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烟只是一句提示,我已迅速做完一切,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本能,根本无需去思考,这些似乎都印在灵魂深处,想要做,只依靠本能就可做到,而我也从未想过,我竟然可以说话这么快,一段咒文,我近乎眨眼就全部念完了。
“轰!!!”
念完,我耳边忽然传出一声巨响,震得我头晕目眩,胸口如被一击大锤抡中,又闷又难受,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随后嘴里莫名传出股腥咸味道,鼻子里有灼热液体流下。
天旋地转后,眼前一黑,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无力,整个人身体上都麻麻酥酥的,好像刚被电打了一样。
愣愣在地上坐了半天,我这才好不容易回过神,伸手一模,脸上居然全是血,呆了半天,摸索后,发现自己鼻子嘴巴全在朝外呼呼冒血,耳朵里都湿湿的,手还在哆嗦个不停,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疲倦的几乎想要倒下就睡,再也不要起来。
我发呆,好像就眼睛没流血,貌似我刚才差点七窍流血了?
缓过一口气,我赶忙低头看左手,小鬼头趴在我手背一动不动,我心头一颤,呆呆看着小鬼头,手掌止不住颤抖起来。
“他没事,受伤过重而已。”慕容烟的声音传来,我一怔,急忙低头仔细检查,这才发现小鬼头眼睑正微微颤动着,他的形体虽然依旧不断闪烁,但显然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夸张。
恰巧,小鬼头睁开眼,有些吃力抬头看向我,一脸可怜巴巴的神情,一双乌黑的眼球闪烁,仿佛快哭出来一样,不出意外,他现在一定很疼,但见我看他,有气无力的小鬼头,竟然转着眼珠子,黑色眼球边慢慢泛起些许白色……
我呆住,这傻瓜……我曾试图教他说话,但小鬼头有时学的快,有时两分钟就能忘记,却在这种关头,还记得我当初训斥他,不要把眼珠子变得全黑吓我。
跟小鬼头四目相对,我却忽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他在那努力变回正常人的眼睛,我突然开始茫然,就像莫名其妙多了个孩子,但那又的确是自己的,一种难以言喻的手足无措,更何况,我TM还是个雏儿,根本就没有任何此类准备。
因此,面对小鬼头,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阻止他此刻的努力,连半句阻止的话都不知从何说起。
隔了半天,我坐在脏兮兮的巷子里,犹犹豫豫伸出染满血的手,傻乎乎轻轻拍拍小鬼头的脑袋,小鬼头有气无力,几乎发不出声音,却依旧努力亲昵的用小脸蹭蹭我的手。
“呵呵……”心头忽然传出慕容烟的轻笑,不知为何,我第一时间老脸发红。
平时逗这妞,都难笑,这会儿在笑,虽然听声音,绝不是在嘲笑我,而是发自内心的欢愉,但不知道为毛,我忽然浑身不自在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苦于四周没我容身之处,张望过后,我的眼光留在右手上。
一只浑身焦黑,甚至还散发着糊味儿的怪虫,被我牢牢抓在手里,大量节肢都不动弹,仅有些许在抽搐似得乱蹬。
我没工夫去想这狗屎玩意儿怎么跟被雷劈了似得,但却找到了发泄点,愤怒把它一把丢在地上,身上也不知哪里涌来了无穷的力气,起身玩儿命朝它狠狠踩去。
那层黑糊的外壳,让这变态玩意儿身体脆弱许多,几脚下去,居然被我踩了个稀巴烂。
我有些愣神,看着碎了一地的甲壳,没想通刚才固若金铁的人面虱,怎么就这么被我踩碎了。
还没反应过来,人面虱破碎的甲壳上,忽然窜出一道惨白的影子,电光火石般冲向远处,而之前还有气无力的小鬼头,眼中忽然爆发出璀璨的光,那眼神像极了饿慌了的狼,瞬间居然以比那白影更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眨眼间,一灰一白两道影子纠缠,转瞬就只剩下了灰色。
空中灰色影子,晃晃悠悠朝我飘来,仿佛随时都会掉下去,落上我左手,这才稳定下来,正是小鬼头。
我盯着他,察觉他嘴里鼓鼓囊囊的,有什么东西正在他嘴里来回游动,我一瞪眼,叫道,不许乱吃东西!
小鬼头瞪大眼盯着我,一脸委屈,原本拼命捂着嘴的小手,犹犹豫豫放松了一些,他嘴里顿时露出些许白色,拼命想从他嘴里逃出去的样子。
“他很虚弱,快要维持不住本体了,那是大补,可以让他快速回复过来,甚至更强。”慕容烟的声音适时从我心头响起,而后,她慢悠悠补充说,这东西是人面虱的命脉,如果你想放它回去,让那女人再快速造出一只人面虱来对付你的话,大可以让这东西跑掉。
我嘴角抽搐,左手小鬼头可怜巴巴望着我,满脸期盼,也没急着张嘴,显然明白慕容烟在给他说话。
“那…好吧,慢点吃,吃东西要细嚼慢咽……”
我有点儿蛋疼的跟小鬼头说,这话说的我浑身发毛,艹,那玩意儿真能吃吗?!想着那惨白扭曲的面孔,如同青蛙舌头的脖子,真放嘴里的话,一身鸡皮疙瘩是免不了的。
但这么想着,看着小鬼头鼓鼓囊囊的嘴,可怜巴巴的眼神,一脸嘴馋模样,我居然……TM的有点儿想尝尝什么味儿了。
小鬼头含糊欢呼一声,拼命捂住嘴,一头钻进我左手不见。
我抹抹鼻子嘴上还有耳朵的血,扶着墙吃力站起来,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我现在的模样会有多凄惨,没准大半夜来个胆小的,会被我吓成神经病。
“慕容大仙,你说那女的……”
我忍不住请教慕容烟,现在我是多少琢磨出点味道了,王栋的问题,铁定是因为那女的,只是想想那妖娆妩媚的小脸蛋,却又感觉不可思议。
“最毒不过妇人心,越漂亮的女人就越危险,就跟越美丽的植物就越毒一个性质。”
慕容烟轻描淡写的说,我眨眨眼,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瞄了眼左胸,我学着慕容烟‘呵呵’皮笑肉不笑一声,心说跟着王栋那女人,的确妖冶,但真比起来,你貌似比她更‘毒’些吧?
“那现在怎么办,那女的为什么缠着王栋?”
我忍不住问,慕容烟隔了半天,不耐烦的说,自己想办法!忙着呢!还在给你压着人面虱的邪毒,你要不想死的话,就自己多动动脑子,这东西很难缠,不随时压制的话,你就死定了!
我一呆,人面虱真这么恶毒,就连慕容烟都要全力才能帮忙压制住?
这话我绝不会认为是在逗我,慕容烟说过一句话后,连回话的功夫都没有了,显然是忙的不可开交,低头看了眼左手,被人面虱咬中的地方,还是一坨乌黑,浓的化不去。
慕容烟既然说是邪毒,那就肯定不是一般的毒素,否则直接去医院就行,她现在连人面虱是啥玩意都没时间告诉我,看来真是危急关头了。
看了眼左手上的黑斑,我忍不住苦笑一声,我又不是左撇子,平时撸也用右手啊,我这左手上辈子得罪谁了,咋啥玩意儿都朝左手上招呼?
看看血肉模糊的两只手,我有些无奈,这TM让我想什么办法,今天想来硬的都不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悄悄绕回去,看了眼之前王栋他们所在的地方,我不由一愣。
之前两人吃饭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人似乎都走了,我焦急朝四周一看,王栋的车还在,很快,我看到王栋和那女的一起走了出来,似乎刚才在付钱,王栋一路殷勤无比,跟尼玛小安子似得。
看这吊毛的德性,我就忍不住咬牙切齿,这孙子迟早死女人身上,上次兰玫的教训还不够,虽然有所收敛一段时间,但切记……只是一段时间。
眼见两人双双上车,我蹲草丛里,有些一筹莫展,离这么远,我想丢技能也够不着啊。
“仔细看。”慕容烟快速说了一句话,又销声匿迹,我一愣,狐疑仔细看了一眼,这下看的很认真,顿时看出有些奇怪,我发觉饭店里的服务员,都在用古怪暧、昧的眼神看着两人。
除此之外,也就俩当事人丝毫未觉,我正奇怪,左手忽然一凉,凉气顺着手臂,很快钻进脑袋。
我心头一动,是小鬼头,他好像要钻进我的眼睛,慕容烟说的仔细看,似乎不是让我瞪大眼睛观察。
下一刻,我经不住目瞪口呆,下巴险些没掉下来。
王栋这吊毛在车上,发动车没立即走,显然在热车,只是这孙子在驾驶位,猴急的抱着那女的乱啃起来,俩人那热情似火,让我看的险些没吐出来……
原因无他,王栋抱着的,根本不是之前我看到的那个妖娆女人,虽然着装配饰一样,可他抱着热情拥吻的……却是个看上去起码七八十岁的老太太!
是起码!我感觉九十岁都差不离了,可王栋就TM跟在亲个四五岁的小萝莉一样酸爽!
俩人亲的难舍难分,那老太太极度迎合,看着她熟练的姿态,跟老树一样的皮肤,色眯眯在王栋身上乱摸的手,我情不自禁的感觉毛骨悚然。
倒不是我觉得老牛吃嫩草咋滴了,而是那老太太比王栋还急的架势,实在让我不得不浑身发毛。
车走了,我在草丛里蹲的浑身僵硬,一半是被恶心的,一半是替王栋悲哀,思前想后,不管咋说……这事儿就算解决了,也不要告诉他吧,让他以后可以做个单纯的孩子。
难怪那些人看这俩人眼神那么奇怪,我忍不住皱眉,难道是因为之前那女的看我一眼,所以让我觉得她是年轻漂亮的女人?
“她是蛊婆。”慕容烟适时在我心头提示一句,而后又不说话了。
我眼皮一跳,蛊婆?这我还真知道一些,慕容烟曾经给我科普过一些蛊的可怕,我也在网上查了些类似东西,这是过去湘西盛行的一种职业,有些形似汉族远古的巫师。
蛊婆是神秘与恐怖的代名词,她们饲养千奇百怪的毒虫,炼制成蛊,在家就可做法控制蛊虫外出,杀人于无形,蛊毒恐怖,一旦中毒,人就有可能有极为可怕的死法。
只是这蛊虫只依附在女人身上,而蛊术也仅在女子间相传,所以说这湘西之地,最不能惹的就是女人,因为蛊婆下蛊无形无影,不知不觉就让人着了道,难以防备,最好的方法也只能是不要去随便招惹别人了,甚至一般别人给的食物和水都不能乱吃。
蛊婆目如朱砂,难怪我见到那女的的时候,总感觉她眼睛奇怪,却说不上为什么。
那老太婆坐在原地都没动,就差点弄死我,加上小鬼头和我一起玩儿命才收拾掉人面虱,可见这蛊婆的恐怖,这也让我对蛊婆的认识加深了一重。
这老妖婆可不是当初陆德那种半吊子能比的,她比陆德要更加诡异百倍千倍,这相当于半路出家和专业的相比,不好说谁更优秀,但老妖婆这么大的年纪,单纯的经验积累,都是陆德这半吊子拍马难追的。
传说蛊婆施蛊手段不同,有的专门提炼蛊毒,以诡秘手法无声无息的在食物或水中下毒,以此害人,也有专门聚集大量毒虫,让其互相撕咬吞噬,存活下来的便是蛊,以这体型很小,不易察觉的蛊来悄然害人。
而每个蛊婆被杀死后,剖开肚子,必定能发现潜藏在她们腹中的‘蛊’。
这就是我所了解到的蛊婆,蛊婆各有千秋,就跟现代化都市职场中的员工一样,有能力强的,自然也有能力差的,而我所见的那老妖婆,毫无疑问是那种极其厉害的家伙。
我有些头疼,王栋正要开车走了,这会儿又没出租车,再说我这伤病之体,小鬼头也受到重创,就算是追上也没毛用。
小鬼头从我眼睛钻回左手,冒出半个身子,捂着嘴,好像是怕人面虱中的人头跑掉,看他一副贪心嘴馋的小模样,我就忍不住想笑,问他怎么不吃,小鬼头捂着嘴,似乎想说话,又怕嘴里的东西跑掉,一脸发愁的好玩表情。
我笑问,是一下吃了怕消化不了?小鬼头连连点头,我跟他说,没关系,想吃就吃吧,吃了好好休息,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
小鬼头歪着脑袋想了下,点点头,捂着嘴,小嘴动了起来,嚼的嘎嘣脆,很快,我听到小鬼头嘴里居然传出微弱的惨叫声,顿时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脊背有点发凉,他奶奶的,这小破孩什么都好,就是有点重口,吃的东西真够奇怪的。
伴着这声惨叫,一旁王栋正在朝外开的车上,忽然同时传来一声惨叫,我一怔,王栋的车已经一脚急刹停下,发出惨叫的,正是车上的老妖婆。
没有小鬼头附在我眼上,那老妖婆在我眼里,又变成之前妖娆妩媚的样子。
王栋着急观察老妖婆的状态,而那老妖婆,一手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一边缓缓摇摇头,眼前却森冷朝我藏身的地方来回扫了几眼,但这次她的眼神不太确认我在什么位置了。
我心中一动,感情之前她发现我躲藏的位置,不是因为真的自己看到了,而是她的人面虱察觉到,她才知道。
人面虱中的人头,被小鬼头给生啃了,老妖婆似乎也因此受到影响,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老妖婆自然是不敢在王栋面前表现出什么不对,车很快又开走了,看着绝尘而去的车,我忍不住冷笑一声,有点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慕容烟说我眉宇中有秽气,自然不是随便说说,我很相信她的判断。
长生殿的人看来做事开始小心起来了,连续被我干倒俩人,想必他们的信心也开始动摇了,不再敢明目张胆的找我麻烦,而是改为暗处玩阴的,王栋无疑是此刻我最为亲近的人,对他下手,我自然而然会受到牵连,这是很好理解的事情。
虽然还没确认姓秦的,为什么会在那时候跟我说那种话,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除了姓秦的,整个长生殿都开始关注我了。
好不容易等到回去的客车,赶回家都已经下午了,我没去医院,直接在房里拿双氧水朝手上伤口淋了下,双氧水刺的伤口火辣辣的疼,我倒抽一口冷气,之前紧要关头我还没太在意手上的伤,这会儿一处理伤口,才感受到究竟有多疼。
消过毒,草草包扎上,想了下,在外面吃了碗面,就直接去医院找认识的朋友了,王栋那边的事情还是问句的好。
医院熟人大概跟我说了下情况,根据他那的判断,王栋神经方面应该没问题,到时候进一步确诊就可以了,让王栋那边不需要太过担心,肯定是没啥大事,心放肚子里就行。
第二次回房,王栋还是没回,我心里有点犯嘀咕,这货该不会跟那老妖婆开房去了吧?
一想到俩人在酒店会干点啥,以及那老妖婆满脸的褶子,我就没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赶紧给他打了个电话,啥话没说,直截了当说,出大事了,赶紧回来,再不回来得出人命!
王栋有些迷糊,但听我说的严重,也不敢耽误,匆匆说了句马上回来,直接就挂电话了。
我松了口气,心说兄弟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希望你没之前就跟那色眯眯的老妖婆开过房,这样哥们儿也没招了……
悠闲等待王栋的时候,我顺手给冯老道打了个电话,那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姓秦的嘴很严,问了很久还没撬开他的嘴,逼急了还要自杀,只能慢慢来了,他让我不要着急,再过两天还是没结果的话,他就提前回来,总不能一直在那耗着,还有其他事情需要他办。
我有些失望,本来想让冯老道帮忙对付老妖婆的,他居然不在这里,冯老道问我是不是有事,有什么需求直接说,我立了那么大的功,只要他们那边办得到的,肯定会给我帮忙。
我没客气,问他这里有没高手,我想找个帮手,冯老道闻言,有些歉意的说,其他事情好帮忙,这人手可能有点困难……
我问他怎么说?冯老道无奈说,最近长生殿受到严重的打击,他们还没趁势追击,谁想长生殿的外围组织,最近史无前例的疯狂作案起来,跟红了眼的疯狗似得,闹出不少大事,你看看最近新闻曝光的恶性案件就知道了……详细的有些复杂,你想知道以后可以跟你细说,所有好手都已经被调派出去清剿长生殿的外围组织了。
聊了一阵,我皱眉挂了电话,冯老道没办法帮忙,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也就没跟他说我为什么需要帮忙了。
之前冯老道没跟我说这些事情,看来果然关系再好,不是跟他一起工作的,我还是个外人啊,有些事情他是不会跟我细说的,除非我问起,而他有恰巧能透露。
说来我这人没事也喜欢拿手机刷刷新闻看,看多了自然会多少关注下最近国内的事情。
变态杀人狂、劫色、强、奸杀人、各地重大事故、人贩子等,单从明面来看,或许至多是被老外,乃至自己国家的人认为是这社会内,千年沉淀的道德与文明沦丧了,所有人都掉进了钱眼里,被欲望迷惑的丧失了心智,进而疯狂。
而冯老道一句话,却让我联想到疯狂的长生殿,曝光的不曝光的新闻事件内,又有多少事会有他们潜藏阴暗中的影子呢?
我清楚长生殿肯定没那么大能耐,不可能全国没每恶性案件的都有他们的影子,但这可不妨碍,他们可以参与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内吧?毕竟…这是个变态又疯狂的巨型团伙。
这事不好说,也说不准,或许连冯老道的事务所都说不清。
我有些忧虑,帮手就这么没了,而令我困惑的是,长生殿的正式成员少之又少,损失一个都是巨大的损失,如今已经连丢两员大将了,他们非但不蛰伏起来养精蓄锐,反而更加疯狂,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将会有什么大举动?长生殿外围组织众多,我一直觉得他们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此刻疯狂大肆出击,让冯老道的事务所都疲于奔命,他们依旧丝毫不罢手,反而愈加疯狂。
或许……这就是长生殿所谋划的‘大计’开启的征兆。
我越想越有这种可能,损失的人手多了,而长生殿也不愿意等下去了,至于他们的疯狂,我倒是更能理解。
控制手下向来是门学问,长生殿虽然庞大,重要人物却很少,他们能控制庞大的团伙,有时候可能很简单,他们只需要掌控一个团伙内的大多重要人物,就能控制住庞大团伙的大多人。
长生殿这‘掌舵人’开始着急,下了死命令,下面的人不得不从,推进庞大的计划进行,这就是为什么被冯老道事务所死追着,反而毫不顾忌,更加疯狂的原因。
一个小时后,王栋急急忙忙跑回来,一头大汗,见我好整以暇的窝沙发上看电影,他愣了下,顿时尥蹶子了,跳起来抓着我衣领大吼,狗R的!你知不知道老子到最关键的时刻了,艹!我TM苦追那妞大半个月,人家这才好不容易肯掀起裙子,给我看看小内内啥样了,你TM就打电话框我回来,你知道那妞身上有多香吗?你知道她条子多正吗?你知道她多性感吗?!
王栋抓着我衣领大吼大叫,我目瞪口呆,只是越听越不是味儿,听到王栋说老妖婆掀裙子了,我脸都绿了,想象下那老骨头勾引王栋的镜头,好悬没吐出来,太TM重口!
“打住!医院有结果了!”我忍不了了,怕王栋再说下我真会吐出来,没准还要造成心理阴影。
这话果然管用,王栋愣了下,不嚷嚷了,竖着耳朵听,同时腆着脸赔笑,给我理顺衣服,我没好气的说,你神经方面没问题,不用担心了。
王栋皱眉走了两步,还是那别扭的同手同脚,跟只笨鸭子一样,他说:“那是哪里的问题?你说该不是……”
我知道王栋想说什么,盯着他认真说,你最好离那个女人……
“别告诉他。”话没说完,慕容烟的声音忽然响起,我一怔,立马住口,捂着嘴低声问了句为什么,慕容烟说,王栋被种了情蛊,你告诉他那老太婆有问题,他不但不会信,还会维护那老太太,甚至会起到反效果,跟你反目成仇,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解决老太婆那里的问题,查出王栋病根所在。
“离那女人啥?你该不会想让我跟晴晴分了吧?艹,你丫见都没见过人家,跟我说这话,你不知道晴晴……”
王栋有开始巴拉巴拉说起来,我一把捂住他嘴,那‘晴晴’俩字实在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跟他说,我没说啥呢,你急个毛,这事我只是知道些苗头了,反正你安心就对了,这段时间你别乱跑,暂时跟那啥……晴晴,呕…嗯,暂时说最近比较忙,隔段时间见面,你要想治好自己,就这么说吧,距离产生美吗。
我也懒得管这吊毛究竟懂不懂什么叫‘距离产生美’,就算他只知道男女间负距离才有美,但只要让他别去见那老妖婆就行。
好不容易劝住王栋,我松了口气,想要问问慕容烟情蛊是啥,她却不理我了,似乎是在替我压制邪毒,想到被人面虱咬了口,连慕容烟都这么吃力,才能帮忙压制,我就不免有些发愁。
这玩意儿到底怎么弄?它不像诅咒,无影无形,随时跟着,但破解克制却有着明白的方法,可这有形的毒,却让慕容烟一筹莫展,只能拼命去压制。
今天是被那老妖婆折腾的够呛了,我早早洗好澡上床,忽然想起最终干掉那只臭虫的过程。
当时慕容烟说了句‘摄邪雷公咒’,想来我所做的,就是摄邪雷公咒,之后我被弄得差点七窍流血,现在想来,当时似乎有种被电打中的感觉,该不是……我当时真搞来了雷电吧?
这么想着,我不免觉得荒唐,虽然我没看到,但被电击过的感觉确实真实的,人力真能招来闪电?
我不知道,也找不到答案,我的迷茫也越来越多,我根本想不通,我为什么会这些东西,更深层次的问题,我就更不知道了,身上的伤痛以及疲倦,让我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夜很寂静,我浑身疲乏,睡的迷迷糊糊,可不知什么时候,半睡半醒间,感觉有点不舒服,浑身上下都不自在,那感觉就像是……我在睡觉,旁边却有个人一直盯着我看一样。
我迷迷瞪瞪翻了个身,正想继续睡,可那感觉依旧没有散去,浑身上下都仿佛爬满了毛毛虫,在不断如同一样让人不自在。
我猛然睁开眼,眼角剧烈抽搐起来,妈的…好像……不是错觉,真有人在盯着我!
如今我的感觉越来越敏锐,我坚信我的感觉不会有错,只是这大半夜的,谁TM不睡觉盯着我看?
深吸一口气,我猛然转头,黑暗中,一道人影直挺挺的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
“艹!”我被吓了一大跳,虽然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到了,谁睡得好好的,大半夜床边多个人不发毛的?
我第一反应就是开了床头灯,明黄的灯光瞬间充满房间,也让我看清了房里的人,居然是王栋这吊毛,他木然的表情出现在灯光下,站在那傻呆呆盯着我,一动不动。
“艹你大爷的!你神经病啊?大半夜不睡觉,跑我床边看吊?”
我被吓得不轻,对王栋破口大骂起来,这货居然没反骂回来,就那么直勾勾看着我说,睡迷糊了,我就看看你睡着没有,那我走了,你睡吧。
看他呆呆愣愣的离开,我心里毛毛的,妈的,这货怎么了?
王栋似乎越来越反常了,这是‘蛊’的力量吗?我明明知道不对劲,现在却只能忍受着,这感觉绝不美妙,甚至让我心情烦躁,因为我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如果刚才我没有察觉,睡的很死怎么办?如果刚才在我旁边的王栋,不是空手,而是拿着一把刀怎么办?
我有些心焦,王栋是我兄弟,这关键时刻我肯定不能离开他,但他的反常,却让我知道,我随时要提起十二分的警惕,甚至连睡觉都不例外。
在慕容烟空出手来前,我必须稳住他,甚至于只能保护他,不能用任何过激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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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这了啊,明天再来,记得顶贴哈
慕容烟让我不要刺激到他,显然担心会有什么意外,我重重躺在床上,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这TM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心慌半天都难以平复,老是想着刚才的事情。
而这种日子,我甚至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一想到以后不知多长时间,我可能连睡觉都睡不踏实,时刻要保持着警惕,就更没有什么睡意了,心情烦躁异常。
晚上几乎感觉都没咋睡,第二天早早爬起来就有点儿头昏脑涨的,隔了会儿王栋才懒洋洋爬起来,跟昨天一样,出门这货就关门,好像房里藏了什么东西,不让我看到一样。
似乎察觉我发现他的小动作,王栋有些尴尬,他讪笑声想走,我按住他肩膀问,昨晚上跑我床边干嘛去了?别说你忘了,或者在梦游,我了解你,你根本没梦游的毛病,别骗我。
我逼视王栋,虽然我清楚这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我俩也从没这样过,但对比起来,我更担心王栋会出事。
王栋脸色很不自然,他竟然不敢正视我的目光,末了一把推开我说,有毛事,我好得很,昨晚上我找不到打火机,想去看看那边有没有,谁知道你突然醒了?先撤了,早上公司还要开会。
这货说完就走,而且他才刚起来,压根儿没洗脸刷牙就急着朝外走,这证明什么?证明他不敢跟我说昨晚的事!而且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半夜跑我床边。
这让我更不舒服了,妈的,这混蛋到底想干什么?他晚上是清醒的,就算真是找打火机,会去我床边找?
他的话假的不能再假,连TM跟敷衍都不沾边,早上起来的王栋看着思路清晰,可他的表态实在让我有些火冒三丈,从窗边看到王栋已经走了,我扭头大步走到王栋门前,皱眉盯着房门,现在最好的选择当然是让慕容烟或者小鬼头帮忙看看,只是他们现在都抽不出空。
我抬脚就想踹开门,临要踹到门,我硬生生忍住了冲动,嘴角忍不住抽搐,妈的,算了,这一脚下去门坏了不要紧,一天时间肯定折腾不好,王栋回来就会发现。
而且……这么来岂不是太不信任王栋?虽然王栋古怪,可昨晚他也没表现出要对我不利,如果我搞错房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到时候岂不是寒了王栋的心?
盯着锁死的房门,我感觉有些百爪挠心,却也只能悻悻放弃,到时有机会再说,先慢慢观察吧,慕容烟也说了让我不要激怒王栋,现在还是不要冲动。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这段时间,我刻意每天宅房里,没乱跑,好在王栋回来的第一时间看到他。
每天看着王栋笨鸭子似得,同手同脚走路,除了非常别扭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他的脸也开始僵硬起来,缺乏表情,但这却不是他心情不好的原因,跟我开玩笑聊天,他一如往常,他反常的举止,让我愈发觉得他越来越像个木偶了……被人操纵的木偶。
是谁在控制他,不言而喻,必然是那老妖婆,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天王栋很听话,没有去见老妖婆,那老妖婆也似乎没联络过他,或许这是好事,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那老妖婆上次跟我对上,我可是毁了她的人面虱,她就这么好心善罢甘休了?
姓秦的说他是一个人找我,除了私人恩怨,还有别的一定要杀死我的理由,这方面虽然他没说,但也说了长生殿的人已经盯上我了,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老妖婆明面目的在王栋,而她真正目的是为我而来?
试探、动手,这似乎已经成了套路,长生殿的人,已经知道他们的人折在我手上两个,行动当然会更加小心,老妖婆不是不动手了,而是在等待机会。
又过了几天,王栋的举止愈发让我感觉不安了,总感觉他的行动僵硬的不像是人类了……
而且,从那晚王栋忽然跑我床边后,我也有点发毛,以往我是从来不关卧室门的,那次后,我每天睡觉前,总会关上门,而且还要检查下窗子,生怕王栋又跑进来,或是房里会进虫子……
可这几天,我有时半夜起床撒尿,竟然看到王栋直挺挺的站在我门前!
我问他干嘛,他也不说话,愣愣盯着我,表情麻木,而后转身回到自己房内。
这货搞得我快崩溃了,好在当天得到慕容烟的好消息,她说小鬼头快要消化掉人面虱了,应该就在今晚,她让我做好准备,晚上开始尝试,她会和小鬼头合力,尝试逼出我手上的邪毒。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TM实在是受不了王栋了,没有慕容烟和小鬼头帮忙解决的话,就算王栋什么都不做,一直这德性,我也会被他弄疯!
我所要准备的东西很简单,一个不大不小的坛子,一把匕首,一条黑绳,还有公鸡血,另外……慕容烟竟然让我准备坟头土,还要我准备只够大的耗子,体型越大越好,小了不管用,这就把我难到了,其他东西都好弄,城市里哪去找大耗子?
最后我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求助外力,打了一圈电话,最后还是个住郊区倒腾农产品的哥们,纳闷问我要大耗子干嘛?
我说你甭管,能搞到不?那哥们一听就说,别的不好说,耗子这玩意儿满地跑,想要多肥的费点事都能逮着,咋了,最近吃的太清淡,想来点油腻呢?
我骂娘,让他别啰嗦,赶紧给我弄只就行。
临晚上,那哥们又打电话来了,跟我说找到了,捕鼠器里正好有只肥的,我闻言松了口气,匆匆赶去郊区拿上耗子,至于坟头土,我实在没招,只好去附近郊区没人打理的坟场,扣了点边上的土,再赶紧填上。
这么一来,东西算是全到手了,入夜后,慕容烟指点着,让我在郊外山林找了处凹地,说是就在这里动手。
按照她的指点,我取出匕首,犹豫按着大耗子,因为慕容烟说,要卸了这耗子的四肢,虽然老鼠很让人讨厌,可拆掉四肢,还是让我有点不自在,慕容烟催了句快点,大男人杀只老鼠还不敢?
我一咬牙,手起刀落,迅速卸掉老鼠的四肢,而后拿出早就在鸡血里侵泡好的黑绳,绑住大耗子的脖子,随后把耗子丢进坛里,以坟头土填满,防止大耗子乱动。
看着惨叫的大耗子,我眼皮直跳,想起古代酷刑——人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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