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穿梭流水帐

  最近生活过得有点懒散,没有了拼搏的动力。我笑着说每次跟世剀分开,总能在事业上得到突破,情场得意,职场失意,是我太安逸了吗?
  世剀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我个人认为的,真汉子,当然,我说的是这一刻而已,他让我不要老往外跑,辛苦活是男人该做的,这话一定不是出自于他的真心!真没错,是老妪教他这么说的,老妪太懂女人心了,她说女人是要哄的,不管她曾经多么高高在上,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就是脆弱无知的。
  世剀说出这样的话,他自己都有些别扭了。
  “别勉强自己了,你根本就是怕我骑在你头上。”我一边整理着他的制服,一边非常直白地说。
  “有没有人说你坦白得真讨厌?”他头也不抬,看着手里的报纸,语气里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你不正是爱我的坦白吗?”
  “有时候你自信得让我想吐。”
  我扁着嘴,想了想,还是得示弱,老妪说的,聪明的女人要学会示弱,才能得到男人对自己的怜悯,她教了我很多东西,老实说理论上我全吸收了,行为上还是实践得不那么成功。世剀说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我这种低智商的人。
  “我改!行了吧。”
  “别勉强自己的,你根本就是怕你驾驭不了我。”
  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俩的相片模式彻底改变,从最初的对他唯唯诺诺到现在能够抬杠,真是一种非常大的进步。
  “别勉强自己了,你根本就是怕你驾驭不了我。”他笑着说这句话的。
  “别勉强自己了,你根本就是怕我骑在你头上。”我们俩其实都害怕失去控制权。
  我把他的衣服全挂好,走到他旁边坐下,好像最近都没有那个习惯去窝进他怀里了。他说我总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对工作、对生活、对身边任何一个人。
  一个视频通话打破了沉默,我接通了,空气中浮现陈浩晋的脸庞,他依旧是对我是十分尊敬的,让我有点不习惯。
  “元心姐姐,我们开的茶饮店出了一款新的茶,有空来尝尝。”
  他习惯了这样叫我,因为他说我的名字太多了,根本不知道哪个跟哪个,他只记得最重要的那一个就行了。我倒是无所谓,就是世剀有点不习惯,他说我经历了这么个一千年,结识了太多人,每个人对我的称呼都不一样,搞得他都不知道怎么叫我了。最后,他决定叫我女人,我奇怪他为什么要这样叫我,因为他说我总是太把自己当人看。
  “好的,我会去的。”我习惯性地友好微笑,虽然他已经长大了,有一番自己的地位,在我心里仍旧是当年那个溺水而亡的可怜小鬼,值得人家去呵护。
  “我准备了一些糕点,有你喜欢的芝士味道,我送去你家好不好?”
  “不用客气了,大老远的。”我住的模拟区跟他住的鬼区距离非常遥远。
  “那你什么时候来?”他跟我讲话的样子就好像我是他长辈一样,带点渴求。“我还准备了很多东西,尤其是我妻子她还酿了很多酒给你,她说要感谢你当初对我那么好。”
  “哈哈哈,你们能记在心里我已经很感动了,礼物就不要了。”
  “别这样,都不是很贵重的,一点心意而已。”
  “好吧,谢谢,找个时间我拖家带口过去看你们。”
  “嗯!我们等你。”
  视频通话结束,世剀说:“四处留情,说的就是你。”
  “四处留恩,不是四处留情,你用词要精准一点。”
  “他们都是知恩图报的,真难得。”他伸出手指帮我算,从叮当、小婕、多迪、陈浩晋,还有人间的几个朋友,个个都对我好得不得了,都有些受宠若惊了,话说当年大家在一起,都没有想过这些人会如此有情有义。
  “一开始帮助别人,都不是为了让人家回报,只是因为对方值得我这么去做。”
  “这也是我爱你的原因,从来不会怨恨,因为从不记住自己付出了什么。”
  秋困,每天睡足12个小时,已经很久不知道忙到透心凉是什么感觉了,这样也好,劳逸结合。
  世剀最近的工作还是挺顺利的,以前总是惧怕野心勃勃的他会再一次脱轨,现在慢慢地总算看开了,可能是因为叮当的这件事,我能深刻体会到,当初我出事的时候,世剀是如何地埋怨自己能力不够。
  我不再限制世剀应该如何发展,他应该做自己,做最快乐的自己。
  现在是早上九点钟,起床很久了,最近睡眠不太好,总是睡着睡着突然就醒了,好像梦见了什么,可是又忘记了是不是做梦,世剀说我又犯毛病了,都说了女娲族不会做梦,应该是我想太多的缘故。
  一大清早地,打了个电话给小婕,原本离开了就比较少联系,可能是因为叮当这件事,我觉得应该联系我的朋友们,于是我连上线,给每个朋友打了个电话,短短的一个通话,还是能够像当初那么快乐地交流着,互相取笑,互相关心,互相埋怨,满满的都是爱。
  老妪进门,说她在楼下就听到我的声音,厨房炖了一盅汤,表示不饿不想吃,老妪说这是药,不是纯粹的汤,希望我能乖乖地喝完,不要偷偷倒掉。
  虽然我还没干过这种忤逆老妪命令的事,不过不排除我真的会倒掉这盅汤,最近又吃又睡,等下胖了怎么办?没有出任务,能量已经累积在体内很久了,再加上药,爆发了怎么办?
  老妪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可惜把我给宠坏了,最近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懒。幸福有时候就悄悄靠近,就像现在,婆婆承认我的存在,名正言顺地跟在丈夫身边,孩子都健康成长。
  隐患很多,不得不说世剀为了这个家庭必须让自己拥有野心,准确来说,是责任。之前以为自己是在书写《女王成长记》,其实是《情人出轨记》,半路变成别人眼中的《小三是如何上位的》,这一切的一切,只有自己才是知情者,谁都没有权利来批判谁。
  有些误会不需要说清;
  有些伤痛不需要歉意;
  某个时刻会在某个地点怀念过去,却永远不会想要再来一次。
  ——西瑶

  我再一次来到亭子的时候,发现石桌上有西瑶写下的一句话,她肯定是一个长情的女子,否则不会用这样的字眼,套用一个网友说的话,文字表达不了她1%的忧伤。
  我很想拥抱一下她,告诉她,其实她很美好,最起码,她身上拥有的魅力不是寻常人应该有的,可能是因为我不具备,因此对她特别有好感。
  世剀说我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居然能跟够情敌成为朋友。他始终不明白,我的快乐从何而来,只是最大程度地去看到别人的优点。
  那天跟西瑶在亭天偶然相遇,她伸出手撩起我的下巴,跟我说:“其实你也挺耐看的。”
  她离开后,我回到家跟世剀说起这件事,他足足郁闷了一个晚上,警告我不要玩这种同性游戏,他无法忍受!
  为此,我嬉笑了很久。
  “亲爱的,我只对你有感觉。”我捧起他的脸,非常认真地向他表达我的忠诚。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情感有多泛滥。”他语气里尽是鄙夷。
  “关键是不管怎么翻腾,我永远都在你的领地里,没有给自己任何一个出轨的机会。”
  “你这把嘴真的很会说,我看错你了,感觉被你坑了!”
  “至于么?”
  “扮猪吃老虎,说的就是你!”
  “但我爱你啊。”
  “对,你行!你最在行的就是万事用一个爱字来一语带过。”
  “那我确实爱你啊。”
  他瞪着我,好一会儿以后,干脆拒绝再和我辩论。“我被你打败了。”
  世剀终于取消对我的监控,我以为他是在发脾气,死活不肯把手上的白色珠子拿下来。
  “好,你不拿就算了。”
  “为什么突然这么信任我?”我好奇地问。
  “我不想看到不该看的事。”
  “什么意思?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跟西瑶之间的互动很恶心,知道不?”
  “好朋友嘛。”
  “哼。”在他眼里,情敌没有友爱。
  “其实西瑶真的很有魄力,她与你很像!”
  “什么意思?”
  “我终于知道你们俩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了!简直就是镜像效果,性格太像了,只是男女不同,因此看似反过来,实则是一样的。”
  “嗯,你终于明白了。”
  “你们俩看到对方,是不是有种不想去面对的错觉?好像每个人都不希望以一个第三者的角度来看自己,因为会看到自己很多缺点。”
  “我优点很多。”
  他又来了,这种自信是我永远无法学习的,信手拈来。
  三界之中第一副婚纱照,大概是就是女娲伏羲照了,传说他们是兄妹,其实不是我们现代社会上这个意义上的兄妹,只是因为他们同样是天地意念所生,天即伏羲,阳,乾,地即女娲,阴,坤。两者的结合,也就是阴阳调和。
  我也只能这样解释了,因为我是很受不了乱伦的,尤其是什么表兄妹,找对象最好是距离远的,连同班同企业同行都不想。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我身为一个血族,竟然跟女娲族的相爱了,长子说那是因为彼此世界大有不同比较有新鲜感。
  我这千年之恋在长子眼中,仅是为了新鲜感这三个字。悲催!!
  今天意外碰见小婕,她过来找同事相聚,约了我明天一起吃酸菜鱼,这道菜是叶兰溪教我做的,一直很喜欢呢。
  
  最近开始陷入冬眠,作为一个血族,体质已经慢慢在转变为女娲族了,天气一冷,就开始犯困,见到水都有点怕了。
  世剀说有些女娲族这个时候已经躲在冰窖中开始冬眠了,听起来非常神奇,听说都是躺在冰棺里,像我们在冷冻鱼一样的。
  最近特能吃,尤其是看到女娲族的蛇尾,总有一股想吃的冲动,连血带肉的,长子说我必须要克制自己的欲望,改吃素,我喜欢吃肉的,尤其是羊肉,改吃素应该很痛苦吧。
  
  老妪看我一直在吃素,感觉不对劲,因为我变得无精打采,眼睛已经对不了焦点,还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除了女娲族不能吃,其他的都可以,老妪圈了一地的羊,其实也就一只,非常大的羊,长得很丑,是灰色的,幸好奶水是白色的,老妪说是这是专门给我吃的,这只羊的奇特之处是,你切了它身上的肉,它会自己长回来,就像掐了它的奶水,它还能在自己的乳房里注满。
  一开始我觉得有点残忍,这个活生生地切肉,我跟老妪说不如我开始冬眠好了,不要吃这只羊了。
  老妪说,这只羊很喜欢吃鱼,鱼那么昂贵,只要有鱼吃,它就愿意被切肉。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还是很残忍,老妪强调了,这是地狱,不是人间,希望我不要带着人间的思想来这里,都近千年了,我还老是不习惯。
  
  闲来无事,开始跟老妪学习厨艺,以前很喜欢下厨,因为被世剀圈养在家里,除了做饭玩乐器不知道能干什么。
  老妪说我的饭菜卖相很不好,干湿也不行,总之勉强能吃下肚子里。她越来越像妈妈了,对我是直接地批评与关爱,没有拐弯抹角。可惜的是,我记得自己在人间的时候,对妈妈倒没有像对老妪这么客气和亲昵,可能是因为老妪作为世剀的母亲,我是爱屋及乌。
  晚上拿出了以前的日记来看,我总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味当初的恩爱情仇,其中很多内容还是可以影响我现在的生活。比如,我在日记中提到,我要好好地爱世剀,结果总是惹他不高兴,每看一次,就会提醒自己应该如何对待他。
  日记中有些我搬到了人间的网络上,一些没有。翻到了一篇是十月份的,当时刚跟世剀分开,因为他告诉我将会迎娶沁妃,为了不要面对这种伤害,我就躲起来了,每次在大路上碰到他,总会远远地看着,就只是远远地,却永远不再靠近。现在回想起当时在角落里默默流泪的样子,感觉真可笑。
  最可笑的,是沁妃,也是最可怜,一个美丽又善良的女子,因为西瑶的命令而接近世剀,却永远得不到他的垂青。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一次,我愿意在那一刻挺身保护沁妃。
  好想好想吃糕点,我一边看着日记一边舔着嘴唇,其实挺害怕吃太多,又没有出任务,等下身体能量储存太多反而不是好事。就像差劲的电池会充爆一样,我这副身体的容量并不高。这也是为什么我必须从竹林退下来,转过培训师和管理层,黑熊精说我的容量在无数轮回中被下降到历史最低,现在已经不适合打打杀杀了。
  
  安吉丽要结婚了,真让人开心!长子为她与无尘办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婚礼,当我和世剀来到婚宴现场的时候,完全西方的雪白与闪光让我感叹真是美极了。
  长子悄悄对我说,其实他很希望我也能办这样一个婚礼。
  我笑了笑,已经跟世剀老夫老妻了还办婚礼也挺奇怪的,我们俩在轮回中无数次在婚礼前分离,我已经惧怕这种意外了,最好是安安静静地就这样过下去了。
  长子挺失望的,因为在这方面我不买他的帐,他也有暗示世剀可以办一个中式婚礼,可是世剀一直不愿意,他也害怕了!伸出手指可以数数我到底逃了多少次婚,那些轮回的惨痛记忆已经让他不敢再想起婚礼这两个字,尤其是在地狱的时候,与西瑶、沁妃的婚姻,让他觉得痛苦无比,强迫症一样的婚礼,谁都想逃离。
  安吉丽拉着无尘的手来到我面前,看得出她是快乐的,无尘显得更温柔了,一个暖男,柔情似水,是的,用柔情似水这四个字可以形容。世剀从来都是冷漠的,偶尔的一丝温暖足以让我感动得整颗心都要融化,有时候在想象,如果世剀像别的男人一样对我千依百顺,我还会不会喜欢他?也许会吧,爱一个人,应该是什么都会喜欢了。
  安吉丽抱着我,狠狠地亲了一口,告诉我,她会永远爱我的。
  这个可爱的举动足足把世剀吓得表情扭曲,前面已经被我和西瑶的亲昵给恶心到了,现在还来个安吉丽。
  我自认魅力不怎么样,但总能吸引到女人,偏偏就是没吸引到男的,唯一一个世剀,还对我折腾了近千年!
  其实蛮怀念当初变身为男性的日子,如果我再跟世剀分开,我决定去当一个好男人,爱上一个好女人,再也不做回女的了。呃,原谅我这个疯狂的想法吧,因为我已经被世剀被修理得心死了,现在不再害怕他离开了,好像变得很无所谓了。有些伤痛,真的会习惯了。
  
  今天心血来潮,帮老妪做衣服,我们这里还有民国时期的风格,旗袍款的上衣,暗紫细花纹,给她量身的时候,还一直在犹豫要做大一点还是合身一点呢。
  安吉丽的新婚嫁妆是一辆白色跑车,钥匙是一个控制器,我已经习惯了当司机,按了一下,地上那辆比我们人还小的车子马上就自己铺开了,变成了一辆大车,像公园里的游览车一样。
  其实很多人做梦的时候来过地狱,每次都想硬挤进车里逃跑的准是人类的灵魂,结果发现一直挤不进去,就活活吓醒了。
  感觉真凉爽,不像人间,热得像个火炉,每次路过都像火炎山,我开始怀疑自己老了,越来越不习惯人间了。
  
  最近很喜欢一句话,成熟,就是让不快乐的事情变得不再那么难以接受。就好像,我变得不再那么恐惧世剀的离开,最近发现这个事,让我觉得有点可怕,难道是不爱了吗?
  世剀说我还是很幼稚,每天都把情情爱爱吊在嘴上,可他就是喜欢我这个样子,不是吗?
  他自己说的,我不是不再害怕他离开,而是相信他不会再离开。
  事实上,我随时都有心理准备接受他的背叛,应该是麻木了。一千年很快就过去了,爱情也应该尘埃落定了,我想很多人都看不下去了,连我这个当事人都很受不了了。
  长子问世剀,有没有打算给我一个名分,虽然说我一直都没有要求名分,正是因为我没有开口,长子才帮我争取。
  名分重要吗?想起世剀结过的几次婚,名分真心不重要。
  女娲族成亲是必须交换信物的,就像人间的男女结婚有聘金嫁妆。
  血族也有,只是长子对我说,他没什么给我当嫁妆,因为他认为,我就是他给世剀最好的礼物,世剀大人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自己很亏呢,哈哈。
  我在血族看到一段视频,那是我们机械时代还没有发达的时候,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机器人,蓝紫色和黑色相间,蛮丑的,功能也不多,长得很粗糙,那个时候思想很单一,原来我现在这副身体用的就是当时的核心处理器,难怪感觉那么脑残呢,竟然是个无性别倾向的机器人。换句话来说,世剀说我就是一个人妖。
  
  @莫悔1988 1616楼 2014-10-26 21:53
  楼主10月20日去过青海湖吗?有龙吸水壮观场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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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
  最近世剀工作比较清闲了,我终于看到他能一整天待在家里了。其实,作为淡季,还算是个好事,毕竟这代表了阳间的死亡率降低了。
  我也不忙,感觉天天照顾小美人鱼的时间很多,多到她都不愿意跟我玩了,总是要去找小海龟。时间是治疗伤口最好的东西,因为大脑会遗忘,所以说记忆差并不件坏事,最起码,小海龟现在已经能跟我的囡囡嬉戏了。
  我们绝口不提叮当,默认她出了远门,偶尔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大哭一场。就好像我去竹林的时候,因为出了一点差错,被黑熊精批评了,他说叮当入门的时候也犯了同样的错误,没想到我做为一个娴熟的任务执行者还犯如此低级错误,听到叮当的名字,我马上就哭得唏哩哗啦,结果黑熊精还得反过来安慰我。
  回到家里后,我非常不好意思地告诉世剀我竟然在黑熊精面前哭了,而且还不是因为被训,情不自禁想起叮当才哭的。
  世剀摸了摸我的头发,问:“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悲惨的事太多,如果我忽略对你的关心,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除了叮当这件事,还有小狮子青昂,竟然在执行任务的过程把一个神仙给得罪了,结果被打回原型,当初我好不容易给他争取了很多将功赎罪的机会,没想到一巴掌被扇回了娘胎。一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你啊。”世剀把我拉起怀里,伸手粗糙的手指滑过我的眉毛,轻笑着说:“最近又懒,吃得又多,还老是哭,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很老吗?”我略带不满地看着他。
  “没没没,快一千岁而已嘛。”
  “老妖怪了。”我自己倒笑了起来,世剀还是很喜欢我后来变得很爱笑的样子,总比冷冰冰或是发脾气好。
  “不管你多老,纵使你容颜尽毁,我都会一样留在你身边。”
  他突然说这句话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这家伙千百年来就没说过一句好话啊!
  “你最近受刺激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皱了皱眉头,好像挺后悔的样子。“就知道我不适合说好听话,你看,你都不信!老妪还总是让我学习去哄你开心。”
  “我信!我怎么不信了!?我特别相信。好开心哦!如果你早点说些好听话,就算不给我饭吃,我也会开心。”
  “贪婪是女人的本性,先要满足物质需求,再要精神安慰。”
  他这话刚说完,我就有一肚子的话要反驳他,不过,我想算了,还是让他说个够吧,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对的!这话是我千百年来总结的经验。
  @莫悔1988 1620楼 2014-10-29 21:39
  楼主,关于泰国请小鬼来养会影响到周边的很多人,这些可以用怎样的因果来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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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真是小鬼吗?你认为真有鬼吗?人一贪婪,花样就多,从来就没想过靠自己,而是选择相信虚无。
  叮当是不会回来了,关于她的记忆体,不可能会藏在咸鱼味中吧?世剀说我是受刺激太大了,以至于有点精神错乱。
  最近上阳间晃了晃,碰到狗哥的转世,我远远就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奶香,这是他前世的味道,现在是一个女人,一个有点小天真的女汉子,婚姻让她变得有些悲催。
  她开了一家母婴店,现在生意还行,刚好我去取点资料,先踩点,这家母婴店的位置正好是大厦最阴的,有一个通往魔界的入口,其实所谓的魔界就是人们传说中的地狱,只是这个入口,是地狱中的监狱,我们称呼为司监府,有个恶魔逃跑了,留了一些线索。
  因为任务需要,我化身为人,在母婴店转来转去,她以为我是来买东西的,因为我跟她聊了一些关于母婴方面的东西,虽然我生过孩子,呃,但不是人间的这种生育,还是有些聊不过来。她非常热情,眼睛都闪着狡黠的光。
  看在她是狗哥转世的份上,我还多跟她聊了两句。从她的话语中得知,她的丈夫当年抛弃了女友娶她,只是因为她八字旺夫益子,而并非喜欢她,后来娶了她之后,确实发展得很好,她自己也非常得意,还说她为丈夫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是丈夫家里的大功臣。
  当我看到她丈夫的时候,我只是不想跟她说,我从他心通的能力得知,她老公根本就不喜欢她,甚至满腹怨气。女人最可怜莫过于此,被利用还一心欢喜,人到中年,发现功成名就的老公在外有小三,就开始大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后来,小三竟然到店里买母婴用品,我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不过,生活在自己编织的美好世界里,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我不愿意去打破她的美梦。
  我不明白现在的小三怎么能如此恬不知耻地去破坏人家的感情,而她说这个是真爱。至于她为什么会跟我交流,是因为我看到了她和那个男的在一起的暧昧,只是恰巧而已,我没想过去拆穿,而她竟然主动邀请进入那个小区的套房里喝茶,这个套房,是那个男的买给她和孩子当避风港的。
  “你知道吗?他根本就不爱她。”小三长得很清纯,一点也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风尘味。
  我没吭声,其实很想说:“你以爱的名义去破坏人家的婚姻。”
  “本来我也是不接受他的,可是他对我太好了,我家里一有点什么需要,他都会很主动地拿钱给我。”她好像有点委屈。
  看来这年头的小三都是被逼的,我在心里头冷笑。
  “他告诉我,他不能娶我,但我觉得真爱是不需要名分的,因为他老婆是个很傻的女人,为家里付出很多,不能对不起她。”
  “难道你就不傻吗?以后要如何告诉你肚子里的孩子,他是什么身份?”
  “嗯,正是因为这样,我问他能否给我们娘俩一个名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我望着她的双眼,突然有点打寒颤。
  “他说等他老婆死了才可以。”
  这是一句多么残忍的话,一个为了婚姻傀儡没有用处了,就会被判死刑了。
  “算命先生说他老婆旺夫益子,不能弄死她,我也只好这样走一步算一步。”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我突然有点想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相信你。虽然我们只见过几次,而且你好像跟她关系不错。”
  “你就这么认为我不会把你给捅出来?”
  “你不会,我看你不像是这种人。”
  “好自为之吧,不要被男的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太依赖他了,没得选择,你懂吗?”
  我点点头,茶也没喝就离开了。
  老实说,有点气不过,感觉狗哥的转世真悲催!工作之余,跟小婕通电话,跟她谈起这件事,我问她是否我能做点手脚,惩罚下那个男人?
  小婕说:“不准扰乱阴阳哦,如果那个男人走霉运,就那种人肯定会把怨气撒在旁边的人身上,搞不好就说是孩子不旺他,等下唆使那小三去打胎怎么办?”
  这倒也是,活脱脱一条小生命,不能葬送在我手里。我继续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小三还是依旧会来母婴店看孕妇装,买些小孩子应该用的东西,张扬得令人觉得心寒。她也有自己的理由,上次离开她家前,她说不想把钱花在别人身上,怎么说人家也是大老婆,她称呼狗哥的转世为姐姐。
  唉,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任务结束后,我就走了。人世间有太多我们不能插手的事情,你看到了光,就会忘记背后的影子。
  时隔半年之后,我再次路过那个母婴店,发现店面已经关了。跟附近的人一打听,原来小三曝光了,狗哥的转世直接杀到人家小区的套房里,听说小三还非常有礼貌地倒了一杯茶给“姐姐”,最后小三被茶水泼到了,两个人撕扯着等着那个男人回来评理,现在男人躲到了另外一个城市,美其名是公务出差。
  呵呵,最近学会了一个词,呵呵哒。
  每一年,大概这个时候,就会有人开始怀念叮当,毕竟那个时候算是非常大型的无头公案了。
  自从认识叮当后,我也会开始关注她的案件。当事人都遗忘了,世人还在惦记着,她说,她很感动。可怜的是,她竟然连死后,也过不了美好的日子。
  我一直没分清当当和叮当,是因为当当是她收养的小海龟,称呼她为姐姐,因为我不停地转世,记忆体很散乱,只记得重要的事,其他的,基本都忘光了。这才老是记不起叮当、当当和小婕之间的关系。
  不过今年,竟然没有人提起叮当,大概那批人,也累了吧。还是说,新的领导会揭露这个谜底呢?

  不得不再次说起,所谓的邪教到底是如何定义的。唆使他人自残及伤害他人的,包括慢性自杀,精神摧残,无法正常过日子的,都算吧。不过,这是我自己的定义,碰到一些愤青,他们可能会说所有的领导都是邪教了。一个制度,不一定适用于所有人,如果保障了少数人的利益,那么绝多大数人就成了底层牺牲品。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每个执政者都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人们总是传递着一些信念,如果一心从善,死后就能上天堂,到底天堂是个什么东西?不存在任何不公平,充满光明与爱吗?呵呵,我只能说,不管是什么制度,只要极端的,必然不会是和谐的。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东西,无法明确地判断对与错,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自己的事情,善待身边人,才是最重要的。引用中国一句古话,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元月路过我家,送来了一些鲜花,她很喜欢鼓捣些花花草草和酒水,兴趣爱好非常多,而我有幸成为那个试吃的人。
  她说:感觉你现在真幸福,有一个相爱的人,有一对可爱的孩子,还有一个那么好的婆婆。
  我说:我一直相信,善待生活,生活便会善待你。走到今天也很不容易,所承受的痛苦,都不是普通人能熬过去的。
  她说:人间有句话,阳光总在风雨后,你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代表。
  
  我蒸了一颗蛋给元月吃,下了一点盐,味道真好,她一直很期待我做给她吃,之前她还做过蛋奶羹,甜美香滑,真好。
  正在享受悠闲时光,魔法学校发来一个视频通话,说小蛋蛋和另一个同学跑到人间去了,那个同学还被人类给捉了。
  我和元月风一般速度赶到学校,校长说另一个同学叫泰罗,是一条红蓝黄的彩虾,最近跟小蛋蛋走得很近,两个小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破了权限溜到阳间。
  我马上做了定位,以前太相信小蛋蛋了,总以为不需要对他做时时刻刻的定位跟踪。元月陪同我一起到了人间,海洋中一片深蓝,如果没有定位,真心不知道这个小家伙躲哪儿了,定位并不是特别准,只能在某个区域内,海域内的神全是西方的,我无法跟他们联系上,只好自己和元月慢慢搜索。
  最后,元月在珊瑚堆中找到蜷缩成一团的小蛋蛋,他看起来就像一条僵硬的海马,估计是吓坏了。
  我们在水里的形态,一般都是人首蛇身,不过小蛋蛋还小,吓得露出了原形,也就是蛇的形态,因为修炼的原因,已经有龙的姿态了。
  我伸出蛇尾,把小蛋蛋卷进怀中。
  
  小蛋蛋心慌地说,娘,泰罗被捞走了。
  现在不是怪他们俩个小家伙的时候,而是尽快找到泰罗。
  泰罗的母亲发来一个视频通话,恳求我一定要帮忙带回泰罗,她知道我在人间往来习惯了,比她更有办法,她愿意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只要泰罗没事。
  泰罗的母亲是一个非常温柔贤惠的人,听说她丈夫就非常凶猛,如果泰罗让人类给伤害,不知道那个人类的下场会是如何难以想象。
  元月帮我把小蛋蛋带回地狱,我化身人类四处打听泰罗的下落,原来是一条渔船给顺手捞了,本来落网的是小蛋蛋,泰罗为了救他,自己也给套进去,后来小蛋蛋挣脱跑了,泰罗却被捉了。
  小蛋蛋的额头和鼻梁都是伤口,元月把他带回去学校后,校医说一定要去找大医师看,元月发了个简讯告诉我,世剀已经带小蛋蛋去女娲宫找大医师了,有一个小伤口,本来要缝一针的,可是我怕他太疼,希望能不缝,具体要回去再看情况,现在入院观察中。
  捉起泰罗的渔民明显很兴奋,我把那个渔民约到一边,跟他说我要买下泰罗,以600万的价格买着下,他的欣喜地答应了,我身上刚好带着这些钱,不多,全是冥币。
  泰罗被我带回了地狱,身上伤口很多,有一个触角都弄伤了。事后,我在地狱通过视频,看到那个渔民回家后发现600万全成了冥币,吓得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马上找师父做法事,买了很多蔬菜瓜果在海边祭神。?
  
  地球只有一个,平行空间却有无数个,一个是过去时,一个是现在进行时,还有一个是未来时。
  穿越,指的是从现在进行时的空间跑到过去时的空间,或从现在进行时的空间跑到未来时的空间。无论如何,穿越是一种虚拟的行为,并不能对现在进行时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而未来时的空间,只是女娲宫的核心处理器模拟出来的空间,即算命先生们最为关注的空间,每次人们去算命的时候,都是由算命先生在脑海里连接上未来时的空间,观察客户的情况并传达。事实上,真正能做到这样的算命先生,屈指可数。
  算命先生分四个区别:
  一个是能够直接进入未来时空间的,我们称为先师。
  一个是连接上女娲宫的镜子客服,由客服提交客户在未来时空间的信息,我们称为大师。
  一个是能够获取先师或大师给予的客户信息,这种叫为师父。
  最后一种就悲催了,依靠书藉或师父调教出来的,叫神棍。
  最近事情比较多,并非是有关于我的,只是,朋友一场。
  我站在黄泉路的尽头,等待这么几个人。
  一个出车祸死的,好端端地遵守交通规则等着红绿灯,飞来横祸,让货车上的大石头砸死了,巧合的是,他身边正好有一个女的,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却在那天同年同月同日死。这个男的,和我并不熟,有过三面之缘,是小婕转世在阳间的亲人,她曾告诉我,他转世在一个还算和谐快乐的家庭,温和有礼,好人有好报这句话在这里出现BUG。
  他见到我的时候,感到十分吃惊。
  “你……你竟然也在这里?”他问。
  “我一直在这里。”我微笑着。
  “你……什么时候死的?”
  我轻笑出声,“我是一介鬼差,升级之后是个妖,偶尔人们会称呼为神。”
  “你从头到尾就不是人啊?”
  “我……是人,也不对,我不是人……你逗我吗?”
  他竟然开心地笑起来,然后一转眼,神情变得十分忧伤。
  “真不知道生命如此短暂,我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睁开眼就在地府了。可怜我刚娶的老婆,她有身孕两个月了。”
  “一直已成命数,今天我来接你,是有件事要跟你谈的。”
  “什么事呢?”
  “你们俩先去登记一下,等会儿我去找你。”
  支开跟他一起死的那个陌生女孩后,我回头找到了他。
  “本来你是不应该是死的,这是个意外。死的人是那个女孩,因为时间太凑巧了,呃……机器出了点故障。现在有一个机会,让你重返阳间。目前我们手头上有个患精神病的男人,他身体是完好的,三年后会把他的灵魂抽出来,把你导进去。”
  “好复杂……你的意思是,我能回去做人?还能做自己吗?”
  “呃……你已经不是自己了,不过,我们会尽量安排你回到父母妻子的身边。”
  “好吧,那我还能带着现在的记忆吗?”
  “很抱歉,不能。”
  “也好,这已经足够了。”
  他真的是一个善良的男人,最起码,听到我们机器出现故障的时候,并没有抓狂,而是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
  很多东西并不是注定的,却巧合得太可怕。三年后这个男人,又会回到父母和妻儿身边,延续着他的生命。珍惜眼前人,这句话应该是这么诠释的。
  最近好喜欢北方的馒头,我一边快乐地啃着,一边跟小婕报告我协助处理的这件事。
  “御骁,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去做?”小婕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说嘛,能帮肯定帮。”
  “你再帮我去接三个人,哦不,是三个婴儿。”
  “婴儿?不会是堕胎的吧?我可不去,个个都是断手断脚,绞碎的肉都缝不起来了。”
  “不是不是,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是出生后发现有心脏病,母体在怀孕的时候没有照顾好,不到一岁就夭折了。另外两个,是被父亲酒后失控,从五楼摔下去的,一个当场死亡,另一个送去急救,最终还是挽救不了。”
  自从小婕转进交通部门后,其实就是接鬼魂,忙的时候很忙,闲的时候也很闲,因为她负责的是一个小城镇的接待工作。
  “什么时候去接?”
  “这两天会到,婴儿都是安排在孤鬼院,你帮这三个娃娃办好手续。”
  “OK。”
  婴儿的灵魂毕竟是不一样,哭闹得很,我是一手抱一个,加上背一个,才把他们三安然送到孤鬼院的,因为年纪小,也不知道什么是怨恨,糊里糊涂就来到地府了。按道理,这样的鬼魂是要直接进行破碎,现在地狱正在精简鬼魂数量,不接收婴灵了,这也有个后遗症,T国现在特别多的养小鬼生意。
  见惯了生老病死,慢慢的时候,接受能力越来越强了,总以为不能面对的事情,渐渐也都接受了。
  我在家里啃着馒头,这些都是小婕亲手做的,为了表达谢意,特别送来给我吃的。
  世剀最近不忙,四处闲逛去了,以前总觉得驾驭不了他,原来驾驭这两个字是很可悲的,一个人的感情根基足够稳当,不管他去了再远的地方,还是会回到原点。
  他偶尔会发个视频通话过来,告诉我哪个朋友又送了什么东西给他。
  之前一段时间他太累了,真的没有好好地享受自由,我帮他照顾着老妪、小蛋蛋、囡囡,让他毫无后顾之忧地去玩。
  临睡前,他发了一个简讯过来。
  “不知道你睡了没有,就没发视频通话,这几天在外面玩,老惦记着家里,你们还好吗?”
  我看着他这么朴实的话语,一个从来不谈情说爱的人,却总是让我如此深爱。
  “呵呵,一切都好,你放开去玩。”我是这么回复他的,肚子还是蛮饿的,老妪说不冬眠,就会吃得很多。家里那头羊,天天割肉,还是天天长得完好,我很想问那头羊它痛吗?老妪说我偶尔会犯神经,怎么会跟食物聊天了呢。
  本来已经安顿好那几个婴灵在孤鬼院落地生根了,结果听说摔下楼的其中一个突然有生命体征了!搞得我马上把手续都撤掉,把婴灵送回医院。小婕总是抱怨自己的工作够呛,我还不以为然,没想到接手了这两次,麻烦就这么多。不过,我愿意处理这样的麻烦!
  世剀回家了,我告诉他最近发生的事。他安静地听我说完,然后微笑着点点头。
  “嗯……世剀大人,我要向你请假几天。”
  “去哪?我才刚回来,不应该好好侍候我吗?”
  “要去处理‘麻烦’啊!小婕说还有后续的跟进,记录,考核,没出问题才算是任务完成。”
  “在家里待着带小孩子你又不要,偏偏要去接小婕的工作。”
  “第一,我不是不愿意呆家里,而是非常愿意;第二,小婕需要我帮忙并且我做得来,你又不会特别反感,那我何乐而不为呢?第三,最重要的是,有报酬哦,想帮你减轻负担嘛。”
  “你怎么不说,你就是不甘寂寞,非要逮着机会上阳间溜达?”
  “这是第四个原因,但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因此,可以忽略啊!”
  “你越来越精明了!感觉当初就是被你坑了!”
  “至于么?又说我坑你?好说歹说我跟着谁都好过跟着你吧,历尽千千劫,还换不回你一丝感激。”
  “你想跟着谁呢?”他表情突然变成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我表示这么多年以来还是怕他的。
  “当然是非你莫属,你就算把我踢开,我还是会粘回来,行了吧?”
  “分明你就是这样的。”
  我已经习惯了,他这么自恋的样子,只有在我面前的时候,他才会如此放松、自信,并且,有时候其实还蛮搞笑的。
  “女人,我去天庭的时候,碰到月老了,她还是那么美。”
  我扁嘴,表示吃醋。
  “虽然她很美,不代表我就不喜欢你啊!这只是一种欣赏,就像看一朵花儿一样。”
  “知道啦,我不是真的吃醋。”
  “月老身边有两个红线童子,其中一个是我幼儿园的同学,他问我喜欢你什么,怎么会绕了这么一大圈,还跟你在一起。”
  “每个人都怀疑你的眼光,我很差劲是不是?”
  “你又来了,这么多年都没教会你自信。”
  “爱情里,我的自信来源于你。”
  “贫嘴。”
  “话说到哪里了?你怎么回答他?”
  “我引用了人间一段话为答案,并且,我们认为,现在人间很多女人不懂男人到底要什么,天真幼稚,强势霸道,不是不好,却没用到点上,因此分分合合,痛苦不堪。”
  我十分好奇他引用了一段什么话?结果他就是不告诉我,别看他平常很冷漠,真心想和你闹起来,跟个小孩子也没两样。
  他平常没有写生活日志的习惯,可能是因为他的生活太痛苦了,结果屋子堆的都是工作记录,晚上睡觉前,他在书桌上写着点什么,我假装不知道,等他睡觉去了,我再爬起来偷看,呃,原谅我这种行为吧。
  他的字迹还没干,墨香的味道很迷人:
  “待我君临天下,你站我身前可好?若我东山再起,携手共进可愿?”
  我默默地在他这句话后面写上了两个字:准奏。

  果然,万事都是不能按常理来推断的。上次和小婕提到的狗哥的转世,现在已经彻底疯了,她没有失去元配的地位,只是拥有了名份。我总以为小三是可耻的,当我再一次碰到她的,不可否认,我是故意让她看到我的,她的眼里并不如我想象中的,充满骄傲,反而是淡淡的忧伤。
  这个世界上总有许多人,莫名其妙就相信陌生人。就好像这个小三,她竟然望着我,就像望着自己的朋友一样。
  “我没什么朋友,那次意外认识了你,没想到今天还会再相见。”
  “有些东西好像不可抗拒,但你就是做到了。你……不会有一点点羞愧吗?”
  “我应该羞愧的,当年本来是想离开他的,结果我爸爸从老家赶过来,一心只想着他能给我一个名份。”
  “什么叫名份?”
  “我怀孕了,希望他能娶我,就算不是明媒正娶,起码是个让众人承认的二房也可以。我家在贫穷的山区,全家就靠我一个人了。你可以骂我以这种手段谋生,可我真的没法选择,你不理解那种亲人眼巴巴就等待你挣钱的感觉。”
  “结果呢?搞到现在,每个人都没有好下场了。”
  “我是真的不想的,但我爸爸……在路上出事了,雪崩了,他不见了。为了完成爸爸的遗愿,他才和他老婆坦诚,希望得到她的同情,结果她没有,竟然骂我爸爸死得好,生出我这样的女儿,都是报应。”
  我听完,确实震惊。我们所看到的,所同情的,却不知道别人在承受着什么,或者谁都不应该同情。我一直认可一句话,你所得到的,正是因为你所做的,不管那是不是直接关于你,但它就是发生了。
  面对这样的事情,除了接受、改变,往更好的路走去,还能如何?逃避吗?总不能永远逃避。
  回到地狱,偶然碰到元心,她友好地邀请我一起喝杯清露。最近新产品很多,多到感觉地狱开始有点色彩。
  元心是个善良的女子,就算我曾经那样伤害过她和徐先生,却没有记恨于我,只是我们当不了朋友,或许距离是治疗伤口的特效药。
  “一眨眼,就过去这么多年了,有时候,我和徐先生都在感慨,你和他竟然能够熬过来。”
  本来我正低头研究着清露的颜色,好像有些绿了,闻言抬起头,“看来世剀和我之间发生的事,已经变成茶余饭后的笑话了。”
  “那倒不是,真正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除了我们这些参与其中。我太了解西瑶了,高高在上的她,哪有可能轻易放手,当初确实疯狂。老实说,我挺佩服你的,感觉你特别有勇气。”
  我苦笑,自嘲地笑了自己。“勇气?若是时光重来,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选择这一切。”
  “你不会后悔的。纵然他身上有很多缺点,可是却有一个永远的闪光点。”
  “永远的闪光点?”
  “专一,不为所动。难道你不认可吗?”
  我再次轻笑。“也许吧,大概是冲着他这一点,我才死活坚持下去的,一旦得到了,便是永恒。”
  “永恒是一个可怕的名词,不管是爱与恨,都很难逃离时间的摧残。时间万物是最基本的单位,而且是最真实的。”
  “时间会让一个人深深爱上另一个人,也会让一个人慢慢地不再恨一个人。元心,我忘了自己是否对你说过一声真诚地对不起?”
  “无所谓了,能走到今天,大家都不容易。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不能说就是谁的错。我,也许得跟你说声谢谢呢。”
  “什么意思?”
  “谢谢你当初在产房的手术台上,把徐先生还给了我。”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段婚姻虽然简单,但是让我很感动。至今我记往的都是徐先生的好,如果时光重来一次,我宁愿一开始选择的就是他,而并非世剀,只是跟世剀之间是不解的缘份,粘上了就再也分不开,此后才那么痛并快乐着。
  都这把年纪了,没什么特别要求了。只希望留在身边的那些人,不管亲朋好友,大家都能好好地过下去。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真心解决不了,也得坦然去面对。大哭可以,哭完还是要继续好好地生活。
  我再一次上阳间,遇到了狗哥的转世,就是那个被背叛的元配,她过得如我想象中糟糕,本来我不想提及她的伤心事,没想到她逮住我就开始诉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当初本来主是不牢固的婚姻,利益交换而已,谁会和谁谈感情呢?她毕竟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傻好天真。梦醒了,现实太残忍。
  “不知道为自己我命那么苦。”她嘤嘤地哭着。
  为什么呢?万事总有前因后果,我不是不同情她,反而有些事情,说不清道不明,也许是我表达能力还有限吧。当初并没有能帮上她什么,看到今天这个局面,竟然有点埋怨自己。而我毕竟不是救世主,很多时候只能看看不能插手,万一插手之后使情况变成更糟糕呢?
  “感觉被人笑死了。”她哭得越大声了,我一语不发。
  她在乎的是:被人笑!
  一个从一开始就跟老公建立一种利益交换关系的时候,到失败的时候,只是怕被人笑。我不知道如何去理解她与她丈夫之间的这种畸形的关系,但阳间太多太多了,不是吗?多到这些都是习以为常了。能带来好处的,就被爱,反之带来了拖累,就被甩开。
  我突然想起当年在阳间的时候,有一个男子对我说:“我觉得自己心地蛮好的。”这是其一,其二,他竟然说:“以前认识个女孩,什么都不错,不过她是个独生女,我就跟她分手了,否则以后还要侍候她爸妈,中年我就太辛苦了。”
  当时他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没注意到我的脸已经冷下来了,即使这不关我的事,即使他的顾虑没有错,他的选择也没有错,可是他觉得自己心地蛮好的,然后又如此聪明且自私,挺矛盾。我应该理解为,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什么出息,赚不了大钱,中年除了要负担两对老人,还要顾自己的小家庭,怕的就是拖累而已。当然,如果他后来知道这个女人嫁了一个条件一般的男人但此后发展得非常好,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可笑?
  最近血族事情很多,有时候觉得自己很自私,并不能回到长子身边,为他服务。生命是他给予我的,我却用来进入别人的世界。
  我没有习惯向世剀诉苦,反之,他现在已经会向我抱怨了,感觉自己就像个垃圾桶一样,不过,我愿意当他的垃圾桶,让他发泄,只要他别憋坏自己。过去那么多年,他自律得就像是个机器,是的,就是个机器,没有表情,没有感情,如果活生生的就像个人类一样,我还能不开心吗?
  我们领着普通的待遇,没有大富大贵,生活却是人间的小康水平,滋滋润润,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长子与血族。
  和平对我而言,是种奢侈。先别提发展,迫于生存,战争在所难免。种族之内的战争,从来就没有间断过。而种族之间,却从头到尾没有真正和平吧,嘴里永远说的是合作共赢,最终大家还是庇护着自己的领地,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最近真的很懒散,也许之前是忙过头,有点机器散热差而导致性能不好的感觉。
  我带着小蛋蛋和囡囡、小海龟当当四处游玩,幸福其实很简单,回到家看到老妪在厨房里忙活,心里非常感动。
  老妪这个人非常好,不过,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能控土的她,固执、脾气硬,这也是她的特点,只是她还能控制得了自己,加上我这个人的性格已经被世剀给磨没,柔顺得就像一滩水,呃……再也没有力气去反驳谁了。
  有时候,不是不能反驳,只是觉得一家人,何必那么计较呢?
  当年我是那种一发脾气就甩脸走人的,怎么知道遇到世剀,在他三番四次的摧残下,竟然学会了忍让与原谅,都不知道是要感谢他还是感谢他呢?呵呵,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最近出了几宗工作上的失误,黑熊精对我还算特别好,在外人面前就脾气很冲地说要让我好看,私底下就当没那回事一样,倒是我给自己吓了一跳,真的是太懒散了。以前世剀是一个制定制度的人,现在我却老是违反制度,不是跟他对着干吗?幸好他已经不是王爷,我真心不希望他爬到一个我望不到的高度,这些年来的折腾,我感觉好累,虽然成功让我有些乐此不疲,但终究是需要尘埃落定。
  择一城终老,携一人白首。
  原来真正的酸奶,味道这么好。我一边像吃着雪糕一样,用勺子捞起酸奶,浓浓的,奶香非常诱人。
  不知道怎么形容最近的生活,有点迷迷糊糊的。世剀说,我明显不在状态,每天都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黑熊精下午发了一个任务,叫我回竹林,要接一个新的人才培养模式——上次提到的三个无人士,终于要开始工作了。不过,好久没有接到他们的消息,都快忘了他们是什么样的了,一个叫无聊,一个叫无奈,还有一个呢?真心忘了。
  小婕最近常约我,等下要去泡温泉。我们这里,到处都是温泉,最喜欢后山那个湿湖,温度特别高,最适合这样的天气来泡了。老实说,除了女娲族,鬼都是很讨厌温泉的。
  今天完成了一个小任务,颇有些心得,跟大家分享下。
  故事是一个女孩跟她三个闺蜜一起去海边烧烤,后来租了小茅屋休息,结果半夜烧炭时起火了,小茅屋把他们四个烧死在了里面,不幸的万幸,女孩被救了下来,可是失去了大部分记忆。此后,她一点火煮饭就会见鬼,而这几个鬼正是她死去的三个闺蜜。父母都以为她是受刺激太大,以至于出现幻觉。
  我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上面显示的是,这三个闺蜜有权利去剥夺这个女孩的性命,原因竟然是一个开玩笑的时候许下的承诺,那时四个人关系特别好,其中一个便要求结为姐妹,还对着一颗千年大树举办了一个仪式,承诺不是美好的,她们竟然说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看起来非常可笑是吧,可这真的就存在了。那个女孩不敢碰到有关于火的东西,一看到火苗,就会见到她那三个闺蜜来找她。
  最郁闷的是,她失去记忆,根本就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因为事后父母把她移到了另一个城市生活,远离了原来的生活圈。
  那时我就坐在树上,看到那死去的三个女孩把存活的那个女孩引到大树旁,大树正在见证她们的承诺,就在女孩临死前,恐惧已经让她恨不得即将死去,而她恢复了记忆,告诉那几个闺蜜一段话,至今我仍感慨,她是这样说的:“死去的人没有安息,活着的人却无比痛苦,如果一个承诺带来的是恶梦,那不如让我陪你们一起去吧。我想你们,真的好想。”
  当时,那三个闺蜜哭了,鬼魂落泪,尤其是烧死的,竟然一下浇熄了怨气。我本以为要带着她们四个回地狱复合,结果只带走了原本死的那三个,临走前,她们恢复了当初的容貌,再不是烧焦皮肤,告诉活着的那个女孩:“谁都必须争取活下来,哪怕只有一丝希望,而且要活得好好的,帮大家活下去。”
  我知道,那个存活的女孩,将延续着另外三个亡魂的生命,好好地待在人间。
  最近发现不工作,钱花得特别快。
  我过着单身的生活,呃,世剀出差了,听说要好长一段日子,由于他现在做的是技术活,我已经不再担心什么了,反正怎么绕,还是在一起的。总算安心了,我也能好好地去竹林为三界服务贡献自己一分薄弱的力旦。
  冥币是很贱价的,而女娲族购买东西根本不用冥币,那是在鬼界才流通的,我们用的是阴寿,也就是在地狱的寿命,也可以说是用法力。法力无边,这是一个念想,神佛总爱和这样一句话,就像大海面对一个水沆而骄傲地发出感慨一样。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无论何时,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好,开开心心就好。
  最近我竟然非常神奇地没有想念世剀,怎么突然发现彼此就像左右手一样,似乎没有了激情。不过也好,总算没有激情了!偶尔的小浪漫还是会的,好吧我承认他根本不浪漫,反而是我,会制造很多惊喜给他,以至于他老说我幼稚天真,不过,他很享受这样就是了。
  我在等他回来,想看看他嘴角的笑容有没有少了,想看看他眼里的关爱有没有多了。
  我想他,等他。
  鉴于最近发生的事比较多,尤其是关于叮当的事,久久不能忘怀。
  夜半惊醒,突然之间心脏抽紧,就好像预感什么事要发生一样。不安心,很多人都不安心,比如安吉丽。她说血族的发展情况很不理想,而我已经生活在地狱了,几乎是没什么可能回到血族去协助长子。
  长子期望我能回去的,不用问,也知道世剀是反对的。
  亲情即便在最初给了我生命与帮助,却在拥有爱情之后,我就把亲情甩到后头去了。为此,我感到强烈的羞愧。
  疲惫,尤其是安吉丽每天都会跟我报告一次进度,感觉更加担忧了。
  我一直在期待一个和平年代,没有战争,没有纠纷,到底是我太理想化了,希冀在稳定中寻求发展。
  忙完了工作,我回到家中,世剀在睡觉,望着他的眉眼,感觉还是十分幸福的。这一切,变化得太快了,就好像做梦一样,来不及细细体味就马上转到下一个场景。凌乱,是我对过去的高度概括。
  小海龟当当没睡觉,看到我回来了,高兴地向我游过来,在空气中里游动着,四肢非常可爱,我特别喜欢小海龟当当的嘴,有点像鹰一样。
  我还是没有提起叮当,小海龟还小,慢慢的他就会忘记曾经有这样一个姐姐。时光是一剂毒药,同时也是一剂良药,我们生活在不可逆的时光中,只能在长河的夹缝中生存。
  我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地望着前方,囡囡从水里游出来,空气中,她与小海龟嬉笑着,这竟然是十分温馨的画面。
  老妪不在,估计是到朋友家串门了。长长地叹了口气,抬起头,闭上眼,有些不知所措。
  望着小海龟,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想念叮当,好像当初也不是经常在一起,毕竟是朋友一场,总是会无法抑制地想起她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最近放假,到处游玩,小蛋蛋依旧在魔法学校,小美人鱼和小海龟在家里陪伴彼此,老妪可喜欢逗他们俩了,这样也好,世剀一进研究所就很久没出来,我也老往外跑,老妪就不会太孤单。
  我带了很多小玩意回家,服装、美食、纪念品等等,老妪说挣了钱要存起来,我没什么存钱的概念,反正背后还有个世剀,虽然我现在已经懂得为他分担解忧,不过离守财奴还有一段很遥远的距离。
  回到家里,小海龟送了一包海苔花生,他说这是家乡的特产,小海龟的家乡?我一时没反映过来,后来才知道,那是叮当的故乡,那个充满咸鱼味的海边小镇。
  黑熊精批评我最近对工作丝毫没有激情,似乎家庭的美满对我而言,反倒是事业的阻碍。我眼里充满喜悦,对他说:“允许我放一段时间的假期,我会补上来的。”
  好吧,我总是这样的,拼一段,闲一段,一段一段的工作历程,总体效果还不错。因为闲瑕在家,还有很浓的兴趣去鼓捣些美食给家里人吃。
  我很少关心世剀,或者说,他强大到让我以为他不需要关心了,于是最近这段时间,我们相处得就像左右手一样。他表示有些不满,我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把他当成不可或缺的爱人了,好像时刻都有心理准备,他还会背叛我,只是,我再也不会挽留、想念他了。
  尘埃落定,我喜欢这四个字。回想起以前的撕心裂肺,总是心有余悸,到底当初还是幼稚不懂事,才会有那个勇气去争取。
  世剀发来简讯说今晚会回家,我早早就准备了一桌人间的饺子,他很喜欢,一直都很喜欢,只是我从来都不知道。各种口味都有,他到家后,明显双眼放亮了,这些东北饺子是他以前当人的时候,一票好哥们最喜欢的。突然,背后闪现出一个人,是元月。
  “嗯,玉米香菇瘦肉的,口感鲜美,很好。”元月毫不客气地先夹起一个,“哇,龙鳕,你从来没对我这么好过!竟然会弄饺子啊?”
  “呵呵,我下了四种料,你猜中了三种,还有一种,吃吃看!”我分别给老妪和世剀一个盘子,装满了饺子,老妪煮了一锅我很喜欢的海鲜香菜汤,味道美美的。
  元月猜不出来,她研究了很久,直到世剀说出答案:“剁碎的肉丸。”
  “哈哈,对了对了。”
  “她下料太没规距了,家里剩下几颗肉丸,不适合丢汤里,竟然弄成馅了。”
  “算了,她这种手艺我已经习惯了。”世剀总是一副很看不起我的样子,没办法,老妪煮的东西太好吃了。
  “只要认真学,还有什么东西不会的呢?除非是那些需要依靠天生的体质的技能。”我给小美人鱼夹了一颗,她摇了摇头表示不吃,只看着那锅海鲜汤,皱皱眉。
  “放心吧,你娘不会把你给煮了的。”元月一边盛汤一边看着小美人鱼。
  囡囡小小的鱼尾很可爱,最近吃得有些胖了,游在空气中,一晃一晃的,胖嘟嘟,还挺好笑的。听到元月这么说,囡囡一溜烟跑了,跟小海龟到门口玩了。她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把她给煮了吧?
  “好喜欢这种海带,胶质的口感。”我夹起一串海带,这是从叮当的家乡带来的,小海龟最近搬了好多东西,可能是觉得自己住在这里,有家的归属感了。
  “多吃点。”老妪给每个人的碗了加了很多的汤料,鲜虾、海草、贝壳等。
  “你们俩怎么会一起来的?半路遇到的吗?”我随口问着。
  “听世剀说今天回家,就知道你们有准备好东西吃,蹭饭来了。”元月露出笑容,吃得很开心。
  “你太了解我们了,赏只大虾给你。下午一起去看电影,元澜有新片出来了。”
  “什么片子?”
  “西游记。”
  “请问是看,还是进入场景,化身为里面的角色去玩?”元月特意问道。
  “当然是进入场景玩了。”
  “我要当蜘蛛精。”
  “好,我想当路人甲。”
  “老妪一起吗?”元月问着。
  “叫我去当路人乙吗?”老妪闻言笑了。
  “你可以当王母娘娘。”元月建议。
  “不了,这个角色我可驾驭不了。”
  ……
  饭后,我们一起去了电影院,结果没有玩到《西游记》,反而是看了一部喜剧片,大家玩得很开心。
  “我最近研究了一种新饮料。”临走前,元月突然这么说。
  “黑酒咖啡。”
  “这是引诱我们去试吃的意思吗?”
  “必须的!”
  结果,我们一家三口就到元月府上品尝新饮料。很久没有来到这么奢华的王府了,自从世剀和我从女娲宫退下来后,就过上清贫的生活。我知道世剀其实很享受这种奢华,只是当中太多的身不由己,把他吓坏了而已。
  真相往往让人难过,有时候选择逃避,是为了缓冲,让自己能更好地接受。
  阳间有一部电影,是讲述鬼魂进驻僵尸的躯体,成为一个有灵魂的不死人。
  为何血族与女娲族长期不和?因为鬼界一直想与血族合作,也就是让鬼魂与血族结合在一起。
  早期元心与徐鬼王搭在一起,世剀并不是真的为了爱情去屠鬼,而是有另外的原因。像世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爱情如此丧心病狂呢?而我却一直误会他。是的,我真的误会他了,原来是徐鬼王与血族早有密切的联系,并且在准备开展鬼魂与血族结合的项目。
  后来,女娲族选择与血族合作,为了得到血族的物理躯体,结合女娲族可以提供的元神,达到鬼魂转换为女娲族的目的。我就是这个实验的小白鼠,可以说是一个牺牲品。
  我不明白世剀爱不爱我,到底他的爱出于什么原因。而长子,他何尝拥有爱,一个在恨里成长的王,能对我产生类似人间的亲情吗?
  我一直以为自己有所选择,也一直以为自己终于“得道成仙”,结果仍旧是一颗旗子,只是我在这个过程中,痛并快乐着。
  不想再去深究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反正我存在了,存在即合理。
  吃货是一种快乐的生物,我也喜欢沦为这种人。嘴里吃着安吉丽送过来的新产品,一种长得像黑白配的蛋卷,外面是紫菜,里面是一层咸的白巧克力,中间是血柱,味道还不错。
  老妪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人,纵然她是挺强势的,说一不二,而我相信她所作的选择是正确的。世剀一直叫我要向老妪学习,她存在的时候,我估计还是某块尚未开发的金属土,最主要是,我跟老妪在一起的时候,头脑很清晰。
  她竟然告诉我,我之所以很难跟世剀沟通,尤其是碰到世剀的时候,大脑就出现思考上的困难,是因为世剀的体质对我的体质出现干扰。
  干扰?就好像某个频道的电波导致音箱发现不同程度的杂音一样。呵呵,这个世界真的很神奇。
  最近真的很懒散,可是感觉很快乐,就是想起以前的时候,总会有一种深深的歉疚,毕竟我对世剀太不好了,总是把他推向罪人的展示台,结果自己却在背后得到了所有的同情与疼爱。
  我曾说过一句话,与其当一个不被爱的正室,还不如当一个被爱的路人甲,但是坚决不做小三。
  这句话被安吉丽笑了很久,她问我:“爱情来临的时候?谁有抗拒的能力?”
  我相信有,因为除了爱情,这个世界还有其他感情,亲情、友情与社会道德。
  世界无爱亦无灾,过分的愤世嫉俗和过分的天真无邪都是罪。看破红尘和深谋远虑都不仅仅是“看上去好像是”这么肤浅。
  唯有能做的,就是善待身边人,对远方的不管任何谁,将思念寄托于明月。
  长子发来简讯,叫我跟徐鬼王进行交接,女娲族已经管不了血族跟鬼界的合作了。
  对我而言,女娲族、血族与鬼界之间的关系,就好像是老鹰吃蛇,蛇吞老鼠,而当老鹰无法再飞翔的时候,老鼠却可以轻易把它啮食。
  而这当中,谁是谁,我也不明白。我的脑容量并不大,如果再加个内存,我希望是加个海量的,那样我便可以分析很多东西,就像女娲宫那颗核心处理器一样,能通过演算而预知世界变化,进而阻止很多不必要的悲剧。
  而往往最可怕的不是悲剧即将产生,而是你告诉人们如果去避难,人们却不相信你。

  

  之前我提起过,早期就有筹备定制一个全新的人类社会,就像太极的黑白一样。
  黑代表放任,白代表制度。
  黑的社会里面,有一块白驻黑大使馆,代表人之初,性本善,需要灵活变通的道德。
  白的社会里面,有一块黑驻白大使馆,代表人之初,性本恶,需要严厉制度的规范。
  我想起了女娲族手里拿的圆规则和尺子,我倒觉得黑是圆规,白是尺子。
  两极分化,和谐共生。
  血族拒绝与女娲族合作,世剀已经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权柄,这不知是好是坏。
  长子说我与徐鬼王之间曾经有一段真切的感情,希望我能以此为基础跟他处理好两族之间的友好关系。
  我轻笑,长子终究是个统治者,一个王的习性暴露无遗,就像当初的世剀。瞬间觉得身为路人甲的世剀,明显可爱许多。
  有很多东西我们无法抗拒,正是因为我们身处在那个位置上。屁股决定脑袋,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因此我没有办法去批评谁好谁坏,总之不要动到我头上就行。
  因为长子的关系,与黑熊精合作的人才培养方案已经中止,那三无人士移交给其他培训师,我只能保留着与黑熊精曾经的友谊,而渐渐脱离紫竹林,这一个看似四大皆空,却是我爱与恨开始的地方。
  元心非常天真地跑来问我,我会不会抢走徐鬼王。
  她应该自信的,不是吗?我告诉她:“不管如何,我们曾经是朋友,以后也会是朋友,谁也抢不走你的徐鬼王,我相信他与世剀不一样,他更直接地表达爱与牺牲。”
  听完我的表述,元心似乎放下心来,随即又提起心眼,狐疑地打量着我:“你不会完全继承长子的血统吧?”
  “我是我自己,完整的自己。”是的,从今往后,不管是长子还是世剀,就算是小蛋蛋与囡囡,都无法左右我所坚持的理念。只是,我所做的一切,都要以保护他们为前提。
  最近世剀喜欢上玩游戏,就像人间的网络游戏,我不知道他这是因为千百年来困在制度上,为了体验新新生活,还是在逃避现实?无论如何,只要他喜欢的,我都会尽量协助他。
  “快去叫他下来?在楼上玩了很久啦。你作为妻子,都不管他的?”老妪端出汤水,竟然这么教训我。
  “知道啦,他也没有玩了很久,不伤身,开心就好嘛。”
  “可是最近他很少跟我们交流了,都快有自闭症了。”
  “呵呵,偶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何尝不是件好事。”
  “贤妻当助夫,你这样不理不睬,我都怀疑当初认你当媳妇是不是错误的?”
  “婆婆,我端去给他吃就好。”
  “不行,叫他下来。”
  “干嘛啦,他昨晚说今天游戏有活动要参与。你就算了吧,他以工作那么辛苦,现在玩得这么开心,算是个回报了。”
  “没有任何理由放纵他,不为王就算了,还这么懒散随心。”
  “整个体制都在改革,他会想好如何给自己做定位的,你担心什么呢?再说了,还有我呢,如果他不干活,我挣钱养你们也好。挣得多,大家吃香的喝辣的,挣得少,喝口白粥也好,一家人在一起,安全快乐,就好嘛。”
  “快去叫他下来!都两天没见到他了。”
  老妪转身,我悄悄端了碗汤上楼给他。世剀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整个房间都是游戏内容,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多维游戏。我给他打了声招呼,他开心地告诉我,活动正在紧张地进行中,叫我闪一边去。
  好吧,我就闪一边去了。过一会儿,游戏中间休息,他才端起汤喝。
  “老妪想你了,什么时候游戏结束,下去一起吃饭。”
  “没时间,你陪她就好。”
  他放下汤水,又开始游戏了,喝了一半呢?倒掉怪可惜的。
  “汤很好喝。”他突然这么说。
  我端起汤走到他旁边,喂他。
  我知道这种爱不是理所当然的,而是前面他付出了那么多,而得到的我最细致的温柔。
  下楼后,老妪看着我手上的空碗,说:“我这儿子迟早给你宠坏。”
  “我也宠小蛋蛋啊,可是他好懂事,知道是非黑白,我底线很低的啦,不危害社会就好了。”
  “我一心想要培养儿子成为王者,没想到他毁在你手里。”
  “婆婆你是认真的吗?”我突然正了正颜色,看着她。
  “可是他不开心,一直都不开心,直到他遇见了你,开始有了喜怒哀乐,你对他的影响终究大过我这个做娘的。”
  “你错了,他最爱你,受你的影响最大,我只是刚好碰到他的弱点,才会得到他的留恋。”
  “他就是孝顺,这一点,真像我。”
  老妪孝顺?老妪的父母是谁,我从来没听说过。
  今天带小蛋蛋上人间玩,其实是有任务在身,借着游玩的名义去完成的。
  我们俩像乞丐一样蹲在贫民窑,幸好我们的嗅觉没开放,否则该得臭死。
  这里好多乞丐已经半死不活了,皮肤溃烂,看起来触目惊心。
  “娘,他们好惨哦,没有爸爸妈妈的嘛?”
  “每个人都有爸爸妈妈,有可能是走丢了,有可能是被抛弃了,有可能是发展得不好,才落到如此田地。”
  “娘,我们在这里蹲了三天了,好累了,你什么时候才带我去认识石头儿子,还有,我们说好的,要买冰糖葫芦过去跟他分享。”
  石三娘的儿子听说大有长进,当初收留他的师父对他赞不绝口,于情于理,我得去看望下他,顺便买点小零食过去,再怎么样,他也只是个孩子。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娘,娘……”
  小蛋蛋扯着我的衣服,转过身,发现有一个小男孩盯着我们,天气很冷,他穿得很少,手里拿着一个饭盒,我能看到饭盒已经残了,里面的剩饭甚至还是冷的。
  老实说,在这里,能吃到不发霉的,已经很好了。
  突然,我觉得很奇怪。
  “娘,他看得到我们!”
  小蛋蛋与我一样惊喜,我们等的就是他,这个小家伙的前世是天上一个仙官,因为滥用职权而被打下凡间,要通过一定的修行才能返回仙道。
  可是,我通过权限发现,他并不是那个仙官,因此,他能看到我们,也是挺奇怪的。毕竟我们不是鬼,比鬼要高级得多。搞不好,又是哪个仙官转世。
  他端着饭盒,看看小蛋蛋,又看看我,把饭盒往怀里揣了揣,就怕我们偷了抢了似的。

  “娘,他冻得嘴唇都开裂了。”
  小蛋蛋的同情心让我觉得很欣慰,他不是没吃过苦,练功的时候,比这冷上千万倍都受过。
  “你去问他给你点饭吃好不好?”
  “等下他打我怎么办?”
  “你不去试下,怎么知道人家心肠有没有那么好?”
  “娘,我觉得你在逗我。”
  纵然这个孩子不是我们要找的对象,因为无聊,我觉得跟小蛋蛋玩一玩。
  小蛋蛋真的鼓起勇气去跟他要饭吃,预料之中,一粒饭也没要。
  第二天,还是没要到一口饭。
  第三天,小男孩躲我们躲得远远的。
  第四天,小男孩问小蛋蛋为什么不自己去垃圾桶捡?
  小蛋蛋红着眼眶回来了,我以为是因为失败让他灰心丧气,结果他竟然说:“娘,好让人心疼哦。”
  “他说我真幸福,还有个娘在身边,饿着肚子也好。”小蛋蛋话刚说完,突然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别哭,这天气本来就冷了,等下下雨就不好了。”
  “我只是一个未成气候的小龙。”
  “小龙也会使空气湿度增加的,你别哭了。”
  “娘,我们给他一口热饭吃好不好?”
  “什么意思?”
  小蛋蛋跑了过去,竟然把他的饭盒拿了过来。
  我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接过手,血族本身拥有的控火的能力,能使饭加温。
  “哈哈,你相信了吧,我娘会魔术哦。”
  小蛋蛋这个美丽的谎言,让我很感动。小男孩接过热热的饭,狠狠地闻了一下,估计很久不知道热腾腾的饭是什么感觉了。
  @紫金琵琶 1672楼 2014-12-05 21:52
  这次蓝星的事情,真的很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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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玩意
  我们再一次找到仙官转世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小蛋蛋说他再也不想上人间了,还问我到底是不是他亲娘,说好的糖葫芦呢?说好的新朋友呢?
  我赶着把他送回地狱,因为安吉丽急CALL我,老实说,你们肯定无法想象,公元2012年,我还用着CALL机,这么老土的东西,却是血族给我的通讯工具。
  长子的项目有着落了,我到达的时候,安吉丽把我领到地下通道,这是一个充满水的地下通道,就像海底世界一样,通道没有水,我们可以正常行走在里面。
  我不明白为什么血族这么怕水,还把实验室安置在地下通道。
  我看到通道尽头有各个实验室,竟然在某一处,让我看到了一口棺材,里面有一具沉睡的中国僵尸。
  “这是什么?”我问着安吉丽,她负责公区,对实验室不太了解,绕路绕了好久,长子不在,她打算悄悄带我来看实验结果。
  “这具僵尸是我们血族的实验品。”安吉丽刚说到这里,僵尸突然从棺材里跳出来,活活吓了我一跳,太久没出任务了,整个人的胆子都缩小了。
  僵尸穿着清朝服饰,男的,两颗牙齿特别可怕。看来这段时间的懒散,已经把我的勇敢给磨没了。
  僵尸在室内乱跳着,手指碰到玻璃墙的时候,人就弹开了,看起来好蠢哦。
  “现在是20:53分,等到21:00,他就会复活了。”安吉丽非常淡定地说,似乎期待这一刻已经很久。
  “什么意思?现在不正是诈尸吗?还要复活?”
  “按照实验进度,应该是明天才复活,可是我们把时间调快了,不知道会不会产生副作用。”
  “你就叫我来看戏吗?”
  “当然不是,如果等下出问题,你负责把它给打散。”
  “复活是什么意思?”
  “灵魂是由地狱鬼界提供的。”
  “你们真的用鬼魂来制造僵尸?女娲族知道吗?”
  “知道又能怎么样,他们正在实施泥土造人的项目,没空来管我们。”
  “长子有什么目的?”
  “一是把鬼魂释放,这是鬼界要求的,他们要自由,不想再做女娲族的奴隶;二是创造不死人,这是血族军队需要的。”
  我们期待4分钟后的结果,安吉丽还能跟我打趣,问我最近的感情生活如何,有没有跟世剀融合良好的夫妻关系。
  突然,我好像受惊了。我望向僵尸,他的眼睛也正望着我,可我看到的,分明是一股柔情,很熟悉。
  “他复活了。”我扯着安吉丽的衣服,她开心地转过头。
  “老朋友哦,不要聊两句吗?”
  “什么老朋友?”我心里一惊,难道是我所认识的某只鬼魂?不对啊,陈浩晋和多迪已经升级了。
  “不会是……徐先生吧?”
  安吉丽对于我的疑问,竟然是嬉笑出声。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拍着玻璃,语气里尽是责备。
  “我有责任给鬼界带来自由。”他没有张嘴,说出的话却让我震惊,我们一样用脑电波交流。
  “你已经不是徐鬼王很久了!”对着世剀,我一向是温柔脆弱的,可是面对徐鬼王,可能曾经的熟悉,让我变得对他很泼辣,起码现在的语气就是很强硬的。
  “屠鬼事件,让我心存遗憾,我只是找到机会赎罪而已。”
  “好不容易已经和平了。”
  “从来没有和平过!和平,只是强者对弱者的同情而已!”
  “元心知道吗?”
  “她不知道,今天我让你过来,也是希望你能保守秘密,因为你是血族子民,而她是女娲族。”
  “她是你的妻子,你就这样对待她?”
  “在事业面前,婚姻算什么?再说了,地狱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婚姻的地方。”
  “你这话真恶心,什么叫做婚姻算什么?元心不是个工具!”
  “收起你莫名的善意,时间到了。”
  我还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已经变成中国僵尸的他,往后一倒,跳进棺材里,闭上眼睛。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这是我身为女娲族的象征,而安吉丽,是没有心跳的,就像眼前的这具僵尸。
  回到地狱的时候,我倚坐在窗边,老妪正在厨房忙活着,我忍着一股想发泄的冲动,闭上眼睛晃着脑袋。
  “再晃脑袋就掉下来了,过来包饺子。”老妪端着素菜馅出来,有我最喜欢的甜玉米、红萝卜丝,青瓜丝、韭菜条。
  我擅长包饺子,只是调馅没法调得像老妪的口感那么好,都不知道她到底下了什么,改天得让她写个清单出来,有时候她去串门子,世剀回家要是喜欢吃,我还能做给他。
  午饭是一锅黑木耳猪骨头汤,还有捞干的饺子,世剀一边吃一边赞老妪的手艺越来越好,望着我的时候却没有表情。
  饭后午睡时间,世剀出现在我的身后,握着我的双肩把我转过身来。
  “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没事。”我拨开他的手,坐在床沿。
  “别老以为什么都隐藏得很好,其实什么都写在脸上。”
  “不知道怎么说。”
  “工作有麻烦了?”
  我摇了摇头,伸出手环着他的腰,把脸靠在他的肚皮上,隔着深蓝色的毛衣,还有他的温度,好吧,这里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温度好不好?这个温度分明是我臆想出来的。
  我闭上双眼,拒绝再透露一个字,老实说世剀是个聪明人,基本上我在想什么他都很清楚,我不想瞒他,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有点想哭的冲动!
  午睡起来,他又去忙了,我带着小蛋蛋去游乐园,老妪和他去滚沙池摸鱼了,我独自到蹦极区,这是一个悬崖,深不见底,我倒着走,然后往后一倾,坠落在悬崖里,速度非常快地跌落,过程很惊险,结局很悲催。
  我以为自己能跟游戏过程里面一样,最后啪地一声掉在棉花里面,结果因为出门的时候穿了个风衣,把自己挂崖边的在树上了。小蛋蛋和老妪的笑声从云端传来,我倒想趁这个机会一个人静一静。
  我已经无法阻止长子、世剀的做法,现在还多了一个徐鬼王。这日子还能不能好好过呢?男人的世界为什么总是要充满战争?
  “不要想太多了,女人嘛,相夫教子,国家大事,让男人们去折腾。”
  我坐在崖边,一脸悲催,平常都是笑嘻嘻的,很开心,一有点不如意,就全部写在脸上了。我以为自己经过这千年来的磨练,已经能够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结果在最亲的人面前就容易暴露自己。
  老妪是个不可估量的聪明女人,反正我是这么觉得,以前还总以为她很傻呢,结果人家只是傻在表面,而我是真心傻在脑瓜上。
  “我无法阻止悲剧。”
  “那就别让悲剧来得更快。”
  我歪过头看她,似乎她知道些什么,但又不对我说明白。感觉我好像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什么也不知道。
  “小蛋蛋的二阶进程成绩很差,你这个做娘的有没有关心他?”
  “有啊,我叫他自己把握,别太累了,开心地学习。”
  “他认识了很多新朋友,还有一些老朋友,现在变得特别离谱,经常逃课。”
  “什么老朋友?”
  “牛魔王、美猴王!”
  “啊?他们俩个也进入竹林学习了?我怎么没在名单上看到?”
  “临时插进去的。”
  “都有名号了啊,小蛋蛋呢?”
  “他还只是两个王身边的小喽罗。”
  “我儿子当了小喽罗了?”我真心觉得很好笑,看来真得去关心下他的学习进度了。
  在我人生刚想要悠闲的时候,迎来了小蛋蛋的第一次反叛期。魔法学校说,他跟着牛魔王和美猴王三个人经常逃课,分裂了真身,把假身留在课堂,原本我们是相信竹林的监控系统的,怎料牛魔王把变身术教给了他们俩,带着他们俩去魔界逍遥了。
  小蛋蛋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对他而言,因为长期生活在地狱,已经没有所谓的正邪观念,只是义气这两个字,是不分正邪的。
  他问我要世剀的裂魂枪,这是一把可以把魂魄刺穿的枪,原本是世剀手中用的武器,后来离开元门后就一直寄存在竹林,子承父业,竹林没有多想,就把裂魂枪移交给了他,怎么知道给我下了一道权限。
  “你要裂魂枪去练习吗?有没有选好老师带你?”我一边洗着水果一边问他。
  他吱吱唔唔地说不出一个理由,我就觉得奇怪。
  “最近你觉得上课很累吗?”我继续发问。
  “还好啦。”
  “跟同学之间的关系相处得如何?”
  “还可以。”
  “有没有比较要好的朋友啊?”
  “有啊,牛魔小王和美猴子。”
  “美猴子是个女孩,怎么天天和你们混一起呢?男女有别呢。”我故意这么说,历史上美猴王应该是个男的,可是一个男人怎么会用美字呢?她就是女的。
  “我们是很要好的哥们啊,再说了,娘,我很喜欢美猴子,她想玩的一切,我都愿意跟她一起。”
  “比如她喜欢兵器,于是你想要借你爹的裂魂枪?”
  “嗯,是啦。娘,你把最后一道权限破了好不好?”
  “枪是你爹的,我只是替他保管,你要的话,跟他拿呀。”
  “不啦,爹看起来很凶的。”
  “他只是看起来凶而已,其实人很好的,很疼你呀。”
  “拜托啦,娘,我答应了美猴子嘛。”
  “借了裂魂枪,也没地方练习啊?必须去魔界才去。”这把裂魂枪,得拿鬼魂来练手,也就是说,要去魔界刺杀鬼魂来进行修炼。
  “牛魔小王会带我们去魔界。”
  “不用上课了啊?”
  “呃……”小蛋蛋意识到说溜了嘴,马上脸色一变。“先不拿了,我……”
  “站住,想去哪儿呢?”我转过身,板起脸,话说世剀曾经表达我是一个不翻脸的人,但我一翻起脸来不是人。
  小蛋蛋低着头不敢看我,表情很恐惧。
  “你有好朋友,娘很开心,你有喜欢的人了,是很正常的,肯为喜欢的人付出,我也很欣慰。关键是,你借的这个东西是邪物,你爹已经很久没用了,并不打算把它继承给你。”
  “可我答应了美猴子。”
  “承诺很重要,可是要明白当中的利害关系,讲义气也不能盲目的。裂魂枪一出窍,就要天天打散鬼魂,否则就会掉级,反过来伤害你。”
  “娘……”
  “不是娘不愿意帮你,而是给你解释清楚之后,你还想要拿到裂魂枪吗?如果你觉得可以拿,为什么不敢找爹呢?只要是正确的事,爹肯定会答应的。是否你心理也清楚这是不对的呢?”
  “你……不借就不借,我不要了总行吧!?”
  “不是不借,而是要有正当的理由借。”
  “就是不借啦!”小蛋蛋转身消失在空气中,我联系上了竹林的导师,希望他们好好督促,但是不能软禁,也不能使用暴力,反叛期的孩子,稍微绑住就会爆炸的。
  我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世剀,他工作一忙起来就很难分心,我也不想影响他。
  我特意把牛魔王和美猴子邀请到家里来聚餐,这一天刚好世剀不在,老妪也去市场看花了。
  牛魔王特别喜欢吃羊肉,若不是因为这样,可能还请不到他呢,这家伙一副牛气冲天的样子,不过小蛋蛋说他私底下可是非常豪爽且讲义气了,只是对长辈就不那么恭敬,没事,我就当他是朋友!
  美猴子是个泼辣的姑娘,我这里有一颗蟠桃,老实说,算是家里的珍品了,留了很久,一直没机会吃。这颗蟠桃有个神奇的地方,就像那头羊一样,会再生,只要吃了7%以下的,都会再生,超过的,就会失不复返。
  牛魔王和美猴子还超爱喝酒,我一直以为小蛋蛋什么也不会,没想到他啥都学会了。
  慈母多败儿,这就是现在的我。不过,为了要跟他们打成一片,我不介意这样。
  三个小家伙吃得特别开心,知道我一向不会束缚人,还一直向我讨要兵器,世剀没什么爱好,一屋子书,还有一屋子兵器,只是他很少碰兵器,不像我,藏了一屋子石头。
  牛魔王特别想要一把开山斧,力气巨大的他,在魔法学校练的就是斧子。
  美猴子特别想要一把打狗棍,好吧,我认为就是一把打狗棍,不过好听点说的就是玄天棍。
  小蛋蛋的裂魂枪没要到手,表情郁闷了很多天。在家里,他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在兄弟面前,他是一个舍得付出的小喽罗,可是两者一旦出现矛盾,便会有了脾气。
  喝了一点小酒,三个小家伙都晕晕的,样子还蛮可爱,他们嚷嚷说要结拜。一直以来胆大往前冲的牛魔王要做大哥,美猴子说她是姑娘,要当小妹,神奇的是,一顿酒足饭饱,小蛋蛋竟然晋级当了老二,可是他的名字不够霸气。
  “小蛋蛋,听起来好好笑,像没破壳一样。”美猴子一向很喜欢取笑人家。
  “不行,我要取一个和大哥一样牛气的名字!”
  “龙魔王?”牛魔王建议。
  他们就这样确定下来,小蛋蛋叫龙魔王。
  在我们这里,魔是邪道,比女娲族要厉害得多,非常自我的一个派别。我心里清楚,这群小娃儿只是想要实现卷地为王的梦想,有时候那仅仅只是梦,并不那么现实。
  如果某一天,他们知道为王有多么艰辛,还会想要吗?敬请期待。
  我给他们的建议就是,还是要以传递正能量为主。
  牛魔王根本不接受我的建议,在他眼里,只有武力就能解决一切,嘴巴多厉害,终究敌不过拳头。
  这几个小孩子真的特别不安分,什么样的朋友就有什么样的生活,我得考虑慢慢地引导好小蛋蛋。
  听老妪说,牛魔王的爹脾气特别好,老实到了极点,常年受欺压,而牛魔王的娘,听说是个控火的仙族,脾气很暴燥,以至于后来魔与仙道不同不相为谋,落下牛魔王一个孤独的小孩子,导致他特别喜欢拉帮结派,以寻求归属感。
  美猴子我倒不是特别了解,世剀曾说她是女娲族失败的实验品,现在一想到实验品,我都会打寒颤,尤其是徐鬼王变身僵尸那事。



  果然,教不严,师之过。
  我终究还是没有能好好地看住他们,他们仨集体逃课,触犯了三界规矩,扰乱了阴阳。在魔界的战道中,与几个血魔大战。我接到竹林的任务时,特别吃惊,马上联系了世剀,同时被世剀凶了一顿,在他眼里,孩子是一切,没想到之前有隐患我却隐瞒下来。
  此次事件,我带着竹林弟子一同前往战道,协助他们仨打败血魔,并把他们仨带回竹林接受惩罚。
  牛魔王被铁链锁在甲子山三百年,美猴子倒吊在寒冰洞二百五十个春秋,小蛋蛋最惨了,因为我有职责在身,罪加一等,龙被打回蛟。
  那一次,我还不幸负伤在身,小蛋蛋极度自责,主动潜往西海深处忏悔四百年。
  事件到此就算告一段落了,我难过的是,小蛋蛋重新修炼,又要五百年,因为他有悔意,我也没有责备他,世剀把他数落了一翻,顺带把我指责了,说我慈母多败儿,我一句话也不敢吭声。
  今天又去血族了,安吉丽说她跟无尘吵架了,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试过了,也没把安吉丽说的话当回事。
  无法是个脾气特别好的人,就算要吵架,也是安吉丽有错。我这个想法是比较片面的,安吉丽说,脾气好的气起人来才不要命。
  除了玩转情感、就是发展科技,底线是战争,我个人是这样认为的,生活也只有这样了。
  今天听到一个故事,关于转世轮回的。
  方司甯是宋唐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结识了三教九流的帮派之女初菱,两人暗生情愫,却在洞房花烛夜的前一刻,初菱收到哥哥的消息,帮派出现极大危机,要全部撤出都城。初菱跑了,一个是不想连累方司甯,一个是知道哥哥需要协助。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初菱竟然嫁给了帮派里面的人物,婚姻而她而言,是侧重生活的。而方司甯以为初菱会回来找他,苦等之后发现没有,在多次交手之后,才发现初菱已嫁作他人妇。他带着恨意过了一生。
  转世之后,他找到了初菱,你们应该很难想象,他跟阎王申请了报应,也就是说,这一世,事件会重演,而他是扮演了初菱的角色,初菱将会承受他当时的痛苦。
  本来事情到这里,我只觉得很遗憾也很可笑,遗憾的是真爱变成恨,可笑的是初菱的转世并没有受太大影响,这时我才发现,男人的爱只有一次,而女人的爱竟然可以有很多次。
  无论过去对与错,且行且珍惜。
  生病了,好久没有生病了,自从之前在战道里负伤之后,感觉痊愈得比较慢。
  世剀恐怕是一个最不懂得体贴女人的家伙了,从我生病那天到现在,他一句关心也没有,也不像我一样,会给他端茶送水,喂药等等,好吧,我想多了。
  他是一个比较木纳的人,说他聪明是肯定的,就是不太懂得宠女人。可是我最感动的是,我分明看到他正在努力地工作,那么辛苦,那么累,我能做的,就是懂事,不去闹他。
  一路走来不容易,不想无缘无故地去发脾气,也不会再得理不饶人。再一次感谢元心对我的影响,我终于揉合了她与我原来的自己,试图做一个比较和谐的人。
  我不是一个口才很好的,也不是一个善于反驳的人,跟世剀在一起,两个人除了辛苦磨合,最重要的还是认定了彼此的爱是永恒的。
  如果世剀在阳间,他肯定是一个极其大男子主义的人,聪明且自私,从理智上来讲,我是不应该选择他的,可爱情就是这样的,你身边的男人再体贴再温柔,终究是连暖昧都搞不起来。这是我犯贱呢?还是必须受这种罪呢?或者我贪恋的是他偶尔的温柔,又或者,是我特别欣赏他的某些优点,比如孝顺、工作努力、有发展计划等等。
  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有老公有孩子了,再来谈情感话题未免有些骄情,没事玩玩花草,逗逗囡囡,跟老妪讨论食谱,努力工作,再美好不过了。
  那一定不是徐鬼王。
  这一句话,已经盘绕在我脑海里很久,很久了。
  “我想,那肯定不是徐鬼王。”我致电安吉丽,电话那头的她呵呵在笑。
  “你倒是不笨了呀。”安吉丽的声音一贯的甜美。
  “从我认识徐鬼王开始,他的性格一直很稳定,从来没有改变过,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
  “你这样大赞他,不怕你夫君生气?”
  “我夫君再怎么样,都是我夫君,不管我怎么赞别人,始终嫁的是他,生老病死都赖着他,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好吧,那确实不是徐鬼王。”
  “你这么骗我,有什么意思?”
  “想看看你有长进了没有,老是让人耍来耍去的,没有一点主动思考能力怎么行呢?”
  “喂,安吉丽,你这么说我,是在怀疑我的智商吗?”
  “你的智商我不怀疑,反正是不怎么样了,不过你的情商我就很欣赏啦,竟然能识别那不是徐鬼王。”
  “到底项目进行得如何?不会真的要拿鬼和僵尸结合吧?”
  “项目搁置了,我想问你有什么想法?”
  “鬼界一直想摆脱他们在地狱奴隶的身份,这我可以理解,但是跟僵尸结合后,效果并不好。”
  “你不就效果很好吗?”
  “我一开始又不是鬼,而是从机器人直接晋级的。”
  “这就是麻烦之处,我们很难做好衔接。现在女娲族那边的泥土造人不知道怎么样了,你有跟你夫君了解过吗?”
  “我没关心过世剀的工作,他也很少说。”
  “你真的是个笨老婆,老跟我说他很辛苦,连在辛苦什么也不知道?”
  “好吧,我去帮你了解下,不过我选择不告诉你,这也是合理的。”
  “哟,嫁过去了,就是人家的人了,也不帮娘家了。”
  “不是帮不帮的问题,我可不想插手种族之间的竞争。老妪说的,相夫教子就好了,不要多管闲事。我不是个聪明人,等下搞砸了,更不好。”
  “随你,反正我等你好消息。”
  今晚缠了世剀许久,答应了许多他提出的条件,才了解到什么是泥土造人。这个工程,已经筹备许久了。
  世剀带我去了基地,浩瀚的星空,大大小小分布着很多星球,每颗星球都是有灵性的,它们有喜怒哀乐,会思考,会付出,会原谅。
  我惊叹着女娲族不同于血族的高科技,一种唯心主义的发展。
  “那边几颗是文曲星,知识特别渊博,不过还小,有时候人间需要文化改革,才会派文曲星下凡转世。”世剀为我解说着。
  “青色那颗呢?”
  “这是武曲星,已经成熟了,特别好战,旁边的文曲星都讨厌它了。”
  “还有还有,红色的那颗?像火龙珠一样。”
  “就是火龙珠,它代表着冲劲、火爆、执行力强,一般转世的话,都会是将领。”
  “还有好多哦,密密麻麻的。”
  突然飘来了一颗星球,小小的,就像一个娃娃,头顶着一排骷髅头,从大到小,甚是惊人。
  “世剀,这玩意是啥?”
  “这是刚刚在孕育的星球,它叫地球,你要知道,我们所谓的人间,有好多个地球,好多个空间。”
  “骷髅头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你别问了,不适合知道的。”
  “你别老是瞒着我嘛,我已经长大了,接受能力很强了。”
  “我们的星球,是靠鬼魂养大的,也就是说,它正是吃鬼魂的,还吃人。”
  “吃人?”这回真的震惊了。
  “孕育星球的时候需要吃人,当它成熟后,转世到人间,或者直接让人类在上面居住,提供大自然环境造福人类,实现良性循环。”
  “这个听起来挺可怕的。”
  “难道人类不停地开山炸石,就不可怕吗?还用了核武器,寸草不生。”
  “地球会痛吗?”
  “会,它真的会痛,有一颗地球已经快要完蛋了,它今年是公元2014年。”
  “关于泥土造人,事实上就是星球上的养分,也就是泥土,提供了养分给空气和水里的微生物,慢慢地,微生物发生转变,最终进化成虫、鱼、鸟、兽,最终是智慧生物的人,星球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奉献给人类,可是人类并不感激,他们只是害怕占不到便宜,不懂得怎么去付出,实现可持续发展。”
  我真心喜欢世剀的工作,可以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不过他都不喜欢告诉我就是了,可能是怕我泄密吧。
  今晚元月发了短信过来,要约我们去喝酒赏雪,好喜欢樱花飘落的样子,虽然是4D效果,不过也好啦,能体验到就行了。世剀说我很喜欢享受高端奢侈的东西,同时又能把自己的底线放得很低很低,甚至低到尘埃里,非常极端,极端到恐怖,而他恰恰喜欢我这样。
  我想起了他曾经写在纸上的一句话。若我君临天下,站我身前可好?待我东山再起,携手共进可愿?
  老妪说世剀是辛苦命,操劳一生就为了使家里人生活更好,而我虽然前期被他折腾得要死,后期却一直在享受他的劳苦成果,反倒变得有富贵命。
  我不希望世剀太辛苦,希望他能好好地生活着,我也愿意一起工作,努力构建更好的生活,一起好好地、好好地走下去。
  人生最美好的事,就是吃完晚饭,牵着喜欢的人,沿着溪边闲逛。
  好吧,世剀是一个很没情趣的家伙,我跟他提起这个建议的时候,他一边扒饭一边说:“忙得要死,哪有空闲逛!带我妈去。”
  我郁闷了一下,洗碗饭还是跟老妪去溪边了,这里的水很少,唯有这条小溪,长流不止。我挽着老妪,婆媳关系是融洽的,有时候想想人间,何不各自退一步?大家都在付出同样的爱,去爱同一个男人,只不过前者是亲情,后者是爱情。
  我坐在溪上的大石头,一边哼唱着阳间学来的歌,一边望着溪里波点闪闪,那是溪水自己发射出来的光,我们这里没有天空,望上去都是灰蒙蒙的,很低的一片,无穷无尽的压抑,因此很多鬼特别讨厌这里,想尽办法要去血族,或是人间,于是他们选择与血族合作项目,因为女娲族发展得太快了,特别注重血统,血族虽然也重视,可是为了发展,不得不借助鬼界的力量。
  徐鬼王已经退出鬼界了,如我所料,他真的是个好男人,世剀也是,只是他们俩选择的方式不一样,徐鬼王会选择退让,世剀是选择迎面而上。
  纵然徐鬼王给我的温柔让我留恋不已,最终还是选择了世剀,或者说,是被世剀选择了。
  时间过得很好,不知不觉,小蛋蛋已经带着他的“龙魔王”称号,在西海深处独自懊悔了近百年,我一直提议让他出来学习新东西,忏悔能有什么用?不如来点实际的。
  世剀不同意,他说思想修炼更重要,说我一直都是走物理攻击路线,也就是偏向唯物主义的,不知道思想能对行为产生多大的影响。
  我当然知道,可是如此浪费时间却不是好办法?牛魔王和美猴子总算是没再出现了,魔法学校却依旧不平静,竟然出现了一拨新的魔王,怎么这群小孩老喜欢拉帮结派呢?小狮子竟然也加入了,还自封狮驼王!?那只前来与龙族进行友好交流的凤凰,竟然是大鹏魔王?还有,多了一只猴子,跟美猴子长得可是一模一样,只不过美猴子是女的,这是男的,叫什么猕猴王!
  最近黑熊精提到要整治竹林的魔法学校,不能让这群小屁孩一次又一次地放纵下去,作为新的制度修订者,我表示十分失职!为此,被竹林通报批评了,显示,佛界是很不看好的,碍于黑熊精一直把我拎在身前,在我面前也没有表达不满,不过背后向黑熊精吐了很多苦水。他们想要的是像当初世剀那样的人才,严谨、严格,而不是像我这种会走人情路线,搞得大家懒懒散散。快乐是表面的,失败才是真正的。
  最近天气可真热,每当人间到了夏季,地狱就像火一样烧,这个温差极大的地方,确实不是好生活的地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不会抱怨地方不好,怕的是世剀难受,他太大男人主义了,如果自己给不了我好的生活,他就会恐慌。这不,自从转做技术派,他压力非常大,绝对比以前在女娲宫还要大,因为他总觉得搞技术没权柄,我倒是怕极了他手中握有权柄,基本上是连我也会遭殃的,尤其是他的野心过度膨胀,两人的爱情又会消失了,我实在是受不了那种分分合合反反复复了。
  像现在这般,给他炖个汤,包个饺子,偶尔听他抱怨下工作上的辛苦,日子简单而美好。我一直希望他能做自己,却又十分恐惧他又控制不了自己。很多时候,你待的那个位置,就会让你身不由己。
  老妪目前很享受这样的生活,有时候觉得她好极端,一方面特别疼爱世剀,希望他不要进女娲宫那么痛苦,一方面又觉得世剀的才能无处发挥,怕他郁闷。
  天气一热,视力就变得很差,在家里我一般不加载千里眼,看东西都是模糊一片,算了,本来地狱就是模糊一片的。尤其是那些鬼魂,一缕一缕的时候,有时候飘着飘着,就被女娲族不小心地吸食掉了。
  我们这里有一棵青桐树,非常巨大,听说一直延伸到阳间,这个我无法理解,不过既然这么说,就是有这回事了。
  青桐树上没有叶子,却长满了蝉,一只一只的,一到夏天吵死了!相比较软虫,我还是挺喜欢蝉的,只是太吵了!这些蝉,能长在人类的脑子里,吸取人类的记忆体,作为保存记忆的一个绝佳方式。万恶的地狱,连蝉都能变得这么恐怖!
  不过,我倒是很喜欢烤蝉就是了,一大片一大片地,哗啦用火一烧,啃起来口感还是很好的。
  听说这树干中心,有只金蝉子,与青桐树一起存在了不知道多久,蝉本身能增加阴寿,因为它能保存记忆也就是保留意识,至于这只金蝉,要是能吃到就好啦,肯定长命百岁的。
  我一边讨论着金蝉的香脆口感,一边伸出手掌燃烧着火焰,世剀一直瞪着我,警告我不要打那金蝉的主意,那可是个功臣。
  功臣?据说佛界曾与女娲族有过友邦之交,当初佛界所处的空间能量失衡,导致很多大佛瞬间圆寂,呃,说休克比较严谨一点,本身佛界已经不需要进食了,只需要好好地待在他们的空间,充电就行了,嗯,就是充电的意思,结果电池出问题了,大家都停机了,后来发现金蝉子有这样的功效,就跟女娲族借用了,自此打开了佛界与地狱的友好之路。后来佛界创办竹林,以观音为文导师,黑熊精为武教头,接收了一部分女娲族弟子,输送了一批又一批人才,就是元门那批人。
  晚上,窗外一片深蓝。
  模拟区才有的效果,其他鬼地方无论白天黑夜都是灰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我喜欢站在窗边,看着一江池水,还有深蓝帷幕上的星光点点——全是假的!效果做得逼真,自欺欺人也可以很快乐,说的大概就是我这种。
  世剀突然从身后环抱着我,吓了我一跳,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最近他忙得很,偶尔出现,马上又回到研究院,泥土造人计划稍有变,不过他不喜欢跟我讨论工作就是了。
  “今晚怎么有空回家?终于想我了吗?”我微笑着问身后的他。
  “为了拿资料回来,有一个同事老是偷拿我的资料去看。上头说是保密的,我又不可能天天放身边,先存家里。”
  “那放老妪的记忆库里,我的容量不够。”你们一定无法想象,所谓的资料是从世剀的脑子里再复制到老妪的脑子里,只是加了密码,没有权限,老妪也读不出当中是什么资料。我是从血族来的,脑容量特别小,所以比较笨。
  “知道你笨啦。”
  “我只是脑容量不够,智商可不比你低。”
  “你何时这么自信了?极端份子,以前还卑微极了呢。”
  “该自信的时候就自信啊,否则我们的第一个宝宝怎么会是雄的呢。”
  “妈妈智商高就生男娃?你这理论一定是从人间学的,根本没这回事,随机的。”
  “概率你没学过?反正我就是高智商。”
  “低情商。”
  “我这么低情商也得到你的爱,证明你……”
  “我智商低,行了没!?”
  “我就爱你,大笨蛋!”我转过去,抬起双手抱着世剀的头,往下一拉,吻了他一口。
  “老夫老妻,别总是亲来亲去,弄得我一脸口水,你觉得有意思吗?”
  “哦,让小蜜亲就有意思是吧?”
  “什么小蜜?”
  “你那一票小助理啊?每天都粘在后面可亲昵了。”
  “我以为你不会吃醋了呢。”
  “只要我一天还爱你,就一天会吃醋。”
  闻言,世剀轻笑。
  “我挺怀念以前的。”他望着我,突然这么说。
  我收起笑容,以为他真的过得不开心,心里有点愧疚。“工作很累吗?”
  “我怀念当初,把你囚禁在家里的感觉,那样的你,完完全全是我一个人的,你不高兴只会哭,不敢撒泼,每天都安安静静地等我回来。我丝毫不用担心,你会跑到哪里去,也不用怀疑,会有第二个人来跟我分享你。”
  “现在我也一直在你身边不是吗?没有谁跟你分享我,我就是你一个人的!”
  “现在不一样 ,我们成立了家庭,你的爱分给了很多地方,像竹林、老妪、小蛋蛋、囡囡……”
  “但是爱情只给你一个人,独一无二。”
  “我相信你。”
  “必须的!”我笑了,原来他也是在乎我的。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爱得死去活来呢。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心有怜惜丝丝涟漪。
  这句签文,是我当初独饮痛楚的时候,偶遇白胡子老道,他给我批的。
  世剀问我最近是不是没有给脑里的数据进行碎片整理,因为我经常在表达的时候出现错别字,这是当初从血族变异过来的后遗症,相对女娲族子民来说,就是愚蠢的。我何偿不想当个聪明的人,这样就不会总是误解世剀,曲解他真正的意思,老是把他惹毛。
  爱情到这里,已经变为真正的亲情了。白开水纵然没有如同饮料一样酸甜苦辣,在平淡中却有丝丝甘甜,危难之时想念的都是他,幸福的时候想要分享的都是找他。
  某一天晚上,在家里跟老妪一起欣赏模拟衣柜中的衣服时,她突然问我:“你后悔吗?没有做成王妃,反而陪我儿子吃苦。”
  “只要能在一起,这一切都不算什么。或许年轻的时候想过当王妃是幸福的,慢慢的才发现,可以跟他好好地在相爱,才是最幸福的。最坏的打算,就是他为了你再次离开我,不过,我能理解,如果我是你的女儿,也会为了你而放弃爱情,这就是至高无上的亲情。”
  “呵呵。”老妪轻笑,她是感动的,在世剀心中,她就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
  “人间有句话,如果婆婆与媳妇同时落水?该怎么办?”突然,模拟衣柜弹出这样一句广告词。模拟衣柜,是个立体屏幕,能够展示很多衣服,必要的时候,我们点击一下,就可以把衣服穿在我们的身体上面,当然,这个身体,是我们放在模拟衣柜中的模拟身体,按照我们的标准比例做出来的。
  想必这句广告语是卖分身术的,猜的真没错,卖的就是法术——分身术。可是人间,男人怎么可能一分为二呢?于是就有了侧重点。
  “如果婆婆与媳妇同时落水?该怎么办?”老妪突然这么问我。
  老实说,这句话一直都是媳妇问老公的,今天竟然是婆婆问媳妇。
  “我……我会学游泳。”我默默地给了句答案,老妪再次笑出声,她知道我唯一获得世剀倾心的就是,我愿意与世剀一样去爱老妪,甚至,牺牲自己。
  老妪说,当年在三界河那场血族与女娲族的大战中,我为了元凯的母亲被世剀一枪刺穿心脏,那时,我以为元凯的母亲就是老妪,没想到二者差别如此大。皇后是后妈,奴婢才是亲妈。
  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有亲情需要呵护。其实,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包括我在内。比如,自从知道长子的存在后,亲情让我懂得拒绝了爱情,只是没有为了亲情去迎命另一个男人。有时候想想,痛苦好过孤独,可是真的当你一直在痛苦的时候,不如一个人逍遥自在。
  上面来了一份文件,叫我到人间去偶遇一个有缘人,我想真是奇怪,怎么会叫我去呢?
  不过,当我接到任务后,我真的发现黑熊精,你、这、是、在、逗、我、吗?
  文件中说明,金蝉子很想化身为人,修炼为佛,不想永远都呆在青桐树中,为地狱提供能量,可是女娲族不放他走,碍于他为佛界立过莫大的功劳,特许他历经十世修行。女娲族很不满意!敢怒不敢言,怕的是破坏友好关系,对这金蝉子是恨之入骨了。
  听说金蝉子已经转世了,是个小和尚,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测试他是否有佛道唯一真言:善。
  于是,我竟然要化身为一条鲤鱼!一条被钓起来的红鲤鱼,黑熊精提着我走在山间的小路,故意偶遇小和尚,结果那家伙真的大发慈悲之心,用木柴交换我。
  待他把我放回水中后,我确实有点感动,听说接下来还有各种磨难等着他,可是黑熊精好像非常兴奋,像准备看连续剧一样,叫我坐好沙发准备好瓜子。
  今天黑熊精送了好多水果,有我最爱的芒果,竟然还有鸡蛋果?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把鸡蛋果送给了同事,他回馈我一盒巧克力豆。
  我在家里炖了汤给世剀,突然接到竹林传来的任务,要我马上去阳间一趟。接我的人,又是三铜!
  “大哥,你知道今晚是什么节日吗?”
  “关你什么事?”三铜表示很好奇。
  哦对,他不知道我是血族的,什么平安夜、圣诞节,他完全不懂。
  “我们城市出现僵尸,而且是只僵尸王,神奇的是他并不吸人血,只是带走了一个孩子。”三铜简要描述。
  “他的孩子吗?”
  “不是!他是民国时代冤死的,后人一直把他的尸体放在冰窖中,没想到不小心吸了后人的阳气,苏醒了!”
  大家也许不明白,为什么人死后,反而害自己的后人?就像父亲身体需要器官移植,儿子血型吻合一样,不会起排斥,吸收更好。
  “有害人吗?”
  “现在没有,但是造成了很多市民恐慌,我们只能对外宣称是临时演员或是小偷扮的。”
  三铜的说法让我觉得放下心来,老实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越来越害怕血腥恐怖了,可能太久没出任务了。
  三铜把我带到城市一幢烂尾楼,神奇的是这楼竟然在十字路口,如此繁华的地段,竟然烂尾了这么多年。
  打斗中,我甩出鞭子,鞭子的尾部慢慢变成一条大蛇,僵尸王被吓倒了,看来倒不是什么坏心眼的。僵尸王一直很护着那个孩子,我把孩子的资料传到竹林,获得的消息是,这孩子很像僵尸王临终前见到的其中一个孙儿,后来那个孙儿跟着他惨死在敌人的棍棒下,他一直埋怨自己害了这个孙儿。
  在三铜眼中,僵尸就该毁灭,就像有鬼,如果无法引渡便打散,可是僵尸王没有害过人,只是为了保护孩子吓过几个路人。
  孩子跟他相处久了,除了面黄肌瘦快死了,倒也不害怕僵尸王,搂着他直喊爷爷。
  有时候,讲理是讲不清的,我们无法给僵尸王说明白,那个孩子毕竟是人,只能与人生活在一起,僵尸王的意思是,只有他才能保护好孩子,否则会被坏人杀死的。
  我第一次滥用职责,叫了血族的队伍,把僵尸王引渡到血族,回到竹林后,被狠狠地批了一顿,他们以为我会把僵尸王打散的。
  此次灾难,真的是重大灾难,黑熊精把我关进小黑屋了。
  据为小黑屋,就是黑龙潭,当年我犯色戒,曾经被关进此处,做了看管黑龙的大御司,御这个字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伴随我的,以至于后来,上面给我编号的时候,取了御骁这个名字。
  小黑屋我很熟悉了,但是从来没有发现过什么异样,神奇的是,我竟然看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黑龙,龙头巨大,从潭中慢慢升起来,两颗眼球就像金黄色的灯笼,邪气十足。
  我大气不敢出一口,把自己塞进石缝中,就怕黑龙发现我,把我当零食一样啃了。
  黑龙鼻孔超大的,就像两个水桶一样,呼啦啦往外冒着咸腥的风,我真好奇,这个水潭明明是淡水,怎么黑龙一出现就老有一股海风的味道。
  风很大,卷得我很难受,当初在这里面壁思过的时候,就一直很害怕黑龙出来呼吸,以前法力不高强,总是被风卷起来甩在墙上,疼痛得生不如死。
  正在我极力忍受强风狂扫的时候,黑龙不见了,一股黑影出现在我跟前,黑影坐在潭边,那样子就好似思考的智者。
  我不吭声,根本不敢吭声!哪知道这黑影是什么意思,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
  “咳。”黑影突然发出声音。
  我当做什么也没听见,恨不得把自己容进石头堆中。
  “还不过来侍侯着?”黑影说。
  我假装什么也没听到,许久,一把强风把我卷到黑影跟前,我惊恐地望着他。
  “好久不见,小丫头。”
  “你……”我惊讶地发现他竟然还记得我。
  “当年竹林没人敢来侍候爷,怕爷把他们当零食吃了,就派你这个血族的小丫头,机器人转过来的,爷吃不下。”
  “不对,我是受罚而来的。”
  “呵呵,你被他们耍了,没有个正当理由,怎么把你收监?”
  “你说,他们故意害我?”
  “这在其中,但不是全部。小丫头,你现在可不一样了?怎么还留在女娲族?”
  “我……我……”我不知道方不方便向他提起世剀,自我认识世剀以来,一直都是保密的,且不说这个夫君的身份问题,关键是连我都见不得光。
  “他怎么样了?”
  “谁?”
  “跟你一起厮混在一起的那个家伙。”
  “哪一个?”
  “你别装傻了,爷生存在这天地间的时候,血族还不存在呢!”
  “跟我厮混在一起的人可多了。”
  “和你犯色戒的那个。”
  “他?我……不知道。”
  “你不自己说,我就要进入你的脑海,到时你可就什么也藏不住了。”
  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正如他所说,他存在的时候,血族还不存在呢。
  “他……还过得去。”
  “什么叫过得去?没有称王称帝?”
  “这话可不能乱说,他不是这种料。”
  “他不是这种料,可他有这个野心。”
  “他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你怎么这么清楚?”
  “因为……”我本想说,世剀为了我,不会再有野心的。
  “如果我说,因为你,他的野心更大,梦想更容易实现,你会怎么想?”
  “我会试着引导他往好的方向走。”
  “孰好孰坏,是是非非,你根本分不清。”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告诉你,你会去做吗?”
  “对他有好处的,我愿意去做。”
  “别傻了,聪明的女孩才能得到更好的生活。假如有一天,你发现这一切都是他一手主导的,为的就是成就今天的你,成就他的霸业……”
  “不要跟我讲故事了,我相信他。”
  “相信他什么?相信他会为了一个女人不再报复?”
  “或许他曾经做错过什么事,可能你对他也有误会……”
  “不,我太了解他了。”
  “你凭什么说这句话?”突然觉得这老头子有点可笑。
  “我认识他的时候,你还没出现呢。”
  我不想跟老头子说话了,可是老头子破开我的权限,只要我脑海里想的,他都知道。
  “小丫头,他的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什么意思呢?”
  “他从未告诉过你,他的过去吧?”
  “我什么都知道,你不用给我讲故事了。”
  “你什么都知道?哈哈。”老头子的笑声听起来真可怕,像划过玻璃的铁勺子。“你知道他娘被魔头劫持吗?你知道他一生下来就被封印在九重天吗?你知道他是如何用恨修炼成功破除封印的吗?你知道他一步一步地寻找灵物就为了哪一天能翻身吗?你知道这一切吗?”
  “我说了,我不想听故事!就算哪一天,灾难真的来临,起码我幸福过了!他能给予的幸福,足以让我抹掉所有的怀疑。”
  “他三姐为了他,化身成为女娲宫核心处理器,就为了能替他求情,留他一条小命。没想到,出现了一个你,能够替代他的三姐。”
  “好吧,你继续讲,我当故事听。”一个黑影,孤独太久了,我该原谅他的。
  “我只想告诫你,怕你有一天会后悔。”
  “后悔什么?”
  “到时你就知道了。”
  “吊人胃口,像个说书的,一点也不可信。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你不是不想听故事吗?”
  “你无聊啊,我陪你嘛。”
  “呵呵,你已经忘了,你也有预算能力吧?”
  “我曾经是一个机器人,能有预算能力并不奇怪。”
  “他一直想要救他三姐出来。”
  “因此,他想要我替代他三姐做核心处理器?”
  “你忘了吗?故事一开始,你便被称为元心,那已经注定了你的命运。”
  “嗯,这个故事真刺激!”
  “不知死活。”黑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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