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了?”
“对,无影无踪了,按照办理这个案件的民警的说法,当时确实是有记录在案的,而且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放在档案室里也不会有人去乱动的,但怪就怪在,这份记录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了,你说这件事蹊跷不蹊跷。”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把它拿走了!”此时于昊敏锐的发现,这个案件,也许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我找了当天负责此案的警察,好在他对这个人还有印象,在录口供的时候,这个流浪汉说自己姓董,叫董福海,是董集村的村民,离这里东面两公里,就是董集村。
于昊疑惑的问:“等等,董集村?那儿不是高新科技园吗?”
“十多年前,这里还没有开发,是郊区,周围有好几个村子,董集村就是其中之一。据董福海说,他是十五年前离开的村子,之后一直在外面漂泊,没有回过家。几个月前,他又流浪回了这里,才发现董集村早就没有了,原来的亲戚也找不到了,他无依无靠,只好靠捡垃圾度日。”
于昊沉吟了半晌,忽然眼睛一亮:“一个人在外漂泊十五年不敢回家,那十五年前,他又是为什么而离开董集村呢?冯杰,你去查一查十五年前,这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案子,我怀疑这个流浪汉可能是在逃犯,用的也是假名。”
于昊知道冯杰做工作确实比较拼命,但他没想到冯杰会拼命如斯,第二天一早,于昊就接到了冯杰的电话,对方兴奋的声音中难掩一丝疲惫。
“我查了一夜,终于找到了!董福海!有这个人!”
于昊觉得冯杰也应该算是觉醒者吧,他的能力就是熬了一整夜之后,居然还能生龙活虎的把案件情况一一道来。但冯杰找到的资料却和于昊的想象不太一样,因为案件卷宗里的董福海,他的生命早已在十五年前划上了休止符。
十五年前,董集村还是一个小村子,那一年,村里发生了一件大案,那就是3.26特大杀人案。那一年的3月26日,在村边的一个河沟里,发现了一具高度腐烂的无头尸体,根据死者所穿的衣服和家人的认定,死者正是该村的村民董福海,而最具有作案动机的,就是曾和董福海有过过节的村民董国发。在发现尸体的一个月前,董福海曾用农具将董国发打伤后逃逸,之后董福海就彻底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而这也和尸体的死亡时间相吻合。
听到这里,于昊便分析道:“那这个董国发是不是十五年前逃跑了,就再没有露过面?”
于昊此时的设想是,现在被杀死的流浪汉可能就是董国发,作为报复,他在当年杀死了董福海,也为此十五年都不敢回村子。也许是厌倦了漂泊的生活,现在他回来了,但到了公安局后,董国发害怕别人查到自己的案底,所以也不敢用自己真正的名字,就随口胡诌了董福海的名字。
“不是。”冯杰否定了于昊的分析,阴沉的说道,“董国发也已经死了!”
“死了?”
“案件发生后,警方立刻逮捕了董国发,根据记录,他对自己犯下的杀人罪供认不讳。最后,因为手段过于残忍,法院判了董国发死刑,当年就枪决了!”
冯杰将查到的有关董国发的案件资料简单的告诉了于昊,放下电话,于昊陷入了沉思,十五年前,董国发死了,董福海也被执行死刑,那现在出现的这个董福海究竟是谁呢?一个可怕的想法开始萦绕在于昊的心头。
于昊想到的当然冯杰也想到了,根据档案上的记录,董福海并没有家室,只有一个姐姐,当时认尸的正是他的姐姐。虽然尸体的头颅已经不见了,但死者的身高、胖瘦都和董福海一致,更重要的,是尸体上穿着的黑色外套,和董福海失踪那天的穿着一样。董福海失踪后,村里就流传着一些风言风语,说董国发对董福海打伤自己怀恨在心,当晚就找到了董福海将其害死,并毁尸灭迹,这种活灵活现的流言也起到了心理暗示的作用,最后,警方确信,河边发现的尸体就是董福海,董国发也被认定为割头弃尸的凶手。
冯杰将档案又读了几遍,他越来越感到这个案子疑窦重重,首先,尸体并没有经过DNA鉴定,仅仅凭家人的指认、身形的相似和那件黑色外套,就判定死者是董福海,这肯定是不严谨的。其次,董国发并不能说出自己将头颅藏匿在哪里,死者的头颅一直没有找到,这成为判定董国发有罪的最大漏洞。当然,根据自己作为刑警的直觉,冯杰知道,还有许多东西从档案里并不能看出来,但这个案子,绝对不是铁案。
“死了?”
“案件发生后,警方立刻逮捕了董国发,根据记录,他对自己犯下的杀人罪供认不讳。最后,因为手段过于残忍,法院判了董国发死刑,当年就枪决了!”
冯杰将查到的有关董国发的案件资料简单的告诉了于昊,放下电话,于昊陷入了沉思,十五年前,董国发死了,董福海也被执行死刑,那现在出现的这个董福海究竟是谁呢?一个可怕的想法开始萦绕在于昊的心头。
于昊想到的当然冯杰也想到了,根据档案上的记录,董福海并没有家室,只有一个姐姐,当时认尸的正是他的姐姐。虽然尸体的头颅已经不见了,但死者的身高、胖瘦都和董福海一致,更重要的,是尸体上穿着的黑色外套,和董福海失踪那天的穿着一样。董福海失踪后,村里就流传着一些风言风语,说董国发对董福海打伤自己怀恨在心,当晚就找到了董福海将其害死,并毁尸灭迹,这种活灵活现的流言也起到了心理暗示的作用,最后,警方确信,河边发现的尸体就是董福海,董国发也被认定为割头弃尸的凶手。
冯杰将档案又读了几遍,他越来越感到这个案子疑窦重重,首先,尸体并没有经过DNA鉴定,仅仅凭家人的指认、身形的相似和那件黑色外套,就判定死者是董福海,这肯定是不严谨的。其次,董国发并不能说出自己将头颅藏匿在哪里,死者的头颅一直没有找到,这成为判定董国发有罪的最大漏洞。当然,根据自己作为刑警的直觉,冯杰知道,还有许多东西从档案里并不能看出来,但这个案子,绝对不是铁案。
冯杰陷入了沉思,一个令冯杰都感到难以置信的推测逐渐清晰起来,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他所想到的是真相的话,这件事确实太黑暗太匪夷所思了。这时,手机的铃声把冯杰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是于昊的电话。
“冯杰,你还在看那个案子的资料吗?”
“是的,我突然有一个想法,你记不记得前段时间有个案子,一个男的多年前被法院判决杀死了妻子,但最后他的妻子又活着回来了……”
“我知道那个案子,但我打电话是来告诉你,这个案子你最好不要管了。”于昊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阴沉。
“不要管?这怎么行呢?”
“作为朋友,我这也是为你着想,这件事,你不一定管得了,明哲保身吧!”
“这是杀人案,是人的生命,我一定要查下去。”冯杰的口气非常强硬。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你好自为之!”于昊无奈的挂掉电话。
虽然和冯杰结交的时间不长,但于昊知道,冯杰是属于那种倔脾气的驴子,这件事他要真查下去,说不定会搞得满城风雨,而且对方都可以干杀人灭口的事,能量绝对不可以小觑。就在为冯杰担心的当头,于昊看见小雪的头像亮了,她上线了。
于昊:“小说已经找到了,什么时候给你?”
小雪:“那好啊,这个周六你有没有空!”
于昊:“有啊!有啊!”
小雪:“那你周六给我吧。”
于昊:“好啊!”
小雪:“对了,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于昊:“什么事?”
小雪:“我爸爸说要见你。”
于昊:“你爸爸?”
小雪:“是啊,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了你的事,非要我叫你来我家吃饭。”
于昊:“你家?”
小雪:“是啊,我爸爸这个人就是这样,说什么就是什么,决定的事不容许人更改。”
于昊:“这也太快了吧,就要见家长了。”
小雪:“你可不要想歪了,我爸爸是怕我交上的朋友是坏人!”
于昊:“汗!我像坏人吗?”
小雪:“你不像谁像呢?”
于昊:“好了,大小姐,不要开玩笑了。对了,那天我怎么过去呢?”
小雪:“你定个地点,会有车去接你的。”
“怎么,在和女朋友聊天。”正当于昊用QQ和小雪聊的火热的时候,付晓的大脑袋却凑了过来。
“没有,谈公事。”于昊假装严肃的说道,他赶紧把QQ窗口最小化。
“还说没有,你盯着电脑屏幕在那里傻笑,肯定是和女人在聊天,骗不过我的。”付晓的脸上挂着邪恶的微笑,“对了,上次冯杰的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这个案子……”于昊靠在办公椅上,仰天长叹道,“毫无头绪!”
流浪汉神秘死亡案件的背后,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诡异的死亡方式,审问记录莫名其妙的丢失,一切都是迷雾重重,而且于昊很快就从冯杰那里得到消息,那具流浪汉的尸体,也在案发后不久迅速的被送去火化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被抹去了,这个流浪汉是不是真正的董福海,已经根本无从查起。
下班刚回到家,于昊就接到了于天打来的电话,一上来,父亲就对儿子数落个没完。
“你这小兔崽子,一个星期没给我打电话了,你是不是忘记老爸了!”
“哪有,我最近很忙,所以忘了,老爸,对不起了啊!”
“你搞计划生育的有什么好忙的,我告诉你,不要天天玩游戏,早点找个女朋友才是正事!”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给你找个白雪公主一样的媳妇!”
“你小子还想找漂亮的?也不去照照镜子,找一个能好好过日子的就行了,学学你妹妹。”
“那丫头有男朋友了,我咋不知道?”
“你平时都不多关心下你的家人,怎么会知道!我打电话来就是给你说这件事,这个周六,你妹妹会带她男朋友过来,你和我一起看一看。”
“这个周六我有事耶。”于昊突然想起,周六约了小雪到她家吃午饭。
“这个是你妹妹的终身大事,你一定要过来,她已经约好那个男人了,我们在家里吃晚饭!”于天的口气坚决而强硬。
“晚饭是吧,应该可以,”午饭和晚饭,看来并不冲突,于昊发现,父亲并没有将于诗的男友称为男孩,而是称为男人,就接着问道,“那丫头的男朋友是何方神圣?”
“这就是我比较担心的,据那丫头说是她的老师。”
“老师!”于昊吃惊的几乎把手机摔到地上,“那丫头还搞师生恋,难道有潜规则。”
于昊想到于诗打算考研的事,现在有很多女学生为了留校和考研,常常主动献身与那些道貌岸然的教授,不过于诗对这类事情一直是嗤之以鼻啊!
“不要想太多了,我家的人哪个会走歪门邪道?那个老师据说很年轻的,把你妹妹迷得七荤八素,在我面前把那家伙吹的天花乱坠,但究竟怎么样,我们一起看过才知道。”
“好了,我明白了,老爸,周六晚上我一定过来,我也很好奇,嘿嘿,这丫头心气那么高,原来那么多棒小伙追她都没搭理,我倒要看看她究竟喜欢哪种类型。”
“那好了,你记住了,周六晚上早点过来。”于天强调道。
“好的。”
“周六晚上哦!”于天又啰嗦起来。
“知道了!”
于昊赶紧挂断电话,其实在通话的过程中,于昊有好几次都想向于天询问关于那张照片的事,但话到嘴边他都咽了回去,于昊预感到,这张照片中也许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父亲是不会告诉他的。
周六很快就到了,一大早起来,于昊自然又将自己好好打扮一番,因为今天将要见到的两个人都非常重要,晚上的那位,说不定是自己将来的妹夫,而中午要见的人,于昊更幻想他成为自己未来的岳父,对方或许是个富豪,也可能是个高官,但无论是什么人,都不是和自己属于同一个世界的,这种会面,于昊既感到期待,心里又有一点害怕。
于昊在约定的时间到了约定的地点,他看见有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在等着他,这和于昊见过的承光地产祁氏父子的座驾一样,看来这些所谓贵族阶层的品味都差不多。开车的是个面目严峻,不苟言笑的男子,于昊几次想试着和他说话,对方都没怎么搭理,这令坐在真皮座椅上的于昊感到非常不自在。很快车子就驶出市区,来到了市郊的别墅区——潜龙山,这是全市乃至全国最著名的达官显贵居住区,其实这倒并不让于昊感到意外,他早就已经猜到了小雪的家世非同一般。于昊看着窗外的潜龙山,这座山因为走势像一只匍匐的巨龙而得名,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别墅从山底延伸到了山顶。于昊努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气,也许,自己和小雪的距离比想象的更加遥远。
汽车最终驶进了一座坐落在半山腰的豪华别墅里,刚停下车,就有人帮于昊开了车门,然后,在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带领下,于昊走向了那栋气势恢弘的豪宅,也走向了自己未知的命运。
穿过长廊,于昊来到了别墅的中心,一个欧式风格的客厅,这里美轮美奂的家具,别具匠心的装潢,无一不说明了其主人的尊荣与华贵,客厅与一个巨大的露台连为一体,从上面正好可以俯瞰整个潜龙山南面的风景。此时,于昊看见一个美丽的身影正站在露台的边上,她的头发被和煦的山风吹得一缕缕飘散开来,令她显出一种与往日不同的成熟妩媚。
“于昊,你来了!”小雪转过头,望着于昊粲然一笑,那一刻,于昊感觉自己都快被融化了,“我爸爸马上就来了!”
“你等了很久了?”不知道是因为今日小雪的美丽,还是一路进来所见的震撼,于昊居然有点语无伦次。
“呵呵,不久,对了,我家怎么样?”
“很好,非常好,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想到一路上见到的花园、网球场、游泳池,还有装修豪华的客厅,于昊觉得再用其他词来形容也是多余。
“我经常都一个人住在这大屋子里,再好有什么用,要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不是吗?”小雪撅着嘴说道。
“是啊!”于昊对小雪的这句话是打心眼里赞同。
“哈哈,小雪,你的朋友来了啊!”这时,一个洪亮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客厅外响了起来。
“是啊,爸爸,这就是我给你说的于昊。”小雪说道。
于昊转过头,他看见了小雪的父亲已经走进了客厅,在那个瞬间,于昊只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巨大的命运漩涡中!
于昊几乎没有听见小雪说的是什么,望着祁光远,于昊责备自己,从义州到医大附属医院,从小雪和祁霁在一起到黑色的奔驰车,他早就应该猜到,小雪的父亲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位房地产大鳄,中国首富。老屋里发现的那张照片又浮上于昊的心头,父亲、马主任、祁光远,他感到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操控着自己的命运,从进入北斗,到遇见小雪,一切的一切,都笼罩在深深的迷雾中!
于昊的心里一时混乱到了极点,他并没有发现,就在自己与祁光远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对方的震惊和错愕却并不亚于他。凝视着于昊的面孔良久,祁光远脸上的表情也在不断变化着,时而阴沉,时而惊讶,时而迷惑,时而愤怒,时而欣喜!
于昊和祁光远就这样直视着对方没有说话,四周的空气顿时变得异常压抑,小雪站在两人的中间,她看了看面色凝重的于昊,又看了看神情古怪的父亲,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尽管局面尴尬,但老谋深算的祁光远立刻便发觉了自己的失态,他哈哈大笑起来,朗声说道:“哈哈,你就是小雪说的于昊啊,年轻人,我没把你吓着吧!”
“没有……没有……”于昊也急忙掩饰自己的惊慌,“我没有想到小雪的父亲会是您,祁叔叔。”
“呵呵,年轻人,我知道你看到我很吃惊,一时会难以接受,让我们坐下来边吃边聊吧!”
祁光远盯着于昊的眼睛,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充满了魔力,让人不可抗拒,而此时于昊的心里竟然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阵温暖和安心,笼罩在心底的疑虑竟然也渐渐散去。见到于昊和祁光远正常如初,小雪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但回想起刚才两人的古怪模样,她的心里却隐隐有一丝担忧。
祁光远坐下来,他向管家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可以上菜了,然后祁光远转过头望着于昊,微笑着问道:“年轻人,你害怕我吗?”
于昊和祁光远就这样直视着对方没有说话,四周的空气顿时变得异常压抑,小雪站在两人的中间,她看了看面色凝重的于昊,又看了看神情古怪的父亲,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尽管局面尴尬,但老谋深算的祁光远立刻便发觉了自己的失态,他哈哈大笑起来,朗声说道:“哈哈,你就是小雪说的于昊啊,年轻人,我没把你吓着吧!”
“没有……没有……”于昊也急忙掩饰自己的惊慌,“我没有想到小雪的父亲会是您,祁叔叔。”
“呵呵,年轻人,我知道你看到我很吃惊,一时会难以接受,让我们坐下来边吃边聊吧!”
祁光远盯着于昊的眼睛,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充满了魔力,让人不可抗拒,而此时于昊的心里竟然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阵温暖和安心,笼罩在心底的疑虑竟然也渐渐散去。见到于昊和祁光远正常如初,小雪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但回想起刚才两人的古怪模样,她的心里却隐隐有一丝担忧。
祁光远坐下来,他向管家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可以上菜了,然后祁光远转过头望着于昊,微笑着问道:“年轻人,你害怕我吗?”
“不是,祁叔叔,只是我看见您,一下子就懵了,我真的没有想到,能看见您,能离你如此的近,就好像做梦一样!”于昊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面对这样的一个人物,要做到淡定很难。
“哈哈,”祁光远爽朗的大笑起来,“小雪这孩子,从小就古灵精怪,她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哪里有,小雪这么聪明伶俐,善解人意……”在祁光远面前,于昊发现自己完全被对方的气场遏制住了,思维也不像平时那么敏捷,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
如果那天于昊在医院里见到的祁光远是全国首富,气势逼人的话,那现在的祁光远则完全变成了一个慈祥和蔼的父亲,他问了于昊一些简单的问题,比如在哪里上班,什么学校毕业,家庭情况怎么样等等,看上去就和普通的长辈见晚辈没有什么分别。
“我母亲两年前就去世了,家里有个妹妹还在上大学,我爸爸是工程师,叫于天!”
当提到父亲名字的时候,于昊有意留意了对方的反应,只见祁光远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哦,这样啊”,然后就马上说到别的话题上去了,这反而更加深了于昊的疑虑,祁光远究竟认不认识自己的父亲?他是不是在掩饰什么?他又为什么要掩饰?一串串的问题在于昊的脑海中闭合成了黑色的圆环。
“年轻人,你喜欢我的女儿吗?”小雪去了洗手间,祁光远突然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于昊。
“这个……祁叔叔……”于昊一时间不知所措。
“小雪是个善良的孩子,从小到大,我都把他当成手心里的宝贝,我也一直希望能找个信任的人,让他能帮助我好好地照顾小雪。”祁光远注视着于昊,他的眼神深邃,令人捉摸不透,“年轻人,我可以相信你吗?”
“这……当然可以……” 于昊支支吾吾的答道。
“哈哈,那就好,我告诉你,我并不是有封建思想的老顽固,也不在乎什么门当户对之类的东西,只要我女儿喜欢,我都无条件的支持!”于昊隐隐约约的感到祁光远话中的用意,但他仍然不明白,祁光远为什么会对自己,一个只见过一次面,并且家世平凡的毛头小伙子另眼相看。
“祁叔叔,我和小雪其实还是普通朋友。”于昊急忙解释道。
“这个我知道,但我问你,你喜欢小雪是吧?”祁光远又一次问了这个问题。
“喜欢!”于昊点点头,索性了豁出去。
“那就好,我不想把话说的太明白,年轻人嘛,恋爱的事我不懂,也不会管,哈哈!”
“是的,祁叔叔。”于昊的背心冷汗涔涔,这还算说的不明白?
“哇,你们聊得这么开心啊!”这时,祁雪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祁光远似乎很喜欢于昊,她的心里自然也十分高兴。
“是啊,小于这个人很有意思,哈哈!我和他很聊得来,以后你要多带他来玩玩!”
“好啊,爸爸!”祁雪愉快的答应道。
吃完午饭,祁光远和于昊又聊了一阵子,快到两点的时候,秦丽丽就来了,原来,祁光远已经订好了下午三点一刻的飞机,不知道又有什么大事情要等着他去解决。
秦丽丽依然是妖娆的打扮,浓烈的香水味一阵阵的从她身上散发出来,飘荡在整个客厅里,于昊注意到,当这个女人进来时,祁雪的眼中有一丝轻蔑的神情一闪而过。
此时,秦丽丽望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于昊,她向着于昊轻轻颔首一笑,于昊也只能报以礼节性的点头微笑,两人的一举一动,却让于昊身旁的祁雪全部看进了眼里。
“小于啊,有空常来我家里来玩,小雪刚刚才从国外回来,在国内没什么朋友,她能这么快就交到像你这样的朋友,我很开心,我希望你以后能和她好好的相处,让她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临走的时候,祁光远意味深长的对于昊嘱咐道,说完,他就和秦丽丽一道匆匆的出发了。
“她漂亮吗?”望着祁光远和秦丽丽远去的背影,祁雪幽幽的问道。
“谁?”于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别骗我了,刚才她进来的时候,你盯着她一直看,我都看见了!”祁雪的语气让于昊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没有啦,我之前见过她一面,算是熟人,所以就打个招呼!”于昊急忙解释道。
“熟人?你原来认识她?”祁雪冷冰冰的问道。
“是啊,见过一次!”
“我听司机阿力说过,这个女人原来是从‘天堂之爱’出来的……”
于昊当然知道“天堂之爱”,因为这个地方曾经是这座城市乃至全国的最知名最奢华的高级会所,关于“天堂之爱”的传说很多,有人说那里是男人的天堂,有人说那里有全国最美丽的女人,“天堂之爱”总是和那些富豪与高官联系在一起,对于老百姓来说,这些香艳的传闻都是很好的茶余饭后的谈资,于昊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秦丽丽的身上,会有那么重的妖艳狐媚的风尘气息。
“你不要误会了,我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才认识他的!”于昊急忙解释道。
“工作?”祁雪连都没有看于昊一眼,她把手支在额头上,仿佛很疲惫的样子,冷冷的说道,“我现在有点不舒服,你走吧!”
于昊明白,祁雪始终是一个生长的富裕家庭中的大小姐,这样的女孩,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小性子、怪脾气,只是于昊并没有想到祁雪的脸色会变得这么快,刚才还是笑靥如花,瞬间就变成了冰霜美人。不过,现在再多的解释也没用,还不如让这位大小姐好好冷静一番。
“好吧,大小姐,我走了,对了,你的书我给你带来了,记住不要给我弄坏了!”
于昊轻轻的把书放到祁雪面前的桌上,然后转身就出去了,而祁雪则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怔怔的望着桌上的两本书,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娇嫩的脸庞上缓缓滑落下来。
开车送于昊下山的仍然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司机,一路上,于昊都坐在汽车的后座上闭目沉思,祁雪虽然发了点小脾气,但这件事于昊却并不放在心上,真正让他担心的,是祁光远对自己可疑的态度。第一次见面,祁光远的热情却让于昊感到有些不同寻常,自己一个小小的公务员,家境一般,为什么这位富甲一方的大人物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父亲和祁光远究竟是什么关系,祁光远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这都让于昊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