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回 十大异人之十:分贝仪
本来第十回我准备摆另外一个故事。
但是就刚才我听说了一件事情,就发生在人民公园里头,就发生在前几天,我就先写下来再说,免得以后搞忘了。
说那天下午时候,公园里头有一泼跳坝坝舞的,当时正在跳,说里头有个小伙子,秀秀气气的在里头跳,然后旁边围了很多人看,现在的人民公园,你们过来一看就晓得,广场周围到处都有分贝仪,就是一个液晶板板,有三米多高,多大八大,上面显示了一排数字,就是现场的声音分贝,原来公园管理处有明文规定,说你们几爷子跳舞唱歌,可以,不能超过80分贝,不然就要取缔。
说当时那泼跳舞的在一个小场地里头,后头也有一个分贝仪,里头数字不停变换,但都没过80,一直在60跟70之间变化。
说那个小伙子就在里头扭,说当时围观人群里头,有两个外地来的男的,就盯倒小伙子笑,其中一个好像说了一句,吔,勾子还翘嘞。
原来那个小伙子跳舞的姿势,是有点母兮兮嘞,兰花指翘起不说,跳的时候屁股还朝两边翘,然后一举一动就像个女娃娃。
那两个人就盯着他,讥笑。
那个小伙子好像也发现了,一开始没管,可能平时也见的多了。
然后跳完一曲,小伙子恨了那两个老几一眼,啪一声,朝那个方向吐了一口痰。
说就这个举动把那两个人惹毛了,但这时候舞曲又响了,他们也不好冲进来爪子,就不走,朝小伙子指指点点,又开始讥笑,说越说越下流。
然后旁边几个大爷婆婆些都听不下去了,就说,年轻人,积点口德。
那两人不理,接到讥笑。
有个老几嫌不过瘾,指小伙子,大声武气对同伙说,我们赌好多,把把他裤儿扒下来,绝对没得鸡鸡。
同伙坏笑,也大声武气说,我赌,只有两寸长。
然后两个人就哄笑。
那个小伙子好像也听到了,说就看见他脸色就变了。
然后他就定住,双手叉腰,气呼呼把那两个老几恨到。
两个老几其中一个又笑,大声说,算了,赌一百,一寸五。
另外一个说,偏长,一寸二。
说小伙子突然把脑壳抱到。
旁边一个领舞的女的觉得不对,就过来指责那二人,说,这儿是公共场合哈,啥子一寸两寸的,嘴巴放干净点。
其中一个老几就笑,说,未必然太婆你见过实物啊,啥子规格嘛,给我们摆一哈。
说就是这个时候,突然,有好几个人就发现,小伙子忽然放下手,眼睛一鼓,嘴巴嘟起,就像在给伤口吹气一样。
然后说他双眼死死盯住那两个老几,悄无声息。
大家正奇怪,说他在爪子,就看到那两个老几,同时脸色剧变。
就看见其中一个脸上肌肉急剧抖动两下,好像突然被电了一下一样。
然后看他同伙,突然用两只手,把耳朵捂住,嘴巴头惊叫:我日哦,啥子声音。
另一个也惊叫,我操,手指甲抠黑板!
然后他也伸手抱住脑壳,然后惊恐的到处观察。
所有人都惊住,不晓得他们突然听到了啥子声音,咋个吓成这副板相。
这时有人反应过来,指到小伙子,说,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就看小伙子一动不动站在人群头,嘴巴嘟成一个黑洞,脖子上青筋迸起。
所有人看看那头,又看看那头,都不晓得出了啥子事。
然后说突然一个女人在惊叫,说,你们看!
都转头看她。
她正伸手指着那个分贝仪,一脸惊惶。
大家一看,都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屏幕上,那个红色数字,发疯一样跳动:78.5,79.3,82.7,88.5,92.9......
说几秒钟之内,竟然很恐怖的,跳到134.5!
说这个时候,听到一声惨叫。
就看见那两个老几,其中一个,蒙到脑壳,身子歪在花台边边。
另外一个,已经跑到大广场那头,躲在一根柱子底下,远远把这头望到,一脸惊恐。
说这个时候,那个小伙子忽然把嘴巴闭上。
就发现他裤子底下流出一滩水。
他迅速朝那边厕所跑去。
说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所有人都说,好日怪,分贝仪上头都显示130了,咋个我们都没听见。
说后来来了一个救护车,把那个老几送到旁边医院。
后来咋回事我就不晓得了。
第八十四回 成都奇案之五:童衣
这个故事我多早听人摆过。
说好像就是2013年,城南胜利新村一条小街上,当时有个女的带起她儿子在哪个药店买药,当时她在里头买,儿子在隔壁一家童装店门口打“珠珠”游戏,买完药,她出来,看见那个童装店门口摆了一个衣服架架,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儿童衣服,说是尾货,打三折。
她就随便看了一下,说她看了几件后突然咦了一声,原来她发现其中有一件儿童外套跟她娃娃的一件衣服,款式颜色一模一样。
她就好奇,就扯出来看,就看了一眼顿时吓一跳。
原来她发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就是那件外套,竟然就是她儿子的。
而她儿子的外套,几天前在学校莫名其妙掉了。
她就马上喊店主出来。
店主是个女的,三十多岁,问她爪子。
她就质问,说你这件外套哪儿来的。
女店主一脸茫然,说,哪儿来的,我的货噻。
她说,放屁,是我娃娃的。
女店主愣住,说,你啥子意思哦,啥子是你娃娃的。
她说,我娃娃有一件,一模一样,前天在学校被人偷了。
女店主就冷笑,说,大姐你说得才笑人嘞,同款的衣服遍街都是,哦,等于是只要一模一样就都是你们家的,有没这个道理。
旁边已经围了好几个人,都在说妹儿看把细哦,莫冤枉别个。
女人冷笑一声,说,这样子,我也不跟你争,我就说一个事情,就可以证明衣服是我娃娃的。
都在问,啥子东西。
女人对店主说,我先问你,你这件衣服是不是新的。
女店主愣了一下,说,肯定新的噻,只是尾货,就想打折处理完算了。
女人把外套丢给店主,说,你翻过来。
店主把外套翻到背面。
女人朝周围人说,你们大家做个证。
然后对店主说,你看一下右下角,是不是有个烟头烫的小洞洞。
店主撩起一看,果然,右边最底下,有一个黑色的小洞,一看就是烟头烫出来的,因为衣服颜色是黄黑格子,所以要不是专门提醒,根本注意不到。
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个洞洞,都说,哇,硬是噶。
然后都一脸鄙夷把女店主望到。
女店主脸都红了,但还在咕哝,说,洞洞又爪子了嘛,万一是你刚才偷偷烫的喃。
旁边一个男人主持公道,说,不会不会,这个洞洞都帮硬了,至少烫了好几天了。
就开始起哄。
女人就把店主恨到。
店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是嘴巴还硬,说,洞洞又抓子嘛哎呀,我也可以说是我烫的。
一个老头就劝,说,既然是别个的嘛就还给人家嘛,小事情,算了算了。
女人不吭声。
可能当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女店主居然不干,说,还给她?倒不是一件衣服的事情,我只要还给她,我不就变成贼娃子啦。
然后都在起哄。
说这个时候,女人的娃娃跑过来,站在妈妈身后头。
说他忽然盯着一个地方,说,咦,吴XX?
女人一看,就发现童装店里头多了一个小男孩,躲在玻璃门后头,脸上毫无表情。
女人愣住,就问儿子,他是哪个。
儿子说,吴XX,我同学。
说当时两个女人都愣住了。
店主就说,啊?你们是同学?
女人的儿子就说,是啊,他就坐我后头。
说店主的儿子一直没吭声。
女人就觉得这里头没对,就主动说,这样子吴XX妈妈,我们进去说。
店主就顺着台阶下,就对周围人说,误会误会,你们莫围了。
于是二人就走进店铺。
旁观者也散去。
女人就说,不是妹儿,我也没其他意思,这件外套真的是我娃娃的,他前天真的在学校掉了。
说完,两个女人,一个娃娃,三个人同时都把吴XX盯倒。
吴XX终于咕哝一句,我没偷。
说女店主甩手就是一耳屎,张口就骂:批娃娃,是不是你拿的老实说。
吴XX一下子就哭了,捂住嘴巴不吭声。
看店主还想打,女人赶紧拉住,说先莫打娃娃,先把事情说清楚嘛,说不定不是他拿的,说不定有人在背后教唆。
女店主却眼睛一鼓,说,教唆?你的意思还是说我偷的嘛。
女人顿时不晓得咋个说。
过了半天,才说,这样子,你把衣服还给我,我也不追究了,剩下你们两娘母慢慢说。
店主气呼呼的,想了半天把衣服丢给女人。
于是女人带娃娃离开。
说她晚上跟朋友群聊,那群朋友都是家长。
她就摆了这件事。
都在分析,说瘪瘪是吴XX妈妈教唆的,你想嘛,一个小娃娃懂啥子。
有人附和,说,瘪瘪是,你想,你掉的是娃娃衣服,她偏偏是开童装店,太明显了。
那个女人想了一下,说,但今天感觉,又不太像。
这时候群里头进来一个人,也是个学生家长。
他就问出了啥子事。
有个人一说。
那个家长忽然“哇”一声。
然后他说,怪了,上星期五,我娃娃一件外套也掉了。
然后他又冒一句,说,我听说,之前他们年级,还有一个娃娃掉衣服。
一句话把所有人说来定起。
都感觉事情开始古怪。
于是喊那个家长说情况。
那个男的说,他儿子衣服是上星期五掉的,是一件黄色衬衫,后来到学校去找了一下没找到,当时就骂了娃娃一顿,当时也没多想,想的是被哪个捡了没还,反正也不是很贵,地摊货也就几十块钱,哪晓得第二天还是第三天,下午接娃娃,在校门口等,他跟一个家长摆龙门阵,那个家长是他以前一个同事,他娃娃也是学前班的,好像是3班的,晓得咋个就说到掉衣服的事,结果他同事忽然说,咦,好怪,他家娃娃前天也掉了一件衣服。
说到这儿,群里头都是“哇”一声。
有人就说,前后掉了三件,会不会都是吴XX偷的。
有人开玩笑,说,看不出来他小小年纪,还有预谋,有步骤。
有个人就说,先不能这样子说,毕竟娃娃都在一个班,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是他干的,这种事情也只能悄悄眯眯解决。
那个人姓陈,都喊他陈哥,平时是群里头的老大。
就问他,那咋个办。
陈哥想了一下,说,这样子,小曹你联系一下你那个同事,问他娃娃掉的是一件啥子衣服,最好有照片。
小曹就是之前那个男家长。
他就马上联系。
过了半小时,他说,他同事传过来一张照片,他马上发上来。
过了一会儿,一张照片弹出来。
里头有两个人,一个儿娃娃,一个女人,两个人靠在一堆,背景好像是个公园。
儿娃娃身上,穿了一件皮夹克,金黄色。
有人立马发感叹,说,哦哟,这件夹克一看就贵哟,好可惜。
有人附和。
陈哥那头悄无声息。
过了几分钟,他忽然说,你们发现一个问题没有。
都在问,啥子问题。
陈哥说,掉的三件衣服,都是黄颜色。
下面,就是那天晚上那泼家长商量的结果。
第一,关于吴XX这个娃娃的背景。
其实说起来他还有点造孽,他老头叫吴X,成都成华区人,以前在东站跑货运,生下娃娃一年就跟他老婆离婚了,一个人带,后来娃娃三岁那年娶了现任老婆,就是那个童装店店主,好像姓孟,本来家庭总算完整,结果2000年那年他在成渝高速出车祸,侧翻,当场就不行了,后来娃娃就一直小孟在带,但接送一直是娃娃爷爷,他爷爷住林荫街那边,跟着他大儿子住,死的那个是他三儿子,然后大儿子老婆是华西医院医生,吴XX读上这所小学就是通过她找关系,然后吴XX跟着他后母住,听说就住那个铺子里头,那个铺子是个家带店,后头还有一个房间。
第二,就是那三件衣服具体掉了的时间。
第一件就是那件金黄色夹克,掉于上星期三,第二件黄色衬衫是上星期五,第三件黄黑格格外套,确定是被吴XX偷的,时间是这个星期二。
当天是星期四。
而前面两件,目前不能确定是吴XX偷的,但是他嫌疑最大。
第三,就是吴XX偷衣服的目的。
这是个最难解释的问题。
其实最容易想到的理由,就是他妈小孟,喊他去偷,因为她本身是开童装店的,有这个动机。
但是这里头就出现两个问题,无法解释。
第一,就算三件衣服都是吴XX偷的,按家长的分析,他只有一个时间,就是课间休息。
但让一个六岁的娃娃去偷衣服,先不要说他咋个偷的问题,偷衣服很简单,隐藏起来也简单,带走也问题不大,但是,还是那句话,有没有必要。
就是说,如果被发现,代价是不是太大,三个字,划得着不。
你想,娃娃挨批评不说,家长面子也丢光,就为了几件旧衣服?
第二个问题,就是衣服颜色问题。
那个陈哥说,三件衣服,居然都是黄颜色,尽管黄得不一样。
这里头,会不会隐藏了啥子问题。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那个最开始那个女家长补充的,她说,以她刚才在童装店的时候,那个小孟的态度,感觉她对这件事情,好像也是一无所知,也是才晓得嘞,而且看她表情不像是装的。
最后,陈哥总结。
他说,我们要不这个样子,都说捉贼拿赃,明天喊个家长去童装店,看能不能找到那两件黄衣服的下落,多半找不到,找不到就算了。
还有,明天一定找个机会,喊个家长就在学校,把吴XX单独找起来问话,不能让老师或者他家长晓得,态度一定要好,说不定可以问出些东西。
大家都说,好,明天分头行动。
于是第二天,那个丢黄衬衫的男家长,约了另外一个女家长,二人中午时候去那家童装店查看。
说他们到了店门口,那个衣服架架,还在外头,密密麻麻,还是一大堆打折童装。
他们就装成买主,一件一件翻。
翻完,互相对望一眼,一脸失望。
然后二人前后走进去,抬头看墙上的衣服。
其实,也是毫无目的看,就想看完走人。
说他们看的时候,那个女店主小孟,一直盯着他们看。
小孟忽然开口,说,你们,是不是来找娃娃衣服的?
二人大惊。
小孟不语,从柜子里头拿出一个塑料袋,打开,里头是一件鹅黄色儿童衬衣。
然后她说,是不是这件。
男家长扑过去,抓起看了一眼,一脸惊惶说,就这件就这件,咦,你......
小孟干笑一下,说,哎呀实在是......咋个说喃,其实昨天出了那个事情后,我也觉得没对,我专门问过娃娃,他弄死不承认是偷的,哎呀我这个娃娃的性格你们晓得,太古怪了,后来我逼急了,他就开始咬自己指头,从大拇指到小指,一根一根的咬,狠命的咬,弄得我心尖尖都在痛,他就这个样子,自从他老头死后就这样子,我是后妈,也不敢管凶了,最多掺两耳屎,后来他睡觉了,我就在回忆,突然想起那天,就是星期一,我就是卖出去一件很奇怪的衣服。
小孟对那个女家长说,其实,我认识你。
她说,上次开家长会见过你,所以我看见你们两个在外头,神神秘秘翻衣服,我就晓得跟昨天黑了那个家长一样,也是娃娃衣服被偷了。我给你们说嘛,其实星期一那个事情我就发现没对,是这样子,其实外头那些打折衣服,都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朋友,也是开童装店,开垮了,有些存货没处理完,就放到我这儿来卖,我当时还专门找了个本本记了一下,反正卖一件画个钩钩,都卖了快一个月了,然后星期一那天,好像是上午十一点过,有个女的来选衣服,在外头挑了半天,举起一件,说老板这件好多钱,我当时就看了一眼,立马觉得没对,因为那件衣服,之前我盘过我朋友的货,我就感觉那批货里头,好像从来就没有那件皮夹克。
说到这儿,那个男家长打断,问,是不是金黄颜色的,亮晃晃的。
小孟愣住。
然后苦笑一下,说,这样子说,我娃娃,偷了三件他同学的衣服?
女家长问,那那件夹克你卖没得喃。
小孟讪笑一下,说,哎呀,做生意的,见了钱哪个不卖,我当时也奇怪,咋个突然多出一件皮夹克,但想一个会不会记错了,那批货里头本来就有,再一个,反正我又不是偷的,先卖了再说。
男家长举起那件黄衬衫,说,那这件咋回事。
小孟说,是这样,昨晚上我就在想这件事,后来越想越不对,就摸出清单开始盘点,一盘,就在外头架架里头,发现多出这件,清单头完全没有记录,而昨天那件黄黑格子衣服,我当时还给那个家长了,清单里头,也没有任何记录。
说到这儿,手一摊,说,看来都是我娃娃偷的了,说实话我也不晓得他为啥子突然去偷同学衣服,这点我赌咒发誓,我真真正正,没有在背后喊他,真真正正。
两个家长互望一眼。
男家长沉默一下,问,那,要你猜,你觉得你娃娃为啥子要干这种事喃。
小孟想了半天,说,我感觉,有人在背后指使。
男家长赶紧问,你觉得是哪个。
小孟又想半天,摇摇头。
沉默一阵。
两个家长最后说,这样子,衣服我们先拿回去,到时候商量一下给你答复。
小孟说要得,然后不停道歉。
两个家长就走了。
半路,接到电话。
是陈哥打来的,他说,好消息,学校那头,问出一个情况。
男家长一喜,问,啥子情况。
陈哥说,有个家长,是该校老师,课间休息时候偷偷找吴XX问了一下,问是不是有人指使他的,一开始吴XX弄死不说,后来晓得家长用了啥子办法,吴XX终于开口,说出一个人名。
男家长问,哪个。
陈哥笑了一下,说,应该也是个娃娃,叫冬冬。
接下来,开始对那个“冬冬”展开调查。
之前,吴XX就说了一句话,说,是“冬冬”喊他的,之后就再也不吭声。
找了几天,家长些发现根本莫法追查。
首先,他们是2班,整个班45个娃娃,没得一个小名叫“冬冬”的。
然后他们学前班一共三个班,其余两个班因为不熟,很难每个娃娃都查。
而且,这个“冬冬”,还有可能是高年级的,或者是他们童装店附近哪家的娃娃,或者,是个大人。
甚至,就是吴XX编出来的人。
说当时有个家长无意说了一句话,当时没引起注意。
这儿暂且不说。
查了两天,没有任何线索。
但是,说中间得到一个意外消息。
原来第二天,1班一个家长反映,她的娃娃也掉了一件衣服。
就是星期四。
跟之前不太一样,是一件米黄色毛背心。
然后,两个家长就跑到童装店。
小孟配合他们找。
没有发现毛背心踪迹。小孟很肯定说,从上星期三开始,她绝对没有卖过类似一件。
毛背心跑哪儿去了,没有人晓得。
说小孟审问过娃娃,他弄死不开口。
还是那句话:冬冬喊我的。
又查了几天,大家都有点烦了。
说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衣服被盗的事情。
看来,那个神秘的“冬冬”,可能也意识到没对,收手了。
他像幽灵一样,神秘消失了。
之后几个月,吴XX继续在2班,娃娃都不晓得,每天还是拉在一堆耍。
家长些也没有再追查下去。
之后,升一年级。
04年,3月份的时候,吴XX忽然转校了。
原来他后妈,就是小孟耍了个朋友,是南充的,喊她过去发展,娃娃也一起过去,说那个男的脾气多好的,也喜欢吴XX。
于是两娘母就把铺面转让了,收拾东西到南充去了。
说就在他们走的第二天,在他们铺子,后头那个住房里头,当时房东在收拾房间,里头有一张大床,她无意中发现,床板底下好像有个啥子东西。
当时她就摸了一把,感觉像一块毛料。
她就很好奇,就打开电筒,躺在地上,仰面钻进床底。
她用电筒一照,顿时黑一惊。
她看到了一副怪异至极的画面:
原来床板底部不晓得啥子时候,钉了一件毛背心,下面是一条很短肥的长裤子,一看就是小娃娃的衣服。
然后说两件衣服摆出的形状,就像一个小娃娃吸附在床下一样。
结局:
三天后。
林荫街某小区,吴XX大伯家来了两个奇怪的客人。
其中有个叫陈哥的,递给大伯一张照片。
大伯只看了一眼,手开始颤抖。
他很快走进里屋。
就听见里头悉悉索索,好像在翻找啥子东西。
出来时候脸色没对,手里头捧了一本相册,很厚,打开,翻了几页,翻出一张照片。
是一张黑白照片,显示的拍摄时间是1977年某月某日,上面站着三个小孩,二男一女,都在笑,背景是成都天府广场那尊MZX像。
大伯说,左边高个子是他,中间是他二妹,边边那个小不点就是他三弟,你们注意看他身上那条毛裤。
两个客人一看,脸色都变了。
原来,“三弟”穿了一条土黄色毛裤,又短又肥。
竟然,跟那天在床底下发现的那条,一模一样。
大伯说,关于这条黄毛裤,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他还记得还是71年,毛裤是他们妈打的,除了裤子,还有一件毛背心,先是给他穿,后来穿不得了,就给他三弟,就是吴XX老头穿,但是好像就是76年,他三弟有一天,耍一耍的把毛背心弄掉了,找半天没找到,被他们老头狠狠揍了一顿,那个也不怪他们老头,那时候屋头穷,好不容易有衣服穿,掉了当然很心痛,后来因为这个事,又打了三弟几顿,结果三弟后来一直记恨这件事,一直跟他们老头关系不好。
说到这儿,大伯连连摇头,说,太恐怖了,其实这条毛裤一直在我们屋头柜柜头,刚才我翻了一下,硬是没看倒,要不是你们今天来,我都不晓得被吴XX拿走了,还钉在床底下,他到底想爪子。
陈哥说,吴XX交代过,是一个叫“冬冬”的人喊他的。
大伯身子突然一抖。
然后他半天没说话。
陈哥察言观色,说,你好像晓得这个“冬冬”?
大伯古怪一笑,说,就是他三弟,冬冬是他小名。
本来《成都奇案》系列只有五个,但这几天到处跑,又收集了几个,下面慢慢摆。
第八十五回 成都奇案之六 画像
本来这个故事我不想摆。
因为太龌蹉了。
但不摆出来,心头又痒。
说今年年初,东门“龙湖三千集”附近一个咖啡馆里头发生了一件怪事,首先抖出来的是个女人,三十多岁在楼上一家大公司上班,那天下午她跑到咖啡馆,等人,先喊了一杯东西坐在中间一个台子后头喝,边喝边看手机,过一会儿她感觉有人在不停看她,她就抬起头,就发现斜对面坐了个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在一个本子上画啥子东西。
说那个男的有四十多岁,眼镜,手上戴了一个多大的翡翠戒指,一看穿着就是那种有钱人。
男人就朝她笑了一下,很和善。
女的也笑了一下,低头看手机。
过一会儿她眼角的余光,发现那个眼镜还在不停注视她,然后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她就很好奇,就站起来,伸长脖子去看,还问了一句,你在画啥子。
男的也不遮掩,把本子推给她看,大大方方说,哦,随便画的,最近在学,美女你莫生气哈。
女人一看,是一个很精致的笔记本,其中一页上面画了一张女人脸,长头发,大眼睛,鼻子左边有颗痣,竟然就是她本人。
说“脸”下头就画了一个脖子。
眼镜就解释,说他最近在学人物素描,刚才看美女你的坐姿还多优雅的,就忍不住画了几笔,你不要生气哈。
女人脸就红了,居然还很高兴,就说,哎呀我没得这么漂亮哦。
眼镜嘴巴也甜,说,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女的就笑。
她就把本子还给眼镜,坐回座位。
之后她发现眼镜时不时还在看她,还在画,她也没管了,想的是他多半在画她的坐姿。
过一会儿眼镜站起来,手头拿着那个笔记本,走到那头,上厕所。
一分钟后他回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给女人点了下头,然后离开。
女人也没在意。
不一会儿朋友来了,女人跑到吧台给她点东西。
在等的时候她就跟一个店员闲聊。
那个店员是个小伙子。
她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下,末了,说,好笑人哦。
店员忽然说,我晓得他。
顿了一下,又说,之前有好几个女的都反映过,说他就是喜欢偷偷摸摸的,给她们画像。
当天无话。
第二天,也是下午,女人跟三个朋友到那家咖啡馆喝东西。
当时是大太阳,她们几个坐在外头,说摆了一会儿,女人突然发现,那个“眼镜”不知道好久,居然坐在里头。
就看见他注视着前方玻璃门,在沉思。
而他面前,摆了一个笔记本,很像昨天那本。
过一会儿玻璃门打开,进来个妹子,二十多岁,身材很好。
妹子走到吧台,要了一杯东西,然后走到中间那个台子坐下。
跟眼镜又是斜对面。
就看见眼镜看了妹儿几眼,打开本子,用笔很随意的在本子上画。
妹子低头看手机,完全没有注意。
就看见眼镜子本子上画,时不时抬头,看妹儿几眼。
门外头,那个女人心头“咯噔”一声。
我的天,又开始了。
她就死死把眼镜盯住。
眼镜完全没注意外头有人监视,还在一笔一笔的画。
女人突发奇想,给朋友做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偷偷走到玻璃墙边。
她的位置,刚好在眼镜身后。
她就偷偷去看那个本子。
她说她当时离眼镜有三米左右,隔着玻璃门,她发现那个本子上,出现了一张“人脸”。
肯定就是那个小妹。
眼镜毫无察觉,还在画。
他好像,开始画小妹身体了。
这时候,一个买主忽然经过他身边,朝那边走。
就看见眼镜突然做出一个古怪动作。
他忽然抬起左手,五指张开,把本子遮住。
那人走远。
眼镜正要放开左手,忽然,他像察觉了啥子,慢慢朝女人这边转头。
女人吓一跳,赶紧朝右边一跳。
过了足足二十秒,她才走上前,朝里头看。
就看见眼镜已经站起来,朝厕所走,手里头拿着那个笔记本。
进去没好久,他出来,走回来把东西拿好,从那边那道玻璃门走了。
女人长出一口气,坐回座位。
三个朋友都很好奇,问她咋回事。
女人就摆了一下。
其中有个朋友,是个女的,说,有件事好奇怪你们注意没有,他为啥子每次画完人像,都要去厕所。
另外一个女的说,别个尿胀慌了噻,你还问的怪。
第一个女的说,不对,李XX,你搞紧去厕所看一哈喃,里头瘪瘪有名堂。
李XX是四个人中间那个男的,他本来不想去,被第一个女的吼了几声,莫法,只好去。
三个女人也走到厕所边,坐在椅子上等。
只过了半分钟,那个李XX脑壳从厕所门伸出来,一脸古怪。
他神神秘秘说,你们进来看,发现个怪东西。
三个女的都说,我们咋个敢进来,是啥子嘛你说。
李XX说,就那个垃圾桶啊,里头好多碎片,感觉是一张纸撕的,然后碎片上头有的是人眼睛,有的是人嘴巴,还有人手,人脚干,应该画的是一个人。
一个女的说,肯定就是那张纸,那个眼镜把它撕了。
另外一个女的不解,说,好端端的,把它撕了爪子,而且还躲到厕所头来撕,好日怪。
一个女的说,这样子,你把碎片全部捡出来,我们拼一下,看是不是。
男的说,哎呀好烦,西脏,我不干。
女的说,那这样,你把垃圾桶弄出来,我们捡。
于是男的就把桶桶搬出来。
这时一个店员过来质问他们,几个女的一说原因,店员也好奇,就跑回房间,拿过来几对塑料手套。
几个女人就在里头捡,一会儿就把所有碎片捡出来。
然后,开始拼。
拼到一半,头皮都开始发麻。
原来果然是一张纸,上头果然画了一个女人,看模样,果然就是刚才那个小妹。
但是很妖怪的是,小妹的下半身,竟然是个裸体。
终于拼完整,上面,画出的是那个裸体的小妹。
现场所有人都是面红耳赤。
忽然,一个女的“咦”了一声。
然后,她伸出手,把那张拼好的纸,很小心的翻过来,拼好。
几个女人同时惊叫。
背面,竟然画了一个男人,身上光溜溜的,竟然也是个裸体。
看“男人”模样,鼻子眼睛,竟然极像那个眼镜。
更妖怪的是,画上那个“眼镜”,竟然只有一条腿。
结局:
这件事情被曝光后,那个“眼镜”再也没有来过。
当时好多人就搞不懂,为啥子他要在咖啡馆里头画旁边的女人,画完脸,居然在底下画人家的裸体。
最奇怪的是,他为啥子要在背面,画上他自己的裸体。
后头有人分析,说那个眼镜瘪瘪是个性变态。
他瘪瘪是通过画这种怪画的方式,来达到某种变态的满足。
这个应该是最最可能的原因。
至于为啥子画上他自己,居然只画了一只左腿,就没哪个晓得了,毕竟一个变态的人,他的想法不是我们正常人可以揣测的。
此后无话。
说就在上个月,发现了一个情况,让这件事情的性质,突然变得灵异。
说有人居然查出了那个眼镜的身份,他居然是附近一家机电公司的老板,了解他的人都说,他本人没得任何精神问题,但是说他好像有个弟弟,跟他是双胞胎,前年子在成自泸高速出车祸,命倒是保住了,但是整个右腿被截肢,然后好像手术过程中还出了啥子问题,导致他左腿神经也严重受损,后来天天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有点惨。
这儿里头还有个事情,很妖怪,是他家一个护工说的,那个护工是那个老板请的,天天在屋头照顾他。
护工说,他弟弟今年年初,每天下午固定在一个时间段,会在床上做一件很龌蹉的事,就是用手去身体底下XXX,然后看他那个表情,好像真的有个女人在他身上趴着一样,想起来身上都要起鸡痱子。
这几天全是长故事,下面摆几个短的,提一下神。
全部发生在新南门。
第八十六回 新南门怪事录之一 捞鞋
这件事情你到新南门去问,都晓得。
说就是上个月,新南门右边临江中路那儿有几个钓鱼的,那天中午有个男的,钓一钓的,钓起一只皮鞋,白颜色,半高跟,一看就是女人的,当时他正要丢,旁边一个民工忽然惊抓抓闹,说,莫丢莫丢。
然后民工招呼另外两个民工过来,指着地上的白皮鞋,说,你们看,是不是Z大姐的。
那两个民工一看,都说,就这只就这只,白颜色的,一模一样。
然后都一脸惊奇,说,我的个妈,还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她那只说那天掉了得嘛,嘿,居然从河里头捞起来了,神!
旁边就围过来一群人,有钓鱼的,有当时吃中午饭的民工,当然还有凑热闹的。
就问那几个民工咋回事。
其中一个说,那个Z大姐是他们工地上烧饭的,他们都是附近中建第X公司的,说Z大姐之前买了一双白皮鞋,说还有点贵,在青年路买的,两三百,结果那天不晓得咋回事,突然掉了一只,到处找都没找到起,没想到居然在河里头。
有人就质疑,说,没得这么巧哦,说不定就是同款的,说不定是其他女的掉嘞。
有个民工说,干脆把Z大姐喊起来,等她自己看。
说有人就去喊她。
一会儿Z大姐就跑过来了,看到地上那只白皮鞋,嘴巴张开说不出话。
然后她拿起来,来回翻看,最后说,就是这只,颜色款式都一样,还是右脚,我掉了的那只就是右脚。
人群“哄”的一声,都在说好神奇。
Z大姐就把那只皮鞋拿回工地。
回到住的房间,好几个人都听说了这件事,都跑过来看稀奇。
这时候Z大姐已经用水把那只皮鞋冲洗干净,然后从床底下,找出左脚那只,原来她一直没丢,一个是太贵了舍不得,一个是想万一哪天找到右脚了又可以穿。
然后Z大姐就脱了鞋子,穿上这对白皮鞋。
都在说运气好运气好。
ZZ大姐却咦了一声。
问她爪子。
她说,好像,大了一个码。
原来捡回来的那只右脚,好像是37码,而左脚是36码。
有人问,大得多不多嘛。
她说,大点点,走路没问题。
那人就说,那就穿,外面看不出来。
说这时有个人说,还是丢了算了。
都问她,丢了爪子。
那人说,这些捞起来的东西,害怕......不干净。
都在笑,说,怕它老屁,丢了?三大百嘞。
Z姐当时可能也觉得丢了可惜,就没丢,当时就穿起。
结果说第二天就出了事情。
说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Z姐就起来烧水,结果她一开灯,就发现床底下竟然出现三只一模一样的白皮鞋,除了昨天的两只,还恐怖的,多出一只左脚的。
说那只左脚皮鞋底下流了一滩水,鞋抠抠那儿还夹了几根女人头发,当时就把Z姐黑腾了,说她站起来,油都不擦,把三只全部丢进垃圾桶。
第八十七回 新南门怪事录之二 倒睡
其实那个工地里头还有一个人,也是个怪人。
那个工地就是上头说的那个中建第X公司,从去年开始就在新南门附近施工,然后说里头有个工人,是个男的,四十来岁,老家好像在贵州哪个地方,说他平时啥子都对,就是有一点很怪异,就是睡觉。
比如中午,一般中午里头工人都要出来在临江中路上头吃盒饭,吃完饭就横七竖八的,倒在沿河绿化带里头睡瞌睡,然后你就会发现那个老几睡觉的方位跟其他人不一样,啥子叫方位不一样,就是一般人都是脑壳在高处,脚杆在低处是不是,这个是生理需要,他不,他很奇怪,脑壳在低处,脚杆在高处,比如一个草坡坡,他脚放在顶顶,脑壳倒栽在最底下,看起说不出的怪异。
然后说他黑了在工棚里头睡觉更怪,身子跟脚杆在床上,脑壳吊在床边边,嘴巴还经常性张开,猛一看像进入一个凶案现场。
还有一次更吓人,说有一回他坐火车,他买的是上铺,说半夜时候中铺睡的一个老几起夜,眼睛一睁开,突然发现上头吊了一坨东西,像人头,一动不动,说当时就把那个老几吓昏死过去。
反正吹得很玄。
但是据那个公司头他一个贵州老乡说,其实外头吹得太玄,那个工人是喜欢睡觉时候把脑壳吊在床底下,这个是不假,但是不是每天都是,他一个月里头有七八天,要做出这种行为,其余时间,跟正常人没得两样。
据那个老乡说,他曾经问过那个工人,咋回事,那个工人一开始不想说,后来有一次喝酒,喝醉了,终于说出实情。
说那个实情还有点惊悚。
原来他是贵州盘县哪个地方的人,他屋头有个姐姐,说有一回家头来了个“阴头”,就是当地的阴阳先生,原来他那个姐姐,身上出现怪事情,都24岁了,不来月经,屋头人很着急,就喊了一个“阴头”,过来给姐姐治病。
结果说把他姐姐关在一个房间头,身上弄了个啥子药包之类的东西,三天之内不能见太阳,然后那天白天他从一个缝缝溜进去,想找姐姐要钱,看见姐姐躺在床上睡觉,腰杆上绑了一坨布包包,鼓鼓囊囊的,他那时候小,就好奇,以为里头是吃的,就悄悄把布包包取下来,绑在自己身上,说那天他一直在外头耍,绑了整整一天。
说后来被屋头人发现,挨了一顿打,布包包也被弄下来。
然后,就从那年开始,他身上出现怪事,一个月准时有七八天,睡觉时候必须倒起睡,不然脑壳就筋一筋的痛,痛的受不了。
你说好日怪。
第八十八回 新南门怪事录之三 看河
那个女人我应该见过。
她是个按摩女,如果说的是她我就肯定见过,四十岁左右,短头发,身子也短,脸也扁,反正看她一眼,就感觉她好像被一个大铁锤狠狠从脑壳上锤了一下,然后一直没复原一样,说她经常在新南门斜对面,就是滨江中路靠近锦江桥那边的绿化带里头活动,所谓活动就是搞按摩,具体操作流程之前说了,不再重复,毕竟这个产业也养活了好多人,也让很多老大爷享受了“最美不过夕阳红”,说多了没意思。
说那个女人本来很一般,因为她本身样子身材就很一般,尽管来的都是大爷些,但人家还是要挑人,所以说她生意一直很秋,经常就看见她一个人坐在一条长板凳上头,两眼把锦江盯倒,也不晓得在想啥子。
但是说去年子出了一个事情,一下子让那个女人变成神一样的人物。
好像去年子七月间,说有一天,那个女人坐在板凳上,还是把锦江盯倒起,说她那天很怪,一直在盯,然后脸色不像以前很从容,那天的脸色有点古怪,连有个老买主喊她,她都没反应。
旁边有个姐妹就问,说你发啥子瓜,买主来了都不理嗦。
说那个女的忽然伸手,把河水指到起,然后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当时听起来,很突兀。
她说,里头要死人。
当时那个姐妹没听懂,说,死人?哪儿要死人。
说她还是指到河水,说,就那个里头,要死人。
姐妹都听来瓜起,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
说她指到的地方,是锦江中间一个位置。
而那个位置上,除了滚滚河水,还有一些漂过的树枝,啥子都没得。
姐妹就问,你啥子意思,你说那个河里头有个死人子嗦。
旁边那个买主是个老头,听到河里头有死人,一下子像打了鸡血,冲到栏杆上,朝那个方向看,嘴巴不停问,在哪儿嘛,在哪儿嘛。
然后说那个女的没吭声,站起来,喊那个老头,说,做不做,要做搞快。
大爷屁颠屁颠走过来。
当时都没把她那句话当回事。
说过了一个星期,那天她坐在那个板凳上,忽然指到河里头同一个地方,又对一个姐妹说了一句怪话。
她说,他(她)莫搞了。
那个姐妹就问,哪个莫搞了。
她又不吭声。
然后河里头那个地方,还是没有任何异样。
都不晓得她说的是哪个,是男是女,还有,咋个她会指着河里头说有个人要死了,真要河里头有个人,大家都能看见,要是真有一具尸体的话,早就漂起来了。
然后,过了三天。
那天,好像是早上九点半,她坐在凳子上盯着河里头,还是那个地方,忽然又说了一句话。
她说,莫法,他(她)命够硬了。
有人就不耐烦,问,你到底在说哪个嘛,怪头怪脑的。
她说,就是之前那个人,他(她)刚才死了。
那人问,那个老几到底在哪儿嘛,不可能在河里头噻。
她没吭声。
过一会儿说,有些话,我不能说透。
当时对话就停止。
然后说第二天那个女人没来,说是回老家去了,她老家在重庆哪个县份。
然后又过一天,传来一个消息,说河对面XX公寓四楼上,死了一个男人。
说那个男人五十二岁,生前得了一种很严重的血液病,然后十多天前,从外地跑到成都他妹妹家头,就是对面那个XX公寓,想在成都找医生看,说满成都跑,跑了一个星期,所有医院都说,还是回家去算了,吃点好吃的,你这个病,我们确实莫法。
然后说他在妹妹家睡,又睡了三天,那天早上九点五十的时候,终于脚一蹬,死了。
说这个消息一传过来,所有人都黑一惊:我的天,那个女人说河里头有个人要死,莫非,竟然说的是对面楼上那个男的?
她咋个晓得嘞。
而且那天早上,她竟然预知了那个男人马上要死,这个,她又是咋个感觉出来嘞。
当时所有人都心惊惊的,搞不懂。
说又过了几天,那天是个大太阳,有个胖女人的,也是个按摩女,坐在那条长板凳上头耍。
那条板凳就是之前那个女人经常坐的那根。
然后说那个胖女人就望着河水,望了一会儿,突然喊,我的个妈,我晓得她是咋回事了。
好几个人就围过来。
胖女人伸手,朝河中央一指。
河水很平静,上面,清晰的出现一栋大楼的倒影。
而那个神秘女人当时手指的位置,所有人都惊恐的发现,正是那个“倒影”的四楼。
其实河水这个东西真的说不清楚。
你看一个城市有没得灵气,必须要有河,而且不是人工河,是那种流了几百上千年的老河,据说里头承载了很多东西,就说我,写东西时候经常脑壳一片空白,但只要在沿着锦江走一段,马上就有灵感。
所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种灵感是我自身形成的,还是河水给我的。
才回来。
在朋友家耍了几天,在二道桥那边,那娃也离过婚,喝醉了有共同语言。
肯定不得摆那些关于女人的事情,摆几个这几天无意中听来的。
还有点意思。
妈的个脚,手提没电了!
刚才路上打电话喊我妈帮我充了电嘞得嘛。
披烂苹果!!!!
用旧电脑算了。
用老电脑摆。
打字太恼火,键盘上头有两个键“s”跟“b”失灵,要按半天才按出来。
突然发现合起来是“sb”。
接到摆。
说当时那个女人突然开始唱剧,咿咿呀呀,声音其实很小,但半夜三更的对门子还是听得很清楚,一听就是川剧。
当时那个守夜人吓腾了,心头就想瘪瘪是遇到女疯子了,而且疯的还有特色,居然凌晨四点跑到河边边来唱川剧。
说那个女的就在那儿唱,面对府河,因为隔了还有这么远,那个守夜人也不敢走到河边去看,其实他只要走过去,因为当时月亮很亮,绝对看得见那个女人长啥子样子。
那个女的就站在那儿唱,唱了可能半分钟左右,突然朝左边走,边走还边唱。
说这个时候,守夜人注意到一件事情,就是府河里头,出现一坨黑忽忽的“人影”。
那坨“人影”,当然就是那个女人的影子。
就看见女人在上头走,那坨“人影”,在水面上,也跟到移动。
然后这时候,女人是慢吞吞走的。
好像还挥了几下袖子。
居然是长袖子。
走了几米,停住,又慢吞吞朝右走。
中间声音停顿了一下。
河面上,那坨“人影”也跟着朝右移动。
说又唱了两三分钟,当时那个守夜人偷偷看了一下手机,四点四十几的时候,那个怪女人终于停住。
那坨“人影”也停住。
然后她忽然开始做一个怪动作:双手乱动,好像身上突然爬了很多蚂蚁,她在乱抓一样。
过会儿她身子扭了一下,竟然把那件白衣服脱了下来。
远远的看见她里头是一套深色衣服。
然后她就悄无声息,朝东门大桥那头走。
这回走得很快,但姿势就正常了,至少像个正常人在走路。
然后走走走,突然一下子就看不见了。
守夜人说他还站在河对岸看,看了半天,都五点过了,小区头都开始鸡叫,有几户早起的都亮灯了,河那头,那个怪女人一直没出现,看来是真的走了。
他说他当时尽管还是害怕,但是也没多想,猜测可能是附近哪个小区一个女疯子之类。
然后他就接着抓瞌睡。
说第二天早上,交接班的时候把这件事情给他同事说了,同事也说是女疯子。
然后他就回家。
然后第二天早上他来交接班,就看见同事脸色古怪。
一问,原来昨晚上,错了,应该是当天凌晨,也是四点过时候,那个女疯子又来了。
同事就摆了一下,说当时情况,跟头一次一模一样,也是四点过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对门子,也是先幽灵一样,来回走,走得很快,然后走几圈,开始唱川剧,然后边唱边来回慢走,走个三四个来回,脱那件白衣服,然后朝东门大桥方向,一会儿就不见。
同事就说,他当时听得泼烦,中间时候吼了她龟儿一声,结果她好像听到了,停了一下,没理他,接着唱,他也没再吼,想的是别个是疯子,你吼个疯子老屁,一会儿人家认到你了,跑过来咬你。
末了同事就说,看她今晚上来不来。
突然发现外头在下大雨。
本来想到沙河电影院吃几串烤排骨。
算了,整点面吃。
吃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