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之末——《一个农民的改革开放三十年》前传


  刘老大想不出最近孤山村有谁死了,假如孤山村真死了人,即使那个人身边没有亲人,村里也会想办法把他给埋了,不会如这样般暴尸荒野。外村有的人想自杀,翻山越岭过来,然后一头栽进面前的这道深沟里,那此人也太有创意了。这么有创意的人应该是国家的栋梁,毛主席邀请进中南海吃过几次饭了都,自杀个什么?
  刘老大立马就想到了某癸,于二勇几头猪说某癸跑了,可是他的妻子儿女却不畏辛苦翻山过来寻人。也就是说某癸根本就没有跑回家,那么某癸去了哪里呢?合理推断沟里的死人只能是某癸。
  某癸是个这样的人?我们只能根据已知的情况做个大概推断。
  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某癸年纪不到三十岁,也就是说某癸是解放前出生的,出生没几年全国就解放了。从年龄上说,某癸可能没当过土匪,自然也没有抢过孤山村人的东西,当然这排除不了某癸的父亲曾经做过土匪。
  如果现在有人说,某癸父亲做过土匪,他就应该得这样的下场,我无言。
  再说了,按照现行法律,某癸真做过土匪,即使杀过人,他也不应该是这种死法。不是说杀人者不该死,而是因为我们用这种随意的方法处死一个,就可以用这种方法随意处死另一个没有任何过错的人,你我他都有可能。即使我们本人实在幸运,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有亲人朋友老师同学和曾经暗恋过的人,那么多的人不见的都能幸运。
  没了法律的程序正义,也就等于没有法律。


  某癸很幸运,那么年轻就娶了老婆——在农村这可是不容易的事情,老婆的肚子很争气,给他生了一儿一女。搁到现在,应该是让人羡慕的一家子。
  事实是,和同时代的中国家庭比,某癸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确实不错——傍着大山,地广人稀,想来在饿死许多人的那三年里,他们一家三口都可能没这么饿过肚子吧。
  要是顺利度过了文化大革命,迎接他的将是中国人民的好日子——改革开放。
  改革开放后中国的大地上发生了什么?逐渐向好翻天覆地的变化。农民不再愁吃和穿,收听各种新闻的收音机、能随时随地播放甜美歌曲的录音机、几千年来人坐在家中第一次能看到世界真面目的电视机,一件一件被般进了普通人家。当然还有好多好多的好东西……不过说了也没用,对于某癸来说这一切都没了意义——从于二勇的大手捂上他嘴的那一刻。
  由于日日和土地打交道,农民的感情一般是粗狂的,对于这个世界上一切的美好事物,他们没能像艺术家、学者、玩政治的那么细腻,敏感地去感受。
  白天忙着和土地做斗争,也只有在万籁寂静、月光皎洁的晚上,农民的感情才能细腻起来。
  我们不晓得那个晚上某癸有没有力气与他老婆温存片刻,但是在睡觉之前抚摸儿子、女儿小手的力气还是有的,说不定他还和他们玩耍过一阵,在儿女睡熟后某癸还轻吻过他们的脸蛋。
  饥荒过去了,听说现在正在闹什么文化大革命,某癸或许有些担心,自己的父亲和爷爷可是出去抢过人东西的,文化大革命会不会闹到村里来?想到仙地村这么偏僻,某癸又安心不少。某癸数了一阵儿子、女儿的手指头,又想了阵美好的未来,然后沉沉睡着了。


  某癸睡得正酣的时候,依稀听见老婆和女儿先后低沉的叫了一声,他还没有来得急起身,于二勇的大手就捂上他的嘴,某癸开始挣扎,于三勇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棍子,某癸就昏迷了。
  于二勇扛了某癸走出他家的院子,走过某癸天天要走好几个来回的田埂,走过某癸家的自留地,过了大洼山……这个过程中某癸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苏醒过来的某癸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牛棚里,想要发声说话,嘴里却被塞了双臭袜子。某癸试着把自己的双手拽出来,但是绳索帮得太紧了,加上他被打了一棍子,脑袋晕晕乎乎,身上没有力气,所以努力半天没有一点松动。
  牛棚的门开了,外面的好空气冲了进来,某癸看见外面有头老黄牛在看着他。某癸觉得老黄牛一定很好奇他为什么被绑着,其实他猜错了,老黄牛是留恋它的家,或者说老黄牛在怪怨某癸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占了它的家。

  进来几个大块头,某癸希望他们把他嘴里的袜子取出去,有什么冤仇大家好说个明白,可是进来的人没有这样做,他们直接开到。
  打到他们累了,打到某癸再一次头脑发晕,他们中一个年级小的才拽出了某癸嘴里的袜子。
  “你有没有来孤山村抢过东西?”打人中的一个问;“你有没有做过土匪?”打人中的另一个问。
  我这是在孤山村?这个猜测在某癸的大脑里一闪而过。“没有,”某癸只吐出了这两个字,他还没来得及对这两个字做出一步的说明,他的脑袋就又挨了几拳。
  他们打累了,就问某癸抢没抢过东西?做没做过土匪?想起自己一双儿女那柔软的小手,稚嫩声音,柔软的肩膀,老婆那容易被人欺负的性格,某癸就坚持说没有,后来说不清楚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就晃动脑袋……
  对于幸运的人来说,感叹的是时间都去哪儿了,对于某癸来说是,时间突然间就没了——在于二勇的大手捂上他嘴的那一刻,而且是以他绝没有想到的方式没了的。

  @陈沫2014 2015-05-23 09:43:35
  某癸睡得正酣的时候,依稀听见老婆和女儿先后低沉的叫了一声,他还没有来得急起身,于二勇的大手就捂上他的嘴,某癸开始挣扎,于三勇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棍子,某癸就昏迷了。
  于二勇扛了某癸走出他家的院子,走过某癸天天要走好几个来回的田埂,走过某癸家的自留地,过了大洼山……这个过程中某癸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苏醒过来的某癸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牛棚里,想要发声说话,嘴里却被塞了双臭袜子。某癸试着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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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原 2015-05-25 11:51:07
  弄不懂,至今还有人怀念文革的那套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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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们想成为随意抓人、大人的人。

  不用争论,某癸是被冤死的。在文化大革命中只冤死了一个某癸吗?当然不是,国家主席刘少奇都冤死了,怎能只有一个?
  文化大革命中那些冤死的人在其亲戚、朋友,心存善念人的眼里都是悲剧。放在一个比较长一点的历史中去看,这些人同样是悲剧,而且是一出历史性的大悲剧。
  只要是悲剧,都不可避免地给活着的人留下一些抱怨、愤懑、仇恨的负面情绪,当然悲剧也会留给后人一些宝贵的经验教训。
  悲剧的最大意义不是让我们后人处于狭隘、仇恨的迷雾中不能自拔,也不是让我们后人再一次的迷路,然后集体上演另一出悲剧;悲剧的最大意义是让我们能集体地走在舒坦的阳光大道上。
  为了能走在阳光大道上,我们把时间拉远了看看这究竟是这样的一出悲剧。
  在一个多世纪的中国屈辱历史中,中国广阔的大地上侵漫过诸多的利益集团:僵而不死的清王朝;被逼无奈农民反了的天平天国;只为利益而来的各帝国主义——当然包括想一口把偌大中国吞了的小日本;国民党蒋介石集团;我们的中国共产党。
  僵而不死的清王朝代表既得利益者。不管是什么王朝、封建国家或者现在民主国家,既得利益阶层占据统治地位太久,又得不到更新——使得有能力有德行者据之,最后一定会祸害人民,终免不了落个被人民唾弃的结局。
  帝国主义代表他国人民。中国人需要清醒的是,帝国主义真有可能成为中国人民的主宰。我们不要因为二战胜利了,就再一次地沉醉于中国辉煌而悠久的历史文化中而洋洋得意。有没有人坐在你的头上拉屎,只取决于一件事,就是你有没有力量把他卸翻下去。
  清王朝必将被消灭,这是历史的必然。帝国主义之间内战,所以没有一个帝国主义国家可以完成坐在中国人民的头上拉屎这一任务。
  中国还得中国人来管,这也是历史必然。


  最有可能统治中国这块土地有两个利益集团:一是国民党蒋介石集团;二是毛主席领导下的中国共产党。
  蒋介石集团不仅是中国有钱人的代言人,而且背后还有帝国主义的强力支持。毛主席说,有钱有武器没用,人民才是历史的决定性力量。
  两大利益集团一碰撞,貌似强大的国民党集团被碰了稀里哗啦,最后撤到了孤岛台湾上苟延残喘。
  毛主席领导下的中国共产党让蒋介石结结实实体验了一把什么是人民的力量,特别是被压迫久了的人民的力量,那真是吹枯拉朽,风雷动,山色变。
  我们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不知抛了多少头颅,洒了多少热血才把帝国主义和国民党蒋介石集团从中国这片土地上清理干净——在这个过程中,究竟死了多少中国人,真难以记数。
  除了极个别的变态者,我想这个世界多数人是不愿看到人平白无故死于非命的。
  为了赶跑欺凌人的帝国主义,我们不得不死人。帝国主义被赶跑了,新中国成立了,这下不用出现大片的非正常死亡事件了吧?应该是这样,不过应该不等于一定。


  蒋介石领导下腐败的国民党政府心不甘、情不愿地撤到孤岛台湾后,中国的大地上只剩下了中国共产党驾驶的这艘超级巨轮了。巨轮的最高处挂着一面旗帜,旗帜上大书四个大字:共产主义。
  新中国成立之前中国的民众可以说是一盘散沙,这盘散沙中的每一粒在各利益集团的冲突中苟且性命,死了的很正常,活下来的很幸运。新中国成立,有幸看到这一日的每一粒沙子前仆后继地往共产党驾驶的这艘巨轮上挤——当然也有极个别不愿上这艘船的人,因为无处可去最后也被迫上了船。
  中国共产党想让这些和他们没有同甘过、只有共苦过的穷朋友平白无故地死去吗?当然不想。有回答想的,那是别有用心。
  所有的中国人上了这艘巨轮后,做什么?众人划桨开大船,往海上依稀看得见的海市蜃楼共产主义社会方向行驶。
  美国人看着这艘船破,悍然帮着南朝鲜发动了战争,结果是被中国人好一顿侮辱。想来这是美国人最不愿意回顾的一场战争了。
  朝鲜战争的结果证明中国共产党掌舵的这艘巨大的船不仅不破,而且船的外壳非常结实——不过也只有船的外壳结实而已。这艘超级巨轮不是豪华性的,里面不仅高级座椅,豪华卧铺没几个,而且连个救生艇、安全带都没有。


  共产主义社会这面旗帜很拉风,她凝聚了人心,为共产党打败帝国主义、统一中华大地立下了不世功勋。这面旗帜也让领航的舵手毛主席和他的同志们比较激动,在朝鲜打败了美帝国主义领导的联合国军后,他们开始让这艘巨轮加速前进。
  小船一加速,多至摔出一两个,巨轮一加速,其上没有绑着安全带的人就挤死了一大片。挤死了一大片后,领导层出现了分歧,巨轮一个震荡,中国老百姓又被甩出去了一大群。巨轮越大,他的下面就越是滔天巨浪。
  不要以为领导得人多就好,越领导得人多,你的责任就越是重大。
  也就在十几年前,从西柏坡进北京的时候,毛主席说:“我们决不当李自成,我们都希望考个好成绩。”中国共产党没有当李自成,不过没想到会冤死那么多无故的平民百姓,这些人可都是他们的力量之源。他们愿意看到的这种结果吗?当然不愿意。
  死在朝鲜战场上的是英雄,文化大革命中死了的多数是冤魂。那些冤魂时时刻刻看着我们,看着我们会不会再来一次愚蠢的颠簸。
  死了那么多人,换来了一句很宝贵的话,邓小平说的,稳定压倒一切,可惜的现在的我们很少有人觉得这话有多重要。
  习主席要法制治国,法制是什么?就是给中国这艘巨轮上的每个中国人都绑上一条安全带,免得以后遇到大风大浪死伤无数。

  如果把某癸或者文化大革命放在一个更大的场景中——宇宙星辰——中去看,它是悲剧吗?或许仍旧是吧!不过这出悲剧可有些小,像极了你用显微镜寻找空气中的一粒尘埃。
  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只有深刻理解了这一点,我们才真的明白生命有多宝贵!视别人的生命如草芥之人,自己的生命也如草芥。

  @烟草燃烧的思念 2015-05-25 16:33:57
  @陈沫2014 :本土豪赏1个 赞 (100赏金)聊表敬意,这文笔不错,精彩,特地犒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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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多谢。
  @扁舟湖上行 2015-05-25 16:51:51
  哈哈,以为我的文,我的婚恋文的主人公叫叶绍辉哈哈刚才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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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能乱了,谢谢支持。
  @丁莉 1058楼 2015-05-25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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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非常感谢。
  @红松看世界 2015-05-25 22:50:33
  @陈沫2014 我也赞成陈沫的说法,好的电视剧一要题材,二要演员,现在的电视剧里面有的演员就很让人倒胃口,特别是那些雷人剧,让人看了很不舒服。演员要演得好,除了要求神似,还要符合当时当地的风土人情,现在的剧啊,让人不敢恭维
  呵呵,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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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音!
  @施原 2015-05-26 10:18:48
  @陈沫2014
  好故事,是蘸着心血来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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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感动,谢谢兄台。

  16、世外桃源孤山村(九)

  某癸突然失踪之后,孤山村的红卫兵小分队又消停了一会儿——或许他们也有内疚吧——不过也只是消停了一会而已。
  人活着就是为了个折腾。让一群身藏了无数荷尔蒙、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天天脸朝黄土背朝天,有条件折腾而不去折腾,永久地把自己雪藏起来,无疑是天方夜谭。
  红卫兵队伍里最先耐不住寂寞的人是谁?猥琐男景荣耀是也。
  因为一个好主意,杨秀兰破天荒地对着景荣耀笑了。这一笑给景荣耀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空间:要是我再出个好主意,杨秀兰不得还对着我再笑一次!或许因为我的好主意她对我有了敬佩之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要是那样,不就可以哈哈……哼哼……嗯嗯了么。
  天天这样想的景荣耀又动起了歪脑筋,可是这次他用两根手指在自己的头顶转了百十来个圈,也没有转出一个好主意。不是景荣耀脑细胞不够用,是他接触的知识面太窄,一直生长在孤山村这种封闭地方,他能想到的也只有抓特务和土匪两样事情了。


  大南山南面有个叫大刘庄的村庄。某日,从大刘庄来了一位叫秦木的老人。要不是这个老人的到来,景荣耀这次可真是抓瞎了。
  这个叫秦木的老人是刘老大的远方舅舅。秦木打了大半辈子光棍,在35岁的时候娶了个带着儿子的女人。大刘庄人开玩笑说:“秦木你可真省事,人家是一举两得,你是不用举就两得。”
  秦木不用造儿子,但是逃不掉为干儿子娶媳妇这事,这次秦木来孤山村就是为了这事。
  秦木说明了来意,刘老大把村里和秦木儿子适合的姑娘寻摸了个偏,最后相中了于占艮家的姑娘于爱花。于占艮是于占奎的哥,他们兄弟虽然和于求宝不和,但人家都姓于。
  几天前刘老大和于二勇兄弟险些打了起来,所以刘老大不好出面说这个媒,就偷偷摸摸寻到景添福,想让景添福出头。景添福一口答应了下来,说:“让你那个远方舅舅来我家吧!我和他先好好聊聊。”
  秦木去了景添福家,在景添福家里俩人聊了一夜。他们不仅聊年轻人的婚姻问题,还聊出了一个与婚姻无关的信息:大刘庄有红卫兵去北京见了毛主席。这个消息被景荣耀听到了,他一拍大腿说,就这个了。
  这次景荣耀一个人找的杨秀兰。


  杨秀兰见景荣耀像怀揣金箍棒、脚踩着七色云彩的猴子,轻飘飘的地来到了她的面前,垂下眼皮问:“你又想到好主意了?”
  “秀兰呀,你可真是聪明,孤山村再也没有比你聪明的姑娘了……”景荣耀看杨秀兰只用眼角瞄他,就开始说正事,“嗯——嘿,我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就是怕秀兰你没有胆子领着大家伙做。”
  “你别激将,你以为我是于二勇、于三勇几个呢。”
  “我这可真不是激将,我这个主意真的有点大。”
  “你想说不,不想说就走人。”
  “唉,唉——我说,你听说了没有,大刘庄过来人说他们村的红卫兵去北京见伟大领袖毛主席了?”
  “怎么,你是说我们也去北京见见毛主席?”其实杨秀兰心里有过这个想法。
  “对,他们是红卫兵,我们也是红卫兵,他们能去,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去了?我还听说只要是红卫兵,火车上都提供免费的饭菜呢。我们火车没见过,火车上的饭菜没吃过,北京没去过,北京的天安门没见过,毛主席也没……”景荣耀说的都快流哈喇子了。


  杨秀兰打断了景荣耀,说:“可是我们没有做出啥成绩,去了北京怎么向毛主席他老人家汇报?”这是杨秀兰内心的真正顾虑。
  “嗐,全国有那么多的红卫兵,你以为毛主席真有时间一个一个盘问都做出过啥成绩吗?”
  “那我也没脸去见他老人家。”
  “什么有脸没脸,我看你们姑娘家就是脸皮薄。”
  “没有你脸皮厚。”
  “嘿,不说这个。我们去了北京,站在天安门城楼下听听毛主席讲话。我想,毛主席除了鼓励我们,一定会叮嘱我们回来后如何如何,怎么样拥护无产积极文化大革命。如果这样我们回来后不就知道怎么抓成绩了吗?”
  “对,就是这样!”杨秀兰立马高兴的跳了起来,“我们就是因为不知道怎么个为文化大革命服务法才落了人人讨厌的结果。”
  景荣耀看见杨秀兰高兴了,腆着个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盯着杨秀兰看——等着杨秀兰对他如花灿烂一笑。
  杨秀兰正要给景荣耀一个笑脸,看见景荣耀那依旧猥琐的脸,立马想到了上次景荣耀对着她的面意淫,所以她马上绷紧脸,没有笑。上一次的笑,是杨秀兰此生对着景荣耀唯一的一次,当然他们俩也没有来生如何如何。
  杨秀兰没有笑,景荣耀那个失望呀!心说:怎么杨秀兰不会笑了呢?
  “去呀,”杨秀兰对满脸失望的景荣耀说,“去把红卫兵们召集起来——你脑袋被驴踢了,怎么不走了呢。”
  最后,垂头丧气的景荣耀落了个被杨秀兰赶了出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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