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轰的一响,没有金星精细化工厂!那七夕夜我去的是哪里,我跟阿美的约会又是怎么回事?那个阿杜又是怎么回事?全乱套了,我脑子里乱成一团麻,除了混乱还是混乱。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我对张姐说道:“帮忙把我手机拿过来。”
费力的打开手机,翻开手机通话记录,这几天好多未接电话,但翻到七夕夜8点之后,根本就没有一个通话记录!我彻底凌乱了,抱着头痛苦不堪。
“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医生!”张姐关切的问道,我还没来得及劝阻她,她已经出门去了。
“医生,帮我做个脑电图!我怀疑自己脑子有问题!”我向面前的白大褂说道。
“小伙子,全身都检查过了,脑电图也做过了,很正常。就别乱花钱了,你表哥已经付了款。你恢复得很快,用不了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年轻就是好啊!”医生笑着说。
在张姐和王大哥的悉心照料下,我很快就出院了。走出医院大门,我有点重见天日的感觉。我去了平地工业区,看到了那个路口,也看到了那个烧烤摊,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个所谓的金星精细化工厂!
我也去了移动公司,打了单出来,确实没有七夕夜的通话记录!
回到工地,我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在百度搜索栏中输入了:彭都平地工业区金星精细化工厂,网速很慢,好不容易才打开,终于在一个论坛中找了了这个谜一般的地址。
今天更了将近四千字了,第一次更这么多,这是我的承诺,这是对支持我的书友的回报!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鼓励,我将毫无保留的将这段离奇的经历写出来给大家分享!
这是年初的一个老帖子,信息量很小,有些闪烁其词。这是一个网名叫阿杜的人发的,上面只有一句话:平地金星精细化工厂难道就这样人间蒸发了吗?下边有几个回复,都在问怎么回事?阿杜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漫漫历史长河这只不过是一个连泡沫都掀不起的小事件,诸如此类的话。
如果阿杜所说属实,那金星精细化工厂真的存在过,但我觉得很奇怪,这家工厂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什么网上都查不到,平地工业区也无人知晓呢?阿杜到底是不是我七夕夜见到的那个科学仙子?论坛上的资料不详,只有一个性别女,没有更多有用的东西,而且阿杜这个号至少有半年没有在论坛登陆过了。我注册了一个用户,加关注、发私信,阿杜都没有回音。
但我依然不死心,在网页上继续搜索科学狂魔,这一下可不得了,一大排的科学狂魔,我挨个排查,终于在微博上找到了阿杜,一打开他的主页我就确定了是他,七夕夜见到的那个阿杜!
他在微博上晒了很多小发明的图片,其中就有那个巨形烟花,我相信除了他不再有第二个人能做出那样令人震惊的玩意。
我在他最新发表的微博上留了言,也给他发了私信,我说我是钱年,我想见阿美!但很久都没有回复。
我只得奔向饭堂,毕竟吃饭时间已经到了。项目部食堂与工人食堂是分开的。我们项目部人不算多,加上监理也就二三十个,伙头是四川人,是个女的,老公在项目做普工,人长得矮矮胖胖的,很随和,除了本职工作,还在工地上坐庄卖马。她姓谌,我都不知道这个字念什么,她自己说是姓“zhan”, 做花名册时,我用拼音输入法怎么也不打不出这个字来,后来用五笔打出来再百度才知道这个字念“chen”与陈同音,可是她说在老家这个姓就念“战”。
四川口味跟湘南很相近,我觉得挺合胃口的。晚餐有一道红烧鱼,麻辣味的,我边吃边想事,居然被一根鱼骨卡住了。
同事们热心的去厨房拿了一瓶醋让我喝下,可是鱼骨太粗了,并不见效!伙头出来了,看见我憋得面红耳赤,赶紧取了一碗清水出来,拿了双筷子,口中念念有词,她是用四川话念的,语速很快,我基本听不出她在说什么,就听懂了最后一句话:“汪洋大海化作万丈深渊!”她念过后,用筷子在水面上划了一阵,对我说道:“喝下去!”
我疑惑不解,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咕嘟一口把整碗水喝了下去,说来奇怪,喉咙中的刺痛感立马消失了。
“谌大姐,你真是高人啊!这一招从哪学来的?”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锤子高人哦,是老家一个高人教的,当时工地上也是有人和你一样被鱼刺卡到,弄不下去!我拿了碗水,对着手机话筒让那高人念了几句,然后按他教的方法划了几道,结果还真管用!我记清了那几句咒语,也算是偷学吧!”伙头笑着说。
“钱工,你被鱼刺卡了,应该会有点心水吧,今晚开马,你看买什么好?”资料员小张似笑非笑的说道。
“买个屁!被鱼刺都卡到,这么倒霉,还会中马?”仓管老朱不以为然。
“买个屁?就买屁吧!10、20、30每个号10元,谌大姐,下单!”我灵光一现。
“我每个号跟100元!”小张掏出三张“红牛”拍在桌上。
“你还真跟啊?”老朱愕然。
“想不信由你,反正也就赌一把呗!”小张神秘的笑了笑。
但除了小张没有人再跟我的马,大家只是一笑了之。
我又跑回电脑前边继续等待阿杜的回复,可是直到八点钟没有消息,我只得去冲了个凉。等我回来时,电脑上有头像在闪烁,阿杜回信息了!我心里一阵激动。
“阿美是谁?你又是谁???”这是阿杜的回复。
“阿杜,还记得几天前七夕夜,平地金星精细化工厂,我们一起燃放烟花吗?”我赶紧大了一行字。
过了好一阵那边才回复:“你有病吧?那个厂早就成为了历史,七夕夜我也没去过平地!”
我疑惑了,但还是回复说:“我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轻!需要你的药……”
“要治疗去青山医院!我没有闲工夫跟你废话!”
“阿杜,我知道是你!我还知道你那个内脏提炼黄金的发明……”
“嗯?这个你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谁?”
“这不是七夕夜你告诉我的吗?你真不记得了?”
“看来你真的有病,而且病得不轻!你过来,我帮你治治!”
“好!你在哪?”我喜出望外。
“丽江区凯旋门大酒店,到了给我电话134******。”
这个地方离我这不算远,一个小时不到我就赶到那里了。这个地段很繁华,车水马龙,五彩缤纷的霓虹灯把矗立的高楼大厦点缀得绚丽多姿。
电话打过去十分钟不到,阿杜出现了,确实是阿杜!虽然穿着跟那天不一样,但烧成灰我都认识。不过他走路的姿态没有上次那么娘,大大咧咧的,中分短发,男性服饰,但长相还是一样的娘!
我迎上去叫道:“阿杜,我在这!”
阿杜大吃一惊:“你怎么认识我?你到底是谁?”他警惕的退了一步。
“阿杜,别装模作样了!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双手按住他的肩膀。
“放手!否则我就要叫非礼了!”阿杜满脸通红。
“哈哈,还以为你真的是女人啊!”我大笑。
“流氓!别以为女汉子就能随便乱碰!”阿杜伸手就给了我一耳光。
我捂着脸,惊讶的望着他:“阿杜,用不着这样吧?装女人也不用这么投入的……”
“说什么!姑奶奶还装女人?我是装男人好不好?再乱说话,信不信我还扇你?”阿杜瞪着眼睛,叉着腰,像一个母老虎。
我仔细一看,这还真不是阿杜,没有喉结,胸部虽然平平,但还是有一点隆起,这是个女孩子!
“我确实有一个孪生的哥哥,他叫杜军,我叫杜鹃,别人都叫我们阿杜,可是四年以前他已经死了!”阿杜神色有些黯然。
“不对啊!除夕夜那天我明明见过他……”我吓了一跳,杜军怎么可能已经死了?
“我想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你的记忆可能有些混乱,把多年以前的事当作刚刚发生的。走吧,旁边有一个咖啡厅……”杜鹃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
我们进了咖啡厅点了两杯拿铁,杜鹃把糖放进去慢慢的搅拌,没有说话。
我可忍耐不了了,我迫不及待的说道:“杜鹃,金星化工厂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我的头快炸了。”
杜鹃优雅的品了一口咖啡,慢慢的说道:“那是四年以前的事了,当时平地工业区还没有开发,因此现在没人知道那件事了……那个时候金星精细化工厂效益还不错,我哥刚刚毕业,他有一个闺蜜叫做齐美馨,是厂里的化验员,也是刚毕业,长得很漂亮,整件事就是因齐美馨而起…….”
“阿美就是齐美馨吗?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忍不住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别插嘴,让我说完好吧?”杜鹃恶狠狠的说道。
她又喝了一口咖啡才接着说道:“后来上级部门过来检查,有一个花花公子看到了齐美馨,检查结束,照例工厂要请他们吃饭,那个花花公子非得要齐美馨过去陪酒,陪酒也就算了,那畜生把她灌醉带到酒店糟蹋了,还拍了视频威胁她,要她继续受他摆布。这畜生很有背景,家里很有权势,谁也奈何不了他。一次他喝了酒跑到厂里宿舍来要齐美馨跟他做那事,杜军一时头脑发热,配了一个炸药,要炸死那个王八蛋,但炸药威力太大了,化工厂引起了连锁反应,结果把整个厂都夷为平地。那王八蛋死了,杜军、齐美馨也死了,连骨灰都找不到……事情太大了,影响极坏,上面下了封口令,任何媒体包括网络都不允许传播。金星精细化工厂从此以后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就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我震惊了,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我沉默了一阵,问道:“杜鹃,你有齐美馨的相片吗?”
杜鹃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哥曾经发过一个跟她的合影给我,我把它放在空间里了,我找找看。”
“对,就是这一张!”杜鹃把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脑子轰轰作响,相片上确实是阿美和阿杜,虽然年纪看起来来比我见到的要小,但一眼就能认出来!阿美死了,阿杜死了!七夕夜我见到的到底是谁?难道如杜鹃所说,是我的记忆出现了混乱,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我以前认识他们,而且四年以前我还在湘南那家工厂上班,也没来过彭都啊?头痛欲裂,我感觉自己快成神经病了!唯一的解释是见鬼了!
今天下午有事,不能继续码字了,大家可以想想看这到底怎么回事,畅所欲言吧……
但我还是不甘心,我又继续问道:“那个黄金提炼术,是怎么回事?我听杜军说,他准备去申请专利,结果发现被人抢先了。那难道也是以前的事吗?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杜鹃脸色变了:“阿年,这个你确定不是你自己脑子里想出来的?”
我信誓旦旦的说:“这是杜军亲口跟我说的,他还告诉了我其中的基本原理,是根据五行理论来的。凭着我自己的头脑肯定是不可能想出来的。”
杜鹃揉了揉太阳穴:“偶买噶!太不可思议了,让我好好想想,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个黄金提炼术的专利人是我!”
“不会吧,如果是你,杜军怎么会不知道?”我疑惑不解。
“专利申请通过没多久,我没有用自己的名字!而且我现在还在考虑是否要跟投资人合作!这件事太乱……”杜鹃有些焦躁不安:“你把你七夕夜的事情详细说给我听!”
等我絮絮叨叨的说完,杜鹃再也坐不住了,嚯的一声站了起来:“走,阿年!我们去平地工业区!”
在路上,杜鹃告诉我,她和杜军虽然是龙凤胎,但算命先生说他们命中相克,不能放在一起养,杜鹃是在外婆家长大的,他们也很少见面,一见面也是吵架,但他们也有很多共同点,像喜欢搞发明创造这点就太相近了,而且两人想到的点子都差不多,这次的黄金提炼术也是这样。
“唉,当时老是互相看不顺眼,现在他不在了,心里又老是牵挂!想起来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后悔。”杜鹃叹了一口气。
“你觉得杜军和阿美是不是还有可能活着?我看到的是真的,而不是幻想出来的,毕竟当年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我弱弱的问了一句。
“不好说!”杜鹃紧绷着脸,没有正面回答。
到了平地工业区,跟七夕夜那天的时间也差不多,街上的人群还是一样的熙熙攘攘,那个烧烤摊的老板也没有换,但他每天见到的人那么多,怎么又能想得起那天我是否来过?我的事业每次有点起色就会遭到变故,我的爱情也是如此,刚刚得到小美就马上失去了她,阿美也是一样,刚刚让我有了一点念想,又让我的美梦破灭。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
我按照印象中的路线带着杜鹃一直前行,路越来越狭窄,灯光越来越昏暗,我的记忆却仿佛被重新点亮,这一片破落衰败的景象,让我又回到了七夕夜。
“对了,就是这里!”我欣喜的对杜鹃说道。
杜鹃一直默默无闻的跟在我后边,她没有说话,我一转身,发现她不见了!这黑灯瞎火的她跑到哪里去了?叫也叫不应。我只好自己一个人继续向前走。
微亮的星光照在金星精细化工厂那块破烂不堪的招牌上,我呆住了,这个地方居然还在!为什么我出院那天就怎么也找不着呢?
我没有多想,径直走了进去。里边没有一盏灯,显得有些阴森恐怖,我心里有些发麻,但为了解开这个谜团,我还是硬着头皮往里边走。
“阿年!”一声大叫,把我吓了一跳,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依稀看到是杜鹃的脸。
我拍拍心口说道:“杜鹃,你居然还跑到我前面来了?”
“我不是杜鹃,我是杜军!”那人窈窕的腰肢轻摇,慢慢向我飘过来,声音差不多,身材模样也区别不大,但服装不一样!果然是杜军!他比杜鹃更女性化一点,两人性别能对换一下就好了。
“阿杜!阿美在哪?”我急忙问道。
“哟,才几天不见就想她了?”阿杜捂着嘴吃吃的笑。
“她在前边呢。”阿杜指了指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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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粉红色长裙的曼妙背影在我眼前:“阿年,那天放过烟花,你就不辞而别,电话也不打一个,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她转过身来,脸上全是泪。
我心一软,冲过去把她拥入怀里:“阿美,出了点意外!我这不是过来找你了吗?”我跟阿美只见过两次面,但她是小美之后第一个打开我心扉的女孩子,几天不见如隔三秋。
阿美娇羞的依偎在我怀里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喵:“阿年,你喜欢我吗?”
我捏了捏她精致的鼻头,柔声说道:“傻丫头,我不喜欢你怎么可能还来找你?”
“能为我唱一首歌吗?好几天没听到你的声音了……”阿美柔声说道。
“好的。”我张口就唱:“想着你的脸,空虚的脸,麻木的走在崩溃边缘,我需要可以流泪的花园,灌溉这多苦味的诺言,最心爱的情人,却伤害我最深……”
阿美呆呆的望着我:“你为什么老是喜欢唱这些令人伤感的歌?”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因为痛苦才能让记忆深刻,悲伤的歌才能永恒传唱……”
“不!我分明从歌中听到了你心碎的声音,你还惦记着着小美,是不是?我跟小美比,你更喜欢哪一个?”阿美仰起头定定的看着我。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因为痛苦才能让记忆深刻,悲伤的歌才能永恒传唱……”
“不!我分明从歌中听到了你心碎的声音,你还惦记着着小美,是不是?我跟小美比,你更喜欢哪一个?”阿美仰起头定定的看着我。
“论相貌,论身材,你们都一样漂亮,但阿美早已经成为过去,我只想跟你在未来的路上一直走下去。”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没有回避。
“如果有一天,阿美回来找你,你还要我吗?”阿美继续问道。
“别说傻话了,阿美过得好好的,怎么可能回来找我?”我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粉脸。
“我是说如果,怎么?不敢回答啊?”阿美没有打算放过我。
我想了想,认真的说道:“其实我并不恨她,但过去就是过去,永远回不去了!就算勉强在一起,心头那根刺再也无法消除,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是吗?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阿美喋喋不休的问道。
“哈哈,我相信你不会的。就算做了,也要看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我轻轻地拨动着她的长发。
轻声细语的情话,让我沉迷,我们没有在说话,在宁静的夜里倾听彼此心跳的声音,我多想地球从此停止运转,把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瞬间。
“你们卿卿我我的,当我透明啊?”阿杜不高兴了,他这一开口,把我们的温馨打破了。
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来了,我推开阿美,对阿杜说道:“阿杜,我见到你妹妹杜鹃了……”
“哦!杜鹃啊!我讨厌她!你不要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阿杜很生气的样子。
“可是她说你们这个厂四年前就已经不存在了,你和阿美都死了,死在一场大爆炸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四年前?大爆炸?”阿杜紧蹙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我身边的阿美也皱着眉头,口中喃喃自语:“大爆炸?死了?”
她挣开我,抱着头,慢慢往后退,眼神变得迷惘:“我真的已经死了吗?都死了吗?”
我骇然的望着她,轻轻走过去,双手伸过去:“阿美,别这样!你别吓我啊……”
“别过来!”阿美切斯底里的大叫,一头秀美的长发在狂乱中变得乱糟糟的,在冷冷的风中飞舞。
蓦然,她的身体慢慢变淡,慢慢的模糊起来,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我的手没有碰到她,只有虚无。我猛地一回头,阿杜也不见了,所有的厂房,围墙、大门,瞬间像土狗泥牛一般轰然倒塌,像泡沫一般破碎,刹那间杳无踪迹,四周只剩下一片断垣残恒,还有比人还高的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