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后宫传奇——看男版甄嬛,演绎后宫争宠,完成现世仇杀

  @乒分秋色 2015-03-31 15:45:45
  楼主是不是还在学习啊,建议楼主别太累了,酒还是少喝点对身体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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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猜
  回复 @xiaoniaoh94:遵旨!谢圣恩!
  @阿童木911 2015-04-01 08:52:03
  追文了一天多,终于追上了。心满意足了一秒就又开始心有千千结了。。。。这等更的日子不好过啊。很喜欢lz的文,和题材。继续期待!提个小建议:有些小别字呀,比如:“意思”lz老爱写成“意识”。还有处搞笑的。“戳脊梁骨”写成“搓”,是受方言影响?当然这都不能成为掩瑜之瑕,只是lz肯定也是个注重细节的人,能得100就不会只满意到手99.5对吧?哦。。。。这大半夜的说这么多。。。。。原谅我这一生放纵不羁爱挑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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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您说的太好了,一定改,一定改,就是上传时没细看。
  @Alpha234 2015-04-01 09:02:15
  不知今天还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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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有有
  @爱金爱女爱金禹 2015-04-01 08:20:31
  拜访问好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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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激涕零
  @阿童木911 2015-04-01 08:52:03
  追文了一天多,终于追上了。心满意足了一秒就又开始心有千千结了。。。。这等更的日子不好过啊。很喜欢lz的文,和题材。继续期待!提个小建议:有些小别字呀,比如:“意思”lz老爱写成“意识”。还有处搞笑的。“戳脊梁骨”写成“搓”,是受方言影响?当然这都不能成为掩瑜之瑕,只是lz肯定也是个注重细节的人,能得100就不会只满意到手99.5对吧?哦。。。。这大半夜的说这么多。。。。。原谅我这一生放纵不羁爱挑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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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在中庭 2015-04-01 09:14:41
  天啊,您说的太好了,一定改,一定改,就是上传时没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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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指教,多指教
  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之际,天后和孝逸已经绝尘而去。
  军士忙跑到军帐,向武攸宜和陈锡禀报,说天后聊发少年狂,竟和李孝逸偷跑去逍遥谷看飞瀑,惊得二人赶紧点齐队伍,在后面一路狂追。
  追得一刻钟功夫,已到了逍遥谷,这里果然是个清净所在,飞瀑从几百米高的峭壁上奔流而下,在峭壁下的山岩堆里形成了一个深潭,潭水清泠泠的,闪着点点寒光。鸟儿在丛林中啾啾齐鸣,红尾鱼儿不时将头探出水面。
  到处都是飞瀑奔流之声,唯独不见天后和李孝逸和身影,武攸宜的额头开始冒汗。
  众人走近仔细搜索,却见那匹玉荐雕鞍的坐骑正在在潭边优哉游哉地吃草,潭边的树枝上搭着的正是天后的粉蓝衣裙和李孝逸的月白跨马服,两人的鞋子摆得端端正正,并排放在潭边巨石上。巨石后面隐隐传来嬉笑声。
  武攸宜忙挥手命众人退出一箭之地,和陈锡对望一眼,下马静静立在原地等待。
  转眼已近正午,众人头顶烈日,不觉已经汗流浃背,饥渴难耐,却无人敢上前催促。
  忽听潭边那匹坐骑一声长嘶,马蹄声渐渐远去,
  武攸宜跑过去看时,天后和孝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好了衣衫,乘着那匹骏马偷偷去了。
  这二人明显见到了潭水外侧的御林军,却不走过来,影在巨石后面,跨过一块块瀑布间的碎石,牵着马儿悄悄隐去。
  眼见那些碎石每块距离最少都有一尺左右,在瀑布间隐隐出没,触足上去又光又滑,表面挂满青苔,天后明显是过不去的,必是李孝逸背着天后,在石头上施展轻功,窜蹦跳跃才能飞身离去……
  天后就这样再次跑出众人视线,武攸宜和陈锡互看一眼不免苦笑。
  众人都暗骂李孝逸这个妖孽害人不浅,竟然撺掇着天后满山遍野地和御林军捉迷藏。更加奇怪天后以六十五岁高龄仍然精力充沛,把这些个少男少女的把戏玩个底儿掉,居然还不肯罢休,不知道又去了何方——


楼主我不求赞不求顶,只求打赏。 马上赏》》

  众人追了一段路,见前面是一个岔路口,武攸宜和陈锡便分兵各寻一路。
  山野之中路途崎岖,林中泉下静谧幽深,可哪里有二人的一点踪影?
  再追上一段,林中落叶深及脚踝,踏上去声响皆无,连马蹄印都无处寻觅了……
  这边李孝逸和天后却玩得不亦乐乎。两人偷偷躲开了御林军视线,渐渐越跑越远。树林中山风拂面,将两人的头发都吹得四散飞舞。渐渐身边就只有了大自然的声音。
  天后被爱郎一路抱在怀中,感受着着他身上浓郁的男子气息,汗水和呼吸都交融在一处,却是她六十多年的后宫生涯中从未体会得到的。
  入宫之时太宗皇帝已经垂垂老矣,高宗皇帝又体弱多病,一辈子生养了四子两女,却不知什么是真正的人间极乐。
  回想起御龙湾中的野浴温存,不由得颇为沉醉。
  李孝逸果然是个聪敏可人、会玩会闹的如意郎君,深潭之中也能把握平衡,一往无前。暗想若余生都能跟着他这样度过,岂不是赛过活神仙?
  这样想着便向他的怀中又偎近了些。
  转眼便到了一片林间空地上,李孝逸先从马上跳下,又将天后也从马上抱了下来,自己对着遮天蔽日的林木纵声长啸,又跳起身来,一下子躺倒在松软的落叶之上。将身体摆成一个大字,闭上眼睛细细体味着自由的快乐。
  将近一年的时间都是在屈辱和棍棒、斥骂之中度过,见的又是宫墙之内四角的天空,果然已经忘却了人世间的自由快乐是怎么回事。
  曾几何时,对别人来说触手可及的树林,山川,鸟儿,都变成了奢望;仰人鼻息,遭人唾骂,不断的在内心消解屈辱,咽下仇恨……
  天地,父母,君亲,宗庙,社稷,还有那个牙尖嘴利的小妹妹,这一切的沉重都与我无关——
  天后缓缓躺在他的身边,静静地体味着爱郎的快乐
  ——飘逸的长发铺在身下,黄绿的落叶就像软绵绵的锦缎,白皙细腻的身体鲜活而有弹性,饱满的嘴唇鲜润欲滴。
  片刻,二人就再次拥抱在一起,在落叶上翻滚着,感受着彼此身体带来的乐趣。
  天后娇羞得像一位少女,而年轻的檀郎则一改往日的颓靡,像一位冲锋陷阵的铁血勇士……
  不觉日已西斜,林中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天后再次上马,李孝逸牵着马缰绳在底下步行,两个一路闲聊。
  “今日天后可尽兴?”
  “今日方知什么是人间极乐!——檀郎,真要多谢你,这种快乐孤这一辈子从来未曾体味过。”
  天后在马上俯身道。
  “其实孝逸才最该谢谢天后。”
  “谢我?——”
  天后不明所以。
  “为了楚媛的事情。她那样一个口没遮拦的人,天后却不跟她计较,还把她安置到了庵堂之内,孝逸心中不知有多感激!”
  “只要檀郎开心,孤做什么都可以!”
  ——其实杀了一个小妮子再简单不过,但是若讨得爱郎欢心,可是天底下最最麻烦之事。天后权衡轻重,才不会做这么亏本的买卖。
  “天后为了檀郎,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吗?”
  孝逸停下脚步,侧着头怪异地看着天后。天后不知他想说什么,只是极其认真地在马上点点头。
  她上午在潭中浸泡得透骨寒凉,中午又骑着马跑得通身是汗,如今被山风一吹,便感觉根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在浓雾笼罩的伊阙山傍晚,天后感到身上阵阵的湿寒,重重的打了个冷战——
  “这条岔路向南直奔伊阙山山口的御林军大营,而这条路向北就是茫茫的山野,走进去就可以永远与世隔绝,做个快活似神仙的化外之人。天后若从此和孝逸逃离世事纷扰,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北,孝逸愿侍奉左右,一辈子不离不弃!”
  李孝逸手指两条路口,死死地盯着天后的眼睛。
  天后心思复杂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他郑重其事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也许这才是他埋在心底的真话,只是难道他不知道这样说的后果?
  ——天后震怒,不怕被杀头吗?
  亦或是他马上会换上那副淡淡的神情,心不在焉的告诉她,
  “都是跟天后说着玩呢!天后千万别当真。”
  一股寒气从后背直冲头顶,天后沉吟着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却见远处人声喧沸,武攸宜和陈锡各带着一队带着御林军从远处飞奔过来,见到天后,忙跳下马行礼。
  “各位辛苦了!本宫和孝逸走迷了路,竟和诸位走散了。难得你们这样漫山遍野的找。”
  天后淡淡道。
  “臣下们知道,天后福泽深厚,在这样山野里也必能平安归来。”
  陈锡的话中透着十万分的关心。
  “攸宜在前面带路,陈老将军殿后,咱们早早回大营美美的吃上一顿,本宫也有些惓了——”
  众人依令回营。
  天后偷眼看李孝逸时,却见他在马上端庄肃穆,又恢复到了往日不苟言笑的样子,两个依旧坐在一匹马上,却各怀心事,再无一句话。
  到得大营,孝逸自去解手,天后得空偷偷问陈锡道:
  “刚刚会面的地方,可是岔路口?向北便是茫茫山野,再无下山之路?唯有向南才是唯一回大营的路?”
  ——她深怕说得不清楚,多加了不少词句。
  陈锡摇头:
  “非也,两条路都能到大营,殊途同归,臣便是领人从北路摸过来的,不过是绕些道罢了。”
  又莫名其妙的抬头看着天后,
  “小公子说的?别是迷了路吧!”
  天后摇头,喃喃道:
  “这个猴崽子……”
  是夜,天后与孝逸相拥睡去。甜睡正酣时,忽觉天后身子火热,牙关不住打颤,忙点了灯,却见天后面颊潮红,不住向被窝里面缩,兀自喊着:
  “冷,好冷!”
  孝逸给她盖上了几床被子,依旧不顶用,忙喊来武攸宜、陈锡等人,众人便知天后受了风寒。
  又见此病来得凶险,此地也没有像样的御医,忙拔营返回洛阳。
  到达洛阳已然是一天以后。
  天后在欢怡殿一直昏迷不醒,药石不进。
  皇帝和皇后日夜守护在病榻旁心急如焚,又快马报进长安,向天后的母亲荣国夫人杨氏紧急报讯。
  孝逸看见皇帝的次数也频繁了许多,二人都不交谈,小心避忌,仅在床头洗换毛巾时偶有眼神交流。
  太医署慌了手脚,连开了几副方子,都因天后毫无知觉而无法吞咽。
  两天以后依然毫无反应,以她六十五岁的年纪,这样的情形已然凶多吉少。
  便有人偷偷提醒皇帝,应该着手准备后事,皇帝只是不理。
  正为难间,苏德全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禀报:
  “荣国夫人到了!”
  皇帝忙起身接着。
  荣国夫人是一位身材微胖,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了进来,来到天后身边放声痛哭。身边搀扶的正是梁王武三思和魏王武承嗣,
  荣国夫人身后闪出四人,领头那人挺着一个大肚腩,身材高大壮硕,青虚虚的光头上点着香疤,细看正是薛怀义。
  怀义旁边一名中年男子白面微髭,生得仙风道骨气质不俗,一个童儿在身边背着药箱。
  另外两人身材高挑纤细,眉目妖娆魅惑,穿着采蓝扎染的碎花长裙,左面耳朵上都挂着一个硕大的银环,颈中也是一大片叮当作响的银饰。其中一人竟是在博州见过一面又突然消失的蓝清儿,另一个双胞胎也似稍矮些的,必是苏德全说过的清儿兄弟蓝卓儿了。
  李孝逸见这四人一起到来,心中极不是味,又不敢表现出来,只默默地退到一边。
  却见那中年男子接过药箱,分开众人坐到天后床前,众人见他,都像见到了救星一般。那男子熟门熟路地将手搭到了天后脉门上,沉吟半响,皱起了眉头。
  荣国夫人止住悲声,满面期待的问道:
  “沈御医,天后的身体也只有你来调理方能痊愈,老妇人替全家先行谢过!”
  说毕竟是一个万福,慌得这男子忙跪下道:
  “太夫人切莫如此,南蓼医术浅薄,蒙天后、太夫人多年倚重,敢不尽心尽力?”
  原来这人就是天后大名鼎鼎的御医情人——沈南蓼。
  沈南蓼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案前,心事重重的研磨,竟将几滴墨汁沾在了手指上。
  荣国夫人便骂道:
  “这后宫里头一个个都是混吃等死的吗?作妖就行,连个研磨的人都没有!”
  唬得孝逸忙上前接过,细细研磨。因着天后在洛阳后宫之中,仅有他一人得了专宠,其余人都是从长安赶过来的,故而想也不用想,便知道荣国夫人是在骂自己。
  沈南蓼看了他一眼,但见他长发飘飘,虽只简单的穿了一件月白春衫,却整个人超凡脱俗,光华四射,暗赞此人气质,果然当得一个“逸”字。
  便问他道:
  “天后的病因何而起?”
  这句话在医家本来是再普通不过,对症下药之前,必须知道病人生病的缘由,所谓“望闻问切”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可是在孝逸听来,却满不是那回事。一则是当着众人的面,二则也是因着沈南蓼特殊的身份,就好像被人点中了穴道一般,讷讷半晌方道;
  “这个——”
  荣国夫人见他吞吞吐吐,不由得大怒道;
  “贱人,做过什么倒不敢认了?”
  举起拐杖,向着孝逸劈头便打,唬得众人忙拉住她道:
  “且让他说完,也好让沈御医开方子!”
  孝逸只好跪下道:
  “前日去伊阙山中游猎,回来后便受了风寒,入夜便喊冷,如今也有两日水米不进。”
  沈南蓼微微沉吟,却不再追问。
  孝逸捡些轻描淡写的说,也知毕竟天后是和自己出去才身染重病,无论如何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荣国夫人怒道;
  “拣要紧的说!都去了哪里,干些什么,少说了一样,仔细揭了你的皮!”
  孝逸没来由的被荣国夫人当众一通排揎,心中郁闷的不行,又不敢发作,只咬牙道;
  “去了逍遥谷御龙潭,还有密林深处——”
  “可有御林军伴驾?”
  荣国夫人明显意有所指。
  “没有。”
  听到这里,李孝逸已知有人提前下了话,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武攸宜,武攸宜将头别开,看向窗外。又见武惟良也冷冷的站在旁边,便知今日不妙。
  荣国夫人道;
  “你休吓唬他们,——有我在这里,没人敢把你们怎么样!”
  薛怀义忽而跳出来道:
  “我却不怕你!你处心积虑拐着天后,几次绕开御林军,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去了?快说!”
  荣国夫人见他说得不堪,忙瞪了一眼薛怀义。
  孝逸“嗤”的一声冷笑道;
  “大师真是好笑!孤男寡女,在野地里深潭里脱光了衣衫,大师说能干什么?”
  众人见他毫不留情地还击薛怀义,都不觉好笑,却碍着太夫人不敢表现出来。
  不待荣国夫人说话,沈南蓼道;
  “这便是了!御龙湾乃是积年的冷水深潭,于妇人体质极是不宜。又在旷野中纵马狂奔,一冷一热,天后年事已高,难免受到风寒”。
  说毕便拿起笔,写下了一个方子,交给苏德全,命他马上抓药。
  荣国夫人便问道:
  “天后的身体可有大碍?”
  沈南蓼摇摇头,
  “下官也不敢说。按说这样的病情,于年轻人吃几副药,发寒散热也就是了,可是天后——”
  看了一眼李孝逸,便不再多说。
  孝逸暗想,这个黑锅算是背定了。好你沈南蓼,不把我弄死你是不肯甘心!此人看上去仙风道骨,却更加毒辣阴损,几句话便让自己成为千夫所指,还指望他搭救自己的性命,岂不是痴人说梦!
  这样想着,便恨起了沈南蓼,再看看指手画脚的薛怀义和两个冷眼旁观的苗人兄弟,不由得仰天长叹。
  荣国夫人喝道:
  “贱人,你还敢叹气,可知自己该当何罪?”
  “孝逸本就是叛逆匪首之子,自知罪孽深重,生无可恋。如今既犯在太夫人手里,任凭处置便是。”
  武家人想让他死,薛怀义、沈南蓼和苗家兄弟都巴不得他早死,到了这般田地,他反倒坦然。
  “好,如今便让你死个明白:勾引天后深潭沐浴野地媾和,致使天后身染重病,今天不妨明白告诉你,即便天后没了,也轮不到你叛臣贼子一族扬眉吐气。老妇第一个就要杀了你这魅惑主上的狐媚子!在皇宫中私设逆党灵位,招魂带孝,被怀义告发后又试图杀人灭口,这件事天后容你,太夫人却容不得你!此罪二也;第三条,在击鞠大会上,恶毒搏杀惟良和攸归、攸止叔侄三个,若不是他们见机得快,早已死在你的手中!这事纵然有天后护着,武家族人须容不得你!第四条,秽乱春宫。你这贱人迷乱天后还不够,上官婉儿好好的孩子,却被你勾搭成奸,糊里糊涂上了你的贼船,险些被天后处死。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就弄出千金公主这些个丑闻来,以后天长日久,指不定要有多少宫廷命妇毁在你的手上!“
  这话说完,众人一起望向上官婉儿,却见她花容失色,看起来比孝逸神色更为慌张,两人四目相对,孝逸对她摇了摇头,婉儿也便垂头不语。
  ——众人均想婉儿果然对这贱人还没有忘情,忍不住吃醋的倒有四五个。
  “这第五条——”
  荣国夫人还没有说完,孝逸冷然打断她道;
  “回太夫人,有这四条已经足以让李孝逸千刀万剐!不劳太夫人枉费唇舌,孝逸自愿赴死!”
  “大胆,太夫人还没有说完,贱人竟敢公然打断!”
  薛怀义大骂。
  荣国夫人续道:
  “足见这贱人毫无教养,早该处死!也不知虺贞那老鬼早年竟如何管教于你?可见是该死!”
  孝逸听荣国夫人骂着骂着竟扯到了祖父身上,不由得心中悲凉,便回嘴道:
  “回太夫人,孝逸合族犯罪当死,已然都殉了身了!如今是孝逸一个人的错,太夫人何必再次打扰亡灵?有什么罪孽,孝逸一个人扛起便是!”
  这话将荣国夫人气得半死,颤抖着道:
  “你们听听,我还没说他什么,他就这样顶撞我,难不成是要造反吗?”
  众人还未答话,薛怀义第一个跳起来,冲到李孝逸身边,反手一记耳光打来,骂道;
  “我把你个贼囚根子!敢和太夫人犟嘴,怀义第一个不应!”
  却被孝逸侧头闪过,反拧住他手臂,“忽”地站了起来,两个一带一收,李孝逸突然双臂一放,薛怀义向后急倒,“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众人不及闪避,竟被薛怀义撞了个满怀。
  薛怀义被人扶起,气得满面通红,总是被他打怕了,嘴里叫嚷着却不敢上前。
  孝逸轻蔑一笑,转过身来道;
  “太夫人要打要杀,孝逸悉听尊便!我只不受薛师的气,大师也要离我远些,免被鲜血溅着,做了无妄之鬼!”
  转过身来打开大门,但见门外台阶上站满了金甲卫士,手执利刃、弓弩冷冷的看着自己。便正了一下衣襟,迈步迎了出去。
  苏德全泼死泼活抱住了孝逸大腿,泣道;
  “公子要去,也要等着天后醒来再去,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逼死,日后老奴如何向天后交代?”
  孝逸冷笑道:
  “我原本也不是这里的人,却被你们捉来,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后宫之内——”
  复又看了一眼垂头不语的皇帝,仰头向天森然道:
  “一年来的屈辱生涯,该还的情早还了,这样去了也了无遗憾!”
  甩开苏德全,一脚已然跨出门外。
  武三思在阶下将令旗高高举起,只等李孝逸踏出门来,便命军士万箭齐发,射他一个透心凉?——
  忽听沈南蓼叫道:
  “来人呐,天后醒了!”
  众人一起望向床头,却见沈南蓼扶着床头,附在天后耳边听了听道:
  “天后叫人呢!快!竟是叫孝逸呢!”
  苏德全一把抱住孝逸含泪道;
  “公子听到了吗?快回去!天后心疼着公子呢!”
  孝逸也停下脚步,倚在门首看着忙乱的众人。
  面前就是雪亮的刀子,黑簇簇的箭头,走出去就是一个彻底的了断,走回头却是无尽的黑暗,横行霸道的武家人,委曲求全的皇帝,这样的生活何时才是一个尽头?
  一瞬间他竟有些犹豫,不知道应该向里走还是向外走,苏德全死死抓着他不肯放手,而上官婉儿走到他跟前劈面一记耳光,清脆而且响亮,骂道;
  “天后唤你,难道不知自己是做什么的!”
  孝逸被她打得一激灵,想起了那些渐行渐远的壮志豪情,不由得汗颜。在众人的逼视下,垂着头默默走到了天后床前。
  沈南蓼站起身,把位置让给了孝逸,他便斜倚到天后的床头,将头贴着天后的面颊,乌黑的长发一直垂到了天后身上,轻轻唤道;
  “天后!天后!”
  哪里有什么动静,天后依旧是闭着眼,滚烫的身子毫无反应。
  孝逸冰凉的泪水一滴滴滚落到了天后的脸上——
  荣国夫人瞪了一眼沈南蓼,
  “沈御医果然听到天后喊这贱人的名字?”
  沈南蓼点点头:
  “奇怪,刚刚天后明明是动了的,怎么这会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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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童木911,还有错字没
  @limi912 2015-04-01 10:20:20
  说好听叫有搞笑的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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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了
  @02716295 2015-04-01 11:54:48
  过年还坚持不懈,楼主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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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咋知道的亲?
  @永恒玉梅 2015-04-01 12:09:21
  终于追到了,好失落啊,要慢慢等了,一直在慢慢看,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还是被我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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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涯文学去看,更多的
  @lubudong 2015-04-01 11:05:28
  忍不住又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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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啊,今天不更了
  安逸晨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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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玛,上天涯首页了,幸何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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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鑫生1688 2015-04-01 12:41:31
  又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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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天涯文学;额
  回复 @dhzl123:跟吧,不会错的,后面的更精彩。
  @阿童木911 2015-04-01 08:5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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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遍各章节,没找到这两处啊,在哪呀,详细点,谢谢
  @乒分秋色 2015-04-01 14:52:07
  楼主又喝酒去了,嘿嘿
  -----------------------------
  楼主不喝酒,工作呢
  @锦灰堆33 2015-03-18 13:59:26
  我来打广告……
  楼主签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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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在中庭 2015-03-18 15:06:52
  没呀,在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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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灰堆33 2015-04-01 16:51:58
  799326976 加Q聊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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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
  @谈笑书 2015-04-01 18:00:23
  膜拜中!支持中!祝大成啊!

  -----------------------------
  谢谢,互相支持
  安逸晨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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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玛,上天涯首页了,幸何如之!
  @命犯熊猫眼 1452楼 2015-04-01 20:24
  总体架构很不错,这也是我一直追到现在的原因。我最好奇的这么多伏笔、这么庞大的故事脉络,楼主最后怎样给出一个合计的结局。另外,楼主是我见过最勤奋和脾气最好的楼主,严重表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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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是写了四年,有的时候写着写着就忘了,还得回头找
  
  @命犯熊猫眼 1452楼 2015-04-01 20:24
  总体架构很不错,这也是我一直追到现在的原因。我最好奇的这么多伏笔、这么庞大的故事脉络,楼主最后怎样给出一个合计的结局。另外,楼主是我见过最勤奋和脾气最好的楼主,严重表扬一下。
  -----------------------------
  脾气好应该的,这么多人都来捧场,容易吗
  
  @dhzl123 1446楼 2015-04-01 18:19
  楼主干杯!楼主辛苦了!楼主加油!期待更新
  -----------------------------
  谢谢
  
  @MINIQQ2012 1453楼 2015-04-01 20:40
  你们好!我是蘑菇儿
  -----------------------------你好
  
  此时天后的汤药业已煎好,沈南蓼端了,用汤勺喂到天后嘴边,可惜不管如何千呼万唤,天后就是毫无反应。
  ——任凭有多好的灵丹妙药,服不下去也是白搭。又不敢强灌,只是急得团团转。
  荣国夫人骂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个时候都像没脚蟹似的杵着,一个个的要你们什么用?”
  骂得薛怀义和蓝家兄弟都垂下了头。
  孝逸缓缓道;
  “也许——也许孝逸有办法,能让天后服下了这碗药!”
  荣国夫人看了他一眼,骂道;
  “有法子就快说,拿出你平日恃宠撒娇的本事来!”
  孝逸也不还嘴,将天后的身子抱在怀里,接过了沈南蓼的药盏,自己先含了一口汤药,嘴对着嘴喂给天后。
  天后本来毫无反应,谁知碰着他的嘴唇却突然张开嘴巴,那口汤药也便顺利落入喉咙之中。
  众人差点发出惊呼之声,又碍着荣国夫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孝逸嘴对嘴地一口口喂进去——
  若不是平日两人常玩这种嘴对嘴的把戏,天后在昏迷之中,怎么会对他的唇有这种默契?
  荣国夫人此时倒不好再骂,“哼”了一声,道;
  “贱人邀宠果然好手段!既如此,也别让人说老妇趁着天后生病逼死了人,就将他的人头暂时记下,待天后醒来再行发落。只是这贱人猖狂得紧!不惩戒那还得了?来人!将他头发剪下,头发这样长,伺候天后岂不是会影响视线!”
  便有宫人拿了一把剪子上来,看见孝逸背对着众人坐在天后床头,长及腰臀的黑发瀑布般散落着,只是哆哆嗦嗦地不敢下手。
  苏德全忙跪地泣道:
  “小公子这头长发原是天后娘娘最喜欢的,即便洗理时也要替他把着发梢。虽是出身在那样一个家族,天后平素对小爷手指头也不舍得碰一下,太夫人何必听了别人的挑唆,作践一个孩子!”
  荣国夫人向武三思使了一个眼色,武三思挥了挥手,叫进来几名御林军,其中一人劈手夺过宫人手中的剪刀,掐着发梢,只一下便将乌黑油亮的长发齐肩剪断,在地上一扔,躬身复命。
  武三思为人极其善变,在如烟水榭之时,当着天后的面对李孝逸最为恭谨,可是一转眼,当着荣国夫人又是一番嘴脸。
  皇帝和上官婉儿冷眼看着,也不敢出言替他求恳,只希望荣国夫人将他头发剪了,也就消消气。孝逸能够保得性命就好……
  孝逸当着众人的面被剪去长发,和砍了他脑壳也没什么区别,不由得怨气直升到头顶,却忍气吞声,强自撑着跪倒在地,谢过太夫人教训。
  苏德全见他咳了两声,便用帕子将嘴角掩了,知道是旧病复发,想上前安慰,又怕为他招来更为严厉的责骂和刁难,只好扶着他在旁边小几上靠着,偷偷吩咐人去煎药——
  沈南蓼冷眼看着,不明白这年轻人刚刚还豪气冲天,动作麻利,何以却突然面色苍白、委顿在地?
  有心上去搭脉,却怕荣国夫人怪罪,只好作罢。
  荣国夫人道;
  “今晚留下两人守夜,余者都去吧,杵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见薛怀义还在那里犹犹豫豫不肯离去,便道:
  “你们都去吧,南蓼和这贱人——哼!孝逸留在这里便好。”
  ——天后还要喂药,没有李孝逸显然不行,即便荣国夫人千般不愿,也只好暂时认可这件事。
  薛怀义和蓝家兄弟只好告退出来。走出大堂,薛怀义便向蓝卓儿道:
  “怀义年老色衰,多年间又得罪了不少人,你们兄弟两个青春貌美,如何也被人家赶了出来?”
  蓝清儿摇摇头,蓝卓儿笑道;
  “大师也领教过了,人家既会闹骂使性儿,又会撒娇掉泪,既请得了神来,又送得了神去。百般手段连太夫人也是拿他没办法,更何况我们连汉话都夹杂不清的人。”
  跟着他哥哥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苗语,两个也不理怀义,径自去了。
  入夜,沈南蓼两个人都在天后床头守着,又如法炮制伺候天后喝了点清水,方退到外间。眼看更漏声声,不敢稍有倦怠。
  苏德全奉上精美茶点,请沈南蓼品尝。却给李孝逸倒了碗汤药,伺候他慢慢服下。
  沈南蓼向苏德全道;
  “孝逸也是病歪歪的身子,那边有软榻,且扶你主子去休息一会儿。这里有老夫看着,有事便叫你们。”
  孝逸摇摇头,命苏德全扶起,见四下里无人,对着沈南蓼纳头便拜,慌的沈南蓼忙扶起了他道;
  “这可使不得,公子何等纡尊降贵,下官焉能承受得起?”
  孝逸垂泪道;
  “大人在生死关头大喝一声,只说天后召唤,便解了孝逸之围,这份恩情孝逸岂敢或忘!”
  “下官也是敬重公子宁折不弯的性子,不忍公子枉死,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其实救公子的是您自己,不是能给天后嘴对嘴的喂下药,太夫人又如何能够放过公子?”
  “不然,没有大人一声断喝,只怕孝逸早已做鬼,哪还有机会喂天后汤药?人在难中,受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此生这份恩情是记下了……”
  两人越聊越近,便命苏德全重新烹了茶来,秉烛深谈。
  席间,孝逸拿着一只莹润透明的白玉杯,给沈南蓼拿了一只金玉镶嵌的九龙金杯,两人且坐且聊,都有相见恨晚之意。
  “其实下官临来之前听坊间传闻,对公子印象并不好。”
  沈南蓼看了一眼他。
  “总不过是说我风流成性,乱伦逆行、屈膝变节、秽乱后宫这几条?连长安城的三岁童儿都知我李孝逸因唱了‘凤求凰’而留下性命……”
  他摇头苦笑。
  “其实——其实下官的名声又比公子好得了多少?”
  他叹了一口气。
  孝逸想着自己的心事,倒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好端端的,做我的太医署令,干什么趟这趟浑水!薛怀义领着僧徒,跑到太医署,当众撕碎了下官的袍服,打烂了所有的瓶瓶罐罐,还逼下官承认和天后有私情,下官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这人做事向来这样张扬霸道,出了这样的事,难道天后不予处罚?”
  “天后也是拿他宠溺惯了,怀义在长安、洛阳都是一样的无法无天,同僚中十有八九倒说下官不长眼,怎的惹了这个煞星?当时天后也不过教训几句,过后还封了他一个梁国公、大将军的官,才将此事压下。”
  孝逸估计,沈南蓼心中必是对天后的处置极其不满,又无法堵住悠悠众口,才愤然辞官,退出这个是非场。
  “我只道是小公子刚刚来了不到一年,便将薛怀义那厮比了下去,必也是一个更加骄奢淫逸的主儿,又年轻漂亮,定是被天后宠得上了天——”
  沈南蓼顿了一下,怕他面上挂不住,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路上又听武攸宜派人说,在下丛恿天后甩下御林军,单独去深潭野浴,林间纵马,受了湿寒才生病。因此先生一来,就给孝逸一个下马威——”
  孝逸抿了一口茶轻笑道。
  “这个——真是对不住!天后这病本不难治,南蓼不该当众问那些不该问的。”
  沈南蓼满怀歉意。
  “医者问病,本没有什么,只不过太夫人立意要收拾我,先生就是不问,孝逸也难逃厄运。”
  ——他倒没往心里去,给沈南蓼续上一杯茶,自己也斟上,放在嘴边轻轻吹着嫩叶。
  沈南蓼看着他优雅的模样,不由得心中赞叹。又问他道:
  “下官看小公子年纪轻轻,发起病来却凶险异常,刚刚又咳了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先生果然厉害,孝逸用手帕掩了口鼻,人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下官行医多年,但凡这种病患吐血过后都是面色惨白,眼神散乱,瞳孔放大,嘴上闻上去还有腥甜的气味。小公子虽然刻意隐瞒,却逃不出下官的眼睛。”
  他从胸腔中深深长叹,
  “越王合族遭逢灭门惨祸,能够侥幸生存,已经是天后的恩泽庇佑。纵是遭了别人的毒手,也不敢高声,生死有命,都随缘吧。”
  “小公子如果相信下官,下官愿为公子把脉。”
  沈南蓼一代名医,主动出口说这事,也算给足了他面子。
  他却摇头道:
  “这一段时间以来,不知有多少医官看了,都说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只是找不到根源,因此孝逸在这里也不过是徒然虚耗时日,苟延残喘而已。”
  “公子这是信不过下官?”
  “哪里?在下幸何如之!”
  “那就不要客气——”
  拉着李孝逸的手,亲自把脉。苏德全见状,忙命人门外四处守着,不让外人打扰。
  沈南蓼沉吟半晌,道:
  “此毒乃是天下剧毒之首——飞燕草根须,下肚半钱便能让人痉挛迷乱而死,公子来了半年才发病,可见平日药量非常少——”
  孝逸听了“飞燕草”这三个字,奇道:
  “可是孝逸的食物中并无此物,自从太医署接过,也是严加盘查,可孝逸这病却犯的越来越频繁,纵然有飞燕草这东西,又是怎样混进来的?”
  “药量这样小,总该时刻都在哪里现身才是——”
  沈南蓼不由得四处逡巡,便见李孝逸将那只磨刻的百果白玉杯放在嘴边,心念一动道:
  “公子素日都用这个玉杯?别人可曾用过?”
  孝逸忙放下杯子,道:
  “这杯子原本是一模一样的一对,乃是波斯国进贡之物,蒙天后赏赐,孝逸用了一只,另一只也在承晖殿内,天后倒是时常把玩。难道——”
  他将杯子小心翼翼地端起来,看了半日,那杯子雕工精美,泛着青白的玉质光辉,也看不出什么,便将杯子倒空了交给沈南蓼。
  沈南蓼从药箱中拿出一根银针,在杯壁上一划,那银针立刻变成了乌黑的颜色,吓得李孝逸目瞪口呆,连身体也不住颤抖。
  原来素日喝茶,竟都是服毒!
  沈南蓼拿起这只空杯仔细端详,却见杯壁上极细微的一块绿斑挂在那里,看上去茶叶末大小,用银针挑了笑道:
  “就是它了,看上去像茶叶碎片,其实便是飞燕草的根须。”
  孝逸忙道:
  “只是——只是它从哪里来的?飞燕草虽小,也要藏身在茶叶中,太医署这些人难道看不出吗?”
  “按说是应该不难看出来,陆质这人胆子最小,太医署职责所在,谅他也不敢和薛怀义同流合污。”
  沈南蓼忽然想到,飞燕草若藏身在茶叶中,自己也喝了,不由得心中一凛,看向自己的九龙金杯,忙用银针试了,却没有一点乌黑;反复查看自己的空杯,也不见任何痕迹。
  “奇了,同一壶里出来的茶水一个没事,一个有事,这却为何?”
  ——下毒之人哪有这么好心眼,分得清那么多!一时也没个分解。
  便见李孝逸面前,干干净净放了几块冰块,用玉缎面的棉盒子镇着,盛在一只碧绿的翡翠盘子里。因问道:
  “公子用这冰块干什么?”
  他便红了脸道:
  “不瞒先生,自从入宫以来,也是放纵了自己的缘故,服下五石散以后常常火热难耐,心烦气躁,故而饮茶时加些冰块,也是清凉败火、镇定安神的意思——发病以来五石散被天后毁了,只是这冰块却习惯了用。”
  沈南蓼点头道:
  “天后这方面确实可用‘贪得无厌‘四字形容,只不过公子自己原该爱惜自己的身子,不应仗着年轻逞能,过后必然后患无穷。我这里给公子开一剂方子,公子可照此方慢慢调养,渐渐便能摆脱这个比毒药还毒的媚药,只不过有一条:强身健体!早睡早起,多活动活动筋骨。”
  沈南蓼刷刷点点写了一个方子,孝逸躬身谢过。想起自己昼伏夜出的混乱生活,不由汗颜。
  沈南蓼却又皱眉道:
  “若无飞燕草这毒物,公子的身子也不会越来越虚弱。只是飞燕草却从哪里来呢?”
  ——捻起那盒冰块,却见冰里面星星点点嵌着些绿色的草末,不由得面色大变,低声道:
  “这是什么?”
  孝逸凑过去看了一眼,
  “是些甜香的茉莉香片,喝药口苦,我让人加到里面爽口些!”
  忽然瞪大了眼睛,脱手将白玉杯直摔出去,原来杯壁上黏着的那块飞燕草竟和这些香片一模一样。
  ——冰块中的香片碎末原来就掺了飞燕草,这也就是缘何一个壶里倒出的茶水,沈南蓼的杯子没事,而李孝逸的杯壁上却有事。
  “咣当“一声,寂静的承晖殿内传出清脆的响声,百果玉杯摔在两人面前的桌案上。
  此时忽听窗外苏德全道:
  “这么晚了,大师还没睡?仔细别吹着风!”
  一个声音道:
  “里面怎么了?难道天后醒了叫人?都当着心呢,别疏忽大意了。出了事你们谁也担待不起。”
  ——薛怀义鬼魅一般从帘幕后闪身出来,不找天后,却看向外间的两个人。
  孝逸便笑道:
  “我们都不行,只薛师一个人行,偏偏太夫人却不留你在这里。”
  伸手擎了那只白玉杯,叫苏德全,
  “怎么弄得这样烫?再续些水来。”
  苏德全便给他斟满,又给沈南蓼斟满,孝逸将茶放到嘴边,又加了两块冰,
  “不如大师也来同饮,长夜漫漫,一起等待天后醒来岂不是好?”
  淳美鲜嫩的嘴唇触着那白玉杯子,轻轻一抿就喝下几口。
  沈南蓼冷眼看着,
  “明知是毒药,还能优优雅雅的喝下去——这人年纪虽小,却是个狠辣角色,和薛怀义真是棋逢对手。”
  薛怀义冷笑道:
  “怀义哪有二位的好命?年纪大了,半夜喝茶就再也睡不下了。”
  又走到内间看了一眼天后,
  “年轻果然是个好东西,孝逸入门便获殊宠,天后不知多想和公子长长久久,一路走下去。只不过天后此番若是病愈,这大唐江山只怕是无望了,难道皇帝也没着人责备公子?——好容易折腾得生了病,怎么又玩命地把人嘴对嘴的救回来,难不成是动了真情,真的做定了天后的面首?这样不是有人鸡飞蛋打,赔了美男又折兵?”
  又拍了一下李孝逸的肩膀,诡秘笑道:
  “天后素日的身体好得很,孝逸这一年也熬得够呛,若从此好了,只怕还有的等了——”
  孝逸笑道:
  “大师说话千万要留口德!糟蹋孝逸也就是了,可别传到皇帝耳朵里。现而今李家虽然风雨飘摇,可皇帝毕竟还是天后的亲生骨肉,日后若有一日承继了大统,薛师这话不是成了离间人家母子关系,只怕粉身碎骨也难赎罪孽!”
  呷了一口茶,云淡风轻的躲开了薛怀义。
  薛怀义“嗤“的笑道:
  “后宫之中也就你有这样的想法!你去问问那个烟不出火不进的蓝清儿,他都知道抱紧了天后的大腿不松手,只你还等着皇帝独门立户?我看你这个男宠是做得稳了,日后天后登了基,没准封你个‘天下第一面首’什么的,成了旷古烁今第一个男皇后,那时非但太宗皇帝跟着脸上沾光,越王和琅琊王也能因着公子含笑九泉呢!”
  ——他哈哈大笑,声振屋瓦。
  说得孝逸面上煞白,嗓眼腥甜,清咳两声,鲜血沿着嘴角向下淌,苏德全忙上前扶了,含泪道:
  “大师尽管什么戳肺管子说什么!说了归齐,咱们小爷被锁在这深宫之内,也没害过大师什么,怎么大师一次次的就不放过他?”
  “闭嘴!恁个狗奴才,陷害马弘力,害他枉死,早晚要和你主仆二人一起算账!”
  薛怀义斥道。
  沈南蓼也看不过去,皱了眉头道:
  “夜深了,大师也该去休息,没的在这里斗嘴,扰了天后的静修,如何担待得起?”
  薛怀义看了一眼沈南蓼,
  “先生还生着怀义的气呢?如今正好和这这贱人一路,还帮他扯谎,说是天后呼唤,太夫人一桩桩一件件的可都给先生记着呢!若不是看先生医术好些,只怕早已翻脸。先生不是以为,自己年老色衰,必要靠一个小的,才能在天后面前兜的转!”
  沈南蓼微微一笑,手捻髭须道:
  “大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沈南蓼可不是小孩子,脸皮儿薄,几句话就给气得什么似的。这么多年来南蓼已经给大师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躯,今日乃为天后玉体违和而来,大师不怕太夫人怪罪,就这般吵闹下去好了。”
  ——一甩袖子转身进了内堂,查看天后病情。
  薛怀义转身,见苏德全正在给孝逸喂茶漱口,那冰块兀自在杯子里还没有化完,便冷冷一笑,
  “公子保重,千万别气大伤身才好,天后醒来,不知会有多心疼——”
  哼着小曲,转身去了,竟是那首《凤求凰》。
  孝逸看着他去得远了,方放下杯子,用帕子擦干了嘴角的血迹。
  主仆两个将碧玉盘中的冰块偷偷拿将出来,竟然块块都有星星点点的茉莉香片,在灯下闪着耀眼的寒光,只不过和茶叶融在一起,很难分辨出形状,好一个杀人于无形的飞燕草!
  次日清晨,承晖殿薄雾笼罩,孝逸一大早便将一个炭火炉子放在院中央,坐上天后的汤药,自己在院子里一面吹旺炉火,一面看着煎药。
  这活计本来是太医署的,却由沈南蓼一手接过来,这人样样实诚,却有一样,煎药一向信不过别人,必须自己眼看着药材自己煎,亲自送到天后嘴边才放心,旁人任谁也插不上手。
  太医署乐得清闲,只不过便辛苦了孝逸,也只好打点精神,亲自动手。
  他本来不甚懂那煎药的事情,苏德全又突然在里面喊,天后好似醒了,沈南蓼马上奔进去给天后针灸薰炙,倒将孝逸一个人弄得手忙脚乱,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用竹桶吹那炉火,却弄得满院狼烟,自己的脸上也熏得白一块黑一块,不住声的流眼泪咳嗽,狼狈不堪。
  忽觉一只手不安分地捏到了屁股上,吓得身子一紧,忙爬起身,竟是荣国夫人站在身后,四下里看,院子里再无旁人,也不知道太夫人是什么意思,忙用袖子抹了一下脸,伏地叩头:
  “太夫人早!”
  荣国夫人若无其事,见他一脸无辜茫然的样子也觉好笑,却板了脸道:
  “快将脸上的黑灰擦干净,笨手笨脚的,像什么样子?南蓼呢?怎么只有你自己?”
  孝逸忙道:
  “回太夫人,沈御医在里面给天后针灸烤艾。”
  他脸上汗水和煤灰和在一起,刚刚被剪短的头发包了一个头巾,因着模样俊俏白皙,倒添了十分的妩媚,在清晨的阳光下,看上去更加光彩照人,清纯可爱。
  荣国夫人“哼”了一声,冷着脸转身进了内堂。留下李孝逸在院中,用帕子揩干净了脸,不知道刚刚屁股上那一把,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的发生过——
  一连两天两夜,天后竟渐渐有了知觉,也能自觉吞咽,荣国夫人的面上也和缓了许多,虽然再也没有当众为难李孝逸,但是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他自知身份,处处小心伺候,不敢稍有怠慢。
  这晚荣国夫人便道:
  “天后已有知觉,你二人也辛苦了,两日两夜没合眼,南蓼人到中年,这样熬着也不是事。不如今晚换成怀义和清儿、卓儿守夜,你二人也稍事休息一晚”。
  二人便想这两日天后毫无知觉,眼看着今晚清醒了很多,醒来却是怀义和蓝家兄弟在身边,岂不以为功劳都是这三人的?
  不过荣国夫人说得非常关切,也不敢违拗,只好告辞了出来。各自寝殿休息补觉。
  却说孝逸回到百合帐内,将衣服脱得干干净净,一头扎倒便睡。
  ——这两日旧病频发,情绪大起大落,身体便像强弩之末,撑到了极限,任是铁打的人儿,也有些扛不住。
  安逸晨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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