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之末——《一个农民的改革开放三十年》前传

  @邗江老刘 2015-10-16 12:27:30
  @陈沫2014 2015-10-15 16:18:55
  完成以上工作,才到了真正给社员发工资、分口粮的环节。不过这个环节可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按照现在的企业制度来——你挣了多少工分就给你分多少粮食的,这个环节走的是另一套程序。
  生产队给社员们分口粮,也不是一次性到位的。初始的分配不是按你挣到的工分分,是按队里的总人头分,即不管大人小孩,都算一份。
  举个简单的例子,一个生产队,一年总共打下1万斤粮食,缴完公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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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了大队、生产队支配的程序。所以说政府能不管的,最好不管。
  @刘绪国 2015-10-15 23:59:44
  地富反坏右和需要专政改造的对象也能得八分的话,不符合阶级斗争的原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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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韵悠悠ABC 2015-10-16 14:39:07
  刘兄连这个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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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上挖掘来的。

  评议工分是年底公平分红的基础,也是领导显示自身权威的好时候,所以每个生产队为社员开评议工分大会,大队领导张发财和杨秀青都是要参加的。开这样的会,参加的人员除了大队领导、生产队领导外,自然少不了本队的社员,不过也有好多社员选择不参加的。
  事关自己的核心利益,怎么会不参加呢?因为底层老百姓的命运从没真正攥到自己的手心里过,参加了又有什么用?百姓绵延了几千年,多数时间都是抱着一种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态度在活着,想来真是可悲。
  一个社员究竟能评多少工分,得经过一个程序。一般的程序是这样的,生产队长说出一个要评议工分的社员名字——比如说这个社员叫张三——紧接着就会征询两位大队领导对张三的评价。
  两位大队领导要是觉得张三这个社员好,就说几句表扬的话;要是张三给他们的印象差,就说几句不这么的话。特别提醒:上句中的这个“好”字可是包括诸多方面,不单单是指劳动一样,比如张三是大队领导的亲戚,比如张三会溜须拍马,比如张三是个大美女、会认干爹,再比如……等等、等等、等等。
  两位领导虽然只是说了几句话,上下牙齿轻触,看上去也漫不经心,但是这几句话对于张三可是非常重要的,因为生产队长会根据这几句话立马给出张三这一年的工分数。生产队长是迎合了两位大队领导说出的这个数字,队里的社员们又不会意见一致地提出反对——都想要自己评得高一点,当然一致不了,所以一般情况,生产队长说出口的这个数字就是张三这一年的工分了。
  一年365天,如果这个社员一年出工300天的话,因为大队领导的两句话,工分从10分掉到了8分,那可就是六百个工分;那么工分从10分掉到了7分或者更低呢,那可就是小半年的工作量了。
  领导上下牙齿轻轻一碰,就夺了一个社员小半年的工作量,这就是所谓的权的厉害。要是领导上下牙齿一碰,就能要了你的命呢?这意外着什么?意外着我们又回到了封建社会或者是更古老的原始社会。现在还有这种现象发生吗?当然有,不过可能是少数、极个别的,但愿这样的现象越来越少。
  评议工分,本村的社员,只要在这一年里身体没出现大的疾病,或者偶然撞了领导闹过大别扭,本人还有像往年一样的表现,这年的工分都是按着往年的工分记。
  因为几个知识青年是新来的,去年没有挣过工分,所以第二生产队开工分评议会的时候,生产队长刘成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


  张发财和杨秀青到了第二生产队评议工分会议现场,刚坐定,张发财就对生产队长刘成利说:“评工分的会议就开始吧!这几天可是忙得很。”
  劳动的时候社员们忙,分发劳动成果的时候领导们忙,合情合理,天经地义!
  刘成利给两位领导点了纸烟,请示说:“知识青年是新来的,要不先给他们几个评。”
  杨秀青喷出一口烟雾,说:“好。”
  张发财正要张嘴说话,刘成利就说:“知青来了后,一直都是顶峰在带,各人的劳动情况顶峰比我清楚,要不他们的评分就由顶峰主持吧?”刘成利深谙张发财心意,所以张发财非常满意。
  可见,像是刘成利这样的人,能当得了第二生产队的队长一职,不是没有原因的。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眼看他高楼起,杨看他高楼塌;眼看他发达了,眼看他坠落了,不要奇怪,因为那都是有原因的。
  立于一旁的刘顶峰听了,马上谦虚说:“这事是刘叔的事,还是刘叔主持好。”
  张发财说:“就你主持吧!”
  刘顶峰虽然领着人干活没问题,但是毕竟年轻,当了这么多社员的面还有领导,主持几个人的评工分会议,可是没经历过,所以脸红脖子粗一再地推辞。
  “你还推辞个啥?这是两位领导对你的培养,你要珍惜。”刘成利说。
  围着坐的社员们也说:“顶峰,让你主持,你就主持呗,别让两位大领导失望。”社员们为何要支持刘顶峰?原因有好多,大领导提携,父亲刘老大给力,自己努力,这是多种合力促成的一个结果。


  刘顶峰推辞不过,就说,“那我就试着主持一下,”停顿了一下又说,“我看不管给谁评工分,还是按以前的程序办好?”
  张发财鼓励说:“你这不啥都懂吗?还谦虚。”
  围着的社员们一笑,刘顶峰人就轻松了许多,他接着说:“要说这几名下乡知青,后来的表现都不错,特别是叶辉,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比受苦,我都……嗯——”刘顶峰毕竟有些嫩,他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说多了,马上想着转变话题,不过转变得可有些生硬,“嗯——我们还是先给叶辉评吧。支书、主任你们觉得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叶辉的表现怎样?”
  杨秀青没看张发财,说:“叶辉的政治成分是工人,没什么问题。”
  “这就没啦?”张发财转头问杨秀青,“人家顶峰问的可是叶辉的表现。”
  “表现,这我可不清楚。我也没您那不怕辛苦,不怕太阳晒的劲头,每天都躲在远处,看谁勤奋干活,谁偷懒的。”杨秀青的话逗得社员们发笑。
  “我不藏躲在远处,谁愿意好好干活?”张发财调侃完,这才收敛了笑容,看着坐在一排的叶辉、汪贵明、祁晓丽、徐巧丽四个人说,“说到你们这几名知识青年,我可真对不住你们,你们刚来的时候,我以为你们在城里娇生惯养,根本受不了农村的苦,没少骂你们,还险些把你们敢跑,没想到你们呆了下来,劳动表现还不错。所以,今天借着这个评议工分的机会,要向你们道个歉,希望你们不要记仇,我也是为了大家有口饭吃……”
  四个知青没想到张发财这个平时一脸严肃的怪老头能说出这种话来,加上他们确实受了委屈,所以谁都没想起该说句什么,就连叶辉也没想起。
  “我们的老村长能当了这么多人向你们道歉,不容易啊!”杨秀青实时接过了话头,“就是……老村长难得。”有十几个社员附和说。
  大家一嚷嚷,四个知青赶紧表态说:“没啥,骂几句没啥。开始的时候,我们确实做的也不好。”


  道歉这一页翻过去,张发财说:“我们面前的这四名知青来到我们大队后,干得都还不错。特别是叶辉,都能比得上我们本村的好劳力了,是真出乎我们的意料,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们说是不是?”
  又有社员附和说:“是,确实让人想不到。”
  叶辉的政治成分没问题,张发财又在话里说了,叶辉都能比得上本村的好劳力。孤山村本村的好劳力出工一天,能挣多少工分?10分。
  刘顶峰忖度了张发财的话外之音,说:“要不我们给叶辉评个10分?”
  “应该给个10分。”杨秀青点头说。
  张发财含笑不语,看四周的社员,看有谁发对。张发财想要在知识青年中竖立个好榜样,叶辉表现确实不错,所以是真心实意想给叶辉评个满分的。
  刘顶峰见两位领导对自己的提议没意见,就又去问二队的社员们。社员们中即使对此有不满意的,也因为怕得罪了两位大队领导,就都选择了不言语——叶辉评多少工分,和自己没有多大利益关系,要是自己少评了,那可就真是自己的损失。
  所以叶辉的工分就被评了个满分:10分。


  刘顶峰顺利地完成了叶辉的评工分任务,接下来轮到了汪贵明同学。没想到这次却没那么顺利了。
  当刘顶峰就汪贵明该评多少工分征询两位大队领导意见的时候,张发财脸上的笑容也有,不过可是若有若无地有,可没有刚才给叶辉评分的时候那么明显。杨秀青脸上的表情和张发财一样。
  “汪贵明的政治成分也是工人。”杨秀青不带任何感情说。
  “汪贵明吗?当然比不上叶辉了,也还行吧!”张发财淡淡地说。
  如果张发财对汪贵明的评价只是也行,不加其它语气助词,那可能是说汪贵明比叶辉差不了多少,最多可能是只差一个等级的问题。可现在的评价却是“也还行吧”,这个评语里不仅加了语气助词吧,而且还在语气助词的前面加了行字,这可就不是只差一个等级的问题了。
  刘顶峰没理解透这一点,加上他觉得在揍于二勇的事上汪贵明很卖力气——最后表现特棒,所以刘顶峰就提议说:“要不给汪贵明评个9分?”
  听了刘顶峰的提议,张发财和杨秀青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容消失不见了,两人也迟疑着不说话。
  有惯于见风使舵的社员见两位大领导不乐意了,就大了声议论,这个说,“给一个蹲着撒尿的男人评9分,不公平。”那个说,“汪贵明的表现和我们村的中年妇女差不多。”另几个接过去说,“就是,景添福那么好的劳动力,因为蹲着撒尿也不是被评过8分吗?”
  听有社员说出了8分,张发财立马站起身,用手制止了大家的议论,然后问刘顶峰:“要不给汪贵明评个8分?听大家意见怎样?”
  刘顶峰只能说好,于是汪贵明的工分就被评了个8分。

  @陈沫2014 2015-10-19 15:40:26
  刘顶峰顺利地完成了叶辉的评工分任务,接下来轮到了汪贵明同学。没想到这次却没那么顺利了。
  当刘顶峰就汪贵明该评多少工分征询两位大队领导意见的时候,张发财脸上的笑容也有,不过可是若有若无地有,可没有刚才给叶辉评分的时候那么明显。杨秀青脸上的表情和张发财一样。
  “汪贵明的政治成分也是工人。”杨秀青不带任何感情说。
  “汪贵明吗?当然比不上叶辉了,也还行吧!”张发财淡淡地说。
  如果张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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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原 2015-10-20 07:33:27
  8分能分几升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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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老别难为我,这我也不知道,故事的多数内容我也是在网上淘来的,所以错误很多。

  评议完汪贵明的工分,张发财又夸奖了刘顶峰一顿,说刘顶峰年纪这么小,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什么的,目的,怕刘顶峰泄气,鼓励他继续主持评议工分。
  柳军和张新华虽然没在现场,但是走了也没几天,所以也要给评个分。在刘顶峰的主持下,经过和叶辉、汪贵明同样的程序,柳军、张新华、祁晓丽和徐巧丽都评了个8分。
  通过主持四名知青的评议工分,刘顶峰有了经验,也吸取了教训,可以说这次经历对于他个人的成长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工分评完,孤山村的社员们多了两个谈论话题:一是谈论叶辉;二是谈论汪贵明。
  说到叶辉,大家都是表扬,说什么一个城里来的,有文化、有知识的年轻人,第一年下乡就能挣个满分,了不起,实在是了不起。可以说叶辉的出现,颠覆了孤山村人对城里人不能受苦的传统认识。说到汪贵明,可就全是讥讽了,因为汪贵明,社员们还扯出了已经许久不这么议论的景添福来,说孤山村学女人蹲着撒尿的第一个男人是景添福,蹲着撒尿的第一个下乡的男知青名叫汪贵明。
  关于男人学女人蹲着撒尿,社员晏富还有个促狭的提议,他说应该把这景添福和汪贵明两个人的名字刻在孤山后的大石崖上,让他们俩的名字永垂不朽,让孤山村的后人永远记着他们俩的奇闻异事。
  汪贵明自认为自己蹲着撒尿,没有一个人会知道——怎么会有人知道呢?难道我蹲着撒尿,有人不嫌臭,还愿意爬下来看不成。汪贵明没想到,别人不仅知道了,而且还拿他和当地一土不拉几、已经有五六个孩子的农民一起议论——这一点特别让他受不了。
  在不短的时间里,先是被女朋友打了两耳光,打碎了他梦想了半年的好梦,接着又被盖了一顶娘们儿的帽子,汪贵明可谓是倍受打击,心灵受伤特别严重。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所以,在外面受了伤的汪贵明开始一心一意想着怎么能尽快地回到煤城的家里,让伟大的母爱给自己疗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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