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洁思杨 2016-04-02 03:40:00
还是没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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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
我回头看了看四周,不远的地方有一块大水泥墩,上面还安装着一具类似吊车的生锈机械。于是朝杜志发和赵金生两人喊:“到那边去。”然后瞅个机会,猫着腰便往水泥台子后面窜。
杜志发和赵金生两人随后也跑了过来,那样子就像是二战时的士兵,弓着腰躲避头顶的子弹,往战壕里钻。韦驰这时连右眼窝也中了一箭,像头困兽,几欲发狂,右手直接握住箭杆根部,暴喝下,猛地拔了出来。
我在台子边缘,从侧面看到这场景,心里咯噔一下,汗毛直竖。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箭头竟然没有带出眼球,而是干干净净被拔出来的。当时我吃惊之余,真想跟他面对面看看,那支箭从眼窝中拔出来,到底是怎样一番景象。
杜志发在一旁也是看得心惊胆战,自顾自地问到:“他不会流血的呀。”
韦驰左手右手同时拔掉身上数支弩箭,怒掷于地,而后拔腿便朝铁皮车间奔去,他的三个手下紧随其后,那时我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古代的军队里有“虎贲卫士”这么一说,因为“贲”同“奔”,虎贲就是像虎一样奔跑。韦驰在前,三名大汉在后,朝车间怒奔而去的样子,像极了四头猛虎,光是看那架势就能让胆小的心惊肉跳。
眨眼的功夫,四人便撞进库门,转瞬就到二楼,窗户后面的人影突然消失了,但却也不见动静,整个场子静默了大概两三秒,正在我们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时,一具身子从正中间的窗户掉了下来,片刻后,另有两个也从窗户摔下,毫无疑问,那三个射弩的家伙,全被韦驰他们直接扔下了楼。
杜志发见状,立马从惊弓之鸟,变为神气公鸡,嗖地一下从水泥台子后面出去,拍拍屁股,看看那边,又回头看看我和赵金生,眉飞色舞地说:“哈哈,解决了。”
我们三人朝车间墙角走去,想看看掉下来的几人。当走到旁边时,杜志发惊得立马后退两步,我定睛一看,也是吓得不轻,摔下来的倒确确实实是三具身子,但是,脑袋全没了,三人脖子上全是血窟窿,模糊一片,而且还隐约露出些许断骨。
这番瘆人的景象,哪是我们见过的,就算恐怖片也拍不到这么真。赵金生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时候也是惊得呆在那里。
就在这档口,头顶又传来声音:“让开点。”我们抬头一看,韦驰头探出窗户,正朝我们喊。三人退后几步,韦驰蹬着窗台,一跃而出,嘭地落地,震起一片尘土,跟着后面几个手下也是如此跳下。
韦驰满脸是血,后面三人每人提着颗脑袋,就这么着站在我们面前。论体格,赵金生与韦驰不相上下,一般孔武有力;但论这般野蛮嗜杀,恐怕能比得上的,世间也少有。
杜志发抖乎乎问到:“韦,韦大哥,这脑袋,你们是怎么弄下来的?”“怎么弄下来的?”韦驰盯着杜志发,“拧下来的啊!”
“拧”杜志发用两手比划着做了个拧的动作,“拧下来的?”
“是啊,干脆,快,犯不着用刀。”韦驰朝手下吩咐,“连头带身子,统统扔江里去。”
三个手下答应着,便开始动起手来。
韦驰回头,继续跟我们说:“那四个怎么弄?”
我冲那边看看,说:“得留着,还要问他们情况呢。”
“那就先拖进房子里。”说着,就朝那边走,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身道:“一起过来啊!”
于是我们三人跟着韦驰,去抬先前被飞刀放倒的那四个人。
等到进了车间,杜志发一屁股坐倒在地,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看看周遭的场景,有些不可思议地说:“跟他妈在做梦一样。”
赵金生冷不丁冒了一句:“我做梦都想不到。”
我心里想着杨芸,走到那个只是伤到肩膀的旁边,蹲下来,问:“阿四往哪里逃了?”
那人快被刚才的三具无头尸体吓傻了,赶紧说:“大哥大哥,我不知道。阿四是上线,他直接跟维文博士联系,我们这些人都是他的下线。”
我听了一头火,伸手一把握住他肩膀上的刀把,划剌一下,咬着牙说:“敢不说,下场你刚才都看到了。”
那人一边像杀猪般嚎叫着,一边说:“我发誓,我真不知道啊!”说着说着,突然指着光头佬,“你问他,他是我们的头儿,只有他知道四哥的落脚地儿。”
杜志发走过来,啐道:“还四哥,四哥个屁!再他妈喊四哥,把你扔江里去。”
我朝光头佬看看,他伤得最重,整个腹部的衣服全被血染了个透。因为怕过会儿他要昏过去,或死掉,我于是蹲到他旁边,准备先把其腹部的刀子拔掉,然后再包扎一下将血止住。赵金生连忙说:“等等,你要是这么着直接拔,他会失血死掉的。”
“那怎么办?”我问。
赵金生右手从屁股后的小包里掏出一袋东西,麻利地摸到缺口处,撕开后,左手轻轻按住伤口处,露出腹部与匕刃接触的边缘,然后右手捏住袋子,沿着光头佬的伤口倒了一圈粉末状的东西。
约莫一分钟不到,竟似乎不再流血了。
杜志发在一旁探头看着,惊呼:“我操,老赵,这什么东西这是,这么神奇?”
赵金生随手扔掉袋子,我捡起来一看,上面竟然是没有字的,白板包装,有两个胃苏冲剂袋子,或者板蓝根颗粒袋子大小。
“这什么药?”
赵金生轻描淡写说了句:“止血粉。”
我正反看了一遍:“怎么没字呢?”
“我向厂家直接订购的,不是从市面上买的。”
正要再问,赵金生用力拍了拍光头佬的脸,说是拍,其实那力度跟扇耳光差不多,啪啪几下,然后停下来,说:“要是想活命,赶紧说阿四去哪儿了,说了,我们立马送你去找医生。”
等了片刻,光头的脸却越来越白,神智也仿佛开始有点不清楚起来,根本说不出话。
赵金生说:“看来不行了。”
我着了慌,说:“不行,不行,他不能死,他死了,阿四的线索就断了,我妹妹还在他手上呢。”
赵金生站起身,说:“这家伙估计现在是内出血,得送医院,再晚等血全流进肚子里,恐怕就没法救了。”
杜志发说:“医院?”转头看了看周围,“咱们现在这状况能去医院吗?万一有警察来问,查这怎么伤的,不就全完蛋了?”
赵金生也急了,说:“你怕个屁啊!现在是他们绑架的你们,他们要把你们扔进江里。怎么老感觉你倒在这里做贼心虚呢。”说到这里,稍微皱了下眉头,估计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想到韦驰和手下,毕竟直接干掉了三个,哪怕算是自卫,这事儿处理起来也没那么简单,叹了口气后,说:“我知道一个诊所,可以处理这些,而且不会太引人注目,希望他能撑到那里。”
杜志发问:“怎么去呢?这儿还有三个呢。”
我说:“要不这儿就带光头一个人走,留几个人在这里看着他们,反正腿伤不那么要紧。”
赵金生回头朝韦驰看了看,说:“韦兄弟,要不你带人在这里歇着?我们忙完了就过来。”
韦驰在旁边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大手摆了摆,说:“赶紧走,赶紧走,我们带着这仨,先到船上,你们弄完后直接到闸口船上找我们吧。”
赵金生点头嗯了一声,然后问:“杜志发的车停在这里面吗?”
我恍然大悟,说:“妈的,搞忘了。杜志发的车应该还在这里啊。”说着,恼火地拍了下大腿。杜志发说:“咳,就算刚才想起来,等我们找到的时候,阿四也早开跑了。”
于是韦驰几个人回船上,我和杜志发去找车。在偌大荒凉的船厂里,走了半圈,总算找打我们被关的那间车间,杜志发的悍马仍停在门前。
上车掉头回去,三人把光头佬弄上了车,然后便急急朝大门方向开过去。果然前后总共有三道铁门,不过此时后两道全都开着,只剩大门仍旧锁了,估计阿四最后时刻见没人追上来,还又重新挂了锁。看来虽然他们死伤惨重,但却也不愿惊动外面,宁可吃个哑巴亏,以后寻机报复,也不想让警察知道。
这次是赵金生直接开车加带路,看见最后一道铁门,二话不说,直接踩油门,哐当一声。我们都没绑安全带,被一顿好震,可是那铁门虽然半塌下来,但中间仍旧没开。赵金生将车倒退一点后,再次加速向前,杜志发在一旁看得是心惊胆战。铁门这次总算完全垮塌下来,悍马从上面直接开了出去,上了公路。
虽然与赵金生已经认识一年多,但此时,我似乎突然觉得好像不认识他了一样,因为在这次我们被绑架事件中,他的表现,简直出乎意料,估计杜志发的心中,也会生出对赵金生刮目相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