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珠勿惊龙(日薪八千拿命换,记录我当珍珠潜水员的日子)

  赵金生说:“你想用鬼雨珠做什么?”
  “做什么?有了鬼雨珠,那便能操纵天气,无论是狂风暴雨、还是飓风闪电,都是我说了算。但在让世人因此妥协之前,你得先让他们尝尝厉害,不是吗?所以我说,可能有很多无辜的人会牺牲,这些全都是因为世界上有太多像你们这样的狂妄之徒,如果从一开始就能信服我,我也不会做出这些事情。”
  “你他妈就是个疯子。”我说。
  “疯子也好,神经病也好,现在谁也阻止不了我了。游蜂营将会永载史册。”赵金生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问到:“你们是偷渡来中国的吧?”
  简清明说:“我的货轮可是正规手续,从东海直接开进长江的,只不过,谁也没想到,货轮的底舱里,有两条微型潜艇,而潜艇里,装满了这些家伙。”他朝我们看了看,踱步转了一圈,“你们还真够可以的啊,能从简临玉的死,一直推断追踪到这里,也算人才了。”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说:“简师公孤家寡人一个,惹着你什么了?你要杀他?”
  “我呢,从不乱杀人,毫无缘由乱开杀戒的人,没有好下场。我杀简临玉,那是为了报仇。”
  “报仇?”我有点惊讶。
  “你知道我的爷爷,也就是简临玉的大伯,简临玉父亲简克胜的哥哥——简克复,是怎么死的吗?”
  他这话说起来有点绕口,但我拎清楚了,他指的就是南珠王的大儿子,于是说:“珠村的说法是南珠王的大儿子早年在安徽采珠时遇蛟,一船十七人,统统尸骨全无,所以二儿子,也就是简师公的父亲,继承了南珠王全部衣钵。”
  简清明摇着头说:“彻头彻尾的谎言。谎言呐,说上一千遍,就成了真理,呵呵,事实是,南珠王一直想找鬼雨法螺,所以曾两次到泰兴长江沈潜。第一次就是很多人知道的1908年,他亲自坐镇,带着儿子和游蜂营的人过去的。可惜没过都久,慈禧死了,就此作罢;但十五年后,1923年,他又组织人马去了一次,不过那次是由两个儿子领队的,他自己没来。”
  我恍然大悟,说:“那江底峡谷谷口附近,砸进江底的几个精铁圆环,是你们弄的了?”
  “哈哈,当然,当然。”略微叹了口气,“那一次,他们终于潜进了江底峡谷,你知道那时候可没潜水空气瓶,这些游蜂精英,全都是自由潜水,一口气下去的,难度之大,可想而知。但最终,发现了鬼雨法螺。”
  赵金生不屑地笑了笑,说:“十有八九,发现的是门口那个假的吧?”晃晃脑袋,“其实也不能算假的,毕竟也是夜明珠,也有近似的作用。”
  “没错,任何人在没有进入到十狱阎殿这里时,谁会想到江底峡谷的那个,竟然只能算假的?所以他们当然,同样也不知道,满心欢喜地认为终于采到了。但这个世上,最可怖的是人心,就在采到了小鬼雨后,简临玉的父亲简克胜带着螺,独自一人先行上到了谷口,可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用刀砍断了我爷爷、他的亲大哥简克复的保险绳,旁边三人的绳子也都一并被他砍断,地点就是在你们见到的精铁圆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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