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石纲(“道君皇帝”宋徽宗的特殊癖好)

  赵佶笑了起来,指着梁师成道:“你个狗官,哈哈,美人儿?但是朕后宫里不缺美人啊。”
  梁师成凑过来,喜笑颜开道:“圣上有所不知,以前柳凤楼里有些姑娘,可着实美得紧呐。头牌的那个彩云归,直是迷倒众生。”话虽未说明,但赵佶已明白,梁师成的意思是,那些姑娘比他的妃嫔们要更加漂亮,于是问:“柳凤楼被封之后,姑娘们都去哪儿了?”
  “梧桐树倒凤凰飞,都飞到别家青楼了。圣上要找,臣知道地方。”
  这似乎果真撩起了赵佶的兴趣,他摸着下巴许久道:“你说的这个彩云归,先让人画张像,送过来朕瞧瞧。”
  “遵旨,遵旨。”
  “对了,此事你不要亲自去做,你是朕身边的人,被大臣们知晓不好。在宫里另寻一不引人注目者,着他去办。”
  梁师成眼睛转了转,道:“入内内侍省押班张迪,未进宫时为狎客,于诸曲坊间往来,颇为熟悉其中事务。那不如便将此事交给他,可否?”
  赵佶想了片刻,道:“此人不错,可堪此任。”
  <2>
  延福宫里,一名内侍太监弓着腰,小心翼翼给赵佶呈上一副画像,道:“圣上,这便是那彩云归的肖像。”梁师成接过来递给赵佶后,站在侧边旁观。
  赵佶端详许久,最后啧道:“是不错啊。”而后转头朝这名内侍,“张迪,你可见过她的真人?”
  “回圣上,见过,臣觉得她真人比画上还要美。”
  赵佶眉头微微挑动几下,缓缓问道:“她现在,在哪家青楼?”
  “在东华门外,镇安坊的云裳院。臣入宫之前,就与那里相熟,若圣上有意,微臣定安排得妥妥帖帖。”
  片刻沉默后,赵佶挥了挥手,道:“你先退下吧。”
  “谨诺。”
  待张迪退下后,梁师成道:“圣上是准备过去,还是让人把她送进宫里来?”
  “宫里人多耳杂,还是朕微服带人过去为宜。”
  “要不臣这就去让张迪安排?”
  赵佶站起身,踱到一旁的青莲纹大瓷缸旁,给里面的金鱼喂了点食,道:“王皇后才薨逝不久,还是等等吧……下个月,下月中旬。”
  “诶,臣到时让张迪提前张罗好。”
  “嗯。”过了会儿,赵佶又问:“除了彩云归,可还有什么绝色的?”
  梁师成脸上笑开了花,走过来道:“圣上,其实在彩云归之前,整个汴梁的花魁当属裴四娘,出自落雁阁。当时大贾才子皆为之疯狂,散金无数。”
  “后来呢?”
  “后来被那李蕴给挖到柳凤楼了。”
  “那现在在哪儿?”
  “可惜三年前,就被李蕴给赎身了,从此退隐。不过据说仍旧住在汴梁郊外,派人去寻应当还寻得着。”
  赵佶有些惊讶,道:“被李蕴给赎了?你刚才不是说裴四娘是被李蕴买到柳凤楼去的吗?”
  “圣上有所不知,这李蕴有个诨号,叫做梧桐客,虽然是开青楼的,但对楼里那些姑娘极好。但凡有不愿再做这营生买卖的,他不仅不要赎身费,反而还发盘缠和钱,以供赎身的姑娘有个本金,好过新日子。”
  赵佶冷笑几声,道:“梧桐客?哼哼。在采石场里好好做他的梧桐客吧,看看山里还有没有凤凰,再飞到他这棵梧桐树上去。”转身朝梁师成道:“你去让张迪把这裴四娘也找来,朕倒要瞧瞧,这花魁究竟有多美?”
  @上灯台的小老鼠来 2017-08-18 19:14:09
  期待更新中……请问二郎今晚有更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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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在写野客,写完野客就来写花石纲,但不能肯定今晚一定能写完,尽量争取。
  <3>
  皇宫拱宸门出来三匹马,当中一名骑客面皮白净、如凝脂白玉,瘦尖脸,两眼便似那名鸽“夜游”,滴溜有神,下巴上不生半根胡毫,山根虽不隆起,但鼻梁削直。
  其余两人看起来便平庸寻常得多。
  三人虽均未着官服,但明眼人一瞧便能瞧出他们当是宫中的官人。
  出了宫门后,中间那人乜眼定了定方向,随后双腿猛力一夹马肚,喝一声“驾”!胯下骏马便朝东边撒腿而去,其余两人紧随其后。
  奔了许久,三人来到汴梁东郊一处村落,打头那名官人放慢马速,走走寻寻,最后停到一座村宅前。骑枣红马的翻身下来,来到大门前,却见门上挂着铜锁,用手拽了拽后转身道:“张押班,锁了。”
  张迪骑在马上,“哦?”了一声,先是站在马镫上起身透过院墙朝里看了看,观察片刻后觉得里面确实无人,随后坐回马鞍,左顾右盼道:“可别搬走了啊。”
  这时,一个农户扛着锄头正好从不远处路过,张迪立马朝旁边一人道:“快去找那人问问。”左边那人驱马而去,交谈片刻后折回,道:“张押班,那人不知裴四娘这名字,只说此户确实住有一个女人,平日只得她独自在家。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道,但门上的锁挂了至少得有大半年了。”
  “大半年了?”
  “嗯,他是这么说的。”
  “个小贼娘,搬走了也不打声招呼。”说着,急得有些咬牙切齿。
  下马那人道:“要不把锁砸开进去看看?”
  “进去有什么用?我刚看过了,里面确实像是一年半载都没住过人。”啧了啧嘴,“这可让我如何回复官家才好啊?”
  <4>
  赵佶原本正与林灵素聊着神霄教事宜,听张迪进来回禀完后,脱口道:“什么?搬走了?”
  张迪道:“确实。臣仔细打听过了,那裴四娘已经搬走了半年以上,现在是人去宅空。”
  见赵佶脸色有些不悦,张迪道:“圣上可要臣继续去寻她出来?”“寻?到哪里寻去?天下之大,找一个女子,谈何容易?”赵佶说到,但心里似乎并非不想,而是觉得难以找到,是以有些怨怒,然后转头朝向林灵素,“你说呢?”
  林灵素道:“陛下若真想找她出来,倒也并非一定寻她不着。”沉吟稍许,“依臣之见,这裴四娘不但得找,而且极有必要找到。”
  “哦?说说。”
  “臣适才已在心里起过一课,算到这裴四娘离开汴梁之日,正是柳凤楼被封、李蕴被擒之时,同行的似乎还有一名男子,但这男子身份,臣看不到。裴四娘与李蕴明教间有无瓜葛,虽也算不到,但这离开的时机,未免太过巧合。是以臣推断,裴四娘或许亦为明教中人。此其一。
  其二,圣上现在虽无需修炼,但既为人,身子总得调理好才能快活。而美花美石美人,皆有益身心,尤其臣前些日子说的房中术,即便撇去有助功力不提,对肉体肉胎也是大有裨益。
  是以,无论找这彩云归,还是裴四娘,臣都赞同。尤其因为裴四娘身份可疑,那就更加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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