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坐标C市,大家可以猜一猜到底是哪里?我要八的就是我们当地的一个富豪。
说一说这个富豪吧,我们这里在全国也算排得上号的一线城市,这个富豪家里在我们当地有一个家族企业,底蕴很深,很有名望!这不是重点,重点就是这个家族里的年轻一代了,在我们当地传言甚广啊!
市井上普遍的一种流言是这家的大儿子有隐疾,反正身体不太好,三天两头的发病进医院,我觉得这肯定有豪门大院勾心斗角的一些原因的,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毕竟豪门与我们普通人的生活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我们也不是很了解。
但我真正要八的是他家这个大儿子的婚姻大事啊!七八年前吧,就是这个大儿子二十出头的时候第一次结婚,七八年过去了,现在有三十岁了,他一共结了七次婚了!!!而且最让我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前六任老婆莫名其妙的就死掉了啊,真的是只有丧偶没有离异啊,卧槽,这是什么样的克妻体质啊,百发百中啊!我们私下里都快传疯了,甚至有阴谋论一点的,直接说是连环杀妻案啊,但公安局也没查出什么来啊……
反正现在我们那里流言一箩筐,说啥的也都有,他这第七个老婆之不久前才娶的,我们都在打赌这个老婆可以坚持到什么时候……
我私下找人了解了一下,把我知道的事情都慢慢八一下!
对了,他现在娶的这个老婆也是我们当地的,他们家姓白,掉进狼窝里的羊啊,但是也说不定是披着羊皮的狼,等我慢慢开八吧!
要说C城最有名望最富裕的家族,连路边的小乞丐都能说得出来,那就是最近这几十年突然冒出来的南宫家!
传言,南宫家富可敌国,但大少爷南宫宸身患恶疾,是预测活不过三十岁的病怏子。
更传言,近些年来南宫宸几乎每年都会娶一任妻子,但没有一个妻子能够活过第二天的,原因不祥。
然而,就这么一个充满着神秘色彩的男人,白慕晴死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他的第七任新娘。
一个月前,南宫家霸气地将聘礼下到白家,点名要白家嫡女白映安嫁给南宫宸。
没错,人家要的是白家嫡女白映安。
而今天嫁入南宫家的却是次女白慕晴。
她拒绝过,反抗过,可是最终还是在父亲的协迫下成了南宫宸的妻子。
白慕晴从来不相信诅咒,不相信命中注定之说,也不明白作为能够统领这么大一个南宫帝国的人为什么却那么寓昧地迷信。
今天是她和南宫宸结婚的日子,没有婚礼,没有祝福,除了一枚戒指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新郎的影子都见不着。
下午南宫家派了车队将她从白家接走后,就直接到了南宫家的祠堂,领着她拜了一堆东西后,便将她送到一间豪华的大卧室内。
卧室内的灯光昏暗诡异,白慕晴独自呆坐在床边,恍恍惚惚一切如在梦中。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婚礼会是这个样子的,跟梦想中的场景差太远了。而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接下来的洞房花烛夜。
想到那位传说中死过六任老婆的南宫宸,她的心里就免不了有后怕,环视一眼四周,明明是一间很气派很豪华的卧室,却处处都透着诡异的氛围。
就连无名指上的金镶玉戒指都在昏晚的灯光下散发出诡异的光茫……。
向来不相信鬼神的她,不自觉地抱紧了自己的双膝,脸上尽是惶恐。
折腾了大半天,她也确实是累了,靠在床上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毕竟是新婚,又是在陌生人的地盘,她不敢睡得太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开门的声音。
后脊一阵寒意袭来,她本能地坐起身子,睡意也在一瞬间逝去一半。
伴随着开门声,一个高挑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但是,由于卧室内最后的那盏壁也被熄灭了,她屋内一片昏黑,除了隐约可以看得出来走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在的男人外,什么都看不见。
看不见他的长相,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源自于他身上鬼魅般的气息,只一眼,白慕晴便忍不住地倒吸了口气。
她愣了愣,这就是她的老公?那位传说中死过六任老婆,活不过三十岁的神秘男?
可是他的样子看起来明明就挺健康的呀,怎么可能活不过三十岁呢?迷信,一定是迷信!
白慕晴晃了晃脑袋,她在想什么呢?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思管他是不是迷信?管他以前死过几个老婆?
南宫宸终于迈开脚步往大床的方向走来,而白慕晴看到他往自己走来,本能地往大床中间缩了些。
南宫宸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声音和他的人一般透着阴冷:“听说你能治好我的病?”
白慕晴张了张嘴,她能治他的病?什么意思?
连她自己都不信,他居然信了?
“我在问你话。”南宫辰倾身,修长如玉般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有那么一瞬,他从她眼底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影子,当初看照片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感觉了。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同意老夫人的安排娶她为妻。
明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她,却还是娶了。
暗夜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被他眸底的那两束精光给震慑了一下。
白慕晴犹豫了几秒,才颤声答道:“如果……我说不能,你会不会放了我?”
“你说呢?”南宫辰突然甩开她的下颌,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我不……。”白慕晴捂紧了身上的睡衣,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她才不要跟他发生关系。慌乱中,她转身便要从床的另一边摸索着下去。南宫宸却先了她一步,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睡衣的一角。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别扯我衣服!”白慕晴奋力地挣脱他,一溜烟地下了床。
南宫宸被惹火了,从床尾绕到她面前,擒住她的一只手臂粗暴地将她砸回床上,然后欺身上前,一把便将她身上的睡衣扯了下去。
白慕晴感觉到肌肤一凉,知道自己已经被剥了个精光,她又羞又怒地挣扎着嚷道:“南宫宸!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我要告你强奸……!”
南宫宸却丝毫不被她的威胁和挣扎而动摇,健硕的身体压上她的,一边毫不温柔地占领着她的身体一边在她耳边冷声低语:“这次最好是对的,否则你的下场会跟她们一样!”
白慕晴听着他的话,心里一片巨寒,跟她们一样?她们指的是谁?他那六位活不过新婚夜的妻子么?
她惶恐地盯着眼前这张五官模糊的脸,紧咬牙交关,一声都不敢再吱了。
他的动作粗暴野蛮,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白慕晴挣不开他,只能咬紧牙关强忍,被他粗暴地折腾了许久后,白慕晴也不知道自己是累得睡着了,还是被身上这个男人给折磨晕了,总之她的意识一点一点地从她的体内抽离,什么都不知道了。
*****
白慕晴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片熊熊燃烧的大火,姐姐白映安伸长着双手向她求救,她说以前都是她不好,她不应该处处刁难她,欺负她。她说她不想死,不想被毁容。
然后,一个火苗腾空而起,瞬间将姐姐吞噬!
“姐姐!”白慕晴尖叫一声,倏地从床上坐起,伴随着满头的冷汗。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是她从未见过的。她怔怔地在床上呆坐了一阵,方才惊觉自己的身体如同散了架般疼痛难受。
睡前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清晰起来,南宫宸的出现,南宫宸压在她身上时的情景,她低下头,看到了自己光裸的身体。然后再扭头看了一眼身侧,隐约中可以看到是一个男人!
她知道,他就是南宫宸,她的新婚丈夫,她们刚刚才在一起疯狂纠缠过的!
她保持了那么多年的贞操,就这么被一位粗暴的魔鬼给夺去了,想想都觉得难过。
南宫宸的手臂还搭在她的腰上,秀眉皱起,她小心翼翼地抬手试图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推开时,才发现南宫宸似乎有些不妥。
他在干什么?在发抖?
没错,虽然夜色昏暗,但她还是可以清楚地看感觉到南宫宸的身体在发抖,脸上的表情痛苦,仿佛在忍受着什么难忍的疼痛。
传说南宫宸是个病怏子,这是要病情发作的节奏吗?
白慕晴本能地往旁边挪了一些,一脸后怕地瞪着他,南宫家的人没有告诉她该怎么应付这种突发情况啊!
就在她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时,南宫宸突然蓦地往她扑过来精准地掐住她的脖子,一边死死地掐着一边咬牙低咒:“为什么要缠着我……为什么……为什么?”
“我……救命……!”白慕晴一边挣扎着推打他的身体一边尖叫。
眼前的南宫宸看起来似是疯了,行为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力气大得她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她终于知道他那六任老婆都是怎么死的了,原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成为他第七任熬不过新婚夜的新娘时,南宫宸却突然放开她,随即一个翻身从床上滚到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死死地咬着牙关,嘴角甚至有血液在流出。
正在喘着粗气的白慕晴闻到血腥的味道,意识到他可能有危险,一时间也管不了之前的怨和恨了,抓过床上的被单往身上一裹,追着下床。她想开灯,屋里的灯钮却怎么摁都没反应。
看南宫宸的反应像是癫痫病发作了,她左右扫视着,四周一片昏黑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物品可以塞入他口中,遍免他咬舌自尽。
情急之下,她将自己的手腕塞入他的口中。
“啊——!”歇斯底里的尖叫从她的口中欲出,痛……!
她的尖叫终于惊扰了宅子里的人,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阵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条条人影在眼前晃动。
白慕晴不认识宅子里的任何人,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恍惚间她的手腕被人从南宫宸的口中救了下来。没有人关心她,所有的人都在围着南宫宸转。
医生、主人、佣人……这些人的身影不停地在她跟前变换着,虚晃着,直到南宫宸被带离卧室,整个过程她都是缩在墙角惶惶中度过的。
卧室内终于安静了,白慕晴艰难地抬起麻木的左手,感觉手腕上已是血肉模糊。
白慕晴靠在墙角坐了许久,迷迷糊糊间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门外响起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她被吓了一跳,睁眼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她正要起身去开门,门板却被人一把推开了。一位人称何姐的老妈子领着两位佣人走进来,用手指住床上的她:“把她押下去。”
白慕晴还没有搞表楚是怎么回事,便被两位手脚麻利的佣人从墙角拽了出来,一路往门口拖去。
“喂!你们在干什么?放开我!”白慕晴气急败坏也反抗起来。
两位佣人却并不搭理她,继续拽着她往楼下走去。
楼下的客厅里坐着五六个人,南宫老夫人坐在主位上,老夫人跟前站着一位穿着道士服的半老男人,剩下几个都是南宫家族里的长辈。
白慕晴被两个佣人用力一推,便摔倒在老夫人面前,疼得她呲牙咧齿。
老夫人睨了一眼地面上的白慕晴,盯着旁边的老道士冷声道:“王大师,你给我认认清楚,她是不是白家的千金白映安。”
何姐一个眼神,两位佣人便上前用手扣住白慕晴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抬。
王大师看了看白慕晴,冲老夫人道:“老夫人,确实是她没错,白景平就只有白映安一个女儿。”
王大师说完示意身旁的助手将白映安的相片递了上去,上面的相片跟地上的白慕晴长得一模一样。
老夫人瞧了一眼相片,怒道:“不是说他们是命定情人吗?不是说她能救大少爷的命吗?昨天才第一晚,大少爷就病了!”
“夫人,这个……。”大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明明人是对的,可是南宫宸为什么会在新婚夜发病他也很纳闷啊!
地上的白慕晴却在心里苦笑,这帮笨蛋,看不出来她是假的吗?
“王大师你倒是给我说话啊!”老夫人情急又恼火:“王大师一直声称大少爷必须对她有感觉、并且爱上她才算是真正找到了自己的命定情人,可是……。”
南宫夫人缓步从椅子上走进来,在白慕晴的身侧站定后,俯视着她:“就这种货色,你让大少爷怎么对她有感觉?怎么爱上她?你爱给我看看?”
奋力一推,白慕晴被南宫夫人生生推到王大师的身上,一头撞上王大师的胸堂,疼得她又是一番头昏眼花。
可这个时候的她根本顾不得疼,一切都如同在梦中,她甚至在怀疑,昨晚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会不会是南宫家用来恶整她技俩。南宫宸根本就是个正常人,没有发病也没有咬伤她。
想到昨晚,手腕的伤口就隐隐作痛起来。
她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糟糕,发丝蓬乱,衣衫不整,跟女疯子没有什么区别,也难怪南宫夫人会说出这种话来了。
“那么夫人的意思是……留还是不留?”
“你说呢?”
“那就是不留了。”何姐冲一旁的女佣使了个眼色:“把她手上的戒指拿下来。”
两位小女佣也还算醒目,抓了白慕晴便要取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喂!你们要干嘛?不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可以回家了……?”白慕晴气急败坏地挣扎叫嚷起来。是不要她的意思么?她可以回家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是好的!
“你想得美。”老夫人睨着她,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你已经进了南宫家的门,也看到了大少爷的病,所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白家了。”
“什么意思?你们想怎么样?”白慕晴惊恐地瞪着她。
她看到了南宫宸的病?指的是昨晚他生病时的样子么?
昨晚卧室内一片昏黑,她根本什么都没看到啊!
“眼下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自己选择一样东西结束自己。”老夫人一招手,一位小女佣端着托盘走进来,白慕晴愕然地发现托盘内有白绫、安眠药、水果刀。
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张了张嘴:“那第二是什么?”
“第二,明天一早去机场,国外会有人伺候你们的起居。”
白慕晴算是听明白了,把她扔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囚禁起来,这辈子都不能踏入C市一步。
南宫宸你够狠!
白慕晴恨恨地甩开上女佣的手,冷着脸道:“我自己来。”
这是一只金镶玉的圈戒,上面的黑色的玉石圆润明亮,戒指看起来像是从古董店里淘回来的,款式别致好看。
昨晚王大师将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的时候,她还暗暗赞叹了一把这戒指真别致,是她见都没见过的,没想到还没有戴热就要被摘回去了。
当然,这是南宫家的东西,她不稀罕要!
只是......。
她憋足了气息使劲地拔,戒指却纹丝不动地卡在她的无名指上,任凭她怎么拔都拔不下来。
何姐看出了缘故,让小女佣拿来皂水,可惜依然毫无作用。
“夫人,戒指拿不下来。”何姐亲自试过后,恭敬地对南宫夫人道。
“那就想办法把它拿下来。南宫夫人扔下这句,转身离开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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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的南宫宸怎么睡也睡不着,如是从床上翻身坐起,从抽屉里面拿出一片安定放入口中吞下。
这些年来,他一直依靠药物才能睡着,而且对安定片越来越依赖,也不知道是不是死期将至的缘故。
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是一个又一个的恶梦袭卷而来,而每一个片段都离不开囚室里的那个女人,还有那枚怎么摘也摘不下来的戒指。
明明只有一面之缘,他却仿佛认识她很久般,越看越觉得眼熟。
画面一转,是她一脸绝望凄怆的表情盯着他说,错过了她,这辈子他就再也找不到真正适合这枚戒指的人了。
南宫宸倏地睁开双目,从床上坐起。
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滚了下来,他还是头一次梦到这种梦境,头一次梦到一个女人。
以往那些女人比她可怜,比她惨烈,却从不曾进入过他的梦境!
怎么会这样?就因为她身上有那个女人的影子吗?
他用袖子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下床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白开水猛地喝下,然后迈步来到落地窗前,静静地凝视着医院外头一片漆黑的窗外。
一天一夜的时间里,白慕晴就这么被关在后院这间冰冷的囚室里,其间来了几拨帮她取戒指的专业人士,但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任何办法都已经用尽了,她的手指也被他们折腾得麻木了,戒指却依旧在她指间纹丝不动。
白慕晴还穿着昨晚那套睡衣,清秀的小脸睡得很安祥,夜幕中,南宫宸的目光掠过她左手腕那两排隐隐约约的牙齿印,停了一停,最终将目光落在她的无名指上。
那枚金镶黑玉的戒指在夜色中烁烁生辉着。
南宫宸忍不住弯腰执起她的小手,然而没等他做出下一步动作,原本蜷缩在床上沉睡的白慕晴突然瑟缩了一下手掌,躲开他的手。
他的大掌僵在半空中,半晌才往回一收,站直身子。
白慕晴幽幽地睁开双眼,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昏黑。
“睡醒了?”南宫宸盯着她平静地问道。
白慕晴腾地从床上坐起,左右扫视了一圈后方才发现床前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虽然看不清人脸,但她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一股冷烈的气息向自己压抑而来,她记得这是属于南宫宸的气息。因为他的气息独特诱人,而新婚夜她才跟他在床上大战了三百回合过,所以清晰地记住了。
可是,南宫宸不是在昨晚的时候被紧急送去医院了么?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她瞪着他,一脸惶恐:“我不去那个鬼地方,我不要去!”
“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南宫宸看不太清她脸上的惶恐,淡漠一笑:“我决定把你留下来了。”
什么?南宫宸决定把她留下来了?不送走她了?
“……直至戒指拿下来为止。”南宫宸将后面半句话吐了出来。
白慕晴好不容易才燃起的希望再次被磨灭,就知道南宫宸这个魔鬼没那么好心,原来是为了她手上的戒指。
“是不是等戒指拿下来后,我还是会被送到那个地方去?”她睨着他。
南宫宸摇头:“不会,只要你好好配合,什么时候把戒指拿下来,什么时候放你自由。”
“真的假的?”白慕晴心底那抹刚淡化掉的希望再度燃起。
“你可以选择不信。”
“不,我信。”如果不信,那岂不是连一丝希望都没有了?她当然宁愿选择相信她。
“可是……戒指我拿不下来。”她说,昨天来了那么多专业人士都拿不下来,她怎么可能拿得下?
“这就需要看你自己了。”南宫宸说完俯下身来,一手捏起她的下颌往上一抬,低头吻住她的唇。
“唔……。”白慕晴本能地想要拒绝。
南宫宸将捏在她下颌处的手指掐紧,薄唇挪到她的耳际:“怎么?你想和她们一起住在国外?”
不……她才不想!
“还是……你和她们一样怕我?嫌弃我?”他的吻更深了一度。
白慕晴不敢再挣扎了,任由着他吻住自己的,听着他冷漠的嘲讽:“既然你父亲把你卖给了我,那就是我南宫宸的女人,愿意碰你是你的福气,懂么?”
明明就是他强买,却把话说得那么难听,白慕晴心下虽然气愤,却不敢将怒火表现出来。
就在她以为南宫宸要将她压倒在床上的时候,后者却突然放开她,冷笑着走了出去。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从医院特地跑回来看她一眼,更不知道看的这一眼里有什么意义。
是因为刚刚那个梦么?
早上,何姐将手中的一份文件夹扔在白慕晴跟前,面无表情道:“这里面的内容你先好好看一下。”
“这是什么?”白慕晴接过文件夹翻开,大至地浏览了一遍,上面大至写着留在南宫家的日子不能靠近南宫家的祠堂,不能对外透露一个字关于南宫家的秘密,晚上和南宫宸在一起的时候不能随意开灯……。
一大堆的不能。
不能开灯?这是什么意思?
难怪两次见南宫宸的时候,他都没有开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长得很丑?不敢见人?还是……他已经病得没有人形了?
下面还有,两个月内怀上南宫家的子嗣?
“大少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却要我在两个月内怀上孩子?”她表示不能办到。
南宫夫人冷笑:“白小姐,虽然已经证明你不是大少爷的命定情人,但戒指拿不下来,南宫家只能勉强留你,而留着你唯一的作用就是生孩子。”
刚开始南宫夫人确实是想将她像以前那些个女人一样处理掉的,转念一想南宫宸很快就三十岁了,膝下却无子女。
如果一年内还找不到那位命定的情人,如果如王大师所言过不去三十岁那道坎,那么南宫家就要断后了,而如果白慕晴能在这一年中为南宫家生下一儿半女,至少……南宫家还能留下一脉。
“可是……大少爷说只要我摘下戒指就会放我自由的。”白慕晴嗫嚅道。
“等你生下儿子,我也放你自由。”
“我不……。”
“白小姐,现在已经是南宫家对你最大的宽容了,请见好就收。”南宫夫人的耐心几近全无。
什么最大的宽容,这分明就是换着法子折磨她?
要她生下南宫宸的孩子才给自由?那跟卖孩子有什么区别?跟她那位禽兽父亲有什么区别?
那么眼下的情况就是,她不但要拿下戒指,还要生下孩子才能得到自由了?
****
安全地度过一夜,今天是三朝回门的日子,何姐将各式各样的贵重礼品塞满意了整个车后尾箱,然后转身对白慕晴道:“大少爷尚未出院,今天的回门就让老王陪少夫人去了。”
“没问题。”白慕晴并不在意,也不敢奢望南宫宸会陪自己回去。
这位虽然有名有实,但却从未正式见过一次的神秘老公,她只当他不存在。
况且她原本也没打算回娘家,因为回去了也只会被父亲和后妈打骂唾弃。
今天她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且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出门了。
好不容易出了南宫家大宅,她直接让老王将她送到C城最有名的宏恩医院。
她知道白映安就住在这家医院的烧伤科,虽然白映安从小待她不好,但毕竟是亲姐姐,她不希望她有事。
车子停妥,她刚迈入烧伤科的住院部大楼,在护士台查找了白映安的名字,得到的回应是没有这位病人的入住记录。
白慕晴心下狐疑,父亲和后妈明明告诉她白映安被大火烧伤,正在宏恩医院急救的,怎么会没有她们两个的名字呢?
怀着满心的疑问,她回到了白家大宅。
白景平和讶雅容都到公司去了,家里静悄悄的,她迈入客厅,隐约可以听到厨房里面传来切菜的声音,应该是李妈在准备午餐。
她直接上楼,往白映安的卧室走去。
抬手在门板上敲了敲,没有人应答。隐约可以听到一丝怪异的声音,白慕晴疑惑地将门板推开一些,卧室里面没人,声音似乎是在浴室里面传出来的。
当她透过浴室的门缝看到洗手台旁纠缠在一起的两条人影时,差点没晕厥在地。
正在卖力纠缠的二人不正是她交往了三年的男友林安南和同父异母的姐姐白映安么?
白慕晴的大脑轰的一声,身体僵在原地。
白映安不是被之前公寓里的那一场大火烧毁容了吗?为什么会在家里?而且身体一点事情都没有。
还有,她们两个怎么会苟且在一起?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
看着浴室内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听着他们一声又一声的浪叫,白慕晴终于看不下去地转背过身去,气得浑身颤抖。
一个是她爱了三年的男友,一个是她的亲姐姐!
她几乎是挣扎着稳住身体,转身想要离开这个肮脏之地。
可是双腿却不听使唤地一软,身体一倾撞在浴室的门板上。
里面的二人被突然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停止掉那肮脏的动作转过头来,当她们看到倚在门上刷白着脸色的白慕晴时,同时愣了一下。
“你给我滚出去!”白映安抓过置物架上的香皂砸在白慕晴的身上,又扯过浴巾裹住自己光裸的身体,脸上又羞又怒。
林安南脸色微沉,弯腰拾起散落在浴室地板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大脑一片空白的白慕晴终于稍稍缓过神来,扫视着浴室内的二人颤声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安南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映安脸上的慌乱已经散去,裸露的纤臂环上林安南的胸膛,冲着白慕晴嘲弄地一笑:“因为爱情咯。”
“林安南是我的男朋友!他爱的是我!”白慕晴激动地冲上去掐住白映安的脖子,失声尖叫:“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勾引他的!一定是你……!”
白慕晴掐她的力道不是很大,白映安却故意摆出一副痛苦难过的样子低呜着:“安南……救我……她要掐死我……。”
“我就是要掐死你!掐死你……!”白慕晴见她那么爱装,如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姐妹俩在浴室里面撕打成一团。
见白映安已是一脸痛苦,林安南终于有所行动了,一把拽住白慕晴的手腕奋力一推:“够了!”
白慕晴被他这么一推,额头撞在洗手台上,鲜血顺着她的面颊淌了下来。
巨大的痛楚袭上头颅,她呆住了,怎么也没料到林安南会为了白映安推倒自己。
林安南自己也没料到她会摔伤,愣了一下后上前欲要扶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白慕晴定了定神,忍着头上的痛楚,一手扶着洗手台一手捂着流血的额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她盯着神情复杂和依旧一脸‘难受’的白映安,绝望地笑了:“这就是你们把我骗入南宫家的目的么?没有了我,你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在家里欢爱了,甚至都不需要将房门上锁。”
绝望的目光转向林安南:“林安南,当初你告诉我说你要出国深造,你说不想因为我分心。为了你的前程,我含泪成全,我主动离开你。可是到头来呢?你不但没有出国还和她搞在一起,你这样欺骗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林安南所谓的出国深造只是一个摆脱她的借口。
骗子!全部都是骗子!
林安南不说话,白映安如是说道:“慕晴,实话告诉你吧,我和安南一年前就在一起了。我知道这么做不对,可是我和安南是真心相爱,我们这辈子都不想再分开了。你是我的妹妹,抢了自己妹妹的男朋友我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我才会让爸妈谎称我在公寓那场大火中毁容,然后让你代替我嫁入南宫家。我抢了你的安南,如是决定把南宫宸还给你,而你现在也成功嫁入南宫家了,咱们扯平了不是么?”
“放屁!”白慕晴气得浑身都在打颤,盯着她咬牙切齿:“白映安你这个贱女人,抢了别人的男朋友居然还这么大言不惭!你还要不要脸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明明就是你自己不敢嫁给南宫宸,又不敢拒绝这门婚事,所以才设计让我代替你嫁给南宫宸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无耻啊!”
当初南宫家将聘礼下到白家,点名要白家千金白映安的时候,父亲就慌了,然后开始将主意打到她这位私生女的头上。没想到在她一口拒绝后,她的父亲会想出白映安被毁容这种计谋软硬兼施地逼她嫁入南宫家。
“看来你一点都不傻嘛,没错,我喜欢安南,我要嫁给安南,所以爸爸为了促成我和安南,即便不把你嫁入南宫家还是会把你嫁给别人的。至于南宫家的婚事,白家拒绝不起,也没有能耐拒绝,所以只能委屈你了。”白映安突然一脸惊奇地打量起她:“对了,传言南宫宸是个病怏子,还克妻,嫁给他的女人都不可能活下来的,为什么你却能活到三朝回门呢?”
说完她又是一声嘲弄的冷笑:“不过你也别得意,就算你现在没事,很快也会死在南宫家的。”
“你.....。”白慕晴气得咬牙。
白映安却不理会她的怒火,倾身近距离地盯着她:“这就是你母亲勾引我爸爸的下场,也是你作为私生女的下场。”
“噢.....还有你这张脸。”白映安转过脸,望着林安南含笑道:“安南,你知道她为什么会长得跟我一模一样么?那是因为.....。”
“你给我闭嘴!”白慕晴嘶吼着抡起巴掌往她脸上扫去,却被一旁的林安南一把扣住手腕。
林安南面色不善:“慕晴,事已成舟,你就别在做无谓的挣扎了,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然然后送你回南宫家。”
白慕晴将愤怒的目光转向他,咬牙哽咽道:“林安南,这就是你的态度吗?你真的在一年前就爱上她了吗?”
她的手指一抬,对准白映安。
林安南看着她,最终点了一下头:“对不起.....。”
听到他这一声‘对不起’白慕晴的心碎了,怪不得她一周前向他哭诉自己要嫁给南宫宸的时候,他反应出来的痛苦是那么假,假得连多留她几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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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妹妹,这下该死心了吧?”白映安得意地一笑,故意将身子偎在林安南的怀里,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
如此挑衅,即便是再懦弱的人也该知道反抗了。
白慕晴点了点头,随即冷笑:“很好,不过你们也别太得意了,你们觉得我好欺负是吧?那么我今天就算是跟你们同归于尽也不会让你们的奸计得逞。”
“你想做什么?”白映安脸色一沉。
“我这就回去告诉南宫老夫人,我叫白慕晴,而非白映安,一切都是你和林少爷设计的。你们说,如果让老夫人知道这个真相,白家和林家还能在C城立足么?你们两个还有心情在这里苟且么?”
“你疯了!”白映情急:“你要是把这个真相说出去,你自己也活不了。”
“有你们陪葬,我死得很风光啊!”
“你敢!”
面对白映安的威胁,白慕晴只是掀唇冷冷一笑,随即转身往楼下快步走去。
白映安气急败坏地追下去,一边喊着楼下的佣人帮忙抓住她,白慕晴加快了步伐,快速往大门口冲去。
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的脚步越跑越快,只想快点逃离这对恶心的男女。
身后,是白映安气急败坏的尖叫:“安南,抓住她,快点别让她跑了……。”
白家大门口只需要走一小段路就能跑到大马路,由于泪水模糊了视线,心急的白慕晴没看到迎面开来的一辆世爵轿车,一头便撞了上去。
原本就额头受伤的她,这一撞刚好照着原伤口撞上去,痛得她头昏眼花起来。
下一刻,她被一个男人揽入臂弯,耳边响起一个磁性而熟悉的声音:“找死?”好听的声音透着不悦。
她抬起头泪脸,目光透过泪雾落在他的脸上。果然,他的脸蛋如同他的声音般完美迷人,帅得毫无天理。除了有种大病初愈的苍白外,别的都堪称绝美。
她确定自己没有见过眼前这个男人,此时的她也没心思去多想为何自己会觉得他的声音熟悉,只想快点逃离那两个贱人。
“求你……带我走。”她几欲哀求地冲他吐出一句。
她认不出南宫宸,南宫宸却一眼就认出她,看到她额头上血流不止,略一迟疑后抱起她往车厢内走去。
“小贱人你别走!给我站住!”白映安追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白慕晴被南宫宸抱上了一辆豪车。
等她追上去后,豪车已经重新启动上路了。
林安南开着车子也赶过来了,白映安迎上去,拉开车门上车后:“我看到她跟着一个男人跑了,就是前面那辆黑色的世爵,快点跟上……。”
林安南点头,深踩一脚油门。
南宫宸将车子停在宏恩医院门口,将车子停好后将昏昏沉沉的白慕晴从后厢抱了出来,往医院里面走去。
医生看到南宫宸,讶然地问道路:“宸少您不是刚出院么?怎么又回来了?”
“不小心撞到人,麻烦帮我处理一下。”他将白慕晴放在移动病床上让医生治疗。
白映安和林安南找来的时候,白慕晴已经被包扎好了伤口,人也清醒了不少。看到两人追过来,她本能地往南宫宸的身侧缩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这位先生,您好人做到底,帮我把他们赶出去。”
刚刚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个男人在这里挺吃得开的,应该可以帮到她这个忙才对。
白映安却在这个时候走了上来,对南宫宸道:“这位先生,这位是我的姐姐,谢谢您送她到医院治伤,不过既然现在我们来了,就不麻烦您了,把她交给我就行。”
南宫宸看了一眼白慕晴,面无表情道:“人是我撞的,理应负责到底,你们走吧。”
“她是我姐,你居然让我走?”白映安气愤道:“这位先生,你这闲事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
刚看到南宫宸的时候,白映安着实被他的外表吸引了一记,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将白慕晴抓回来。
南宫宸睨着她,随即挑起白慕晴的下巴,低头在她的唇上吻了一记,冷笑:“那么现在呢?我和她算不算有关系?”
白慕晴愣了,这个男人在干什么?趁机揩油?
脸上有些尴尬,毕竟这还是头一次见面呢。
“你……。”白映安气结,随即冷笑:“这位先生,她可是结了婚的,你这么做不太好吧?”
“我知道。”南宫宸依旧淡淡的,答得简短,却又堵得人无语。
白映安讶然,他知道?难道他们是旧识?心想白慕晴这个小贱人真是命好,当年跟林安南一见倾心,这刚分手,立马就有一位有钱帅可接捧林安南的位置。
看他刚刚那辆车子,再看他这满身的贵气,就知道他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了。
不过再一想她现在已经嫁入南宫家了,能活几天还是未知数呢,想到这里心里就立马平衡了。
“亲爱的,他们是你什么人?”南宫宸低头望着白慕晴,眼底既然有浅笑。
“一对奸夫淫女而已。”白慕晴说得咬牙切齿。
南宫宸冲陈医生使了个眼色,陈医生便立马叫来宝安将二人往外赶。
白映安被保安推着走,又气又急地转过头来,冲着白慕晴嚷道:“白小姐别忘了你已经结婚了,你这是婚内出轨!你不知羞耻,你没资格说我和安南!以为自己找到靠山了吗?这只不过是个野男人罢了,你认为南宫家会那么容易放过你吗?还有!我劝你最好理智一点,做任何事的时候想想你的亲人,否则后悔的只会是你自己!”
怕被人识穿姐妹俩调换身份的事,白映安不敢叫出她的名字,也不敢直接说她的母亲。
白慕晴却黯然了,是呵,她都忘了自己的母亲和弟弟还在白家人的掌控中苟活了!
她可以把真相告诉南宫夫人,然后任凭她处置,这样那对狗男女就永远无法在一起了。可是她死了,至今仍然不知道下落的母亲和弟弟怎么办?
“戏演完了,你可以走了。”耳边传来一个淡冷的声音。
白慕晴回过神来,发现南宫宸正在看着自己,目光如同他的语气一般冰冰凉凉的。人家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这会哪敢多一句话,忙冲他点了一下头:“谢谢先生的帮忙,请问您贵姓?”
“怎么?还真想找我当你的情人?”
“不,不是。”白慕晴小脸一热,不敢直视他帅气的脸庞:“我只是出于礼貌地问一下,既然您不想说,那就不勉强了,先走了,再次感谢。”
白慕晴艰难地站起身子,一步一步地往治疗室门口走去。
“等一下。”南宫宸突然开口。
白慕晴扭回头去,盯着他。
南宫宸扭过头来:“她是你的什么人?”
白慕晴愣了一下,他问的是白映安么?应该是的吧。
“妹妹,我的妹妹。”她的脸色一黯,现在白映安顶替了她的身份,而她……只能继续当她是白映安。
白映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双手环胸地睨着一旁的林安南冷笑:“看看,你不是说她清纯么?人家早就背着你在外面搞男人了,亏你这些日子心里还总觉得对不起她。”
林安南不说话,只是将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捏紧。
“不过如果让南宫家的人知道她在外面还有一个男人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收拾她呢?”白映安拿起手机划开密码,点入相册,上面是一张白慕晴偎在一个男人身上的照片,是她刚刚临走前偷拍下来的。
机片拍得太匆忙了,那男人的头部没有照到,但仍然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大男人。
她打电话跟白夫人要了南宫家何妈的手机号,将这张相片发了过去。
看她一会回去后怎么跟南宫家的人交待,哼!
她得意地冷笑一声,扭头发现林安南脸上的表情闷闷的,以为他在担心自己,如是抬手在他的手臂上推了一下:“安南,你别担心啦,她不敢跟南宫老夫人说实话的。”
林安南心不在嫣地嗯了一声。
他心里想的不是这个,而是白慕晴跟刚刚那个男人的事情,虽然是他甩了她,可这么快就看到她跟一个男人亲热,不管是心里还是脸上都挂不住啊。
三年的感情,而他林安南又是这么受欢迎的林家二少,这么好的男人说没就没了,就算不伤心上一两个月,至少也得伤心它一两周吧?
她是她根本就像白映安说的,老早就跟刚刚那个男人好上了,只是一直在等着他先开口说分手,等着让他做这个恶人?
****
何姐收到彩信,有些老眼昏花的她看不大清楚图片的意思,如是将手机送到正在陪老夫人喝茶的沈心跟前。
“表小姐,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她的手机只用于处理南宫家事务,闲杂人一般都不知道号码。
沈心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屏幕上的白慕晴额头上包着纱布,可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是她。
她本能地低呼一声:“这是表嫂啊,表嫂怎么会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而且还受伤了?”
“男人?”老夫人放下手中的报纸,抬手将手机拿了过去。
她虽然戴着眼镜,但看起手机图片来也不是那么的清晰,看了一阵,她抬头盯着沈心:“到底是不是她?”
“是的……。”沈心说得有些犹豫。
“浑账!马上派人把她给我抓回来!”老夫人爆怒地一拍桌子,何姐和沈心都被吓了一跳。
沈心刚刚不敢告诉她真相,就是因为怕她发怒啊。
半个小时后,白慕晴果然被带回了南宫家。
一路上临危禁坐,她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能想到多半是跟今天的事情有关,而且多半是白家的人告的状。
三朝回门,原本是一件挺小的事,可她却把自己搞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不但头上包着纱布,就连衣服上都沾着斑斑血迹。
老夫人看到她这副样子,气得一拐杖扫在她的身上,怒吼一句:“家法伺候!”
“奶奶……。”白慕晴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试图请求。
何姐将手机递到她面前:“少夫人,这上面的女人是你吧?”
白慕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怔住了,怎么会有这种照片出来?
当时她为了寻求那位陌生男子的僻护,坐在病床上的她故意往他身上靠了靠,脸蛋刚好贴到他的腹部。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到了老夫人的眼里却被扭曲成这样,不用想也知道是白映安那女人干的好事了。
没想到她居然会耍这样一个阴招,现在相片都到老夫人手里了,她也有理说不出了。
她张了张嘴:“奶奶,不是这样的……他……。”
“如果不是因为戒指还在你手上,我立刻把你扫地出门!滚!”老太太气得又是一杖打在她身上,痛得她惊叫一声。
门口立刻走上来两位佣人,拖着白慕晴往后院走去。
“你们要做什么?”白慕晴惶恐地扫了一眼四周,她记得佣人说过这里就是南宫家的祠堂,只是她们把她抓到这里来做什么?
两位女佣强行将她摁跪在地板上,何姐走了上来,面无表情道:“少夫人,你就在这里跪着吧,好好反省,一天一夜。”
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
一天一夜?白慕晴僵住了。
****
白家大宅内,白映安拿着白慕晴和那位男子的相片在脸色铁青的白景平面前晃来晃去道:“爸,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的好女儿白慕晴,跟她妈一样下贱,到处勾引男人的下贱货!”
“够了。”白景平横了她一眼。
“爸,你冲我发什么火啊,我只是在让你看清事实。”白映安在他身侧一坐:“亏你这些日子还总觉得亏待了她,怕她死在南宫家,你看看人家现在活得多滋润,才新婚就敢跑出来偷男人了。”
“就是。”许雅容嘲弄地一笑:“老爷子,慕晴这丫头就是能装,你可别让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给骗了。”
“还有啊,人家南宫家都已经大发雷霆地投拆到白家来了,质问我们到底是怎么教女儿的,我当时羞得都不知道怎么回好,只能一个劲地向他们保证会把女儿带回来好好教育。这白家的脸啊,都让这个贱丫头给丢尽了!”
白景平深吸口气,稳了稳情绪:“南宫家现在是什么意思?”
“就责备了一通,也没说要怎么解决,我只好承诺会把慕晴那丫头带回来好好教育了。”
“那好,明天让她回来一趟。”白景平蓦地从沙发上站起,上楼去了。
客厅里的母女俩相视一眼,得意地笑了。
南宫宸晚上回到家时已经是十点钟了,将钥匙丢给一旁的门童后迈步往楼上走去。
“少爷回来了。”何姐刚好从楼上走下来,打量着他嗔怪道:“少爷今天才刚出院就跑去工作了,老夫人都不高兴了。”
“没关系,我已经没事了。”
“那也不能这么拼啊。”
“我会注意的。”南宫宸点了一下头,迈步踏上楼梯时突然停住脚步,扭头问了一句:“少夫人回来了没有?”
何姐微讶,这么多日来,这位大少爷何时过问过少夫人的行踪?
其实南宫宸也不想关心她的行踪,只是突然想起今天在医院的事,如是就好奇地问一下了。
何姐原本不想把这件糟心事告诉南宫宸的,可既然他问到了,只好如实说道:“少夫人趁着回门的日子跑出去跟男人私会,老夫人一气之下把她家法伺候了。”
“跟男人私会?”南宫宸眸色一沉,好大的胆子!
“是呀,真没想到她会干出这种事来。”何姐说着将手机从口袋里面拿了出来,调出那张‘出轨’照。
南宫宸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眼角微掀。
如果因为这张照片被家法的话,那这只小白兔也太可怜了。
“少爷,你没事吧?”何姐打量着南宫宸,老婆出轨了,他居然嘴角泛出笑意?
“我没事。”南宫宸将手机还回给她,道:“这事就算了,把她带回来吧。”
“可是,老夫人她……。”
“没关系,就说是我说的。”南宫宸抬手在何姐的肩上拍了一记:“把她带回来造人,奶奶不是想抱重孙么。”
“啊……噢……。”何姐点了点头。
从中午被押进祠堂到现在,已经是十几个小时了,白慕晴只觉得双腿麻木得快不是自己的了。
原本还在想这家法挺人性的,至少不会受皮肉之苦,没想到这罚跪比一棒子挥在身上还难受。如果打她一顿,打完也就过去了,可是这罚跪根本就是一场漫长的凌迟啊。
又饿又累的她加上头上带伤,实在有些顶不住了。
祠堂里面供奉的都是南宫家的祖上牌位,里面面积很大,偏房也很多。只是这大晚上的,除了几盏烛火外再无其它照明,四周一片昏暗,安静诡异得让人身体发虚。
她记得当初女佣向她介绍宅子的时候,一说到祠堂就脸色泛白,仿佛这礼堂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般。
一想到这些,白慕晴就寒毛根根竖起。
‘吱’的一声,似是门板开启的轻微细响,而且是从右上方的偏房传来的。
白慕晴被吓了一跳,双手不停地搓了搓双臂,目光扫过大堂的每一个角落,最终落在右上方的偏房上。
那是一道老旧的木门,门缝开启了一条拳头大小的缝隙,而在缝隙里面……。
白慕晴背脊一僵,冷汗涔地淌了下来。
她看到什么了?一张面容苍白、目露凶光的女性脸庞?还有那一袭雪白的衣裳……。
耳边隐约可以听到一个声音在低泣:“把戒指还我……。”
白慕晴眨巴了一下双眼,再睁眼时,那女人已经不在了,耳边也没有异常的声音。
刚刚她明明看到了,难道是错觉吗?可是明明不是啊。
一向不相信鬼神之说的她既然也慌了。
她抬起右手,看了一眼无名指是的戒指,戒指……。
刚刚是有人在跟她讨要戒指吗?她的身体一点点地后退,一点点地退。
她知道祠堂的大门已经被上了锁,门口有一位仆人在看守,她终于退到门后了,然后返手用手拼命地拍打大门,一边惶恐地尖叫:“救命啊!有鬼!有鬼……!”
然而任凭她怎么尖叫,门口的仆人就是不给开门。
白慕晴回头看了一眼那道偏门,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可是心里还是怕极了,并且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有鬼……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叫了一阵,门板居然‘呼’的一下被人推开了。
白慕晴愣了一下,抬起泪脸望向来人。
是何姐,这位严肃苛刻的何姐,她头一次觉得她是那么的亲切,就仿佛见到亲人般。
“有鬼……。”她委屈巴巴地哽咽出一句。
何姐冷眼睨住她:“少夫人,文件夹第三页第二条您是没记住还是压根就没看?”
“我……我看了,但是真的有鬼,就在里面……。”
她当然记得第三页第二条写着什么,而且还印象深刻,大意是不准在宅子里面讨论跟鬼神有关的东西。当时她还在想,南宫家的人可以这么迷信,却不让别人讨论,也太霸道了点。
“闭嘴!”
“我……。”
“把她带回主宅去。”何姐扔下这句,扭头便走。
白慕晴抹了一把眼里的泪水,同时松了口气,她终于可以回去了!
二十分钟后回到卧室,白慕晴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床上将自己用被子裹成一个粽子。
明明很累,躺在床上的她却没有丁点睡意。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番,她看到墙上的夜光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这个时候宅子里面安静得可以听见绣花针落地的声音,一阵风拂来,窗纱飞舞着发出细碎的声音。刚刚才被吓破了胆的她心里不禁泛起一抹寒意,拉紧身上的被子。
她想开灯,才想起这时的灯是被人处理过的,夜里根本不会亮。何姐说过,大少爷在的时候她不准开灯。
下一刻,脑海中换成林安南和白映安苟且在一起的场景,还有白映安那恶毒的语言。
她甩了甩头,闭上眼,真的不能再想了。
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她动了动身子,没有起身,而是将身体往被子里面缩了一缩,同时用手背擦了一下眼里的泪水。这么晚了,除了南宫宸还会有谁?
进来的果然是南宫宸,暗夜中她依旧看不清他的脸,却可以感觉到源自于他身上独特霸道的气息。
他径直走过来,将她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大掌捏住她的下颌,指尖却清晰地划过她的面庞,触摸到她颊边的泪水。
“听说你在外同偷男人了?”他的语气中透中浓浓的不悦。
白慕晴愣了一下,本能地摇头否认:“我没有……。”
“白小姐,可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妻子,要哭也只能为了我哭,马上把眼泪给我逼回去。”南宫宸将霸道的个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白慕晴慌忙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辩驳道:“我没有为男人哭。”
“那么你在哭什么?”
“我……。”
南宫宸冷戾地一笑:“难道是因为我?怨我没有陪你回娘家?”
“没有……唔……。”
不等她解释些什么,南宫辰已经吻上她的唇,只是她唇畔苦涩的味道令他很不满意。
而最让他恼火的是,这个女人居然很不客气地一把将他推开。
白慕晴感觉到他要发火,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今晚没心情……。”
这是实话,她真的一点心情都没有。
南宫宸多少有被刺激到了,心里涌起一抹恼怒,随即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一边抚摸着她的肌肤一边在她耳边鬼魅地冷笑:“没心情是么?可是我有心情。”
“不要……。”
“我警告你,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为了别的男人哭泣,否则……我有的是心情惩罚你。”南宫宸说完,一把抓住她身上的睡衣用力一扯。
‘嘶’的一声,睡衣破裂,白慕晴感觉到肌肤一凉,她知道,他这一次是来真的了……。
***
一个小时后,卧室内重归平静。
南宫宸办完事后就离开了她的卧室,大概是回到他自己的房里去了。
她一直觉得南宫宸是因为自己长得丑不敢面对她,但毕竟这些是南宫家的秘密,她没有权利知道。
因为害怕,白慕晴几乎一夜未睡,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只是没等她真正睡沉,房门便被人敲响了。
走进来的是一位面目死板的女佣,女佣走到白慕晴的床前,也不管她是不是迷糊,盯着她一脸严肃道:“少夫人早上好,这是大少爷让我给您送来的药片。”
白慕晴伸手接过药片看了一眼,原来是事后避孕的。
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另一位佣人走了进来,将一碗黑乎乎的中药递到她面前,还算礼貌道:“少夫人,这是老夫人特意让厨房给您熬的中药,让您务必在早餐前喝掉。”
南宫老夫人命人做的,那必定是跟助孕有关的了。
看了看手中的避孕药片,再看了看女佣手里的补药,白慕晴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们祖孙俩还真是有趣。一个要她怀孕,一个怕她怀孕,她该听谁的?
为了给虎视耽耽的女佣们一个交待,她最终将两样都吃了进去。
说实话,她自己也没想那么早要孩子,毕竟她跟南宫宸毫无感情,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也还不知道呢。
而且,如果南宫宸真如传言般活不过三十岁,那一年后不管戒指拿不拿得下来,她都可以自由了,总不能还在他死前给他生一个儿子吧?
在嫁进南宫家之前,没有人告诉过她南宫家都有谁,婚后的这几天,她也仅仅是见过老夫人而已。
早餐桌上除了南宫老夫人外,还有两位妙龄女孩,何姐给她介绍说其中一位叫朴恋瑶,是表少爷的未婚妻,另一位是表小姐沈心。
二女看着高贵漂亮,还算温和有礼。
对于这些龙套角色,白慕晴没兴趣去了解太多,只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只是……这位表小姐沈心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的手指瞧?哦,不,她是在看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用一种几近贪婪目光凝视着。
她没有直接与她交流,而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原地。
南宫老夫人看着白慕晴,一脸严肃:“昨天如果不是宸放你出来,你肯定不会这么容易离开祠堂的。”
白慕晴低下头去,在心里苦笑,南宫宸放她出来?他只不过是需要她的身体罢了。
“奶奶,我真的没有作对不起南宫家的事情。”她小声解释道。
“这种事情我都羞于说你。”老夫人恼怒地横了她一眼:“吃了早餐你就给我回娘家去,让你父母好好教教你身为人妻的基本之道。”
回娘家?她可以不回么?因为实在不想见到那帮人的嘴脸了。
“听到没有?”老夫人不耐烦。
白慕晴点头:“听到了。”
早餐过后,白慕晴回到楼上自己的卧室门口,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人在议论:“听说昨晚少夫人撞到鬼了,还被吓哭了。”
“我也听说了,据说还是个女鬼哭着要少夫人把戒指还给她,不会是真的吧?好可怕。”另一位小女佣声音惶惶道。
“我猜有可能,大少爷的第五任夫人当初不也说夜里见到有女鬼向她讨要戒指么?而且当场就被吓死了。”
“当场吓死了?真的假的?”
“嘘……。”小女佣冲另一位女佣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站在门口的白慕晴呆住了,她们刚刚在说什么?南宫宸的第五任太太也在夜里看到了女鬼?也在被女鬼讨要过戒指?还当场就被吓死了?
那么昨晚她看到的都是真的了?南宫宅里面真的在闹鬼?
一瞬间,白慕晴身上的寒毛根根竖起,脸色也在瞬间惨白。
在她呆若木鸡的当儿,何姐已经推门迈了进去,一人一巴掌扫在两位正在打扫卫生的小女佣脸上。
小女佣尖叫一声,看到是何姐后立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哭哭啼啼起来:“对不起,何姐,我们错了,我们不该讨论这些的……。”
“下次再让我听到你们再提一个‘鬼’字,我割了你们的舌头!滚!”何姐一声令下,两位小女佣便立刻屁滚尿流地走掉了。
何姐轻吸口气,转过身来,面对着白慕晴道:“少夫人,我希望你也能谨记不能在宅子里讨论这种话题。”
“那……那大少爷的第五位妻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白慕晴话音刚落,便被何姐一记警告的冷眼瞪得倒吸口气。
原以为何姐会调头就走,没想到她却冷声问道:“少夫人真那么想知道吗?”
白慕晴点头,她真的很想知道。
“前少夫人是先天性心脏病复发死亡的。”何姐盯着她,目光冷冽如刀:“如果宅子里面真有鬼,老夫人早就搬出去住了。”
也是啊,看到发病后的南宫宸,是个人都会被吓掉半条命,更别说是一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人了。而且何姐说得对,如果宅子里面真的在闹鬼,老夫人为什么还要住在这里?
白慕晴回到卧室换衣服,站在镜子前,她看到手臂上和腰上的两处淤青,是昨天老夫人留给她的。还有额头上的伤口,是那对贱男贱女送给她的。
可是,没有人过问她的伤情,南宫家的人没有,白家的人肯定也不会过问。
她将额头上的伤口尽量处理美观,换了套南宫家为她购置的国际大牌裙装,国际大片皮鞋,还有限量版的包包。
当然,南宫家给她置办这些不是为了讨她欢心,而是为了南宫家的脸面着想,她都懂。
回到白家大宅,白景平果然连班都不上了,专程在家里等她回来。
沙发上坐着还有那对可恶的母女,还有那位本不该出现的林二少爷。一看到她进来,白映安便打量着她调笑:“哟,果然是南宫家的少夫人啊,瞧这身派头,加起来得有五十万了吧?和你以前穿的那些街边货比起来,这种大品牌穿在身上是不是爆爽?”
白慕晴冲她挽唇一笑:“可不是么?走在街上都怕被人抢劫呢,说起来还得感谢你俩让我有这个机会穿上它们。”
白慕晴点头,她真的很想知道。
“前少夫人是先天性心脏病复发死亡的。”何姐盯着她,目光冷冽如刀:“如果宅子里面真有鬼,老夫人早就搬出去住了。”
也是啊,看到发病后的南宫宸,是个人都会被吓掉半条命,更别说是一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人了。而且何姐说得对,如果宅子里面真的在闹鬼,老夫人为什么还要住在这里?
白慕晴回到卧室换衣服,站在镜子前,她看到手臂上和腰上的两处淤青,是昨天老夫人留给她的。还有额头上的伤口,是那对贱男贱女送给她的。
可是,没有人过问她的伤情,南宫家的人没有,白家的人肯定也不会过问。
她将额头上的伤口尽量处理美观,换了套南宫家为她购置的国际大牌裙装,国际大片皮鞋,还有限量版的包包。
当然,南宫家给她置办这些不是为了讨她欢心,而是为了南宫家的脸面着想,她都懂。
回到白家大宅,白景平果然连班都不上了,专程在家里等她回来。
沙发上坐着还有那对可恶的母女,还有那位本不该出现的林二少爷。一看到她进来,白映安便打量着她调笑:“哟,果然是南宫家的少夫人啊,瞧这身派头,加起来得有五十万了吧?和你以前穿的那些街边货比起来,这种大品牌穿在身上是不是爆爽?”
白慕晴冲她挽唇一笑:“可不是么?走在街上都怕被人抢劫呢,说起来还得感谢你俩让我有这个机会穿上它们。”
她的目光扫过林安南,满满都是嘲讽。
“够了!”白景平打断她们,将手中已经打印出来的相片扔在白慕晴跟前:“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照片打了个滚,飘到白慕晴的脚边。
她低头睨了一眼照片,随即又是一笑了:“姐姐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们了么?是我的男人啊。”
“不知廉耻的东西!”白景平暴怒。
白慕晴并未理会白景平的怒火,面色平静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我就老实告诉你们吧,他是我两年前就开始秘密交往的男朋友,长得帅气非凡,身家比起林氏和白氏都要翻好几倍,至于是哪家公子,为了避免你们去搔扰他,我就不明说了。”
“你……!”白景平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
林安南脸色铁青地从椅子上站起,迈步走到她跟前扬手便要打她:“贱人!”
白慕晴扬手一把挡掉他的手掌,冷笑:“只准你贱,不准我贱么?林少,咱俩现在扯平了,你也不再是我的男朋友,没有资格打我。”
她说完,不理会气愤的林安南,转向白映安:“白大小姐,你现在明白了吧?你抢走的,只不过是我不要了的男人,拿去好好享用吧。”
白映安的脸色也跟着铁青一片。
“白夫人。”白慕情又转向许雅容:“你一定很失望我为什么没有在新婚夜暴毙吧?怎么办?我活下来了,而且活得好好的。”
“还有,爸爸。”白慕晴再转向白景平:“从小到大,您没有对我们母女尽过一分责任,也没管过我们的死活,直至白家有难了,需要我代嫁后才匆匆设计将我招回白家,逼我嫁给南宫宸。如此自私冷漠,您觉得您还有资格当我的父亲么?还有资格管我么?我偷不偷人你管得着么?”
“白慕晴,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既然您不再是我的父亲,那么怎么跟您说话也是我的自由。今天我能来到这里,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你们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把我母亲和弟弟交出来,我们以后再无瓜葛。”
白慕晴说完,扫视一眼众人:“好了各位,咱们今天就聊到这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转身往大门口迈去。
“你敢走?”许雅容在身后失声尖叫。
白慕晴脚步一顿,转回身来:“那么你想怎样?囚禁我?虐待我?但是很抱歉,我现在是南宫家的人,想对我做什么之前,最好先过问一下南宫家的意见。”
白慕晴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这……简直是太没教养了!”半晌,许雅容才气愤填鹰地冲着白慕晴离开的方向骂出一句。
直到走出白家大宅,白慕晴才暗暗地松了口气,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白家大宅,心痛如绞。
刚刚她确实是小出了一口恶气,但是她知道,白映安和许雅容这对母女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的。
“妈,传言不是说嫁给南宫宸的基本都熬不过新婚夜,就算熬过了也熬不出一个月的么?为什么白慕晴一点事都没有?还是跟以前一样生龙活虎的。”自从白慕晴走后,白映安就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熬过了新婚夜算她命大,能不能熬得过一个月还得看她的造化呢。”许雅容不屑。
“我是担心传言是假的,那样的话就太便宜那贱丫头了。”白映安有些恼火。
林家虽然有钱,但跟南宫家比起来还是差太远了,如果南宫宸是个正常人的话,她不用考虑都会选择嫁入南宫家,当南宫家未来女主人的。
“南宫宸一连死了六个老婆这是事实,如果传言是假的,又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所有咱们就等着瞧吧,那贱丫头肯定熬不出一个月就会彻底从世界上消失的。”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白映安拉住母亲的手:“万一她不死,万一传言是假的,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有什么亏的,就算传言是假的,谁知道那南宫宸是圆是扁,是高是矮?活了三十岁却从未在世人面前露过面,如果不是长得太丑又哪需要这样遮遮掩掩的?还有那个什么有钱的情人,我猜也是她自己死要面子扯出来的谎言,有什么好相信的。”
虽然许雅容说得有道理,但昨天在医院里的那一幕白映安可是亲眼看到的,那个男的吻了白慕晴。
许雅容得意地一笑:“要我说,世间男人谁也比不上林安南,年轻帅气又多金,最主要的是他已经认定你了。你就安安心心当他的新娘子吧,别想那么多没用的了。”
白映安脸上划过一抹绯红,轻叹道:“想来想去还是南宫家更具有诱惑性,如果南宫宸也像他一样帅气一样健康就好了。”
“如果南宫宸真像他这么优秀,妈一定会将他从那贱丫头的手里帮你夺回来。”
“可是白慕晴已经代替我嫁给他了。”
“那又如何,我能让她代替你,自然也能让你代替她。”许雅容又是得意地一笑:“为娘的实力你还不清楚啊?”
“是,妈最利害了。”白映安美滋滋地笑了。
她当然相信母亲的实力,母亲能帮她把林安南抢过来,又能让白慕晴乖乖代替她嫁入南宫家,还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
如果南宫家的传言是假的,那她一定会将南宫宸从白慕晴手中夺回来,成为南宫家未来的女主人!
****
南宫宸晚上一回到家,就听到何姐说老夫人找他。
他略一犹豫后往老夫人的房里走去。
格调优雅的大卧室内,老夫人正端坐在沙发上,显然是在等他进来。
“奶奶,你找我?”南宫宸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端起何姐呈上来的花茶喝了一口。
老太太睨着他,目色不悦:“听说你让白慕晴吃避孕药了?”
南宫宸微微讶然,没想到老夫人找他是为了问这事。
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叩响了,一位小女佣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站在南宫宸面前一脸恭敬道:“大少爷,药煎好了。”
南宫宸看了一眼小碗内黑乎乎的药汁,这药的苦涩只有他知道。
“先放下吧。”他说。
小女佣放下药碗,转身退了出去。
南宫宸端起药碗,举高一线到老夫人面前:“奶奶,你尝过这药的味道么?”
老太太语滞,很不满意他的答非所问。
“如果你尝过,肯定会更心疼我。”南宫宸好看的唇角牵出一抹浅浅的苦笑,道:“奶奶,我也想给你添个小曾孙,但是如果这个孩子需要像我一样从小靠药物维持生命,还有可能活不过三十岁的话,那还不如不生。”
老夫人脸上的不悦缓和下来,有些无奈道:“宸,你的病不是因为自身身体问题,而是……。”老夫人顿了顿,接着说:“孩子不一定会像你一样带病出生,你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不想要孩子吧?再说了,不生下一儿半女,以后南宫家这么庞大的家业谁来支撑?难道真的要流落到你姑父姑母的手上么?”
“就算要生,也不是这位白大小姐。”南宫宸说。
既然明知道这位白小姐不是他最后的妻子,那为什么还要给她生下孩子的机会?
老太太还想说什么,南宫宸已经从椅子上站起了,道:“奶奶,您早点休息吧,我还有点工作要忙。”
说完,他不理会老太太是不是在发怒,转身走出卧室,直接上楼。
在经过白慕晴卧室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微停,扫了一眼那紧闭的门板。随即对迎面走来的小女佣道:“帮她把房间里的灯都打开。”
小女佣微讶,随即点头:“是的,少爷。”
南宫宸的脚步一转,推门进了自己的卧室。
被闹鬼事件一闹,白慕晴在宅子里的生活就更难过了,总觉得身后似有一两束邪肆的目光在盯着自己,细细一看,又什么都看不见。
在宅子里呆了好些日子,白慕晴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期盼着能够离开南宫家。
在闺密姚美一天三个电话的轰炸下,她如是在早餐桌上硬着头皮对老夫人道:“奶奶,我想出去走走,可以么……?”
“去哪?”老夫人一如即往的严肃平淡。
“就……随便逛逛。”
一旁的朴恋瑶看了看沉默的老夫人,又看了看楚楚可怜的白慕晴,唇角微弯,搂着老夫人的手臂含笑道:“奶奶,您不是想让表嫂早点怀上孩子么?就让表嫂出去逛逛街散散心呗,心情好了受孕的机会自然就大了。”
早餐桌上依旧只有老夫人和沈心,身为表少爷未婚妻的朴恋瑶偶尔才会过来陪陪老夫人。
白慕晴看着这位美丽动人、一脸和善的女孩,心里不禁对她升起一抹感激。
一说到怀孕这等大事,老夫人立马改变了态度,盯着她道:“出去的时候注意点,什么人该见,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自己心里最好有个数。”
“奶奶,我知道了。”白慕晴心下欢喜,完全没料到老夫人会答应她的请求。
她冲朴恋瑶投去感激的一瞥后,起身欢快地离开餐厅。
二十分钟后,白慕晴坐在咖啡厅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事情的经过始末都跟姚美说了,当然除了南宫家的秘密她只字不敢提。
听到后面,姚美一拍桌子从沙发上蹦起:“白映安这个贱女人也太过份了吧!把林安南抢走了不说,还设计把你嫁入……。”
“嘘……。”白慕晴慌忙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她拉回沙发上压低声音道:“你小声点,要是让南宫家知道我是代嫁的,肯定会一气之下把白氏集团踏平,然后再把我掐死。”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白氏?”姚美一副败给她的模样:“想想这姓白的一家人是怎么对你的,再看看你现在的处境,男朋友被抢了,还被迫嫁给那样一个恐怖的男人,换成是我不但要告诉南宫家你是假的,还要杀了白映安那个贱女人出口恶气!”
“小美,你没见过南宫家的人,不知道他们有多可怕,所以……。”白慕晴苦涩地吸了吸鼻子:“所以即便是为了自保,我也不能让他们知道真相的。”
“那么这个哑巴亏你就吃定了?林安南也不要了?”
“林安南现在和白映安苟且到一起了,就算我想要也要不回来了呀。况且白映安有心陷害我,我哪里是她的对手,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过好,别让她们太得意。”
“都嫁给那样子的男人了,你还怎么过好?”姚美无语地翻起白眼,随即俯过身来一脸好奇地盯站她问道:“对了,那个南宫宸真的如传说中是个长得奇丑无比的病怏子么?还有,嫁给他的女人真的活不过一个月么?我看你现在活得挺好的呀。”
白慕晴的脸色微黯,南宫宸确实是个病怏子,至于长得有多丑她还真不知道。嫁给他有半个月了,可他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外面,偶尔晚上会进去她的房里,每次都是办完事就离开,早上再命佣人送来一粒药片,而他自己则一大早就出门上班去了。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刻意避见,还是纯属巧合,总之她就是见不上他。
至于她为什么能活这么久,这个问题她自己也不明白,大概是因为南宫宸克妻的传言本来就是假的吧。
在出门之前,老夫人就叮嘱过她不该说的不要说,所以对于姚美的问题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就在她犹豫之际,身旁突然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哟,这不是南宫家的少夫人么?真巧啊,居然在这撞上了。”
白慕晴眉头一皱,随即低下头去拭干眼底的泪痕。
白映安察觉到她眼里的泪痕,往前一步又是一番嘲弄:“呀,少夫人这会还属于新婚呢,怎么就哭哭啼啼的了,难不成是因为南宫家的少爷对你不好?”
她说完,转身冲一旁的好姐妹何玲道:“玲,我们刚刚还在讨论来着,不知道这位白大小姐嫁入南宫家后的日子过得好不好呢?看来一点都不好嘛。”
何玲是白映安的好姐妹,也是她的小表妹,许雅容娘家的亲戚。白慕晴与她虽然认识,却并未一起玩过。
听到白映安的话,何玲立刻附和着说:“嫁给这么一位又丑又克妻的病怏子,就算不被克死也会伤心死啊,怎么可能过得好?”
“也对,想想就觉得可怜。”
何玲故意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盯着白慕晴问道:“表姐,我真的很好奇那个南宫宸到底长得有多丑,是不是丑得不敢出门?所以一直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面?又或者是病得下不来床了?”
白慕晴阴沉着脸,却是一声不吭地忍耐着。
一旁的姚美却听不下去了,瞬间拍桌而起,用手指住二人咬牙切齿地骂道:“小贱人!抢别人男朋友还有理了是吧?老娘不撕了你这张臭嘴就……!”
姚美的嘴里的狠话还没有放完,便被白慕晴一把拽回沙发上。
“别理她们,我们走。”白慕晴有些心急。
四周已经开始有围观者在看热闹了,她担心继续吵下去会暴露自己代嫁的身份,即便不暴露,如果真跟白映安打起来,大庭广众之下打架这事传到老夫人的耳中也不好交待。
忍一时风平浪静,忍吧……。
小说名是第七任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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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忍,姚美却忍不了地火大了,扭头瞪着她:“你拉我干什么?这种绿茶表不应该狠狠地教训一顿么?”
“改天吧,今天不合适。”白慕晴拉着她便要起身离开。
见二人要走,何玲却突然站了出来挡住二人的去路嘲讽道:“你说谁绿茶婊呢?我只不过是好奇一下我表姐夫有多丑,这也有错么?表姐,你就告诉我呗,姐夫是不是真的很丑啊?是不是连安南哥的一只脚指头都比不上啊?”说完还用手抓着白慕晴的手腕摇晃起来。
这女人还没完了!
白慕晴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气得浑身哆嗦,如果可以,她真想狠狠地一巴掌扇过去。可是她不能惹事,不然下次想出南宫家的大门就难了。
她不但自己不能动手反击,还不死死地抓着姚美不让她动手。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嘻笑的男声:“小姐,你们是在讨论南宫宸么?我见过他……。”
众人愣了一下,齐刷刷地扭过头去,随即看到一位长相帅气的男孩笑盈盈地站在人群中。
白慕晴随着大伙望了过去,随即愣了一下。
令她感到惊讶的不是那位帅哥,也不是他说出的话,而是他身后站着的那位比他还要帅还要高挑的男人。
此人不正是那天在医院救下她的帅哥么,真是孽缘啊,每次见到他都是在自己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
见那人的目光刚好往自己身上投射过来,白慕晴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小脸一阵发烫。
“你见过?那你一定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白映安好奇地问道,一直以来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南宫宸的长相。
“我当然知道了。”沈恪依旧是笑盈盈的:“那个人啊,身高只有这么高。”他用手比了一个高度,那高度不及他自己的耳朵。
“一张脸丑得像被拖拉机碾过似的,因为常年生病的原因瘦得只剩皮包骨,走两步路都能跌倒。整个人看上去跟鬼似的,当时我只看了他一眼就差点被吓尿了。”沈恪丝毫没有感觉到身后南宫宸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铁青,说得极其欢乐。
人群中央的白映安跟何玲听得也很欢乐,满脸都是幸灾乐祸。
“真的啊?”白映安笑逐颜开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还骗你不成?”沈恪点头。
如此,白映安终于安心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盼着白慕晴像前六任新娘一样死去,见她一直什么事都没有,心里便开始担心传言是假的,担心自己白白把这么好的婆家让给了她。
被白映安跟何玲一番嘲笑,白慕晴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两只拳头一点一点地捏紧,冲沈恪吼了一声:“你胡说!”
虽然她不知道南宫宸究竟有多丑,但她知道南宫宸的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五,才不是他刚刚说的那样。南宫宸也根本不是瘦得皮包骨,更不是下床走几步就会跌倒,甚至于……他干起床上那种事的时候,强健得像头牛呢,她好几次都被他折腾晕了。
原来谣言就是这样子造起来的,就是这么些长舌妇胡说八道出来的。
沈恪被她的怒火吓了一跳,盯着她:“我……我没胡说啊。”
刚刚他跟南宫宸从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几个女人在吵架,他原本并不感兴趣的,发现同样不好八卦的南宫宸居然停下脚步看起了热闹,紧接着便听见这两个女人在逼问白慕晴南宫宸的美丑问题。
再一看白慕晴无名指上代表着南宫少夫身份的戒指,从未见过白慕晴的沈恪瞬间明白过来了。
看来这里是在上演一场好戏!
白慕晴往前一步,也不管此时的自己有多狼狈,不管那位救命恩人是不是在看着自己了,一脸愤怒地瞪着沈恪道:“这位先生,拿别人的短处说笑真的能令你这么高兴吗?你真的见过南宫宸本人吗?就算他长得很丑,那关你什么事?你这么侮辱他除了娱乐了这两个心怵不正的女人,还得到了什么?”
她的双手一挥,指住白映安和何玲。
“我……。”沈恪既然被她说得哑言。
“人面兽心,徒有其表,说到底,你还不如南宫宸呢。”白慕晴扯过同样气的姚美,转身便欲离开。
白映安却在这个时候冲上去,拉住她的手臂道:“少夫人,说了这么多都还没有到正题上呢,我今天来主要是给你送请柬的。”
说着,从包包里面拿出一份请柬递到她面前笑盈盈道:“我和安南打算在下个月二十号订婚,届时你一定要来噢,还有,别忘了带上南宫少爷一块来。”
白慕晴扫了一眼她手中的请柬,心头一痛,她和林安南居然是来真的,而且马上就要订婚了。
明明说好了不再为那样一个无情的渣男难过,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地痛了起来。
她当然知道白映安为什么要她带南宫宸一起去,无非就是今天没有玩过瘾,打算在订婚宴上当众再羞侮她一番呗。
她颤抖着抬起手掌,接过那张大红请柬撕成两半扔在她的身上,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白映安被她这么甩了一下,小脸一皱,面子上颇有些挂不住。
不过她并没有再拉住她,脸上泛起一抹邪肆的嘲讽。
她白映安一向最喜欢痛打落水狗了!
白慕晴走后,白映安回过头去,刚好看到南宫宸在沈恪还有助理们的陪同下迈步往外走,她怔了一下,既然是他?白慕晴口中的秘密情人?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为首的南宫宸身份一定不低,白映安从小追求名牌和奢侈品,只一眼便能看出南宫宸身上的衣服是国际大品牌的限量版,领带、袖扣还有手腕上的金表也都是世界顶级的,从上到下无一不在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
在C城生活了这么久,她居然还不知道C城还隐藏着这么一位尊贵帅气,气质毫不逊色于林安南的男人。
那天只顾着羞辱白慕晴,没有太留意他的衣着。
“这位先生,既然这么有缘,不如一起坐下来喝杯咖啡呗。”白映安似乎忘了他是白慕晴的男人,也忘了自己刚给白慕晴发过请柬,居然搭起了讪。
一旁的何玲早就被帅气的南宫宸和沈恪吸引,听到她这么说立马点头附和:“对呀对呀,一起喝杯咖啡呗。”
南宫宸扫视了一眼她那张与白慕晴一模一样的脸,略一犹豫后,浅笑:“不了,祝您新婚愉快。”
南宫宸走了两步,驻足,扭头盯着她:“对了,谢谢您那天拍的照片,很好看。”
白映安愣了一下,脸上有些尴尬。
不等何玲问个联系方式,南宫宸已经越过她往咖啡厅门口走去了。
“二位美女再见。”沈恪冲两人暧昧地一笑后,快步跟上南宫宸的步伐。
“表姐,你怎么不让他留个电话号码啊?”何玲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急得直跺脚。
白映安横了她一眼,脸色不善。
一行人走出咖啡厅,南宫宸扫了一眼已经走到路边等公交车的白慕晴,头也不回道:“不是说白景平只有一个女儿吗?替我查查里面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那天白慕晴说过她是她的妹妹,但他现在很怀疑。
黄助理忙点了一下头:“好的,宸少。”
黄助理走后,沈恪一脸好奇地问道:“表哥,你不会是结婚这么久,连表嫂的面都没有见过吧?”
南宫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沉着脸问出一句:“侮辱我让你觉得很开心?”
这句话是刚刚白慕晴送给沈恪的,他只是借来一用。
沈恪用手搔着脑袋呵呵干笑道:“人家只是觉得好玩,忍不住戏弄了她们一下下嘛。”
南宫宸往停车场走去,沈恪跟上他的步伐依旧嘻笑着:“不过我看表嫂她也挺可怜的,都被欺负成孙子了,居然一点反击的行动都没有。”
南宫宸拉开车门,返身盯着他:“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车门一开一合,南宫宸已经上了车子,并且已经启动车子离开了。
被白映安这么一闹,白慕晴逛街的兴致也没有了,和姚美分手后便站在路边开始等出租,因为通往南宫家的路线没有公交,她只能打出租。
然而等了两部出租,对方一听是去南宫家的都摇头表示拒载,理由是南宫家住得比较偏,而且回来的时候载不到客。
看看时间尚早,反正回去了也是无聊,白慕晴如是独自行走在人行道上。
视线有些模糊,一摸之下才发现眼底既然聚集了一抹水气,也不知道是因为林安南和白映安要订婚的消息,还是为自己的命运感到难过。
又或者,是刚刚被气着了的缘故?
左手边突然响起一阵车声,她扭过头去,看着车厢内不知自己算不算认识的高贵男子。他什么意思?跟她打招呼吗?
“上车吧,我送你。”南宫宸面色平淡道。
正好他要回去南宫家一趟,可以顺道把她捎回去。
白慕晴吸了吸鼻子,拒绝道:“不用了,谢谢你。”
刚刚咖啡厅那一幕他都看见了吧,是因为可怜她才会这么做的?可是她白慕晴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况且,男女授授不亲,要是让南宫家的人知道她坐一个大帅哥的车子回去,肯定会误会的。
“你确定?”
白慕晴停下脚步,转身盯着他一本正经道:“先生,上回你应该已经听到了,我已经结婚了。”
“我也结婚了,那又怎样?”南宫宸挑眉。
“那就更不应该要你送我啊。”白慕晴扔下一句,迈步往前走去。
南宫宸看着她往前走去的背影,随即一脚油门深踩,驾着车子从她身边越了过去。
南宫宸回到大宅,黄助理便来电话了。
“宸少,我已经查清楚了,白景平还有一位从小流落在外头的私生女叫白慕晴,目前已经搬回白家居住,这个白慕晴三年前开始跟林氏集团的二公子谈恋爱。”黄助理的办事效率一向很快,这次也一样。
南宫宸唇角微启:“我知道了。”
难怪她可以做到如此娇纵刻薄呢,原来是傍上林氏集团的二公子了。
***
白慕晴一整天的时间里都是心情沉重的。
下午回到家她就呆在卧室内想心事,就连晚餐都是随便吃了几口了事。
夜里,迷迷糊糊中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她艰难地从床上撑起,一边揉着困倦的双眼一边下床来到门后将房门拉开。
没等她弄清楚门外是什么情况,一个高挑健硕的身体便往她身上压了过来,她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扶住他的身体,同时惊呼出声:“喂!你……!”
她原本想问他究竟是谁的,但是在他的身体向自己压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瞬间闻到了源自他身上的独特气息。
不用再问她也能知道此人正是南宫宸!
只是多日不见人影的他怎么会在这大半夜的跑回来?而且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是喝醉了么?可他身上的酒味并不浓烈啊。
“喂!南宫宸,你走错门了,你的房间在那边……。”白慕晴奋力地将要将他推出去,却被他一把扔在床上。
他的身体随她一起压了下来,几乎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感觉他好像很痛苦,浑身荡得跟火炉一样。力道却大得很,只用一只手便将她挣扎的双手控制在头顶上方。带着微颤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么?”
“是……又怎样?”白慕晴可以感觉到他的指腹正在轻抚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仿佛在提醒她此时的身份。
“既然是我的妻子,那就有义务为我做任何事情,不是么?”
“是……又怎样?”
“包括帮我解……毒。”说完,南宫宸已经迫不及待地一把将她身上的睡衣撕裂,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白慕晴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等她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的时候,身上的睡衣已经被他撕开了。她开始低叫着反抗:“南宫宸,是你说你不要我的!为什么还要跑来我的房里?为什么还要对我做这种事情?你无耻……。”
“我再无耻也比不过你们这些不择手段的贱女人!”南宫宸暴怒地咬住她的唇,不给她回嘴的机会。
白慕晴左右摆动着头颅,口齿不清地低呜:“什么意思……谁无耻了……唔……。”
虽然明知无用,可她还是一直在挣扎,直到南宫宸彻底地占有了她的身体,她才终于放弃了,因为挣扎已经再无意义。
****
夜里,全身裸露的白慕晴被冻醒,她难受地转了个身,手臂触摸到一个暖暖的物体。
好温暖、好舒服……她本能地将身体往前挤了挤。
然而,耳边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一个奇怪的闷哼声,类似于野兽。
野兽?!
白慕晴倏地睁开双眼,当她意识到自己抱着的不是毛毯而是南宫宸,同时感觉到他好像又犯病了,她被吓得尖叫一声松手,然后屁滚尿流地往床的另一侧翻了下去。
天啊!南宫宸又发病了,何姐不是告诉她南宫宸一般不会发病吗?这才几天啊就发病两回了。
她本能地想要开灯,伸出的手指却迅速收回,她记得何姐跟她说过,遇到南宫宸发病的时候不要开灯,那样他就不会伤害她了。
用手使劲地搓揉了一下双眼,白慕晴瞪着床上周身散发出危险气息的南宫宸,接触到他那两串凶狠却痛苦的目光,实在很担心他会像上回一样攻击她。
她转身连滚带爬地来到卧室的角落,又从桌子上操起一只花瓶,举着花瓶对它说:“我警告你啊,你最好别过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床上的南宫宸瞪着她所在的方向,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药……。”
药?对,他还有药呢。
白慕晴这才想何姐曾经交待过她,如果南宫宸犯病的时候,她要在第一时间把药喂给他吃。
她忙不迭从角落里爬出来,又地从抽屉里拿出那盒药片给他嘴里塞了一颗。
药效起得很快,吃过药后的南宫宸很快便平静下来了,枕着自己的手臂一动不动,似是睡站了。
见他不再躁动,退回角落里的白慕晴暗松口气,手中的花瓶却没有放下。
她就这么坐在角落里,手里抱着花瓶,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的人影。
二十分钟后,她看到床上的人影动了,如是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的神经再度绷紧。
南宫宸下了床,迈步立于她跟前,就着夜色俯视着她冷笑:“怕么?”
白慕晴张了张嘴,说不怕是骗人的!
她看着南宫宸,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究竟想怎样。
“你……。”白慕晴花下手中的花瓶,艰难地从角落里站起,蹲了一夜的双腿麻木得几乎无法站立。她的身体一个前倾,低呼一声后扑倒在南宫宸的身上。
南宫辰顺手扶住她的手臂,咬着她的耳珠低喃:“我还以为你和她们不一样,原来也被吓腿软了。”
“不是说你一般不会发病的么?骗我的?”白慕晴全身神经绷紧,秀眉皱起。
南宫宸唇角动了动,目色微沉:“昨晚……是个意外。”
感觉到了她微颤的身体,嘲弄地一笑,他故意搂紧了她的身体。
白慕晴又羞又怯,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身上还光着呢,就不能先穿件衣服么……。
“你……不冷么?要不要先穿件衣服?”她好心提醒。
言下之意很明显,让他穿好衣服回自己屋去。
“不冷,抱着你就不冷。”南宫宸继续的唇挪到她的唇上,轻轻地啜吻着,她越是怕他,他就越是喜欢靠近她。
然后一旋身,将她压回床上。
“别这样……。”她的语气带着抗拒。
“为什么不能这样?你是我的妻子。”
“够了!”白慕晴突然火大地推了一把他的身体,从床上坐起瞪着他:“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妻子,那么你尽到了做丈夫的义务么?我已经嫁给你半个月了,你有需要了就来,没需要的时候就把我一个人扔在宅子里不管我的死活,甚至连面都不给我见一下,你……。”
白慕晴说不下去了,气得眼泪直冒。
“我没管你的死活了?”南宫宸看不见她眼里的泪水,却能听见她的哭腔。
“难道不是么?那天晚上我在祠堂差一点被吓死了,你连过问一下都没有。”白慕晴摸了一把眼里的泪雾继续控诉道:“就算我是被父亲卖给你的,可毕竟也是你的妻子啊,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你就那么想看?不怕被我吓到?”南宫宸冷笑,想起咖啡厅里的一幕,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被沈恪说得越发好奇,越发想看看他的模样了。
在经过咖啡厅的事件后,他突然觉得这事好玩起来了。
白慕晴张了张嘴,她确实有点担心被他吓到,但是心里又实在是好奇极了,特别是听沈恪那么一说后,她真的很想看看南宫宸到底有多丑。
“其实……只要你对我好,我是不会在乎你有多丑的。”她突然安慰起他来。
林安南长得这么帅,可结果呢?还不是劈腿到白映安身上去了?
“所以你也用不着一直对我避而不见,毕竟我们是夫妻,迟早都是要见的。”
见他迟迟不说话,白慕晴迟疑着抬起小手,摸索着抚上他的脸庞:“如果不想让我看到你的样子也没关系,让我摸摸就好了。”
她纤细的指尖一点点地掠过他的面庞,分明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怎么会丑呢?而且丑得不敢见人?
“摸出来了么?”他淡然地问了一句。
白慕晴摇了一下头:“摸不出来。”
“那就别摸了。”南宫宸一把拍掉她的小手,翻身下床。
他不想跟她有太多的接触,更不想让她记住他,毕竟她不是他今生的命定情人,他和她迟早还是要分开的。
他不能因为咖啡厅事件就同情她,任由她在自己面前放肆。
回到自己的卧室,南宫宸也不管现在是凌晨一点钟,一边往身上穿睡袍一边拨通电话,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毕恭毕敬的声音:“宸少,您找我?”
“今晚那个女人是你挑的?”
“是的。”男人美滋滋的:“杨小姐是我们这里最顶级的姑娘,服务客户的水评和热情都是无人能及的,宸少要是喜欢,我让她明晚继续陪您。”
“好,我知道了。”南宫宸挂断电话,改拨了助理的号码,声音冷酷而残忍道:“随便你找个什么借口,把月色酒吧毁了,让昨晚那个姓杨的女人这辈子都上不了男人的床。”
电话那边黄助理沉默了一秒,答了一个字:“好。”
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多问一句。
因为他知道,能让南宫宸下此毒手的人,一定是倒霉地惹上了南宫宸的人。
原以为自己把请柬撕了,就可以逃掉白映安和林安南的订婚典礼,没想到许雅容会亲自上南宫家来送请柬。
白慕晴被佣人请到楼下的时候,刚好看到许雅容将一份大红请柬放在老夫人面前的茶几上赔着笑脸道:“这是我家小女慕晴和林家二公子的订婚请柬,我今天专程给老夫人您送来了。”
老夫人垂眸扫了一眼请柬淡笑:“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白家还有一个女儿?”
“老夫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慕晴是我家老爷当年和别个女人生的,从小在外面跟她母亲过,最近才回到白家,原本打算给她办一场介绍宴的,这不刚好逢上她和林少的订婚礼,索性就一起举办了。”
说到林少的时候,许雅容的语气中多少还是有些骄傲的,毕竟林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家。
站在旋梯上方的白慕晴黯淡地垂下眼睑,心里有些刺疼。
林安南……这个名字她真不想听!
“看来你这位后妈当得还挺称职的。”老夫人又是一笑。
许雅容也跟着笑了:“映安嫁入南宫家了,白家这么大的宅子空着也是空着,况且慕晴是白家的骨肉,理应将她接回来住,刚好我也能有个伴。”
请雅容环视一眼四周:“对了,宸少和映安呢?不在家么?”
“大少爷上班去了,少夫人在楼上。”一旁的何姐代答。
“还有啊,宸少的身体还好么?”
“谢谢白夫人关心,少爷挺好的。”依旧是何姐代答。
许雅容点了点头,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白慕晴后,立刻从沙发上站起,亲热地迎上去:“映安,好些天不见了,怎么样?在南宫家过得还习惯么?”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许雅容这么亲热地抱在怀中,白慕晴别扭极了,稍稍往后退了些,笑得有些僵硬:“挺好的,妈怎么有空过来?”
“我来给老夫人送请柬啊,你妹妹要跟林少订婚了。”
“噢,这么快,替我恭喜她们。”白慕晴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许雅容挽着白慕晴回到沙发上坐下,动作亲密得活像亲生母女。
老夫人原本就看不上白家这种中上水评的家庭,语气有那么一些不冷漠:“白夫人,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替我向令嫒带句祝福就好。”
许雅容仿佛看不透她的冷漠,仍是笑脸盈盈:“老夫人不说我也明白,我送请柬过来原本也是因为白家跟南宫家是亲家,是出于尊敬老夫人您的,当然没敢指望您老人家亲自赴宴,到时让宸少和映安代替出席一下就行了。”
白慕晴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原来这才是许雅容跑这一趟的目的。
看来她这位后妈跟白映安那个女人不在订婚礼上羞辱她一番是誓不罢休了。
她抬头盯着许雅容透着邪肆的笑脸,恨得咬牙切齿,然而当着老太太的面却又什么都不能做。
“妈,宸身体不好,到时我自己代替南宫家出席就行了。”她僵着笑脸说。
许雅容宠溺地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一下:“那怎么行,慕晴就你这么一个姐姐,也只有宸少一个姐夫,你们俩要是不一起出席外人会笑话,不但会猜测你们姐妹感情不和,还会猜测你和宸少不同心。”
“妈……。”
“老夫人,您说我说得对么?”许雅容转向老夫人。
老夫人浅笑:“于情于理你们小俩口都应该出席。”
白慕晴无语了,心想这小妈可真是够狠的,这样一来到时她想不去都不行了。
她去去也就罢了,反正又不是没有被白映安那女人侮辱过,可是南宫宸……他会不会陪她去还真是个问题呢。
好不容易把许雅容送走了,白慕晴折回屋内,看到老夫人仍旧坐在沙发上,如是礼貌地对她道:“奶奶,我先上去了。”
老夫人睨着她,冷笑:“一个私生女订婚而已,配让我们南宫家的人去么?”
白慕晴心下揪紧,是啊,一个私生女而已,白慕晴本来就只是白家一直拒绝在外头的私生女。
*****
窗外雷雨交加,风声鹤唳,白慕晴将自己整个蜷入被窝内,却依旧无法让心里的恐惧感消除分毫。
虽然老夫人不准大家提闹鬼的事,可她还是会忍不住去想起那天自己亲眼看到的那道白影。特别是像现在这样的雷雨夜晚,独自一人呆在房里的她就更加害怕了。
一道亮白的闪电照亮了整片落地窗子,将窗前的树影映衬得影影绰绰犹如人影,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响,白慕晴终于忍不住了,抱起枕头便往门口夺门而去。
走廊里面只亮着一盏壁灯,昏暗安静。
她站在对面的雕花木门前,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叩响了。
南宫宸拉开房门,便看到披头散发,光着脚丫,怀里抱着枕头外加两眼泪汪汪的白慕晴站在门口。
那模样看起来即可怜又招人同情。
南宫宸不是那种会同情别人的人,却在看到此刻的她时脸色稍缓,没有直接将她轰走,而是嘲弄地打量着她:“怎么?又看到鬼了?”
白慕晴盯着他,语带乞求:“求你让我在你房里呆一晚好不好,我不占你的床,不打扰你……。”
说话间,泪珠滚了下来。
南宫宸挑眉冷笑:“我好像比鬼更可怕吧?你不怕?”
白慕晴明白他指的是发病那件事情,说实话,在敲响他房门前,她有犹豫过。可是比起他,她更怕窗外的雷雨交加和闭上眼就能看到的女鬼。
她没有吭声,迈步从他身边走过,来到卧室一角蹲了下去。
南宫宸看着她像只小猫般找了个角落栖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来她还是怕他。既然怕他,为何又要跑来他房里?
他迈步走过去,一把将她从角落里拉了出来,语气漠然:“你老公虽然患了怪病,但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白慕晴不明白他的意思,却在下一刻被他扔在床上,紧接着是他的身体欺了上来。
结婚这么多天,白慕晴慢慢已经开始习惯这种事情了,所以也没有太抵触。然而她的顺从却成了他的反感,他停住手中的动作:“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是你把我拽到床上来的。”白慕晴不服。
被白映安她们侮辱也就算了,到了床上还要受这个臭男人的侮辱,白慕晴着实是火大了:“南宫少爷,把自己的妻子说得如此不堪真的好么?还是你压根就没听说过外面的谣言?我至于大半夜的跑来勾引你这么个……。”
她突然顿住,没有再说下去。
虽然她看不清楚南宫宸的脸,但依然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一紧,大概是……触到他的痛处了吧?
怎么办?她真不是故意的!
半晌,南宫宸才漠然一笑:“怎么不说下去?丑八怪嘛。”
“对不起……唔……。”白慕晴的道歉被他堵回口中,伴随而至的是他粗蛮无理的爱抚。
就知道这个男人不能惹。
白慕晴后悔了,可是也晚了!
而南宫宸像往常一样办完了事情便从床上坐起,准备下床离去,大有你不走我走的架式。
雷雨都停了,外面也不那么可怕了,白慕晴却还是伸手扯住他的手臂道:“大少爷,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暗夜中,南宫宸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耐,头也不回道:“什么事?”
“我……是这样的,下月20号我妹妹和她的男朋友订婚,原本我是不打算出席的,可是我后妈前几天特地前来南宫家派请柬,声称作为姐姐和姐夫我们于情于理都得出席。”
她说得有些迟疑,因为害怕南宫宸拒绝。
“所以呢?”南宫宸的语气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