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回 打头（结局）
刚才在西南书城旁边吃面的时候，听我一个同事摆的，当时晓得在说啥子哦，对嘞，说玉双路的事情，然后有个女的就说，喂喂喂，你们晓不晓得前年子就玉双路那头出了一件事情，当时现场至少有一两百人看，现在想起来日怪得很。
具体情况是这样，说当时就玉双路上一个小口子上头，有个别克车把一个骑电马儿撞到，电马儿歪起，那个人也倒在地上，好像遭得有点凶，别克司机是个男的，就慌了，赶紧过去扶那个人，发现是个小伙子，白白净净的，据说当时明显是撞晕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司机就扯了他几下，然后喊他，喊了几声，说他突然把眼睛睁开，然后晃晃悠悠爬起来。
司机肯定松口气，就问他有没得啥子问题，要不要去医院。
哪晓得那个小伙子一句话不说，目露凶光，上来对到他脑壳就是一砣子。
当时说就把那个司机打晕了，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小伙子就跟见到杀父仇人一样，一边张嘴骂老子弄不死你，一边照到司机就一顿暴打。
说那个司机个子还高，反正比小伙子高，块头也大，当时也毛了，就跟小伙子对打几下，两个人扭在一堆，骂声震天。
然后说这个时候，周围马上围了一大堆人，好多过路的车子全部停下，都在看热闹，好多人还看的憨口水都流出来了，在一边架势喊，弄他，弄他。
也不晓得喊弄哪个。
那两个男的扭到一堆打，说当时打归打，但明显感觉，那个司机，还比较有理智，一直处于防御状态。
但那个小伙子说明显不对头，眼珠珠鼓出，两只砣子疯狂往司机脑壳上舞，就像遇到血海深仇的仇人，一定要把对方置于死地一样。
当时周围好多人就说，不至于嘛，就算人家把你撞倒，整个几坨子就完了，哪儿需要这么吓人。
说这个时候，那个司机好像有点心虚了，看他那个架势，好像准备逃跑。
哪晓得这时候，那个小伙子莫名其妙的，好像说也没哪个推他，突然就倒在地上。
说当时那个司机都瓜了，先跑开几步，看了一阵。
那个小伙子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跟死了一样。
旁边有人就说，他娃憋憋喝醉了，酒劲冲头，冲晕过去了。
然后几个人就围过去看。
那个司机也走过去，说他踢了那个小伙子一脚，小伙子就像个米口袋，一动不动。
几个人就围到他，议论纷纷。
然后说时间只过了半分钟，地上那个小伙子忽然双眼一睁。
那个表情，就像忽然听到有人在召唤他一样。
然后他又慢吞吞爬起来，目露凶光。
所有人都盯住他，气氛很紧张。
就见他直杠杠，朝离他最近的一个老头走去。
老头发现没对，想跑。
但小伙子已经杀到，就见他两个坨子，直杠杠朝老头脑壳打去。
所有人都惊呼，四散开跑。
老头不敢还手，朝旁边一个巷巷跑。
小伙子忽然又定住。
然后，他就跟中了魔一样，身子一软，再一次梭在地上。
大家一看，他又昏死了。
有人突然说，我晓得了，他娃憋憋吃了药。
有人附和，说，憋憋是。
有人反对，说害怕不是哦，可能他脑壳本身有病。
正议论，地上，小伙子忽然两眼张开。
“哄”的一下，周围人又散开。
小伙子又爬起来，说那个爬得姿势很怪，就像一件衣服，被人提起来一样。
然后他就站在那儿，眼冒凶光，脸慢慢转，好像在寻找目标。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这时一个车子开过来，车窗摇下来，探出一个脑壳，想看稀奇。
小伙子突然几步冲过去，照到那个脑壳狠狠就是几下。
司机毛了，车门一开，冲出来。
是个胖子，他一边日哦妈哦的骂，一边朝小伙子狠狠几脚。
小伙子就跟疯了一样，一点没有害怕的意思，两个坨子朝胖子脑壳狠打。
二人扭打在一起。
照理说，那个胖子应该占起手，说他比小伙子足足高一个脑壳，但日怪，看他样子，越打，好像心头越虚。
而那个小伙子就完全不管不顾，两个坨子疯狂挥舞。
胖子竟然也想逃跑了。
但突然，小伙子鬼魅一样，又梭下去了。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晓得到底发生了啥子事。
说这时候，来了一辆警车。下来两个警察，旁边的人围拢过来，都在说刚才的事，说好日怪哦。
警察听完，肯定也觉得奇怪，一个年轻点的就走到小伙子跟前，弯腰查看。
说小伙子突然睁开眼睛。
然后，他又爬起来，还是那个姿势，像被提起来一样。
警察问了一句，话音未落，他伸手就朝警察脑壳打。
警察一闪，一把抓住小伙子手。
另外一个跑过来，两个人发力，把小伙子死死控制。
小伙子还是一言不发，脸通红，眼冒凶光，疯了一样在板。
警察就凶多了，三下两下，把小伙子弄进警车，手铐铐上。
说就这个时候，小伙子仍然在疯了一样的板。
好多人围过来看稀奇，都说这件事太日怪了。
那个别克司机也走过来，年轻警察摸出本本，做询问笔录。
那个老警察站在旁边，一边听旁边人说，一边若有所思，然后他抬起脑壳，朝路两边的居民楼张望一阵，不晓得在张望啥子。
弄完，警车开走了。
围观人群议论半天，也散去。
过两天，从附近XX路派出所传来消息，说小伙子已经放了，说很奇怪，经过检验，他当时是既没有喝酒，更没有吃药，而他也没有精神病史，他自己说，他对当时他“打头”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滴点都记不到，他说他被那个车子撞倒后，就没知觉了，后来醒过来，发现自己在派出所，他都觉得好日怪。
警察也拿他莫法，人家又没犯法，最多算个街头斗殴事件，只好教育几句，放人。
又过两天，传来一个消息。
说就玉双路一个居民楼里头，那天死了个老人，那个居民楼的位置，就在玉双路边边，楼下，就是那天“打头”事件的发生地点，说那个老人八十八岁，住在三楼，睡的房间窗子底下就是马路，说之前就要死要死的，死那天屋头只有一个护工，倒是有个儿有个女，但是一个在府河边一个茶馆里头打麻将，一个在上班，说当时老人睡在床上，好像四点过哇，护工进去，听到楼底下在闹，就是那个“打头”的事情，于是走到窗子边边看稀奇，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没对，回头一看，忽然发现床上，老人双手举在半空，反复做一个动作，就是一上一下交替舞动，速度很快，就像在拉扯啥子东西一样。
拉了一会儿，他垂下双手。
过了不到半分钟，他忽然双手慢慢抬起，又重复刚才的动作。
说来回几次。
最后一次，他双手无力垂下，还在胸膛上弹了一下。
护工觉得没对，赶紧过去，一摸，人已经没呼吸了。
结局：
后来才晓得，老人家姓霍，原先是川剧二团老演员。
至于他临死前反复做的那个动作，那个护工说，他倒不奇怪，霍大爷之前没得事就爱做那个动作，就是双手一上一下来回拉，问啥子，你不晓得嗦，他以前是个拉皮影戏的。
护工还说，霍大爷老家在南充，他们家祖传就是拉皮影，在南充，叫“川北土灯影”，霍大爷拉灯影拉了一辈子，六十年代来成都，分在二团，就开始拉，拉了几十年，后来老了，得了病，老年痴呆，就退下来了，其实退不退没得啥子区别，从九十年代开始，就没得好多人看灯影了，加上二团98年就整个拆了，霍大爷空有一身手艺，收不到一个徒弟，因为没得哪个学，他两个娃娃都不学，说挣不到钱，老头子心灰意冷，把那一个套祖传的东西，通通封进一个大木箱，从此金盆洗手。
大家听完，都一阵唏嘘。
说大爷死后第二天，他娃娃在那个小区里头搭棚棚办丧事，为了纪念老巴子，请了几个拉皮影戏的，给大家表演。
说其实有个老头，原先也是川剧二团的，跟霍大爷是朋友，听了护工说起霍大爷临死前做的那个奇怪动作，他想了一下，说，喔，我晓得他在拉哪出戏。
问他，拉哪出戏嘛。
老头说，霍师兄一定在拉《打金棺》。
问他，啥子叫《打金棺》。
老头说，那个是他们南充“川北土灯影”经典曲目，据说就传自他们霍家，据他了解，霍大爷的父亲就最擅长拉这出戏，霍大爷五十年代也拉过，后来就一直没拉了。
就问，为啥子喃。
老头面有难色，说，说是那个《打金棺》里头有很封建迷信的东西，不让演。
都说，哦。
有人问老头，说你会不会拉这出戏喃，拉来我们看一哈嘛。
老头说，拉倒是会拉，没得霍大爷好。
都说，拉拉拉，图个热闹，再说，霍大爷泉下有知，肯定高兴。
老头说，不得行，里头有个“皮人”，是个冤死鬼，我箱箱头没得它的道具。
都说，管他嘞哦，随便找个“皮人”拉，反正我们也是看热闹。
老头说，要得。
于是搭好台子，老头随便找了个“皮人”，开始拉。
就看见那个“皮人”，先是倒在地上，然后，突然站起来，举起双手，朝前方一个类似棺材的皮影，猛打。
打了几下，突然梭在地上。
停了几秒，突然又跳起来，双手朝“棺材”猛打。
就这样，来回三四道。
说这时候，观众里头有三个人，你望我我望你，都是一脸惊惧。
一个男的忽然说，我的天，这个“皮人”，咋个像那天那个小伙子！
刚才在西南书城旁边吃面的时候，听我一个同事摆的，当时晓得在说啥子哦，对嘞，说玉双路的事情，然后有个女的就说，喂喂喂，你们晓不晓得前年子就玉双路那头出了一件事情，当时现场至少有一两百人看，现在想起来日怪得很。
具体情况是这样，说当时就玉双路上一个小口子上头，有个别克车把一个骑电马儿撞到，电马儿歪起，那个人也倒在地上，好像遭得有点凶，别克司机是个男的，就慌了，赶紧过去扶那个人，发现是个小伙子，白白净净的，据说当时明显是撞晕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司机就扯了他几下，然后喊他，喊了几声，说他突然把眼睛睁开，然后晃晃悠悠爬起来。
司机肯定松口气，就问他有没得啥子问题，要不要去医院。
哪晓得那个小伙子一句话不说，目露凶光，上来对到他脑壳就是一砣子。
当时说就把那个司机打晕了，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小伙子就跟见到杀父仇人一样，一边张嘴骂老子弄不死你，一边照到司机就一顿暴打。
说那个司机个子还高，反正比小伙子高，块头也大，当时也毛了，就跟小伙子对打几下，两个人扭在一堆，骂声震天。
然后说这个时候，周围马上围了一大堆人，好多过路的车子全部停下，都在看热闹，好多人还看的憨口水都流出来了，在一边架势喊，弄他，弄他。
也不晓得喊弄哪个。
那两个男的扭到一堆打，说当时打归打，但明显感觉，那个司机，还比较有理智，一直处于防御状态。
但那个小伙子说明显不对头，眼珠珠鼓出，两只砣子疯狂往司机脑壳上舞，就像遇到血海深仇的仇人，一定要把对方置于死地一样。
当时周围好多人就说，不至于嘛，就算人家把你撞倒，整个几坨子就完了，哪儿需要这么吓人。
说这个时候，那个司机好像有点心虚了，看他那个架势，好像准备逃跑。
哪晓得这时候，那个小伙子莫名其妙的，好像说也没哪个推他，突然就倒在地上。
说当时那个司机都瓜了，先跑开几步，看了一阵。
那个小伙子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跟死了一样。
旁边有人就说，他娃憋憋喝醉了，酒劲冲头，冲晕过去了。
然后几个人就围过去看。
那个司机也走过去，说他踢了那个小伙子一脚，小伙子就像个米口袋，一动不动。
几个人就围到他，议论纷纷。
然后说时间只过了半分钟，地上那个小伙子忽然双眼一睁。
那个表情，就像忽然听到有人在召唤他一样。
然后他又慢吞吞爬起来，目露凶光。
所有人都盯住他，气氛很紧张。
就见他直杠杠，朝离他最近的一个老头走去。
老头发现没对，想跑。
但小伙子已经杀到，就见他两个坨子，直杠杠朝老头脑壳打去。
所有人都惊呼，四散开跑。
老头不敢还手，朝旁边一个巷巷跑。
小伙子忽然又定住。
然后，他就跟中了魔一样，身子一软，再一次梭在地上。
大家一看，他又昏死了。
有人突然说，我晓得了，他娃憋憋吃了药。
有人附和，说，憋憋是。
有人反对，说害怕不是哦，可能他脑壳本身有病。
正议论，地上，小伙子忽然两眼张开。
“哄”的一下，周围人又散开。
小伙子又爬起来，说那个爬得姿势很怪，就像一件衣服，被人提起来一样。
然后他就站在那儿，眼冒凶光，脸慢慢转，好像在寻找目标。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这时一个车子开过来，车窗摇下来，探出一个脑壳，想看稀奇。
小伙子突然几步冲过去，照到那个脑壳狠狠就是几下。
司机毛了，车门一开，冲出来。
是个胖子，他一边日哦妈哦的骂，一边朝小伙子狠狠几脚。
小伙子就跟疯了一样，一点没有害怕的意思，两个坨子朝胖子脑壳狠打。
二人扭打在一起。
照理说，那个胖子应该占起手，说他比小伙子足足高一个脑壳，但日怪，看他样子，越打，好像心头越虚。
而那个小伙子就完全不管不顾，两个坨子疯狂挥舞。
胖子竟然也想逃跑了。
但突然，小伙子鬼魅一样，又梭下去了。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晓得到底发生了啥子事。
说这时候，来了一辆警车。下来两个警察，旁边的人围拢过来，都在说刚才的事，说好日怪哦。
警察听完，肯定也觉得奇怪，一个年轻点的就走到小伙子跟前，弯腰查看。
说小伙子突然睁开眼睛。
然后，他又爬起来，还是那个姿势，像被提起来一样。
警察问了一句，话音未落，他伸手就朝警察脑壳打。
警察一闪，一把抓住小伙子手。
另外一个跑过来，两个人发力，把小伙子死死控制。
小伙子还是一言不发，脸通红，眼冒凶光，疯了一样在板。
警察就凶多了，三下两下，把小伙子弄进警车，手铐铐上。
说就这个时候，小伙子仍然在疯了一样的板。
好多人围过来看稀奇，都说这件事太日怪了。
那个别克司机也走过来，年轻警察摸出本本，做询问笔录。
那个老警察站在旁边，一边听旁边人说，一边若有所思，然后他抬起脑壳，朝路两边的居民楼张望一阵，不晓得在张望啥子。
弄完，警车开走了。
围观人群议论半天，也散去。
过两天，从附近XX路派出所传来消息，说小伙子已经放了，说很奇怪，经过检验，他当时是既没有喝酒，更没有吃药，而他也没有精神病史，他自己说，他对当时他“打头”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滴点都记不到，他说他被那个车子撞倒后，就没知觉了，后来醒过来，发现自己在派出所，他都觉得好日怪。
警察也拿他莫法，人家又没犯法，最多算个街头斗殴事件，只好教育几句，放人。
又过两天，传来一个消息。
说就玉双路一个居民楼里头，那天死了个老人，那个居民楼的位置，就在玉双路边边，楼下，就是那天“打头”事件的发生地点，说那个老人八十八岁，住在三楼，睡的房间窗子底下就是马路，说之前就要死要死的，死那天屋头只有一个护工，倒是有个儿有个女，但是一个在府河边一个茶馆里头打麻将，一个在上班，说当时老人睡在床上，好像四点过哇，护工进去，听到楼底下在闹，就是那个“打头”的事情，于是走到窗子边边看稀奇，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没对，回头一看，忽然发现床上，老人双手举在半空，反复做一个动作，就是一上一下交替舞动，速度很快，就像在拉扯啥子东西一样。
拉了一会儿，他垂下双手。
过了不到半分钟，他忽然双手慢慢抬起，又重复刚才的动作。
说来回几次。
最后一次，他双手无力垂下，还在胸膛上弹了一下。
护工觉得没对，赶紧过去，一摸，人已经没呼吸了。
结局：
后来才晓得，老人家姓霍，原先是川剧二团老演员。
至于他临死前反复做的那个动作，那个护工说，他倒不奇怪，霍大爷之前没得事就爱做那个动作，就是双手一上一下来回拉，问啥子，你不晓得嗦，他以前是个拉皮影戏的。
护工还说，霍大爷老家在南充，他们家祖传就是拉皮影，在南充，叫“川北土灯影”，霍大爷拉灯影拉了一辈子，六十年代来成都，分在二团，就开始拉，拉了几十年，后来老了，得了病，老年痴呆，就退下来了，其实退不退没得啥子区别，从九十年代开始，就没得好多人看灯影了，加上二团98年就整个拆了，霍大爷空有一身手艺，收不到一个徒弟，因为没得哪个学，他两个娃娃都不学，说挣不到钱，老头子心灰意冷，把那一个套祖传的东西，通通封进一个大木箱，从此金盆洗手。
大家听完，都一阵唏嘘。
说大爷死后第二天，他娃娃在那个小区里头搭棚棚办丧事，为了纪念老巴子，请了几个拉皮影戏的，给大家表演。
说其实有个老头，原先也是川剧二团的，跟霍大爷是朋友，听了护工说起霍大爷临死前做的那个奇怪动作，他想了一下，说，喔，我晓得他在拉哪出戏。
问他，拉哪出戏嘛。
老头说，霍师兄一定在拉《打金棺》。
问他，啥子叫《打金棺》。
老头说，那个是他们南充“川北土灯影”经典曲目，据说就传自他们霍家，据他了解，霍大爷的父亲就最擅长拉这出戏，霍大爷五十年代也拉过，后来就一直没拉了。
就问，为啥子喃。
老头面有难色，说，说是那个《打金棺》里头有很封建迷信的东西，不让演。
都说，哦。
有人问老头，说你会不会拉这出戏喃，拉来我们看一哈嘛。
老头说，拉倒是会拉，没得霍大爷好。
都说，拉拉拉，图个热闹，再说，霍大爷泉下有知，肯定高兴。
老头说，不得行，里头有个“皮人”，是个冤死鬼，我箱箱头没得它的道具。
都说，管他嘞哦，随便找个“皮人”拉，反正我们也是看热闹。
老头说，要得。
于是搭好台子，老头随便找了个“皮人”，开始拉。
就看见那个“皮人”，先是倒在地上，然后，突然站起来，举起双手，朝前方一个类似棺材的皮影，猛打。
打了几下，突然梭在地上。
停了几秒，突然又跳起来，双手朝“棺材”猛打。
就这样，来回三四道。
说这时候，观众里头有三个人，你望我我望你，都是一脸惊惧。
一个男的忽然说，我的天，这个“皮人”，咋个像那天那个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