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心理医生,818我最近接手的一个变态病人

  黑暗,如同一位披着巨大斗篷的幽灵,把我拥到了怀里。
  我看到了文戈,她依然留着那短短的头发,穿着红色的格子衬衣。她那精致的五官好像是画家素描出来的画像,雪白光滑的皮肤如同丝滑的水流。我欣喜若狂,发疯般地朝着她迎了上去,我用我的双手搂住了她。可是,我怀抱中的文戈,突然间幻化为了稀疏的流沙,她在我的臂弯中散去了。
  不!我不能让你就这样消失而去。我嘶吼着,哭泣着。但眼前的她,已经只是一个朦胧的阴影。就算是这一点点阴影,也在我的手指尖,如流沙般在一颗一颗地流逝。
  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整个身体都汗湿了。
  我发了疯般地跳下了床,在我这两百多平的房子里奔跑着,我按开了每一个房间电灯的开关,按开了家里能够发出光线的任何电器。最后,我喘着粗气地坐到了客厅的地板上,眼前依然是我这个装修豪华却又空荡荡的家。
  我大声地尖叫起来,眼泪好像被放开了闸门的水库,淌出我的双眼。
  几分钟后,我缓缓地站了起来,从客厅的茶几上捡起一片钥匙,走向了家最深处的那扇门。我打开了那扇门,一股文戈身体独有的香味扑鼻而来。紧接着,我按开了这个房间的灯……
  眼前,全部都是文戈用过的东西。
  她穿过的衣服,穿过的鞋……
  她用过的唇膏,喝过水的杯……
  她最喜欢的小说,最喜欢用的那本字典……
  她在每一面墙上的照片中微笑着。
  她扬着脸,望着蔚蓝华丽的天空;她低着头,假装沉思却是为了让这剪影显得睿智;她又对着我竖起了两个手指,显摆着自己的得意;她又用手搭在我的脖子上,脸上都是幸福的光芒。
  我跪到了地上,我伸出手掌平举着,空气中缓缓流淌着的都是我与她那些年的每一份记忆与味道。终于,我放肆地哭出了声来,甚至应该说,我像一只绝望的野兽,在本应属于我的领地里哀嚎起来。
  文戈已经不存在了,她离开我的世界已经两年了。她那曾经高贵与性感美丽的身躯,已经幻化为浅灰色的骨灰,安静祥和地躺在这房间中央那张大床上的盒子里。

  闹铃把我从睡梦中叫醒,我睁开眼睛,瞟了一眼床头正欢腾着的闹钟,八点了。
  头有点疼,做了一个很伤感又奇怪的噩梦,梦见文戈离开了我的世界,剩下我一个人在一个幽闭的空间里如困兽般哭泣。
  我自嘲地笑了笑,拿出手机想要打给文戈,让她用专业的理论解析一下我的梦。接着就想起了她手机停机了。
  在楼下给文戈的电话充了五百块钱话费重新打过去,听筒那边传来“你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这女人啊,为了那几个学生……
  我把车停到了事务所外,提着路上买的早餐走进大门。前台的佩怡看到我便连忙站了起来:“沈医生,有人过来面试,在会议室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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