心里空唠唠的,未来的路怎么走,没底啊。谁知道,未来10年,多次经历了这种心情,甚至,这点小小的故事,和后边的坎坎坷坷,算什么呢。
  在*软的这两个月,其实真没白过,说学了一身本事是夸张了,但是起码说个IT名词,你知道是什么东西了,也敢装着胆子上手摆弄摆弄了。其实IT业为了炒概念,太多新瓶装旧酒了,弄得很多时候都是在研究概念上,真正有用的基础知识,反而被淡化了。

  *软的企业文化有一条很NB,就是不管谁向谁问技术问题,被问的必须认真解答,否则扣奖金,我觉得这个文化很棒。

  但是*软待遇中等,在其中学习了一段时间,逐渐出去的人就多了,那是当年,发展到后来,这样待遇一般但是学东西的企业,成了猎头的重点目标,后来,IBM到我们那里开分公司,直接把*软的连锅端了好几个项目组。

  行业里,这样的企业不在少数,甚至像外企也有不少这样的,8020原则吧,领导无所谓,一直称只要用股票这个金手铐留住20的精英就好。

  不过那些企业家,确实脑子不一样,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这些企业,真正盈利的是和开发商来发展软件园,卖地赚钱。


  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在51JOB上找工作。

  周末闲下来,也和前台MM继续逛逛街什么的,但是平平淡淡的,静水流也不深,深入了解,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吧。

  中间,知道了澳洲和加拿大能移民,我小时的梦想就是大堡礁,就去了侯康的中介会,侯康是那时候很有名的一个移民中介,那人真会聊天,你说什么,他顺着你说,你幻想什么,他告诉你只要你移民,那些都有,就像阿拉丁神灯里的灯神,当第二天问收多少钱,告诉我3500美金的时候,断然不理他们了,当时钱值钱啊,2万5人民的币,相当多了,当时公务员才850入职工资。

  有时候和还没就业的朋友去散散心,当时我有好几个朋友考海关,还没报道,那时候考海关也难也不难,难是也要托人找关系,不难是还不像现在大学生这么多,考试这么疯狂,论考试,我那些同学都不怕。我们高中属于精英班了。

  和他们在海岛上钓钓鱼,心里却如甩出去的鱼线一样,飘飘荡荡晃晃悠悠。

  那些钓鱼的日子,现在也常常想起,想起我这辈子的这些朋友,我觉得我无法去泡吧、去蹦迪、去老外的聚会站着聊天,去结交新的朋友。很大的原因就是有了这些朋友而不再寂寞,心里空了就想想兄弟们,即使多年不联系,你也知道你就是一个招呼,他们就能全力以赴来帮你。

  2001年的十一了,日子滋润的叫人发慌,男人没事业,啥都不是啊。一天正和朋友在海边钓鱼,忽然接了个电话,一个投了简历的公司打来的,问会oracle么,我只是会写PL/SQL语句,会安装和使用oracle,当然是缺省安装。但是在那个时代,会这个,已经不简单了,人才啊,在那个时代,急缺啊,没办法,那个时候马云还在忽悠他那个电子黄页呢,更不靠谱。公司直接叫我去北京,我刚离开了3个月的地方。问我要多少钱,我勉强报了个4000,竟然直接叫我收拾东西,包吃包住,只要有要求,全包,下周来报道。后来才知道,公司10来个人,正式工在我来之前,最低的也要8K,最高的一个刚毕业的技术总监,18K,会linux下搭设环境。
  当时还有一个机会是去市政府的设备处工作,那时候没有公务员考试,老爸帮忙问了下待遇,850一月,断然不去了。

  10年前的公务员,真没什么可NB的。

  以后在一党政机关工作了,把这个看得更清楚了。

  这里真诚的说,除了国家直属公务员,别的公务员与财政直拨的参公事业单位,真要有忧患意识,当国家的房地产也不在发达的时候,当地再卖不出去的时候,也许你的青春已经献给公务员扯淡事业了,那时候,你也无一技之长。挺难的,不敢说参照以前的国企下岗潮,但是生活,和当时的850收入,差不多。

  除非你家里特有钱,需要的是社会地位,我后来参与公务员培训,看到好多家里有钱的,甚至一清水衙门的女老师来给做入职前培训都开路虎来的,人家求的是地位,和一些穷人家孩子不一样。

  那些不知道公务员最近十年待遇变化的,不知道国家直属、省属、市属、区市县下属区别的,不知道组织部和人社局区别的,家里又没钱的,真的不值得走这条仕途。
  这个公司为什么这么缺人,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这个公司背后的出资人,是大摩亚洲区的一个经理,对的,就是摩根斯坦利。

  当时投行在互联网行业漫天撒钱,热浪滚滚,当时钱真不叫钱,和其他行业的烧钱程度比较,尤其在北京,除了国外带着钱回来的,还有各个衙门自己推的项目。我们公司背后的大佬,John,做了个很巧妙的事情,投行投互联网的项目,当时说白了就是做网站,软件加硬件加系统集成。如果是John负责的网站,需要IT公司吧,去哪里找呢,对的,他找他一个老同学Anna,成立了一个软件公司,大摩里John投钱的互联网项目,都叫Anna的公司做,不论网站以后发展的如何,自己的软件公司是稳赚不赔的,也就是他个人,是稳赚的。

  这个John,农民出身,27岁考上北大,去了美国,是个很神奇的人。Anna是John在纽约的同学,高干子弟.Anna很喜欢和我聊天,同时也把John吹得神乎其神,我开始是不太信的,后来几年后有次看新浪的股东排名,这才信了,前几名里还真有John。
  2001年11月的一天,我来到了当时的上地,漫天灰尘,遍地工地的上地。当时清河还是农村呢。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时隔不久,我就去了次清河派出所。

  上地的出口是科利华大厦,当时吕梁系还没倒,阿城钢铁变身科技公司升值百倍的童话未来还有很多很多。

  坐着出租车开了不知多久,终于到了科利华对面的创业楼。进了公司,就收到公司名义上的老板ANNA的热烈欢迎,可能高干子弟总是很单纯的,尤其是Anna这种败落了的高干子弟,一方面心理单纯,另一方面又渴望别人的认可。

  Anna是民国时期一个著名的学者的女儿,他老爸是B大的标志性学者之一,记得有次吃火锅,她和P大TS大的那些研究生讲些高深的学问,Anna问我了解没了解过一个”教授中的教授”,我比较牛逼的说,陈yan格啊,大家默然,现在回忆起来,脸还感觉非常红,人家说的是陈寅恪。

  当然,那些场合不常见,玩学问的虽然我hold不住,但是别的还行。

  Anna经常组织聚餐,门口一个北京老火锅成了食堂,什么主题就能吃一顿,很好吃,比全聚德好吃,我们公司,钱真不是问题。

  这里插一句,铜火锅那种老式北京火锅,冬天配上酸菜大骨棒内蒙羊肉卷和地道沾料,好吃啊。

  公司10来个人,副经理老汤是联想出来的,半年后要去加拿大,移民已经成功,所以项目也不怎么管了,技术总监小锐,和我一年毕业的,linux小牛人,不知道怎么开的工资,18K一个月,他还不是最牛的,后来公司香港那边又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美术编辑,弄个mac笔记本的猪头三样子,美工做的那叫一个烂,图片做的又多又大,老汤愤愤的说,你知道他赚多少钱么,比我们全公司绑一块都多,一个月110K,我操他大爷的。听得我喷鼻血。还有几个行政勤杂,这公司最牛的,就是好几个兼职,全是清华北大的研究生,下午来编程。Anna一直住北大院里,有名校情结,但是,学生做工作,当然不是很靠谱的。

  所以,Anna实际很清楚形式,他需要一个领导接替老汤,撑住这个公司,他们不缺钱,缺人。小锐是个情商很低的人,而这个公司在上海还有个分公司,和北京是竞争关系。

  Anna以最快的速度,买来我所有需要的生活用品,甚至问我有什么爱好,尽量满足,我说我喜欢踢球等运动,问有没有地方运动,她给我办了张健身卡,虽然我从来没去。说实在,我挺感动的。现在也时时想起这个善良的老太太。



  项目做了很久,
  闲暇的时候,常常去上地旁边的体育大学踢球。上地周围也没别的娱乐,去试着洗了次桑拿,简直太破败的一个大众澡堂。另一次去理发,竟然类似那种洗头房的,就不多说了。以后吃饭洗澡就跑去中关村那边解决了。

  当时上地周围,和现在三线郊区小地方特像。

  在那短短的时间,竟然打了两次架。
  可能是北京太浮躁了吧,一切都在躁动中。

  一次是回宿舍,那时候我住的是3室一厅,有3个人,偶尔几个清华北大的学生也来凑热闹,这帮人经常半夜洗澡,上地那时候的房子都是质量很差的回迁房和解困房,隔音不好。楼下的哥们终于忍无可忍,在一次半夜2点上来,拿锤子把我们电门砸了,又把锁砸了。
  门锁砸坏了,开不开,屋里几个人吓得差点尿了。我怒了,出不去,隔着门说你他妈等着我出去,弄死你的。第二天,公司电话通了,老方来了,在外边把锁弄开了,还没等我找楼下那人,警察先来了,因为那人听我的话,也挺害怕的。Anna问我能不能解决这个事情,我说好,给我100,我买点东西去访访,直接敲门去了楼下那家,那人不害怕是假的,我说,我们那几个人不懂事,半夜不该洗澡,东西坏了,我们公司自己修。但是,我拉长声音,忽然脸一沉,咬牙说,有事你和我说,有下次的话,你我也知道住什么地方,别逞英雄图一时之快,之后别想好过了,我大不了不租这里了,你打算搬家么。那人彻底怕了,弄得当时的清河派出所又叫我去了一次,我说我一大学生,也不是黑社会,能把他怎么啊。警察给我沟通了一会,叫我别冲动,这事就这么解决了。

  去清河派出所的时候,才真正感觉到那边真是农村,完全走在农村的小道上过去的,现在再没去过那边,但是想想都知道应该是很现代的地方了。

  第二次,从公共汽车下来,被一骑车的小伙撞了,我以为他能道歉,没想到转身就走,我拉他,一回手,给我耳机和眼镜又划拉到地上了。我那时候还是很容易冲动的,上去就是一个上钩,直接鼻子血好像喷泉一样,喷我羽绒服一身,星星点点的,又一个正踹,倒了。那个时候的北京,上下班时间,不夸张的说,瞬间我周围一圈黑压压的脑袋,更悲催的是我的眼镜也让观众踩碎了,哭啊。跑是跑不了了,我也怕这小子别死地上了,扶起来,装着带他去医院,扔到最近一个社区小诊所,大夫说估计是鼻子骨裂了,骨折应该不至于,我扔了50块,叫大夫包扎下,我自己留个假名,跑了。

  回到单位,大伙吓了一跳,因为我满身都是血。

  保洁的阿姨拿我衣服洗去了,老汤却觉得很好玩,男人,喜欢和能打架的人套近乎,逐渐也和我越来越熟,我也逐渐知道,老汤老婆是一个学校的美术老师,圣诞节Anna组织聚会,还看到了,挺性感一个女人,不过令我惊讶的是,老汤和老婆已经分居了,移民后就离婚,似乎和当时亚联的一个女IT有关系,那个女的也移民了。
  转到创业板了?
  还好没转到ST板,
  我这内容和创业有啥关系啊。
  @眼睛很挑剔 24楼
  楼主继续,哥们等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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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斯巴达了,在国外登陆国内,慢啊。
  @麦兜的麦叔 17楼
  马克刘明,楼主会火,不知道楼主是怎样看待现在的it行业,现在学计算机的人很多,竞争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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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较其他学科,还是要好很多,
  因为各行各业都需要IT,我想不出什么学科比IT的应用更广泛了。

  学IT的实在不行还能做码农,其他行业,挺难得。

  如果是穷人家的孩子,没背景智商也不高,但是要强和勤奋的话,我觉得除了IT,也可以考虑做销售。

  其实每个行业都有牛人,
  舞台再大,你是配角都不会灵,
  舞台再小,你是主角都会演出激情。



  可能高干子弟总是很单纯的,尤其是Anna这种败落了的高干子弟,一方面心理单纯,另一方面又渴望别人的认可。

  一路上叶圣陶幼儿园,北京四中,公派美国纽约留学的辉煌路程。
  另一方面,老爸却只是个教授不是官员,又滞留美国几十年,没赶上国内赚钱的好时候。Anna渴望再次得到认可。

  老汤闲聊的时候,说起来上海那个兄弟公司,也就是JOHN投资的另一个自己的子公司,

  老汤分析,Anna肯定是斗不过上海那边公司的,那边的老总是以前国企一个厂长,很有手段,John是农村人出身,深得中国古代人治之精髓,让两边互相斗,也叫竞争,最后他留一个公司。后边短短一个月,果然两边打的鸡飞狗跳,竟然还有一个上海那边的人,成为中国互联网第一个因为代码泄密获刑的人,我最后演绎成拿着棒子去找老方,因为这个王八蛋给我屋子翻得乱七八糟,不知道找什么东西,最后,上海那边到底来接收北京公司了,我当然不想去,拿着棒子叫他们结算工资,算不明白我就揍老方,告他偷我东西,那边给我多结算了6000多。这是后话。

  当时,Anna实际很清楚形式,他需要一个领导接替老汤,撑住这个公司,他们不缺钱,缺人。小锐是个情商很低的人,所以不知道什么原因,Anna一直很器重好,让我管理公司的那些兼职学生、新入职的程序员,甚至生活上的各种钱报账,但是都不大,比如各种生活用品、吃的、电话卡什么的。有次,买2000块的电话卡(当时电话卡是IP卡,长途暴贵,都打IP卡),送卡的和秘书磨磨唧唧,找了3小时,打了10来个电话也没找到地方还嘴里不老实,我接过电话说你能来就来,找不到就别来,嘴里带零碎回家和老婆操去,想这里操来操去的做个屁生意。

  ANNA听到了,竟然觉得我挺有那股子劲的,逐渐让我开始带其他人干活了。

  在接触中,不得不说,那些名校的学生,绝大多数很牛逼,理解能力超强,如果认真起来,人中龙凤,做东西很快,但也有个别挺自负的那种,当时有个小朱就是,一说起来什么,就说,明白,这个很easy,时间长了,大家都叫他“很easy”,但活一直做得很他妈的hard,tough。人静不下心来,天赋再好也没用。

  ANNA后来也觉得这样不行,靠这些兼职学生,进度不能保证,又招聘了5个专职的程序员,一起给我带。

  第一次流泪

  做项目,基本都会很晚,尤其是IT公司,基本吃完了饭,我们还要继续开发项目,反正白天随便几点上班,回宿舍也没什么事情,在单位还能上网,挺好的。所以大家都会在单位待到半夜,编程或者打游戏,或者上网。

  有次从单位回宿舍,半夜2点多了,已经是12月了,北京下了漫天的大雪。

  忽然,我看远远的路上,路灯昏昏暗暗下,雪地的路中间似乎有一个人,我以为是一个醉鬼,凑上去仔细看了看,原来一个农村妇女,穿得破破烂烂的,趴在路中间的热力井上取暖。

  当时真的边走边流泪,心理喊道,这他妈的是新中国啊,50多年了,那时候,互联网的力量还不是很强大,不知道城管,不知道孙志刚,不知道那些赤贫的人民,第一次受到这种冲击,真有些受不了。

  后来,有个网络热议一个在央视门口的漫天大雪中卧着的一个破烂妇人照片,和我看到的情形,几乎一样,我相信时隔多年,那不是一个人,这也不是普遍现象。

  北京是个光怪离奇的地方,能遇到各种好笑的事情。
  由次和几个人不想回去,在办公室里又战上了星际。
  还有个北大的老胡,本科生,也不好好学习。所有闲着的时间都在聊MM,他长的很像很像吴孟达。老胡是个有心人,他学的是数学,把自己的QQ管理的井井有条,按照各种条件把MM分类,分组。并按照聊的热度进阶。

  这边我和人正打的急,老胡的QQ也是午夜时分,聊的DIDI的热开了锅,办公电话响了。

  我离得最近,暂停下不耐烦的接了,

  我:谁啊
  一女的声音,我

  我:你谁啊,
  女:不需要知道
  我:你找谁啊
  女:就找你
  我:找我?什么事
  女:找你聊聊
  我:没空,正玩呢
  女:你和我玩也行
  我扣了电话,紧急叫老胡,快,这有个找你玩的,
  老胡一副二当家的嘴脸美滋滋的过来了,
  我也没听个真切,
  反正二当家一会就败下阵来,
  叫我们好一顿埋怨,你QQ上胡B聊的尽头那里去了。
  以后我也发现,QQ上聊的牛逼的,打电话大多都不行,手打字跟得上,嘴跟不上。

  不过二当家不久真的聊到一个和奶茶妹妹长的差不多的美女,而且很快就能去我们的宿舍坐坐,佩服啊。
  我们的第一个项目,是和青少年有关的,JOHN那边找了一些钱,国家T委投了一些钱,大约有500来万吧,据说。就是个小门户网站,新闻、论坛、邮箱都有,那个时候做网站几乎千篇一律,都是这个样子。平台前边用php,后台用oracle,买了sun的服务器在上边跑。

  开始做到后来,前台到后台我办事自学半是和小锐合作,都掌握差不多了。
  几个核心技术开始是上海掌握的,一个福建电信的大牛做oracle的创建生成,说破不难,知道是用erwin后,很简单了。
  另一个unix平台上跑oracle用php调取,简体中文字符乱码的问题,知道在哪里修改后也很简单。

  一次上海工程师小项来北京出差,大家一起吃饭聊天,小项是苏州人,去马来西亚做他们的一个门户网站,可能有经验可以借鉴,就过来了。小项很帅,所以找了个新加坡的老婆,感觉也是年轻气盛那种。

  找了个饭店,饭做得一般,记得比较印象深刻的是上边有一排大竹简,写着李白的将进酒作为装饰,氛围很好。

  没想到时隔1年,小项就成为中国互联网因为泄露代码被抓的第一人,据说是因为他把马来西亚那个门户网站的代码给了那边,得到了一个笔记本电脑,上海这边就把他告了,判了一两年忘记了,但是这事挺让我震惊的。

  那个项目在拼命做了两个月后,香港来了几个人验收。
  那个拿10多万月薪的美工胖子一个,还有个姿色还不错的美女。
  老康主持验收,让我主要回答技术问题,因为技术总监小锐会做不会说。
  香港人效率很高,两天就完事,拿着代码回去香港调试。
  但是这个项目最后没有实施,在香港调试并且运行的还不错的情况下,最后几乎消失的无影无踪。

  其实那时候九成九项目都这样吧,项目最后无所谓,只要钱在流动,从一些地方到了另一些地方就好,创造了GDP和致富的机会。

  项目的一些痕迹倒是在现在的网上还能看到,比如重要新闻概览里边,图片一张一张换,或者图片新闻点击一下就换一张的JS脚本。是胖子美工想出来的,最早的新闻图片都是堆砌在文章里的,胖子创意让新闻图片能在一个位置换。我琢磨了很久才用JS和PHP结合做出效果来。虽然现在脚本更高效规范了,但是思路还是那个思路。
  ANNA那时候从另一个部位几乎拿到一个项目。
  是从后来发展的很火的某部门。是管科技和土地相结合的某部门,但是当时很小。

  那个部门的领导李处长才30来岁,清华毕业,剑桥硕士,回来却走了仕途,直接当了GX处的处长。

  我们在T委那个项目收尾之外,又招了两个程序员一个美工弄这个项目。

  两周做了个静态的前台,拿去给只有三四个人的GX处演示,人家根本就不在意什么样子,在颜色上提了点意见就开始几个人插科打诨研究春节怎么过,怎么回家买火车票的问题了。

  下班了,李处长送我们回去,边走边聊的时候问我怎么能让这个网站产生效益,我说要不你政策法规都放这网站上发布,有用户密码的才能看,一年一户收个一两万的信息维护费用,全国几十个下属单位,李处长觉得是个思路。可能是因为年轻吧,又和我谈了一些政治上的间接,比如当时还很少人能想到的,市长的案子是权斗的结果,贪污犯全是权斗下来的什么的,那是2000年,这样想的人还不多。

  现在那个单位,真是位高权重了,估计现在再和李处长说这点小钱,李处长都能睡着了,哈哈。
  第二次流泪,那个前台MM,当时对我是很好的,工作时候,我们QQ聊,IP电话卡基本一周能打200左右,终于有一次,我和父母以及前台MM聊完之后,哭了,觉得自己好孤独的飘在北京,又动了想回家的念头,想念他们,也想念我那些从小一起的铁哥们,我是一个很重情的人,尤其在那个时候,有些事情,是义无反顾的。
  第三次流泪。
  随着T委项目的终结,上海和北京两边的分公司又开始闹起来,JOHN看这边项目也完活了,烧钱总是要有个头的,就先拿小锐开刀,说小锐不老实,忘了什么事情了,反正是找茬把小锐吓跑了。

  然后就是上海过来的老方去我住的地方,在我不在的时候,乱翻东西,我也不知道什么目的。

  我回来看了后,给ANNA打了个电话,说保姆阿姨怎么翻我东西,ANNA问了阿姨之后说肯定不是,老康说可能是老方,他看到老方来过。我去单位找老方,估计是老康怕出事,给老方打了电话。我到了单位在洗手间拿了个棒子就去把公司门一脚踹开,老方不在。ANNA和等其他人在,都吓够呛,从哪以后,老方再也没在我眼前出现过,直到公司和上海合并。

  临别的晚上,ANNA在电话里哭着和我道歉,说耽误我了,我也止不住留下了眼泪,

  其实,我因为想家,早就想回家了,想家里的亲人,朋友。这种公司的竞争,不过加快了我回家的进程。

  后来,2001年五一的时候,我竟然根据公司的通讯录,去上海找老方了,在他家门口等了小半天,觉得很无聊,拿几个牙签把他家门锁堵了。

  哈哈哈哈哈,别说我报复心强,这叫快意恩仇,他应该庆幸没让我遇到。这人实在是很孙子。

  即使过了很久,Anna也一直记得我,这让John对我很感兴趣,想让我去北京,他见见我,如果感觉可以,就跟着他干,我没有去,因为我很怕离开家,很怕那种漂的感觉,在那个时候。

  这段短短的北漂生涯就这么结束了,如果我是个老实人,估计现在在张江混吧,娶妻生子,做饭洗衣服的上海张江男?

  性格决定命运。
  回家喽,虽然上车之前,和Anna有流泪,但是还是开开心心的回家了,又能见到父母朋友,还有前台的MM。加上小有积蓄,临结算工资的时候上海那边怕我闹事,也多结算了不少,心理还是很不慌的。

  在家里,研究了下移民政策,工作经验的年限还不够,报了个雅思班,慢慢投着简历。有的公司我看不上他,有的他看不上我。

  终于,另一个大公司在这边成立分公司了,笔试+面试,过了,在家里呆了3个月,我又上岗了,鬼使神差,每一个选择,就影响了自己的未来。

  在这个鬼子的公司,我只呆了26天,却决定了我一辈子的命运。
  @麦兜的麦叔 38楼
  楼主继续,楼主回家以后是了当公务员
  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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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呢,中间隔了7年呢,在大学工作。
  @乡间小屋适时有 41楼
  等着楼主写移民,一直下不定决心搬到国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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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回折腾了好几次,
  慢慢看我的经历,
  你再决定。

  简而言之,开始从体制内到体制外,会觉得特别无依无靠,尤其是开始,连话都说不明白的时候,又花钱如流水的时候。当后来万念俱灰,不得不再次来,反而熟悉之后,挺喜欢这里的。
  26天整,不是我数的,是HR给我算工资的时候算的。

  公司是带N打头的日本大企业的分公司。

  笔试面试就不多说了,面试的时候在一酒店里,有个问题是日本人问我为什么不留在北京,我说北京不如大连环境好,跟着来的中国翻译表示非常不满,哈哈。

  公司一切都很正规,但是也有大企业的惯有的规矩,非常程式化。企业大,必须有规章制度。我能接受。

  但是不幸的是又遇到了封闭开发。

  这个企业,我们这批,6个人,2个月后就剩2个了,日企+封闭开发。。

  第一天上班,什么事情没有,晚上六点,走了,第二天,那个只会日语,不会计算机的二鬼子组长说,你们昨天怎么都那么早呢,8点我们还开会了呢,愤愤的立马打算走了。

  后来一周,是公司文化培训,又来到了北京做培训,在金融街那边的总部,学了一些企业文化和日本公司待人接物的礼节。回来后,这个项目就开干了,只会日语的二鬼子根本领导不明白这个项目,这也是我们对日外包的通病,懂语言的不懂技术。日本发来一个ER-win软件,他不知道是做什么的,项目耽误了一个月,偶然有一次,他叫我做别的,我问没有数据库,项目怎么做啊。才发现人家ER-win的关系图软件和设计早就发过来了,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所以我走的时候,那二鬼子很想留我,因为那批人先走的都是有经验的,刚毕业的都没走。不过日本企业文化,我确实无法接受。

  最后算工资的时候,HR那个大叔,一个鲜族人,在日本留学的中国人,一个月薪8000美刀得大叔,笑着说,哈哈,算完你的工资,我也打算走啦。我们这波6个人,就剩2个在做了。
  日本人,其实我一直挺佩服的,其实骂日本和恨日本并不等于爱国。
  见到人家好的一面,应该见贤思齐,尤其是国民的基本素质非常好。
  包含在培训中,一周培训,没有技术培训,而是入职的基本素质培训,细致到如何接名片、和不同的人走路,应该如何走,如何站,让我在以后待人接物方面受益匪浅。

  即使这二十六天只指出了这个软件问题,别的活基本没干,公司也是一天不差的算出待遇,一分不少的给我。

  倒是培训期间叫中国人偷了钱,在复兴门百盛对面的财政部下属招待所,钱包里有3000元,放在背包里一直没动。回去后发现只剩了2400元。打电话给招待所,经理只能表示歉意,说没抓到现行,但是之前那个服务员值班就有人告诉过丢钱,还不是全都偷,抽几张偷走,都是回家才发现烧钱,他们表示只能开除了事。



  昨天晚上到今天,发不出帖子,支持斯巴达,试试能不能发出来。
  终于能说话了,昨晚更惨,连微博的评论都打不开。不知道现在发帖子,被监听和过滤了多少个路由设备,狂汗啊。
  书接上回,

  HR大叔习惯说是HR,实际是这公司的一个领导,是丹东那边的鲜族人,早年去了日本,入了日本籍,还有中朝日三语流利,所以待遇相当高。也让我觉得混个别国身份,相当有用。

  而公司进来这六个人里边有个老大哥,是北航的研究生,他老婆在某高校工作,他一直说他老婆生活的多么滋润,我心思活了,恩,要去高校,公司混没意思。哪怕去看机房,也能温习好外语,考了雅思办移民。

  那个时候,我已经对工作这件事有了一定的认识,就是靠死工资,赚不到什么钱,也就是出卖劳动力,工种不同。月入3000和月入1万,对实际生活影响并不大。因为社会总是在平衡中,既然是出卖劳动力,那么总体区别不会太大的。

  这是我对当时社会的认识,并不适用于今天。

  今天是各行各业都已经固定下来了,机会并不多了,值不值得冒险去搏,看个人的本事和机遇了,但是机遇不如当年了,社会透明了很多,阶级也稳定下来了。
  公司这一年,啰啰嗦嗦算写完了,这只是个铺垫。

  和后来在几个机关的起起伏伏相比较,就如平湖与大海,改日再写,人生海海,茫然四顾,不知道我是谁,谁是我。

  誓死保卫斯巴达,
  乡亲们,改天继续发吧,
  发个帖子要刷新100遍,好辛苦
  @忧怨的马甲 84楼
  不是好学校,那个爆炸的时期不会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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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意,人不能逆潮流而中流砥柱,超越这个社会,时势造人。

  70%是社会,30%是个人的选择。

  中国十亿人,比我牛逼的海了去了,只是好多人在沉默中享受体制之福而已,到这边,10几岁开豪车的,买豪宅的,举目皆是。

  前几天还有一留学生把400多万的跑车借给同学泡妞开,撞电线杆报废了,上这边报纸了,他们不会给他们老爹写传记把。在人家眼里我就是瞎得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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