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Ⅱ》2013年我被苗女下了聚血蛊,从此走上另类的人生路

  当我胆战心惊地探出头来的时候,并没有瞧见重重包围,漫天星空之下,一轮弯月挂在天际,而整个院子则是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缩头缩脑,瞄了好一会儿,没有灯光,没有人影,没有子弹,一切都静谧得宛如鬼蜮。
  这情形实在是让我有些震惊,愣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而这时下面传来了蚩丽姝的催促,她问我堵在门口到底要干啥呢,要上去就上去,要下来就下来,别搁门口横着,让别人也是进退不得。
  我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过了几秒种,这才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根本就没有问我上面的情况。
  难道她对外面的一片寂静,也了然于心?
  我没有再犹豫了,直接爬出了地窖口,朝着那外面走去,而紧接着刘钊也爬了出来,他望着周围瞧了一眼,不由得一脸震惊,说到底怎么回事,这佛堂大院里,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呢?
  不应该是这种情况的啊,依那天的火力强度,怎么可能这般寂静?

  人去了哪儿?
  难不成他们都在外面埋伏我们呢?
  想到了这一点,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的我折转回地窖口,瞧见法国人艾玛正在组织那些人一一爬出洞口,而蚩丽姝则还在里面,等待所有人都爬出来,她才肯离开。
  我趴在洞口,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到底去了哪儿?
  一片嘈杂的声响之中,传来了她的笑声,她告诉我,说她怎么知道啊,许是那帮人觉得待着烦了,就离开了,找地方去度假了呢?
  听到这话儿,我的眉头不由得跳了几下。
  这话儿真的是哄鬼呢,我们之前潜入这个毒枭老巢的时候,那罂粟花开得正盛,再过些时日就会挂果了,这可是一大笔的钱财,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们都不可能离开的。
  除非是有政府军过来剿匪了?
  我满脑子疑惑,而蚩丽姝又一直待在地窖地下,非要等所有人都出来之后,才离开,我找不到人商量,又折转了回来,瞧见刘钊,他正趴在墙头看呢,以为他准备逃走,三两步冲到他身后,用步枪指着他的后心,厉声喝道:“刘钊,你别跟我耍什么幺蛾子啊,信不信我真开枪了?”
  听到我一声暴喝,刘钊“啊”的一声,直接从墙头上滚落了下来。
  他跌倒在地之后,吓得浑身直哆嗦,双手抱头,呜呜地叫着,仿佛瞧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我瞧见他反应这么大,有些莫名其妙,说你别这样,你不逃跑的话,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我这算是在劝他了,然而刘钊却还是浑身直哆嗦,瞧向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恐惧,这时我方才感觉到他并不是因为我刚才的警告,而是在墙头上,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我不由得心生好奇,端着枪走到了墙边来,三两脚蹬上去,趴在墙头,往外瞧了一眼。
  月光照耀下,黑乎乎的村道上,竟然横七竖八趴着许多人。
  都是死人。
  我的目光延伸,往外瞧了过去,这才发现这整个村子里,到处都是死人,有趴着的,有坐着的,有躺着的,但就是没有一个站着的。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么一个毒枭老巢,变成了如此模样?
  死域!
  我试图在村子里找寻一个活人,然而目光不断巡视,却一个都没有瞧见,不由得满心震撼,心中多少也有了一丝明悟,知道目前的这情况,跟蚩丽姝必然是脱不开干系的。
  她之所以如此淡定地在地窖里面待着,并不是没有准备。
  就在我忧心忡忡的时候,其实她已经掌握了整个局势,并且还弄得如此恐怖。
  趴在墙头上,我莫名地觉得有一丝慌张。
  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了解她,我能够看到的,只不过是她所表现出来的一面,而另外的东西,我其实根本就无从知晓。
  这么想着,我不由得浑身发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有人喊我,下意识地回过头来,我瞧见她笑吟吟地出现在我的身后,冲着我微笑,说怎么样,我说到做到了吧?
  我疑惑,说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这一回她倒是没有再卖关子,而是等我下来之后,耐心地给我解释,说这世间其实是充满了假象的,这儿明明看着很强大,但其实只要掌握到了弱点和要害,就根本不堪一击——事实上,我除了配制了那加入水中就能够变成热乎乎、补充能量的药粉,还配了一些专门用来招待这些毒枭的好东西……
  啊,这些人,都是给毒死的?
  她什么时候下的毒?

  难道是趁着我去采药或者睡觉的时间里,把这事儿给做下来的么?
  我满脑子疑惑,突然间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诧异地指着村子的外围说道:“外面有几十户烟农,难道你也……”
  她睁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说你觉得我会这么做么?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她的话,我莫名就是一阵心安,摇了摇头,说不会,我觉得像你这样爱憎分明的人,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她笑了,说虽然这些烟农是在助纣为虐,不过他们终究还是身不由己的,所以我没有下手,我估计这些人死了之后,他们应该会逃离这儿了吧,至于他们去了哪儿,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就不是我所能够想得到的了。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这么困难的事情,居然都被你给办成了。
  她有些意气风发,得意地说道:“那是,说了要重走北上路的,当年的她那么威风凛凛,我怎么能够弱了她的名头呢?”
  两人说着话,而艾玛则带着那些恢复了些精神的同伴,帮着把所有的可怜人质都给清点了一番,然后过来跟蚩丽姝汇报。
  她大概听了一下,然后对艾玛等人说道:“这里的情况变幻莫测,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人活下来,所以我们不能在这儿停留,得赶紧离开,到林子里去。我教过大家在林子里行走的方法,现在开始,你们每个人照顾几个,我们离开这里。”
  艾玛等人对她这个救命恩人惟命是从,她一吩咐,大伙儿立刻组织起来,然后从后院离开。
  我们至始至终,都没有进前面的佛堂里去瞧一眼。
  这让我多少也有些心慌。
  尽管我对蚩丽姝充满了信任,但是理智却告诉我,那个蹄达上师既然能够组织起这么一方势力,绝对不是什么脓包,也不可能会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投毒案件给击倒。
  所以我们接下来的路程中,其实还是充满着危险。
  我十分警戒,端着手中的自动步枪,尽量让自己显得十分的老练,不断地借着月光,朝着有可能藏匿人的地方瞄去。
  蚩丽姝让刘钊这个识途老马在前面领路,而我则负责押着这老家伙,队伍挺长,她不得不前后奔走,帮忙维持秩序,让这些人能够保持队伍的行列,不至于失散了去。
  离开了佛堂后院,我们一路行走,来到了村子前方,这时路边的尸体开始变得越来越多了,我控制不住地朝着这些尸体望过去,瞧见他们应该是刚刚倒下不久,我甚至都还能够感觉到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她实在是太厉害了,举手投足之间,这么多人命就没有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面有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有些恐惧,有些震撼,又有一些陌生的情绪弥漫着。
  就在我沉浸在这种情绪里面的时候,突然间我听到身后的人群里传来一阵骚动,有女人尖叫的声音传来过来,我回头一看,一股寒气就从脚后跟一直冒到了天灵盖去。
  有两句原本已经死透的尸体,此刻居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其中一个,甚至抓到了一个年轻女子的脚踝,张嘴就咬了下去。
  这是什么情况?
  诈尸了?
  我浑身颤抖,不过却还记得自己的职责,对准了其中的一个,用准心瞄了一下,然后扣动扳机。
  咔、咔……
  我以为步枪能够倾泻子弹出去,将这个摇摇晃晃的诈尸给撕成碎片,却没想到枪身之上,除了传来这两声,就什么都没有了。
  发生了什么问题么?
  啊,对了,保险——我居然忘记开保险了,啊,真丢脸。
  等我反映过来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将女子给扑倒在地,抱着头就是一阵猛啃,我也是慌了,抬手就是一梭子,那枪口晃荡地厉害,我没这么开过枪,那子弹差点就射到人群之中去了。

  我不敢再这么干,而是冲到了跟前来,对准了心窝子才扣动扳机。
  这个叫做抵着脑袋射,百发百中。
  然而我刚刚冲到跟前,突然间后腰被人给撞了一下,我回手就是一枪托,砸在那人的脑袋上,回过头来,却见有一死人将我给扑倒在地,按住我的一对胳膊,然后张口,朝着我的脖子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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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死了么?
  当那人臭烘烘的嘴巴咬过来的时候,我双手被抓,感觉死亡离自己仿佛只有一线之间。
  然而这人的脑袋却终究没有啃下来,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头发。
  那只手很白,很嫩,但是力量却坚若磐石。
  不管他如何挣扎,都没有任何用,只有将口中熏臭的尸液溅飞出来,洒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瞧见了蚩丽姝,她望着我,竟然笑了,说害怕么?
  废话,能不害怕么,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啊,诈尸、僵尸还是活死人啊,怎么力气这么大?
  我心中慌得直打鼓,但是为了在她面前保持硬汉的气势,也只有咬着牙,说不怕,就是这玩意实在是有些太臭了点。
  她笑,说力气也大吧?
  我点了点头,说对,我对付不了他,蚩丽姝摇头,说你是用错了劲儿,前几天修行的手段都忘到哪儿去了?面对这样的阴灵之物,你的真言呢,为什么不用出来,反而是用蛮力?
  真言?
  听到蚩丽姝的话语,我的脑海里顿时就有九个字划空而过,“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此九字真言出自于密教的“九会坛城”,每个字都有着自己独立的意思和系统,也有相应的咒法和手印。
  我前些日子跟她专门学过这些,当下也是脑子一热,毫不犹豫地将二手食指直立,使中指重叠其上,小指和无名指弯曲组合,拇指直立。
  此手印为大金刚轮印,紧接着我将气息凝成一条线,口中迸发而出:“镖!”
  手印戳在了那家伙的额头之上,随着真言而出,那具力气大得跟牛犊子一般的尸体浑身一震,然后朝着后面一翻,却是不在动弹,宛如死去。
  啊?
  我翻身而起,看着这双手结出来的手印,有些难以置信。
  刚才制服这恐怖尸体的人,是我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就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叙的自豪感从心底里油然而生了起来,欣喜地冲着蚩丽姝大声吼道:“啊,我做到了,天啊,这就是修行的手段么,太厉害了!”
  她瞥了一眼我脚下的步枪,淡淡地说道:“有的时候,枪火永远都没有你本身的力量管用。”
  我点了点头,还待说些什么,她却转过了身去,冲着荒乱成一团的队伍喊道:“大家不要乱,照我之前跟你们说的话办,围成一团防御,别慌,千万不要四处逃散,那是在自寻死路,听到没有?”
  她的话似乎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那些原本慌乱而逃的人质迅速地缩成了一团,并且朝着我们这边靠拢而来。
  蚩丽姝拍了我的胸口一下,冲着我说道:“既然懂了,那就把这些处理了吧——至于我,还有更厉害的对手需要提防,你可以么?”
  听到她的吩咐,我莫名就是一阵热血,激动地说道:“好!”
  一声铮铮承诺,我已然抛却了心底的懦弱,将手印结好,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前方跌跌撞撞冲来的死尸扑去,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笨手笨脚,差一点儿就要落入那满口的血腥之中,然而到了后来,我却是越战越勇,整个人都感觉到一股热气升腾,仿佛血都在燃烧了一样。
  到了这个时候,我终于感觉到自己仿佛踏进了修行者的世界里去,我在人群的外围穿梭,帮着那些人将这些丑陋而凶恶的死尸给一一拍到。
  但凡被我用大金刚轮印拍中的死尸,没有一个能够再一次爬起来。
  就在我手忙脚乱的时候,蚩丽姝却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之所以如此,是为了锻炼我么?
  我一开始还这般想着,然而瞧见有好几个童男童女给扑倒在地,活生生地啃噬,她竟然也不瞧不看,我就事情绝对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我疲惫奔劳,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埋怨之意,要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她能够出手的话,我就不至于这般凶险和疲惫,而队伍里就不会凭空少了十几个人,而多出一堆烂肉。
  但是尽管乱成这般,她除了先前救我之外,却是没有再动一回手。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生死相搏,与死神跳舞,累得跟狗一样,甚至还屡次犯险,差点儿死掉,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感觉眼前一空,之前那些汹涌的活死人居然没有一个站立。
  而我们的这队伍里,却也少了一半左右的人。
  惨烈!
  我累得几乎快要趴下了,要不是艾玛几个人过来把我扶住,我肯定就会直接跌倒在地。
  看到那些死在我面前的人质,我的眼睛红红的,下意识地朝着蚩丽姝望了过去,我有点儿想要质问她,问她如果仅仅只是为了培养我搏杀的能力,为何会忍心让这些刚刚救出的人们死去?
  这样的她,跟之前那个悲悯天人的蚩丽姝完全不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然而当我向她望过去的时候,却瞧见在她的前方处,出现了一个枯瘦如柴的老和尚,正拄着一根黄金禅杖,眯着眼睛,朝着这边往来。
  那老和尚身高不过一米六,宽大的袈裟将他的身子包裹着,黑瘦的脸上满是老人斑。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静静立于黑暗中,望着蚩丽姝。
  蚩丽姝也望着他。
  两人遥遥相望,仿佛是分别多年的情侣。
  不过情侣的目光是炙热的,他们彼此之间的眼神,却冷得能够让这空气的温度凭空降低好几度。
  望着那个神秘的老和尚,我突然明白了,蚩丽姝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并不是想要锻炼我。
  她是真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想要站起来,往前走一些,分担起蚩丽姝的压力,然而她却是头也不回,平静地说道:“往后退,不要靠近我,照顾好他们。”
  她的口音很冷,是一种可以保持距离的冷漠,而我听在耳中,却是热乎乎的。
  我没有反驳她的话语,若是下意识地遵从了,带着众人让出了一段的局里来,而那个老和尚也终于开口了:“中国人?”
  他的口音很奇怪,就好像是含着一口水在说的,不过对于一个缅甸或者泰国人来讲,能够把中文说得让人勉强能够听懂,那就算是很不错的了,而对于他的问题,蚩丽姝则显得很平静,她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说对,是的,你就是蹄达上师?
  老和尚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不多,是我。
  两人彼此相望,惺惺相惜。
  沉默持续了一分钟,那蹄达上师终于再一次开口了,说不错,真的很不错。
  蚩丽姝问,说哪里不错?
  蹄达上师说:“能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定点投毒,这点不错;将这些费尽千辛万苦搜罗而来的肉票解救,这点也不错;能够意识到我的存在,没有露出一点儿破绽,心智坚定,这点更不错——凭着一己之力,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部毁去,这才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
  蚩丽姝点头,说多谢你的夸奖,如果没有事的话,让开路来,我要走了。
  她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自己就是此间主人一般。
  蹄达上师突然笑了,说你觉得你犯了这么多的事儿,还能够离开这里么?
  蚩丽姝抬起头来,微笑,说你待如何?
  蹄达上师脸上的肌肉开始变得扭曲了,我瞧见他抓着黄金禅杖的手紧紧抓着,捏得骨节突出,过了一会儿,他方才笑,说你既然如此不错,想来炼制成美人降,是个不错的选择。
  蚩丽姝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你就差一点,就算是杀了你,也没有什么好处拿!”
  蹄达上师将手中的黄金禅杖一扬,厉声喝道:“杀了我的人,坏了我的事,怎么可能还想着一走了之呢?诸位鬼灵,助老衲拿下此人,若有谁能够争得头功,我便让它不受折磨,得以安宁……”
  此话一出,突然间我们的周围顿时就是一片鬼气森森,无数的鬼火从墙头屋顶之上腾然冒起,阴风呼呼,刮脸而来。
  我瞧见有十几个头颅奇大的娃娃出现在了四周,一脸凶戾,满嘴獠牙。
  这些小东西若隐若现,全部都凶神恶煞地望着蚩丽姝。
  砰!
  蹄达上师将黄金禅杖重重一顿,整个土地都在翻腾,而那些大头鬼灵也仿佛听到了冲锋的号角,没有片刻停留,呼啸着,朝着蚩丽姝疯狂冲去。
  天啊,这可怎么办?
  我即便是离得远,也能够感受得到那彻骨的阴寒,心中充满了担忧,害怕美丽的蚩丽姝会被这些鬼东西给生吞活剥了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扬起了头来,将双手朝着天空一举。
  一道五彩虹光,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宛如烈日一般,而那些大头鬼灵被这光亮照到,宛如春雪,瞬间消融。
  啊……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如果说这老和尚是冬日的积雪寒冰,那么蚩丽姝则是夏天的炙热烈阳。
  一个是漆黑如墨的暗夜,一个是光明大放的白昼。
  这些大头鬼灵定然是蹄达上师这些年来潜居于此处为非作歹、手段毒辣炼制而出的得意之作,离我十几米远,我都能够感受得到这些家伙身上彻骨的寒冷,跟普通的鬼灵那是有着千差万别的,想必也是十分的恐怖。
  然而在蚩丽姝这炙热的五彩神光照耀下,却冒着滚滚浓烟,一一化作灰烬。
  这场景不管我们这种门外汉看着惊诧莫名,就连蹄达上师这般的凶人,都为之震撼。

  当所有的大头鬼灵都化作无物的时候,他仿佛受到了什么严重的打击,后退两步,脸色惨白地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蚩丽姝笑了笑,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与她在一块儿也待了一些时日,多少也能够明白她的心思,知道一般大人物都不会自报身份,必须要有一些小喽啰在旁边拉扯旗子,于是上前,傲然说道:“你既然长居于此,自然应该知道,往南再走三日,有一个地方叫做寨黎苗村,主事人名叫雪瑞,而这位姑娘,则是雪瑞的师父!”
  老和尚大为震惊,又往后退了两步,方才颤抖着嘴唇,一字一句地说道:“可是曾经与萨库朗分庭抗礼,不弱半点下风的寨黎苗村?”
  萨库朗是啥玩意儿?
  我心中一跳,有点儿听不明白他的话语,不过却又不想弱了气势,于是顺着他的话往下接,说对,不过萨库朗算是什么东西,这位姑娘只不过太懒而已,要不然收拾萨库朗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老和尚眼睛瞪得大大,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如此说来,萨库朗的覆灭,并不仅仅只跟北国左道有关系咯?
  北国左道?
  等等,你是说那萨库朗居然是被我堂哥陆左,和那色眯眯的道士萧克明给灭了的?
  我擦咧,堂哥你可真的牛波伊大了吧,怎么哪哪都有你在啊?
  这是阴魂不散么?
  不过尽管如此吐槽,但我还是忍不住心中那股油然而生的自豪,冲着那老和尚得意地说道:“你所说的北国左道,莫非就是陆左和萧克明?”
  老和尚下意识地浑身一颤,都你还认识他俩?
  我得意地点头,说非但认识,而且实话告诉你,本人陆言,就是陆左的堂弟,也是他的弟子。
  弟子?
  老和尚再一次退了两步,左右望了一眼,慌张地说道:“弟子?你的意思,是疤脸怪客和那杂毛道士就在附近?”
  他的问话让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是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这人难道是我师父的故友么?
  我正琢磨着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呢,老和尚却从我的神情之中瞧出了一些变化来,他长嘘了一口气,然后阴阴地笑道:“当真是意外之喜啊,没想到我蛰伏多年,都已经放弃了给组织报仇,仇人却自动送上了我的面前来。菩萨对我,可真的不算是薄……”
  什么?
  听到他的话语,我的心头就是一跳。
  你不是应该惊恐不安,然后赔礼道歉,仓皇逃离,配合着我陆言弄一场智退强敌的戏码么?

  怎么这画面一转,竟然又折腾出如此一副场景呢?
  那老和尚瞧见我脸上僵硬的表情,突然哈哈大笑,说孩子,你觉得我会被你给骗了么?不管你是不是陆左的徒弟,但是雪瑞的师父蚩丽妹我多年之前,可是见过的,虽然两人长得很像,但是很你却忘记了,蚩丽妹可是已然过了百岁,这小姑娘嫩出了水来,哪里可能是雪瑞的师父?是她的后辈还差不多吧,我若是收了她,做成美人降,重返泰国,那是指日可待了。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望向了蚩丽姝。
  原来并非我说话有误,而是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强。
  老和尚不知道蚩丽妹青春永驻的事情,自然不会相信与蚩丽姝一模一样的她,如此说来,必将是一场恶战了。
  只是,刚刚化身成人的她,能够战胜得过这个精修一甲子以上年岁的老和尚么?
  我心中忐忑,而一直没有开口的她却终于说话了:“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可以开始正式打架了?”
  打架?
  老和尚蹄达上师脸上浮现出了怪异的表情来,肌肉扭曲,双目赤红,寒声说道:“你以为我是再跟你小孩儿过家家么?”
  她翻了一个白眼,说难道不是么?
  立身大业被毁去,然而这所有的一切在别人看来,却仅仅只是一场玩闹而已,这事儿让老和尚腾达上师一股邪火直冒心头,再也忍耐不住了,将手中的黄金禅杖猛然一顿,然后人就朝着前方飞纵而来。
  别看他又瘦又小,但是那根禅杖却沉重无比,在半空之中挥出,却有千钧之势,呼啸而来。
  蚩丽姝站立原地,一动也不动。
  尽管我还知道她应该能够应付一些时日,不至于惊慌到静立不动,但是心却莫名地慌张起来,当瞧见那黄金禅杖重重砸落到她的脑袋上时,我甚至忍耐不住地放声大叫了起来。
  啊……
  我恐惧地大叫着,感同身受,然而当黄金禅杖砸落到蚩丽姝的头上时,往下一挥,那整个人却是化作了一团散沙,化作了空明。
  不见了?
  目标突然间化作了灰飞,这情况让老和尚也为之震撼,他收回禅杖,猛然一抖,从身上突然游离出两条黑色巨蟒,凭空悬浮,朝着四周一阵盘旋,紧接着朝左前方猛然扑去。
  呼!
  巨蟒张开大嘴,朝着前方咬去,果然有一道身影闪烁,然后又消失于无形之中。
  那两条巨蟒上下翻飞,不断游荡,似乎从虚空之中找出消失不见的蚩丽姝来,然而最终还是一无所获,老和尚口中一直念念有词,突然间他双眼圆瞪,怒声笑道:“哈哈,我知道了,当真是一个小妖精,竟然还想跟我施展这样的手段,你以为老衲真的能够被你所迷惑么?”
  一声怒吼,他箭步前冲,手往着虚空一劈。
  他这一掌虽然劈在了空处,却掀起了一阵古荡不休的飓风来,我们站在十几米开外,都感觉站立不稳,止不住地朝后推开,而身子骨儿稍微弱点的童男童女,则连着翻了好几个跟头。
  能够组建起这么偌大一片势力的蹄达上师,果然不是寻常人等,这一下掌劈飓风,没有一甲子的浑厚修为,是绝对弄不出的。
  而就在我退了两步之后,我也瞧见蚩丽姝从虚空之中浮现出来了。
  她并非是凭空消失,只不过是用了障眼法而已。
  只要老和尚能够封锁住整个炁场,她就再无遁形之地,而老和尚也不会给她任何机会,让那两条黑蟒封锁住了前后的去处,然后提着禅杖,朝着她愤然冲去。
  我瞧见两人在一瞬间,交织在了一起。
  老和尚主攻,那两道黑蟒阴灵,再加上他手中充满了恐怖气息的黄金禅杖,波纹浮动,将整个空间给封得死死,而蚩丽姝只有在间隙之中不断游动,不让他击中。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能够瞧得出来,她能够腾挪的空间越来越小。
  如果没有意外,再进行几个回合,蚩丽姝就极有可能落败。
  我能够帮她做点儿什么事情么?
  想到这里,我开始低头去找寻刚才被我不知道扔在了哪儿的自动步枪去,找了一圈,有一个年轻女子找到,递到了我的手上来。
  此刻的我已经是浑身酸软无力了,那枪身如有万钧一般,我全凭着意志将其平举而起,然后瞄准了前方,这才发现蚩丽姝和老和尚两人几乎交织在一块儿,根本就没有办法分开。
  我若是误伤了人,那又该怎么办?
  想了想,到底还是不敢朝着人影中间开枪,而是瞄准了半空中升腾而起的那两条黑色巨蟒。
  尽管知道子弹或许对这玩意并无作用,但当时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我到底还是想让老和尚分一份心。
  砰、砰、砰……
  枪声在夜间响起,果然不出我所料,子弹穿空而过,那黑色巨蟒毫无损伤,猛然转身过来,突然间冲着我们这儿张开了嘴巴,从半空中扑腾而下。
  “不要!”
  就在此时,一直显得很沉默的蚩丽姝突然厉声叫了一下,五彩光芒再出,那条朝着我们扑来的黑色巨蟒消散,然而老和尚也终于窥到了破绽,黄金禅杖猛然一出,直接砸中了蚩丽姝的胸口。
  这一回,那人却是实打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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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一声闷响,从蚩丽姝的胸口处陡然传来,那黄金禅杖掀起的金色波纹在一瞬间就倏然凝聚,最后将她的整个人都给包裹了住。
  老和尚蓄谋已久,终于在蚩丽姝分心于我的时候,完成了最终一击。
  他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而手上却没有一丝犹豫,脚步急促,按住了黄金禅杖,不断地朝着上面灌输劲气。
  蚩丽姝对于他来说,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他不会致命一击,痛下杀手,然而对手如此强悍,他却也要一鼓作气,将人给打得动弹不得,方才符合他的利益。
  我的心莫名就痛了起来,要不是蚩丽姝分心于我,说不定还能够支撑一段时间。
  而现在,她恐怕已经落败了吧?
  就在我恨不得掉转枪口,朝着自己的身子里来一梭子的时候,突然间,我瞧见远处的蚩丽姝竟然被击溃了,化作了无数飞溅的液体,不但包裹住了那根黄金禅杖,而且还将老和尚也给裹入其中。
  这情况是老和尚所未曾预料得到的,陡然间被裹在里面,下意识地奋力挣扎。
  然而一团黏浆,根本就不受力,哪里能够让他施展什么呢?
  他越挣扎越无力,几秒钟之后,终于明白过来了,慌忙盘腿打坐,试图将气息引入体外,外放而出,将黏在体表之上的浓浆液体给蒸发掉。
  而这个时候,他已然来不及了,整个人仿佛被灌注了水泥一般,面容僵硬,化作了一座塑像。
  在最后的时候,老和尚终于明白了自己即将要面临的遭遇,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大声地叫了出来,然而他终究还是叫不出一个字。
  千言万语,都被封存在了无言之中。
  事情发生得十分突然,差不多是一两分钟的事情,而随后,整个村子里,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沉默之中,除了我身后那帮残余者急促的呼吸,什么也听不到。
  就连虫鸣,都没有。
  当我意识到老和尚或许已经死掉了的时候,一步一步地走,走到了他的跟前来。
  我伸手,试图去触摸那粘稠的浓浆,然而当指尖即将触碰到它的时候,那些黑乎乎的浆液,却是避开了我的手指,朝着周围滑了开去。
  我下意识地用手指去追逐,结果几秒钟之后,泥浆离开了老和尚的身体,一直朝着路边的黑暗中滑落而去。

  我顾不得老和尚的生死,而是一直追随了去。
  我翻下了路,走了四五步,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处,找到了蚩丽姝。
  她躺倒在了地上,双手捧着胸口,脸色惨白,我下意识地以为她已然死去,慌忙过去,把她给扶了起来,然后用手指在她的鼻子下方试探了一下。
  鼻息仍在,不过十分微弱。
  人还活着。
  我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回想起来,我大概能够猜得到,刚才老和尚的确是击中了蚩丽姝,不过却终究没有想到一点,那就是蚩丽姝化作人形并不算久,她本身却是一座虫池,一旦受到剧烈的伤害,就可能会现出原形来。
  老和尚死在了大意之中,而蚩丽姝,则伤在了轻敌之上。
  我呼唤了她几声,没有回应,没有办法,只有将她给背了起来,然后回到了路上。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本端坐在地上的老和尚,尸体已经被心怀仇恨的年轻女人们给毁得不成模样。
  这仇恨并非无缘无故,我找艾玛问询,方才知晓,一来是为了刚刚死去的那些姐妹,二来则是因为她们之前遭受的那种侮辱,第一个,总会是这老和尚。
  艾玛用英文结结巴巴地给我表示,说她永远都忘不了这个枯瘦的老光头,对她做过的事情。
  仇恨让这些女人发了疯,他们将老和尚弄得面目全非,夜里看一眼,都容易做噩梦。
  但是这一通发泄之后,许多面容呆滞的女子,此刻表情都生动了起来。
  发泄完毕之后,她们这时方才发现了我背上的蚩丽姝来。
  众人围了上来,纷纷问我,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同样是救人者,蚩丽姝显然要比我更加受爱戴许多,她用自己的善良和笑容,征服了这一帮饱受折磨的可怜女人。
  我唤不醒蚩丽姝,也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说她现在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害?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拨开人群,将蚩丽姝平躺着放在了地上,又是拍肩膀又是掐人中,结果终究还是没有把她给唤醒,看到她紧紧闭着的双眼,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之中。
  我是后悔了,倘若我当初能够坚持,说不定她就不会如此莽撞地过来;而如果不过来,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雪瑞和神婆奶奶说过,让我照顾好她,但我终究还是辜负了她们的期望。
  现如今,唯一的办法,恐怕就只能原路返回,把她给背回寨黎苗村,交还给雪瑞她们去救治吧?
  我这般计划着,而这个时候,突然间身边多了一根黄金禅杖。
  我抬起头,却瞧见艾玛把老和尚的遗物给拿了过来,交到了我的手上,并且告诉我,说觉得这东西挺重要的,让我给拿着。
  我下意识地接过了禅杖,目光朝着那边望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那些人也都一个个地朝着我望了过来,当瞧见这些人充满了希望、依赖、信任和感激的目光时,我突然间又有些理解蚩丽姝了。
  人这一辈子,到底为了什么而活着?
  这个问题我以前一直觉得浑浑噩噩,然而此刻,却莫名地有了一些别样的想法。
  把黄金禅杖交给我了之后,艾玛代表被解救出来的众人问我,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问她,说如果出去之后,你有没有办法安置这些人?
  艾玛点头,她告诉我,说她是法新社的记者,在国际上有一些影响力,如果她能够联络到自己国家的大使馆,就能够帮着把这些可怜的人给安置妥当。
  我把我那台碎屏的山寨机拿了出来,将里面背得滚瓜烂熟的镇压山峦十二法门给删掉,然后递给了她。
  我告诉她,说从这里往西走十几公里,就会有村子,那里也有信号,拿这个电话联系,而这些人,就拜托她帮忙安置了。
  艾玛着急,问我不跟她们一起离开么?
  我摇头,一边跟她比划,一边用蹩脚的英语说不行,我朋友受了重伤,我不能跟你们走,我得带着她去治病——至于那些人,你放心,这儿大部分的坏人都给她毒死了,你们应该会安全的。
  说到这话儿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刘钊那家伙来,四处望了一下,发现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偷摸着逃走了。
  这家伙狡猾,的确是个祸患。
  我不放心,带着人到了西面的军营,搜罗了十多支枪,确定这些人有了自保的能力之后,方才与她们分道扬镳。
  离开的时候,艾玛特意问起了我和蚩丽姝的名字。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她。
  艾玛遗憾地带人离开了,而我则背着蚩丽姝,沿着我们原来的方向回去。

  这小妮子别看着是个长腿大妞,但却并不是很重,九十多斤,若是以前的我,或许扛着费力得很,但是现在却还是勉强能够忍得。
  我把这个,当做是一种修行。
  折腾大半夜,我又咬着牙坚持一宿,瞧见天蒙蒙亮,人也快到了极限之中,刚刚想要找一个地方歇下,这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吟来。
  啊?
  我心花怒放,转过头来,瞧见蚩丽姝也是刚刚睁开眼睛,望着我,说这是哪里?
  我告诉了她,结果那妮子张开嘴,一下子就咬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啊”的大叫一声,说你疯了么?
  她怒气冲冲地说道:“我说要北上,你怎么又背着我往南方回去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说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去什么北方?
  她一下子从我的背上跳了下来,朝着我屁股踢了一脚,我一个踉跄,差点没有跌个狗吃屎,回过头来,却见她气愤地说道:“我就算是受了伤,也比你强!来来来,咱们打一架,看看谁的拳头比较硬,就听谁的。”
  我瞧见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实在无奈,只有苦笑,说得了吧,我们上次打了一个赌,我哪里敢跟你比?只要你身体没问题,我都听你的。
  她咧嘴笑了,举起手来,说好,我的第一个命令是——停止前进,原地驻扎!
  说罢,她突然瞧见我用来当做拐杖的黄金禅杖,哈哈大笑起来,说看不出来啊,你眼光挺不出偶的,知道这玩意比那枪火值钱?不错,不错,我可以拿这玩意,给你做件东西,感激你背我大半夜的恩情了。
  *********今天的直播结束了,我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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