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清晨的阳光顺着窗子铺了一地,洒落在我的身上,周围很安静,这是一间高级病房,只有我一个人。
略微活动了一下胳膊腿,我确定自己身上并没有少什么零件,挺好。我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床上,享受这难得的安静和美妙的晨光。
没多久,医生护士陆续来过,简单询问了一些情况,说我除了一些皮外伤,并没什么大问题,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问了医生,才知道我在医院已经躺了两天,这两天除了昏睡不醒之外,基本上没其他什么问题,住院只是便于观察。
至于昏睡的原因,医生也语焉不详,只说让注意休息,尽量避免情绪波动。
没多久,学校保安队的老张过来了,跟他一起的还有保安队的李队长和学校保卫处的一个领导,保卫处的领导和李队长听说我醒了,受学校领导指派,代表学校和保安队过来看望和慰问,询问了我的病情,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让我好好养伤。
保卫处的那位领导人比较随和,也算是热情,只是最后要走的时候言语之间颇为为难,欲言又止。
最后看了看老张,让老张在这里临时照顾我一下,顺便办理出院的一系列东西。
等他们一走,老张满脸愧疚,拉着我的手一直道歉,说是自己一时贪酒,让我受了连累,早知道闹成这样,说什么也不会让我一个人单独去巡楼。
我安慰老张几句,说我也没什么事儿,你倒是跟我说说后面的情况,我在这里躺了两天,一无所知。
老张说道:“我接到你的短信,就知道坏了,一边往学校赶,一边通知保安队,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你们四个人全都晕过去了。请示了学校保卫处之后,拨打了120和110,警察来了之后,封锁了现场,动静闹的挺大,学校领导大半夜也被惊动了,赶来现场指挥。”
“那三个人怎么样了?那胖子怎么样了?”
老张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女孩儿倒是没什么事儿,就是情绪低落,跟谁也不肯说话。那小胖子受了一些伤,内脏出血,肚子上缝了几针,不过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儿,但可能要休养十天半月的。
另外一个男孩儿胸口被捅了一刀,做完手术已经度过危险期,没生命危险了,只是醒了以后就疯疯癫癫的,精神不太正常了。家属正在学校闹着要说法呢。
听完这些,基本上也清楚了当时的情况,只是,最后出现的那个女人是谁呢?老张并没有提到。
老张是个实在人,应该不会隐瞒什么,也没必要隐瞒。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试着问道:“那除了我们四个,当时现场还有没有其他人在?”
老张一愣:“还有其他人在吗?当时只有你们四个人在啊,为了防止楼里还有其他人,我们保安队当时全体出动,配合警察连夜把整个图书馆翻了一遍,没有见着其他人,怎么,你是说还有其他人?”
我摇头道:“不是,当时确实只有我们四个人,只是…….唉,没事,我当时迷迷糊糊的,呵呵,不说这个了。”
我有些怀疑当时听到的女人声音是不是幻觉了。
算了,先不想这些没用的了。倒是应该问问有用的东西。
“张叔,刚才保卫处的那位领导,走的时候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话不方便说。”
老张搓着手说道:“哦,这个啊,其实学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肯定对内对外影响都不好,学校的意思是这种事情还是暂时保密的比较好。”
我一听也理解,作为学校这么想无可厚非。
我并不傻,看着老张些许期待的眼神,说道:“张叔,你放心,这些事情我不会对外乱说的,再说,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也说不清。请学校领导放心。”
老张听完如释重负,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建你懂就行,呵呵呵。”
“张叔,我还有一个疑问,这次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图书馆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一脸严肃。
“这个啊,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一听老张含糊其辞,我就知道问对了。
就在我要继续追问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开了,进来一个30多岁的警察,一身干净的警服,留着很短的寸头,显得很干练。
后面是一个年轻的女警察,约莫有20岁出头的样子,简练的马尾辫扎在脑后。一起进来的,还有早上那个来过的主治大夫。
两人进来之后,简单介绍了一下。男警察是学校所在区公安分局刑警队的警官,叫李伟,女警察叫郑彤。
老张也认识这位李警官,寒暄了两句之后就借口出去了,主治大夫也跟着出去了。留下我们三个人在病房。
李警官说道:“我们听说你醒了,所以就赶过来了,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你如实回答就行了。”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我知道这次的事情肯定得到公安局做笔录,只是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
李警官问的无非就是当时的具体情况,除了最后的那一点,其他的经过我都老老实实回答了。
不是我要刻意隐瞒最后的东西,而是我现在真的不确定最后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幻觉。
讯问过程并不复杂,李警官也没有拿警察的架子,人挺随和,临走还嘱咐我好好养病,说我这次是恪尽职守,保护了学校生命财产安全。
送走李警官,已经是中午了,老张从外面带了午饭。吃饭的时候,我又追问起这次的事情:“张叔,你跟我说句实话,图书馆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老张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这次的事情,我确实不清楚,我也没在现场不是?不过从秦岳说的情况来看,我可以跟你讲一个学校曾经发生过的故事,或许你就能明白一些了。哦,对了,秦岳就是那晚跟你一起的那个小胖子,是学校大四的学生。”
老张继续道,事情还要从五年前说起,那个时候我刚来学校保安队不久,学校发生了一件命案。死的是一个女生,从图书馆十二楼跳下来的,摔的很惨,我们在旁边封锁现场负责警戒,当时的惨样我差点吐了。
后来真相慢慢水落石出,这个跳楼的女生有个男朋友,也是这个学校的,是一个系的,你说这大学生吧谈谈恋爱什么的也很正常,可是后来两人在学校外面同居,女生怀孕了,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多月身孕了,她男朋友当时把她给甩了,只给了一点钱让她自己去流产。
这女生也是太傻,竟然瞒着所有人准备把孩子生下来,就在生之前,医生要求家属签字,女生不敢给父母说,只有给那个男学生打电话,当时男学生没去,最后女生的父母还是知道了,孩子生出来是个死胎。
女生的父母把她接回家里之后,周围亲戚朋友邻居都听说了这件事,女生的父母也是压力太大,把女生骂了,大哭一场后,自己偷偷跑到学校,要求见那男生一面。
最后那男生还是来了,就在他们经常去的图书馆。后来两人在楼顶大吵一架,男生甩手而去,等刚走到图书馆大门,就看见女生在地上躺着了,这傻姑娘从12楼跳了下来。
老张喝了口水,继续道:“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当时这件事情闹的很大,学校开除了男生,给女方家里赔钱了事。当时办案的就有上午来的那个李警官。”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凄惨的故事。这么说,那个女鬼,难道就是这个可怜的女孩儿?
老张看我若有所思,继续说道:后来,图书馆也偶尔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不过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比如我们巡楼的时候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或者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之类的。
但这些也都没什么,我们常年做保安的,特别是夜班保安,谁还没见过些奇怪的事情,时间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你干保安时间太短,保安这个行业很多东西你根本不知道。其实碰到这些奇怪的事情,说完全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每行都有每行的道道儿,那些东西一般不会招惹我们这些穿着保安服的人。”
老张看我皱着眉头不说话,以为我被吓着了,赶忙说道:“小建,你别想太多啊,这些事情说白了其实也没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可别小看我们这身保安服,虽然比不上军装,可是也有辟邪效果呢!”
我摇头苦笑道:“张叔,我没事,我只是觉得那个女孩实在可怜,如果这次碰到的真是那个女孩的话,我也算明白了当时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了。不过,是不是她已经不重要了。”
这个世上,好男人其实很多,不过渣男也不少,这种类似的事情真心太多。唉。
感概完毕,这件事情基本上也算是搞明白了。我跟老张说我身体完全没问题了,想提前出院,不想再等到明天了。
征得了主治大夫的同意,老张忙着给我办理出院手续去了。
我向老张问了胖子秦岳的病房号,穿着病号服,直接找到了秦岳。
说实话,我对这小子颇有好感,虽然是一面之缘,但毕竟一起战斗过,生死之间,这小子够仗义。
秦岳也是一个高级病房,我到的时候,这小子正在狼吞虎咽,吃相颇为难看,看了我一眼,含混不清的说道:“你先坐,就知道你要来,等我吃完饭,饿死我了。”
我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笑道:“本来我还担心你的伤,现在看来,也没啥事儿。”
秦岳擦了擦嘴,有点不好意思:“呵呵,还好啦,除了浑身酸疼,也就是肚子上挨了一下,不过我肚子上都是肥肉,影响不大。”
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看来你懂的挺多啊,不仅会抓鬼,还会算卦啊,哈哈。”
“嘿嘿,算卦倒是不会,抓鬼的水平你也看到了,不咋地的很,要不然也不能现在这个屌样。学艺不精啊,我要是有我舅舅两三层功力,也不至于这样。”胖子倒是直言不讳。
这胖子看来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好感更加一层。
“舅舅?你是跟你舅舅学的?”
“恩,我这是家族传承,是民间道法的一个分支。一会儿我舅舅来了我跟你介绍。上午听我舅舅说这两天还要去我们学校图书馆处理一下。”
我心中一动,问道:“那个女鬼怎么样了?”
面对高人,我自然得显得谦卑一些,说道:“李先生您好,我叫符小建,是秦岳学校的保安员。”
李泰永面无表情,微微点头:“恩,你就是那晚值班的保安?”
胖子舅舅态度冷淡,我心里虽然不爽,但高人应该都是这个样子吧,赶忙答道:“恩,是的,那晚就是我跟秦岳在一起。”
“恩……”李泰永上下打量我一番,也不说话,若有所思。
我被看的挺尴尬,有种被扒精光扔大街上卖身的感觉,实在搞不懂这位老大是什么意思。
我灿灿的笑着,心想我可不搞基啊,听说现在不少大叔都好这口。
胖子也觉得挺尴尬,赶忙打岔道:“舅舅,小建,你们坐啊,坐下说话,舅舅你喝水。”
李泰永瞪了一眼胖子,坐在沙发上说道:“都是你小子惹的祸,学艺未精就敢出来惹事,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怎么给你妈交代,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舅舅,我这是遵循您的教导,降妖除魔,出手救人啊,我在那里蹲守好久才抓到的……”胖子有点委屈。
“闭嘴!你还有脸说,就你那点能耐根本不够那只厉鬼看,就算是我去了也没完胜把握!要不是最后有人出手,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躺在这里?”李泰永对自家外甥毫不客气。
最后有人出手?!
那就是说,我最后的感觉是没错的!原来真的是这样!
“李先生,最后出手的是谁?”我情急之下没忍住。
李泰永撇了我一眼冷笑道:“是谁很重要吗?跟你有关系吗?”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是啊,很重要吗?跟我有关系吗?
我一时竟然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否则将来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李泰永说的淡然。
额,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泰永看我一脸震惊,淡淡的说道:“那只厉鬼虽然被人收去,但怨气已然侵入你的神魂,难道你没有觉得自己时不时浑身阴冷么?”
他这不说还好,现在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就觉得浑身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冷遍布全身。
我以为之前的阴冷是因为身体还没恢复,当时并没有在意。
听完这,我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
李泰永看我脸色煞白,抿着嘴不说话,叹了口气说道:“你小子也够倒霉的,我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你神魂被怨气侵蚀,我听说你之前昏迷了两天,如果我的判断没错,这就是原因。”
胖子倒是个热心肠,还没等我开口,就急忙问道:“舅舅,那怎么办?这样下去的话,一旦神魂被继续侵蚀,轻则体质虚弱,小病不断,重则还会昏迷,甚至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你得救救他啊。”
我艹!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我这么年轻,美好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要变植物人了,我找谁说理去。
我心里虽然并不完全相信,但人家跟我无冤无仇,又是高人,没理由拿我开涮。
遇到这种事情,说不害怕是假的,我赶紧顺着胖子哀求道:“李先生,李叔,我对这些什么都不懂,看在我跟秦岳共同战斗过的份儿上,还请您能出手相助,您是高人,肯定有办法的。”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够怂,不过,还是小命重要,其他都不是个事儿!
李泰永挥手道:你可别叫我叔,非亲非故的。再说你这情况,我也没什么办法,怨气这种东西,并不是实质性的存在,它虽然可以凝如实质,对周围的事物产生影响,但严格来说它并不是‘东西’。
这是类似空气一样的存在,你看不到摸不着,但却可以无处不在,或者说它本身是一段信息或者一种频率,这东西跟‘阴气’还不一样,‘阴气’更接近于实质性的‘气’,可以对肉体直接产生影响,而‘怨气’更多的是作用于精神和心理,进而通过精神影响到肉体。”
李泰永也不管我是否听的明白,解释起来倒是不吝口舌。
我听的似懂非懂,傻傻的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办?”
“算你小子走运,碰到了我,我这里倒是有一个药方,可以慢慢消掉这些怨气,只是我这药方原本另有用处,并不是针对消解怨气,所以时间会长一些,如果你够听话,一年左右也就差不多了。”
虽然一年时间并不算短,可是人家非亲非故能够出手相助,我自然是千恩万谢。
方法也并不复杂,一副药方,外洗内服,每天一次,其中的药物也都是外面中药店可以买到的。
李泰永让我把药方记下,简单说了用量,最后临走的时候说道:“你身上这种怨气,有一个副作用,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阴气重的地方最好别去,死人的地方也最好离远点,你自己注意吧。”
听了这些话虽然心中郁闷,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能得到消解怨气的方法已经是运气了,其他的只有走一步说一步了。再说,谁没事儿去那些地方。
医院的事情处理完,我和秦岳互相留了电话,回到学校。
保安李队长找我谈了一次话,给了我6000块钱,说这是学校给的,算是伤病补助。
这次我算是立功,按道理说学校应给公开给予奖励和表彰,这钱应该是在表彰的时候发给我,但这次发生的事情毕竟拿不上台面去讲,所以只有委屈一下。
我其实并没有想这么多,6000块钱对我并不算多,但也并不算少。学校能够这么做,绝对算是厚道了,心里还是挺感动的,至于表彰什么的,我根本就不在意。
第二天收到通知,又去公安分局正式做了笔录。我还是照着上次的说法又复述一遍,这边的事情也算是了了,至于怎么处理,那是公安局和学校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
回到保安队,我向队长请了一个月的假,李队长非常爽快,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批了假,看样子也是在预料之中。
我也并没有多作解释,而是去学校旁边的烟酒店买了一条玉溪悄悄塞给李队长,李队长推辞一番还是收下了。
毕竟在社会上已经混了两三年,人情世故多少还是懂一些的。
回到城中村的住处,我用两个小时认认真真洗了个澡,希望把一身的晦气都给洗掉,虽然心里知道并没有什么卵用。
洗完澡后已经是晚上了,胡乱吃了些东西,就匆匆睡去。
难得能够这么早睡一次。一晚上竟然睡的极其安稳。
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吃了早饭直奔药店,跑了两家药店后凑齐了胖子舅舅所说的药材,顺便买了个自己在家能够煮药的水壶。
正当我研究水壶说明书的时候,听到门外传出房东的声音。房东是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人还不错,就是嗓门比较大,隐约听到是有人来租住房子,两人正在讨价还价。
听声音,租房的应该是个年轻小伙子,此人极其难缠,房东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为了30块钱外面啰嗦了快半个小时。
最后的结果是房东妥协。
我实在是被这位仁兄出神入化的谈判水平以及超人的毅力给深深折服,忍不住开门看了一眼。刚开门双方都吓了一跳,这两人就站在我门口,隔壁的门开着,敢情这是要做邻居的节奏。
新来的这位大便手一身阿迪的运动装,脚上一双耐克的运动鞋,背个新秀丽的双肩包,目测跟我差不多高,说不上有多帅,不过算是个型男,就是有点痞子气。单看这身装备,不像是能为30块钱纠缠半个小时的人啊。
房东一看我出来了,指着我说道:“你看他这里,跟你你那里一样,都是一样的价钱,不信你问问他。”两人齐刷刷看向了我。
我镇定的点点头:“恩。”
其实我根本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价钱。
型男眼睛一亮,探头探脑的朝我屋子里走过来,看了一圈,指着我的小厨房说道:“哪里一样啊,你看他这里还有个厨房啊!”这迷你型的厨房我一般很少用。
房东一听顿时就阴郁了。虎着脸不说话。
最终的结果是房东又给他每月房租减少50块钱。房东走了之后,型男伸出手朝着我略带猥琐的笑道:“你好,我叫刘剑飞,多谢了!”
我一阵无语。这货也算是个奇葩。
研究了一上午的药材和水壶,中午该吃饭的时候刘剑飞又来了,问我说:“你准备怎么吃饭啊?”我心想管你鸟事。
“恩,我准备到楼下随便吃点。”对于新邻居,我尽量表示出应有的友好。
“我刚来,情况不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嗨,这城中村里也没什么好吃的,都是最普通不过的东西。”
“要不然咱们中午一起吃?我请你!”这家伙倒挺豪爽。
我一路推辞,最后还是这家伙的结的账,两个人在城中村最好的饭店吃了将近200块钱,六个菜,一瓶杏花村。
酒足饭饱,酒喝的刚刚好,不多不少。
男人就是这样,就算是第一次见面,只要酒喝到位,感情自然不在话下。两人晃悠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第二天吃饭,当然是我请客,有来有往真朋友。
但是接下来的的一个月,我感觉我上当了。整整一个月,除了偶尔这家伙不在的那几天,吃饭几乎都是我掏钱。后来发展到我们两个在我那个小厨房做饭吃,刘剑飞主动请缨,非要我尝尝他的手艺,他负责做饭,我负责买菜。
别说,这家伙厨艺相当不错,很普通的东西做出来的味道也能让人食指大动,这一个月是我自上大学以后到现在吃的最舒服的一段时间。
一个多月的时间,基本已经是好基友的节奏。
一天晚上,两人几瓶啤酒下肚,我笑骂道:“你小子,是不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明明是个富二代,偏偏装穷,刚来的时候为了30块钱能跟房东纠缠半个小时,现在又是天天在我这里骗吃骗喝,你可真够行。”
“嘿嘿,你不知道,我是真没钱,谁有头发不愿意装秃子不是。”刘剑飞醉眼朦胧,猥琐气质更甚。
“你就扯淡吧,看看你这身衣服,没个千八百块搞不定吧?”我不屑道。
“哪里啊,这是别人看我可怜我送我的,这是我唯一像样的衣服了。”这小子一脸委屈。
“滚你的鸟蛋吧!”不过这小子好像真的就这一件衣服,我有点疑惑。
看我有点不肯定,刘剑飞继续说道:“你看,这么长时间我是不是基本就穿这一件衣服?那是因为我真的没有其他衣服,我这是白天穿,晚上洗,连个换洗的都没有。”
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样,一个多月了基本就穿这一身。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我撇撇嘴,不再说话。这小子说的难道是真的?我已经分不清了。
刘剑飞点上一根烟,青烟袅袅飘散,眯着眼看着我问道:“你这身上,怨气很重啊。”
我内心狂震,瞬间清醒了不少,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了。”刘剑飞边吐烟圈边装逼。
“那你不早说?!”
“你不是已经有办法了么?看你天天瓶瓶罐罐洗洗涮涮的。”刘剑飞看着我的药罐说道。
“…….”
“倒霉孩子,真不知道你惹了什么东西,貌似有点不好搞啊。”这家伙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别扯淡了,赶紧说怎么搞。”我预感这小子会有办法。
“这个……你看我最近手头太紧,饭都吃不上了…..”这家伙是真心不要脸。
“好,这个月饭钱我包了!”我咬牙道。
“嘿嘿,好说,好说。咱们兄弟不客气。”那是,你倒是真没跟我客气过。
“等一星期之后,我们去请能帮你化解怨气的那位,嘿嘿。”这家伙的屌样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为什么是一星期之后?难道还得预约吗?”
“那倒不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又开始装逼了。
“哼哼,我凭什么相信你。”激将法我不是不会用。
“爱信不信,随便。”
没办法,只有等一个星期。
第二天上午我被一阵广场舞吵醒,刘剑飞被我从床上拖起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两个大男人天天做饭吃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两人一拍即合,下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