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孕而生:糟糕的婚姻成就了全新的我

  人都说,婚姻是一所学校,好的婚姻可以成就女人,让女人变得更美好。
  但对于我来说,却是糟糕的婚姻成就了全新的“我”。
  至于这个全新的“我”是好是孬,等听完故事,咱任君评判。

  在我的婚姻里,最首要的关键词,是:乱!
  介于这一点,必须先将人物关系给大家捋一捋~~~
  我的老公是个富二代,长得还不错,但生性花心。至于为什么嫁给这个除了有钱一无是处的花心大少,那又是一个故事,如果各位看官感兴趣,稍后交代。

  我的原生家庭是一个组合家庭,我的母亲另嫁,父亲是继父,他有一个女儿,比我大,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法律上是我的姐姐。
  我的夫家也是一个组合家庭,老公的父亲另娶,所以他有个跟他年龄相近的继母。
  狗血的是,他的这个继母,就是我继父的女儿,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
  也就是说,我继父的女儿,既是我的姐姐,又是我的婆婆。我丈夫的父亲,既是我的公公,又是我的姐夫。我的未婚夫,既是我的男人,又是我的晚辈!
  是不是觉得很乱了?
  这还不够!
  更乱的是,就在婚礼当夜,我发现,我的新婚丈夫,跟我的姐姐,他的继母,搅到了一起……
  现在,有必要交代一下“我”的情况。
  我叫唐末晚,22岁,大学即将毕业。亲近的人都叫我唐唐。因为种种种种无法拒绝的原因,必须要跟这个渣男结这个婚。
  虽说和他没什么感情基础,但看到他如此丧心病狂的乱搞,那种作为原配的使命感和羞耻感,还是“噌”的一下,冲翻了我的脑门……
  为了站在更客观的角度来叙述这个故事,也为了不让我陷在回忆的痛苦里,“我”将站在唐末晚的角度来陈述整个故事。
  这事要从婚礼当晚说起——
  婚礼当夜,送走最后一名宾客,唐末晚就回了酒店楼上的蜜月套房。
  套房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她先见一件女性黑色性感的蕾丝内衣映入眼帘,然后是销魂的靡靡之声,再定睛一看,女人正对着她笑——挑衅的笑。
  那么洋洋得意。
  震惊过后,愤怒如火山岩浆在心底爆发。
  她站在门口,像是被人狠扇了两巴掌,恨得指甲掐入掌心。
  怒火攻心,脑子一片发白,但电光火石间她还是拿出手机连续按快门,拍下了这不雅的一幕。
  闪光灯亮起,床上那对男女的身体微顿,她终于勾起了清冷绝美的笑容:“你们继续。这照片,我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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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的事说三遍——
  给渣男渣女取个名字,叙述起来方便!
  渣男叫傅子慕!渣男叫傅子慕!渣男叫傅子慕!
  渣女叫唐宛如,渣女叫唐宛如,渣女叫唐宛如!

  尽管走的潇洒,可到底,还是生气的。
  她不是气傅子慕的出轨,也不是气唐宛如的下贱,只是气他们给了她这样的羞辱。
  高跟鞋被丢弃在路边,头上昂贵的凤凰于飞金饰被她整个儿拆了下来,尖锐的蝴蝶簪子在路灯下被她划拉出森冷寒光,就像是划在傅子慕那唐宛如那对贱人身上!
  她为了保全继父的生意,在母亲的威逼利诱下,被迫嫁给根本没见过面的全城最有名的花花公子傅子慕,可是他却与他的后婆婆,自己法律上的姐姐,在她的婚床上翻云覆雨。
  这是多么可笑又响亮的一巴掌!
  她不过二十二岁,还没大学毕业,才初出茅庐,对婚姻原本抱有美好的幻想,想在新婚之夜把完璧之身献给最亲爱的丈夫。
  虽然傅子慕不是良人,可她也没想到竟然这么无耻混账!他们联手幻灭了她所有的痴想。
  如果早知道这样,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嫁啊。
  一口气跑到护城河边,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往下落,越擦,就掉的越凶。越忍,就流的越快。
  她告诉自己不要低头不要哭,但没有用。
  如果他们都是跟她无关紧要的人,她本可以完全不在乎,可为什么偏偏是唐宛如,就算她们毫无血缘关系,她们依然是法律上的姐妹啊。
  唐宛如从小抢她的东西难道还不够,非得不顾礼义廉耻不顾伦理连她的老公都要染指吗?
  难道她就不能有一样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傅子慕也是恶心,他爸爸的女人,也下得去嘴……一想到这里,她就恶心的想吐。
  但,这样的屈辱她却无处诉说。她憋屈的在唐家生活了十五年,以为终于可以开始新生活,结果唐宛如还是给了她一刀,将她推入了万丈深渊。
  深夜的护城河边,寒风萧瑟,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拿着金簪,不知跟谁拼命。
  而护城河对面,是本市有名的红灯区。河上船灯旖旎,红舫轻摆,夜夜笙歌,颇有几分当年秦淮河岸的风流韵味。灯红酒绿的男女毫无顾忌的穿梭其中。
  婚都结了,过了今夜,她还是处女,这像话吗?
  这时她的后背突然被人一撞,她往前一冲,差点摔下河去,好不容易抓住栏杆,又被人从后面拉了一把,才危险的退回岸边,唐末晚的怒气彻底爆发了:“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长眼?”
  可一回头,看到那一张让月华黯然失色的冷峻面容,她哑然。
  这男人清绝无双的面容跟她平日里所见的那些男人,有着天壤之别。
  她发呆,身体又被人往旁边嫌恶的一推,差点摔倒在地,美丽的画面再次幻灭。
  “喂,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她疾步上前理论。
  “滚开!”男人再一厉吼,犀利的双眸蹦出厉芒,嗓音压抑低沉的可怕。毫不掩饰对唐末晚的厌恶。
  看他急促的呼吸,潮红的面色,唐末晚一时间有些不确定,然而,从他虚浮的脚步以及那几乎爆裂的血管来看,她心下了然。
  上前,拦住他的去路,迎着他嫌弃的目光,她努力撑起自己算不上多饱满的身材:“我可以帮你。”
  男人再次重重的推了她一把,咬牙:“我、不、需、要!”如果需要,他何必还要从对面一路逃走呢。
  唐末晚也咬牙,看着他跌撞的身影,一跃而起,不由分说拖着他往停在路边的二手现代车走去:“可是,我、很、需、要!”
  如果说,她的新婚夜必须要献出第一次的话,那么她情愿找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来一场露水姻缘,更何况这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大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她的脑子里还是不期然的闪过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只是那人,远在天边,与她早就再无瓜葛。
  *
  傅绍骞过去的三十年里,美女在他身边白驹过隙,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路上被一个姿色一般身材平平的女人霸王硬上弓,还在一辆破的拿不出手的二手车里!
  可他能从对面一路强撑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他虽然讨厌女人近身,但到了这个时候,似乎已经别无选择。
  如果可以在一个男人与女人之间选择,其实,他更愿意选择男人。
  然而车内空间狭窄,这个女人身上淡雅的馨香已经在车内漫无止境的挥发,不断被放大,刺激着他脆弱的防线。
  她又很笨,连个连衣裙都脱不掉,不停的反手去拉,在他身上磨蹭着,来回转身,急的满头大汗,还没开始呢,车子已经被她弄出了极大的动静。
  他敢肯定,从外面看,里面的战况一定激烈的不得了。
  她按捺住狂跳的心脏,动手去撕扯他的衣服,嘴里还不停抱怨他动作太慢,不用他负责云云。
  他勉强撑起燎原的身体,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
  “确定,还有,谢谢。”
  当她颤抖着说出这两个字时,傅绍骞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然而看到她半闭着眼,美丽的眼角流出两行清泪时,他便知道,献身也许是她心甘情愿,可她心甘情愿的对象绝不是自己。
  他只是运气好,趁人之危顺便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可,是因为药效的缘故吗?为什么这个女人近他的身他那么没有强烈的反感呢?
  一车旖旎,满目流光。
  他将她从少女变成了女人。
  然后,她将他踹下车,迅速逃离。
  回去继续做她有名无实的傅家少奶奶。
  她裹着男人身上脱来的外套,狼狈逃回傅宅。
  夜深人静,整个傅家都还在深沉的睡眠中,推开新房门,床上大红的被褥整整齐齐,昨晚傅子慕和唐宛如应该在酒店翻云覆雨了一整夜吧。
  也幸好他没有回来,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他睡了女人,她也睡了男人,这样一想,心里又平衡许多。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漱。
  站在花洒下,任凭温热的水不断冲刷身上暧昧的痕迹,她闭上眼,耳边似乎还残留着他炙热的呼吸,一想,耳根子就红了,身体更是不断持续发热。
  下半身的酸楚在时刻不停提醒她车上的疯狂。
  他那么热,那么霸道,那么勇猛,简直让初尝人事的她招架不住。
  因为太深刻,所以以至于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感觉都还是那么熟悉吗?
  手?游走?
  唐末晚一低头,当真看到了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吓的立刻尖叫出声,往旁边的角落跑去。
  可是那双手如一条藤蔓,缠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她根本挣脱不开。
  傅子慕赤膊着上身,贴着她的耳垂浅笑:“我的妻子,这么大早的就洗澡,怎么也不叫未夫一声呢,要不要我帮你?”
  他居然回来了!而且还未经允许擅自进了浴室来,真是不要脸的男人!
  唐末晚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再也半分热感,只觉得厌恶不已:“够了,傅子慕,放手!你想发泄你的兽欲就去找唐宛如,别叫我妻子这么恶心的称呼,我不是你的妻子,你也不是我的丈夫,我听了只会想吐!”
  她牙尖嘴利的回击,傅子慕微微挑眉,欣赏着她跟外表截然相反的内在:“看不出,你身材还不错嘛。”
  唐末晚感谢洗手间的灯光幽暗,感谢热水洒的一室氤氲,不至于让他发现她身上的那些秘密,可是,这么近的距离,他对她而言就像一条吐着红信子的蛇,太危险,也太憎恶。
  “想吐?该不会是怀孕了吧。”他邪恶的将她逼到了墙角,唐末晚再次尖叫,敏感让她更加疼痛。
  傅子慕笑的那么可恶:“你叫吧,恐怕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我们是夫妻啊,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害羞?”
  唐末晚气白了脸:“傅子慕,你真是不要脸!”她真的无法继续这么与他说话,尤其他的眼神,让人招架不住。
  她看到了放在旁边的一块光滑的肥皂,计上心头,于是,悄悄将肥皂拿了下来丢在地上,顺势往前一走,引导着他也上前走一步,正好一脚踩在那肥皂上——
  他脚下一滑,眼一瞪,整个人朝地上摔去,唐末晚却死命抓住了一边的扶手,她身上光滑,傅子慕就这样重重摔在地上,尾骨着地,发出一声惨叫。
  唐末晚一惊,可是等平静下来后,也就恢复了从容,拉过一边的浴巾穿在身上,然后冷眼旁观:“你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该死的唐末晚,你这个蛇蝎女人!擦——”傅子慕连连爆粗,却无法阻止唐末晚离去的脚步。
  只是这一次没有好运,刚开门,就撞见了唐宛如。
  唐宛如蹙眉看着她。
  她裹紧了身上的浴袍,赤着脚,手上拿着干净的衣物,样子十分滑稽,四目相对,也很是尴尬。
  唐末晚最终呵呵笑了笑:“妈。”然后擦肩而过。
  唐宛如怔然,听着浴室里传来的低声咆哮,走近,看到躺在那里呻吟不止只穿了一条内裤的傅子慕,以及唐末晚离去时的模样,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傅子慕什么人,做的什么事,她再清楚不过。不过,她却不能哭不能闹,因为在两年前,她就已经失去了资格。
  她俯身,将傅子慕扶了起来。
  傅子慕面有难色,哼唧两声,只说:“我没事,你不用管我了,你去休息吧。”
  “子慕。”唐宛如开口,声音婉转如黄莺鸣翠柳,带着悠悠的美感,“昨晚,你应该很累吧,我今天叫人给你炖点骨头汤补一补吧。”
  “随你。”傅子慕按着受伤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走了。
  唐宛如站在原地,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
  她眯起了细长的丹凤眼,眼中满是仇恨算计与怨恼的精光。
  她本来可以凭一己之力游刃有余的游走在傅家父子两之间,可唐末晚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呢,真是让人不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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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家的餐桌,有些奇怪。
  因为不见傅成光,这样三足鼎立的局面让人半点胃口都没有。
  唐末晚心不在焉的喝着牛奶,唐宛如却开口问:“末晚,是不是该解释下,昨晚去哪里了?还以为你走了不打算回来了呢。”
  唐末晚回神,放下手中的杯子,呵呵一笑,也看了傅子慕一眼:“难道你还欢迎我留下来看戏?走了不回来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唐宛如面色未变:“哦,我还以为你跑去找男人了呢。”
  背脊一僵,唐末晚清冷的眸色落在唐宛如那张精心妆容的脸上:“我不是你,没有那么饥不择食,吃饱了,去上班,你们慢吃。”
  不带任何留恋,她拎包走了。
  走的时候带起一阵迷人的馨香,那是安娜苏最新出的许愿精灵,味道清雅淡然,十分独特。
  她穿着白色套装,但依然难掩窈窕身段。年轻粉嫩的肌肤白里透红,只略施粉黛就艳冠群芳,黑色的长发束成高高的马尾,随着她的走动晃出美丽的弧度。
  傅子慕痴迷的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玄关处,又闭上眼闻了闻空气中残留的香水味,这才低头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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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都落在对面的唐宛如眼中。
  她嫁入傅家的这两年,与傅子慕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对,却似乎,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深刻爱恋。
  人前,她是高高在上气质出众的傅夫人,人后,她又与自己的继子傅子慕暗通曲款。
  不过更多的时候是她被困守在这座高墙内院里,他在外面追求海阔天空。
  外面女人何其多,她甚至觉得,他现在还跟她发生关系,只因为她是他众多女人中唯一得不到的一个,而且还是被他父亲抢走的那一个,他那么做,不过是为了报复他的父亲,如同他一开始决定娶唐末晚,是为了报复唐家一样。
  可是她也没把握傅子慕是不是真能把持住,不动唐末晚,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侵犯的掠夺,那一种惊艳,是猎人捕捉猎物时独有的。
  “我也吃饱了,走了。”他甩下筷子,仍是一瘸一拐的走了。看来刚才那一下,摔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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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倒霉啊。车子才刚开出傅家别墅区,就爆胎了。
  唐末晚无力抚额,车子有备胎,但她不会换啊——
  今早上还有个重要的小组会议要开,她如果迟到了,陆立风会直接喊她滚蛋。好不容易得来的实习机会,岂能这样被耽误。
  正焦虑间,一辆红色的奥迪A7停在她旁边,车窗摇下,傅子慕带着黑色太阳眼镜的头探出来,朝她吹了声口哨:“需要帮忙吗?唐小姐。”
  唐末晚双手抱胸,斜睨了他一眼:“你会?”
  “当然,只要你开口,我就帮你换。”
  “哦,”眼见后面又有一辆黑色奔驰开上来,唐末晚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往路边一站,稍稍一提裙摆,露出大半个美丽的侧腿,对着奔驰微微挥手。
  不费吹灰之力,奔驰车停了下来,前座司机打开车门问:“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唐末晚客气的甜笑:“不好意思,我的车子爆胎了,能不能帮我换下备胎?”
  “这个……”司机看了看前面傅子慕的车,又看看端庄秀丽的唐末晚,里面坐着的男子已然吩咐:“老张,就帮帮这位美丽的小姐吧。”
  “好的,先生。”
  于是老张跑过去帮唐末晚换备胎。
  隔着车窗,唐末晚看不清车内到底坐着何人,可是从听他的声音来看,应该相当年轻,她隔着车窗朝对方点了点头,她相信车内的人能看到。
  傅子慕从后视镜看到了唐末晚露大腿的风骚动作,在心底大骂她这个心机婊,结果看到那车子车牌,又从车上下来那司机后,眉头皱的死紧,然后嗫喏着下车,朝他车子走近,又钻入车内。
  唐末晚看着傅子慕的动作,猜想,车内之人应该是与傅子慕熟识的,也难怪,住在一个别墅区的,都是非富即贵,认识也不足为奇,只是对于自己刚才那动作,突然也觉得有些臊,希望对方没有看到才好。
  她神游间,老张已经帮她麻利的换好了车胎,而傅子慕还没从那车上下来。
  她朝老张表达了谢意,又朝奔驰车点了点头,不再犹豫,轰油门走人。
  紧赶慢赶,到底还是迟到了。
  临风心理研究所这块烫金的金字招牌在阳光下闪着熠熠光辉。
  这是全国最大的一家研究所之一,这里汇聚了各方面心理研究的专家,基础心理学的,应用心理学的,临床心理学的,儿童心理学的,教育心理学的,无论你想找找方面专家,都能在这里应有尽有。
  研究所内划分清楚,布局严谨,而唐末晚所在的科室,属于研究所最高端最前沿最隐秘,也最繁忙的科室之一—性心理辅导诊疗室。
  全国最有名的性心理学研究专家陆立风是这家研究所的所有人,也是她的直属BOSS。
  她一路在研究所内狂奔,才换好衣服还没踏进科室范围,就听到陆立风的咆哮直言不讳的传了过来:“唐末晚,你以为你是什么老资格的专家医生吗?不过一个小小的实习生,还每天迟到迟到,你以为这诊所是你们家开的吗?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要不是今年实在招不到人你以为你有资格进来这里吗?还不给我走快点儿,走快点儿——”
  陆立风的怒吼吹起的寒风差点将唐末晚刮到西伯利亚去,张晓曼已经被她训得说不出话来,眼睛还红红的,看样子是饱受荼毒。
  唐末晚赶紧道歉,陆立风生气的整了整身上的白大褂,又是一顿数落:“我请了你们这两个白痴,真是要被你们气出抑郁症来了。”
  “要不我现在帮您预约一下周医生请他给你做个情感创伤治疗的辅导?”唐末晚的建议得来陆立风一个暴栗的赏赐。
  “唐末晚,你今年不想毕业了是吧。”
  唐末晚立刻见风使陀,手放在下巴下眨眨眼:“陆医生你长得这么帅,身体心理都阳光得不得了,你能给我们机会到这里来实习,你简直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陆立风呵了一声:“唐末晚,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狗腿的本事,行啊,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一人接一个案子,上门去辅导,实习考核就看这个了。”
  他甩下两个册子,就走了。
  唐末晚和张晓曼面面相觑,两人同时发功,扑过去抢了就近一个。就看谁的运气好一些抢到不太棘手的对象了。
  然后快速翻开,浏览里面的内容。
  看完后,张晓曼和唐末晚同时皱紧了眉头。
  “晚晚,你怎么样啊?”
  “你的呢?”
  于是两人又交换看了一下,最后张晓曼又飞快的换回了原来的册子:“我觉得还是我这个比较好办一些,至少已经结婚了,有妻子在旁边协助,你这个,居然连靠都不让女人靠近,你要怎么做治疗啊——”
  她们都还是初出茅庐的嫩雏而已,这么复杂棘手的问题真的有些无从下手。
  唐末晚哀叹一声,去找陆立风:“说是这么说,可毕竟是个男的,万一对我……”
  陆立风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男人只会对胸大腰细的女人产生性~趣,你有什么?你们不是一直说我不给你们展示的机会吗?怎么,临阵退缩了?”
  学业被严重藐视,这简直就是人身攻击,握拳:“不是,那你别怪我砸了你招牌!”
  “你有本事砸砸看再说吧。”
  就这样,空有理论知识,毫无实战经验的唐末晚接了人生的第一个任务——上门去给一个叫Alex的男人做心理辅导。
  因为一旦女人靠近他,他就会把女人PIA飞,更别说对女人产生那方面的兴趣了!
  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天生有问题,肯定就是受了严重的刺激和创伤。
  唐末晚在路上设想了无数种可能,直到来到纸上所写的地址外。
  本市最有名最昂贵的豪华别墅区,每一幢都占地千坪,配有专业的泳池,高尔夫球场,健身房,犹如城堡般闹中取静,坐落在全市本土最昂贵的黄金地段。
  这么有钱的男人,却有这样的顽疾,真的挺让人唏嘘的,看来老天还是公平的。
  傅绍骞接到管家的通报,说有一位姓唐的心理医生上门找他时,他头上顿时刻下三道深深的黑线,拿起电话就给陆立风打过去:“陆立风,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陆立风咧嘴:“看来唐末晚那小妮子已经到了,没事,你别不好意思,男人有这种毛病现在其实已经很常见了,试试吧,你要一直治不好,我就得陪你背着一辈子断背的名声啊,我还要娶老婆呢,这样可不行!”
  “无聊!”傅绍骞冷冷撂下电话就让管家把人赶走。
  结果陆立风给他回打过来:“傅绍骞,你要不试试,咱们就连兄弟都没得做,你自己考虑下吧。”然后撂了电话。
  两人是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陆立风的性格傅绍骞是再清楚不过,他一旦认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见管家已经转身下楼,他站在繁复的厚重窗帘前望着大门口站着的那一抹如黑豆大小的孤零零的身影道:“福伯,把她请进来吧。”
  福伯没有任何的迟疑,应了声好就帮唐末晚开了大门。
  唐末晚拎着箱子,一路小跑,还是花了二十分钟才赶到玄关处。
  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白汗,福伯请她进屋,望着这犹如宫廷般豪华的客厅,她到底还是有些心虚:“请问,Alex在哪里?”
  福伯点点头:“少爷在书房等您,您跟我来吧。”
  “哦,谢谢。”随着福伯一路来到书房前,厚实的红木大门紧闭着,福伯点点头:“少爷就在里面,您请吧。”
  福伯走了,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光可鉴人的走廊上。
  咽了咽口水,抬手敲门,里面传来一道低沉冷峻的嗓音:“进来。”
  乍闻这声音,唐末晚浑身就像通过一阵电流,实在是说不出的性感迷人,去做声优,一定能大红大紫。
  小心翼翼开了门,她已经扬起了一张自认无懈可击的笑脸:“Alex先生,你好,我是临风心理诊所的唐末晚,我……”
  自我介绍被打断在那一张雕刻细致,通透细腻的屏风前。
  在她眼前的这张屏风,阻拦了她前进的道路。原本担心被PIA飞的画面,也没有出现。
  坐在屏风后的男人道:“我还有麻风病,你就在那吧,免得传染你。”
  唐末晚的嘴巴惊得能吞下一个鸡蛋,这个男人不但性无能还有麻风?陆立风搞什么,竟然给她这么难搞的对象?
  但本着医者父母心的伟大抱负,唐末晚还是在屏风外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呵呵,那好吧,Alex先生,我们先试着接触一下,我是……”
  “我知道,不用介绍了,直接叫我Alex就可以。”
  “……好吧,Alex,那我的来意你也知道,请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现在可以吗?我可不可以先问几个问题,”她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就如机关枪扫射似的将问题抛了出来,“Alex,你能跟我说说你具体的症状是什么吗?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天生的还是后天造成的?真的那么讨厌女人没法跟女人亲近吗?是因为以前受过创伤?那身上什么都正常,没有畸形吧?”
  傅绍骞握着钢笔的手,陡然一顿,真的没法跟女人亲近吗?那那晚上的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隔着屏风,他只能将屏风外的人看着大概模糊的身影,她低头着,膝盖上摊着一本笔记本,又抬头,等着他的回答。
  无端的心情有些烦躁,悄悄陆立风都给他整来什么麻烦:“我想你可能不了解实情,我其实完全没问题,只是不想让女人靠近而已,所以,你还是回去吧。”
  “我知道,但无法让女人近身的原因也有很多种,有可能是心里问题了!”唐末晚快速接口,“从小就是这样吗?还是成年以后?你这样的心理问题一般都是因为心理阴影造成的,比如看到……”
  傅绍骞打断唐末晚的喋喋不休:“说了没什么心理问题,纯粹厌恶女人而已。”
  “Alex,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在男人眼中女人应该是很可爱的动物才对,有的妖娆有的妩媚,有的单纯,有的爽朗,真的是千奇百怪百花齐放的,不过你厌恶女人?难道你……”
  “没错,”傅绍骞一边说,一边下了逐客令,“你回去告诉陆立风,女人都是浮云,他才是我永远的最爱,请回吧。”
  唐末晚也不知自己怎么离开的,耳边一直回响着他的那句,陆立风才是我永远的最爱,最爱……
  坊间一直有传闻,陆立风其实是断袖,因为看多了男人不能人道的事情,他对女人也就失去了兴趣,她一直不相信,因为她看过到好几次,陆立风带着女人去酒店开房。
  难道这只是Alex的单恋,所以BOSS才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治好他,给他导入正轨,自己以求解脱?
  当她平静转达这句话时,细看陆立风的表情,真的是说不出的精彩。
  万宝龙的钢笔差点被他折断:“他真这么说?”
  唐末晚小心点头,看来,百分之八十是真的,要不然反应怎么这么大呢:“真的,陆医生,真没看出来你魅力还这么大,男女通吃,呵呵,呵呵……”
  @穆桂英转世 2015-09-23 19:37:01
  乱的让我眼花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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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哦
  “唐末晚!”陆立风咬牙阴测测的盯着她,唐末晚立刻噤声了,“行,那你自己看着办吧。”陆立风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判了唐末晚死刑。
  “还要去吗?可他连面都不给我见,对了他还有麻风,你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谁告诉你他有麻风!”陆立风应该是被那句他是我永远的最爱给刺激了,“他骗你的,想办法去接近他,学以致用啊,这里有十八式,从摸手摸脸开始到最后合二为一的全部过程,我平时都不外传的,你拿去试验吧,要是你能把他治好,我就录用你做研究所的正式员工!”
  “你说真的?”要知道进临风心理诊所得有多大的资历与背景啊,她一个二流大学毕业的本科生……“好的,陆医生,你说话算话,我也一定不负所望,助你早日脱离苦海!”
  看着唐末晚离去的背影,陆立风在办公室内磨牙,行啊,好你个傅绍骞,给他玩阴的呢。
  与张晓曼讨论了一下今天接触病人的最新进展。
  张晓曼本来灰心丧气的,可听了唐末晚的话之后立刻就满血复活了:“晚晚,谢谢你,我突然觉得其实我的病人没有想象的那么难搞,我们一起努力吧。”
  唐末晚半张着嘴,只能呵呵笑了两声。
  这个Alex的问题真的大条了,喜欢男人,这简直就是根本性取向的问题,要从源头抓起,实在有些麻烦啊。
  拿着陆立风给她的十八式研究,她光想象就有些脸红心跳。这其实是国外最新诊疗手法,由诊所雇佣代配偶,进行培训后对病人进行一对一的接触,为期三个月的时间,从第一步开始引导,完成最后一步的配合,直到帮助其过上正常的男女生活。
  这个方式不但对男人适用,对女人也适应。但是没说对男同志适应啊……
  她一直在想如何接近Alex的法子,结果一不留神就过了下班的时间,等诊所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完了才一拍额头站起来。
  站起来后又慢慢放下包,如今她还能回哪里去呢,回傅家吗?跟唐宛如大眼瞪小眼,还不如留在所里加班呢。
  又花了好长时间,写了份最新的诊疗计划,修修改改,拖到拖不下去正准备回去的时候,接到了母亲彭媛的电话。
  “末晚,你人呢,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回家?”彭媛一开口就带着浓重的指责意味,“你刚刚为人媳妇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我回学校了。”原本空荡荡的宿舍她也不想回去,现在可好,“今天晚上学校有个就业会议,每个人都必须回来参加,我就住宿舍了。”
  “什么?那你怎么也不跟子慕说一下,你知不知道他等了你一晚上!”
  “他等我?”唐末晚边走边笑,“你是不是搞错了?而且你怎么知道?”
  彭媛气结:“我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你,我现在就在傅家,你倒好——赶紧回来!”
  “学校宿管都关门了,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啊。”唐末晚实在无力,扁了扁嘴。
  “哦,原来你在学校呢。”可下一刻,从旁边传来的调侃声惊得她j将手机都摔了出去。
  傅子慕颀长挺拔的身影从门口的暗影中走出,两手斜插在裤袋里,阴阴对着她笑:“宿管都关门了,你还怎么回去呢。”
  唐末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傅子慕,你怎么在这里?”她刚才的话难道都被他听去了?
  摔在地上的手机里还有彭媛不满的叫唤声,唐末晚看着他走近,却不敢去捡手机,而是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
  他身上霸道的侵略气息太浓,灿亮的眼神像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豹子,随时会扑上来掐掉她的脖颈。
  他看着她笑,又慢条斯理的俯身捡起地上的手机,对着彭媛说:“嗯,妈,你放心,我已经接到晚晚了,挂了。”
  那一声妈跟晚晚,听得唐末晚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傅子慕扬了扬手上的手机,邪肆的笑:“手机不想要了?”
  “还给我!”手机其实已经很旧了,可她也是个很念旧的人,更何况买一部新手机要不少钱,而她,经济拮据,破费不起。
  “还给我!”她不满的重复一声。
  “拿到就还给你。”他依旧高举着手机冲着邪笑。
  “好,我就拿给你看!”她将腰间的背包往背后一甩,一只手攀住他的颈项,用力一跳,试图借助他身体的力道,然后拿回手机。
  柔软的曲线偎在血气旺盛情感丰富的花花公子身上,芬芳娇柔的身段令他忍不住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不妩媚,不妖娆,与他身边的那些女人完全不同。这种自然的气味沁入他的鼻翼,令他有些迷醉。
  唐末晚一心只想从他的手上拿到东西,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正紧贴着他。
  傅子慕无法忽视怀中这个身躯带给他的异样冲击,不自觉收紧了手上的力道,趁着她专心从他手中拿手机时,隔着衣料发挥男人的本能。
  “我拿不到,你低一点啊——”她努力踮起脚尖,手更往上捞,但还是拿不到。
  傅子慕的手慢慢往上走,轻轻扫过她的背部肌肤。
  从他手中拿回手机,她得意的笑了,然而看着他僵硬的嘴脸,唐末晚低头看自己的手,脚,以及现在的姿势,她简直像个无尾熊一样趴在他身上,顿时就懵了。
  推开他,往后踉跄了几步,傅子慕看着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呵呵笑起来。
  唐末晚恼羞成怒,骂了句傅子慕你真不要脸,转身跑开。
  傅子慕站在原地,再看看自己的手,以及那颗在胸腔里不安分跳动的心脏。
  也觉得诧异。
  最近难道是大鱼大肉吃腻了,所以想换换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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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学校门口的小旅馆蜗居了一晚上,花了六十房费,唐末晚还是很心疼的。
  可没想到还在睡梦中时,就接到了彭媛的电话:“末晚,我在你宿舍楼下,你下来吧。”
  “什么?”唐末晚的瞌睡立刻就醒了。
  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儿,宿管阿姨才刚开门。
  彭媛这样,是根本不相信她的话所以上门捉奸来了吗?也许说捉奸不合适,但肯定是为了捉什么的。
  她还听到了宿管阿姨的开门声,门开了,彭媛就会上楼找她了。
  她一边飞快的套衣服一边在心底盘算着:“妈,我今天早上有患者要见,已经在研究所了,你还是回去吧。”
  彭媛到底是动气了:“末晚,我是你妈,想见你一面有这么困难吗?你从昨晚上骗我在学校,现在我到学校了你又骗我说去研究所了?好,我现在就过去,我们见面再谈。”
  唐末晚奔下楼梯就直冲校外的公交站牌跑去,老天保佑,车子刚进站她就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
  但她撒腿一路跑到研究所门口时,彭媛已经穿着一身贵气打扮,优雅站在白色奥迪旁边,相得益彰。
  看着气喘吁吁的唐末晚,彭媛脸色实在难看:“末晚,你就不能给我说句实话?”
  唐末晚待气息微匀,蹙眉看着彭媛:“什么才叫实话啊,妈,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见我都好像跟我苦大仇深的样子啊。”
  天下哪有母女俩一见面就跟吵架似的。
  彭媛脸一冷:“你确实是跟我苦大仇深,从小到大,我为你操了多少心,流了多少泪,如果没有你,我完全可以活的更好!”
  她的话,就像一根尖针插入唐末晚的心。
  “呵呵,那你又何必要把我生下来呢,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强行将我带到这个世上,然后每天来嫌弃我,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唐末晚这话,又正好被来诊所的傅绍骞听到。
  清晨的阳光沐浴在他身上,仿佛为他全身镀上了一层金光,俊雅而清贵。
  但是唐末晚专注的看着彭媛,并没有发现他走入所内的身影。
  彭媛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我要不是为了考虑你的感受会让你嫁给傅子慕?怎么说他也是……”
  “够了,别找借口了好吗?你真的以为我一无所知吗?我嫁,是为了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但是以后的事情,请您别插手了,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我去上班了,您回去吧。”
  心事重重的往里走,诊所里的人也不知怎么了,就像炸开了锅似的,叽叽喳喳窃窃私语不止,可唐末晚心不在焉,并没有参与他们的八卦。
  张晓曼兴匆匆的跑来找她,她也是意兴阑珊的嗯嗯啊啊了几句,然后靠在桌子上发呆。要是彭媛知道她新婚夜一怒之下跟陌生男人发生了关系,呵……
  一想起那个男人,唐末晚就觉得浑身发热,那一晚的情景历历在目,昨夜甚至还在梦中重温了一遍,而且还长得那么优质,身材脸蛋真的完全不输傅子慕。
  傅绍骞离开陆立风的办公室时,又看到唐末晚无精打采的靠在桌子上的模样。
  他像个光芒万丈的小太阳,所到之处,皆是所向披靡。
  唯独她,压根儿不曾正眼瞧过自己一次。
  唐末晚后知后觉发现办公室内已经流言四起。
  张晓曼绘声绘色的向她描述了到底有怎样一个长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帅男人一大早就来找BOSS,两个人还在办公室内暧昧了好久,他来了之后,BOSS就如沐春风,应该是被这个男人好好安慰了一番……
  唐末晚不由得想起了Alex,那个男人不也是喜欢BOSS,这也许就是现在剩女越来越多的原因吧,长得帅的好男人,都喜欢同性相吸了。
  这突然就激发了她昂然的斗志。如果可以治好Alex,这真的是功德无量的一件大好事,可以挽救两个失足大好青年,还可以养活她这个事业女青年。
  拿起座机,就给Alex打电话,约下一次见面的时间。
  傅绍骞正坐在车内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致,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漆黑的眼眸怔了怔。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死心。
  “Alex,你好,我是唐末晚,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可不可以见面再聊一次?对你,我很有信心可以治好你……”
  傅绍骞淡淡挑眉:“你打算怎么治愈我呢。”
  “我昨晚彻夜为你写了一份详细的诊疗计划,我们可以从试着从源头抓起,先找出你讨厌女人的原因,天下没有无端的仇也没有无端的怨,我不相信你一出生就讨厌女人,要知道,你的母亲就是女人,你……”
  “母亲?那么你呢,你喜欢你的母亲吗?”
  唐末晚瞬间陷入了沉默。说得轻巧,可她忘记了最残酷的现实。并不是天下所有的母亲都把孩子当个宝。
  “至少我心里还是爱她的,她给了我生命,养育了我,我不能背弃她。”
  唐末晚的回答惹来傅子慕的轻笑:“可如果这个母亲生下来就把这个孩子给丢了呢?”
  “难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讨厌女人的?”唐末晚嘴太快,话出口就后悔了。
  傅绍骞脸一沉,陡然有些不快,可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唐小姐,这只是打个比方,你不用对号入座。”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任何事情都有起因,如果你真的想不起来,我们可以试试催眠疗法,在睡梦中帮助你……”傅绍骞的沉默,让唐末晚很着急,她似乎有些口不择言,“当然,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我可以当你的代配偶,我们可以试着像普通男女一样接触看看,我有信心,可以帮你过上正常的生活!”
  “代配偶?”傅绍骞并不是那么一无所知的人,在美国生活多年,当他对这个词并不陌生,这背后所代表的含义更是不陌生,“这需要在男女方面技巧与经验都成熟丰富的男女性,治疗期间充当病患的配偶,你觉得你可以?”
  唐末晚被问的哑口无言。代配偶的职责,就是引导病患一步步从肢体接触开始,到最后能自如过上正常的男女生活。
  说白了,这就是在治疗之间充当病患的老公老婆,做老公老婆之间该做的事情,这在美国,是被法律所允许的正当心理疗法,而且已经取得了卓越的成效。
  陆立风给她的十八式,就是这种疗法的细致化。
  “当然!”似乎是为了取信傅绍骞,唐末晚还加重了语气,“我真的是经验丰富哦,不信你可以试试!”
  傅绍骞的眉头因此皱的更紧,不过最后,竟然奇迹般的答应了:“那晚上来家里找我吧。”
  “Alex,你说真的?”唐末晚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瞬间就被这种巨大的喜悦给包围了。
  “不想来就算了。”
  “想的,当然想的!”唐末晚点头如捣蒜,“你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治好你,晚上你等我!”
  “我拭目以待。”
  突然之间工作得到了认可,唐末晚一扫之前的阴霾。陆立风把她叫进办公室与她谈这件案子,居然想让她撤回来。
  唐末晚大喊:“BOSS,开什么玩笑,我都跟他约好了啊,他让我晚上过去!”
  “!”陆立风愣在了那里,“你说真的?”
  “难道你舍不得了?”唐末晚盯着陆立风那错愕的脸面,“不想让我救他回正轨了?”
  陆立风转了一圈儿才明白唐末晚话里的意思,阴郁着脸警告她:“我不是gay!我跟他只是纯友谊而已,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别胡说了,他真的让你去?那你去吧。”
  唐末晚不敢再放肆,小心确认:“哦,纯友谊,那我真去了?”
  她话中明显的不信让陆立风很是懊恼:“去吧。”不过又在她转身离去之际开口,“等等,我说的还算话,治好他,就录用你。”
  “好的,谢谢陆医生,我一定会努力的!”为了能在这样金光灿灿的心理诊所站的一席之地,能够学以致用,做一个造福人类的好医生,唐末晚是豁出去了!
  六点半,就准时来了Alex家。
  结果他刚回来,福伯说少爷正在洗澡,让她在客厅等。
  焦灼的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她在心底盘算开场白。但没想到,他明明已经答应治疗了,还是躲在屏风后接见她!
  站在偌大的屏风前,还有淡淡的沐浴乳清香后屏风后传来,唐末晚闻得有些迷醉,不得不握拳相问:“Alex,为什么明明答应治疗了还不肯直面我呢,我们没见过面,要怎么了解彼此呢,病患与代配偶之间,其实是应该建立一种相互信任的!”
  她归根到底读的是心理学,如果让她与Alex见一面,应该能从他的脸上读出些细枝末节来。
  “我需要治疗的心,不是脸啊,见不见有那么重要吗,而且都说了我有麻风,难道你就不怕吗?”
  “我不怕,你让我见见吧!”怕什么,陆立风都说他骗她的了。
  就这样,唐末晚身体往旁边一跃,轻易就闪到了屏风之前,打算来个亲密会面。
  可,这样的突袭下,却只看到一颗黑乎乎的后脑勺。他坐在宽大的老板椅内,椅子高大,挡住了他整个背脊,连后脑勺,其实都只有这个。
  如果见到面了,那这样的冒犯无论被怎么指责都值得了,可现在面没见到,僭越的责骂却少不了了。
  她听到不远处的男人发出低沉的笑声:“唐小姐,你一直都是这样横冲直撞,完全不考虑别人感受的吗?”
  “当然不是,但我真的是很有诚意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转过来呢!”
  他淡然回答:“哦,说出来可能会伤你心,但你一定那么想知道的话还是告诉你好了。”
  “嗯,快点儿说,到底为什么!”
  “因为你长成那样,我怕我回头见了你会几天几夜吃不下饭,而且也会对治疗产生彻底的厌烦与抵抗情绪。”
  ……唐末晚虽然知道自己长得不算倾国倾城,可也没想到在这个男人眼中竟然是如此不堪:“我看你是不敢吧,说不定是你自己长得裂瓜劣枣,实在难以拿出手见人吧。”
  “嗯,你说的没错。”傅绍骞轻笑,“那我们见了岂不是相互折磨。”
  唐末晚几乎被气死:“Alex,耍我玩吗?这样没有一点诚意,为什么还要叫我来?”
  “关于代配偶这个词我在美国其实也有听说过,这最好需要病患与医生在一起生活三个月,你真的做好准备了?还有你才二十三岁,你的经验到底从哪来呢。”
  “你说的只是最好,反正我们也不远,不住在一起问题也不大,我们可以一周见三四次面,至于我的经验——”唐末晚心一横,“我已经是人妻了,我老公是出了名的高手,我们之间生活很幸福很恩爱,所以这个完全没有问题!”睁眼说瞎话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听得她自己都汗死了。
  “高手?”傅绍骞的眉头再次紧皱,“哦,你今天先回去吧,下面我要出差半个月,半个月后我们再联系。”
  这个Alex可真有本事,唐末晚气呼呼的离开别墅。
  站在别墅大门口,用力踹了镂花铁门几脚:“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这么耍着人玩吗,当我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吗?下次谁来谁王八蛋!”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会落在监控后那一双清冷的眸中。
  单手抱胸,一手撑着下巴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渐行渐远,黑眸日渐深沉。
  “Alex,要动身去机场了。”陈墨不知何时站在他背后提醒道。
  傅绍骞淡淡应了一声,提着行李出门。
  他也没想到,半个月回来,会掀起那样一阵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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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别墅区离开,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叫到一辆出租车。
  差点儿又错过了宿管阿姨关门的最后时间,她连跑带喘的挤入楼内,回到宿舍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才抽空看自己被挤得出血的大脚趾,脚后跟还磨得起了泡,很疼,可是最让她心疼的是居然一无所获。
  明明还跟陆立风夸下海口,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稍微洗漱了一下爬上床,四个人的宿舍如今就只有她一个人为前途在渺茫。
  她是打定主意不回傅家了。
  傅子慕这几天又是娱乐版块的热门人物,跟一个刚出道的二流小嫩模打的火热,连捧她三场秀,还跟她一起出国度假,压根儿没把她这个正牌妻子放在眼里。
  她无所谓啊,可以冷眼旁观,就是不知道唐宛如心里是何感想。
  唐宛如连他一个普通的女人都算不上,就算吃醋生气都不能摆在门面上。
  光想想,就觉得很累了。
  唐末晚想的没错。
  看着报纸上傅子慕拥着那小嫩模出双入对的模样,唐宛如的心,如万蚁钻心般被啃噬着。
  傅子慕这几年保持着每隔两天就上一次头条的高出镜率,她告诉自己要淡然处之,可就是做不到。
  傅成光的叫唤拉回她的注意力,唐宛如哦了一声,视线从报纸上挪开,原本阴翳的脸早已换上温婉笑容:“成光,你说子慕跟末晚这两个孩子,才刚刚新婚多少天啊,就都在外留宿,这传出去,恐怕真的不好听啊。”
  傅成光双腿交叠着翻阅报纸,五十多岁的年纪,却因为保养得宜,拥有一头茂密的黑发以及健硕魁梧的硬朗身材,让他看起来足足年轻了十岁:“你以为这样每天上报纸就好听?唐末晚怎么说也都是你妹妹,现在你又是他们的长辈,你应该好好管教管教才是。”
  唐宛如嘴角肌肉微抽:“我知道了,明天我就把他们都叫回来吧。老公。”唐宛如矮下身子,坐在他身边攀附注他的身体,“时间不早了,我们上去休息吧。”
  傅成光看着她满面娇羞的脸,抬起她的下巴:“我出差这几天,你都做了些什么?”
  她身体一僵,面上笑容却是无懈可击:“当然是想你了。”
  “是吗,那走吧。”他俯身抱起她柔软的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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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唐宛如的电话时唐末晚正在办公室跟陆立风解释Alex出差的事情。
  看着手机上的号码,她说了声抱歉退出陆立风的办公室,站在走廊的双层中空玻璃前:“有事?”
  “末晚!”唐宛如的语气有些重,“这些天为什么没回来呢,你不要忘了自己已经结婚了,是个有家室的人了,今天晚上回来吧,大家一起吃个饭。”
  唐末晚蹙眉:“有家室?我一直以为你才是傅子慕和傅成光的家室啊,你瞧你多本事,一个顶两,完全可以把人伺候的妥妥当当的,还要我干什么呢。”
  “唐末晚!”唐宛如爆发出厉喝,唐末晚显然戳中了她的痛处。
  “呵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妈!”唐末晚拿捏道,“如果你再逼我,我不保证能守口如瓶不把这些事情捅出去,到时候你说谁难做人呢。”
  撂了电话,唐末晚有一种胜利的骄傲。
  只是没想到,唐宛如会找到诊所来。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套装,看起来年轻靓丽。
  前台领着她找到唐末晚,唐末晚拧紧了细眉:“你来这里干什么?”
  “末晚,难道你妈都没有好好教你礼貌吗?我是你姐姐,怎么说话呢。”唐宛如笑着教训她,唐末晚撇嘴:“你怎么不说你还是我妈呢。”
  “哦,”唐宛如挽着精致挎包站在她桌边,两个人的交谈声不大,唐宛如又带着笑,一副好言相劝的模样,倒是唐末晚,摆着一张臭脸,一看就知道态度不好,“如果你想叫我的话,就这么叫吧。”
  唐末晚看着周围交头接耳的同事,往外走去:“跟我来吧,我们外面谈。”
  坐电梯上了天台,开阔的视野一览无余,风吹着她们的裙摆猎猎作响,唐末晚站在栏杆边上,俯瞰着底下万丈高楼平地起:“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四下没人,唐宛如也终于不用再戴着面具,恢复了一贯的高傲冷漠,双手抱胸,冷冷盯着唐末晚:“来叫你回去吃饭。”
  “都说了我很忙,没空。”
  “那也得回去,怎么说都结婚了,你去露个脸怎么说得过去呢,只会让人说你没家教,是彭媛没把你教好。”
  “你有事说事,别扯上我妈行不行,我是怕我回去万一不小心多嘴说了不该说的事情,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哦,有什么不该说的呢,知道不该说那就该管好自己的事情才行,就像我,也很想把你结婚的事情告诉你的同事,然后给他们分点喜糖呢,你说,我该怎么管住自己的嘴巴呢?”
  唐末晚是坚决不想让自己结婚的事情曝光的,她才大四,还有很美好的前程,不想就此毁于一旦,握紧了拳头,唐末晚看着唐宛如冷笑:“你这么热心的把我和傅子慕往一堆里凑,你说,万一他对我真的有了兴趣,你该怎么办呢。”
  唐宛如轻轻的撩拨了一下迷人的栗色卷发:“你觉得你拿什么跟我斗呢?”她傲慢的展示着自己完美无缺的好身材。
  “凭我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你只是他的后妈啊。你以为你这辈子还有可能嫁给他吗?别傻了。”唐末晚无比同情的看着她,“更何况傅子慕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怎么着,都轮不到你。”
  看着唐宛如恨不得将她拆卸入腹的眼神,唐末晚轻轻笑道:“你先回去吧,既然这么想我回去,我会如你所愿的。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候你别哭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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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的容易,打击起唐宛如也是毫不费力,可真的要回傅家,唐末晚是真的犹豫了。
  如果只她一人还好,万一傅子慕也回去了,她又该如何自处。
  好的不灵坏的灵。
  她还在赶往傅宅的宽阔马路上,就被傅子慕从后面超车了。
  超就超了吧,这人偏偏还把车倒过来,停在她的身边,吹了声口哨:“唐小姐,要不要载你一程?”
  从这里到傅宅,其实还有很长一半路,光靠她两条腿的话,大约还要半小时。
  出租车嫌路太远,地段又太好,没人要打回程车所以也拒绝上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没必要跟自己的两条腿较劲。
  唐末晚一考虑就拉开后座车门跳上车:“走吧。”
  傅子慕扬眉:“我还以为你会很有骨气的拒绝呢。”超跑的性能就是好,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已经冲出老远。
  唐末晚呵呵笑起来:“有免费的taxi为什么不坐呢。”
  傅子慕面色微僵,不过从后视镜看她盯着窗外景致的洁白侧脸,无端的心情大好,也不与她计较了:“那你记得付我车费。”
  唐末晚翻了个白眼:“可以。”
  路程变得如此短,不过四五分钟的时间,车子已经开进了傅宅。
  刚停稳车,唐末晚就从皮夹里抽了十块钱丢在他身上:“不用找了。”随后跳下车。
  傅子慕是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甩他一脸,不由得恼怒。
  然而看着她的马尾在半空中一跳一跳的划出优美的弧度,他将钱往车内随意一丢,也下车来。
  唐宛如听到跑车声就从屋内迎了出来,看到唐末晚从傅子慕的车上下来,面色丕变,唐末晚看着她那抽搐的脸,嘴角微微上扬。
  傅子慕快速追上唐末晚的脚步,凑在她身边耳语:“我要的车费可不是这十块钱。”
  他靠的她那么近,就像情人间的呢喃,唐末晚脚步陡停,灿笑,语气却是森冷:“这么点路十块钱还不够?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呢?”
  傅子慕依旧紧挨着她,笑容神秘:“晚上我再向你索取报酬。”
  看着他们亲密互动,唐宛如的心,已经变成砒霜毒药。她虽然白天在唐末晚跟前高傲不已,可唐末晚说的话,已经丝丝缕缕的渗透入她心。
  因为唐末晚说的一点没错。她没有任何的资格去置喙傅子慕的事情,他爱她,就给她一点温存,他不爱她,就去找外面花花绿绿的女人,说白了,自己就是他们父子两暖床的。
  一思及此,她的心就更冷。
  可看着他们迎面走来的身姿,还是要摆出温婉大方的笑容:“子慕,末晚,你们回来了啊,快进来吃饭吧,你爸爸已经在等着了。”
  今天傅成光难得在家,正坐在餐桌的主位上看报纸,不怒自威,这是唐末晚自婚宴现场那匆匆一瞥第二次见到傅成光,她还是有些畏惧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场,不过开口叫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爸爸,她实在是叫不出口。
  傅子慕也不叫,直接是老头子称呼。
  傅成光蹙眉,看着他与唐末晚,唐末晚低头,傅子慕随意拉了她一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
  唐末晚忽然觉得傅子慕也没那么讨厌了,至少没有弃她于不顾,放任看她笑话。
  见人回来了,傅成光就吩咐唐宛如开饭。
  唐宛如就在厨房和饭厅之间来回忙碌,等一桌饭全摆上了,才坐下来。虽然是笑着,可出口的,竟是不着痕迹的恶意:“末晚,你还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可能不知道规矩,今天就算了,以后可不能这么不懂事让人看了笑话知不知道,连个碗筷都不帮着摆,说出去都丢尽我们唐家的脸面啊。”
  唐末晚捧着饭碗瞅着唐宛如,唐宛如已经转头帮傅成光盛汤,看傅成光的样子,应该也是觉得唐宛如说的有道理的。傅成光的身上有一种霸道的盛气凌人的大男子主义,妻子仿佛只是他的附庸,唐宛如在他面前就像个小媳妇,压根儿没什么自主权。
  唐末晚呵呵笑了笑:“妈教训的是,我以后会注意的。”
  唐宛如手一顿,唐末晚倒是客气的帮傅成光夹了一块红烧肉:“爸,您吃。”
  结果肉刚放下就被唐宛如快速拨了出去:“你爸有高血压,吃不了这么油腻的东西。”
  “哦,”唐末晚不疾不徐的,又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那吃点清淡的吧,对身体好,爸。”
  尽管觉得别扭,可唐末晚还是强逼着自己叫了几声,又羞涩一笑,表现的像个完美的乖乖女。
  傅子慕坐在一边看着她演戏,莞尔。
  傅成光脸色稍霁,唐宛如却十分不高兴。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她是坚决不可能让傅子慕跟唐宛如同床而睡的,可傅成光却发话:“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两就留在家里睡吧。”
  “可是他们卧室的被子我都忘了晒,这几天天气也不是很好。”
  “不要紧,都是新被子,不晒才好呢,是不是,老婆?”傅子慕的这一声老婆,惊得唐末晚手上的筷子都掉了。
  她很想咒骂傅子慕,但对上唐宛如的目瞪口呆,只能勉强扯出一个干笑:“吃饭呢,别开玩笑。”
  “哦,那就先吃饭吧,吃完了我们回房玩儿去。”
  唐末晚在桌底下狠狠踹了傅子慕一脚,他吃痛,却依旧表现的若无其事。
  吃过饭,唐末晚本想表现的乖巧一点收拾下桌子,傅子慕倒好,拉着她直奔卧房:“快点儿,老婆,我等不及了,我们去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唐末晚一进门就甩开了他的手:“傅子慕,你发什么疯啊。”
  他站在床边开始脱衣服:“我没发疯啊,洞房啊,我们都错过这么多天了,今天是不是应该把这个名分坐实了?”
  唐末晚立刻把手放在胸前做着抵御的状态,连退两步与他保持距离:“傅子慕,你有病啊!”
  “有病?我看你是没搞清楚吧。”傅子慕脱了上衣,露出健硕的壁垒分明的胸膛,八块腹肌码的整整齐齐,秀色可餐。
  可看到他向自己走来,唐末晚如何都没了欣赏的心思,想开门拔腿而跑,结果傅子慕却冷冷的提醒她:“你要是现在跑出去,不是让唐宛如称心如意了?还怎么打击她呢。”
  “……傅子慕,你真是没良心!”好歹唐宛如也跟他睡过,虽然她也觉得这样很大快人心,可说到底,都是傅子慕太无情了。
  “哦,没良心,我对她有良心就要对你没良心了,你,觉得哪个比较好呢?”
  他已经走到她跟前,一手撑在门板上,将她整个圈禁了起来,她的视线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才好,只能左躲右闪,傅子慕呵呵笑起来:“小晚晚,你这羞红的脸色已经告诉我答案了哦,我真是迫不及待呢。”
  他刚抬手,就被唐末晚快速挥掉:“傅子慕,你别碰我!”
  “你是我花重金娶来的老婆,你说我怎么可能不碰你呢?要知道你那继父和妈早已经把我的聘礼给花完了,啧啧……”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呢,上千万的聘礼,居然全都花完了?
  “不然你以为彭媛为什么那么积极主动的想让你回来呢?我就是想看看,你跟你妈,是不是一个德行?”
  他的手抚上她的腰,唐末晚就甩了他一巴掌:“你真无耻!”
  傅子慕到底有些懵了,没想到唐末晚出手如此重,打的他嘴角都渗出了鲜血。
  唐末晚也震惊了,一时手足无措。
  傅子慕用舌尖舔了舔破皮的嘴角,那姿势,真的是销魂暧昧到极致。
  唐末晚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傅子慕突然冷笑,扣住她的手用力一甩,就丢到了那宽大的新床上。
  唐末晚连连惊呼,就在傅子慕欺身而来时,外面却响起唐宛如急促的敲门声:“子慕,不好了,你爸爸心脏病犯了,晕倒了,快点儿啊,子慕——”
  快点儿啊,子慕,明明是那么心急的事情,可唐末晚听来,却觉得邪恶无比。不过也应该感谢唐宛如的搅局,傅子慕快速起身穿衣,到底是没能把她怎么样。
  拉开房门,扣子都没扣上,唐宛如瞪着他那邪魅的身体,眼中喷出愤怒的火苗。他们就真的这么迫不及待吗?
  “你嘴角怎么了?”
  傅子慕冷清回答:“唐末晚亲的,我爸呢,马上送医院!”他大步朝傅成光的卧房走去。
  唐末晚从床上慢慢坐起,也不知何时她胸前的扣子开了好几个,那春光明媚的样子,是不会让人怀疑他们刚刚所进行的事情的。
  唐宛如眼中的怨毒让唐末晚心生忌惮,可也重重的笑了一下:“妈,你可真是会煞风景呢。”
  步出房门,还撞了唐宛如那僵硬的胳膊一下,撞得她退了两步。
  傅子慕已经把傅成光扶上了车,唐末晚和唐宛如都跟了上去。
  在车上又联系医生,到了医院,推床已经在外等着,直接把傅成光送进了急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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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端端的,怎么会心脏病发了?”傅子慕站在急诊室上的走廊上,盯着唐宛如问。
  唐宛如神态自若:“可能是浴室内温度太高了吧。”她是不可能告诉他们是因为自己调换了傅成光的心脏病药的。
  傅子慕皱眉:“他的药呢。”
  “心急,忘了带了。”唐宛如不敢直视傅子慕那锐利的视线,“要不我现在回去拿?”
  “不用了,”看着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推着傅成光从里面出来,傅子慕立刻举步上前,“医生,他怎么样了?”
  “病人已经没事了,不过病人早年就动过心脏手术,不能受刺激也不能长时间呆在密闭的空间里,要保持周围空气畅通,现在已经没事了,送去病房观察两天没有大碍就可以出院了,不过回去还是要按时服药。”
  “你没给老头子吃药?”傅子慕责难的目光落在唐宛如身上,看的唐宛如一惊。
  “没有啊,子慕,今天还来不及呢,你爸说要先洗澡,我就在外面给他准备药片,哪里知道他会突然晕倒呢。”
  傅子慕看着唐宛如那急切解释的模样,摆了摆手:“去病房再说。”
  病房里傅成光已经醒了过来,虽然父子两看起来有深仇大恨,可到底是血浓于水,从晚上傅子慕紧张来看,他还是关心自己老子的,只是看起来脸色比较臭话也不那么中听就是了。
  见傅成光醒来,傅子慕就开口问是怎么回事,傅成光说是浴室水温太高一口气没喘上来才晕过去的,看样子是真的误会唐宛如了。
  傅子慕哦了一声,拉起唐末晚的手道:“既然没事了,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唐宛如自然是要被留下来照顾傅成光的,可看着他们牵手离去,又心有不甘的开口:“等一等,子慕,你看晚上一个人在医院我怕万一照应不过来,能不能让末晚留下来陪我?”
  傅子慕蹙眉:“我是不是还要给你请个保姆和保镖陪你啊。”
  唐宛如怔然:“那也得等明天天亮了才能找啊。”
  而唐末晚一想起傅子慕在卧室里对她做的事情,恐怕现在跟他回去只一个人就是凶多吉少了,没有犹豫,甩开了傅子慕的手,十分孝顺的回答:“妈说的是,爸住院了我也应该留下来照顾,你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她就这样放下包,站到了床边。
  傅子慕瞪了她一眼,她无辜的笑着,一副贤良恭顺的模样,弄得傅子慕无可奈何,丢下一句随便你就悻悻然走了。
  其实留下也没什么事儿,傅成光已经睡着了,无非就是要个人在旁边照看而已。
  唐宛如什么心思唐末晚心知肚明,所以唐末晚去上厕所唐宛如跟出来的时候,她一脸的不屑:“怎么样,如愿把我留下了心里就舒坦了?不过你扣得住我今晚还能扣住我明晚后晚大后晚?”
  唐宛如面色难看,唐末晚一脸同情的看着她:“你如此费尽心机,到头来又能得到什么呢?即使不是我,傅子慕还会有其他的女人,你能争得过他们吗?太可悲了。”
  “你还真是大方,傅子慕睡了自己的后母,你还能如此大言不惭耀武扬威的跟他睡在一起,是我应该佩服你才是。”唐宛如终于找到回击的力度,“唐末晚,你跟你你那个妈一样下贱。”
  “呵呵,下贱,说起下贱我哪能比得上你呢,你在父子两身下承欢,你就不觉得恶心,天底下男人都死光了吗?”唐末晚洗了手,看到唐宛如那气的煞白的脸,心头爽快无比,“至少我妈现在还扶正了,你呢,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我真的是很期待呢。哦,对了,最好别再跟我过不去,不然哪天那些照片我一个心情不好,就全部PO上网去了。”
  这几天太忙了,唐宛如竟然忘了这件事情,脸色蓦然发白。
  唐末晚嗤笑离开洗手间,她本就没多少企图心,只想安静的过自己的生活,早日脱离唐家,唐宛如若是不找她麻烦,她可以完全不在乎他们的蝇营狗和。
  一整晚,唐宛如那恶毒的眼神时刻凌迟着唐末晚,唐末晚无所谓的抱着毛毯打瞌睡,实际上什么也没做。
  天亮的时候,她就对傅成光道:“爸,我要去上班了,您好好休息吧。”
  Alex出差了,她跟进的这个案子就只能暂时搁置。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本的轨道。
  在诊所实习,给陆立风打打下手,看着他周旋在各色疑难杂症的男女之间,有空了就改改论文,然后与寝室的同学聚一聚,吃一顿大排档,生活其实还是挺美好的。
  从她进入诊所实习转眼已经快一月了,距离Alex出差也一个星期了,等过完国庆,他就应该回来了。
  九月的最后一天,寝室四人相聚在一起最常去的酸菜鱼大排档商讨国庆去哪里玩儿。
  点了一大盆酸菜鱼,要了几扎啤酒。
  其余三人商讨的热火朝天,唐末晚却管自己先喝啤酒吃鱼,填饱肚子再说。
  等吃的差不多了,抹了抹红艳艳油光光的嘴巴,笑眯眯看着她们:“你们说到哪里了?”
  三人用幽怨的目光瞪着她,看她一个人干掉半盆酸菜鱼的丰功伟绩,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唐末晚,你这几天没吃饭吗?”
  “呵呵,”唐末晚依旧扬着一张笑脸,“差不多,你们决定去哪里玩儿了吗?”
  “乌镇!”那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哦,”唐末晚眯着眼睛,“可以啊,那我们就去吧。”
  得到一众鄙视。
  不过第二天她们还是愉快的踏上了行程。
  她们四个女孩全部来自天南地北,只有唐末晚一人是江南人,乌镇其实她早就来过了,不过三票对一票,反对也没什么用。
  来自东北的周雨蒙突然想起:“末晚,你可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啊,你就没有来过?”
  “来过啊。”唐末晚自然应道,“不过很多年之前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
  她笑的眉眼弯弯:“说了你们就不来了吗?”
  “当然不是!我们还花钱找什么导游啊,你来导吧。”四川辣妹子阮玉苗直接打电话给原本订的导游让她不用来了。
  唐末晚呲牙:“不怕我把你们丢了就行。”
  “你敢丢了试试看!”
  虽然唐末晚心里没谱,可江南山山水水的景点大都大同小异,想丢也不会丢到哪里去。
  只是国庆假期的人啊,真的是多如牛毛。她们哪里是来看玩儿,分明就是来凑热闹的。
  走了两天,唐末晚实在走不动了,说什么也不肯去了,宁可在宾馆睡觉。
  周雨蒙突然捂着肚子跑到洗手间,在里面喊:“末晚,带卫生棉没有,赶紧给我拿个进来。”
  “……”唐末晚从包里找了个送进去,“你难道连自己的日子都记不住,不会备着几个吗?”
  周雨蒙随意道:“我跟你日子前后差了不过两天,你带着就行啊,一起用用不就好了,对了,你不是应该早来了吗?生理期不舒服是吧,看来今天我也不能出去了。”
  唐末晚的心,突地一顿,她的好日子是过了两天了,可好事没来啊——她向来很准,没道理推迟这么几天。
  不过最近压力挺大,可能是这样吧。再等等看吧,说不定今天就来了,唐末晚安慰自己。
  然而一直到假期结束,她的姨妈都没来。
  @兰勇扬 2015-09-29 16:58:39
  楼主快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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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恩,好的,谢谢支持
  周雨蒙都拿狐疑的眼光看她:“末晚,你该不会是得了什么妇科病吧?”
  如果真得了什么妇科病就好了,她怕的是……
  算了算了,别吓自己了。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再看看吧。
  但有了危机意识的她还是立刻在淘宝下了一单,花两块钱买了四根验孕棒,明天回学校的时候,验孕棒也该到了。
  *
  没费多少力气就在楼下宿管阿姨那里找到了自己的快递。幸好她给卖家留言要求做好保密措施,快递单上并没有填写任何敏感字样。
  很小很轻的一个盒子,周雨蒙好奇:“这什么东西啊,好像一个空盒子似的。”
  “哦,几根笔芯,”唐末晚笑着耸肩,随手放入了包内。
  进了寝室后,她一直在自己的位置上收拾行李,其余三人则是在洗手间进进出出,待她整理的差不多了,那三人暂时应该也不需要厕所了。
  轮到她悄悄拿着一个量杯和一根验孕棒进去了。
  验孕棒包装上面都有用法说明,看一眼就知道如何使用。
  把验孕棒丢下去的那一刻,唐末晚害怕的就想闭眼。
  然而眼睛都来不及闭上,验孕棒上已经出现鲜亮的两道红杠。
  她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失手打翻了脸盆架子,发出巨大的动静。
  周雨蒙在外面敲门:“末晚,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快点儿开门,你没事吧。”
  唐末晚迅速抹了一把脸,拾掇起满腹的震惊,将两杯和验孕棒一股脑儿冲入了下水道,害怕留下任何的线索。
  确认不会被发现后,才打开门。
  周雨蒙给她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看到四个洗手盆和洗刷杯子都掉落在地,急忙拉住唐末晚的手问:“末晚,你脸色很难看,身体不舒服?”
  “嗯,可能蹲久了,突然站起来就有些晕,麻烦你帮我收拾下吧。”
  “没事没事,你快去床上躺一会儿,这里我来收拾。”
  唐末晚蒙头躺在床上,手轻抚在平坦的小腹上,还是没有缓过神来。这代表着,她怀孕了吗?
  那孩子的爸爸不就是——
  她的脸色青白交错,室友热闹着打趣了一会儿,也都上床休息了。
  没多久旁边就传来室友们沉沉的呼吸声,而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手机里又传来一条简讯,点开,是傅子慕发来的:唐末晚,我在你寝室楼下,给你三分钟,马上给我下来!
  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这个时候整座学校都陷入了寂静的沉睡中。
  唐末晚不欲理会,但他居然心领神会的又发来一条:“敢关机,我就叫你名字了。”
  万籁俱寂,他一声吼,可以惊醒全校的人,唐末晚这三个字明天就会成为全校大热门。
  她抿唇,心下不耐,快速回复:你敢喊试试看,喊了我就把你跟唐宛如上床的照片PO上网!
  好啊,你看我敢不敢喊,我无所谓啊,反正我已经出了名了,倒是你还有你那妈,我看到时候你们唐家的脸要往哪里摆。
  人至贱,则无敌。傅子慕用实际行动论证了这深刻的道理。
  她心有不甘,可是他又发来说,我数一二三了——
  他那么疯狂的人,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她只好回:出不去的,楼下关门了,宿管不会允许我们出去的。
  你下来就行,门是开的。
  唐末晚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溜出大门,下楼,果然见底下铁门是开着的,傅子慕一身清贵的倚在门边上,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脚贴着墙,一脚踮着脚尖,看到唐末晚穿着睡衣下楼,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嘴角浮现一丝揶揄笑意。
  深夜的寝室楼下,气温骤降,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也不知宿管阿姨去哪儿了。
  走近,就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淡淡朗姆酒味,蹙眉:“大半夜的,你到底找我干什么?”
  “我还没问你呢,这么多天,你去哪里了,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有夫之妇,去哪里不知道要跟我知会一声吗?”
  “我是有夫之妇,你是有妇之夫吧,那你跟别的女人上床的时候你知会我了吗?我不在的这两天,你也没闲着啊,乐不思蜀才对吧。”傅子慕这几天新搭上了一个小电影明星,花边新闻闹的不要太多,她在乌镇都每天略有耳闻,只是没在意罢了。
  傅子慕挑眉:“你每天都在报纸上关注我的动向,是吃醋了吧。”
  “是啊,我最喜欢吃醋了,这几天每天吃小吃都少不了吃醋,还有酱油辣椒,怎么样,你大半夜的不会就来找我讨论吃醋的问题吧。”
  “啧啧。”傅子慕瞧着她如机关枪蹦豆子似的开合的小嘴,笑意甚浓,“还说没吃醋,我怎么听着这么酸呢。”
  “无聊,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她白了他一眼。
  傅子慕顺手摸了一把自己帅气的俊脸:“我一直以为自己这张脸就是金字招牌,还用得着往上贴金?”
  
  她是真的服了他的厚脸皮,遂啐了他一口:“大半夜的要发神经去别地儿,别妨碍我睡觉。”语毕,她就转身朝楼上跑去。
  可没走两步,整个人就被拉了回来。然后一阵天旋地转,人就被傅子慕扛上了肩,她头倒挂,双手双脚在空气中胡乱挥舞:“傅子慕,你这个混蛋,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干什么,你是我老婆,你说我大半夜的还能找你干什么?”他戏谑道,一把将她丢上车,用力甩上车门,油门一轰,车子绝尘而去。
  她紧贴着后座,闭上眼都能觉得风刮过面颊的生疼,很想开口让他慢点儿,但知道说了也没用,所以一直硬撑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停,她睁眼,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小区单元楼,刚张嘴,就一股毁天灭地的恶心自喉间翻滚而出,她跳下车,蹲在花坛边上干呕起来。
  傅子慕也跟着下车,站在她旁边,看着她难受,拧眉,又回头从车上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她。
  唐末晚惨白着脸,那种想吐吐不出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谢谢。”

  
  用水漱了口,但嘴里还是酸涩不已,她蹙眉,颤巍巍的站起来,才觉得腿脚发麻,傅子慕顺势扶了她一把,将虚软的她搂入怀里,她又挣扎起来:“傅子慕,你放开我啊,说吧,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不想摔死就别动!”他居然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朝电梯走去。
  幸好这次不是扛的。
  漆黑的夜晚,正好还有一辆车停在对面的楼前。
  车内一双稍显疲惫的眼,看到那两人相拥的画面,眼底不禁又暗沉几分。
  怎么每次都这么巧?
  陈墨从后视镜看着傅绍骞细微的表情变化:“怎么了?”
  “没事。”傅绍骞道,“这几天我就落脚在这里,暂时别让人知道我回来了。”
  “我明白,等三天之后一切尘埃落定,你再出现,保证吓的他们屁滚尿流!”
  “嗯,那我上去了。”
  傅绍骞拎着黑色的手提箱单手插兜进电梯,回自己位于二十八层的住宅。
  这是前年刚落成的新住宅区,入住率并不高,这个时候只有偶尔几家还亮着灯光。
  两幢房子间的楼距控制的很好,对面二十八楼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
  他脱去外套,松了领带,先去洗手间洗漱。
  **********************************************
  对面的二十八楼,正是傅子慕带着唐末晚来的地方。
  他将她丢在客厅沙发上,转身就去了厨房倒水喝,一边喝水一边还不忘吐槽她:“唐末晚,你太重了,该减肥了!”
  她恹恹的,情绪不高:“我让你放我下来啊,是你自己非要抱我的啊。”心还是晕晕沉沉的,伸出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对他,又很是气恼,“傅子慕,你把我带来这里干什么呢。”
  她抬眼望去,屋内装修黑白分明看似简单至极,实际处处透着奢华精细,真的是个好地方。
  “看房子啊,这是我们的新房,怎么样,还可以吧。”
  “新房?”
  “对,好歹我们已经结婚了,总该有个自己的房子吧,而且,外面人多事多,办事也不方便,拖了这么久,总该把名分落实落实。”他邪笑,原来是居心叵测,贼心不死。
  唐末晚呵了一声:“傅子慕,你为什么娶我现在你我都心知肚明,你觉得我们要怎么落实名分,就你这样的彩旗飘飘,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会跟那些女人一样有眼无珠到看上你吧。”
  “你说看上我的女人都是有眼无珠?”骂人不带脏字的水平唐末晚还是不错的,往往几句话就可以把傅子慕气的暴跳如雷。
  “你不傻啊,还能听明白。”她心头一直想着怀孕这件事情,根本没力气与他废话了,而且如果真怀了,该怎么收场呢。
  她到底,是一个结了婚有了家室的正经女人啊。
  说出去离婚事小,她正求之不得,可是人言可畏,流言猛于虎,她不能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
  傅子慕欺上身的时候,她就斜躺在沙发上,按住自己的肚子道:“正好这几天我家姨妈来做客,你要跟我浴血奋战吗?”
  “看房子啊,这是我们的新房,怎么样,还可以吧。”
  “新房?”
  “对,好歹我们已经结婚了,总该有个自己的房子吧,而且,外面人多事多,办事也不方便,拖了这么久,总该把名分落实落实。”他邪笑,原来是居心叵测,贼心不死。
  唐末晚呵了一声:“傅子慕,你为什么娶我现在你我都心知肚明,你觉得我们要怎么落实名分,就你这样的彩旗飘飘,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会跟那些女人一样有眼无珠到看上你吧。”
  “你说看上我的女人都是有眼无珠?”骂人不带脏字的水平唐末晚还是不错的,往往几句话就可以把傅子慕气的暴跳如雷。
  “你不傻啊,还能听明白。”她心头一直想着怀孕这件事情,根本没力气与他废话了,而且如果真怀了,该怎么收场呢。
  她到底,是一个结了婚有了家室的正经女人啊。
  说出去离婚事小,她正求之不得,可是人言可畏,流言猛于虎,她不能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
  傅子慕欺上身的时候,她就斜躺在沙发上,按住自己的肚子道:“正好这几天我家姨妈来做客,你要跟我浴血奋战吗?”
  “……”看着傅子慕那吃瘪完全无法反应的模样,她顿觉爽快,男人都很迷信很忌讳这种事情,哪怕他在风流只要不变态是根本不会喜欢这种事情的。
  谁知,傅子慕忽然话锋一转,眼露邪魅:“行啊,你怎么知道我号这口,我最喜欢这种事了。”
  “……”轮到唐末晚哑口无言。
  就在他的手向她伸来时,她愤然拍了他一掌,眼露厌恶,语气森然:“傅子慕,如果你以前真的是这么做的,那么我不得不说,你真的是个人渣!完全不懂的怜惜女人,只知道满足你们的兽欲,这几天应该是女人最虚弱最柔软也是最脆弱的时候,我们需要的是平和,被保护和安慰,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处处跟我针锋相对的过不去,男人往往不顾女人逞一时之欲,但从来不会想,这到底会对女人造成多大的伤害!你这样毫无羞耻心和怜悯心的男人,根本不配叫男人!”
  幸亏周雨蒙不在身边,如果周雨蒙听到了唐末晚这番大片大论,一定为唐末晚点赞。
  而傅子慕可能是真的被她的义愤填膺吓到了,竟是半晌无言。
  但马上他就像个被宠坏的要不到糖吃就无理取闹的孩子:“唐末晚,你说我自私自利不折手段的人渣?”
  她不甘示弱的瞪回去:“难道不是?”
  他变得有些焦躁和愤怒,用手指指着她,眼也用力一瞪:“行,唐末晚,我就等你一个星期,我看你一星期后怎么办!”
  唐末晚哦了一声,马上又恢复了那恹恹的神情:“那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回哪里去?”
  “学校啊,我明天还得回去上班呢,这里这么远,我哪里赶得回去。”唐末晚哀叹一声,困得眼皮都开始打架了。
  但傅子慕居然又将她用力一推,推回了沙发上,她有些晕眩,哀嚎着努力撑起身体,他却整个人欺压了上去,双手撑在沙发上,低头,与她眼对眼脸挨脸:“今晚就留在这里睡!明早我送你过去。”
  “啊——”
  *
  傅绍骞洗完澡,只在腰间围了一块白色浴巾,乌黑浓密的黑发上晶莹剔透的水珠不断往下滚落,健硕的腹肌如磁石般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
  宽肩窄臀,绝对完美的倒三角身材。他似乎浑然未觉自己现在到底有多性感迷人,俯身去冰箱开了瓶冰镇啤酒,信步到阳台上。
  阳台上放着一架天文望远镜,是以前有人用来观察星空研究行星运行轨迹的,现在,镜头一转,正好对准了对面二十八楼那两个模糊的人影。
  镜头里,看到傅子慕弯着腰的宽厚背脊,唐末晚的身影被他挡了个结结实实,只在角落里露出一双雪白纤细的手。
  他目光微缩,这个样子看起来,像是在接吻……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就像是一个变态的偷窥狂,他就把视线从镜头前转移了,单手搁在胸前,另一手握着啤酒,有一茬没一茬的喝起来。
  她竟然是傅子慕新娶的老婆,人生,还真是处处透着转机与巧合。
  那一夜,分明就是她的第一次……
  哎。傅子慕这个没良心没风度的男人自己去主卧睡了,留她挤在这沙发上。
  其实沙发很软,可她心事重重,哪里睡得着。
  勉强在沙发上凑合了几小时,东方鱼肚白的时候,她就悄然起身离开了。
  傅子慕同样一夜无眠,站在阳台上,正巧又窥视了她全部小心翼翼的工作,嘴角不由莞尔。
  这个小区周围的地段尚在开发,根本没多少车辆路过这里,距离市区又挺远,傅绍骞给陈墨打了个电话,交代了几句,很快,陈墨的车子就出现在小区门口。
  唐末晚正在大门口跺脚,时间太早了,路上杳无人烟,更别提路过的车子了。她还得回学校换个衣服才能去诊所上班,就很是着急。
  突然,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停在她跟前。她先是一喜,然后又警觉的退了两步。
  帕萨特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陈墨那张温和年轻的男性面庞来:“小姐,不好意思,我想问你去市区怎么走?”
  “去市区?”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唐末晚的眼神一下就亮了,让她这张清秀的脸庞瞬间在初生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起来,“我也要去市区,我可以领你去!”
  陈墨嘴角微扬:“是吗,那请你上车吧。”
  “好啊。”唐末晚心情大好,顾不得多想就跳上了车。
  可等车子开动的时候她就暗呼大糟,电视上报纸上那么多坐出租车黑车被杀焚尸或者被人抢劫强奸的新闻……她想的脸都白了,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悄悄觑了陈墨一眼,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两人视线在后视镜中对撞,她紧张的倒抽了一口气。
  不过陈墨神色平静温和,被发现时也没有半分的躲闪,然而客气有礼的朝她点了点头,她就心安不少,如果这年头的贼都长成这样,被骗被杀什么的,真的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一路胡思乱想,一路心惊胆战,确定车子是行驶在正确的道路上,又进了市区后,她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也毫不吝啬自己甜美的笑容:“好了,先生,前面就是市区了,我就在这里下车行了,谢谢你捎带我一程。”
  “是我谢谢你才是,那我先走了。”看她下车,陈墨开门走了。等待红灯的时候,又给傅绍骞发了条短信:傅总,任务顺利完成。
  *
  唐末晚下车后就运气极好的上了直达学校的公交车。
  二十分钟后她就提着早餐出现在了寝室。
  最要命的也最让她哭笑不得的是她出走了大半夜,居然无一人发现,周雨蒙听到开门声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看到她手中的早餐眼神儿立马就放绿光:“末晚,你要不要这么贴心,大早上的就跑出去给我们买早餐了?靠,我真的要饿死了,来来来,赶紧让我吃点儿。”
  唐末晚呵呵笑,也好,没发现总比被发现解释不清的好:“嗯,你们吃完了也赶紧收拾收拾走吧,我得去上班了。”
  换了身衣服,确认量杯和验孕棒被放入包的内袋后,唐末晚与室友道了别。
  这可能就是周期综合症吧,假期后的第一天上班,一般都会出现大面积的迟到与上班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天可怜见的,一直是迟到专业户的唐末晚今天居然卡着点准时了,反而是张晓曼和陆立风,姗姗来迟。
  如果她迟到了陆立风会将她骂的狗血淋头,恨不得就地自裁,但是如果他自己迟到了……就没有如果了。
  只是今天诊所的每个人看起来兴致都不高,张晓曼连连打哈欠,眼底还有浓重的黑眼圈,看来这个假期是根本没有休息好,一边复印资料还一边在打瞌睡。
  唐末晚端着茶水进来,在旁边捅了捅她的胳膊:“哎,晓曼,你专心点啊,万一弄错就完蛋了。”
  张晓曼勉强睁开眼,拍了拍自己的脸:“没事,我看着呢。”
  唐末晚继续捅着她的胳膊,笑的一脸暧昧:“晓曼,你说实话,你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这么深的黑眼圈又一脸的憔悴,看起来就像是纵欲过度的样子啊。”她狡黠的笑着,本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哪里知道,张晓曼居然红了脸,而且红的能滴出血来。
  “靠!”唐末晚突然抓着她的胳膊压低了声音求证,“张晓曼,这是真的?”
  张晓曼忽而转身捂住她的嘴角,四处查看确定没人听到她们的对话后才羞涩甜蜜的点了点头:“我们去外地玩了几天几夜,一直都在一起。”
  “你们是几天几夜一直在床上玩儿吧。”唐末晚有着惊人的领悟能力。
  羞得张晓曼红脸跺脚轻骂:“唐末晚,你讨厌!那你说,你这几天都去了哪里,你难道就没有男朋友吗?”
  男朋友……她愕然,然后摇头。她没有男朋友,她只有名义上的老公。
  “不会吧。”这下轮到张晓曼震惊了,“那你谈过恋爱吗?”
  恋爱……唐末晚摇头,又赶紧点头。如果那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也算是恋爱的话。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是有还是没有啊。”张晓曼看不懂她的意思。
  唐末晚摇头,好吧,没有,反正恋了也等于没恋,人家根本不知道。
  张晓曼掩嘴惊呼:“唐末晚,你居然没有谈过恋爱?你是活在新石器时代的吗?你是研究性心理的啊,没有恋爱过怎么可能有研究,这就像没有实地调查哪来的发语权一样,唐末晚,那你真的还是一个处了!无论从生理还是到心理!”
  张晓曼说的头头是道,可把唐末晚给气死了,用力捏住她的鼻子调侃:“就你,也就刚刚有了实战经验吧,说的就跟个前辈似的,呵!”
  她哪里还是处。如果张晓曼知道她这精彩又奇葩的经历,怎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哎。
  背后忽然传来几声轻微的咳嗽,唐末晚和张晓曼突然回头,看到陆立风倚在门边上,端着一杯刚泡好的咖啡,满眼调侃,脸上又带着戏谑笑意,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两人脸色丕变,陆立风勾了勾浅薄的唇瓣:“挺精彩的,继续。”
  @穆桂英转世 1楼 2015-09-23 19:37:00
  乱的让我眼花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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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谢谢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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