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沫2014 2015-08-04 10:52:33
27、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二）
中秋节的前一天，六名知青像是往日那样在地里劳动了一整天，晚上，又在往日那个时间——天完全黑了后，他们回到村里，进了饲养院，他们猛然看到在他们住的窑洞门口站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
虽然月亮从东面的大南山出了头，可是在远处依然看不清姑娘的真实面目，不过从身形和衣着上，六名知青还是辨别出了这位姑娘究竟是谁，就是我们久违了的杨荔，杨大美女。在七名知青第一次去地里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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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松看世界 2015-08-04 16:41:13
那时候的知青不如农村青年是事实，因为农村青年有家，有父母照顾，而知青呢，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要出工，要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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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点我猜对了。
叶辉寄给家里的第一封信自然没写下乡路上的辛苦，也没写自己住在臭气熏天饲养院内的一个破窑洞里，更没写他每天只吃糊糊土豆，他只写了下乡的地方风景不错，领导很朴实，看着都像是好人，你们放心之类的话。
叶子军看了叶辉的信很欣慰，儿子没向他抱怨农村的苦和累，证明其会用积极的心态去面对，而战胜艰难困苦，积极的心态是必须的。叶子军很放心，就没亲自动笔给叶辉写回信，叶辉收到的回信是妹妹叶星写得。
在信里，没交过男朋友的叶星想要充当了一回母亲的角色，可是做的有些过头，把自己生生絮叨成了一个老太婆。叶星叮嘱了叶辉一大堆多注意身体，好好吃饭，多穿衣服、小心着凉，不要和人打架之类的关心话，看得叶辉是既心酸又想笑。叶星还在信封里夹了钱，整整一百元。一百元在手的叶辉只能苦笑。
当时的所有商品是按照统购统销的政策买卖的，统购统销就是由国家统一购买统一销售。杨柳渠公社有个供销社，供销社是国家统一销售日用品以及其它生产工具的地方。
孤山村因为人口少，而且处于山区内，所以只设了一个代销店，算是现在小卖部的前身。张发财的三儿子张爱谷因为在丰城县读过中师，所以就成了代销店的主人。这个代销店就设在张发财的家里。
每隔一个多月，张爱谷会赶了毛驴车去杨柳渠供销社进一次货。进的主要商品有：咸盐、醋、酱油，蒸馒头用的碱面等做饭用的佐料，次要商品有：糖精、白酒、纸烟、还有一些针头线脑的小玩意。只有这些，其他什么做衣服的布料，挡窗户用的玻璃等大件商品统统地不进。孤山村的社员有用得着这些大件商品的，都得去杨柳渠买。
好在当时的人生活很简单，就拿穿衣服来说，小孩一年能换一身衣服就不错了，大人好几年就一身衣服，烂了补块补丁接着穿，再烂了再补。所以当时有种说法，叫缝缝补补又一年。要是让郭敬明的粉丝看了，肯定不理解，会睁大了美丽的眼睛问：“他们是怎么过的？”其实理解起来也容易，我们的老祖宗不就是裹着块兽皮活了一辈子的吗？
上一次下大雨，汪贵明拿了钱去代销店想买些好吃的东西，结果什么都没买到。叶辉既不抽烟，又不喝酒，来的时候父亲给他的钱都没花掉，信封里的一百元自然没有用处。
中秋节过去第二天，杨秀青中午在家里小睡了一会儿，睡醒后他到了大队。社员们中午不回村，大队院里清净得很。杨秀青给自己的水杯倒满了水，刚拿起一张发黄的报纸，公社的邮递员小李急匆匆跑了进来。
小李满头大汗，上身的白衬衣好像刚被水浸过，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见杨秀青四平八稳地坐着，小李说：“杨书记，你可真坐得住！！！”说完拿起杨秀青的水杯就喝，杨秀青水杯里的水刚倒上，烫嘴，小李把水杯放了，四处找凉水喝。
“怎么啦？我怎么坐不住了？”当了支书后，杨秀青就不用去地里劳动了，开头杨秀青有过一段时间的不适应，总觉得自己这样干坐着不好，不过他很快就觉得这样好了，坐在办公室内喝水看报纸，比他娘的在地里劳动舒服多了。杨秀青喜欢上了这种日子，可是仍是怕人说他不劳动。
“你们没听广播？”小李没感觉出杨秀青的不高兴。
“大山挡着，信号不好，所以我只能靠这些旧报纸消磨时间。”杨秀青更坐得四平八稳了，那意思是：我坐这里你管不着。
“真误事。”小李根本没看杨秀青。
想起今天早上去了杨柳渠的杨荔，杨秀青突然起了疑惑：“我们大队的邮件不是稍回来了吗？你慌里慌张跑来做啥？”
“做啥？毛主席去世了！”小李神情悲戚，声音里带了浓浓的哭腔。
杨秀青倏就站起了身，并把报纸摔在了桌面上，“什么？你胡说什么？！”看杨秀青那架势，要是小李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非揍他一顿不可。
“谁胡说了，这事我敢胡说吗！！!”小李双眼噙满了泪，根本没在乎杨秀青的发怒。
“毛主席怎么会死？毛主席是不会死的！！！”
经过各帝国主义、国民党蒋介石集团的帮忙，中国人民不畏死的多番折腾，毛泽东成了人民心目中的神仙。神仙是不会犯错的，就如庙里供着的各位神仙，有哪位犯过错误？神仙是不会死的，就如我们可亲可敬的观世音及各类什么得的菩萨，见过那么多平凡小民的生死冤屈，享受过那么多的香火钱，依然青春不老，高高端坐台上，等着人去朝拜。唉！真不觉得累得慌。
“毛主席也是人，怎么不会死？别说你了，起初我也不相信，可是收音机明明白白广播了的。”激动的小李没了条理。
“这肯定是帝国主义的恶意宣传，毛主席不会死！”杨秀青找到他那台破烂的收音机，扭开开关，收音机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显然是没电了。
小李从绿色的挎包内抽出一张纸，给杨秀青，“看看这个！”
疑惑的杨秀青接过纸，见这是一份正式文件，文件底部还盖着红色印章，连印泥都是新的。杨秀青稳了心神细看，文件上虽然没几行字，不过写得明明白白：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在1976年的9月9日逝世了，公社要求下属各大队举行吊唁活动。
@邗江老刘 2015-08-05 09:11:19
在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徐巧丽和祁晓丽在杨荔面前有一种身为城里人的骄傲，现今两个女生没了骄傲，多了一份酸楚夹杂着自卑的特殊感觉。人生的变化竟然这么快，这么大，真是咋一个叹字了得！！！
这两种差之千里的感觉是怎么颠倒了的？答：全拜她们在地里辛辛苦苦的劳动所赐。所以我们提倡劳动最光荣。
我们知道，社会财富全靠劳动创造，劳动本来就是最光荣的，为什么要提倡？答案很简单，因为我们没有给真正的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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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捧场！这个体验多数人都有。
@百合才是真爱情 2015-08-05 14:05:14
学习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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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真开心，谢谢。
关于毛主席去世这一段，真不很清楚，网上也少有普通农村是怎么吊唁毛主席逝世的了。
@陈沫2014 2015-08-05 09:10:59
好在当时的人生活很简单，就拿穿衣服来说，小孩一年能换一身衣服就不错了，大人好几年就一身衣服，烂了补块补丁接着穿，再烂了再补。所以当时有种说法，叫缝缝补补又一年。要是让郭敬明的粉丝看了，肯定不理解，会睁大了美丽的眼睛问：“他们是怎么过的？”其实理解起来也容易，我们的老祖宗不就是裹着块兽皮活了一辈子的吗？
上一次下大雨，汪贵明拿了钱去代销店想买些好吃的东西，结果什么都没买到。叶辉既不抽烟，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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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松看世界 2015-08-05 17:00:02
我们那时候在乡下，大队干部是要干活的，生产队的干部更是要带着社员们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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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干部也要干活？那是多大的大队呀？没有几个人吧？
@陈沫2014 2015-08-05 09:12:04
“做啥？毛主席去世了！”小李神情悲戚，声音里带了浓浓的哭腔。
杨秀青倏就站起了身，并把报纸摔在了桌面上，“什么？你胡说什么？！”看杨秀青那架势，要是小李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非揍他一顿不可。
“谁胡说了，这事我敢胡说吗！！!”小李双眼噙满了泪，根本没在乎杨秀青的发怒。
“毛主席怎么会死？毛主席是不会死的！！！”
经过各帝国主义、国民党蒋介石集团的帮忙，中国人民不畏死的多番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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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松看世界 2015-08-05 17:04:23
毛主席逝世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的，所有的人都在难过，这是真的。（当然，不包括那些被毛主席的路线打倒的那些人，如地富反坏右等等，他们也许是表面上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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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判断错。
@陈沫2014 2015-08-05 09:10:59
好在当时的人生活很简单，就拿穿衣服来说，小孩一年能换一身衣服就不错了，大人好几年就一身衣服，烂了补块补丁接着穿，再烂了再补。所以当时有种说法，叫缝缝补补又一年。要是让郭敬明的粉丝看了，肯定不理解，会睁大了美丽的眼睛问：“他们是怎么过的？”其实理解起来也容易，我们的老祖宗不就是裹着块兽皮活了一辈子的吗？
上一次下大雨，汪贵明拿了钱去代销店想买些好吃的东西，结果什么都没买到。叶辉既不抽烟，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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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松看世界 2015-08-05 17:00:02
我们那时候在乡下，大队干部是要干活的，生产队的干部更是要带着社员们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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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沫2014 2015-08-05 17:02:41
大队干部也要干活？那是多大的大队呀？没有几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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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松看世界 2015-08-05 17:26:46
一个生产队有一两百人，一个大队有四到五个生产队，有多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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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的大队干部不用下地干活的。
@陈沫2014 2015-08-05 09:10:59
好在当时的人生活很简单，就拿穿衣服来说，小孩一年能换一身衣服就不错了，大人好几年就一身衣服，烂了补块补丁接着穿，再烂了再补。所以当时有种说法，叫缝缝补补又一年。要是让郭敬明的粉丝看了，肯定不理解，会睁大了美丽的眼睛问：“他们是怎么过的？”其实理解起来也容易，我们的老祖宗不就是裹着块兽皮活了一辈子的吗？
上一次下大雨，汪贵明拿了钱去代销店想买些好吃的东西，结果什么都没买到。叶辉既不抽烟，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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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松看世界 2015-08-05 17:00:02
我们那时候在乡下，大队干部是要干活的，生产队的干部更是要带着社员们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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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沫2014 2015-08-05 17:02:41
大队干部也要干活？那是多大的大队呀？没有几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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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松看世界 2015-08-05 17:26:46
一个生产队有一两百人，一个大队有四到五个生产队，有多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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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沫2014 2015-08-05 17:31:44
我总觉的大队干部不用下地干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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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松看世界 2992楼 2015-08-05 17:35
陈沫，我在【古今文坛】上面发表有知青日记，你可以看看，对您的写作有没有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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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了，我四处挖资料。那个古今文坛？
@陈沫2014 2015-08-05 09:12:04
“做啥？毛主席去世了！”小李神情悲戚，声音里带了浓浓的哭腔。
杨秀青倏就站起了身，并把报纸摔在了桌面上，“什么？你胡说什么？！”看杨秀青那架势，要是小李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非揍他一顿不可。
“谁胡说了，这事我敢胡说吗！！!”小李双眼噙满了泪，根本没在乎杨秀青的发怒。
“毛主席怎么会死？毛主席是不会死的！！！”
经过各帝国主义、国民党蒋介石集团的帮忙，中国人民不畏死的多番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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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松看世界 2015-08-05 17:04:23
毛主席逝世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的，所有的人都在难过，这是真的。（当然，不包括那些被毛主席的路线打倒的那些人，如地富反坏右等等，他们也许是表面上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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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沫2014 2015-08-05 17:24:03
我没有判断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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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赵二 2015-08-05 17:27:50
这倒是实情，毛逝世时，不少人如丧考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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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绪国 2993楼 2015-08-05 17:41
不难过可能会被打成反动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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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人活的胆战心惊得。当然怕。
@陈沫2014 2015-08-05 09:12:04
“做啥？毛主席去世了！”小李神情悲戚，声音里带了浓浓的哭腔。
杨秀青倏就站起了身，并把报纸摔在了桌面上，“什么？你胡说什么？！”看杨秀青那架势，要是小李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非揍他一顿不可。
“谁胡说了，这事我敢胡说吗！！!”小李双眼噙满了泪，根本没在乎杨秀青的发怒。
“毛主席怎么会死？毛主席是不会死的！！！”
经过各帝国主义、国民党蒋介石集团的帮忙，中国人民不畏死的多番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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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松看世界 2015-08-05 17:04:23
毛主席逝世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的，所有的人都在难过，这是真的。（当然，不包括那些被毛主席的路线打倒的那些人，如地富反坏右等等，他们也许是表面上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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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沫2014 2015-08-05 17:24:03
我没有判断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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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赵二 2015-08-05 17:27:50
这倒是实情，毛逝世时，不少人如丧考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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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绪国 2993楼 2015-08-05 17:41
不难过可能会被打成反动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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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沫2014 2015-08-05 19:03:13
当时的人活的胆战心惊得。当然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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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绪国 2015-08-06 00:27:55
就是，现在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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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原 2015-08-06 08:30:07
记住,有时还讲阶级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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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经历过，大脑里没有这个概念。多谢提醒。
自从在北京听了“酒瓶底”红卫兵的一番高论，杨秀青就更崇拜毛主席了，对于毛主席的一切的一切他都想知道。可是，因为身在偏僻的农村，杨秀青没事的时候只能背背毛主席语录，欣赏欣赏毛主席画像，至于主席的其它方面，他了解的比较少。好在杨秀青后来当了兵。
在部队，杨秀青对主席的了解更立体了。不要说什么丰功伟绩，就几首毛主席诗词，就让杨秀青佩服得五体投地。复员回村，杨秀青对主席的崇拜可以套用周星驰电影里的那句话来形容：“我对阁下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当然这句话用在这里绝对不是反讽，也不是讽刺，是真正的实打实，没有一个字是虚的。
现在，自己无限崇拜敬仰的那个如神一样的人物真的走了，永远的离开了人世，杨秀青自然悲痛，悲痛到没了任何反应。
“我走了。”看杨秀青拿了文件在那里发呆，邮递员小李说。杨秀青没反应，继续发呆，小李就真走了，他还得去通知下一个大队呢。送这样爆炸人眼球的红头文件，几辈子都碰不见一次，完不成任务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毛主席他老人家。当然，要是因为送达这样的文件不及时，被别有用心的人打成了阶级敌人，那就更冤了。
小李刚走，张发财来了，他看见杨秀青像是葬花的林妹妹，正在那里感花伤己，就疑惑地问：“怎么啦？难道天塌下来不成？”
杨秀青突然间大哭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说：“天塌了，天真的塌了！！！”
“胡说八道，你看天不是好好得嘛。”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哭成这样，张发财这辈子很少见。怎么，杨秀青那个快瞎了眼的老娘要改嫁？改嫁的对象是傻子晏贵？那也不至于哭成这样呀？
“好什么好？”杨秀青像个孩子用袖口搽眼泪，“我们敬爱的领袖毛主席去世了！”
这个信息确实有点擂人，竟然把曾经到鬼门关这种人间仙境旅游过一遭的张发财都擂懵了，擂到他站在原地不知做何应对。
杨秀青看张发财没反应，把手里的文件递过去说：“不信，你自己看嘛！”
张发财把文件看了好几遍，确信自己不认识的那几个字无关文件大意后，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他长叹了一口气说：“没办法，人总是要死的。”
“什么人总是要死的？毛主席是不会死的！”杨秀青口气很不好。
谁都不会在意一个哭鼻子小孩发脾气。张发财没理会杨秀青，他点燃了一锅旱烟，连着大力吸了好几口。张发财连着抽了两锅旱烟，杨秀青还在那里哭，哭得涕泪横流。
“我问你，主席是人不？”张发财开始装第三锅旱烟。
“问这个做啥？”
“你别管做啥，回答就是了。”
“当然是了。”
“是人就会死的，你还哭个什么劲。”张发财实在不愿看到一个大男人哭成这副德行。
杨秀青搽干净眼泪，坐在椅子上，找自己的旱烟袋，找到了开始用纸卷旱烟，可是第一根没卷成，就抢了张发财的旱烟锅去抽。杨秀青抽了两口，旱烟锅又被张发财抢回去了，“自己卷去，你以为就你难受。”
杨秀青抽完一根纸卷的旱烟，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没头没脑问：“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种地、多打粮食、吃饭、睡觉……”
“您怎么就知道种地和多打粮食？我是说这吊唁活动该怎么举行？”
张发财看了杨秀青两秒种，然后说：“你是支书，你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