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珠勿惊龙(日薪八千拿命换,记录我当珍珠潜水员的日子)

  大家周一好,今天大概下午有更。
  赵金生呵呵笑了起来,说:“杨宣,你别逗了,你个在水里讨生活的,写什么小说?”
  我说:“这又怎么了?写不写是一回事,好看还是无聊是另一回事,再说如果无聊也不是我的问题,那说明咱们一帮人做的事儿无聊。”
  梁丕跟突然从入定中醒过来一般,拍了一巴掌桌子,突然说道:“好!好好。我看你这个想法可以。反正事情都是现成的,你相当于只要记下来就行了。你能不能把我写成福尔摩斯那样的,福尔摩斯的事情就是他的同伙华生给记录下来的啊。”
  杜志发说:“关键你不是福尔摩斯啊。”
  “我是说像福尔摩斯那样当主角,就是以我为中心把咱们的事情给记录下来。”梁丕回头道。
  杜志发努努嘴,说:“关键你不是中心啊。”
  梁丕脖子一挺,说:“你们俩的命还是我救的呢,没有我的话,你们哪有今天?那我还不是中心?”
  赵金生说:“我不同意,他们的命是你救的,我跟你可没有半毛钱关系。凭什么你当主角,我赵金生当配角?你要当主角,我也得当,双雄。”
  梁丕看样子还想争,旁边坐着的三位不乐意了,韦驰嚷道:“嘿,嘿,嘿,没完了是吧?你不是说有东西给我们看吗?赶紧呐,这啰嗦。”
  没办法,梁丕只得瘪了瘪嘴,晃晃脑袋说:“得,先谈完正事再说。”鼠标刚移到一个文件夹上,又冲我来一句:“哎杨宣,小说这事儿你可先别着急啊,到时候我得跟你好好探讨探讨。”
  杜志发切了一声,摇摇头。我笑着说:“没事,老梁你放心好了。咱还是赶紧说正题,大家等着呢。”
  投影仪对面的屏幕上,梁丕鼠标点击两下文件夹,显示出很多张照片的缩略图来。打开第一张后,放大全屏,众人都抬头盯着大屏幕。
  我眯了眯眼,仔细瞧去,照片上是一座山头的远景,草木山岩,没什么特别奇怪的。
  杜志发问:“这不就是座山头吗?”
  梁丕卡了卡嗓子,说:“没错,是座山头。”然后转头朝向韦驰,“你认识这座山吗?眼熟吗?”
  韦驰凝眉瞪视许久,道:“他妈的,一座破山头,我哪里认得?”顿了片刻,又说:“不过你们现在作画的水平真的很高啊,能画的这么像真的。颜料跟我们那时不同了吧?”
  赵金生说:“这哪里是颜料不同,这就不是画儿,用机器直接照出来的。”梁丕说:“这是南京东郊汤山地域的一座小山,名字叫做定波岭。”杜志发嘿嘿笑着说:“汤山?汤山我只知道温泉。跟陶娜一起去泡过几次。”
  梁丕没好脸色地瞪道:“我讲课时能不能不要插话?这在讲正事呢。”然后回头继续朝着韦驰说:“你真不记得?”
  韦驰又想了片刻,说:“汤山我知道,定波岭?确实没有印象了。”
  梁丕吸了口气,说:“大家注意了,看下一张。”
  第二张照片背景似乎还是在山上,但照片拍的竟然似乎是一座石碑,再仔细看看,竟然是座墓碑,最后墓碑当中的几个字,却令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故中军都督府左副使韦公之墓”。
  韦驰惊得站了起来,朝前走了几步,伸着脖子,盯着屏幕,一个字一个字地读,最后转身,惶恐道:“我的墓?”
  杜志发干脆凑到梁丕的电脑前,看了半天后,说:“我日他妈,真的是韦哥的墓,上面只写了韦公,但下面都写了名讳‘驰’,还有大明混一号呢。”
  韦驰回到座位,一屁股坐下,道:“这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
  赵金生琢磨半天,说:“该不会是衣冠冢吧?大明混一号上的人都没回来,所以人们都以为他们死了,然后就在这定波岭上立个衣冠冢,纪念一下。谁又能想到,他们并没有死,只是没有回来呢。”
  梁丕伸着手指说:“别着急,后面还有。”
  接着是第三张,还是墓前的墓志铭,但换了一个,上面第一行写着——“故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常公之墓”。
  我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说:“日他妈,看来这个是常荣的墓了!”韦驰三个,已然看傻,满脸煞白,虽然不至于有多么害怕,但让一个人看一座刻有自己名字的墓,恐怕那种感觉会很崩溃吧。
  杜志发说:“咳,肯定就像是老赵说的,这些全是衣冠冢,人家都以为他们死了。”
  梁丕抽了几口雪茄,脸上带着诡异,说:“别着急,继续看。”
  第四张上是从碑上拓下来的大段文字,看不太清,梁丕读道:“宣德七年,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常公讳荣,率大明混一号海外归航,至长江,遇唐赛儿白莲教余党,流窜至扬州作乱,遂带兵登岸,一举荡平贼部,生擒贼首。孰料羁押宝船之上,提审之时,贼首意动,自戕以施妖术,堂上常公及副使韦驰猝不及防,溅沾妖毒污血。船行至龙江,常韦二公不治身亡,于汤山定波岭以厚葬。”
  这段话讲完,大家真是个个惊得目瞪口呆。许久后,韦驰惊恐疑惑地说:“我跟常都督已经回来了?而且最后还是中妖毒死的?那死的是谁?我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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