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一把手的老婆背后有一腿,你说这是不是找死的节奏?

  “原因很多,譬如基因了,环境了,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压力,来自社会的、来自家庭、来自工作等等,这种病的高发人群就是中年知识分子……”医生侃侃而论。
  黄逆天被说到了点子上,频频点头,心服口服。
  医生说累了,停顿了片刻,接着又说起了他的病情:“就拿你目前的症状来说吧,只是表面了解分析还不够,重要的一步还要看你是不是有器质性的病变,究竟变化到了什么程度,都要做进一步的深入了解,也好根据你的实际情况对症下药,有针对性的治疗,这点很重要。”
  黄逆天点头应着:“那是……那是……既然来了,一切就随你了。”
  医生摸起了桌上的电话,快速按了键。
  一个女声应了,就听医生对她讲:“有个病人需要做深入检查和心理输导,需要你配合,你过来一下。”
  放了电话,医生又对黄逆天说:“其实凡事要看得淡然一些,不要过于封闭自己,一旦心理自闭了你就不是个完整的人了,就没了生活质量,要学会超然洒脱,懂了吗?”
  黄逆天注视着医生明晃晃的镜片,满脸的钦佩和感激。
  时候不大,从门外走来一个同样穿白大褂的姑娘,同样也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很年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但脸上过于修饰,显得很妖冶。
  不等她进屋,医生站起来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去北屋。
  然后又回过头来,指着穿白大褂的姑娘,对黄逆天介绍说:“护士小胡,xing功能健康专业毕业的大学生,临床经验非常丰富,你进去感受一下就知道了,但具体效果如何,不仅要靠小胡的医术,更重要的一点,是看你的配合程度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虽然黄逆天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那就这样,祝你们配合默契,手到病除。”医生在黄逆天的肩上亲昵地拍了拍。
  黄逆天望一眼小胡漂亮的脸蛋,突然脸红起来,再把脸转上男医生,抬手挠着后脑勺,期期艾艾起来,扭捏着说:“大夫,还是你给我检查吧,一个姑娘家,多难为情啊?”
  医生板起脸,责怨他说:“看起来你也像个有学问的人,怎么思想就那么迂腐呢?这是治病,是科学,况且人的器官构造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吗?跟猪啊,狗的都一样,有什么神秘的,你以为都像你呀!真是的!”
  一番话说得黄逆天无地自容起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很狭隘、很迂腐,一定是自己心里装满了肮脏的欲念,怕被人窥透吧?不然怎么会那么拘泥,那么放不开呢?是呀,不克服怎么行呢?有句话说得非常有道理——自己才是最大的敌人……
  想到这些,黄逆天心里释然了,宽阔亮堂了许多,站起身,甩开大步,意气风发地走进了北屋。
  北屋内,暗红的灯光氤氲斑斓,在一曲幽婉缠绵的音乐烘托下,更加如梦似幻,飘然若仙境。
  一脚迈进屋来,黄逆天就不再是黄逆天了,他双眼迷离,心旌摇摇,感受着屋里漫天飞舞的粉红色花瓣。
  他觉得自己俨然成了一只硕大的蜜蜂,飞不飞已由不得他自己,地球似乎已经失去了吸力,悠悠荡荡飘然而起。
  此时,护士女孩早已幻化成一只奇美无比的蝴蝶,她舞动着美艳无比的翅膀,轻柔地把黄逆天引领到一张铺着大红床单的软床上,然后一件件褪去了他沾满尘土的衣裳。
  黄逆天很乖顺,任由女孩摆布着,他很喜欢这种只有梦中才有过的感觉。
  不等女孩把柔软无骨的娇嫩肌肤贴上来,他早就已经激情高涨了,朦胧中他看到了女孩舞动着翅膀,一次次把鲜艳的花蕾送给他,阵阵花香扑面而来,沁人肺腑……
  但就在刚刚触及的瞬间,他隐隐被一只无形的手扯了一下。毕竟在强大的欲求望面前,那只手的力量太微弱,最终没能阻止他。
  他集中蓄积已久的力量,贪婪地汲取起来……
  这是一段很成功的美丽旅行,走得很远,很顺畅,一路的风景让黄逆天激奋若狂,心花怒放。
  他眯起眼睛,沉醉其中,很疯狂,很任性,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身在何处,己为何人……
  待到风平浪静时,他觉得自己陡然跌入了深深的谷壑,把身心都彻底摔碎了。伏在女孩身上,黄逆天竟然哭了,一时间泪流满面,抽搐不止。
  其实这时候连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为啥而哭,是为自己的迷途失足?是为自己找回的本能尊严?还是为了自己的不贞……
  默默哭过一阵子,黄逆天看到身边的女孩也哭了,头发凌乱着,一脸水色涟涟,哭得很招人爱恋。
  女孩哽咽着说:“你还哭呢?还有脸哭,你就是骗子,一个大骗子!你不是说自己病了吗?不是说不行了吗?怎么……怎么还那么厉害呢?呜……呜……我看你是成心的,成心来占我便宜了……我……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你这个坏人,你这个坏蛋,呜……呜……”
  @依当 2015-11-13 07:33:33
  待到风平浪静时,他觉得自己陡然跌入了深深的谷壑,把身心都彻底摔碎了。伏在女孩身上,黄逆天竟然哭了,一时间泪流满面,抽搐不止。
  其实这时候连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为啥而哭,是为自己的迷途失足?是为自己找回的本能尊严?还是为了自己的不贞……
  默默哭过一阵子,黄逆天看到身边的女孩也哭了,头发凌乱着,一脸水色涟涟,哭得很招人爱恋。
  女孩哽咽着说:“你还哭呢?还有脸哭,你就是骗子,一个大骗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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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_99043999 2015-11-13 08:53:37
  看了你的题目我禁不住的笑了几次,风趣的语言,你有写作的天才,继续写下去 期待完整写完,把它写成电视剧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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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些厚爱,一定努力!
  黄逆天懵了,止住哭声,光溜溜瘫坐在床上,双手捧着山一般大的脑袋,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女孩推他一把,示意他顺着自己的手指看。
  只是一眼,黄逆天的眼便直了,一副傻愣愣的模样——在床单的上方,有一朵殷红的花朵正开放着,开得那么鲜艳,那么醒目,那么的惊心动魄……
  这下,黄逆天真心乱了方寸,他手忙脚乱穿起了衣服,站在床前,直声叫唤着:“妹妹,好妹妹,你说这事该咋办?该咋办呢?”
  女孩擦干眼泪,柔柔地说:“哥哥,我看你实在也不像是个坏人,又有文化,可你总不该白白占了我的身子吧?并且……并且还是个女儿身,这要是放在别的男人身上,我可不轻饶他,就算不告他强暴我,那也得让他出个万儿八千的来补偿我。”
  黄逆天一怔,瞪大眼睛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是意思是……你……你想要钱?”
  “怎么?你是装傻呢?还是真傻?你不会想白白占了我的便宜吧?”女孩横眉冷对地问他。
  黄逆天吓软了,低声问道:“那该给……给你多少钱?你说个数吧。”
  女孩叹口气,说:“哥哥呀,你这一次可毁了我的一生,你不仁,但我不能不义,我不能毁了你前程,我们有过这一次,也算是个缘分,你就看着给吧,总该给我一些安慰和补偿。”
  黄逆天摸摸索索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钱包,哆哆嗦唆敞开,从里面掏出一叠钱,数都没数就递了过去。说:“这是六佰块,你看行吗?好歹我就这些了,实在对不住你了。”
  女孩还算义气,她接过钱,利落地数出了四张,放到床上,把手里的两张又递给了黄逆天,说:“看上去你也是个老实人,这二百块你先拿着吧,等会儿大夫肯定还要给你开药的,记好了,你可千千万万不要告诉他我们……我们已经那样过了。”
  黄逆天泪眼迷离望着女孩,心头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有点儿甜,也有点儿酸,他竟然留恋起了这段感情,觉得眼前这个女孩美丽动人,惹人怜爱。
  女孩轻手轻脚穿好衣服,在一张纸上乱糟糟写了些什么,递给黄逆天,说:“你去前面让大夫看一下吧。”
  黄逆天接过单子,刚要抬脚,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紧紧拥住了女孩,热烘烘的嘴贴在女孩的耳跟上,情真意切地说道:“姑娘,我……我会想你的,真的!你……你很美,也很特别。”
  女孩被动地拥了拥黄逆天,冷冷地说:“玩了就玩了,可不能动感情,快去吧。”说完推开了他。
  从北屋到南屋也就隔着几步远的一个小院子,但黄逆天却走得很漫长。他在极力镇静自己,想把心里的慌乱彻底掩饰下去。
  等进了南屋,见男医生正双眼紧盯着电脑,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问道:“看得仔细吗?”
  “嗯,看了。”
  “感觉怎么样?”
  “还……还行吧。”
  “诊断书带过来了吗?”
  黄逆天心里敲着忐忑的鼓,小心翼翼地把单子递了上去,屏声敛气,一句话都不敢说。
  此时的他心虚气短,唯恐医生会从自己的话语和表情上捕捉到什么,万一“罪行”暴露了,那麻烦可就大了。很有可能会被狠狠揍一顿,然后再重重讹一把,也是拿不出钱来……
  黄逆天不敢往下想了,自己可是堂堂的国家干部,那样以来可就颜面尽失了,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看来他的担心纯粹是多余,医生连头都没抬一下,更不用说在意他的表情了。只是扫了一眼女孩写的“诊断书”,脸上舒展着浅浅的笑意,说:“没事……没事……吃点药就会好的,用不着背思想包袱,这算不得啥大不了的毛病。”说完就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几个茶色的玻璃瓶子,摆在了桌面上。
  黄逆天期期艾艾地问:“大夫,这……这是什么呢?”
  “药。”
  “啥药啊?”
  “你可不能小看这药,百分百的祖传秘方,就是专门用来治你那种病的,保准药到病除,毫不含糊。”
  “这药需要多少钱?”
  医生说:“这药嘛,本来每付值四百元,看在你是新主顾的份上,就照顾你一下,给你打个半折吧。”说完看一眼黄逆天,接着说,“如果吃完这些药仍不见效,你就再来一趟,咱这边实施一站式服务,绝对保证给你治好,并且是根治,但必须需要几个疗程的,你要有足够的信心。”
  黄逆天吁了一口气,把女孩找回来的二百元钱递给了医生,连声道谢。
  医生把药瓶装在一个塑料袋里,随手推到黄逆天面前。
  黄逆天抓在手里,招呼都不打一声,转身就走。
  医生喊住他,说:“对了,这位先生,请把你的联系方式留下,我们会为你提供跟踪诊疗的。”
  黄逆天脑海中迅速地打了一个问号——他为什么要留下联系方式?以后会不会找自己的麻烦?万一女孩后悔了,把实情告诉了他,他会不会对自己不依不饶呢……
  想到这些后,他赶忙找借口说:“我是生意人,整天四处跑,不着家,等有时间我自己会过来的。”
  医生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黄逆天满脸堆笑,弓腰致谢,然后转身出了门。
  等走出了胡同口,他撒腿跑了起来,像身后有饿狼追着一般。
  一口气跑到了公交车站,不等站定,手机响了起来,赶忙接听了,是同学胡有成打来的,告诉他十一点后在皇都酒店等他。
  黄逆天本来想推脱掉的,但不等话出口,黄逆天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觉得有必要去放松一回。
  一来是为自己刚才的惶恐压压惊;二来嘛,也算是为自己庆贺一番,毕竟刚才在小护士那儿已经得到了验证,证明自己还是坚挺的男人,用不着再为此而懊恼了。于是,他气喘吁吁地应道:“不就是一起吃顿饭嘛,用得着去那种地方了?找个小店就行啊。”
  胡有成说:“你以为只请你自己啊,还有别人呢。”
  黄逆天问是谁。
  胡有成却卖起了关子:“是谁先不告诉你,暂时保密。”
  “切,这有啥好保密的,那好吧,一会儿见。”黄逆天应了下来。
  收起电话,黄逆天想起了手中的药,拧开瓶盖往里瞅了瞅,看上去根本就不像药,倒在手中细细一看,这才知道全他妈是些黑糊糊的面疙瘩,不用说吃了,看着就恶心。
  黄逆天想到,自己根本就没病,刚才跟小护士一番颠鸾倒凤可谓是天作之合,勇猛着呢,哪还需要用治疗啊?一抬手,直接把药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这时候天特别蓝,悠悠的春风吹过来,甜甜的花粉香气息惹人陶醉。黄逆天嗓子眼里直痒痒,他好想放开喉咙高歌一曲。
  皇都是个四星级酒店,档次在市区绝对是一流的,黄逆天也就是在公务宴请的时候才有机会来过那么一两回。
  进了大厅,四下里望一望,却不见胡有成的影子。
  正准备打手机问一下,不等拨通,迎面走过来一位身穿紧身旗袍的迎宾女孩。女孩个头高挑,杨柳细腰,俨然一个下凡仙女。
  “黄科长您好!胡董正在幽芳厅等您呢,请跟我来。”女孩婷婷娜娜走过来,热情招呼道。
  黄逆天有些纳闷,自己又不认识这个女孩,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她怎么就知道自己姓黄呢?
  他边琢磨边跟了上去,目光自觉地黏在了小姐一张一合露出的白腿上。旗袍V字形的开叉处恰到好处地露出了嫩生生的大腿根部,瓷白的肌肤在酒红布料的映衬下,越发耀眼夺目,光滑圆润,几乎找不出一丝瑕疵……
  黄逆天眼睛直勾勾看着,直咽口水,心里热乎乎蒸腾起来。
  穿过一条长长的铺着红地毯的通道,再左拐,到了第三个门,迎宾小姐停了下来,她玉指轻握,在那扇雕花玻璃门上敲了几下,里面传出了胡有成油腔滑调的腔调。
  黄逆天在小姐的礼让下进了屋,看到桌子旁除了胡有成外,还有两位女士,一色的浓妆艳抹,光彩照人,在彩灯的映衬下眼花缭乱。
  一瞬间,黄逆天眼前又飞起了翩翩的蝴蝶,勾魂摄魄舞动着,散发着好闻的香气。
  胡有成喊一声:“黄逆天你这鸟人,发什么呆呀?看你那一双色眼吧,眼珠子都快滚出来了。”
  黄逆天这才回过神来,尴尬一笑,用劲眨巴眨巴眼睛,镇静一番才搪塞道:“屋里光线也太昏暗了点,乍进来不适应,眼都耀花了。”
  桌边仅有四个座,只剩了副陪的位置还空着,黄逆天就势坐了上去。
  胡有成站起来,眉飞色舞地介绍了两位女士。
  一看女人媚骨浪相、珠光宝气的模样,黄逆天心里就有数了,就知道她们是哪一片林子里的鸟了,也不去过多的客套,甚至连名字也没往心里记。
  我日!不就是两个风尘女子嘛,名字对她们来说又有啥用呢?不就是个呼来喝去的符号嘛。
  两个女人倒热情,哥哥长哥哥短的喊开了,喊得腻歪歪,就像吞了浑身沾满了粘糖的苍蝇。
  黄逆天浑身不自在,也不多说话,目光躲躲闪闪投在胡有成的脸上,传递过去的是只有胡有成能读懂的内容。
  胡有成明白老同学的意思,可他嘴里不直说,只是腥的荤的一股堆地往外倒,逗得两个女人浪笑不止。
  黄逆天被羞得面红耳赤,傻乎乎笑着。
  胡有成对着左边那个稍有肉感的女孩使了个眼色,挑了挑下巴。
  女孩会意,起身把座椅朝黄逆天这边挪了挪,一屁股坐下来,软绵绵的身子大幅度倾斜着,紧贴在了黄逆天的身上,一股浓重的香味儿也随之包容过来。
  黄逆天触了电一般,整个人几乎弹跳了起来,身子极力朝外趔趄着,看上去很尴尬,也很狼狈。
  女孩见状,哧哧笑着,越发放肆起来,伸出浑圆的双臂把黄逆天环绕了,紧紧抱着,胸前一对棉花垛一般的装备不安分地磨蹭起来。
  “别……别……这样不好……不好……”黄逆天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往外挣脱着。
  胡有成不但不制止,还哈哈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才对着胖女孩说:“好了……好了……别闹了,没看见人家对你不感兴趣嘛,你这丫头,连个半老头子都征服不了,还吹吹呼呼能征服整个非洲呢,看你那个小水牛屁屁吹的吧,都吹到天上去了。”
  女孩拉长了脸,像是被惹恼了,松开双手,起身跷腿,骑马一般跨到了黄逆天紧并在一起的大腿上。
  女孩下身仅穿了一件小短裙,刚刚没过硕大的屁屁,里面自然是一片春光旖旎。这样的坐姿,又正好把一片大好河山恰到好处地贴在了黄逆天最具亲和力的领域,虽然还有一布之隔,但随着女孩腰肢的扭动,那份感觉就可想而知了。
  黄逆天禁不住轻吟了一声,心里想着抽身离开,却被女孩蛇一般的双臂紧紧环绕着。
  见黄逆天憋红了脸,女孩越发放肆起来,像是真的骑马奔腾在草原上,一起一伏有跃动着……
  这一招可真狠,连僵尸都他妈能唤醒,更何况黄逆天这个闷骚男人了,大地开始复苏,种子开始发芽,瞬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可当着老同学的面自然不敢放肆,但内心以及某些特殊地带依然疯长,这就十足的折磨了。
  女孩像是上满了发条的机器人,左摇右摆的节奏不断加快,还不失时机地把艳红的双唇贴在黄逆天的耳根处……
  有了上下攻击的力量,再加上女孩身上散发出的浓烈香气,彻底把黄逆天给征服了。他已经无力自拔,沉醉地眯起了眼睛……
  就在这时,听见胡有成喊了起来:“好了……好了……兰兰你别胡闹了,人家老黄可是正人君子,你这样多不好,是不是想把人家拉下水啊?万一传到外面去,岂不毁了的人生仕途。”
  女孩停下来,转过身望着胡有成,撅起嘴巴,撒娇道:“谁让你看不起我的!还说我连个老头子征服不了,你好好看看,看看他是不是服服帖帖了。”说着说着,又伸出一只手,在黄逆天身上作起孽来。
  不知是被捏疼了,还是被按舒坦了,黄逆天嗓子眼里一连哎呦……哎呦……叫了几声。
  胡有成干笑两声,制止道:“好……好……服了你这小妖精了,真有你的!赶紧下来吧,开饭,开饭。”
  女孩这才擦下身来,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转过头,挑一下尖细的眉梢,问黄逆天:“黄哥哥,你真的是个当官的?”
  “对,不……不是……”黄逆天仰着头,不敢正视女孩的眼睛,支支吾吾应道。
  “我觉得倒不怎么像,哪有你这样官呢?跟个绵羊似的,我可从来没遇见过。你看那些人吧,个个都馋猫似的,见了腥味就发飙,脱衣服比剥香蕉皮都快,恨不得立马就来真的。”胖女孩泼辣地说道。
  胡有成插话说:“你是见识少了,人家老黄可是单位里的元老,还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你这疯丫头遇见的那些阿猫阿狗的,都不是些正经鸟儿,一股堆的都是些外光内糙的驴粪蛋儿。像老黄这样的正人君子,哪一个敢靠近你?也就是我给你提供这样的机会罢了,让你开开眼界。”说着坏笑起来。
  女孩扭动着身子撒起娇来:“胡总你真坏,坏死了你。你就等着瞧吧你,有你好看的,等落在本姑娘的手里,看我不把你那个秃树杈子给……给连根拔掉……”
  正说着,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胡有成喊了一声。
  进门的是服务生,招呼一声,便把丰盛的酒菜送了进来,然后开瓶倒酒。
  见是白酒茅台,黄逆天手捂杯子推脱道:“有成,我酒量小,白酒就免了,来点啤的吧。”
  胡有成板了脸,不高兴起来:“黄逆天,你丫的跟我还装逼啊?咱同学聚会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说你喝过白酒没有?”
  “喝是喝过,可也就只是那么一回两回的,还是被班主任逼着喝的,平常真的不喝啊!”黄逆天解释道。
  胡有成正经起来,说:“老同学,不是我说你,在场面上混啊,这酒是少不了的,你怎么就老是不开窍呢?多少好事、大事、盛事,不都是在酒桌上搞定的吗?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老在原地踏步走吗?那就是你缺少这方面的历练,酒杯里面出真理,你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吧?来,今天就算给你补补课了。”说完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了酒瓶,亲手为胡有成倒起酒来。
  黄逆天刚想伸手阻拦,胖女孩却从暗处下了黑手,在桌下一把攥住了他刚刚恢复了枝杈,嘴上娇滴滴地说道:“哥呀,你就喝点吧,今天是礼拜天,好好放松一下,吃好喝好,咱们再好好玩一玩,好不好呢?”
  被女孩勾起的欲念一直在黄逆天体内膨胀着,热热辣辣,浮浮沉沉,煞是折磨。但他却极力掩饰着,克制着,唯恐被胡有成窥透了自己内心的龌龊。
  如此以来就没了喝酒的兴致,尽管胡有成不断地煽情,不断地激将,但黄逆天只是淡淡地敷衍着,一次次跟着举杯附和,轻抿一口,然后脸上再挤出一丝尴尬的苦笑来。
  胡有成也顾不上劝酒了,跟身边的女孩放肆起来,简直是放浪之极,却毫不避讳黄逆天的存在。
  趁这当口,黄逆天斜眼用劲瞄了几眼挑逗自己的那个胖女孩,看上去她年龄并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粉嫩的脸蛋儿活像一朵妖冶的大花朵,很艳丽,也很雌性韵味儿,再看身材,也的确出众。
  黄逆天的思绪自然而然地失控了,就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径直奔着迷人的春光曲了,那神秘的峡谷水涧,那流水潺潺的小溪,那清香悠悠的草地……
  女人见黄逆天正斜眼打量着自己,随越发放肆起来。
  但黄逆天极力兜着,克制着自己的邪恶,他不想让胡有成抓住自己丑陋的把柄。他假装没有看见女人的挑逗,有意把身子闪开了。
  晚上加更
  女孩气恼地白他一眼,只得收回了身子,重新坐直了。
  黄逆天心里思忖着:自己上午刚刚失足了一回,这可是天生第一回啊!再也不能有第二回了,特别是当着老同学的面,万一传到外面去,以后还怎么做人啊?还怎么在单位里抛头露面的混呢?
  这可不是儿戏,不能!绝对不能啊!
  想到这些,黄逆天心里暗骂开来:胡有成,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成心想毁掉我的一世英名啊!
  正想着,胡有成身边那个瘦高个的女孩举杯走了过来,站到了黄逆天跟前,说:“黄大哥,小妹我真心实意敬你一杯酒,如果你不喝,那大哥就是看不起我了。”
  黄逆天摆着手说:“我真的不胜酒力啊,真的不行,意思一下好不好?”
  女孩扭着她的纤纤蛮腰,嗲声嗲气地说:“不嘛,你这样就是瞧不起人嘛,我要哥哥喝嘛。”
  “再喝就醉了,醉了会丢丑的,真的,我不胜酒力啊。”
  “大哥这样可就不够意思了,这不是成心丢我的丑吗?那好吧,大哥不喝也行,但我有个条件。”
  “啥条件?”
  “不喝酒就亲我一口。”
  “不行……不行……这怎么行呢?”黄逆天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女孩哼一声,不再说话,深埋下头,把脸凑上前,冲着黄逆天的嘴巴直接亲了上来。
  “我喝……我喝……”黄逆天躲避着,抓起桌上的酒杯,憋着一口气灌了下去。
  谁知女孩并不肯罢休,干脆倾身趴了上来,两团滚圆的饭包严严实实挤在了他的后背上,软软的,暖暖的,弄得他浑身酥软起来,借着酒劲,一股烈焰在体内轰然烧了起来。
  “大哥呀,你怎么这样呢?谁让你喝自己杯子里的了,不嘛,要你喝我这杯嘛,不嘛……”女孩不依不饶,用前胸一蹭一蹭地推搡着黄逆天。
  黄逆天心里嘀咕起来:哪一个敢用你的杯喝呀?还是你剩了的半杯残酒,瞧你那外翻的嘴唇吧,吃了带血的生肉似的,肯定是千人亲万人舔的,谁又能保证那上面就没沾染了啥毒啥菌呢。
  “不行,就要你喝我这杯嘛,喝嘛……喝嘛……”边说边硬生生把酒杯塞进了黄逆天紧闭着的双唇间。
  黄逆天往后趔趄着身子,躲避着。
  谁知女孩竟耍开了阴招,起身仰头把酒倒进了自己的嘴巴里,含住了。然后再弯下腰来,双手抱住了黄逆天的脑袋,把蹙成了鸡屁股状的嘴巴径直贴上了黄逆天的双唇,往里面一拱,只听见“吱”一声,一股温热的辛辣便直直地喷了进去。
  猝不及防的黄逆天只得被动地接纳着,吐出来是绝对不行的,女孩会当场闹他个大花脸的。既然不能吐出来,那就只能咽下去,只能把合着肮脏口水的白酒一并吞进自己肚子里面去。
  黄逆天翻着白眼,用舌根挡住嗓子眼,却还是泛起一阵恶心,差点吐了出来,强忍着把冲到嗓子眼里异物又吞咽了回去,偏偏又被呛着了,低头咳了好大一阵子。
  黄逆天涨红着脸,拍着胸口,心里龌蹉得要死,暗暗骂着:臊狐狸精,你这一招真他妈恶心,跟狗日的强暴还有啥两样啊……
  胡有成笑得前仰后合,张牙舞爪地喊着:“好……好……这招真他妈绝……黄兄,觉得被X的滋味咋样呢?要不要再来一次呢?哈哈……”
  偏偏那女孩是个经不住夸的主,越发发起飙来,再次含了满口的白酒,把胡有成的脑袋搂过来,照着上次的样子,故伎重演起来。
  黄逆天实在抑制不住了,哇一声,竟把方才喝进去的酒又吐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吐在了女孩高耸的前胸。
  “啊……啊……”女孩发出一声尖利的长叫声,触了电一般弹跳起来,一步蹿出了老远,低头望了望胸前的秽物,撒泼骂了起来:“操你姥姥的!你怎么这么没夹性啊?看你把姑奶奶身上给弄得,脏死了……”
  突然没了女孩做支点,黄逆天身体失去了平衡,差点扑倒在地。好在他还算灵敏,一只手早就着了地,勉强支撑住了。这时候,他吃力地慢慢端直了身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狼狈至极,语无伦次地向女孩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是醉了,真的醉了,没想到就……”
  胡有成脸色陡变,对着女孩怒目圆睁吼了起来:“操,你作死啊,看把你给狂的,没大没小了是不是?怎么敢这样对黄大哥呢?你再骂一声试试,老子灭了你!”
  女孩瞬间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嘟嘟囔囔地说:“谁让他吐我身上了,你瞧瞧,衣服都给弄脏了,我……我怎么出门啊?”
  “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吗?能值几个钱呀?你丫的再弄出那个泼妇样来试试,老子的面子就不值你一件衣服钱了,是不是?”胡有成气得脸红脖子粗,边咬牙切齿骂着,边从后裤兜里摸出一沓百元大钞,站起来,啪一下拍在了女孩的面前。
  旁边那个女孩见事不妙,慌忙起身打起了圆场:“这有什么呢?哥吐在你怀里是把你当成亲人了,这都不懂,傻丫头!”说着抓起了座椅上的钱,塞进了胡有成兜里面,说,“哥你也真是的,小妹妹她不懂事,你咋还跟她一般见识呢?怎么连一点点大哥哥的样子都没有了?担待点……担待点……好不好呀哥?”边说边扭着屁股在胡有成身上蹭了蹭,然后走到了那个女孩跟前,扯起她的手去了洗手间。
  这下弄得黄逆天更狼狈了,他满脸歉意地望着胡有成,期期艾艾着说:“我酒量真的不行……真的不行……你看这事……给……给闹的……出洋相了不是……”
  胡有成早就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说:“这算啥,瞎闹呗,想吐就吐,想吐她哪儿就吐哪儿,你信不信?等会儿吃饱喝足了,咱找个地方玩个痛快的,尽着你撒野,爱怎么吐就怎么吐,你就是吐她那个小X里,她也不敢吱一声,她要是撅一下嘴?我就爆他妈的菊花,这些个小表子,见了钱啥都不在乎,你别跟她们玩正经。”
  黄逆天脸上拧着麻花,苦笑道:“人家还是姑娘呢,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
  胡有成不屑地哼一声,压低声音说:“还姑娘呢,你可别小看她们,老练着呢,啥活都拿得出手,大娘都比不了,你要是不信,一会儿让你见识见识……”话没说完,两个女孩回到了桌边。
  “胡总,又在说我们坏话了吧?”瘦女孩见胡有成咬断了话把,知道是在嚼她们的舌头,飞着媚眼问道。
  胡有成打着哈哈说:“这么漂亮的大美人,夸还来不及呢?哪有啥坏话可说?来……来……继续……继续喝。”
  于是,各就各位,又开始喝了起来。
  只是有了刚才一曲,言语间就有了一种怪怪的味道,很生硬,很别扭。酒喝得自然就没了刚才的轻松洒脱,不管胡有成如何煽动忽悠,气氛就是活跃不起来。
  闷着头喝过几圈后,黄逆天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七八分的醉意,头昏眼花得很难受。那两个女孩也已经面若桃花,浪声秽语不绝于耳,并不时手脚并用引逗着身边的男人。
  黄逆天竭力克制着,他不想让最后的防线崩溃在老同学面前。找了个适当的机会,起身去了洗手间,洗一把脸,清醒了许多,心想无论如何不能再继续喝下去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趁屋里人不备,蹑手蹑脚从洗手间里出来,沿着内墙一侧,悄悄溜走了,作贼一般。
  就在他刚刚从长长的通道拐上大厅时,眼前一晃,竟然看到了公交车上遇见的那个扒手,此时他的那只黑手正被一双大手握着,用力摇晃着,看上去感情满满。
  我擦,握他手的那个人竟然身穿警服,头戴警帽,从警衔上看应该是个四级警司。
  他们正谈笑风生地说着什么,身旁还站着两个小混混。
  黄逆天赶忙缩回了身子,心里吓得咕咚咕咚一阵乱跳。着急暗暗庆幸,多亏没被他们发现,要不然一准得露陷。
  好在不大一会儿工夫,他们就肩并肩出了门。
  黄逆天紧随在后头,探头探脑出了酒店大门,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影。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简直就跟被风吹走了一样,难道是自己产生幻觉了?
  边摇摇晃晃地走着,边在琢磨着“黑手”与警察的事情,手机突然响了,差点把把他吓尿了。
  黄逆天看一眼号码,是胡有成打过来的,就按键扣到了耳朵上。
  “狗日的黄逆天,你说你算一只啥鸟啊?老子好心好意为你办个场,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半道当了逃兵,真他妈不够哥们儿!”
  黄逆天故意醉声醉调地说:“谢谢了天成老兄,不是我不领情,实在是我酒量太小了,这不……这不已经醉了嘛,还吐在了人家女孩身上,出尽洋相了,见谅……见谅啊……”
  胡有成说:“见谅个屁啊见谅!我们之间你傻客气个球啊?原来觉得你是咱同学中最有出息的,都盼着你快些混出个人模狗样来,我们也好跟着沾个光、揩点油的,怎么说也算是府上有人嘛,可你就是不开窍,老原地踏步走,我觉得吧,你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抓紧给找路子操作一下,我知道你缺钱,直说吧,需要多少?”
  “天成你就别瞎扯了,想让我去拿钱买官是不?这……这犯得着吗?我堂堂一个研究生,又跟在他们屁股后头,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说啥也该给我一点安慰吧,你说是不是……是不是这个理?”黄逆天说到这儿,鼻子一酸,泪水就流了出来。
  胡有成不乐意了,气冲冲地说:“看来人家说你傻一点都不过分,我看就是读书读傻了!好了……好了……现在不跟你扯这些了,等以后见了面再好好点化点化你……”
  对方早就挂了电话,可黄逆天仍把手机贴在耳朵上,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担心遇见熟人,黄逆天赶忙用衣袖擦干了眼泪,又自我安慰了一番,就急急火火就往家奔。
  回到家里,见老婆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看都没看他一眼。
  尿憋得急,进了卫生间就掏家伙,等哗哗泄了一半,这才轻松下来。
  卫生间里杂乱无章,水淋淋的,老婆上午穿过的衣服,包括内衣内裤都扔在了洗衣盆里。
  看来老婆是从内到外换了个精光,怕是连身上的皮都搓掉了一层。黄逆天心里叽咕道:用得着这样吗?自打去同学那儿上班后就天天换,天天洗,会不会是真的把身子给弄脏了呢?
  黄逆天的脑袋懵懵懂懂,大得像座山,手扶着墙回到了客厅,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沏一杯茶,慢悠悠喝起来。
  喝过半杯后,肚子里便有了一阵热烘烘的涌动,感觉舒畅起来,随之一股暖劲直冲到了小腹下方。
  他顺势摸了下去,心里面便忍不住窃笑起来:奶奶个头,老子没病,真的没病啊,这不好好的嘛!
  还在客厅里,他就三把两把把自己扒了个精光,然后蹑手蹑脚进了卧室,悄悄爬上了床。
  等他把手搭到盛兴羽纤细的腰间时,她却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于是黄逆天就开始不客气了,粗鲁地摸了上去。
  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热情却被一只手不容置疑地挡了回来。
  黄逆天退缩了,因为他感觉到了,在那只手上有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力量,并且满含着厌烦与冷漠。
  看来老婆是生自己气了,生气的时候自然不会有那种需求。自己这时候再去厚着脸皮缠磨人家,那不是自找难堪是啥?
  可她为什么生气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在外面喝了酒?
  应该不会啊,平日里自己有个应酬交往啥的,她还是很支持的。可今天又是为了啥呢?
  难道是自己与护士女孩做下的苟且之事被她知晓了?
  这又怎么可能呢?那是自己跟女孩的隐秘,又没第三者知道,怎么会传到她耳朵里面去了呢?
  难道……
  黄逆天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一开始心里是忐忑的,是愧疚的,后悔自己不该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万一被老婆知道了,这个老醋坛子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呢?
  但当他看到老婆一堵冷冷的脊背时,也就释然起来了。你不是不理我吗?你不是不拿豆包当干粮吗?那好,你也就别怪劈腿打牙祭了,我也是人,我也有欲望,我也知道碗外的饭香。
  这时候,纷乱的思绪又跑到网友“缘来是你”那边去了,那个女人才他妈叫女人,话语是那么温柔体贴,举止是那么优雅,身姿是那么诱人,还有她的肌肤,光滑细腻,毫无瑕疵,就连她一闪即过的秘密都是惊人的美丽……
  想着想着,黄逆天已经降温的激情再次冲动起来,实在受不了了,只得自我安抚起来。
  一种令人酥软的舒畅感蔓延开来,瞬间传遍了全身。黄逆天闭上眼睛,陶然其中,直到即将崩溃,才急匆匆下床,赤脚跑进了卫生间。
  知道彻底安静下来,他才返身回到卧室,上床躺下。
  “你怎么了?”盛兴羽突然问了一句。
  黄逆天被吓得一哆嗦,赶忙撒谎应付道:“肚子不好,闹……闹肚子了。”
  “在外面吃啥了?吃坏肚子了吧?要不要吃点药?”
  黄逆天心里一阵感动,说:“没事,没事,拉得不厉害,一会儿就好的。睡吧,睡吧。”
  老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翻转过身,面朝着黄逆天说:“对了,有个事儿,我得告诉你。”
  “啥事?”
  “明天我要出个远门。”
  “远门?去哪儿?”
  “海南。”
  “去哪儿干嘛?要多久?”
  “去那儿干嘛?要多久?”
  “公司安排去考察,学习人家的先进经验嘛,大概……大概要十几天吧,具体还不知道呢。”
  黄逆天一听不对劲了,立起半截身子问道:“你才一个小小的出纳呀,人家出去考察与你有什么关系?”
  盛兴羽解释道:“忘记告诉你了,公司已经决定让我任财务总监了。”
  “什么……什么……”黄逆天一怔,“这是啥时候的事?”
  “今天,上午办公会上宣布的。”
  黄逆天不再说话,眼前又浮现出了上午在十字路口处所看到的一幕,老婆那放荡的笑容足以说明一切。
  看来自己所担心的终归还是发生了,她盛兴羽是靠不住的,一定是她用自己的身体换来了总监那个位置,也换来了这次所谓的考察机会。
  黄逆天甚至怀疑起了他们这次外出的真正意义,考察学习或许只是个幌子,创造机会寻欢作乐才是真正的目的。
  见男人不说话,盛兴羽说:“快睡吧,明早还要早起呢。”
  黄逆天说:“你能不能不去呢?儿子这个周是大礼拜,要回家的,总该给他做点好吃的吧。”
  “你做不行吗?”盛兴羽反问他。
  “我做得没你做的好吃,再说了,儿子也需要你这个当妈的陪啊。”
  盛兴羽不屑地说:“又不是个小孩子了,用得着陪了。”
  黄逆天嘟嘟囔囔地说:“孩子都半个月没吃家里的饭菜了,你倒是忍心,就不想想孩子的感受……”
  “寄宿的学生又不只是他一个,用得着照顾那么周到吗?你就宝贝似的捧着吧,这样宠着惯着,早晚会毁在你手里,不信你就等着瞧。”盛兴羽的怨气又来了。
  黄逆天一时没了话说,独自生郁闷起来,心里打翻了五味瓶。
  盛兴羽也不再多说,调整了一下姿势,再次把脊背立在了男人面前,沉沉睡了过去。
  天大亮时,手机定时把黄逆天唤醒,看看床上已经没了老婆盛兴羽的身影,心里越发堵得慌,嘀咕道:还找个屁,早就上飞机了,人飞了,心也飞了……
  洗漱完毕,又草草吃了点剩饭,夹起公文包就出了门。
  往日里,一般情况下,第一个走进办公室的必定是他黄逆天,可今天有些反常,刚刚拐过走廊,他就看见办公室的门已经大开了。
  立在门口,黄逆天揣测着探进头来,看见栾主任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什么。
  “老黄,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我有话问你。”栾主任招呼道。
  黄逆天一怔,觉得有些纳闷,栾主任明明连头都没抬一下,怎么就知道自己已经站在门口了,难道他有特异功能不成?
  其实栾主任的办公室跟局综合办公室就在同一个大房间内,只是用木板隔开了一个套间。
  虽然只是一墙之隔,但里面却别有洞天——合成的吊顶,素雅的壁纸,铺原木地板,再配上高档的办公桌、沙发、茶几,在房间东北角的角落里还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上铺盖、枕头等等一应俱全,有些居家的味道。
  黄逆天进了屋,杵在办公桌的另一面,盯着栾主任额前垂下的一绺头发,等待着他下达指令。
  栾主任抬起头来,逼视着黄逆天,生冷地问道:“老黄,早报上那篇‘牛岭镇’的稿子是怎么回事?”说完把铺展在桌面上的一张报纸推了过来。
  黄逆天这才意识到一定是自己应报社之约,撰写的那篇关于生态农业的稿子惹了是非,忙问:“那篇稿子怎么了?有啥不合适的地方吗?”
  “你自己看!”栾主任在报纸上用力拍了一下。
  黄逆天低头看时,在二版头条的位置上,赫然印着“土壤改良不如养牛养羊”这样一行黑体大字的标题。
  “谁让你用这样的标题了?唵,还有里面的内容,全都弄翻了个儿。这下倒好,正好跟局里确立的土地改良试点项目唱了反调,把我们的整体工作思路全盘否定了,你让邢局长怎么开展工作?怎么跟市领导,跟上级主管部门汇报呢?”栾主任瞪大眼睛,把沉甸甸的帽子扣到了黄逆天的脑袋上。
  黄逆天一脸难堪,期期艾艾着解释道:“其实……其实我写的标题不是这样,不知道被谁给篡改了。”
  “你的用的什么标题?”
  “我用的是‘牛岭镇里万牛攒动’啊,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土壤改良不如养牛养羊’了呢?”
  “还有,是谁让你把我的名字署上去的?”
  “栾主任,这可是惯例了,只要是咱们局里撰写的新闻稿件,哪一篇不是同时署有您的名字呢?再说了,发稿之前我也是请您过目了的,当时您也没提出啥意见啊。”黄逆天低声辩驳道。
  “操,你用不着那这事为自己开脱,我整天忙得跟个孙子似的,哪顾得上逐字逐句去看一篇报道呢?要不是今天早上邢局长打电话找我,我还不知道这篇报道惹祸了呢!”
  黄逆天心头一震,忙问:“你是说,局长他……他过问这事了?”
  “不但过问了,肯定还会追究的,他虽然没有直说,但从话音里已经听出来了,你就等着挨整吧!”说完抽身走了出去。
  我日他二大爷!老子咋就这么背呢?出力不讨好不说,这邢局长刚刚调来不久,头三把火都还没开始烧,说不定这第一炮就轰到自己头上了。更何况,自己跟他的女人还有了网上那一曲,并且还看了人家……
  这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还不死定了啊!
  想来想去,黄逆天横下了一条心:爱咋整咋整吧,豁出去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就这样了。
  自己写的那篇报道本来就合情合法立足实际,既不存在恶意攻击,又不存在偏颇教唆,更谈不上祸国殃民,只是有理有据地分析论证了南部山区的地形地貌、土质结构,以及对该区域未来发展的结构调整提出了大胆设想,这又何错之有呢?
  至于与局长夫人之间的腥臊事儿,也纯属自己多虑,那个女人不疯又不傻,她怎么会随意说出来呢?更何况,到目前为止,她究竟是不是网上那个“缘来是你”,还是个未知。
  这样想着,心里也就踏实下来,坦然了许多,闷头忙自己的去了。
  正起草着一份上报文件,局长司机吴师傅站在了办公室门口,用手指敲了敲门板,喊了一声老黄。
  “是叫我吗?”黄逆天抬起头,盯着吴师傅问。
  吴师傅点了点头,说:“黄主任,邢局长叫你呢。”
  我操,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黄逆天的脑袋一下子大了起来,懵懵懂懂走出办公室,跟在吴师傅身后,朝着着局长办公室走去。
  敲门进了屋,见邢局长正在打电话,看上去表情很严肃,几乎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黄逆天心里就打起鼓来:看来这盆冷水肯定是要浇到自己头上了,躲是躲不过去了,谁让自己是个软柿子,人家不捏才怪呢……
  电话通了好长时间,黄逆天手足无措地杵在一侧,根本没心思听他们究竟聊了些啥。等到邢局长把话筒从耳根处挪开,咔嚓一声放到了机座上,他的脑袋里脑袋再次大了起来,大成了一座摇摇欲坠的山。
  “老黄啊,老黄,你发傻呆呢?是没睡醒啊?还是累了?”邢局长玩笑着问道。
  黄逆天打一个激灵,嘴角极力扯出一丝笑意,应道:“没……没呢……不累……不累,邢局长。”
  邢局长笑着说:“其实,我不该称呼你老黄的,你年龄比我都要小呢,大概要小好几岁吧?”
  这时候黄逆天的思绪又飞到了局长夫人那儿,那女人跟自己视频聊天的时候,曾经玩笑着说过,她足足比黄逆天大了五岁,是典型的姐弟恋,要他以后称呼他姐姐呢……
  想到这些,黄逆天就更加局促不安了,胸口跟着怦怦乱跳,结结巴巴地说:“其实……其实吧……也就小那么一点点,要不……要不您就……就直呼我小黄吧。”
  “直呼小黄就更不合适了,又不是小伙子了。我这人对陌生环境接受能力差,都调过来这么长久了,只是整天忙着应付上头的事情,反倒把自己局里的弟兄们给冷落了,这不,我连你的名字都还记不清呢。”
  “哦,我名字叫黄逆天,黄世仁的黄,叛逆的逆,老天爷的天。”
  “怎么取这么个名字?”邢局长笑着问。
  黄逆天挠挠头,说:“听老娘说,小的时候,我天天仰着脸朝天哭,爷爷就是我对天有怨,就给取了这个名字。”
  “名字倒也不错,至少不俗。”邢局长点点头,接着说,“名字我记下了,但咱们是一个战壕里的弟兄,就跟一家人似的,直呼其名又觉得不合适,很生分,显得生分,你说是不是?”
  “没啥,名字不就是用来称呼的吗?”
  “那倒也是,只是个符号罢了。”邢局长话锋一转,说,“对了,我老婆很高兴啊,早上临出门时,还特地要我当面谢谢你呢。”
  听到局长提及到他的老婆,黄逆天慌乱起来,嘴里讷讷着:“没……没啥,应该的……应该的……”
  “这次你可帮了大忙了,至少是为家里那个老女人解了燃眉之急,要不然非把她给憋疯了不可。”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邢局长您用不着客气。”黄逆天低眉垂眼,表情不自然起来。
  “听你嫂子说,你电脑技术很棒,短短几分钟就把故障给排除了,不简单呢!”邢局长亲昵地夸赞着。
  “本来就是小毛病,没啥,没啥的。”
  “你嫂子还说,你不但技术好,人品也不错,说看上去老实本分,是个儒雅之人。她可轻易不随意当着我的面夸耀一个男人,并且还是欣赏的口吻。”说完哈哈笑了两声。
  “我哪有那么好,是嫂子过奖了……过奖了……”黄逆天的脸红起来,局促不安,极力强迫自己淡定下来。
  邢局长话锋一转,说:“你嫂子这个人吧,是个贤妻良母,以上都安分守己,平常连门都不怎么出,我又整天忙得不着家,哪有时间陪她,也多亏着有了网络这东西,让她有了打发日子的工具。”邢局长体贴地说。
  “是啊是啊,一个人在家是……是够空虚的。”黄逆天嘴上说着,心里却暗暗叽咕起来:邢局长啊邢局长,看来你对自家老婆也不甚了解,远不及我一个“网上情人”了,她老实不老实,本分不本分,你似乎是只知其外,而不知其内啊,我可比你要清楚得多。你还堂堂一局之长呢,怎么就连自己家的女人都掌控不了呢?
  “是啊,事业家庭难两顾啊……”邢局长感叹道,
  黄逆天神思恍惚起来,邢局长后面的话他根本没听进耳朵里面去,眼前飘忽而过的全是女人在视频里所展现出来的一切——那姣好的面容,那调皮的话语,那雪白的肌肤,那……
  “老黄,老黄,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呢?”邢局长见黄逆天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关切地问。
  黄逆天打一个激灵,应道:“没……没……没事。”
  “那就好,现在是上班时间,私下的话咱改日再聊。走,你今天跟我出一趟差吧,去乡镇做一次实地调查。”邢局长说着站了起来,拉开了桌上的一个真皮手包,往里面装着纸笔啥的。
  这下黄逆天更是云里雾里了,自己明明来是来挨训的,反倒被宠幸了一番。多少年来,如此这般被一把手夸赞可是从未有过的。这还不算,他竟然还提出要自己陪他出行,这愈发使黄逆天觉得受宠若惊、无所适从。
  邢局长说:“你就甭呆着了,回去准备一下,到楼下候着我吧。”
  黄逆天点点头,扭头快步奔回了局综合办公室,直接进了内屋,对着栾丘主任说:“栾主任,陆局他……他让我跟他出去一趟。”
  栾主任正凝神盯着电脑,头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哦,我知道了。”
  黄逆天到自己办公桌上取了包,转身朝外走去。临出门的时候,回首朝内屋打量了一眼,他看到栾丘主任的脸色变得灰突突的,异常难看。
  小车开出了局大院,右拐奔向了顺达路,加足油门朝前驶去。
  车上除了司机吴师傅,只有邢局长和黄逆天两个人。邢局长仰坐在后排座位上,黄逆天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很长一段时间,没人说话,车里面的气氛很沉闷,只有微弱的马达声。
  黄逆天几次扭过脸,想问一下吴师傅此行的目的地,但想到既然邢局长事先没有告诉自己,也许是不便提前告知,那就不好再去刻意打听。但他还是觉得像顶着一头雾水,心里东南西北地胡乱猜测着。
  车子刚刚驶出城外,邢局长突然问道:“老黄,你是什么时候调到农业局来的?”
  黄逆天转过身,脑袋从两个座位的正中间伸到后面来,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准确算起来已经有……有二十二年零十个月了吧。”
  “时间够久了,毕业后就直接分到农口来了吗?”
  “也不是,一开始分配到了市委办,半年后才调到农业局的。”紧接着纠正说,“不对……不对……当时没局改,还称农委呢,就是农业委员会。”
  “记得你是学哲学的吧?与农业一点都不搭边,专业又不对口,怎么就干起农业这一行来了?”
  “是不对口,但工作需要,没办法。”黄逆天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禁黯淡下来,那段灰暗的记忆再次浮现出来。
  那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黄逆天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当时的鹿垸县(后升格为鹿垸市)县委办公室,任机要秘书,主要负责上通下达的机要文件的收发登记工作。当时的中国知识分子相对匮乏,作为一个哲学专业的研究生来说,黄逆天可谓意气风发,前途似锦。
  可正当他踌躇满志,大展宏图之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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