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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格推理小说《地狱火车票》(吕子正)个人作品

  《地狱火车票》又名《通往地狱的火车票》
  2001年春,京沪铁路出站口处发生了碾压事故,火车司机看见有一个人趴在轨道上,却并没有做任何应急准备,从而造成惨剧发生。
  2015年春,被碾压人的儿子站在京沪铁路出站口,摆下贡品香火,跪在那磕下了头,他发誓:既然法律无法制裁他们。那么只能用我的手给他们递上通往地狱的火车票。
  他第一个要送上车票的就是那个火车司机……
  (我现在放弃网文不会打广告了,另外更新速度蛋疼,养肥了看比较好)

  
  第一章
  2001年春,南京开往北京的火车站出站口发生了一场意外,一个中年人趴在铁轨上挣扎着想爬起身,可是那个中年人的膝盖卡在铁轨的缝隙当中。
  就在这时火车站发车信号传来,火车鸣笛声如炸雷一般在男人的耳朵中响起,铁轨震动让中年人发慌,没有人救他,旁边有人在围观,没一个人愿意救他。
  火车从出站口开了出来,中年人大叫呼救命,车站的工作人员闻讯赶来,看见有人躺在铁轨上顿时慌了,火车已经发动,可是火车并不能像汽车般在一瞬间刹车。
  就这样这位中年人被这辆缓缓开过来的火车碾压致死,在火车碾压到他的时候他还惨叫了一声,也许他是至今为止意外卧轨死亡最痛苦的,火车最后一节车厢在他身后缓缓停下来,轨道被拖出了五米血痕,碎肉和骨骼散落在黑色碳石上。
  今年初春,南京国际机场出站口处一个妙龄少女手中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林凯接站’四个字。
  出站口人来人往,大多是情侣出外旅游和外国来中国谈生意的商人,女孩似乎等着急了,摇了摇头,刘海和披肩发瞬间变成鸡窝,她看了眼手机张嘴说到:“你要是敢水我看我不打死你的!”
  原本是人头传动的出站口逐渐变得稀稀拉拉的,最后等人的只剩下女孩自己一个人,空乘都已经出站了,那女孩气的直跺脚,转身就要走。
  “别在叫我来接你了混蛋!”女孩把接站泡沫板掰断扔进垃圾箱。
  就在这时,一只手拍在了女孩的身后,是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看起来不到30岁,他顺势搂着女孩的脖子懒懒的说道:“你性格一点都没变,接站人都没接着就把牌子撅折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回来?”
  女孩用力踩了一下那个男人的脚面十分不爽的说:“要不是妈妈让我来接你我才不接你了!”
  “林娜,为了犒劳你接站有功,我带你吃大餐!”男人亲了女孩的脸颊。
  “讨厌,哥亲我干什么?”女孩连忙把脸擦干净,回头看了眼男人。
  这个看起来不到30岁的男人是林凯,他2001年出国留学,在外国留学期间回来过几次,由于对电气以及电子方面的研究造诣不错,最后被美国一著名的电气公司留用,这几天正好是长假他打算回国休息几天,他的前途和钱途以及后半生的归宿是无忧无虑的。
  林凯林娜兄妹两走进一间西餐厅,林凯点了两份牛排,一份自己吃的七成熟,一份自己妹妹吃的九成熟。
  牛排端上餐桌,林凯落下刀叉划开牛排居然还有血水流出来,他看着自己的妹妹:“怎么不吃?”
  “哥,你变了很多!”林娜喝了口饮料,“变帅了!”
  “是吗?”林凯摘下墨镜说,“你也漂亮了,以前你可是黄毛丫头,现在却变成亭亭玉立的大美女了,差点没敢叫你,爸爸妈妈他们生活还好吗?这些年我读书多亏了你照顾!”
  “都是自己父母没什么好谢的,爸爸还是老样子,总是出差,妈妈在家,最近信教了,和邻居阿姨她们每个礼拜日去礼拜堂礼拜。”林娜明显没吃过西餐,切了半天似乎刀口顿了。
  “林娜我帮你!”
  林娜把刀叉递给哥哥:“这刀子是不是太剁了?”
  “还好吧!”林凯说着话已经把牛排切成一条一条的肉片,“林娜,你没有男朋友带你来西餐厅?”
  “我这么丑哪有人要啊?”
  “不要我要了,反正我也没有,不如凑合度过余生算了!”林凯喝了口杯中红酒,“哈哈,发什么呆呢?”
  “要是被爸爸知道了,看他不把你打成残废!”林娜一口恨不得把盘子塞嘴巴里,肉胡乱塞进去,嘟囔着说,“这点肉根本不够赔偿我!”
  “服务员,菜单!”林凯打了个响指,服务员端着餐盘走进来,菜单递给林凯,林凯递给林娜:“你自己看想吃什么就吃,我带了不少钱给你造,就当提前庆祝你二十岁生气日了。”
  两人打车回到家,南京十分拥挤,说实在的打的速度没准还不如步行来的快,本来下午三点下的飞机为了捉弄妹妹拖到三点四十,如今到家了已经是五点了,坐出租车花了五十分钟还多。
  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陈旧的老小区,门口的小区名字都掉了,只留下了一个大大‘X’在石墩上面。
  “妈!”林凯放下行李,买楼栋下就在叫妈妈,就像刚下学回家的小学生。
  他一口气爬到五楼,502室的房门打开了,一个中年妇女手中握着圣经露出爱怜的笑容:“林凯回来了,回来就好,你有两年半没回家了!”
  中年妇女伸出手婆娑的摸着林凯的脸,林凯摸着妈妈略带粗糙的手进入房间中,四楼林娜跺着脚拿着不算太重的行李箱:“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让我小女孩替你拿行李?”
  林凯一惊连忙冲到四楼替林娜提自己的行李箱,三人坐在沙发上,妈妈嘘寒问暖,父母眼中孩子永远比以前瘦,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尝儿子不担心妈妈呢?
  “妈,您瘦了!”
  “儿啊,你瘦了!”林凯和妈妈几乎异口同声,两人相视一笑。
  “哪有,我在外国天天吃肉,都快吃腻了。”
  “我现在退休了几乎也是天天吃肉。”妈妈手一直握着林凯的手。
  “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做饭!”林娜起身进了厨房。
  林凯来回转了个脑袋,好像在找什么:“老头子自从我02年去外国上大学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他是不是躲着我?”
  “怎么会呢,你回来的一直不凑巧,他出差去了。”妈妈尴尬的笑了笑。
  “这样啊!”林凯随手抓起桌上果盘中一个苹果,苹果皱皱巴巴的,他凑近鼻子闻了闻有股淡淡的檀香味,“妈苹果洗没洗?我想吃?怎么上面一股香味?咱们家也没有供奉神龛啊。”
  “哈哈,你鼻子一定是出问题了!”妈妈尴尬的笑着,把林凯手中的苹果夺了下来,“这苹果是好几天前的了,都皱巴了,我给你冲杯果珍,你小时候最喜欢喝了。”
  妈妈把苹果盘子端走了,在厨房里冲了一杯橙味果珍,林凯端起杯子:“妈,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你告诉我这苹果怎么回事?是不是和我爸爸有关!”
  “这苹果怎么可能和你爸爸有关?”妈妈说,“你爸爸也不是苹果仙子。”
  “你们一定瞒着我什么,每一次回来看不见老爷子的理由都是他出差,一次又一次,而且我去外国整整十四年,爸爸他一次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就算国际电话贵,用QQ也可以和我视频了,可为什么每一次和我视频的永远是您和林娜,爸爸他到底怎么了?”林凯质问自己的妈妈,句句珠玑,咄咄逼人。
  
  第二章
  林凯是理科人才擅长的领域除了电气自动化之外,他还在美国修过心理学和一些无聊冷门的学科,他这么做的目的便是为了充实在国外的课余时间,因为他太聪明了以至于只花一节课的时间就能搞懂别人一天甚至一周都搞不明白的课题。
  林凯有一双可以看透人心灵的眼睛,这也和他在国外的课余生活分不开,他说完那一大串问题脸僵住了,看着他的妈妈,用一种警察看罪犯的神情看着自己妈妈。
  他妈妈哪里吃过这一套,见刚从美国回来的儿子用这种态度对自己说话心顿时寒了一大截,眼睛里的泪水在眼珠里打转。
  “妈,您告诉我,我去外国留学上班期间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爸爸去哪里了?您现在瞒着我,您瞒得了我一时,可是你瞒不了我一世!”林凯咆哮了,脑袋上青筋爆了起来,他拍案而起用手点指自己的妈妈。
  林凯的妈妈被他的举动彻底吓唬住了,身子朝后倾斜着眼泪流了下来,由于委屈身子在沙发上苍白无力的抽搐着。
  “哥,你里面没回家,一到家屁股还没坐热怎么吵起来了!”林娜走出厨房,看见在沙发上抽泣的妈妈,愣住了,妈妈已经有十四年没有这么伤心的痛哭了,“哥,你怎么回事?妈妈怎么惹着你了?”
  “林娜,妈妈她不告诉我,你说,爸爸他到底怎么回事?”
  面对林凯的质问,林娜她本人也呆住了,这是个秘密,妈妈和她已经包裹了这个秘密十多年,如今就要被戳穿,把粉嫩脆弱的秘密暴露在阳光底下。
  林凯的妈妈抽泣着从桌上抽纸中抽出纸巾,擤干了鼻涕:“你爸爸,他早在十多年前……也就是你去外国留学一周以后出了场车祸死了……啊……”
  妈妈撕心裂肺的‘啊’了一身,林娜依偎在妈妈的身边,也哭了,纸包不住火的道理谁都明白,只是没想到撕破这张纸的时刻来的这么快。
  “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林凯失魂落魄的坐了下来,双眼无神的望着什么,“他怎么死的?”
  “他被火车扎死的,我不知道在他死之间受了什么刺激,我想这一定不是他自愿的。”妈妈说。
  林凯仰起头,这是他的习惯,每当要流下眼泪的时候他会仰起头把泪水倒流回去,他是个老实人,虽然深受大学教授喜欢,可是他总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当他被同学欺负的时候,突然想哭,就自己把自己关在卫生间的隔断里抬头仰望四十五度角,他不是为了耍帅,他只是想把眼泪逼回去。
  “原来是这样啊!老爷子他,是不是死的特别痛苦?他尸首还都齐全吗?”林凯眼睛里的泪还是没止住,伸手拭干泪水。
  “听在场的说,当时火车才刚发动,他速度很慢直接碾过去,你爸爸他疼的都叫起来……”他妈妈没敢把话说明白,大概的前因后果给复述一遍。
  林凯侧眼看了眼自己亲爱的妈妈笑了:“我学这门专业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我爸爸为我感到骄傲?他当初没学成的专业我给他学好了,学精了,一个月三万块钱,换来了什么?”
  林凯抿了抿嘴巴:“妈,我不打算去美国继续工作了,今晚我就打一份辞职报告。”
  “你要干什么?”林凯妈妈问。
  “家里现在一个男人都没有,我辞职了回家照顾你们,您看我现在的本事哪里不能让我安身立命?”林凯拍了拍胸脯,“妈妈,您老了该享福了。”
  他妈妈没再左右林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林娜饭做怎么样了?”
  “诶呀,我忘了,锅上坐着汤呢!”林娜一拍脑门赶忙跑回了厨房。
  林凯吃了晚饭就回卧室了,他拿出随身携带的上网本开始编辑离职信,他现在有一个计划,一个让他自己也无法想象到的计划,他把衬衫上面的三个纽扣解开一边想着计划一边把离职信敲出来,他一口气居然写了三张4A纸,大约三百个单词量。
  写好后翻墙发送给老板的邮箱中,他做完这一切躺在床上拿出一根烟叼在嘴巴里,他眼睛越睁越大,白色的眼球上居然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布满血丝。
  ‘叮咚’
  他把上网本拿过来,打开调出邮箱,邮箱里是自己老板给他的恢复,不允许的几个英文字母刻章大大的印在最后一张的页脚处。
  他拿出手机用网络电话打给了自己的老板:“why?”
  “没有什么为什么?林,你给我理由很充分,既然你想照顾自己的父母,那么我给你长假怎么样?一个月够不够?带薪,怎么样?一半薪资?”他的老板开出了很大的一块甜头,外国人对人才需求很大,竟可能用大价钱挽留人才,“我们公司需要你,既然你不回答一个季度?”
  “约翰,我想我必须辞职,我要留下来照顾我母亲,我是家里唯一的一个顶梁柱!”林凯说。
  “这样吧,我也不和你争,你要考虑好了,在这次休假快结束以后给我个说法,如果你不打电话给我,那就说明打算在家休长假,我给你最长一季度时间,不过你回来要比平时努力百分之三十!”
  他们老板没有等林凯回话就把电话挂了,林凯苦笑了一下,他摇头叹息着嘴巴里在嘟囔着什么:“如果到时候他还愿意要我再说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金属打火机点燃嘴角叼着的香烟,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窗台向下看着,他明白从明天开始自己将不是为自己自己而活着,他掏出自己很久没动过的毕业论文,看着里面的内容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他张大嘴巴笑了起来,本来英俊帅气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恐怖。
  那晚他在纸上做起了草图,一忙就到了凌晨一点,他合上草图把手中烟头掐灭,他嘟囔着目视桌上照片,上面是林凯和他的父亲:“爸爸,你不会白死的,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会很快见面的,我要在死之前给他们送上通往地狱的火车票,你的命对我来说是无价的,你的命给我上学的六万块就当,是他们为自己卖命的钱,我要亲手送给他们这张火车票。”
  
  第三章
  林凯回国的第二天,他买上一束花来到自己父亲的墓碑前,跪了下来,他笑了,笑声中带着沙哑:“老爷子,我回来了,您儿子从外国回来了,您怎么不告诉我您去世的事情呢?这样我可以早点来看看您,拖个梦也好啊,不知道在下面的您能不能听到。”他伸手敲了一下墓池上封顶用的大青石板,“老爷子,听说人死了如果他是因为发生意外出了车祸之类的会困在那个地点知道天荒地老,您儿子两边都会说,我现在,在这里和你扯扯寡。”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瓶北京二锅头,一瓶打开瓶盖撒了一半在青石板放在一边,另外一瓶打开自己喝了一口:“我在外国一个月两万多工资呢,拿他们的钱我觉得两万太少了!”他又喝了一口,“起码十万……嘿嘿,不过我刚毕业,是大学教授保送我去做电气工程师的,能拿到两万我已经很满足了。”
  “都说报喜不报忧,儿子在这给你磕头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继续做您的儿子,老爷子,过几天再见!”
  他坐上来时的出租车,司机见林凯闷闷不乐问道:“小兄弟,你是给自己爷爷奶奶上坟呢吧?要是我有这么孝顺的孙子就好喽。”
  “我给我爸!”林凯不想和司机聊天,他看了一下左侧的司机,“麻烦带我去南京火车站,在之前带我去闹市区卖香火纸钱的地方,最好顺路!”
  “得嘞!”司机见林凯说话不冷不热自然知道他喜欢冷清,自己就不热脸贴着冷屁股了。
  一句无话,转眼林凯带着大包小包的酒水贡品香火纸钱的来到南京火车站:“司机先生给你钱,你回去吧。”他掏出一百给司机,司机找给他零钱后,林凯大摇大摆的走进火车站。
  林凯慢步走向火车站的月台前,把手中的香火贡品摆在一处出站口,一只南京烧鸡还有一瓶老白干,两双筷子,一个小小的香炉,香炉上什么都没有。
  他按照香炉、碗筷、烧鸡、碗筷以及自己的顺序摆在地上,现在正是晌午,车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大部分的旅客这个点不会来的,车次排不上,一旁卖呆的乘务员看了眼林凯,只是觉得他挺奇怪的,轻微瞪了林凯一眼后掏出手机看起了小说。
  林凯打开老白干的盖子,把身前的两杯酒斟满,他最终还是没忍住流下了两行眼泪,他咳嗽一声说道:“老爷子,刚才我去你坟墓那里走了一圈,你猜怎么着?你不在,我特地来给你送点吃的东西,这是你喜欢的烧鸡,还有老白干,你还是那么爱喝烈性酒!”
  他弯下腰,双腿膝盖一前一后贴在了地上,他抓起地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老爷子,我成才了,在美国一个月工资两万块,快赶上十年前咱们家一年的收入,你在下面安息吧,如果这事成了我有五五的几率下去陪你,你等着我别投胎!”
  林凯笑了,他笑声很凄惨就像一个落魄的富伤,现在他除了自己的妈妈和妹妹没有了,他最骄傲最喜欢最引以为豪的爸爸就死在自己前面这一条被太阳烘烤变得炽热无比的铁轨之上。
  “老爷子,干杯!”他又斟了一杯酒,左手拿起象征父亲的酒杯两个玻璃杯撞在一起,“哈哈哈!”
  一旁火车站执勤人员走过来问那个程序员,他说:“那是谁?”
  “不知道,他走过来就把烧鸡酒杯摆在地上,可能是祭奠谁吧?火车站一年还不扎死一两个人?管他呢现在也不是高峰期,随他吧。”乘务员似乎看小说累了,站起来随意走动走动。
  林凯用手轻轻擦干自己眼角的泪:“爸,我不会再像小时候你训斥我那样哭了,我要长大,我要变强,老爷子,我要成为你的骄傲!”
  就在这时,火车的汽笛声传来,从远到近慢慢钻入他们耳朵里,有几个乘客看了眼时间很显然这辆火车不会在这停下来,因为不是他们等的班次,火车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刺耳,从林凯左手边飞速行驶来,如飓风一般把林凯衣服扯动,进贡爸爸的酒杯也被吹倒:“爸,我是林凯,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我要替你找回公道,我要给他们递上通往地狱的火车票,这张火车票是免费给他们的,让他们舒舒服服的踏上地狱!”
  距离林凯较远的外人就看见林凯一个人在火车带来的劲风中张开双臂,声音被呼啸而过的火车声掩盖了起来,林凯就在刚刚向自己死去的父亲说出自己的杀人计划,如今他心里已经有了第一个人选……
  林凯把贡品收拾起来,打算带回家吃掉,他起身后那几个从未见过年的人投来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当林凯回家后已经是两点了,他提着烧鸡和一小瓶散装老白干,脸色很差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吧着。
  他妈妈把林凯手中的烧鸡酒瓶拿了起来:“看过你爸了?我劝你还是别就在这里,我都退休了,退休金够自己吃喝了,你事业要紧,你寄回来的钱我现在都还替你存着呢。”
  “知道了,我已经想好的事你们谁也做不了主,而且我和公司那边说好了,老板说没有任何问题。”林凯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那行,妈妈不管你,你也不能用待在家里,去外面看看或许能找到和你对口的专业工作也不一定。”妈妈说。
  “知道了,我在那边没日没夜加班,现在想休息几天,我就先啃老吧。”林凯笑了。
  “没事,妈妈三千块钱退休金随你们造只要以后别辜负妈妈的心就行了。”妈妈走过来递来一条毛巾,“外面热了吧?用毛巾擦擦脸。”
  他自从进家门后一次都没有提到自己是否去看过自己的父亲,他妈妈看着孩子这样心中不禁泛起了酸水,但是没办法,自己就算心中泛起硫酸也没用,也无法减轻自己孩子的同苦。
  
  第四章
  林凯从桌上拿起一瓶饮料,撑了个懒腰说道:“妈,我走了!”
  “路上小心,把桌上的饭给吃了再走呗?”妈妈从厨房出来,才发现桌上的一碗稀饭已经被自己儿子吃光了,“吃光就好,够不够锅里还有!”
  “够了够了!”林凯已经把鞋子穿好了。
  “哥!”他妹妹林娜穿着睡衣从卧室走了出来,“这么早就去找工作?昨天才休息一天啊?”
  “这还早啊?才六点,昨天我时差倒过来了,我可不想一直在这待着吃妈妈的养老金。”林凯伸出手拍了一下林娜的脑袋。
  “我都这么大了,还拍我脑袋。”她不高兴,噘着嘴吧,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
  “你也快点洗漱,还要上班呢!”林娜哥哥拍了一下妹妹。
  林凯抓起鞋架上的包走了出去,他一出门就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墨镜摘了起来,他找了一间很破旧的厕所一个蹲坑,一个蹲坑的看着,直到走到最后一个蹲坑的时候,他停了下来,看着墙上贴着的一张广告笑了:“我还以为诺大的卫生间找不到你呢!”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你好,是办假证的嘛?嗯,我想现在就要,越快办出来越好,你们这什么证都能办?”
  电话听筒里传出一个南方人口音:“当然啦,我搞你讲啊,这个证只要你说出来我都可以做的,一想要什么证?警官证我都可以给你做出来啦!”
  “我要的很普通,你们什么时候能给我?我在鼓楼这边看到你的广告。”林凯说。
  “我这个是深圳这边的,我搞你讲,最快后天到拉,你能等吗?”办证人说。
  “抱歉,不要了!”林凯说。
  “诶,大哥,我和你开玩笑了,我怕警察打我们,不过警察办事效率不可能天刚亮就来查啊,你不是警察吧?”
  “我肯定不是。”林凯说。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大哥开什么玩笑?”
  “我给你200块钱,我半个小时要,你把地址发给我手机,爱做不做,不做我去别的地方找广告了。”林凯不想和这个人纠缠。
  “好好好,我帮你做啦,鼓楼这片全是我们的店啦,不过你得听我吩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说你要办什么证?”
  “我要新华社的记者证,还有……你们说可以做发票,火车票能做嘛?”
  办假证的人说这是自然了,于是这个办假证的人按照林凯的吩咐做了记者证和几张火车票,虽然办假证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要写火车票的出发地为家中,终点写在地狱,不过看在钱的面子上他也不敢问太多,连忙应下来这个差事,他们约好了一个小时后鼓楼旁边隧道口第一个石桩上交易。
  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时间点,办假证的人打电话联系了林凯:“大哥,你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我已经在鼓楼前面的隧道里了。”
  林凯快步走到一个穿着有些邋遢的人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手中的电话听筒里传出妈呀一声尖叫,他面前邋遢男也同时叫了起来。
  林凯挂了电话对着邋遢男说:“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你真是警察啊?”邋遢男一副认罪伏法的模样。
  “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东西带了吗?”林凯他一直在暗处守着,现在天色还早,人流量还可以,只有几个人路过这里,他不相信办假证能把事情办妥当。
  “带来了,带来了,这是记者证,这是火车票!”办假证的邋遢男双手奉上,见他不是警察自己就放心了。
  林凯接过记者证,封皮质量还可以,内页也挺像回事应该不会被人发现,他又从邋遢男手中拿出火车票,端详了印有地狱的火车票一阵后对邋遢男说:“行,谢谢了!”林凯弹出钱包数了三张百元大钞放在邋遢男手中,“三百块,今天我们见面的事千万不能和别人说,也不要记住我的样子。”
  “大哥,你待着墨镜我怎么搞得懂你的样子啊,你放心,不管你那这个用来做什么咱们收了钱就算断了关系,就算你用这玩意轮流发生性关系,也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全城通缉我也不知道。”邋遢男虽然说话油嘴滑舌,但可以看出来他说的是真话。
  林凯转过身走了,在距离邋遢男五米的地方停下来:“最好是这样!”
  林凯出门穿的就是一副白领模样的制度,把他高挑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帅气的一塌糊涂,他把自己照片拿出来,把记者证内页拽出,自己的二寸带墨镜证件照贴在上面,从口随身携带的单肩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在一处玻璃门前照了又照,虽然他的计划还在策划中,但是时候调查一些东西了,比如那个火车司机现在身在何处。
  他需要一个比较周密的计划,在自己坐上公交车到南京火车站下车之前想好,他现在心里有些小激动。
  他整理行装,准备出发,今天从出门到现在一切都在按照他自己之前预计的顺序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马上想好一个周密应付人的回答,而且要有理有据,他看着窗外的风景,电子元器件的符号在他脑袋瓜中飞速漂移着,就在一瞬间他想到了对策,只有这个回答自己可以百密而无一疏。
  也在这时公交车到站了:南京火车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抓紧时间下车。
  林凯把自己领结整理了一下,信步走进火车站,他带着墨镜一副潮流前线的模样,一些女的旅客和女工作人员时不时朝着林凯的方向看过来,林凯只是投来十分绅士的一笑,走向安管面前。
  “你好!”林凯把墨镜稍微朝下放了一下,然后又带在鼻梁上,“我是新华社的记者,想找你们管理层的人谈谈!”
  林凯见安管好像不信自己是新华社记者,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记者证:“这是我的记者证!”
  他打开内页瞬间放下来,露出封皮,金灿灿的新华社记者证字样映入眼帘,安管见这是真家伙不敢怠慢,连忙通知管理,联系到了几个相关领导人。
  
  第五章
  林凯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正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如果他父亲还在世应该和他差不多年龄,右边坐着个男人,他待着眼镜,在男人旁边还有个穿着职业装的十分性感的女性。
  林凯站起身伸出右手与中年男人相握,他说:“你好,我是……”
  “嗯,他们和我说了,你是新华社的记者!”中年男人笑了,“我是火车站站长,你……”
  中年人指着林凯的大墨镜,林凯挥了挥手:“我最近有些眼疾,见不得光,带着墨镜就好,我来这里的目的你们还不知道吧?哈哈,我还没说。”
  林凯掏出一个小本子还有笔,又放了一个录音笔在旁边听着:“是这样的,最近上头挺关心下岗职工的问题,尤其是一些特殊工种,我之前探访过警察医生等等,这次来是开问问你们对火车司机下岗的福利安排,顺便我还要走访走访老火车司机。”
  “嗯,这样啊!”站长估计以为林凯是来拜访自己的,想不到的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我有几个问题,问一下,你们这火车司机下岗之后的福利如何!”林凯在笔记本上写了福利二字。
  “福利啊……我想想!”站长他哪里知道福利的事,退休职工的福利还有待遇不是他操心的,就算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所以然来,“这个福利问题嘛……”
  坐在一旁的眼镜男人说:“福利的事一直是我们人事部门安排的,估计是您忘了,上次开会我还提及过!”
  站长脸一红,瞪了一眼眼镜男:“嗯,那你说吧!”
  “记者同志,我们对下岗职工的福利很照顾的,尤其是一线职工,比如说司机,疏导员还有安保员等等,一般都给予很丰富的生活帮助,比如退休工资,每年都有体检,让他们下半辈子的生活没有忧愁,逢年过节还发点柴米油盐去慰问……”
  戴眼镜的男人是人事部的主管,他说的真是天花乱坠,仿佛只要来这里工作不关你是司机或者是保洁大妈,只要下岗就会有这些福利,但是在坐的出了林凯,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如此吹嘘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林凯不是什么新华社的记者。
  “那他们获得福利的身份有没有在编和不在编的区别呢?”林凯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
  很快三张纸记录的满满当当,这些对于林凯来说没有任何价值,不值一提,下面的重点来了,他放下手中的笔搓了搓鼻子:“那我想要你们下岗职工的地址,进行一些走访,我要这十几年的下岗职工名单,我打算挨个拜访一遍!”
  如果林凯直接把火车司机的名字说出来很容易造成他们的警觉,更容易让他们记住自己,所以他只能用这个办法。
  听到这句话人事部门主管脸色瞬间大变,他咽了口唾沫:“那些都在我这我一会去调出来给你。”
  “我完全的,我要不光要在编下岗职工的家庭住址,还要不在编的的家庭住址,希望你们不要弄虚作假!”林凯松开了领带,“诶,这里挺热啊。”
  站长连忙让人开了空调,眼镜男人走了出去,一旁不说话的女人也跟着眼镜男人走了出去,不一会便拿出了一些茶艺道具。
  “咱们在这等会,我沏点茶给你喝!”站长说道。
  “那就麻烦了!”
  林凯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站长聊天,接过站长递过来的茶碗喝了一口:“这水是山水吧?”
  “不愧是新华社的记者,不像本地的晨报那些记者,说我这是自来水。”站长说。
  “奥,呵呵,这可不是因为我是新华社记者就知道的多,主要是我自己懂一些茶道。”林凯看了眼手表。
  就在这时眼镜男带着厚厚的文件走过来,递给林凯,林凯接过文件夹翻看了两眼放回随身携带的包中。
  他和两位寒暄一阵就说:“我在这花的时间够多的了,那我走了!”
  “慢走!”
  林凯视线在他们眼前消失了,站长问:“你们知道他什么名字吗?”
  “安管说是新华社记者,没说名字!”眼镜男说。
  “老徐,他不是要自我介绍的嘛,被你打断了!”一旁的制服女人说。
  “奥,这样啊,算了,反正是大报社的记者,不过……”站长伸出手扇了一下眼镜男后脑勺,“你和他说什么东西啊?说那么多?这些我们都做过吗?”
  “我会处理好的!”眼镜男把自己眼镜扶正。
  “你这么给我脸上贴金,你看看有事做了吧?你去把这事处理好了,要是处理不好你卷铺盖走人!”站长眉毛一横夺门而出。
  林凯拖着有点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什么话也没说就回到自己卧室伏案翻起手中那份资料。他突然想到自己现在还不知道那个火车司机的名字了,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进来妈妈走进卧室:“一上午,你去找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不好说,今天去招聘会看了看,不需要人,等明天我自己去随便碰碰运气,去网上顺便看一看。”林凯回头看着自己的妈妈说道,“我不着急!”
  “那你现在在干嘛?”她看见自己儿子手里拿着一本类似书一样的东西。
  “妈,我正好问你个事,当年压死老爷子的火车司机他叫什么名字?”林凯已经在家有一段时间了,他前天从妈妈嘴里套出话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自己父亲的事。
  可是今天突然问起压死自己老伴的司机不免心生顾及,她试探性的问:“你问这个干嘛?”
  “妈,我就是随便问问,我没什么想法。”林凯说。
  他妈妈看着他,最后还没把人名告诉林凯,林凯一个人看着写满密密麻麻名字和地址的资料眼就疼。
  “看来,我只能等林娜来家问问她知不知道了,嗯,计划才刚开始,我需要更加周密的计划草图,现在先准备一下!”他自己嘟囔着拿出昨天已经准备了一些的草图,现在继续在草图上延伸。
  画着画着天就黑了,客厅传来嘈杂的声音他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对着自己妹妹说:“来我卧室,我找你有事!”
  
  第六章
  林凯把自己的妹妹让进了屋,林娜看着自己哥哥:“有话好好说,干嘛把我从外面拽进来?”
  “我想问一下,你还记得压死我们爸爸的火车司机嘛?”
  林娜愣了一下:“你干嘛问这个?”
  林凯抓起桌上的笔在手上转了起来,自顾自的问:“我只是心血来潮突然问一下,我不想连我们的仇人都不知道吧,你说呢?”
  “奥,其实那时候我还小,记得不怎么清楚,你怎么不问妈妈?”林娜反问道。
  “我问过妈妈了,他不告诉我,好像怕我做什么似得,我现在只能开问问你了。”
  “我只记得姓张,平时爸爸祭日的时候这个人都会去坟头烧点纸钱,哥,虽然他做了不好的事情,毕竟法院让车站赔偿了几万块钱……”林娜说的话仿佛是刻意说给林凯听的,“我们都知道爸爸在你心目中是偶像,所以我们才瞒着你。”
  “我只是问问,搞得跟地下党一样,既然他平时给老爷子上坟看来他也对老爷子有愧,我还能怎么办?妹……”林凯突然说。
  林娜被突如其来的‘妹’字惊了一下,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被人用妹字叫名字了,她支支吾吾的问道:“哥,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说吧。”
  “多谢你,这么久以来照顾咱妈,陪伴咱妈!”林凯突然正经起来。
  “这有什么呢,其实都是妈妈照顾我,你回来了也好,可以和我一起照顾妈妈!”林娜说。
  “如果这样就好了!”林凯目光闪躲,“行了,我一会去给你们做西餐,我在外国可学了很多西餐的菜谱,陪我去表示买点东西,我做出来的绝对比西餐厅里面做的要正宗。”
  林娜换好了家居服,就和林凯出去逛超市了,他们两个到真是男才女貌,看起来有些让人嫉妒,如果不不是我们知道他们是兄妹,别人见了一定认为他们是两口子,他们之间的情感仿佛冲破了兄妹之间,得到了一种超越,这并不是单方面的,他们两个人彼此对彼此都有好感,是双方面的。
  进来妈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儿子的手艺那么好,虽然本来想做西餐,可是做着做着就做成酱烧牛肉这种中餐了,不过吃起来还算可以。
  吃完了晚饭,林凯自己又把自己反锁在卧室中,他从来都只喜欢一个人待着,现在他已经有火车司机的姓了,自己随便摸排一番定能找到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确定目标,并且把计划全部理顺。
  林凯熬夜,连抽了半包烟,合上画满了电路图的本子,他需要在明天把要做的事情做完,那个姓张的火车司机还有一天的阳寿。
  第二天一大早林凯还是一大早起床,喝了一碗豆浆,吃了一个肉包子嘴里叼根油条冲出了门。
  “一大早就走啊?”林凯的妈妈问林凯。
  “嗯,我去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工作,反正在家也是闲着。”他回头对着自己妈妈笑了笑。
  “去吧!”林凯的妈妈见他这么有上进心就没有挽留他。
  他昨天带什么出门现在就带什么出门,他出门就上了一辆公交车,当车开到长江路路段的时候林凯下了公交车,想不到铁道部开火车的能住上这么好的小区。
  他沿着站台径直朝前走,不到三分钟梅园新村就出现在他面前,据说这小区很多都是市级干部在这里住。
  昨天人事部给他的资料写的退休职工列表中,开火车的退休职工一共五个人,都住在长江路附近,不知道这些老年人有没有搬家。
  林凯把墨镜向下拉一下,仰头看着小区招牌,又把墨镜带回去:“试试吧!”
  他说着就进了小区,这小区保安管理还算严苛,任何外来车辆进入都要登记一下,不过行人不用登记。
  林凯一遍念叨着门楼牌号,一边找,说实在的第一次来陌生的社区实在是摸不清门派到底是怎么写的,怎么排列的,最后只能找个居民问了,经过他的指引林凯很快就找到了那栋楼,顺便敲响了门。
  当中午十二点,林凯才询问了三个人,还有两人没有询问,那三个人都不是自己的目标,他自己随便进了一家鸭血粉丝汤的门面买了份鸭血面坐在那大快朵颐的吃着。
  屋外传来了警笛声,林凯听到后心猛的一缩,不过很快便放松下来,他随手掏出一根烟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努了努嘴巴,把烟放在碗边。
  吃完了鸭血面拿起烟走向了卫生间,他现在需要冷静,他看着墙上玻璃中的自己,为什么自己还没做事就听见警笛声害怕?这样不好,我是为了伸张正义,再说他们也不会想到他的死是谋杀。
  林凯把烟头掐灭,走出卫生间,向下一户姓张的火车司机走去,他的心情不知是不是因为尼古丁的原因变得平静异常,当他来到那户人家门口的时候,心猛的被提到了嗓子眼。
  门开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大爷上下打量着林凯,林凯此时穿着打扮和昨天无二,一身职业正装他还没等老人说话就把自己身份亮了出来:“你好,我是新华社的记者!”
  “嗷嗷嗷,我知道,昨天不是单位打电话说有记者回来拜访……”老人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把嘴巴紧紧的闭了起来,把林凯让进屋,“不用换鞋子,你坐在这吧!”
  老人家指着入门的沙发,让林凯坐了下来,自己去厨房倒了杯凉白开,林凯伸头看了看家里好像就只剩下下老大爷一个人住。
  “老大爷,您一个人住啊?”林凯问,他的目的很简单,确定一下信息。
  “一个人,我儿子工作忙,为人民服务嘛,他在户口那边买了一套房子,平时节假日带着孙子过来,给!”老人把水放在林凯身前,“人老了,就容易睹物思人,我老伴三年前急性阑尾炎伤口感染破裂死了,儿子花了大半辈子积蓄给我买了这个房子,让我摆脱阴影,可是谁能摆脱和自己生活大半辈子的老伴呢?”
  每个老人都是一个都市故事的作者,只要他们不死故事就不会完结,老人说了有一个小时自己的故事中间喝了三杯水。
  “我来不是听你们老一辈的故事的,我想问一些问题,第一个就是关于退休福利的问题,我们报社本着务实的态度,希望你说实话,还有一个就是让你最难忘的事情,好事坏事都能说。”林凯找出记录本。
  “这个嘛……”
  林凯调查的四个人说辞居然几乎一模一样,不难想象人事部门戴眼镜的男人他到底下了多少功夫。
  
  第七章
  姓张的的老大爷把人事部交代的内容原封不动的告诉了林凯,然后她低头沉思起来,似乎在想什么,良久他抬头看向林凯。
  林凯见老大爷有话说就一边记录一边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有话直说,实事求是的行。”
  老大爷拿出怀中一根烟点燃,轻咳一声:“我有难忘的事,开火车恐怕是我这辈子唯一能做得来的工作了,我很久以前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开始学习驾驶火车,上半辈子开的稳稳当当,一次也没有出过事故,可是在我快退休的几年,居然有个人卧轨。”
  “那个人的年龄和我差不多大,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火车压在下面,他还发出惨叫,那种惨绝人寰的声音我这辈子也忘不掉,有时候下半夜睡不着总会想起那一幕幕,虽然记忆模糊可很快便会变得清晰。”
  林凯没说话继续记录着什么,不过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压制住的激动,看来被他找到了。
  “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老大爷掐灭烟头,“这内容估计对你没什么用吧?”
  “没事,对了发生车祸的时间是几几年的事?”林凯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老大爷嘴巴上,心跳的厉害。
  “2001年,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老大爷笑了,“还别说现在把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说给你听我感觉自己舒服很多,诶~记者小伙子你抖什么?”
  林凯连忙咳嗽一声站了起来:“没事,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有什么事我还会再来的!”
  他说着起身,走到房门前:“张大伯我走了!”
  “我送送你呗?”
  “不用了!”林凯打开防盗门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他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下楼。
  当他走到单元门前的时候一辆警车停在他身前不远处,车上下来一个穿着便衣的警察,这个男人锁上车朝着林凯走来,林凯他没注意直接和这个男人撞了个满怀。
  “抱歉!”便衣警察说。
  “是我没注意!”林凯回应道。
  这是短短不超过十个字的对话,林凯和这个从警车下来的便衣警察现在还不知道,彼此的渊源从现在开始将要割舍不开了,便衣警察和林凯打了个照面拍了拍他的肩膀上楼去了。
  林凯他怎么怎么样我们不管,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说说这个便衣警察。
  便衣警察进了林凯刚出来的那个楼栋中,直接奔着楼上跑去,在一个房间门前停下来,就是那么戏剧化,他所站的地方正是不久前林凯背对着门深呼吸的老大爷家门口,他反手扣在门上,敲了两下。
  屋里老人声音再次传来:“是不是有东西落这了?”老人看见是便衣警察的时候双眼眯成一条缝笑了,“呦,回来了,当大领导的儿子回来了?你还有脸回来?把你爸爸一个人丢在这里,忙自己事业,养儿为了什么?为了防老!”
  “爸,我不是工作忙才没时间看你嘛,现在手头工作都差不多完成了,才过来看看你,我一会下厨给你做点吃的!”便衣警察说。
  “我早知道就对刚走不久的记者同志说:我有一个当刑侦队队长的不孝顺儿子。”老人嗤之以鼻,说出了孩子气的话。
  “奥,原来撞了我的人是记者啊!”男人笑了,双手拍在老大爷身上:“爸,来你坐着,我去买菜!”
  男人换了件家居服带上钱包走了出去,在走出门的时候老人说:“把儿媳和孙子带来,吃顿团圆饭吧。”
  “行,爸我这就叫她带着大孙子过来。”男人下了楼,他不知道今天晚上这顿饭将是他和父亲一起过的最后一个晚餐。
  林凯走向附近的一个电子配件商场,在好几家店花了几十块钱买了一些万用电路板,各种各样电子元件若干还有50多米长一扎的电线以及电烙铁松香等,活脱脱一个电子器械修理工的日常购买内容。
  他把这些东西搬回家,晚上吃了饭就一个人躲在卧室里进行他已经有些生疏的焊制电路板的工作。
  他忙了三个小时,十点去浴室洗了个澡,坐在客厅中的沙发上陪着自己妈妈看电视剧,他妈妈侧脸看着林凯。
  “妈,有什么事吗?”林凯说。
  “我在你房间里看到一个烟灰缸,里面全是烟头,你什么时候抽烟的?吸烟有害健康!”林凯妈妈说。
  “妈,我抽烟这种事您就别管了吧,我现在长大了做什么事都有数,妈,您就放心吧。”林凯指着电视,“看电视,演到高潮了。”
  “最近……”林凯妈妈盯着电视,“最近看你总是三更半夜才睡觉,年纪轻轻熬什么夜?”
  “我这是睡不着,熬夜看专业书,嘿嘿!”他尴尬的笑了。
  “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父母的眼睛永远是雪亮的。
  林凯听见自己妈妈这么问无可奈何只能招了:“最近不是准备工作的事嘛,我想多看点招聘信息,白天去人才市场用人单位晚上找,没事,我年轻熬夜出不了事。”
  林凯妈妈似乎又要开启嘴炮模式,他当然不敢呆在这:“行吧,我这就去睡觉!”
  他现在是应该睡觉,最近熬夜让他身体几乎虚脱,加上他这些天东跑西颠,整个人都没精神了,他躺在床上,脑袋占枕头就睡着了。
  最近神经极度紧绷,他闭上眼都是白天所想,睡得迷迷糊糊。
  夜慢慢深了,火车司机张老头家单元楼门口,他的孙子缠着自己:“爷爷,我还想听你的故事。”
  “天不早了,如果有时间你自己来爷爷再讲给你听。”他搂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大孙子。
  “那一言为定。”
  “要不张诚你留下来陪爷爷吧?”张老头的儿子说。
  “行啊,正好陪爷爷睡觉,让他讲故事给我听。”张诚拽着爷爷的胳膊。
  “别留下来了,你看看你睡觉就像泥鳅一样在床上打滚,你和爷爷睡今天你爷爷就别想睡好觉了,走咱们回家。”
  张老头嘴一努:“好吧,你们回去吧,天不早了。”
  “你要是喜欢你大孙子,明天下了班把他从辅导班里接出来送你这,晚上我再来把他接走。”
  张老头和自己儿子的想法一拍即合:“行!”
  “和爷爷说再见!”张老头儿媳说到。
  “爷爷再见!”
  “哎,国栋路上开车小心点!”张老头说。
  他儿子把头从车窗里伸出来:“知道了爸!”

  
  第八章
  今天是周末,也就是林凯去调查张老头的第二天,今天他已经在家憋了一个上午哪里都没去,此时他手上已经是汗。
  杀人,怕不怕?不管是谁都会怕,但是在杀父的问题上林凯选择的不惧怕任何东西,更何况林凯打算来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就算发现尸体也不会责怪道他头上的,顶多会以意外死亡这种事收场,不过……
  林凯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用塑料纸封装起来的火车票,放在眼前挥来挥去,他笑了,这种事亏他自己能想出来,他今天特地换了套西装,是他昨天去买电子元器件顺手买的。
  穿着得体后把昨天制作好的一个电路板拿起来,顺手把电线给呆着了,他出卧室门,吃了晚饭就出去了,妈妈问他干什么他也不说。
  “我哥估计又去找工作了吧?”他妹妹帮着自己圆场,“他都这么大人了根本不用我们管他出行了吧?”
  “我就是有点不放心,来吃菜!”妈妈心有余悸的看着被关上的防盗门,夹了一块肉给林娜。
  林凯出了门直接叫来一辆出租车,朝着张老头家所在的小区开去,他现在实在是紧张自己手中的汗水总也擦不干净。
  马上他将要迎来人生的第一次,这个第一次将改变他的人生,如果他就此收手或许可以安稳度过余生娶妻生子,可是他执意这么做,因为有自己的父亲才会有今天成功的自己,他父亲就是一位在电力上颇有成绩的一位科技工作者。
  不出半小时,出租车就停在了那个小区的门口,林凯付了钱,自己寻着昨天的路朝着那栋楼走去。
  他来到了门口,伸手扣响了门,可是就是不见有人给他开门,林凯有些着急了。
  敲了有半分钟,也不见人开门。
  他以为杀父仇人不在家,但是今天杀意已决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正打算下楼,就看到老人扶着楼梯上来,两人四目相对。
  张老头显然有一点吃惊,他问:“记者同志,你来这还有什么事吗?”
  林凯伸手搓了搓鼻孔尴尬的笑了:“昨天我来好像落东西在您家了,特地给来找一下,看你没在家正着急了。”
  “你热了吧?”张老头上楼,手上提着一个西瓜,“我大孙子今天来,买点西瓜,要不切一点你也吃吃?”
  林凯脑袋在飞速的运转着,看来今天不凑巧,他接着张老头话茬问到:“那您孙子什么时候会来?”
  老头把林凯让进屋:“应该很快就会到,平时也就这个点差不多!”
  林凯接过张老头递给他的西瓜,低头在一边寻找所谓的东西,一边思考:如果现在开始,自己可以在多快的速度把老头杀了,用一分钟?两分钟……杀人简单,可是自己是智商高于常人的人,普通的犯罪手法一定不能做出来太掉价了,不过已经到了这一步再想回头也已经迟了。
  “找什么东西呢?”张老头擦干自己的手坐在进来对面的沙发上。
  林凯把西瓜皮扔进纸篓中,林凯坐下来,他坐了下来,看着张老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新华社记者嘛!”张老头觉得有些无法理解,“难道不是吗?”
  “是,我是新华社记者,不过那是假的,2001年的春天,呵呵,我父亲不知道什么原因摔落在铁轨上,当初没人救他,居然还没人通知开火车的张姓火车司机,导致张姓火车司机所开的车子硬生生的从我父亲身上碾压过去,后来法院因看管疏导不力没有及时通知火车司机等等判决火车站赔偿我父亲六万块!”林凯指着张老头,“我并不是什么新华社记者,我是来了绝你性命的人!”
  林凯上前反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从沙发上拽下来,骑在张老头背上,他趴在老人后背说:“我这里有一张通往地狱的火车票,希望你可以用上,起点你家,终点地狱!”
  老人已经吓傻了,再者说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年人能干的过三十多岁的青壮年嘛?不可能,张老头挣扎着,他侧过脑袋斜着眼睛看他:“你是林……”
  “不要提我父亲的名字,这是火车票,到时候我会放在你床头柜,那么,永别了!”林凯从口袋拿出根塑胶棒,把手中的胶棒抵着张老头的脖子只听见啪嗒一声脆响张老头再也不挣扎了,他拽着张老头的双脚把他拖进了浴室。
  在距离小区不远处的一群中学门口,张国栋把儿子接近车中:“儿子先带你去吃一顿,还是带你去爷爷家?”
  “当然去吃一顿了,老爸,你不会忘记了吧?”张诚说。
  他爸爸故作忘记这茬,不明所以的回头看着他:“想干嘛?”
  “你答应过我期中考试得全年级第一给我买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张诚说。
  张国栋摇头表示不理解:“你不是说买最新款的手机吗?我可没有老年痴呆到那种程度,行嘞,告诉我型号过几天去给你买一个。”
  “可是我想要苹果手机!”张诚不依不饶。
  张国栋呵斥他:“苹果手机有什么好的,以后挣钱自己买,我只能出点钱给你买一点国产手机!”
  张诚知道自己爸爸说一是一不会出尔反尔,所以不和他争吵了:“行吧,我看看有没有新手机发布,国产手机就可以?”
  “控制在2000以内!”张国栋伸手拍了一下张诚的脑袋,“臭小子,想尽办法坑害我的小金库。”
  “我作业本落在我桌肚几了!”张诚翻了翻书包,“爸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把作业本拿回来。”
  “那行你快点,我工作还没结束一会还要回去。”张国栋看了下手上的大金表,“去吧!”
  大约十分钟,张诚才出来,他说:“去买点吃的直接带给爷爷家吧,让他和我一起吃。”
  “买什么呢?”他爸爸问。
  “麦当劳?肯德基?”
  张国栋笑了:“这种垃圾食品没吃头,这样吧我去买奶油蛋糕,你忘记了吧,今天是你小生日,爸爸可记着呢,在蛋糕店给你定了一份蛋糕。”
  “真哒,水果蛋糕吗?”他儿子问。
  张国栋伸手摸了摸张诚的脑袋:“水果巧克力蛋糕!”
  张诚抱着张国栋亲爸爸了一口:“咱们走吧,吃蛋糕喽,妈妈来嘛!”
  “我和妈妈都有事过不来,你个爷爷过吧!”张国栋说。
  “啊……那好吧!”
  如果张诚不把书本落在桌肚里,如果张国栋不订蛋糕为儿子庆祝生日,如果他们直接去张老头家,如果有如果,他们兴许还能林凯撞个正着,抓到林凯,林凯以后就不会背上好几条人命案!
  
  第九章
  三十分钟后
  林凯从张老头家出来,他伸出手闻了闻,总是感觉有股淡淡的骚味还有死人味,虽然看教科书上说人被电击中神经会麻痹导致排泄,但这是他第一次遇见,当时还有点吃惊。
  他从口袋掏出一条鹿皮方布擦了擦门把手,缓缓的下了楼,当他走到楼梯间的平台窗户前时他停下脚步,他手伸进包里把自己制作的电路板丢出楼,上面已经烧焦了,最后他幸幸苦苦熬夜制作的劳动成果完全没用上。
  他余光向楼下看,发现一辆警车开了过来,正好停在自己所站的方向,如果车中的人抬头看楼上,绝对能发现自己。
  林凯掏出墨镜带上,身体稍微佝偻着下了楼,他低着头想掩饰自己,缩紧了脖子……但是到下一层又觉得不妥,如果自己表现越是这样,就越是会遭到别人怀疑,平常走路姿势就好!
  楼下印有刑警字样的警车里张国栋和自己儿子张诚下了车,他手中提着二十多寸的大蛋糕:“咱们来不打电话给爷爷他会不会不在家啊?”
  “你爷爷可是最疼你的,应该早早买上水果等你么,天这么热一定已经买了西瓜放冰箱里冰镇了。”张国栋把儿子书包拿在手中提着,“带这么重书包啊?”
  “你不知道吗江苏学生压力大啊!”张诚率先冲进了单元楼。
  正好和林凯撞了个正着,他看到林凯露出羡慕的眼神,不管怎么说林凯的外貌是任何男人都会羡慕,女人都会喜欢,一副阳光大男孩的模样。
  张国栋把蛋糕放在车厢上,拿出遥控把锁锁上,提着蛋糕也进了单元楼,正好刚爬了一层楼林凯走从第二层下来,张国栋犹豫提着蛋糕把楼梯口堵得死死的,他特地贴着墙:“帅哥,你先走吧!”
  林凯点了点头回答道:“谢谢!”
  张国栋今天穿的是制服,林凯记得他,昨天他撞了张国栋一下,不过张国栋记没记住他就说不准了。
  “不客气!”张国栋回了一句,楼上传来张诚的叫声。
  “爷爷,开门啊爷爷!”张诚敲门嚷了几声都屋中没有反应,按常理爷爷都会立马开门的。
  张国栋后脚就跟上来了,他双手举高把口袋露出来:“我左边口袋有钥匙……左边口袋!”
  张诚连忙把手从右边口袋缩过来,在左边口袋摸索着,抓出一钥匙串找到防盗门钥匙打开了房门。
  “爸?”张国栋叫到,可是没有人附和他。
  桌子上有西瓜,西瓜被切了好几瓣,张诚抓起一块就开始吃。
  “可能爷爷去倒垃圾了,你先做作业!”张国栋说。
  “那你呢?”张诚伸手擦了一把嘴。
  “我肯定是去上班,在爷爷家听爷爷话我晚点接你回家!”张国栋走到门口换上自己的鞋子,突然觉得便意来了又穿上拖鞋。
  “爸,你还想干嘛?”张诚不解。
  “解个小便!”他说着走到了卫生间门口,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突然他感觉到了一起不对劲,出于警察的习惯他把手撤了回去,趴在卫生间门口听着里的动静。
  卫生间中传出了稀稀拉拉的水声,像是有人在屋中洗澡,张国栋伸手抓住门把用力下压,伸手敲门:“爸……开门啊!”
  他才想起来卫生间门只能从里朝外开,他掏出一把小钥匙插进了门锁中,他拧动钥匙孔上的钥匙就听见啪嗒一声脆响门锁头缩了回去,他顾不得其他的了直接把门推开。
  卫生间中有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闻起来就像电器被烧坏了一样,他坐着声音朝着浴缸看过去,自己的爸爸正躺在浴缸中,整个人都沉了下去。
  张国栋他傻眼了整个人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伸手想打开灯不知什么原因居然跳闸了。
  他连忙扑进水中把面色惨败的父亲爆出来:“爸!”
  张国栋用手摇着自己父亲,可是张老头就像橡皮人一样左右摇摆却不醒来。
  张诚把手中西瓜皮丢进纸篓中,寻声走过来,就看到爸爸正抱着全身赤裸的爷爷哭,他杀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僵持了一会他才开口说:“爸,爷爷他怎么了……”
  “快打120!”
  张国栋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破坏了现场,不过就算没有被破坏,估计他们也找不出指向性证据。
  救护车来的很快,但是已经晚了,张老头的身体已经冷的透透的。
  张老头最后不治身亡,在浴室中的浴池底下沉着一个黑色的电动剃须刀,剃须刀是那种需要接电源才能用的,张国栋把剃须刀拿出来嘟囔着:“爸,我都和你说了多少遍洗澡不要剃胡子,你就不听……”
  张国栋最后没有上班,自己儿子的生日也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父亲的祭日,他在父亲家办了灵堂会见亲友,他并没有把自己父亲的死归类于他杀。
  这真是悲伤的故事啊!
  林凯第二天来到张老头家对面的楼栋前找了个台阶坐下,他点燃一根烟,嘴角一咧,他没想到杀人竟然是如此简单的事,虽然有点让自己恶心,不过,当做完这一切心中那股莫名的舒畅让他舒服的喘不过气来。
  林凯把自己的墨镜摘了下来,走向了那人来人往的单元门口,他本来想继续之前的新华社记者身份上去看看那位火车司机孩子的表现,但是最后放弃了,自己这么做要是露出马脚未免得不偿失,他只是穿越人群当自己路过张老头所住的房间时他驻足观瞧一下便上楼去了,他上了天台,看向遥远的西方对着那里呐喊。
  太爽了,刚才看见哪位火车司机孩子的表情不断的独自暗爽,他坐在天台上,又点了根烟,林凯小声说道:“老爷子,你应该可以安息了,杀你的直接凶手已经被我了结了,不用担心,一个人陪你作伴一定不行,还差很多,我是不会让爸爸你孤单的,这仅仅是个开始!”
  林凯把烟抽了,下了天台穿过拥挤的楼梯间,他现在胸有成竹,如果自己继续按照这种手法做法,所有的人都是被认为自杀,那么罪责再怎么样都不会被套在自己身上。
  
  第十章
  张国栋花了三天的时间给自己的父亲发丧,你家人沉浸在悲痛之中,就连买来的蛋糕都没吃已经坏了。
  遗体火化和自己母亲的骨灰盒放在一块,张老爷子的骨灰盒是新的,而老太的骨灰盒已经脱漆。
  第三天直到忙到晚上才算真正意义上的结束,张诚早就学习完毕躺在床上滴溜溜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似乎觉得不对劲又坐了起来。
  一切仿佛是一场梦,在不久前他爷爷活蹦乱跳的,可是现在只有鞋盒子那么大,他又躺下来总觉得不对劲,拖着疲倦的身体来到父母房间门口,门被反锁起来了。
  相隔一扇门,张国栋正脱去外套躺在凉席上,旁边老婆穿着很清爽的睡衣,她十分心疼的看着张国栋:“国栋,这几天辛苦了。”
  “我爸他最后一程,我不辛苦谁辛苦?”张国栋掏出一根烟点燃,本来他老婆不允许他抽烟的,可如今是特殊时期,就特殊对待一下。
  “你抽吧!”她撤回手,“爸的遗物昨天和小姑他们收拾了一下,他走的急没有写遗嘱,只是发现了一些存着,一共有二十多万的现金,密码估计是老一样。”
  张国栋揽过老婆的脖子,用厚实的手抓住她的肩膀:“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
  老夫老妻就这样搂在一起,他老婆突然想起来什么伸手摸索着床头柜,拿过来一个钱包:“我收拾爸的遗物在他床头柜上的台灯灯座下发现这个东西。”
  “爸!”张诚敲响了门。
  张国栋立马把手抽回来,两个人心照不宣都盘腿坐在床上。
  张国栋说:“进来吧!”
  “爸,你就不觉得爷爷发生意外有点不科学嘛?”张诚说,“爷爷听你的话好久都没有在浴室里一边泡澡一边剃胡子了,这事大家都知道,自打上次你吵了一顿爷爷,他就不这么做了,所以爷爷这次意外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爷爷发生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他的确是发生了意外,家里门窗都关的好好的,也没有东西被偷。”张国栋掐灭烟,“回去睡觉吧,马上就要升高中了,希望你能考上重点中学。”
  “爸,爷爷的死我说的很明白了,这不是意外也不是自杀,是有人杀害了我爷爷。”张诚说。
  “我也不想你爷爷就这么过世,你也别瞎想了,爷爷他是发生了意外,去睡觉吧!”
  张诚见自己当刑侦队长的爸爸不听自己的言论也不再辩解,他赌气摔门就走了。
  “你怎么不听儿子把话说完?”
  “咱爸我们还不了解嘛?他已经退休十年了,能和外面结什么梁子?再说了他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和外面结怨,别胡思乱想了,睡觉吧,明天要上班。”
  “好吧。”他老婆关上了灯,依偎在张卫国的怀中。
  张卫国他的身材很粗大,一看就是军人,应该是所有女性都向往的异性状态,他虽然不帅但也不丑,他老婆躺在张国栋怀里尽显小鸟依人的风采。
  林凯这几天气色特别好,仿佛被蜂蜜水滋补过一般,他脸色红润,笑容满面。
  “有什么高兴的事?说来听听?”林娜坐在哥哥旁边,身子轻轻靠在他身上。
  林凯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脑袋说:“上次发了一个创意保护,上面给我审批,通过了并且因为有用给我十五万元的产品启动资金,过几个星期我去把表彰取回来。”林凯说,“不过钱他们已经汇在我卡上了,明天就可以去柜台取出来。”
  “你可真厉害,随便做点事就有这么一大笔钱到你手中。”林娜说。
  “这个电气项目我已经着手三年了,现在才有成果,等拿到钱我就把它卖给中国,我不愿意把它流向海外,毕竟是我想出来的。”
  林凯他高兴的原因不止是自己的个人创得到认可并有了一大笔产权费,而是自己杀了个人,而且那个人的子女没有把所谓的意外转移到他杀的头上,所以自己是安全的,准确的说现在是安全的。
  “啊,要三年啊!”林娜撑了撑懒腰,“连续三年为了一个项目我才做不来。”
  “你可别眼红我赚了多少多少钱了,你现在当前重任是什么时候找个好人家嫁了,一个女孩子家到现在还不去谈一场恋爱。”林凯把话题转移。
  “谁说我没谈恋爱啦!”
  “看你那样子,说话幼稚天真,一定是处女!”林凯耸了耸肩。
  “天呐,你说的是什么话。”林娜生气了,“妈,你看林凯,他说我是处女……像哥哥说的话嘛?”
  “恩?”林凯妈妈从卧室出来,一头雾水。
  “难道你真在外面沾花惹草惹了不三不四的人了?”林凯装作恍然大悟。
  “我……”林娜气的直跺脚,“不理你了!”她做了一个鬼脸连忙跑回了卧室。
  “你看把你妹妹气的,她之前可是一直盼着你能回来。”林凯妈妈说。
  “我也不是故意的,妈你还不着急她结婚啊。”
  “我现在关心的不是你妹妹结婚,而是你结婚,你都老大不小的了,三十多了的人快点结婚吧。”林凯妈妈问。
  “我现在还年轻觉得不用那么着急啦,三十而立,四十成家的人大有人在,我不着急。”林凯不是不想结婚,他本来打算回来和父母提起自己要订婚的事情的……天呐……
  “你也不能等我老死了再结婚吧?我还想抱大孙子。”林凯妈妈说。
  林凯居然把自己和未婚妻约定的事情忘了讲了,现在已经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他不想耽搁人家,于是他站起身轻声说:“这种事急不得,走一步算一步!”
  他反锁上门,拿出手机翻墙登陆Facebook看了一下一位叫Lisa的白人动态,发现最近的动态是刚刚,他拿出手机用网络电话给一个手机名单中也叫Lisa的外国人名字拨去了电话。
  “Lin!”一个女人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Lisa,l'm so sorry,baby!”林凯说。
  
  第十一章
  
  林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直以"I'm so sorry"对着自己远在千万公里之外的未婚妻道歉。
  "怎么了,林凯?"丽萨说。
  "丽萨,我可能……我们可能不适合……这不是我父母决定的因为种种的事我们不能在一起。"林凯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啊!"丽萨着急了。
  "对不起!"林凯哽咽着说,"我们还是分手算了我有难言之隐,不想和你说。"
  "我们都要订婚了你居然说这种话?我父亲和母亲都同意了,还有我哥哥,你要是就丢下这一句话逃跑小心我去你们公司找你,我不信你会为我那么有前途的公司不去。"丽萨莫名其妙的被林凯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她的火也是莫名其妙来的。
  "抱歉,我可能不会回美国了,你替我和阿姨问声好。"林凯说。
  听语气,丽萨似乎听出了一些捉摸不透的信息,她放下傲慢差点就要爆粗口的语气心平气和的说到:“林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听你的语气好像很累的感觉,有什么事可以可以和我说的,缺钱的话我可以向我妈妈借。”
  “不是这样的,其实我……”他差点把杀人的事情交代出来了,话锋一转,“如果一个月以后我不打电话给你咱们就分了,如果我打电话给你就当报个平安,我不想让大家耽搁时间太长,大家都有时间冷静一下。”
  林凯想让异地分居把彼此感情消磨干净,但是他很清楚这种方法对于他和丽萨来说难上加难。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打算用一个月把我们感情消耗殆尽?你没骗我?你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丽萨拿下手机看到界面已经不是通话界面而是手机主页界面了。
  林凯早在自己说完话之后就把电话挂了,他不想和丽萨说太久,越是说多越割舍不开,外国人相对来说要比中国人重感情的多。
  “刚刚你吵吵什么?”卧室外林凯妈妈问。
  “没事,刚才打了个电话,天不早了赶紧睡吧!”林凯躺床上翻了个身子脸侧向窗外闭上眼睛,他并没有睡觉只是躺在床上想事情。
  如果说一个退休的老火车司机死在了自家的浴缸中是意外,那么一个火车站站长的死能不能造成轰动,林凯现在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他只在乎报仇,他想把案子做的轰动全国,让国家重视,修改法案。
  一条人命在火车的路线上一点钱都不值,想死卧轨的人除外,不少意外发生人只火车站用几万块钱了事,虽然最近法律改革可以赔偿十万多,不过这些钱根本就不够,林凯现在仿佛在伸张正义,虽然他已经触碰了法律的底线。
  当初意外发生驾驶火车火车司机碾压死自己责任不在张老头,但是自己父亲的死太蹊跷了,为什么火车站工作人员发现父亲不通知火车司机及时停车,最起码火车刚发动的时候有办法让它停下来,这是他们的失误,疏于管理以及对应急的对策有问题,而罪魁祸首就是他们的至高领导人火车站站长。
  原来的火车站站长相继退休,整个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大换血,老站长的花名册已经掌握在手中,就在退休名单中,而且想不到的是这位站长是正处级级别了,退休的正处级干部,想想都让人激动。
  林凯想着想着大脑冲血睡不着了,他把自己的上网本打开,搜索了一下‘南京站现任站长'照片上跳出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照片,他咂咂嘴关上网页,休息去了。
  张国栋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把自己老婆吓坏了,她揉了揉眼睛看着张国栋说道:“干嘛啊,大半夜突然做起来吓死人了?”
  他摇摇头安慰道:“没事,只是莫名其妙想起一个人,睡觉吧老婆,明天还要上班了。”他搂着自己老婆,渐渐的进入梦乡。
  他搂着老婆用手安抚着,眼睛却睁的滴流圆,他在思考自己儿子的想法,父亲的死到底是不是意外,他自己也很难说,如果是意外那还好,如果不是意外那可就糟糕了。
  慢慢的张国栋也睡着了,夜晚一片宁静。
  从虫鸣到鸟叫,天亮了,林凯没有像往常一样早起而是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神游物外。
  林凯妈妈觉得奇怪就敲门,本来以为儿子睡觉反锁门,但手轻轻一口门就开了。
  林凯连忙起身坐起来问到:“妈,怎么了?”
  林凯妈妈吓了一跳,倒吸一口凉气,愣了一下走到林凯身边:“我看你平时这个时候已经出去找工作了怎么今天天都大亮还不去?我问问是不是生病了?”
  “这些天有点累,想休息一下,妈这是我的银行卡,你去银行把我的专利费取出来吧,他们来短信告诉我说到账了,和柜台说兑换人民币。”林凯丢给妈妈一张卡,“密码是你和我爸两人的出生年月。”
  “恩,知道了。”林凯妈妈出了卧室,把银行卡放在口袋愣住了,她进屋可不是为了收钱的。
  林凯妈妈正转身就看见自己儿子从卧室里朝外面走了过来。
  林凯见到自己妈妈站在那里不动就问:“还有事吗?”
  “我啊……”林凯妈妈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吧!”
  “别啊,有话你就直说,什么事?”林凯问。
  “我外面认识个好朋友,和我关系不错是开工厂的,你愿意去的话他可以帮你直接安排一个电气工程师,我知道和你说你不一定去。”
  “哪个?”
  “你爸爸过世以后我认识的一个叔叔。”
  “奥!”林凯点了点头,“明白了!”
  林凯又不是不明事故的人,毕竟妈妈还年轻,爸爸就发生意外,毕竟妈妈还年轻找个伴侣无可厚非。
  他妈妈问道:“那你愿不愿意去试试看?”
  “行吧,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去看看,妈,谢谢!”林凯说,“老爷子不在只能靠您老帮忙了。”
  
  第十二章
  林凯出门了,他应邀请去妈妈说的那个叔叔的工厂去看看,不过结果是定下来的,他一定不会在这工厂里干,因为自己身上有背负,如果自己因为杀人犯被逮捕了或许会给这位叔叔工厂抹黑,如果自己能逃脱法网,这个工作自己一定得给妈妈一个面子。
  工厂在南京开发区,正好距离自己家不算太远坐车十多分钟就到了,他看了眼工厂的面积挺大,居然还是私营企业,整理了一下衣服拿出手机拨给厂长电话。
  “喂,您好!”林凯说。
  “你好,请问你是?”一个老成且干练的中年男人说,再得知林凯的身份后他很激动,连说:“你在门口啦?好好好,我一会开车接你,开车接你!”
  林凯挂上电话后不出五分钟,一辆大众牌比较很老的车型出现在门口,车子直接停在了进来的身前,车窗摇下来,一副老诚的脸印在林凯瞳孔中,他绷着脸问道:“你是林凯吗?”
  “我是林凯!”林凯点头。
  这个中年人上下打量一下赶忙把后车门打开,露出一副笑容:“来来来,快坐进来!”
  “不知怎么称呼?”
  “你妈妈没说?”那中年男人说,叫林凯点头,“原来她没说啊,我姓闻,叫我闻叔就好了。”
  “闻叔!”林凯说。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尴尬的坐在轿车中,大约三分钟,林凯妈妈的老相好闻叔才说道:“这样吧去我办公室说。”
  林凯说;“行吧!”
  林凯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到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个闻叔的时候始终会想起自己的父亲,他一路无话,车在厂区中唯一一处办公楼停下来了,闻叔连忙下边把后车门拉开。
  “谢谢!”
  “没事!”闻叔说,“我办公室在三楼,咱们上去吧。”
  闻叔虽然面相上老实巴交,但说话很抖擞,不愧是经商有道的人,林凯为了打破僵局便和他闲扯起来:“您和我妈妈怎么认识的?”
  “这个么,我是在好几年之前一个舞蹈大赛上认识的,中老年人舞蹈大赛,当时我和你妈妈是中年组剩下来几组队中实力相当的队员,虽然我们早就听说对方队伍,可当我们彼此看到彼此跳舞以后被彼此吸引住了,是你妈妈先追求我的。”闻叔很自豪的说起不久之前和进来妈妈在一起种种事情,脸上居然露出一副青涩,“别看我年纪这么大,但是在这个年纪谈恋爱说怎么变扭就怎么变扭。”
  “我妈妈还真没和我说过,我第一眼见到你我自己也愣了一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你知道为什么吗?”林凯拾级而上,到了三楼闻叔指引他来到办公室。
  “我不知道!”他摇头笑了笑。
  “因为你像我爸爸,从精神和外貌谈吐都很像!”林凯说,“闻叔,那现在开始面试吧,时间不早了,一会我还有事。”
  “是去下一个面试场吗?”林凯点头,闻叔继续说,“好吧,那面试就面试吧,我先说一下工资福利方面。”
  “闻叔,你先看一下我的文聘,你觉得好再给我说工资福利。”林凯伸出手,五六张印有英文的证书复印件放在闻叔面前。
  闻叔看了下桌上的文凭脸黑了,他故作镇定的看看桌上的文凭,这种规格绝对是文凭,他把桌上的文凭推了过去:“嘿嘿,你看我一个只知道开工厂的人,不怎么认识英文就会二十六个字母。”
  “我是美国金吉利大学电气专业的,一学年获得学校创意大赛奖项,连续获得三年,在那里获得硕士证,最近做了个自己的科研项目获得美国的专利保护,用我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林凯已经把自己的身平事迹说了一遍,给人一种里不用就会后悔,你用我就要花大价钱的感觉。
  “奥,林凯你说的意思是用你要用很多钱?”不愧是经商的人,闻叔当时就吃透林凯的心,他直言不讳地说:“我们这里就缺少你这种人,你这种有外国技术的人,不管多少钱我都能聘请你,你来我们这个公司吧,我我相信你妈妈的话。”
  “那好闻叔,我在外国工程师一个月是两万元,吃住公司有补贴,零零总总能有两万五千左右,不知道闻叔能给我多少钱。”林凯看着闻叔说。
  这个钱闻叔听了刚恢复好的脸色瞬间又回来了,他看着林凯:“林凯,两万我给不来,不过我可以给你比普通工程师高一倍还要多的价格。”
  但是林凯立马转变话锋,他说:“但是我不想坐吃,我有技术,我在美国每天工作八小时,并不像我们中国工厂里的工程师有事就用被公司养着,这样我会很不习惯的。”
  林凯在国外习惯这种生活,他喜欢闲不住的工作,不光是对自己工作的认可,也是对自己存在价值的允诺,所以如果像绝大多数工厂一样养着工程师,把他们养的又白又胖,但林凯不喜欢这种又自在又舒服的感觉,他喜欢被人管理。
  闻叔听见林凯的话简直傻了,他问为什么,林凯就把自己在国外生活的种种说给他听,闻叔接着问:“在国外,外国人不把中国人当人用,回国我们舒舒服服工作多好啊?再说了我们厂子也不养懒汉,你在考虑考虑。”
  闻叔这么说不光是为了讨好自己这个多出来的儿子,而且希望以后可以重用林凯,工厂里有一个外国留学工作带着技术的工程师,不用说别的光凭林凯的留学身份就可以给工厂的出厂商品增添不少国际色彩。
  就算撇清上面关系,就凭林凯妈妈和闻叔的关系,林凯一定要留住,之前可是自己拍胸脯说一定会留下他们的。
  “抱歉,让我先考虑考虑吧!”
  闻叔脸色不好看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条件都留不住林凯,所以林凯起身告辞了,他回头看着闻叔:“你和我妈的事什么时候办了?大家都老大不小得了。”
  闻叔听了脸一红:“我和你妈现在还没有想好了,打算凑合过一半辈子。”
  “闻叔,你可真会开玩笑,我妈现在已经四十多了,都快奔五十了,再不结婚估计就凉了。”林凯戴上眼镜红了。
  闻叔的脸已经红到耳朵根了,他什么话都没说,看着林凯走出办公室,他才想到把林凯送出厂区,等冲出去找他的时候林凯已经走出了办公楼。
  
  第十三章
  林凯出了门他伸了一下懒腰,掏出电话给妈妈回了个电话,说自己工作没定下,感觉不适合,虽然钱在这里不算低,但是自己想凭自己本事吃饭,靠自己的学历等等技术找到好工作,像这种拖关系找朋友的林凯说:“靠着这种关系找到的工作我想还是算了吧。”
  林凯妈妈听林凯说这种话当时就无话可说了,她只有这种关系朋友,她愣了大约五秒钟:“那行吧,林凯你自己去找工作吧,你中午回家吗?”
  林凯回头看了看办公楼,发现闻叔正看着他:“妈,我不回去了!”
  他挂了电话,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大串地址,这是一处在闹市区的小区,据说每平米在几年前就已经过万了,但还是有很多人去购买二手房,估计是因为那边方便才去购买的吧。
  他上了穿插在城市中的一辆公交车,他早在杀了张老头之后就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杀人计划,想要杀人于无形最好是做到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所有人人以为这是一场意外,这样自己完全是可以置身事外的。
  可是要怎么做才可以让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如果自己有个生死簿或者可以随意让人随便死亡的能力,自己根本不用煞费苦心,可惜的是他自己完全没有。
  就这样傻呆呆的看着外面风景,坐了大约四十分钟的车程,林凯下了车在一个站台下了车,突然他感觉公交车里开空调还没有车子外面凉快。
  这到哪里了?林凯抬头看了眼站牌玄武区,身后偏右有一处繁华的老小区,这个小区名字叫:公交一村。
  这是一个老小区但是由于地段十分好价钱始终是只高不低,买房子的人也是络绎不绝,曾经这里是各种领导居住的小区,算是家属大院,不过现在大换血都是些周边白领在这里合租然后上班用来蜗居的场所,不过还是有一些老领导住在这。
  林凯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用十分流利的英语说了句:“你丫现在在哪快回出来!”
  “你就别他妈和我拽英文,我可不是在外国工作的,林凯你打电话给我干嘛?好久没联系了。”接电话的人是林凯的发小,以前住在一个小区后来升高中后他的发小搬家了,不过两个人还是形影不离。
  “别老骂人,还不学好,我跟你说个事。”林凯看了看手表。
  “有什么事你说,诶,对了你这个不是外国号码啊,怎么回事?”
  “我回国了,我在你家小区门口,有时间带我去你家坐坐吗?”林凯问道。
  “可是我在上班啊!”他发小说出话来尽是不乐意。
  “我在这等你最多半个小时,照理说现在快下班了啊!”林凯说。
  “你小子是让我早退是吧?我早退二十块钱,你能给我二十块我就回去,你能给我五十块我下午陪你,你选择吧!”他发小说。
  林凯不说话直接把电话挂了,而在电话那一头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满脸都是冷汗啊,他钻进老板办公室对里面的中年妇女说:“我朋友从外国回来了,我打算回去接待一下他。”
  女老板抬头看了眼林凯的发小挥了挥手不耐烦:“去吧去吧,你平时也没有请过假,我就不扣你工资了。”
  “这真是谢谢老板了!”他发小憨厚的笑了。
  他老板起身走到他身后关上了门,用丝袜蹭着他的西裤,轻浮的笑了,嘴巴贴着他耳朵根呵气如兰小声说道:“今晚能来我家坐坐吗?我老公忙着工作回不了家,一个人特别孤独!”
  “不敢!”他干咽了口唾沫。
  “怎么着?我还能吃了你?我一会把我家地址以发短信的方式告诉你!”老板坐回老板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他老板美不美?用一句词语来说叫做性感少妇,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如果说每个男人心目中都有一个梦中情人,那她可以做每个男人的梦中情人。
  一双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鹰钩鼻子唇红齿白,穿着职业装,绝对是个极品。
  不过,进来朋友对这个饥渴四十多岁的少妇没感觉,毕竟他喜欢年轻人,早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自己老板有点水性杨花,当然都是听自己前辈说的,不过自己真的不知道这么快就找到自己了,早知道就爽约林凯可。
  早退的‘把柄’要是不想扣钱只能今天晚上赴约去了,他一脸吃屎的模样,看着身边的同事,心中不是滋味。
  “怎么了接了电话变颜变色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他同事问。
  就在这时候他手机响了‘叮咚’他拿出手机一看,是老板的短信,上面是精确到卧室的地址。
  他同事侧眼一看,就已经心领神会了一大半,他同情的看着自己小弟:“你加油,我们这些老白菜都过来了,不过也别担心,作为过来人感觉以前日子不错。”
  “你别开玩笑了,行,差不多了再不回去就到点了。”
  “晚上可别迟到了,奥!”他同事居然还拿这种事看玩笑。
  林凯的发小脸色一直很难看,不过当他见到好几年没有见面的发小林凯时脸色瞬间变了。
  林凯看了看时间已经二十分钟过去了,就看见不远处路口有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骑着小摩托车过来他笑了,伸出手挥了挥手,男人直接从他身边划过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可是当男人骑车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刹住了摩托车,把头转过来看向林凯,顿时笑了,没错他就是林凯的发小,那个倒霉蛋。
  他发小回头看见林凯,林凯和几年前明显不同了,已经大变样了,他毕业后回来一次,入市以后就没有回来,他发小见到林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之前见有人招手没注意是林凯,但想了一下四周空荡荡的林凯说在门口等他,那一定就是他了。
  “你戴个墨镜让我怎么认识啊?”他发小拍了一下林凯胳膊,“来上车,我带你去我家。”
  
  第十四章
  这个小区叫做公交一村,之前说了这是个老小区,老小区的特点就是老人多,第二大特点就是学生多,一般在老小区附近都会有学校,再一个小秘多,老小区金屋藏娇的好去处。
  林凯坐在小小的后座上搂着自己发小的腰,小区过道中都是挺高贵的车,他发小飙的很快,林凯说:“你丫慢点,我吓死了要是车装在轿车上可就完了,都是高档车。”
  他发小说:“这么大空怎么能撞到。”
  “朱琦,慢点!”林凯说。
  “到了!”朱琦下了车,林凯感觉自己心都要掉出来了,“我家很近的,平时都飙进来,来,我家在三楼上去吧,前些天我妈还在念叨你了,我可说:林凯在外国长本事了月赚两万,轻松当土豪。”
  “你可别说这种话,咱们都是人没什么土豪不土豪的,现在我也是游手好闲的人了。”林凯说。
  “对了,你今年闷不吱声的回中国,怎么了?平时你可都是风光大胜。”朱琦说。
  “我也不好和你说明白。”林凯掏出根烟,递给朱琦,“好怀念以前偷偷摸摸躲在墙根抽烟的时光。”
  如今还是同样的人,但是每个人的心性都不同,朱琦奉承道:“你长帅了,本来就是大帅哥,现在更帅了。”
  “你可是越来越正直了,这坐办公室衣服穿的真帅,你什么时候打算结婚啊?”
  “等买了房子再说,你弟媳妇可漂亮了,你问我,我也问你!”
  “我嘛……”林凯低头抽烟不说话,一支烟抽完了才说,“我的可是大美妞……美国人,烟抽完了咱们上去吧。”
  他不想去提自己的女朋友,因为他们单方面分了。
  “诶呀!”朱琦妈妈看见林凯来了大吃一惊,“朱琦,林凯来了怎么不通知一声?我好做菜啊。”
  “阿姨,我都是你的干儿子了,儿子回家还用特意做饭吃吗。”林凯找个地方坐着了,三人有说有笑活像亲儿子和母亲的聊天。
  朱琦妈妈最后还是特地抄了一些家常便饭,不能亏了林凯,在中国不管你生活怎么样面子工程一定要做好,他妈妈生怕林凯回去说照顾不周。
  “林凯,你现在回来了什么时候再走呀?”推杯换酒间朱琦问道。
  林凯笑了笑:“我现在也不打算回美国了,我现在有外国的技术,有能力,应该回国报效祖国,我是这么想的!”
  “中国人才多了去了,难道你要卖机密?”朱琦拍了拍林凯,“小心被联合国告了。”
  “我在国外发明不少专利,打算卖给国内,在家坐吃山不空。”林凯说。
  “你看看林凯,林凯多出息你要是高考好了和他一起去外国多好?他和你玩的时候你也玩,你和他玩的时候林凯也陪你玩,怎么他上了外国的大学,你却上大专。”朱琦妈妈嘴巴如通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嘴巴吧嗒吧嗒。
  “妈妈,你怎么一看到林凯就训我啊,我也不好过啊。”朱琦一脸苦相。
  三人哄堂大笑。
  林凯和朱琦他们吃完了午饭了,朱琦问正事:“我不知道有句话该不该说,我们十年前这样搬过来的,在搬过来的那年发生了件事,这些年同学聚会或者视频聊天的时候你总提起你爸爸多厉害供你读书到现在,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朱琦妈妈眨巴眼说:“吃个橘子,我前些天才买的大青橘子。”
  “你瞒我什么了?”林凯抓过阿姨递过来的橘子拨起了皮。
  “吃!”朱琦妈妈拨好了橘子皮一股脑的把橘子肉塞进朱琦嘴巴里。
  “看你们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十分严重的事,你们就别瞒着我了。”
  朱琦把嘴巴里的橘子肉吞了下去整个人打了个寒颤,咳嗽两声才说:“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已经死了十多年的事情,这些年一直听你念叨,我以为你已经疯了呢!”
  “我爸爸去世的事也只是在这几天回来我才知道,让你们担心了。”林凯塞了一瓣橘子放在嘴巴里,挺酸的他的脸扭曲到了一块,眼泪都有点流下来了。
  “你爸爸的事情可能对你打击很大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朱琦拍了拍林凯的肩膀。
  “我不是伤心的,主要是刚才被橘子酸到哭,我爸爸他已经死了好几年了,过去式而已,人还是得活着的,要是一直活在过去里我就不用活了。”林凯笑着说道,外表完全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但是没人知道其实他现在是崩溃的,自从他从外国回来以后这几天的内心一直都是崩溃的,“人已经死了十几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
  林凯酒喝点有点多,说话有点啰嗦,不过他没有醉,他来这里不是为了见见发小那么简单的,他还有事情要做。
  “你找我不光是为了和我叙叙旧吧?你有事直说,我能办到的就办!”朱琦说,“如果是找工作的事我做不了主,别和我在一个单位,那单位不是普通人做的。”
  林凯笑了:“你是哪路神仙?”
  “你还真找工作啊!”朱琦说。
  “不是,我来这里除了和你叙旧之外,还有就是问你个事!”林凯掏出那张地址。
  “林凯这是什么意思?”朱琦不解林凯的举动。
  “这地址是老火车站站长家的!”林凯直言不讳,“我爸爸死的时候有诸多疑点不能说明问题,我想去他家探访一下。”
  “这地址你怎么弄到的。”朱琦不理解。
  “我怎么弄到的你就不用管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朱琦拧眉看着他。
  “是啊!”一旁阿姨附和到。
  “我就去问问具体原因,不做什么。”
  再一再二不再三,既然林凯说了他们就不追究了,朱琦站起来来到窗边:“我家后面,你从这看!”
  林凯站到朱琦旁边,顺着他手朝着远处看去,外面是个没什么搭理已经没有了花草全种上蔬菜的‘菜坛’。
  “楼栋号对一下,看看是不是那边!”
  花坛和林凯所站在的楼栋形成的对角那栋楼正好是南京火车站站长家的地址,林凯不经意的笑了,阳光照着他的身体影子落在了地板上,影子微微颤抖似乎出现了魔鬼的双眼。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快被仇恨与罪恶侵蚀,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呢?
  
  第十五章
  林凯坐回了沙发,看着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一点多了:“你还不去上班?”
  朱琦妈妈拍了朱琦一下:“要不你去请假吧,陪林凯转转。”
  朱琦心想请假就请假吧,反正事情已经成这样了,那娘们还能把我吃了?不给我请这个假?
  他发出短信给自己老板,不出分钟,老板给她回了个笑脸,后面加了一句话:去吧好好陪你的朋友,今天晚上我好好服侍你。
  此话被朱琦看见了,朱琦的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子抖了一下。
  “怎么了?”林凯问。
  朱琦佯装没事,一拍林凯:“走吧,我带你出去逛逛,你不在家这几年南京化可是真大啊。”
  林凯见他恢复常态就再去没有纠结他刚才的失态,就和朱琦两个人出去疯了。
  转眼间,到了林凯和朱琦分别的时候了,朱琦分给林凯一根烟:“你打算怎么办?现在在家游手好闲么?”
  “谁说我游手好闲呢,我打算过些天找份工作,我这种人才哪里不能工作?是吧!”林凯点了烟,“我快到家了,你送我这么远!”
  “正好我还有事!”
  朱琦看了看手机,已经七点半了,距离和女老板幽会时间还没有多久,他不想去但是没办,还有工资在老板手中了。
  “那行,你去忙吧。”林凯挥手示意朱琦可以走了,朱琦点头,一股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夜渐渐深了,已经是八点钟,朱琦站在一个小区门口干咽了一口唾沫,朝着小区里走去。
  他找了一会就看到老板给他的地址了,按响了对讲门,接通了里面没人说话,只听见啪嗒一声门开了,对讲电话就被挂断了。
  黑咕隆咚的单元门好像一只深渊巨口,朱琦的口水早在路上全都吞光了,现在完全就是被宰的羔羊模样。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停顿了两秒打开单元门直径朝里面走去,四层楼的楼梯一点也不经走,转眼就走到了门口。
  房门虚掩着,灯光从门缝延伸出一大片,门的里面就是客厅,他老板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此时她心根本没用在电视节目上,而是在来客身上。
  她端起手中的酒杯送到嘴边,小小的喝了一口,放下酒杯大声说道:“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门外朱琦听到屋中自己老板的声音当时浑身一震,说自己想上了自己风韵犹存的熟妇老板么?说不想是假的。
  他整个人有些木讷的走进四楼四零二室,如果朱琦不前来赴约,可能他就不会牵扯进林凯的私事中。
  他打开门就看见老板背对着侧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她歪过头看向走过来的朱琦,此时老板褪下了上班的干练气质,陡然从女强人的模样变成一个有故事有内容的大媳妇。
  “座我这边!”他老板伸出脚,用大拇指指了指沙发边,让朱琦坐在那。
  此时老板穿着红色的睡袍,灯光也被调成暗黄色,整个气氛即是暧昧,又是火热,再加上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让朱琦咽了口唾沫。
  “对,就坐着!”她把腿从沙发上移开,坐起身倒了一杯红酒给朱琦。
  朱琦接过高脚杯,手一抖居然洒了出来,他挺害怕的,站起身子说道:“江总,抱歉!”
  “叫我什么江总?多见外啊!”她张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朱琦,朱琦心里咯噔一下,平时看不见江总的风景如今尽数收入眼底,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真说得上是万种骚情,“叫我小江就行了,红酒洒在腿上没事。”
  她用卫生纸贴在腿上轻轻的擦了一下,动作十分风骚,看的朱琦舌头不断的分泌口水,朱琦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哪能经得起眼前这个风姿绰约的女人挑逗?
  他颤颤巍巍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江总不愧是入市很深的女人,见朱琦的动态居然噗嗤乐了。
  江总端起酒杯:“来,走一个!”她的脚看似随意实则有意的翘在朱琦的大腿处,随意摆弄着他的口袋,有时候很大胆的轻轻踢在他的裆部,“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江总……”
  “恩?”
  “小江姐,你让我来我还能不来嘛?”朱琦说。
  “天怪热的,我先去洗个澡,您在这坐会。”江姐走到门口,把钥匙从睡袍里掏出来插在门锁中,把防盗门从里面反锁起来,把钥匙带进浴室。
  浴室很不巧就在客厅旁边,里面的灯点亮了,朱琦一边看电视,一边侧头看浴室的方向,一个人影在毛玻璃上若隐若现,蓬头流水声和江总的哼唱歌曲声听在朱琦耳朵眼里心是痒痒的。
  不到两分钟,突然,蓬头的水声停了,江总哼唱声也停了,只听见江总说道:“小朱,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看电视,或者去我卧室玩电脑!”
  现在朱琦哪里有心思看电视玩电脑,他在那连忙回答:“诶诶诶,我坐在这就行了,不看电视,我不玩电脑。”
  当他看到江总这样的姿态后,他把自己的所有想法都抛到脑后,什么贞操带,什么保守砂都是什么玩意全都不记得了。
  大约十分钟江总从浴室出来了,用一个特别大的浴巾把自己包裹起来,赤着脚从浴室出来,为了分散注意力朱琦一直盯着电视机看无聊的节目。
  突然,他感觉自己后背被柔软的东西顶住,一双纤细的手臂把他脖子搂住了,香气四溢。
  江总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小朱你去洗个澡,咱们一会办正事。”
  说话间江总松开手臂,朱琦起身走到浴室,他胡乱洗了个澡用浴巾把自己裹了起来,他刚出门,就被朱总搂住后脖。
  朱琦可以说也是一表人才,长得也帅气,做事也认真,当初江总面试他的时候第一眼就看上她了。
  女人四十如狼,五十如虎,两个人就这样亲亲我我半推半搡之间从浴室门口挪到了沙发上。
  一夜春光无限好,朱琦这一晚干劲十足,让朱琦的升职打上了基础,不过也让他走上了一条怎么也想不到的道路,如果他今天晚上不来,今后的人生也不会和林凯产生密不可分的联系。
  
  第十六章
  林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他在想事情,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自打和自己发小分别之后就回家冲了个澡躺在床上想事情,这一想就过去了五六个小时。
  他现在主要的问题是怎么去确认那个老人的身份,一定得给一个好方法才行,到底有什么样才算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呢?
  不知是不是实在累的不行了,林凯最后还是忍不住困意直接睡倒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爆发出巨大的能量,他关上空调,下了床。
  就在这时他想到了一个点子;都怪昨天喝多了,要不然也不会把这个好点子给忘了。
  他穿好衣服,把饭胡乱吞了下去,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啊,只能灌在肚子里,天不早了,他和妈妈说自己出去转转,他妈也没有什么发觉,就同意林凯。
  “天太热,拿个帽子带着,别晒糊涂了。”林凯妈妈说。
  “恩,我带着了!”林凯把夹在咯吱窝的鸭舌帽拿出来。
  今天他一改常态穿了一身十分休闲的衣服,看起来少了拘谨,在帅气的表面下又增加了一份帅气。
  他上了一辆出租车,和司机说明去哪里:“公交一村!”
  “好嘞!”
  出租车司机和林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可是林凯完全没有聊天的样子,只是很配合的复合着,所以最后出租车司机再也不热脸贴着冷屁股了。
  车子很快就进了玄武区,走过两个路口就到了公交一村,林凯下了车,在门口的水果摊前买了些水果,毕竟去串门不能空手去,这是中国人的传统。
  他朝着朱琦家的方向走去,过了一会他到了朱琦家楼下,居然绕开了朱琦的家,来到斜对面的那栋楼下,他抬头看着那高楼,那纸条上写的就在面前不远处的那楼里,不知道老站长搬家没有。
  林凯思索了片刻之后按下了对讲门,很好屋中有人买,接电话的是个中年妇女,听声音感觉十分和蔼可亲。
  “哪位?”
  林凯连忙说:“这是火车站老站长家嘛?”
  “你是谁,找我老伴什么事?”老太太问道。
  “我是他同事家小孩,带点礼物来的。”
  听说有礼物带来老太太当时就笑了,也没搞懂具体事宜就把门打开了,林凯拎着一袋东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林凯来到老头家发现卧室中只有老太太一个人,他刚要说话,老太太就和林凯打招呼:“大小伙子,你找我老伴什么事啊?我老伴现在在外面锻炼身体了,估计还有一会就来了。”
  林凯笑了一下把水果放在茶几上,对老太说:“我在这等等,大妈,你去忙你的吧。”
  “奥!”老太太给林凯倒了杯茶就走开了。
  林凯玩着手机,时间慢慢过去了,大约过了三十多分钟,防盗门被人打开了,门口出现了满头银发看起来是个老干部模样的人,他开门见到林凯觉得很纳闷,毕竟他们互相都不认识。
  林凯看向老年人,没错自己要找的人正是他,因为自己在网上查到这个人的身份资料上面的照片和眼前这个老人一模一样,只不过老人现在的外貌和照片上的比较起来略微显得苍老很多。
  “老太,他是谁啊?”老头子换了鞋子朝着厨房走去。
  林凯连忙站起身:“周叔!”
  “恩?”
  “我是林俊的儿子,周叔!”林凯如实说道。
  林俊这个姓名已经过去很久了,没有一个人会记住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周老头子听到林俊这个名字有点傻了,林俊是谁,自己不认识。
  周老头的老伴从厨房里面出来说道:“他说是你同事家孩子,来看望你!”
  “我同事家的小孩没有这么小的,而且也没有姓林的人,你到底是谁。”周老头说道。
  林凯走上前,和他说:“其实,我父亲和你其实不是什么同事关系,我是林俊的儿子,虽然你和我爸爸可能素未平生,但是,他和你却有着牵扯不断的关系,我给你回忆一下,好吧!”
  他回到沙发那坐了下来,周老头心想怎么回事,自己从外边锻炼回来,家里坐着个年轻男人,自己还不认识,完全陌生的一个人,桌上还有水果一看就是那个男人带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周老头不理解。
  林凯说的话是双关的,周老头自然是明白林凯说的话,他和林俊的关系要么是滴水之恩的关系,要么就是仇人的关系,不过看样子眼前的小伙子笑容满面应该不会是和有苦大仇深的关系,那么到底会是什么关系呢?
  “我帮你理一理关系,顺便了解一下我爸爸和你之间的关系,还有中间的细节,我给你个时间,你好好回忆一下。”林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说道:“时间是:2001年春!”
  “这个有什么问题?”周老头不明所以。
  “这么大的事情你都给我忘了?”林凯说。
  “你给我说到说到。”
  “我就直接告诉你吧,在2001年春,不知道什么问题跌落下月台,趴在京沪高铁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起不来,一辆火车开过去把他压死了,尸骨无全。”林凯替老站长回忆了一下,“我爸爸就是那个被火车压死的人,他名字叫林俊,我叫林凯。”
  周老头听林凯这么一说整个人都傻了,他不知道林凯来这里是干什么的,试探性的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就是来问问,我爸爸出车祸的具体细节,我妈她说不清楚,我来这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凯说道。
  “原来是这事啊!”周老头笑了笑,放松警惕了,他走向卧室,“我换一件衣服在和你说,这事过了十好几年了我都忘了。”
  “你先去吧!”林凯坐在沙发上,身体朝着靠背躺着。
  周老头老伴给林凯倒了杯水,走进卧室和周老头说话,由于林凯一直在外国的关系家乡方言已经忘了差不多了,他们两口子讨论的内容林凯完全听不懂。
  过了会功夫,周老头从卧室出来了。
  
  第十七章
  周老头当听见林凯说他自己是当年出车祸被压死的男人儿子时,那时候以为林凯是来复仇的,或者是因为赔偿金的问题找自己,当时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听见林凯说只是来问问具体细节,他当时就把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不过说起来光天化日之下也不会有人在大白天杀人吧。
  随后他和林凯说了声去卧室换身衣服,前脚进去后脚自己老板就跟进来了。
  “他来这里找你干嘛?”老太有点担心林凯的说法,如果有什么图谋不轨就算十个自己和老伴也不是他对手。
  “你没听他说吗?就是了解一下细节而已,别瞎想!”周老头安慰自己的老伴,
  “我觉得还是报警比较好!”老太太说。
  “这种程度报什么报?”周老头一呵斥到,“大白天他难道要杀人?行了你就在这待着,我和他说说,事情都过好几年了,都快忘干净了。”周老头拉开门出去了。
  周老头换了一身汗衫,林凯礼貌性的起身递给老头一根烟,老头接过来说声谢谢坐在林凯旁边。
  林凯解释自己为什么现在才来找他的原因:“我在2001年年初就出外留学了,之后一直在外国深造和工作,妈妈一直瞒着我要不是我追问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妈妈说的含糊其辞的,我想问你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具体内容还有细节我还不清楚我就是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我爸摔下月台。”
  “这个已经过去了很久了,你让我好好想想!”周老头点燃烟慢慢的梳理头绪。
  当年的事情他还是历历在目,毕竟这是一条人,周老头皱眉,他知道如果自己把事说的很可怕,可能会激怒年轻人,但是如果自己说的轻了,或许年轻人会认为自己在避重就轻,也可能把他给激怒。
  周老头老伴的话当时就在他耳边回响着,有点后悔报警还是不报。
  而林凯这头,他在想的是:
  周老头怎么了突然不说话了?难道是怕我对他怎么着?我可不是傻子,我要把每一次复仇做成意外,这样自己就可以置身事外。
  虽然林凯抱着自己落网的打算,但是他也不傻,为了这些不明事理的人进监狱太不值得。
  周老头好歹是一个处级干部,对官场了解的比谁都多,虽然退休好几年,但是有些话还是信手拈来。
  “意外发生的很突然,我也知道这里面我也有责任,工作人员没有做好意外突发准备,错误全在我,不过我们也经过法院判决赔偿你们家几万元,并且也停运整顿,整个线上的人当月奖金我也全部扣了,他们也得到了惩罚。”周老头说,“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林凯想问的并不是周老头说的这件事,周老头在打岔,而且他说的话很官方很林凯不会吃这套:“我问的不是你处理事情的态度问题,你可能是误会了,我说的其实是事发当时的情况。”
  “事情过得太久,只是小事……”周老头愣住了,他说错话了,小事是对于他们而言,但是对于死者家属而言估计是世界末日一般大事,“只是一起意外,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他特地把意外二字调高音量。
  林凯躺在沙发上,侧着头看着身体健硕的周老头,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是丑陋的,尤其是这副丑陋的嘴脸,一副老奸巨猾尖嘴猴腮的模样,城府太深,进来不太喜欢和这种市会脸打交道。
  佛眼看众生皆是佛,鬼眼望众生皆为鬼,林凯现在已经失去了本心,他翘起二郎腿看着周老头:“记不太清楚?还是觉得有愧疚不想提起?”
  林凯一语中的,不过周老头的想法和林凯说的差太,他哪是愧疚?其实是害怕自己说错话被眼前的年轻人憎恨,火车碾压很难尸骨保全。
  “我真的是上了年纪,而且这种事已经过去好久了,我没有刻意去记,所以具体内容我忘了,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当时开火车的司机。”周老头说。
  “他已经死了!”林凯十分冷淡的对他说到,不参杂任何的感情。
  周老头心咯噔一下子,开火车的老张头死了么?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
  林凯苦笑了一下:“我前些天去他家,打算打听我父亲发生意外的具体细节,但是他家大门紧闭,周围的邻居说他在前两天发生意外死了。”
  “什么?”周老头惊愕得看着林凯,他也躺在沙发上呆住了,手头的烟已经烧到了滤嘴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儿子怎么不通知我,好歹我们是上下级关系,而且还是好朋友。”
  “所以我才来找你,你告诉我吧!”
  周老头摇头说:“具体内容我也不大了解,我是高层,处理事情的大多是下属,我这也是道听途说。”
  周老头所说的和林凯妈妈所说的一模一样,出入不太大,内容也就那些,林凯找到机会起身对周老头说:“我已经知道了,你早点和我说不就行了?那老大爷我走了。这水果您留着吃吧!”
  林凯把鸭舌帽带了起来走出了房间,周老头如释重负,他老伴从卧室出来看着周老头,周老头给她一个眼神:“把水果洗了吧!”
  “就为了这点事还专门买个水果。”老太太把水果放在漏盆中,在塑料袋中留下了一张纸条,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张火车票,她拿起来仔细观瞧是一张新版火车的票,上面的始发地是自己家,终点站在地狱。
  周老头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破口大骂:“这谁他妈做的恶作剧!”顺手把这张火车票扔在纸篓中。
  林凯出了房门看到对面楼里有房屋出租,把电话输在手机上,按了通话键,十秒左右电话接通了,是个中年妇人接的电话。
  “你好!”
  “你家是有房屋出租是吧?我在公交一村看到你家的出租信息,我打算租一个季度。”林凯对着电话说道,“咱们什么时候能见个面讨论一下租金的问题?”
  “奥,那咱们下午在楼下等我吧,具体时间我在通知你!”房东说。
  
  第十八章
  林凯回家洗了个澡,躺床上玩手机。
  对于林凯的行踪他的妈妈一直是不知道所踪,母不问儿事,妇道人家大部分都这样做。
  他妈妈看见林凯一直默不作声,自己做自己事情,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到底最近在忙什么事情?他妈妈越是这样想心中越是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中午吃了午饭,林凯想起自己专利钱的事情,问妈妈:“妈,我的专利费拿了多少钱?”
  “扣了一些手续费一共拿个十万多。”他妈妈把钱拿出来。
  林凯摆手:“妈,你把钱拿走存银行或者干什么都随你。”
  “这可是你的钱,再说了我百年以后钱还不是得给你?”林凯妈妈说。
  “可别说这种话。”
  正在和妈妈讨论钱怎么处理的时候,林凯手机响了,看电话是挺熟悉的一大串号码,他放在耳边问:“你是?”
  “上午你联系出租房的房东,我已经到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来!”中年妇人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来。
  “奥,我记得你,我现在有空!”林凯说。
  “我一直在家,你要到了给我个电话。”
  林凯妈妈耳朵尖利,听到‘我一直在家你要是到了给我个电话’,她有点不明所以,就问:“刚才打电话的女的是谁?”
  “我一个朋友!”林凯说着快步走到卧室,“她老公在外面出差。一个人害怕,所以我去陪陪她。”
  他穿好衣服,找了高中时用的背包把洗漱物品装进去说道:“我这几天可能要外出住几天,你怎么了?”
  他看向妈妈,就见自己妈妈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似乎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妈,怎么了?”林凯问。
  他妈妈说:“我听电话里的人应该是个中年妇女,你怎么会和一个中年妇女成为朋友?你这些天到底做了什么?”
  最近林凯舟车劳顿,而且为了报仇几乎废寝忘食,吃饭不落点,睡觉也晚的要命,可是他妈妈并不知道,只是看出了表面的问题,就是林凯最近面色黯淡,他的脸看起来就像纵欲过度的脸一般。
  “我找工作!”
  “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去做小白脸了?”林凯妈妈气愤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一个踉跄坐回了位置上,“你说,你是不是去坐那个什么了!”
  “什么是什么?”林凯不知道自己妈妈说的是什么意思。
  “诶!”她长叹一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根又长又细的木棍杵在地上。
  林凯愣住了,心想虽然自己不知道妈妈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如果不把误会解除我可能会被抽的皮开肉绽。
  林凯妈妈眉头紧锁:“你是不是去做鸭了?你这些天颓废的像什么事?”
  林凯听到这句话当时就笑了,简直了根本不相信自己妈妈这么开化,不过自己可不是做那种行当的,我对妈妈说明白就行了。
  “我其实……”
  林凯话还没说完,他耳边就传来呼呼呼的抽风声,接着自己脖子底下火辣辣的疼,手轻轻一摸钻心的疼。
  林凯妈妈眼睛里都快冒火了,一种震人心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林凯在妈妈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可怕的内容。
  他刚想说误会了,他妈妈伸出手指着林凯的鼻子,数落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是不是出国好几年了皮厚实了,你想让我给你褪层皮,涨涨记性,林凯你可是忘记十几年前你在学校发生的事情?”
  林凯低头无语,不敢说话,那次要不是他爸爸用此刻妈妈手中的藤条抽的皮开肉绽,恐怕他自己的下辈子就被自己给毁了,只能活在别人的眼色中。
  “你记不起来了是吧?林凯,我给你回忆回忆!”林凯妈妈坐在那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很高的儿子,“十多年前,你爸爸给你定下规矩,不打人,不做偷鸡摸狗的事,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如果不然就用这根藤条把你抽死,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这根藤条不光可以让当初不被警察抓去,现在也可以把你打死,就算你爸爸死了,还有我!”
  “妈,我真没做,我这些天主要是因为工作的原因熬夜伤神,我下次不熬夜了成吗?”林凯忍着锁骨处火辣辣的疼向她解释道。
  藤条抽在空中,撕裂大气,发出呼啸声,他又挨了妈妈一鞭。
  林凯爸爸不光对林凯有生育之恩,也有再造之恩,而恩从何来,咱们还得把时间朝前面倒腾倒腾。
  1998年,林凯正上高一,他成绩优异,很不凑巧的是当时被分到了一个排在末尾的吊车尾班级,整个班都是一些差生,班级里学痞特别多。
  刚开班的时候大家都相处融洽,可是慢慢的林凯在班级里的表现特别让班级里的同学反感,尤其是几个排全年级数一数二的学痞们讨厌,那时候他是个只知道学习不知道处理同学关系的书呆子,他觉得和这些学渣在一起自己也没有什么意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自成一派。
  事情发生在高一下班学期,一位全年级倒数第一的学痞不知怎么的越看林凯越觉得不顺眼。林凯和大家学的都是相同的东西凭什么自己学习成绩上不去,可是林凯却带动整个班级的小部分同学杀进了全年级前一百名的行列,最重要的是林凯还特别帅,深得班级女同学的喜欢,更可气的是林凯还不搭理喜欢他的女同学,整天只知道听课看书,不知道这个书呆子有什么好的得到女同学的拥护。
  人产生嫉妒心是一种十分可怕的事情,这种心理说小了可能会伤害到他人,往大了说可能会造成人生安全。
  那天正好是公布期中考试的日子,看着自己加起来不足五十分的卷子,学渣顿时愤怒了,看着林凯被表扬的样子十分不爽。
  他写了一张小纸条,分给同样看林凯不爽的几个玩伴,上面写到:
  今晚,晚自习下课,我们一起在楼梯口堵那个书呆子!
  纸条发出去,过了五分钟,几个朋友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大哥’伸出手形成了一个OK的手势。
  
  第十九章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晚自修下课,几个好朋友勾肩搭背走出了教室,林凯一如既往的最后一位出教室,把班级门锁起来。走到办公室请教值班老师几个问题后下楼回家。
  走到楼梯口处看见几个同班的同学,他有点好奇就问他们:“你们怎么还不走啊?”
  虽然被人同学孤立,但是与人交往的方式还是明白的,可是不知怎么的林凯把那句话说的有点嘲讽的韵味在里面,给他们本来就看林凯不爽的几个学渣又添上一笔,怒气瞬间爆棚。
  全年级倒数第一的学痞伸手立马拦住林凯,撇着大嘴巴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盯着他:“林凯,嘿嘿,你是不是还记不得我名字啊?”
  “别挡着我下喽!”林凯伸手就要推横在他面前的手。
  当林凯的手碰到学痞手腕的时候那个男生生气了,用一副极其厌恶的表情看着林凯,破口大骂:“诶诶诶诶,你他妈这是要打人了吗?嘿嘿,你们大家可是都看清楚了,林凯全年级数一数二的高材生,要打我同样全年级数一数二的学生了!”他话一出口,跟着来的几个死党放声大笑,“你很有胆子,你要付出代价的!”
  “我招你们惹你们了?”林凯手回手身子蹲下去想从他手臂下钻下去。
  “你想开溜?我还没解释你的问题呢!”学痞抬脚挡住林凯身子,伸手抓住林凯前襟,龇牙咧嘴的说,“你招惹到我们了,什么原因?呵呵,你这个人做人不厚道,又是好学生,有他妈讨老师喜欢,还讨女同学喜欢,凭什么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老子不行!”
  “江涛,放尊重点!”林凯用手抓住林涛的手腕,“你自己学习不好还怪我喽?你要是门门考试全年级近五十我想老师也不会看不起你,你就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在学校胡作非为?你松开我,我回家要复习,估计得耽误一会了,我给你一条好办法,好好听课,学习进步要什么有什么,对了我想你再怎么学也学不好吧!”
  “你这话说的对,学习我是不行,不过打架我是一把手,要不然咱们玩玩!”江涛嘴角一咧,松开手。
  “我不奉陪,我要回家了。”
  “哪能那么容易走?”江涛带着的四五个死党站在那一人抓住林凯的肩膀手臂,“今天要是我不把你打爽了,你以后的日子别想好好过!”
  江涛不愧是打架高手,打的地方都是人的软肋,最痛的地方,他出手很快一拳就砸在林凯的锁骨处,接着顺势给一脚直接踢在林凯肚子上。
  身后的几个人见机直接就松开手,林凯后退两步撞在墙上,当时林凯就贴着墙滑下来了。整个人已经坐在那懵了,他没有吃过这种苦,凭什么林涛学习那么差就可以打人?我就反抗不了他?我怕被爸爸和妈妈骂!怕被别人否定自己不是乖孩子!
  江涛抬起腿踩在林凯脑袋顶上,弯腰啐了口痰在林凯裤子上:“这么不禁打?”
  林凯用前门牙咬着自己嘴唇上的肉,血渗了出来,一块肉被他咬了下来,他在忍。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可是这么忍气吞声实在太丢脸了。
  “你打也打够了吧?我要走了!”林凯问。
  “打不够,这才哪到哪?”江涛把那只踩在林凯脑袋上的脚放下来,直接踩在林凯大腿上。
  几个架势的朋友当时就傻眼了,原本以为小打小闹欺负欺负他就行了,没想到变成这样,林凯嘴巴上还有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是不是打出内伤了。
  “涛哥,别打了!”一个跟着江涛一起来的朋友说。
  “嗯?怎么了?”江涛打的正开心,怎么可能让别人打搅,瞪着那个人,“这才到哪?只要不把他打死就行,处分的事情有我呢,不会让你轻易的挂处分,你们也是知道吗?”
  他伸手扯起林凯的脑袋,伸手一巴掌就打在林凯脸上,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如果林凯一开始就强硬一点就好了,就不会变成这样。
  自己的脸被外人扇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不光林凯这么认为,所有人都会这么想。
  林凯伸手抓住江涛的手,虽然已经模糊,但强装镇定,把他手甩了下去,他最后还是没硬起来,咳嗽一下对他们说:“你们够了吗?满意了吗?我要回家了!”
  “不满意!”江涛伸手推了一下林凯,把他推回墙。
  林凯傻笑了一下:“哈哈……”他摇摇头,当他再次抬头的一刹那,他的目光不再涣散模糊。
  那一刻,江涛似乎看到了让自己最恐惧的东西,那眼神似乎在说:“我一直忍气吞声,你不放我走,我这是给你机会,现在你把我逼急了,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江涛害怕的朝后推了一小步,才想起来自己后面是楼梯,他惊愕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楼梯,转过脑袋看向林凯。
  此时林凯的双手已经到了,双手一碰江涛的肩膀,由于惯性整个人向后倒,林凯双手的触感瞬间消失,就听见重物摔在楼梯上翻滚的声音此起彼伏的钻入耳朵里。
  就在这时,值班老师彻底受不了了,她朝着楼梯口走来指点他们说:“你们干嘛大半夜不回家休息?明天还要上课了,林凯今怎么还在这?”
  林凯转身,嘴脸正好被老师手中的手电照亮了,脸上全是血和眼泪,老师吓坏了,连忙跑下楼掏出手帕给林凯擦拭干净。
  几个跟着江涛来的死党现在大气都不敢喘,因为下面还有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你们在这干嘛?林凯,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值班老师正好是他们班的班主任,“和老师说,老师给你做主。”
  “我们可没欺负林凯,是不是啊,林凯!”他们立马撇清消息,但是目光始终无法离开楼下。
  班主任说:“你看你们,就知道欺负人家林凯,明天一个个叫你们家长!”
  “老师可别啊!”
  就在他们劝老师放弃发请家长大招的时候,楼梯下传来一声发自内心的呼喊。
  “疼……”
  
  第二十章
  “啊呀……疼……疼……疼死我了!”
  楼梯下江涛满脸是血的保修自己膝盖,林凯班主任吓了一跳,看着地上躺着个人第一个反应就是头退一步,回头看向林凯他们。
  所有人都后退了一步,纷纷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他自己摔下去的!”
  一个人这么说,后面的人也跟着这么说,本来他们只是来帮着江涛架架势的,没想到居然发生这种事,而且大家和林凯无冤无仇,只是江涛一厢情愿罢了。
  林凯指着躺在楼底的江涛,朝前走两步,说道:“老师,他是我推下去的!”
  “什么?”林凯班主任傻眼了,伸手打了打脸,“你们都在这别跑,我去通知你们家长!”
  半个小时后,林凯和江涛等人的父母都来了,一副凶神恶煞又有的露出没脸见人的模样。
  江涛被送去医务室后给包扎了一下送去医院了,医生给班主任的症断书是江涛的头皮挫伤,左腿腿骨骨折和膝盖错臼。
  儿子不愧像老子,江涛爸爸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
  林凯爸爸得知是林凯弄伤了人江涛连忙给江涛爸爸赔不是,还连连道歉希望可以别把事情弄大,医疗费全额赔。
  “你看这事能不能从轻处理?”他用谦卑的语气问道。
  江涛爸爸嘴角一咧哼了一声:“如果让你儿子轻轻松松的就把事了了,我儿子的伤不是白受了?你儿子还想上学?他今天敢把我儿子从楼梯推下去他以后就能杀人,我看你斯文的人,我是个粗人,我家有的是钱,也不差这点钱,不过为了你儿子好……唯一的办法就是蹲监狱,受改教,只有这样他的三观才能正,不管我儿子之前对他怎么样,那都是小孩打架,也不会出什么事,但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居然胆子那么大!”
  林凯爸爸听到蹲监狱当时就蒙了,而林凯听到“那都是小孩打架”的话时恨不得自己上去就照方抓药给江涛爸爸来一疗程。
  林凯气不过,仗着人多就对江涛爸爸说:“江涛他那种方法叫打架,世上就没有打架这一词了!”
  他爸爸看了一眼林凯呵斥到:“闭嘴!”
  “小小年纪,还知道反驳了?”江涛爸爸双手抱胸看着林凯,“我看你们家长也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子的!”
  班主任一直在旁边不说话,她想替林凯说话,但江涛父亲江城财大气粗有钱有势,怕得罪了自己的工作都丢了,估计是忍一忍吧。
  “行!”林凯爸爸闭上眼睛沉思不到五秒,“我把林凯带回家,明天早上在这里,我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爸……”林凯无助的看着你记得父亲。
  “那行,明天早上,就在这个办公室!”
  说完男人用胳膊夹着黑色钱包走了,林凯和父亲也灰头土脸的走了。
  一路什么话也没说,直到家他妈妈看到儿子没事长长的输了一口气,看见自己老公脸色不好看自己也不敢问,只是在一旁等他发话。
  他爸爸躺在沙发上,双臂扶住大腿,用双臂支撑上半身,抬头看着被打的没有人样的林凯温柔的说道:“林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实话实说!”
  “他们今天下了晚自习就在楼梯口守着我,我问他们怎么还不走?带头的江涛就开始说我怎么怎么学习优异,让他们丢面子,开始挖苦我,对我动手动脚,我一直都在忍他,我和他说了让我走,他就是不听还变本加厉的打我,最后我受不了,就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了,他要是死了才好,人渣!”
  林凯爸爸伸手用力扇在林凯的脸上,林凯伸手捂住自己已经变形的脸,无助的看着爸爸他都快疯了:“你在他们面前不向着我就算了,你到家了还不关心我?做父亲有你这样的吗?”
  “人家打你,你就应该把人家从楼梯上推下去?现在他只是骨折而已,如果他死了你这辈子也别想活在阳光下,现在他家长也说了只有把你送到劳教所才甘心。”林凯爸爸说道这里脸上顿时增添了十分重的阴影,他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着林凯大声训斥,“把衣服脱了,你记住我们老林家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杀人放火,偷鸡摸狗,吃喝嫖赌抽咱们家都不能干!”
  林凯茫然的把衣服脱了,在目光落定的一瞬间看见不知道爸爸从哪里弄来一根小拇指粗细又长又软的藤条正拿在手里,他照着林凯的身上就抽了过去。
  林凯妈妈想劝但是奈何自己不当家做主,既然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林凯妈妈受不了就自己一个人跑回了家,藤条抽着,抽着就带出血来,林凯忍着疼没哭,他不应该为自己所作所为哭泣,起码自己觉得这么做完全不值得。
  林凯就这样站在爸爸面前,被他打了整整六个小时,从晚上十点抽到四点,瓷砖上沾满了他身上的血和皮肉,那根藤条也被血染红了。
  “你去睡一觉,等到点了我叫你!”林凯爸爸说。
  “你把我打成这样,我该怎么睡觉!”
  “如果我不把你打成这样你就要蹲监狱知道吗?你想蹲监狱毁了以后的生活?还是现在难受点以后好过点?”林凯爸爸说,“一会我给你上药!”
  林凯也不好反驳什么,爸爸他疲倦了,之前愤怒一扫而光,剩下的只有怜惜的表情。
  早上八点半,林凯和爸爸又回到办公室,江城早早的就来到办公室坐下来,桌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嘴巴里点根烟,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得的哼着小曲。
  除了林凯班主任之外,没有一个老师敢正眼看他的,江城把烟头上的烟灰弹掉,生气的说:“那两个人怎么能让我在这等呢?不是应该早早就到吗?”
  天晓得江城在学校大门都还没开的时候早早就来了想干嘛,林凯班主任说:“估计是在家商量耽误了一点时间吧,你别着急在这再等等!”
  说着话林凯父子也到了,他们两家人一个是满面红光,一个是面色惨白。
  
  第二十一章
  林凯身体笔直的站在爸爸身后,他不敢弯腰,不敢随便乱动,因为身上的伤口流出的血水已经结疤,动一动可能吧伤口撑开,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林凯爸爸一进屋就看见江城手中香烟已经烧到烟蒂了,他跑过去连忙掏出一根烟,递给江城,江城抬头看了一眼林凯爸爸不做声,把烟接手中,手中烟头捻灭,叼住林凯父亲递来的烟。
  他闭眼抽了一口,长叹一声说:“这一根烟你送给我,是想用一根烟为你儿子解围?呵呵,我可没有难为你家儿子。”
  林凯爸爸坐在他旁边,侧脸看江城:“坐牢这种事,我想请你三思,林凯把你家小孩推下楼梯是我们不对,但凡事都是有因有果的,这因不提,但果不一定只有一种果,我陪你们钱你不要,那让我儿子尝受到和你儿子一样的同苦,是不是无话可说了?”
  “哼!”江城嗤之以鼻,对于这个回答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用鼻子回答他。
  “江涛爸爸,你就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吧!”老师小声附和道。
  “我给他们台阶下?那在出事之前他们怎么不知道想想后果?”江城说,“今天一定得把他送进去,我儿子说了只有把他送进去他才不会疼的厉害,现在他在医院没完没了的哭。”
  “林凯,过来!”林凯爸爸把林凯拽了过来,对着江城说道,“你看看,这是我昨天按照你的意思所做的,我认同将亲身骨肉打成这样,你还不满足?”
  他用手把林凯上身汗衫给脱了,整个上半身全都是血液干涸留下的结疤,在场的所有老师还有同学都被这一幕惊得捂住了双眼。
  江城左鼻孔朝上翘了一下,伸手指着林凯的上半身:“哼,这都不知道真的假的!”
  林凯爸爸伸手在林凯锁骨那一扣,一扯,巴掌大的结疤被拽了下载,殷红的血从粉嫩的肉里渗透出来。
  林凯闷嗯一声,腰一吃疼弓了起来,他不懂不要紧,一动全身上下多处结疤都破裂了,血水从裂开的地方流了出来。
  林凯班主任手忙脚乱,想用手绢给他擦擦但是感觉不是很妥当,坐在那里欲言又止。
  江城心里大吃一惊,没想到林家父子做出这种事,林凯的上身除了胳膊以外其他的地方都已经被结疤覆盖,看着都疼,他们一家子不要命了,人善被人欺,恶人怕不要命的,他站起来把烟头丢进玻璃杯中十分。
  “行,很好,你们做的很满意,我怕了你们不成吗!”江城抓起沙发上钱包,夹在咯吱窝处灰头土脸的走了。
  林凯被老师要求回去养伤,可是林凯父亲却向学校请示给他们转校,恐怕林凯在学校待不下去了。
  “不行,调班级还是可以的要不这样把他送进重点班吧!”这是学校校长给的回答。
  因为林凯学习成绩很好,爆发力也厉害。只要善加利用准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人才,考入清华北大完全不是问题,这样可以给学校增光,增加招生率。
  “以后林凯由我们关照就行了!”
  所有老师主动请缨,里面不乏带过林凯的任课老师,其实这些老师大可不必关照,由于林凯爸爸做的一系列举动没人敢再招惹林凯,大家都敬他是个汉子,大部分人敬而远之。
  林凯从回忆中缓过神来,锁骨处的疼痛让他窒息,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咬紧牙关!
  “你给我说实话,你这天到底干什么去了!”林凯妈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气的她直跺脚。
  “妈,我都说了,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在找工作,我脸色不好是因为熬夜熬的!”林凯整个人是崩溃的。
  “今天不给出去!”
  “给,这是刚才打我电话的人!”手机上显示一个陌生号码,呼入时间二十分钟前,他拨通号码给他妈妈,“你问问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电话通了,几句对话后林凯妈妈挂断了电话,她看了眼林凯:“刚才妈妈打你疼么?”
  还好林凯妈妈没有力气,下不了死手,要不然林凯的皮一定会被抽破了,他摇了摇头:“没事,我都说了,我只是出去租房子住,想一个人静一静,您老人家还不信,等晚上林娜回来你和她说一声,我出去住不会很长时间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啊!”他妈妈说。
  “恩!”林凯把书包背起来,“那我走了。”
  林凯妈妈虽然在这件事上错怪他了,可是她的怀疑是不无道理的,林凯这些天的的确确没有做什么好事。
  起风了,是那种很热的风,林凯头上的刘海遮住了脑门,死死的贴在上面,一个小时后才到达公交一村,他打电话给出租房子的妇女。
  妇女知道林凯到门口了。连忙下楼接他,当她看到俊俏居然愣住了,林凯也想不到,这位妇女居然这么眼熟,想着想着不禁也愣住了,原来她就是带了自己高二高三的班主任。
  这正是无巧不成书,有缘以后还是会有机会再相见的,林凯忘了班主任的姓名,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你是老师是吧?”
  “林凯?”出租房屋的妇女说,“没想到长这么大了,来上楼!”
  本来是租客关系的两个人一见面完全把租房子的事情抛在脑后,只是在一个劲的叙旧拉家常。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以前还是个亭亭玉立的女孩,现在却变成举头投足之间充满成熟魅力的妇人。
  “你什么时候回南京的?这些年同学聚会都不见你的人,没想到以前蔫吧菜长得这么壮士!”班主任笑着说道,“你出来租房子是什么意思?不打算继续在外国生活了?”
  “我学了那么多,回来想把技术用在中国,学习为了什么?成为栋梁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中国发展。”林凯把说给朱琦的一套重新整理灌输给老师。
  “不愧是出国深造的学生,见解比老师还厉害。”
  两人就这样闲聊天,一晃就过去一个小时了。
  
  第二十二章
  师生过后就是朋友关系,林凯和自己的老师讨论起以前的点点滴滴感觉恍如隔世。
  “十几年前的事,现在想想就和做梦一样!”林凯感叹道。
  “是啊!”林凯班主任感慨道,“总觉得还历历在目,你们那一届是我带过最好的学生,后面越来越难带了,对了你租房子是干嘛?家里不是就在南京么?”
  林凯不可能傻到说:我要杀的人在对面,我在这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机会乘机下手。
  “在南京,出来住的原因么……其实我在外国有个女朋友要来,家里面住可能施展不开,老师你懂的!”林凯尴尬的笑了笑。
  “奥,哈哈哈,好好好,这样吧,这房子也不租给你,就借你用用吧,只要不把东西弄坏就行。”老师把钥匙丢下来。
  “老师,这怎么行啊,我只是用用,这样吧按照宾馆的价格算单天,一天一百块钱怎么样?”林凯说,“老师,我在外国赚了很多钱不知怎么造,咱们就这样定下来吧!”
  林凯接过钥匙,他起身看向后面那栋房子:“从今天开始算一天吧!”
  “这怎么行?算半天吧!”老师说,“那我就走了!”
  林凯摇头说:“老师签个字据吧,咱们谁也别反悔就成。”
  老师点头,林凯写了两张相同内容的字据,双方签了名字,林凯这才放心,在送班主任走的时候,林凯说道:“什么时候我请老师您吃饭吧,你如果有时间随时联系我,我一直有空!”
  “行,一定!”
  送走房东兼班主任后,林凯打开窗户,点燃根烟,朝着周老头家的方向看去,他顺手拿出在外面买的望远镜,朝着周老头家看去。林凯就这样一坐坐了大半天,从下午坐到了早上直到周老头家关灯睡觉他才休息。
  由于听说周老头有晨练的习惯,林凯第二天一大早就趴在窗户边坐着盯着对面的动静,他当时六点半起来,这个点是大部分锻炼老大爷老太太起身运动的时间,可是直到周老头回家林凯才明白自己起晚了。
  经过林凯三天的盯梢,林凯发现了规矩,老站长,早上五点半起床,锻炼四个小时在九点到九点半的时间回家,具体做了什么林凯没有进行跟踪他还不知道。
  不过,观察到有利的信息已经不少了,明天起来跟踪两天就可以拟定计划了,林凯要做的事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让整个现场看起来就像个意外一样林凯心中早就有计划了,只需要看看可不可行,如果可行就立即实行,耽误太久自己会暴躁的,林凯想着想着手不禁颤抖起来了一激动手中烟头掉了下去。
  林凯皱眉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这么快就要来了吗?不行,我还有任务没完成呢,现在不能倒下!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片含在嘴巴里,抽搐的手才慢慢恢复平静,看来自己太激动了,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而在距离不到二十米的一栋楼的楼梯间中一个穿着性感职业装的中年妇女正用性感的红唇亲吻着朱琦的嘴巴,舌头试探性的探入朱琦的嘴巴中!
  就在这时,车库中传来关门声,朱琦推开江总脸红似火:“江姐,你先回去吧,我们应该稍微保持点距离,要不然会被同事说坏话的!”
  “笑话,他们不会说什么的,这几天你身子骨明天不行了,我前些天在网上网购了一些补品你好好补补,估计明天就能到了!”江总用膝盖顶了一下朱琦的裆部,她轻浮一笑说不尽的万种风骚,脚踩着高跟鞋‘吧嗒吧嗒’的走下了楼。
  朱琦干咽了口唾沫,他才明白原来男女之间的性事,比撸管还要恶心,身体居然有点适应不了。
  他打算这些天混点毛票子,找个机会辞职,要不然自己迟早会被江总这个骚娘们摧残的体无完肤,于是乎朱琦打算密谋一件不算好的事。
  这天天气不太好,下点毛毛雨,但是周老头并没有因为天气的原因停止运动的脚步,林凯见老头穿着汗衫跑出楼道,他也穿上鞋子跑了出去,带着一个鸭舌帽,悄悄的跟在周老头身后。
  他把整个玄武区绕了一圈,林凯显然体力没有以前好了,跑了没几步就喘的不行了,不过最后还是忍下来了,在回到出租房后连忙扔了颗药在嘴巴里,瓶身写着英文,有个头颅的3D图像印在瓶身。
  这瓶药没有了,等雨停了,林凯坐车前往鼓楼医院,他要看病。
  看了一下午的病,林凯脸色很难看,他拿着病历本从鼓楼医院出来,伸手叫了一个的。
  “帅哥,去哪?”出租车司机问。
  “地狱,能去吗?”林凯看着病例随口念叨,上面鬼画符写着字,这也不重要了,医生给开了一些药,专家给他下了死亡通知单……
  “什么?”
  “公交一村!”
  回到家,林凯咬着大拇指看着书桌上的纸,他把纸揉成团,用火机点燃,从窗台扔了下去。
  那张纸是从病例上撕下来,即使病例内容一般人看不懂,也不能把他留下来,让妈妈和妹妹看见。
  林凯看着身边的药瓶,心中产生疑问:“这些药能不能让我活的久一点?”
  林凯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的命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绝对不行,自己在死之前一定要给父亲一个交代。
  “爸爸!”林凯端起桌上的酒杯,里面被倒入半瓶红酒,“没有你,恐怕我这辈子就尝不到万众瞩目,这辈子也得不到真爱,这辈子恐怕也尝不到这么好喝的红酒,如果你在天有灵,请给我一个说法,我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林凯慢慢品了一口红酒:“老爷子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也不托梦给我?我都快把你忘记了,老爷子,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那天,林凯把整整一瓶干红喝光了,一脸倦容的趴在床上,很快便进去梦乡了。
  医生一席话让他对自己所作所为更加坚定,既然自己病到了倒数状态,那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下午,不知道林凯从哪里弄来了一件衣服,是施工队那种工人装,穿起来特别土,不过他太帅了穿成这样也能看出气质,于是抓了把烟灰摸在脸上,准备妥当后下了楼,来到车库把之前从商店里买来的铁锹和一些水泥沙土等一些有用的东西放在一辆才买的二手三轮车上。
  路上很多人路过看向他,还好他用烟灰涂脸,让自己看起来丑陋很多,要不然可能会有哪个花痴美女给她安上一个“最帅工友”之类的名词。
  路过的人都躲得远远的,似乎怕三轮车里的沙土碰到衣服上一样,林凯低着头什么也不想,他也不用想什么,该来的始终要来了,林凯打算做一件让曾经的他都无法相信的事情。
  他走向了公交一村北大门的右侧路段,根据这些天的观察林凯已经大概了解了周老头的动向,不知道是不是偶然几率,这些天的跟踪得知他跑步路线固定不变,而且路线几乎重叠,也就是说他像铁轨上的火车一样不会脱离以前走下的脚步,会掩盖上。
  林凯点燃一根烟斜着叼在嘴巴里,很随意的拿出铁锹把地上的一排连着墙根的砖块挖开,接着把水泥沙土铲开,漏出灰白色的水泥基底。
  有好事的男人走过来站在旁边看着,见林凯所作所为很好奇,就问:“大兄弟!”
  林凯不回答低头弄着手中的活,那个人一直叫大兄弟,林凯不耐烦了,抬起头看着他:“你说什么事?”
  “呦,你在这弄什么呢?”他不理解,因为就看林凯在清理沙土,而且还是一个人,平时要是铺个道路什么的起码也得两三人。
  “我啊……看见没我这是在做无线信号埋线的!”林凯随口一扯,接着转了个身子,背后有蓝色中国移动通信的图标和字样。
  “奥,原来是这样,好好弄!”这个好事的人听不明白林凯说的是什么,就假装很懂的样子赶紧走了。
  林凯不管那个人,摘下手套把烟头拿下来弹掉灰,叼在嘴巴里继续清理沙土。
  他从车中拿出一根黑色不算粗的电线,把线扔进小区围墙里,自己又从三轮车中掏出一根圆柱体建筑用管子,把手头的电线从管子中穿进去,安放在自己刨出来的小沟渠中,而他转了合身,屁股对着马路蹲下来,从三轮车上取下一把剪刀,把黑色橡胶皮剪开了是好几根金属管有透明的晶体管连接着。
  林凯从车上拿下来一块黑色的黑匣子,把那几根金属插在黑匣子上面专门留下来的插销下,这一块黑匣子足以要了周老头的命!
  林凯不想再拖拉下去免得夜长梦多,索性把这个地面给还原了,一切收拾利落,只需要自己慢慢等着明天的到来了。
  他需要打发时间,把三轮车推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打了个电话给朱琦,问他今晚有没有时间,我请客,带你去耍耍!
  朱琦想了一下说道:“今晚有时间,到时候去找你!”
  “不用,我在附近的自助烤肉店订了两个位置,你快点来就成了。”林凯挂了电话。
  朱琦对江总毕恭毕敬的说道:“江姐,今晚可能我没时间了,我一个哥们请我吃饭,我不方便拒绝,所以……”
  江总起身,缓步走向朱琦的后背,双手搭在他双肩上,轻轻依偎,嘴巴靠在朱琦耳根处小声说道:“行吧,天天缠着你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的,现在你是人事部的人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好好配合我工作和生活就可以了。”
  “江姐!”
  江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朱琦的耳垂,轻蔑一笑,骚首卖姿间把朱琦推出去:“你忙你的吧!”
  在公司里,几乎所有男人都知道江总是老年吃嫩草的主,几乎有点年份的‘嫩草’都是从这个阶段熬过来了,还好老牛喜兴厌旧。
  朱琦脸色最近越发难看,脸色就像煮熟的牛肝,藏青碧绿还有点发黑,一看就是体虚的体质,黑圆圈凹陷在眼眶中,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吸食大麻的人一样。
  朱琦回了自己办公室,中国人上位很简单,只要给自己老板睡一下就成,不管男女,只要给睡,你可以做你想做的职位,前提是你得在你老板的职位之下。
  所有男同事都没有羡慕朱琦,他们都感觉朱琦太可怜,何来的羡慕?
  朱琦安排了一下工作,今天估计又要早退了。
  半个多小时,还好今天不堵车,他在小区门口停下来,拿出手机刚要打电话,手机自己响了,他接起来破口大骂:“你请我吃饭都不知道把店名告诉我?”
  “就在你身后!”林凯声音从听筒以及自己身后发出。
  “嘿!”他挂了电话,“怎么还打电话给我?”
  “我怕你直接进小区,才给你回电话,走吧,正好现在开饭点!”林凯一屁股坐在朱琦身后的座位上:“韩式自助烧烤!”
  “行吧!”朱琦把车头调出来,那个烧烤店很近,走不到一个路口就到了。
  两人上楼,跟随服务员的带领,他们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了下来,打林凯看到朱琦正脸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奇怪立马问朱琦:“这几天不见怎么气质变这么差了?怎么了?”
  林凯以为朱琦在工作上不称心才面容憔悴,他哪里知道朱琦现在的工作可以说是风生水起,过不了多久如果自己想干自己就可以不用上班当小白脸月入过万了,当然朱琦不会这么傻的。
  “有吗?”他摸了摸脸,“可能是最近房事行多了!”
  “呦,前些天单身狗,现在就过上了皇帝生活了?”林凯说。
  朱琦拿起餐盘和夹子弄了些蔬菜,而林凯则在冰箱里端肉,端鱼,好不快活,一下子就抱了三十多个肉餐盘。
  “别说风凉话了,我说的话你还能信?我逗你玩的!”朱琦弄了些肉和蔬菜放在纸上,“对了,你工作的事怎么样?有着落没有?”
  
  第二十四章
  林凯摇头,把肉片贴在油纸上,放了一些孜然在肉上,香味当时就出来了,连续摆了三块肉后双手叉胸:“就算我不工作我现在的钱都比你赚的钱多,我不着急!”
  “叔叔阿姨不担心吗?我看你最近气色越来越好,不愁吃不愁穿是吧?”朱琦说,“你还有后半辈子了,你要是一直待下去自己会变懒惰的,最后什么工作都不想干,整个人颓废下去。”
  林凯摇头,转身取来两瓶啤酒,放在桌子上:“工作的事情之后再说,今天就光吃饭,别扯没用的!”
  他看向朱琦,朱琦也看向他,朱琦眼神中是充满希望的晶莹剔透的光泽,而林凯的眼珠是黯淡无光的,甚至带着一点绝望,两个人的眼神相撞随即互相闪躲。
  “平时早上你都几点上班!”林凯递根烟给朱琦。
  “八点半,这样!”朱琦不知道林凯问自己的用意,“为什么这么问?”
  “没事,就是问问,八点半啊,挺好的!”林凯撬开啤酒盖子,“咱们就不用杯子了,用瓶子吹!”
  “我们好几年都没有敞开心扉聊天了,来,和我讲讲你在外国工作的见闻,你说你有个外国女朋友什么时候带来给我看看?”朱琦脸色一沉,“是不是外国女孩中国男人无法满足?”
  “我尺寸一级棒,你瞎说什么!”林凯把油纸上面的肉翻了个个,“来,咱们再喝一口我告诉你外国的娘们多厉害。”
  人过三旬,菜过五味,推杯换盏之间两人的酒已经上头了,他们两个人这些天都有或多或少的烦心事,借着酒劲,喝着喝着酒生闷气,不是一个性子根本玩不到一块,两个人都坐在那喝着闷酒叹着气。
  两人夹着肉,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一时间尴尬一触即发,就这样僵持了大约二三十分钟,林凯又去取两瓶酒。
  “来,喝酒!”林凯把就递给朱琦,“怎么?”
  朱琦接过酒,两行眼泪就下来了,喝啤酒能把人喝醉了吗?或许吧,人都有心事,心事被酒勾引出来就会透露出情感。
  朱琦脸颊上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在桌上,他抓起酒瓶咕嘟咕嘟灌下去半瓶:“哥!”
  “你好久没这么叫我了!”
  “哥,你说我是不是你兄弟,没什么人跟人的差距这么大?我堂堂苏大毕业的高材生,出来没有人要,自己做个小小的白领,出来尝尽人间酸甜苦辣,好不容易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反而感觉身心疲惫,我现在才三十多岁怎么就这般难过?剩下的日子怎么办?我们来想走一步看一步,可是这种事能走一步看一步嘛?”朱琦擦了擦眼泪,“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要是心累就辞职,有什么好想的?”林凯夹了块肉,“就这点事你就好像天塌下来一样,没出息的玩意!”
  朱琦笑了,把眼泪擦干,他说:“其实我爸以前也这样说过我,说我以后会没出息,估计是被他说的我真慢慢变得没出息了。”
  “出不出息这种事还得看人的,你嘴上说出息自己不行动,有机会你也把持不住还能怪别人?我都说了发不了辞职不干。”林凯说,“我反正是看开了!”
  林凯端起酒杯和朱琦的酒杯碰在一起,把啤酒喝光:“你的路还长着呢!”
  “呵呵,哥,你说的就跟你快死一样!”朱琦打了个饱嗝,他们都被啤酒中的气撑饱的,其实没吃什么。
  “你还别说,我真的快死了!”林凯叫服务员来换纸。
  而朱琦则一个人傻呆呆的坐在那,手中的筷子抖成一团,他睁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林凯,如果换做平时说出这种话朱琦会以为林凯哪根筋没搭对地方,可是今天这个场合不同,尽管林凯说话的语气有种开玩笑,漂浮不定的感觉,但作为朋友的他听着却不是在开玩笑,按照林凯的性格是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你说什么?”朱琦站了起来。
  “你站起来干什么?”林凯伸手拽住朱琦的衣角,“坐下来说话!”
  “林凯,哥,你刚才说什么?我刚才耳朵好像出现幻听了!”
  “你坐下,别管这些,吃肉!”林凯轻声说。
  朱琦借着这股无名的邪火,他要闹明白刚才林凯到底再说什么。
  可林凯就是不回答,搪塞到:“行了,别管这些了,吃饭,来吃饭!”
  “你他妈到底说什么?”朱琦发酒疯,用桌角磕了一下酒瓶,酒瓶玻璃渣散落一地。
  “朱琦!”林凯虽然喝的不比朱琦少,可是他现在心事什么的根本没有,就不醉人,人自醉,“你喝多了!”
  林凯站起来立马拽住朱琦手中酒瓶残骸,伸出一拳头砸向朱琦的脸,朱琦整个人趴在桌上,等再起身的时候嘴巴吐出血了。
  服务员上来劝架,但林凯摆手对他们说:“不会有事的,如果弄坏了什么尽管找我陪!”
  说话间朱琦手已经到了林凯的面门,林凯抓住他的拳头,用力一转,朱琦吃疼的叫了一声:“疼疼疼!”
  “你还知道疼啊?看来没喝醉,能不能吃饭了?不能吃给我滚蛋!”林凯松手,朱琦喝醉了,无缘无故被林凯打了一拳,就是因为这一拳头,朱琦忘了问一件事。
  “吃,当然吃,你花钱我能不吃嘛?”他喝了口啤酒漱了漱嘴把漱口水吐在餐盘上。黄色啤酒中漂着一层血丝。
  两人恢复了刚才的模样,很多人都感觉奇怪,他们到底是怎么样在一起的,之前还大打出手现在居然和好如初了,可能这就是朋友吧。
  服务员都散了,留下一个打扫卫生,朱琦就把林凯说的话抛在脑后了,兴许林凯就只是开玩笑。
  几个人推杯换盏间,喝到了高潮,很快自助餐就要打烊了,除了林凯有点醉之外朱琦已经醉泥一滩,嘴巴说话都大舌头一个劲要喝酒,啤酒都喝醉那还真就有心事,于是带着这摊醉泥回家他自己家。
  送完朱琦,林凯站在墙根下点燃一根烟,月光照着他,看起来那么孤独,但是在他眼睛里却流露出一股坚定不移的色彩,是时候让大家知道现在有一个人正在这座城市杀人。
  第二十五章
  今天早晨,万里无云,空气清新,正是早上晨练的好时候,周老头子脱了睡衣换上衬衫:“今天天气真好,我走了,老伴!”
  “你今天能不出去嘛?”周老头的老伴抓住她的手,“最近心一直闷的要死,不知道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这几天安全第一,你别出去了,就好好待在家里呗!”
  “老婆子,你又不是仙奶奶能掐会算,我腰板很硬,不会有事的!”周老头看着他,“今天做点虾仁吃,我馋了!”
  “那好吧!”老太太看着周老头背影心中说不出来的酸涩,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
  一个小时后,对面楼的林凯也从床上爬起来,醉宿的滋味真难受,他趴在水池上干呕了十几分钟才缓过劲,肚子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他洗脸刷牙,换了件乞丐服,走到小区门口买了份放心早餐,躲在一旁吃起来,现在才快到八点。
  林凯吃完了早点,弹出一根烟点燃,有一口每一口的吸了起来,他现在很焦虑,一根一根的把烟点燃,很快抽完了半包烟,已经九点了,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周老头就会出现在指定区域里,林凯瞅着四下没人,慢慢走到自己昨天丢过导线的栅栏附近,蹲下来把那根透明的导线找到。
  他从口袋里手套戴上后,又取出一个方形,巴掌大小的一个按钮形状,他把导线头点燃,把塑胶去掉漏出铜丝,插在按钮边上的正负极插孔中,坐在那默默的等待着。
  他把剩下来的半包香烟也抽光了,还好这个地方是个背阴处,路过的人少的可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周老太太一个人在家把化冻结束的对虾放在盐水中浸泡着,去去湿气,同时拿出了一把剪刀,把上一波泡好的对虾剪去脑袋,去掉肠子,步骤做的很轻车熟路,看来虾仁她经常做,手熟练程度不比饭店里面的厨师下手差,只不过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眼睛一花。
  她连忙把手中剪刀扔了,双手撑着身子伏在案板上,她连忙掏出手机给自己老伴打电话。
  “你怎么还不来啊?”老太太没等周老头说话,劈头盖脸就问。
  周老头显然是有点不知所错,在小区门口的前一个路口停下来了步伐,他刚要开口,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接着是汽车刹车声紧跟着汽车好像撞在什么上面了。
  “老头子!”老太太傻眼了,耳朵里被爆炸声弄得有些疼。
  “恩!”周老头回头看去,原来是一辆轿车爆胎,撞树上了,“没事,我身后刚才有辆车爆胎了。我到小区门口了,马上到家。”
  周老头挂了电话,朝着小区正门跑去,无巧不成书,周老头正好跑到那块昨天刚被林凯放了‘定位器’的地方停下来了,刚要下腰系鞋带。
  突然一个手拍在了他的后背:“周站长!”
  “呦,王局长,你也晨练了?”周老头抬起腰,等会再把鞋带系上也不迟。
  “这不是大孙子让我陪他锻炼嘛!”王局长挺着大肚子,一看就是不常锻炼的人,指着旁边的小男孩,“叫周爷爷早上好!”
  “周爷爷,早上好!您吃了吗?”小孩挺精神的,他抬手,手中有个包子,“爷爷我这里有一个包子,吃剩下的,您吃吗?”
  “爷爷不吃!”周老头摸了摸男孩的脑袋,“王局长,什么时候来一把?”
  “成啊,惊天下午来一把吧,正好孙子要被儿子接走。”王局长说。
  “到时候千万不要耍诈!”周老头说。
  此时大街上人特别多,小区门口还有摊贩,等十点半就收摊子了,林凯就像个假人一样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看着盲道上的情况,心里暗骂:该死,怎么还不走!
  “我耍诈?你还想不想混了?”王局长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都下岗了,你还能拿我怎么着!”周老头说。
  “还真治不了你,你还站在这干嘛?”王局长笑骂道。
  “我鞋带开了,刚要系鞋带!”
  “那行,我带孙子回家了,你慢慢系鞋带!”
  两个人道别了,见王局长走远了,周老头蹲下来就要系鞋带,在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脚底下的石头微微隆起,一股来势汹涌的力量似乎要把他给撕裂。
  与此同时,在家做虾仁的周老太听见屋外一声震耳欲聋轰大炮一样的巨响传来,老太眼睛又是一花,终于剪刀把食指指肚给剪破了,血从伤口里缓慢流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在栅栏后面的林凯,所有的人耳朵都被炸耳鸣了,脑袋晕乎乎的,林凯拽动导线把它抽出来,在乞丐服上衣兜中拿出一个帽子戴在脑袋上,然后脱下了乞丐服随手一丢就走了,扔在那里也没有人会觉得突兀,只不过上边有一些血渍。
  林凯走到一个垃圾桶前,把按钮连同导线都给扔了,手套放在口袋里大摇大摆的走入向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跑来的人群,随手把耳塞摘了下来放在兜子里。
  门口早餐摊里的客人才从爆炸声回过神来,刚要把馄饨用汤勺放进嘴巴里,可是同伴抓住他的手腕:“别吃了!”
  “为什么?”他低头一看汤勺中的馄饨,这哪里是馄饨,分明是一个人的断指。
  那个人恶心的把刚才吃的混沌都吐出来了,一瞬间,所有人都傻眼了,开早餐摊位的老板那天亏了不少钱,散的散,跑的跑,太壮观了就像百鸟离巢。
  站在爆炸位置最近的是王局长他僵硬的转过身子,就在刚才那里站着一个好友,可是就在刚才那里发生爆炸,一大摊血成喷射状依附在地上。
  王局觉得后背粘粘的,他顾不得摸后背,掏出手机哆哆嗦嗦的给周老头家座机打了个电话。
  周老太太刚用创口贴把手上的伤口裹好,见座机想了连忙跑到茶几旁,接通了电话:“谁啊!”
  “老周他……”王局长声音哽咽道,“老周他……出事了!”
  王局长一席话出口,周老太太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感觉很不可思议,好好的人怎么就出事了呢?
  于是周老太问:“怎么回事?”
  “不知怎么回事,老周脚底下地面突然爆炸,把老周炸没了!”王局长说道。
  “啊……”周老太顾不得伤心,连忙问,“在哪?”
  王局长说在门口,周老太挂了电话飞一样的朝着小区门口跑去。
  林凯收拾好了行李,把房款准备好,过会给老师送去租金,应该还在那个学校任教。
  他背着背包,朝着公交一村的大门走去,慢慢的混入围观人群中,饶有兴致的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刚才因为怕被人发现,所以一直没看,当他看到地上一滩血污的时候感觉胃中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实在太恶心了。
  
  第二十六章
  张国栋躺在办公桌上悠闲的抽着烟,一脸不屑的看着报纸,做他们这行的要忙能忙出血,要闲能闲的腿转筋,他已经有一周的时间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抽烟看电影。
  不过这么闲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在半个月前一直都在忙于公事,半年前不是抓黄么,派出所人手不够用抽了以张国栋为首的一支精英部队扫黄,一扫就扫了半年,还有几次跨省扫黄。
  男的闲下来,他很享受,原本操劳父亲葬礼面黄肌瘦的,现在面色红润,一口气跑五公里估计都不带喘。
  他掐灭了烟,想想日子过得清闲也么什么不好的,他端起桌上刚泡好的花茶面色放到鼻子上闻了一下,真香。
  嘴巴刚要碰茶杯,就听见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他眉头一皱,这个脚步声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脚步声在办公室门口突然停下来了。
  门口,站着一位比张国栋还要壮硕身着警服的胖男人,脸色不怎么好看,脑袋毛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外渗透着汗水,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伸出手扣响门。
  “进来吧!”张国栋放下花茶。
  “张队!”胖男人双手落在张国栋的桌子上,支撑着身体。
  “什么事?”张国栋递出一张湿纸巾甩给他,“擦擦汗吧,坐下来慢慢说!”
  “恩!”胖男人抓起纸巾把汗擦干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发出嘎吱声:“张队,玄武区的公交一村发生了爆炸事故!”
  “什么事故?”张国栋搓了搓鼻孔,最近闲的有点上火了,鼻子上起了一个脓包。
  “爆炸!”胖男人说完,整个人机灵一下。
  张国栋拍案而起:“什么爆炸?”
  “不知道,报案人声称是爆炸,死了一个人,现在玄武区派出所的人已经出警了。”胖男人说。
  “这样啊!”张国栋坐下来,眉头松开了一点,“那你……”
  他刚说让他回去的话,手边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放在耳边,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张国栋!”
  “王局!”电话那头粗犷自大的声音不用想,一定是他。
  胖男人听是王局屏住呼吸,倾听电话内容,可是距离太远,自己也不是招风耳什么也听不见。
  张国栋自打接电话到现在一个字没从嘴巴里蹦出来,眉头拧的死死的,一脸失色,短短一分钟的电话听的张国栋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他把领口纽扣解开深吸一口气:“知道了,王局,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挂了电话腾的站了起来,不顾自己热的发闷穿上警服:“跟我走,老闫!”
  “怎么了张队?”老闫看向张国栋小声问道。
  张国栋把纽扣扭上对老闫说:“费什么话,快去准备车,一会我告诉你怎么回事!”
  当张国栋下了楼,刑侦队办公大楼的门口浩浩荡荡的挺着三辆警车,他眼也看直接钻进了那辆最中间的车中,老闫紧跟其后也钻了进去。
  “到底怎么回事?”老闫从刚才就憋着一股劲到现在,他倒是想明白到底王局和张国栋说了什么让他一脸吃了坏鸡蛋的模样。
  “爆炸案!”张国栋说。
  “知道啊,我刚才就和你说是爆炸事故啊!”老闫说。
  “爆炸现场有浓烈的火药味,这……你还明白了吧!”张国栋继续说,“不光如此,王局父亲老王局距离爆炸现场不足十米的地方!”
  “这……”老闫说,“说明了什么?”
  “王局给我下了死命令,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一定要抓住凶手,现在老爷子吓得不轻,都住院了!”张国栋掏出根烟,递给老闫,接着说,“等出了现场,你抽空去看看,买点水果什么送去!”
  “凭什么让我去,你让那些小弟去送多好?”老闫说。
  “你长得实诚也会说话,这事可不能让那些咋咋呼呼的小弟们干,一定要安慰好。”张国栋说。
  “他父亲被吓凭什么我们出钱出人?”老闫不理解,这种送礼安慰的事情要么是当事人做,要么是亲属,想自己这种八杆子打不到一撇的人为什么要慰问。
  “他是局长,我能有什么办法?”张国栋摇了摇头,用一股十分不爽的语气说道,“另外维稳的工作你也得安排一下,这次脖子估计没有那么简单,等到了爆炸现场再进一步了解。”
  “维稳一定会做的,案子会不会是恐怖组织所为?”老闫问。
  “不可能,这种事只有在边境才会发生,这里是南京,是省会,没头没脑出来这种案子,王局已经拍板了,这案子,我们办也是办不办也是办,如果查出凶手我们升官发财,如果查不出来……”
  “咱们一个都没有好果子吃,到时候一生气王局可能把我们队整个人来个大换血?”老闫侧脸看向张国栋,张国栋闭目养神,刚才接的那通电话似乎把他所有的疲惫都给牵扯出来了。
  一直开车的小警官受不了了,突然刹车,这辆车是带头的,后面车见第一辆车停下来跟着也停下车,从警车上下来七八个人,他们不知所措的走到张国栋那辆车。
  “怎么回事?”
  见人多了,开车的小警官居然带着哭腔,看着张国栋:“张队,您说咱们是不是可能分道扬镳了?”
  “瞎说什么呢你?”张国栋抬头看着司机面前的后视镜。
  “还没到战场了就打退堂鼓?别忘了咱们老大什么身份?他可是破获过重大要案命案的,你们要相信张队!”老闫鼓舞。
  “到底怎么回事!”那几个警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开车的司机说:“咱们出警的案子是王局定的,他们领导层拍板定下让张国栋接手破案,王局放狠话,估计就是你要能办好升官发财,办不好卷铺盖走人的事,我们都跟张队十几年了,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你们听我说!”老闫摇下车窗,“工作需要配合,大家铆足力气什么案子破不了?大家齐心合力就行了!”
  “我在南京做了十几年的警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我被撤职,在这之前一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你们不会离开刑侦队,请你们放心,我说到做到!”张国栋咬咬牙。
  半个小时前张国栋还闲的要命,如今压力大的都快喘不过气了。
  
  第二十七章
  玄武区公交一村附近有三辆警车浩浩荡荡的开过来,从车上下来十个人从拥挤的人群挤进来,为首的是个壮汉,是个领导模样,双眼如炬,浑身上下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阳刚之气。
  “呦,张队!”玄武区派出所所长崔闩一脸殷勤的看着张国栋,“张队,您怎么来了?”
  “我还不想来了,上头有命不得不来!”张国栋耸了耸鼻子,还可以在空气中闻到淡淡的火药味,他侧头看向距离自己不足五米的一个坑,上面有些人体和衣物组织,“现场都调查清楚了吗?”
  “是是是,调查清楚了,根据目击证人讲死者叫周光明,年龄五十五岁,退休正处级干部,是南京火车站老站长,为人谦和不可能惹到社会上的人。”
  张国栋眉头拧得更紧了,领导家的家属可不好糊弄,案子办了还好,要是办不了,这该怎么办呢。
  此时从远处走来三个人身穿白大褂的人,为首的是一个女人,张国栋看见她两步走了过去问她:“陈法医,现场调查怎么样?”
  “呦,这不是张队嘛?你接管案子了?”陈法医摇了摇头,原本戏谑张国栋的脸恢复平静,“张队,这案子很不好办啊!”
  “怎么回事?”张国栋说。
  “死者被人用雷管装置的炸药引爆,在坑洞附近发现雷管碎屑,火药是国家违禁品,他是怎么得到的?还有雷管!”陈法医说,“凶手应该十分精通炸药用量,他似乎不想伤害他人,炸药用量将就,只波及到炸药中心一米范围内的人。”
  “这我在来的路上出想到了,你知道吗,和他最近只有五米的目击者是谁么?”张国栋苦笑了一下,“王局他爸老王局还有他孙子,如果看王局受伤或者怎么样估计我得挖地三尺把凶手找到。”
  “人品问题!”陈法医让后面的助手把刚才就提着的大箱子放上车。
  “箱子里什么?”张国栋问。
  “尸块,还没找全,我们只把大块寻找到,小的不好找!”
  “多少?”
  “四十斤,有一大半找不到,张队!”陈法医拍了拍张国栋的肩膀,指着斜上方转了个圈说道,“这是个老小区,没有摄像头,听说张队以前破案都是通过摄像头。”
  “没事,没有摄像头我也会找到凶手的!”
  “祝你好运!”陈法医说完上了车。
  “陈法医还是这么犀利!”好久不说话的老闫现在才吱声。
  “完全没有头绪!”张国栋上车,从后备箱拿出一个扩音器。
  “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张国栋打开喇叭,刚才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没了,“我是刑侦大队队长张国栋,现在由我来接管玄武区派出所的案子,我希望大家配合一下,如果你们在几天前见到有人在这鬼鬼祟祟的掩埋东西,或者可疑人员在这做了什么事都可以和我们说。”
  围观群众沉默了一下,于是人群四散开来,就像逃命一样的走了,除了商贩在这围观以外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这看热闹。
  张国栋暗骂,平时保护他们累死累活,要他们帮忙就全跑了,这算什么世道啊,正在他要问候大家父母时,一个谢顶中年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昨天好像看到有一个人在这埋东西!”男人穿的很邋遢,一看就是整天游手好闲的人。
  “奥?”张国栋感叹一下便问,“他长什么样?说着什么口音?”
  “这个……”邋遢男双手在一起搓了一下,双眼放光,看着张国栋,舔了下嘴唇,“给钱嘛?”
  “你要是给我们有用的线索,钱不是问题,反之一分钱没有。”老闫看着这个男人。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我说给你听听吧,昨天我还和他讲过几句话!”邋遢男说。
  听到这话张国栋激动的掏出一根烟递给邋遢男,迫切的问道:“当时是什么情况,你给我说说!”
  于是,邋遢男就把当时和林凯的谈话说了一遍,这一段谈话都没什么用,张国栋又问:“那男人是中国移动的?”
  “我也不确定,他穿的是中国移动的外套。说自己是弄无线定位器的。”邋遢男说。
  “他口音是什么样的?”张国栋问。
  “听不出来,普通话很标准!”
  “长相呢?”
  “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和人没什么区别。”
  “你是不是拿我们开心?”老闫说。
  “没,当时他满脸都是土,看不清长什么样。”邋遢男连忙解释道。
  “那,他身高怎么样!”张国栋又问。
  “我不知道,那个人一直蹲在那,感觉个子不会太矮!”
  张国栋气的转身,老闫也跟着转身,老闫看着张国栋的脸色,明白了张队的意思,一般情况下张国栋扮演红脸,老闫扮演白脸。
  “你说的这些一点用都没有用,还想要钱?走吧走吧!”老闫说。
  “那我走了!”邋遢男悠然自得的走开了。
  “崔所长,死者关系的走访工作你们都调查了吧?”张国栋问。
  “都有调查,根据他老伴交代,生前一直本本分分做人,在朋友或者外人面前口碑一直很好,没有惹怒任何人,我怀疑这是随机性杀人!”崔所长说,“另外他老伴受了点刺激,被送往就近的医院。”
  “恩,知道了,不过这还不能下决定,崔所长关系网还是希望你能帮着我调查,我们还有其他的走访工作,到时候把资料发到我邮箱中就可以了。”张国栋说,“人一辈子不可能每一面都做到完完整整,总会出点事的,那行,部署工作差不多就这样了,你们几个在这取证,现场还没发现雷管,它一定被凶手丢弃了,在附近垃圾箱里找找!”
  张国栋和老闫上了车,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在车发动的时候,张国栋摇下车窗对外面的手下说:“顺便调取监控录像,我不信凶手连一点影子都没有。”
  “张队,陈法医说……”老闫话没说完,就被张国栋骂了。
  “陈法医说没有就没有么?她说是她的事,我们做是我们程序上的事,老闫,一会我陪你一起去,我总是觉得让你一个人去探病可能会显得没诚意。”张国栋闭上眼。
  他感觉这次爆炸案,没有这么简单。
  
  第二十八章
  林凯挠了挠头,走进曾经的学校,如今物是人非,学校翻新,看起来变得高大上很多,很多代课老师都退了休,剩下来一大批中年教师估计也只能任课几年了,新教师挺多,学校年轻态发展。
  他来到熟悉的办公室前,伸手扣响了门,里面的老师探出头看着林凯,面孔有熟悉,有陌生,一个男老师说:“请进!”
  “奥,请问万老师在嘛?”林凯说。
  “奥,她去上课了,还有十分钟下课,你在这坐一会!”那个让林凯进屋的男老师上下打量着他:“你年纪看起来也不大,小孩都上高中了?”
  林凯尴尬的笑了笑,礼貌性的递了根烟给老师:“我是万老师的学生!”
  后排一个女老师突然站了起来,她戴着眼镜,一根马尾辫梳在背后,一看就是女强人,她走过来坐在林凯旁边。
  林凯看着这位女老师愣住了,他认识她,她也认识他,女老师是带林凯高一学期的班主任,虽然谈不上照顾,反正也没让林凯吃太大的亏。
  不过那时候记得女老师才来学校没几年,带班也算是一种挑战。
  “林凯?”女老师很吃力的叫出他的名字。
  “恩!”林凯笑了。
  “诶呀,长这么帅,出国之后变化真大,你现在过得还好吗?有女朋友没有?”当老师不是自己,学生不是他的时候就是朋友。
  “嘿嘿,我啊还行,有钱,现在你看一身衣服五百多,还不算鞋子!”林凯拍拍老师肩膀,“我还没结婚,你问我这个干什么?难道老师你喜欢我一直没嫁人?”
  林凯这边和以前的班主任扯皮,那边其他教师在那议论林凯,林凯可以说是这个学校的风云人物,他的成绩,还有当初做出的种种都被老师传来传去,到现在内容五花八门,但万变不离其宗,林凯是个神童。
  老班主任被他说的害臊了,尴尬的笑了,对林凯说:“我都是五岁孩子他妈了,看样子你也没结婚,回头我给你介绍个我以前的学生?她可漂亮了!”
  “别,回头被别人说白菜被猪拱!”林凯笑了笑,“老师你现在老了,您有四十了吧?”
  “哪有,我才三十五岁!”她起身倒了杯水递给林凯,“快下课了,万老师应该来了。”
  林凯掏出手机刷刷推特和脸书,突然发现一个惊人的消息,丽萨在脸书上发布了一条消息,她声称:I will find he!意思是说丽萨将要来找他,虽然没有署名是谁,林凯总是有一种感觉,这个he一定是自己。
  万老师端着笔记本从屋外林凯,看见林凯愣了一下,随后把笔记本放回位置上,林凯走过来掏出钥匙和一个信封,说明来着是交房租的,另外自己不租了。
  “老师,我把房间打扫了一遍,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回去看一下!”林凯说。
  “放心!”老师把信封放在包里,“今天下午我请你吃个饭?”
  “再怎么说也得我请啊,我可不能让你破费,不过最近有点忙,有时间我请你,还有我请以前老师吃饭!”林凯到了别。
  张国栋的车停在鼓楼医院的急诊大楼下,他掏出根烟点燃:“老闫,你去买个果篮还有牛奶,先用你的钱,等回头我去单位给你报了!”
  老闫转身一路小跑在路边买了果篮,小超市里买了牛奶,买完了一切探病用的东西,他跑回来,“张队,我顺便买了些麦片,咱们每人拿点上去也好看!”
  张国栋趴在驾驶室的窗口:“我们上去了,你在这等会,估计用不了多久时间。”
  “没事!”开车的小刑警笑了笑。
  张国栋和老闫两个人上了急诊大口,和护士站说明来意之后,有位护士带头把他们两领到了老王局所在的病房。
  王局和老王局正谈工作的事,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走出去打开病房门,王局脸色刷的一下变了,他有些不耐烦的说:“是你们?你们不办案来这里干嘛?”
  张国栋老闫两个人满脸堆笑,张国栋说:“王局,您不是给电话给我,说老王局住院了,我们两特地来送点慰问品,顺便安慰安慰他,别吓出个好歹来!”
  王局见手下人这么用心收回了之前凶神恶煞的表情,指了指中间的床铺:“进来吧!”
  张国栋老闫就这样堆着笑跟在王局身后进来,一副奴才样,老闫把张国栋手中的慰问品放在床头,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病房里就老王局一个病人,但是看老王局状态很好……
  张国栋明白了,苦笑一下。
  “呦,这不是张队嘛?听我儿子说你接管了爆炸案?”老王局眼睛似乎有点浑浊,里面都是眼泪,他伸出手擦了一下,“老周,他是个好人,我们虽然才认识不到五年,却相见恨晚,没想到突然发生意外,张队你一定要做主啊。”
  “王局……”张国栋说。
  “别叫我王局,我已经不是局长了。叫我王叔就行了!”老王局说。
  “王叔,你要是这么说我们的压力就挺大了,不过我们一定得抓到凶手,案件的凶恶成度是我做了几十几年警察前所未见的。”张国栋实话实说,他可不敢自夸把自己卖了,“不过,不管他多凶恶,我也不会轻易放弃,案子我们一定会给您老一个交代,给社会一个交代。”
  “哎!”老王局叹了口气,“有你说的这些话我就放心了,我很欣慰。”
  “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张国栋心中窃喜,起码压力比以前少了许多,那句话起了重要的作用。
  “恩,我看好你张队!”老王局说。
  “王叔,我来不光是看望您给您吃定心丸的,其实我们还有问题想问一下,就是案发当时有没有可疑人员在附近逗留?”张国栋说。
  “这个,你们让我想想,时间过得太久了,有点忘了!”老王局绞尽脑汁的在想。
  张国栋和老闫轻微的摇头,心想遭了。
  
  第二十九章
  张国栋和老闫从急救大楼出来,来这里除了把自己想法说给王局之外,就光送慰问品了,一点正事没做。
  老王头当时想了一分多钟头,什么都没想出来,这种事估计给谁都想不起来,毕竟当时是白天,街上路人那么多。
  “怎么办?”老闫递给张国栋一根烟,“老实说问他还不如不问,给谁也不会没事记可疑人物。”
  “凶手一定在现场的人中,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调查监控的人身上了。”张国栋摇头。
  “张队,现在去哪?”开车的小刑警问。
  “回队,看天不早了,估计他们已经结束搜寻证物的阶段了。”张国栋看了眼手表,“走吧!”
  当三人回到刑侦大楼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了,张国栋和老闫一同前往证物科,看到诺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刑警在玩手机,桌上摆着一个证物袋。
  “上班时间还玩手机!”老闫呵斥道。
  刑警听到老闫声音立马把手机屏幕关了:“可是现在已经下班了……”他看到张国栋立马闭上嘴手推了推物证带,“我们在垃圾桶里发现了这个东西!”
  这是根半透明的线材,其实是使用透明胶把几根细小的导线捆扎在一起,前段有炸断和烧焦的痕迹,上面有火药残留。
  “这是什么东西?”给谁看也看不出这是什么,张国栋拿起来看了看,“导线?”
  “是的,经过鉴定科的初步鉴定这是一根雷管,是我们在现场附近的垃圾箱找到的,上面采取到很多不完整的指纹,最起码有四个人碰到这个东西。”
  张国栋眉头一皱:“这是同伙作案?”
  “张队,你说笑了!”刑警笑了下,“这是翻垃圾箱的拾荒人弄的,由于指纹太过零碎不好剥离,所以没什么用,雷管上还按了个按钮!”
  刑警从口袋中摸索着:“诶,按钮呢?”他露出一副苦瓜脸,“我落在鉴定科了。”
  “粗心大意!”张国栋说,“上面有什么发现?”
  “按钮上除了指纹之外还有一层纺织物,估计是带着劳保手套,鉴定科那边已经拆开了电子模块,看看里面电子元件会不会占有指纹,那边和我说清楚了就算是剥离出指纹估计用处不大。”刑警说。
  “这做工很精致,乍一看以为是成品就是这样的,这个人心思整密,估计不会留下来线索的。”老闫拿起雷管。
  “鉴定火药的报告下来了吗?”张国栋问。
  “奥,不说我还忘了,李哥在你办公室等你呢,他把炸药用量还原了,另外……”刑警仿佛触碰到了不能触碰到的地方,“这边几家报社的记者和电视台记者都在会客厅等着呢!”
  “你们怎么不拦着?”老闫手指着刑警。
  “可是老闫他们对我说如果不让见咱们队长,他们就要自己乱写一通,我怕他们记者添油加醋影响不好,所以和兄弟们商量好了让他们在会客厅等着你。”刑警连忙解释道。
  “行吧,你们这么做也不是不对,就这样吧,我和老闫……我先上去了,老闫你去会客厅接见一下记者,该怎么说你明白吧!”
  老闫看着张国栋:“你是说……”
  “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张国栋闭眼沉思,“我们还没有说这是炸弹爆炸的事,你就说是很普通的燃气爆炸。”
  “如果他们知道是爆炸案质问我们……”老闫话到嘴边,“奥,我明白了,你去吧!”
  张国栋和老闫两个人上楼,楼上有一大票记者立马把两人拦住,争先恐后的问这问那,生怕张国栋跑了,老闫飞了。
  问题问的都差不多,主要是关于爆炸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国栋不知声,老闫充当防护盾,抓住记者们手中的录音笔和话筒:“案子还没定性,还有很多文件需要张队长批阅,他一会要去办公室处理一下,你们就先来拜访我吧!”
  老闫一边说,一边伸手像撵小鸡一样把,记者朝会客厅赶,老闫关上门,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他一个人走回办公室。
  门一打开,就看见沙发上躺着个人,年龄估计不到三十,留着分头,挺时髦的样子,穿着制服,正打游戏。
  “咳~”张国栋干咳一声。
  “呦,张队!”刑警说。
  “小李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张队,我们把火药成分计算并且用程序模拟一下,火药调配几乎是军工品质,但是爆炸残留看制作工艺并不是特别高,这个人应该精通配制爆炸物。”小李说。
  “你们鉴定科就会说这些东西,给我说点干的,到底查出什么东西了?”张国栋问。
  “是自制炸药!”他回答,“调配比十分严谨,虽然炸药量少,却能做到摧毁目标。”
  “他上哪可以弄到这些东西?”张国栋嘟哝到。
  “最简单的用鞭炮中火药,不过略差,不过案子中所用的是化学成分提炼的成分。”小李说,“具体成分还在测试中,只能给张队你一个大概描述,如果从炸药的渠道着手调查估计不会有突破口。”
  “本来还想调查卖这类东西的地方,看来没有办法进行调查了。”张国栋小声议论着,“行吧,我知道了!”
  张国栋坐在办公椅上转了一圈,看着小李给的文件,上面除了文字之外那些方程式根本不懂,这些都是专业的。
  他起身朝着会客厅走去,他手刚转动门把手,老闫把门打开了,他满头是汗,看着张国栋:“张队,你可算来了,我不管怎么样都无法面对记者拜访,被他们看的后背都发毛,你可算来了,救场如救火。”
  张国栋说:“行吧,该说的你都说了吧?”
  “说了,早就说完了,他们记者一个一个送我烟喉咙都干了。”老闫干咳一下。
  老闫转身对记者们说:“张队来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他吧?”
  张国栋坐在最外面,记者们都半弓着腰拿着录音笔和话筒。
  “你们一个一个问别着急,别全部涌上来问我。”张国栋说。
  “张队长,我这边是晨报记者,我想问一下闫科长说的是不是真的,总感觉他在故意隐瞒什么。”晨报记者说到。
  “他都说了什么?”张国栋问。
  “他说只是普通的燃气爆炸,我们不太相信,燃气爆炸损坏范围那么小?”晨报记者一出口,所有记者一窝蜂的问同样的问题,希望给个回应。
  
  第三十章
  一个记者一张嘴,一张嘴巴抵得过十个鸭子,而女记者占大多数,一个女人一张嘴抵得过一百个鸭子,所以张国栋老闫他们当时就像身处在养鸭场中一样,耳朵从来没有消停过。
  他们两人送走记者朋友们之后躺在沙发上累的说不出来话了:“你记得都和记者说什么了吗?”
  “我想想除了没说这是爆炸案之外什么都说了,张队,下面咱们该怎么办?”老闫问,
  “现在就等看摄像头的那几个小子的回复了,我估计事情很悬,陈法医都说过了,附近没有摄像头。”张国栋低头沉思着,“老闫,这些天咱们别想休息了!”
  张国栋想着估计凶手和死者周老头有仇,只是单纯目标性的复仇,针对性只对周进行,他并不知道这只是开头,到结束前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林凯回到家,妈妈看见他脸色好多了便没和他计较,儿子都三十多岁了,自己也不好管着他,他现在也不是一个未成年人。
  “回来了,这几天在朋友家住还好吗?”她象征性的问了一下。
  林凯点头说:“还行吧,他弟弟功课快高考了帮他复习一下。”
  “奥!”她不再深问,转身忙自己手头的事了。
  “哥,你这几天去哪了?”林娜睡眼惺忪的从卧室里出来,“找工作了吗?妈妈也没和我说。”
  “我去找朋友玩玩聚聚的!”林凯解释着,她们并不知道,他朋友很小,除了朱琦之外就没有什么朋友了。
  “哥,你累了吧!”林娜搂住林凯的脖子,“嘻嘻,今天放假,我带你吃大餐吧,去楼下的自助烧烤怎么样?”
  林凯脑袋里闪过周老头被炸的模样,又想着自助烧烤上面牛排牛肉立马就觉得胃反酸水。
  “怎么回事?脸色突然不好了。”林娜问。
  林凯稍稍平复一下心情,他镇定的地回答道:“我还行,就是刚才觉得恶心。”
  “你不会是怀孕了吧?”林娜突然问林凯。
  “瞎说什么,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怀孕?”林凯因为刚才的话憋着脸通红,“行吧,那能让你请客?反正到头来我也请你客了,走吧。”
  “哥,过来我和你说是这样的事!”她抓住林凯的肩膀趴在他耳朵根说,可是刚想说又觉得不妥,就把林凯拽到自己小房间,把他按在床上,“我同事看我年纪这么大,其实我才二十岁刚过就要给我介绍对象,约在我们家附近的烧烤店吃饭!”
  “天呐,这不是找骂嘛,约女生为什么不选择档次高的咖啡店啊?真是的看我不教训他。”
  “别别别,是我主动要求他这么做的,不想让他破费,所以我想让你帮忙,说是我的男朋友,让他打消念头。”林娜低下头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可是,也不能这样吧,你看我像和你同龄嘛?”
  “我直接说喜欢成熟稳重的,我们下午五点在大门口那家自助烧烤店吃饭,五点半你过来说我是你女朋友,然后让他和我断绝关系,哥我不太喜欢那个人,听说他死缠烂打我同事把我约出来的。”林娜就快上演苦肉戏了言情剧都出来了。
  林凯可受不了自己妹妹的苦肉计,很快就给林娜妥协了:“帮你,就帮帮吧,但是男朋友这个设置我不来喜欢,到时候我怎么说就不用管了,忙我是帮的,谁叫我我是你亲哥啊。”
  “不要,就要男女朋友的关系!”
  林娜百般阻挠,林凯受不住她的死缠烂打最后只能勉强接受,事是人做的,所以到时候看林凯照不照做全都看当时的想法了。
  林凯坐在家里和没事人一样看着电视,本来嘛死了个别人和他没关系,而且还是自己认为的仇人,反而是心情十分的愉悦开心,由心而发的高兴。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妹妹已经出去了,还有半个小时自己就该去了,他在行李箱里找出自己的几件像样的休闲服,穿在身上不那么正式的衣服。
  最后从正装里挑了几件衣服,穿在身上总是感觉不那么舒服,摇了摇头又把衣服放进行李箱了,小区门口刚好有两家卖休闲装的店铺。
  烧烤店里林娜看着墙上的时钟心里想:都快六点了,怎么还不来啊,林凯也真是的总是喜欢拖延,心里想着不舒服的事,脸上都写着了。
  坐在他前面的是个看起来很斯文的男孩子,估计也就二十四岁的样子,不想外面那些二流子一副混世的模样,他回头看了看烧烤店环境和时钟,没发觉不对:“林娜,是不是烧烤店环境不太好?怎么看你不开心呢?”
  “不是!”林娜夹了块肉送进嘴巴里。
  “我看像,我本来想请你去咖啡厅坐坐,喝点咖啡吃些甜点。”男孩说。
  “我都说了不是了。”林娜调整了一下心情,露出笑容,但看起来不是那么友善,男孩见它这样,也不敢说什么话了,怕得罪她影响好感度。
  “你的都快吃完了,还要什么我帮你去拿一下吧。”男孩起身。
  “拿点里脊肉还有牛排吧!”
  林娜看着楼梯的方向,心里念叨着:哥,你怎么不来呢?耍我啊?
  有句话叫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林凯正好在林娜的视线里出现,他看着林娜前面的空位置有点奇怪问:“他人呢?”
  “你还知道来啊?”林娜有些生气的问。
  “我这不是去买衣服了嘛,我回来也没准备衣服,过些天让同事把衣服空运过来。”他坐在林娜身边。
  那个男孩这时正好也来了,他有些奇怪的上下打量着林凯,然后问林娜:“他是谁啊?”
  “他就是我说的……”林娜刚想说就被林凯打断了。
  “你好,我是林娜的……”林娜屏住呼吸等着林凯说下文:“我是她的哥哥!”
  “奥,原来是哥啊,也是林娜的男朋友。”男孩坐下来,“哥,你吃什么?我去给你补个位置?”
  “不用了,我上来的时候买过了。”林凯很自然的把刚才男孩端上来的盘子弄了半摞放身边烤了起来。
  如果林凯现在回头看一眼林娜一定会笑傻的,她现在正用嫌弃的眼神看着林凯,上下牙齿嘎吱嘎吱的咬着,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就差有人推一把。
  “林娜和我说过你,她让我装成她男朋友骗你,我觉得这是不行的,毕竟我是她哥,不能带着她一起骗人是吧。”林凯指了一下位置,“你坐,别这么拘谨。”
  男孩刚才都不知道怎么表现自己了,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林凯,等他发话,不过听林凯讲话是个高素质又平易近人的人就放心了,就这样坐了下来。
  “哥,你怎么能这样啊!”林娜站起来了。
  “你以为这是在玩跷跷板啊?他坐着你站着啊?我话还没说完,给我坐下”林凯把林娜拽回位置上,“不过想把我妹妹娶进门,你得动一番心思。”
  
  第三十一章
  那男孩听见林凯说这话,当时就愣住了,手中筷子也不听使唤,悬在半空中,不夹菜,也不说话,就像木头人一样,看着林凯。
  林凯很沉稳的笑了一下,对他说:“你怎么紧张了?我话还没说完,咱们先吃,别想那些!”
  林凯就跟没事人一样,夹着肉翻来覆去吃的那叫一个香,那男孩傻了,自己就像局外人。
  一旁林娜在心里暗喜,虽然自己哥哥没有按自己要求说,但是目的也达到了,看对面死缠烂打的男孩模样心里已经乐开花。
  “林凯!”林凯吃把自己名字爆出来,像这种挤牙膏的方式是最难受的见人方式。
  男孩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插话,只能看着林凯他在那吃东西,最后没辙了他自己他只能也吃,毕竟自己花钱了。
  转眼吃了四十分钟,林凯就谈了一些关于他的现状,小伙子挺好,家里有钱,也不是花花公子他说谈过几次恋爱,时间不长,都是女的追随他,这次还是第一次追人,原因是上次妹妹过生日,他妹妹也在场拍了张照片看上了林娜,决定追求。
  “哥,你问了我这么多……”男孩说。
  “刚才你说自己叫什么名字?”林凯问。
  “李文强!”李文强说。
  “对,李文强,我耗着你这么长时间真是抱歉,我说的心思你应该明白,这是作为兄长对自己未来妹夫的想法,其实这是双方的。”林凯放下筷子,双手抱胸,看着李文强,“我要求很简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结婚都是耍流氓,别告诉我你打算和我妹妹只是为了玩玩,你们有钱人家的小孩都是一个德行,玩一玩,玩够了就分手了是吧?”
  “哥,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抱着玩玩的心态!”李文强一脸窘态。
  林凯都看得出来,他继续谈着条件:“你们相处之后,每天都要打电话给我妹妹,说明自己在什么地方,尽量少接触女生,不然我不会同意你和我妹妹的关系的,另外出席朋友聚会要把我妹妹带着,说她是自己的女朋友,结婚后应酬减少,尽量不要让妹妹独守空房。”
  “这个……”李文强有点无奈了,“我爸爸公司应酬特别多我还是他儿子,有的时候他不能来,都得我去处理。”
  “那这样,不能留宿在外面!”林凯给了放宽,“这样可以了吧。”
  “恩,行!”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打我妹妹,如果林娜打电话给我说你欺负她,别说是我了,我妈也不会饶了你,我们家一直把林娜当做掌上明珠一样的捧着,要是受了委屈我会把你皮扒了!”林凯说。
  “没问题,我能接受,我从来都不会欺负女孩的,我也讨厌打女孩的男人。”李文强非常同意林凯的看法。
  林娜傻了,本来以为自己哥哥说的话是很难被李文强同意,可是没想到李文强很轻易的就答应了,居然还借助讨厌打女人的男人和林凯套近乎。
  很戏剧性,本来李文强的心情堵的慌,现在换做林娜了。
  林凯和他寒暄一会,抓住林娜的手起身:“我和林娜走了,我妈估计都着急了,李文强,我记住你了。”他伸手摸了摸李文强的脑袋,“我妹如果能和你在一起我也开心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婚前不能性行为!”
  “哥……”林娜脸骚红了,噘着嘴吧和林凯说,“你怎么这样说啊?”
  “走,咱们回家!”林凯拽着林娜就走了,末了在下楼的时候他侧头看向李文强,那是一种坚定的眼神。
  李文强心中咯噔一下,手有些颤抖拿起一旁的啤酒,起开瓶盖一饮而尽。
  刑侦队这张国栋躺在转椅上闭眼苦想,刚才王局给大家做了动员大会,讲的很好听为了抓住凶手伸向正义,其实还不就是为了哄老爷子开心,可以说动员大会办的很成功,气势被扇到顶点。
  王局虽然是局长,但是什么都不会,做了快十年的局长除了对官场内容越来越懂,人变得越来越圆滑以及体重见长之外,其他知识一点都没长,反而远离能得到其他知识的环境和时期。比如现在王局长就已经找不到人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
  张国栋想着王局长的模样就像上去胖揍他,如果杀人不犯法恨不得一枪毙了他,不过想想在中国大环境下人可能难免会变成这样就释怀了。
  屋外脚步声清脆传来,一个小刑警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张队,我们查了半天监控录像,从天没亮开始到结束都没有出现一个可疑的人。”
  “什么?”张国栋拍案而起,眉皱了起来。
  “抱歉,张队我们实在没能发现。”小刑警低头不语。
  “算了,我自己去看。”张国栋脱下外套走出门,小刑警三步并作两步跟在他们张队后面。
  张国栋来到一个房间,里面全都是电视机,几个警察盯着一个画面,几乎是静态的画面,时不时有人走过去,然后又是静止的路面。
  一共有三台电视都开着,全部都放着同样的一副画面,张国栋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死死盯着一个画面。
  刚才的小刑警给张国栋解释:“张队,现场有摄像头的十多家,但是拍摄到画面的只有一家,其余要么是摄像头对着自己家门面,就是损坏,还有几家被输液挡着完全是摆设,虽然这家摄像头对着街,来往的人也特别多,但是由于拍摄距离还有可视角的原因,没有拍射到现场画面。”
  “那你们花了大半天看这个有什么用处?”张国栋有点无法理解,“这就是在浪费时间啊。”
  “死马当活马医,要不然一上午找监控探头就白忙活了。”小刑警解释。
  “行吧,把录像拷贝一份给我,一会我自己回去看。”张国栋说。
  过了会小刑警拿了张U盘送到办公室,张国栋插在电脑主机上点开播放器寻找可疑人物,就这样,从五点看起。人流量慢慢变多,可是画面是那么和谐。
  画面到小区门口的一家放心早餐就没了,画面中有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在买早餐,张国栋盯着右上角一秒一秒的看着。
  
  第三十二章
  看监控录像是一份十分枯燥的工作,张国栋恨不得,把屏幕弄大一点,就可以看到案发现场的情况了,可惜摄像头只能拍到那大拇指不到的地方。
  张国栋盯着画面眼睛有些模糊,看东西都重影了,发生爆炸的时候门口发生骚动,没有一个人以很快速度从小区里冲出来,他捻灭手中烟头,咬牙切齿的想着:案子不简单!
  过了一会他按下暂停,画面右上角一个年轻人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从小区里往外走,他正抬起一只脚悬在空中被定格在那。
  张国栋有种有苦难言的感觉,他心堵的慌,在看监控的时候鉴定科那边就给张国栋指纹报告,上面指纹是无,被人擦拭过,连人体组织物都没有,案子进展从这里断了。
  “刚想有什么案子给我大显身手,没想到是个无头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查。”他顺手又点燃一根烟,半盒烟抽光,他鼻子上的脓包又大了一圈,似乎要破了。
  他正想着手头电话响了,带来了一个消息,不禁让他喜上眼梢,是崔所长打来的。
  他接起电话问道:“谁啊?”
  “是我,玄武区派出所所长,张队你让我调查的我都调查了一遍,有重要的发现。”崔所长的声音传来。
  “奥?你说看看!”张国栋问崔所长。
  “我们查了,死者周宏涛做事对人一直很和蔼,但是不管再怎么做事顺人心的人总会有不顺人心的时候,最近因为他车库改门的事和街坊领居大吵大闹。”崔所长说,“死者和邻居大吵大闹,不允许他修改门开放的位置,因为之前就是设计好的,如果现在修改耽误住行,大家的门都是朝里开,那时候周宏涛就出言训斥自己邻居,而邻居曾经出言说‘老头子,你等着吧,你不给我改门,我就给你松松筋骨,找些日子炸了你!’,邻居们以为是开玩笑或者一时心急说出了这句话,没想到真的被炸了。”
  周宏涛就是周老头,他自己家车库旁边有一户人家车库,打算改门,本来是朝里开的门改成朝着外面开的门,更重要的是居然还有拆墙,周老头能定不同意,要是把自己家的房子这一面拆坏了怎么办?
  所以那天吵的很凶,双方本来是和气商讨,没想到周老头先动手推搡,和他交涉的邻居也想不到他一个长辈会推自己,本来和和气气一下情绪闹僵了,打架事件大部分都是这样,两个人立马扭打在一起,最后还是被围观的人劝开了。
  “那个放狠话的邻居……”张国栋话还没说完那边崔所长就明白意思了,连忙说,“案子不是由张队您接手了么,所以我刚才派人把人接到你那了由你审问他,我怕我自己能力不精所以拜托张队了。”
  “恩,也行吧,他什么时候到。”张国栋很感激,本来自己接手案子其实他们区派出所的人完全可以退居三线,自己安排的任务他也可以不管不顾,但他照做了就是看得起自己。
  “张队,估计还有几分钟。”
  “崔所长这事还真亏你了,麻烦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你客气了!”两个人稍微寒暄了一会就挂了电话。
  张国栋关上电脑,把U盘拿出来,手指头在桌上轻轻敲打着,打通电话:“监控先别看了,看不出花,U盘拿去,来的时候去通知老闫,让他来我办公室一趟,就这样吧。”
  五分钟过后,老闫跟着小刑警身后走进办公室里,小刑警把U盘拿走,老闫面对面坐在张国栋对面。
  “怎么?”老闫接过烟问。
  “有好事,发现了一个有作案动机的人,是崔所长调查出来的,现在嫌疑人正在送过来,估计快了。”张国栋说,“只求赶快结案,不然张局那关过不了。”
  “可是这才发生多久就调查出嫌疑人,太夸张乱来了!”老闫说。
  “只是有动机,如果他供认不讳就好了,实在不行施暴恐吓,用点手段不信他不招,如果还不招,他就一定不是凶手。”张国栋适当的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不过老闫当真了,再三和他商讨有这种想法可不好。
  又过去一会一个身穿警服的小警察被小刑警带来,小刑警大声说了声:“报告!”
  “进来吧!”张国栋正和老闫解释刚才只是为了活跃气氛才开玩笑的。
  “张队……”
  张国栋看到刑警背后的警察就知道大概了,抬手:“我知道了,把那人送到审讯室,我们一会过去。”
  老闫递给警察一根烟,小警察连连称谢:“你们都知道了?”
  “你们崔所长和我通过电话了,大概也都了解清楚了,不过你详细和我说说他们闹矛盾的详细情况,还有抓捕嫌疑人时的情况。”张国栋微微闭上眼睛问道。
  “奥,原来所长和您说过了,那就简单了,我给您说下!”小警察把张国栋问的都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张国栋起身在地上来回走两步,“他真是这么说的?”
  “是啊!”小警察说。
  “咱们过去看看!”张国栋眉头一皱。
  审讯室里乌烟瘴气的,嫌疑人坐在凳子上,左右摇晃着屁股,很难受,这叫做‘老虎凳’不管嫌疑人怎么坐在上面都会浑身难受。
  “张队!”
  一个小刑警给张国栋让了个位置,身后端来两把凳子给派出所那边的警察还有老闫坐。
  “你叫什么名字?”张国栋拿起笔,在一个档案上记着什么。
  “……”嫌疑人不说,屁股一直在凳子上晃来晃去。
  “说!”张国栋拍案而起,“你别以为自己不说就能怎么样?你要么老实交代杀人了,要么就说没杀人。”
  “我杀什么人啊?”他站了起来,表面上斯斯文文的爆发力挺厉害的,“我在单位上班,你们来三个人就把我给扣起来了,二话不说就打我,你看看我脸上被打的样子啊,我要告你们!”
  张国栋想不到斯斯文文的一个男人居然这么厉害,当时脾气就上来了,一拳头打在他脸上。
  “诶呦,你警察还打人。”他鼻子当时就流血了。
  
  第三十三章
  “诶呀,你们警察居然还打人!”男人鼻子当时就飚血了。
  “你给我好好说话,现在还轮不到你咋咋呼呼,我问你为什么要杀人!”
  “警察叔叔,警察大爷!”男人伸手堵住鼻子,可是不管怎么样还是有血流下来,眼泪都被酸下来了,“天地良心啊,我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杀过鸡,踩过蟑螂!”
  “没问你这个!”张国栋甩了两下右手,用桌子下面左手拽了拽老闫,“你为什么杀他!”
  老闫心领神会,找了几张卫生纸递给男人。
  “奥,谢谢!等等,你说我为什么杀他?他是谁啊?”男人不理解反问道。
  “周宏涛!”张国栋说。
  “周宏涛,是谁?”男人先是反问,可是他下一秒瞬间蒙了,“你是说周老爷子死了?这怎么可能,他精神的很,不会死的,你就不能因为他死了就抓我吧!”
  “油嘴滑舌,我话还没说完别插嘴。”张国栋清了清嗓子,都怪这个男人把自己操作流程气忘了,应该先按照操作流程问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孙子聪!”男人说。
  “周宏涛死了,你有什么想发?”张国栋放下笔,按下录音笔按钮,双手抱胸看着孙子聪。
  “他死了我还有什么想法?开什么玩笑?”他摊开手,“如果只是问我为什么感受,像你们这样大动干戈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张国栋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老爷子死了我正好可以弄他在世时候我不能做的事了,比如换车库门什么的。”孙子聪说。
  “对,你就是为了换车库门,所以杀了周宏涛,你对这件事有没有什么狡辩的想法?”张国栋问。
  “警察先生,我是曾经说过啥周老爷子然后换门,那都是气话!”孙子聪低头,“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是犯法的。”
  张国栋说:“你还记不记得因为什么事吵架的?”
  “我想调整车库门,可是老骨头居然一直不同意我这么做,我又不拆,只是调整一下,他就再三阻拦,还打我,当着那么多人我又不能还手就骂了他。”孙子聪说。
  “我不管你骂了周宏涛什么,我就问你,当时你说过一些话还记不记得?”张国栋说,“你说你想报复他,怎么个报复方法?”
  “让我想一下,我当初就说过一次我要炸了他以后就没说过别的话了,当时被气的什么话都说了。”
  “很好,你说你有炸他的冲动。”张国栋说。
  “对,我说了。”男人说。
  “很好,今天早上十点左右,周宏涛死在小区门口,原因是被人用特殊手段炸死,死者生前和人仇恨很少,目前只找到你,而且你和他结仇距今也是十分进的,我们无法排除你是不是杀人凶手。”张国栋声调瞬间高八度,“你认为杀了人就可以逍遥法外吗?”
  张国栋一吼当时孙子聪当时就傻了,警服的威慑力就已经厉害的要命,加上这吼声,孙子闻身子都抖成筛糠了。
  之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一扫而空,孙子聪当时脸色就不好看了,脸憋的通红,当时也顾不得自己鼻子还淌着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别碰我,我憋着一肚子火了,你们给不给我讲话?”两个派出所的警察眼疾手快,当孙子聪起身的时候立马反手按住他,孙子闻动弹不得狂吠,“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压根就不知道老骨头他死了,你们这是想屈打成招嘛?你们怎么不问我不在场证明?凭什么我什么话都没说就被你个大胖子打几拳?”
  “你敢说大胖子?”老闫生气了,他刚要发作就被张国栋拦住了。
  “我是张国栋,市刑侦队队长。”
  “我有不在场证明,你们凭什么抓我。”孙子聪越是反抗,张国栋就越觉得他是凶手,这种反应着实让孙子聪吃了不少苦头。
  “你学没学过好好讲话?”老闫脸色实在难看,似乎下定很大决心的模样,“把他带下去好好做人,说话这么冲,第一次见,是不是张队!”
  他看向一遍的张国栋,张国栋却没有正眼看他,也没有阻挠的意思。
  孙子聪被老闫和几个下属拽出去,一顿暴打,打人是有学问的,对于打哪里很疼又不会出现肉眼可以看见的淤青地方了如指掌,几人轮番连打带踹过后孙子聪被打的狼狈不堪。
  “诶呦……诶呦……你们这是要打死人啊!”孙子聪脑袋上有个脚印,“你们这是屈打成招!”
  “我们又没逼你招供,我只是教你做人。”老闫说。
  “行了,该打的都打了,我问你,今天早上十点左右你都去了哪里?”张国栋转着手中的圆珠笔,看着孙子聪。
  “我在单位!”孙子聪说。
  “在单位?谁可以证明?”张国栋问。
  “我的同事都可以证明。”孙子聪突然站起来,又坐回去,“张队长?你是不是要说他们是我的熟人隐瞒案情是自然的,呵呵,我是银行工作人员,帮助别人汇存取款的,每个人头顶上都有一个摄像头,录像是不会骗人的。”
  张国栋笑了,虽然孙子聪吊儿郎当的模样,却很了解自己该问什么。
  “我没有所谓的同伙,这个我不好证明,我说了我没杀人,信不信由你们,我该说的已经说了。”孙子聪特地在同伙那里加重语气,意思是我真没有同伙,“你可以看我手机聊天记录通话记录,QQ微信等等,我没有什么隐私不能给你们看。”
  “是嘛……”张国栋明显被孙子聪弄的下不来台了,脸色异常难看。
  一旁玄武区派出所派来的警察也看出来张国栋脸色,起身说:“既然一时半会问不出来什么我们先回去了,下面的事就拜托张队继续调查了,我们哥两回去了。”
  两个警察这么说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案子不归自己管,说点客套话以后就没有自己事了。
  张国栋也不能不让他们走,把他们送出审讯室一人递了根烟:“真是麻烦你们了,我才他也不是凶手,我就想,希望你们派出所帮忙调查他的人际关系,人多力量大,刑侦队归我管的只有八个人,人手明显不足,另外案子详情不要对外说明,我们已经把内容设置为一级保护状态,爆炸案实属罕见……”
  “明白,该怎么做我们心里有数。”
  
  第三十三章
  “诶呀,你们警察居然还打人!”男人鼻子当时就飚血了。
  “你给我好好说话,现在还轮不到你咋咋呼呼,我问你为什么要杀人!”
  “警察叔叔,警察大爷!”男人伸手堵住鼻子,可是不管怎么样还是有血流下来,眼泪都被酸下来了,“天地良心啊,我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杀过鸡,踩过蟑螂!”
  “没问你这个!”张国栋甩了两下右手,用桌子下面左手拽了拽老闫,“你为什么杀他!”
  老闫心领神会,找了几张卫生纸递给男人。
  “奥,谢谢!等等,你说我为什么杀他?他是谁啊?”男人不理解反问道。
  “周宏涛!”张国栋说。
  “周宏涛,是谁?”男人先是反问,可是他下一秒瞬间蒙了,“你是说周老爷子死了?这怎么可能,他精神的很,不会死的,你就不能因为他死了就抓我吧!”
  “油嘴滑舌,我话还没说完别插嘴。”张国栋清了清嗓子,都怪这个男人把自己操作流程气忘了,应该先按照操作流程问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孙子聪!”男人说。
  “周宏涛死了,你有什么想发?”张国栋放下笔,按下录音笔按钮,双手抱胸看着孙子聪。
  “他死了我还有什么想法?开什么玩笑?”他摊开手,“如果只是问我为什么感受,像你们这样大动干戈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张国栋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老爷子死了我正好可以弄他在世时候我不能做的事了,比如换车库门什么的。”孙子聪说。
  “对,你就是为了换车库门,所以杀了周宏涛,你对这件事有没有什么狡辩的想法?”张国栋问。
  “警察先生,我是曾经说过啥周老爷子然后换门,那都是气话!”孙子聪低头,“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是犯法的。”
  张国栋说:“你还记不记得因为什么事吵架的?”
  “我想调整车库门,可是老骨头居然一直不同意我这么做,我又不拆,只是调整一下,他就再三阻拦,还打我,当着那么多人我又不能还手就骂了他。”孙子聪说。
  “我不管你骂了周宏涛什么,我就问你,当时你说过一些话还记不记得?”张国栋说,“你说你想报复他,怎么个报复方法?”
  “让我想一下,我当初就说过一次我要炸了他以后就没说过别的话了,当时被气的什么话都说了。”
  “很好,你说你有炸他的冲动。”张国栋说。
  “对,我说了。”男人说。
  “很好,今天早上十点左右,周宏涛死在小区门口,原因是被人用特殊手段炸死,死者生前和人仇恨很少,目前只找到你,而且你和他结仇距今也是十分进的,我们无法排除你是不是杀人凶手。”张国栋声调瞬间高八度,“你认为杀了人就可以逍遥法外吗?”
  张国栋一吼当时孙子聪当时就傻了,警服的威慑力就已经厉害的要命,加上这吼声,孙子闻身子都抖成筛糠了。
  之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一扫而空,孙子聪当时脸色就不好看了,脸憋的通红,当时也顾不得自己鼻子还淌着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别碰我,我憋着一肚子火了,你们给不给我讲话?”两个派出所的警察眼疾手快,当孙子聪起身的时候立马反手按住他,孙子闻动弹不得狂吠,“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压根就不知道老骨头他死了,你们这是想屈打成招嘛?你们怎么不问我不在场证明?凭什么我什么话都没说就被你个大胖子打几拳?”
  “你敢说大胖子?”老闫生气了,他刚要发作就被张国栋拦住了。
  “我是张国栋,市刑侦队队长。”
  “我有不在场证明,你们凭什么抓我。”孙子聪越是反抗,张国栋就越觉得他是凶手,这种反应着实让孙子聪吃了不少苦头。
  “你学没学过好好讲话?”老闫脸色实在难看,似乎下定很大决心的模样,“把他带下去好好做人,说话这么冲,第一次见,是不是张队!”
  他看向一遍的张国栋,张国栋却没有正眼看他,也没有阻挠的意思。
  孙子聪被老闫和几个下属拽出去,一顿暴打,打人是有学问的,对于打哪里很疼又不会出现肉眼可以看见的淤青地方了如指掌,几人轮番连打带踹过后孙子聪被打的狼狈不堪。
  “诶呦……诶呦……你们这是要打死人啊!”孙子聪脑袋上有个脚印,“你们这是屈打成招!”
  “我们又没逼你招供,我只是教你做人。”老闫说。
  “行了,该打的都打了,我问你,今天早上十点左右你都去了哪里?”张国栋转着手中的圆珠笔,看着孙子聪。
  “我在单位!”孙子聪说。
  “在单位?谁可以证明?”张国栋问。
  “我的同事都可以证明。”孙子聪突然站起来,又坐回去,“张队长?你是不是要说他们是我的熟人隐瞒案情是自然的,呵呵,我是银行工作人员,帮助别人汇存取款的,每个人头顶上都有一个摄像头,录像是不会骗人的。”
  张国栋笑了,虽然孙子聪吊儿郎当的模样,却很了解自己该问什么。
  “我没有所谓的同伙,这个我不好证明,我说了我没杀人,信不信由你们,我该说的已经说了。”孙子聪特地在同伙那里加重语气,意思是我真没有同伙,“你可以看我手机聊天记录通话记录,QQ微信等等,我没有什么隐私不能给你们看。”
  “是嘛……”张国栋明显被孙子聪弄的下不来台了,脸色异常难看。
  一旁玄武区派出所派来的警察也看出来张国栋脸色,起身说:“既然一时半会问不出来什么我们先回去了,下面的事就拜托张队继续调查了,我们哥两回去了。”
  两个警察这么说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案子不归自己管,说点客套话以后就没有自己事了。
  张国栋也不能不让他们走,把他们送出审讯室一人递了根烟:“真是麻烦你们了,我才他也不是凶手,我就想,希望你们派出所帮忙调查他的人际关系,人多力量大,刑侦队归我管的只有八个人,人手明显不足,另外案子详情不要对外说明,我们已经把内容设置为一级保护状态,爆炸案实属罕见……”
  “明白,该怎么做我们心里有数。”
  
  第
  
  第三十四章
  张国栋转身看了眼头顶上的审讯室,招手让老闫从屋里面出来。
  老闫摊开手一脸无辜:“怎么办?”
  “先把他拘留吧,通知他家属一下说他犯了小事拘留几天看看罪责轻重再说,然后你和他们工作单位联系一下说他被几个……”张国栋脑袋都要炸了,他才想起来,那两个派出所是当着他们公司里的人三下五除二给五花大绑带来的,这些小警察一点事都不会做,“他们单位别管,等案子结案再说,找两个人熬着他,看看他能撑多久,案子影响特别大不能错过任何一个嫌疑人。”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我看他不像。”老闫估计孙子聪不会是凶手,“那张国栋你也早些回去吧,我把文件整理整理归纳给你桌上我就下班。”
  “恩,麻烦你了。”张国栋今天可算累死了,一天当一星期这么过了。
  “没事,咱们谁跟谁啊。”老闫看张国栋鼻子上的脓包,“涂点药膏呗?”
  “这个啊?”他摸了摸自己鼻子,“我回去再说。”
  张国栋哪有心思管自己鼻头的脓包?回家洗了个澡倒头就睡了,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老婆看着张国栋累成这样也就不打扰他了,心里一阵心酸,不知道他一整天都做了什么,感觉人瘦了一圈。
  林凯那边,他和妹妹回到家里,林娜就没有和他说话,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只被自己因为不喜欢而被遗弃的宠物狗突然跑回来的感觉,即是愤怒,又参杂着喜欢,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简单吃了口妈妈做的晚饭洗个个澡回了卧室,他打开书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书,他现在不光关心丽萨的动态,还要关注林娜的动态。
  林凯肯定明白自己妹妹的心思,只是不想戳破,他伸了个懒腰有些忐忑的看着房门方向,门缓缓的被打开林娜从屋外走进来,她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卧室外妈妈的声音传来:“你把衣服穿上再进去啊?”
  “不用了妈!”林娜把浴巾朝着身上裹了裹。
  林凯放下手中的书,盘腿坐了起来看着林娜:“怎么了林娜?”
  “你为什么要和他说那种话?”林娜克制自己声音,尽量不要吼出来,但是还是吼了出来。还好家里隔音效果不错。
  “嘘,小声点,别被妈听见,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乖,听话回去睡觉!”他也有点犯困了。
  “你回答我!”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如果他真心对你好会听我的话,等你们有机会结婚后再进行性行为,我看他是个公子哥一定会耐不住寂寞,到时候不用我出面他自己就会退出了。”林凯回答。
  “你说的好听,如果李文强他遵守约定,和我一直保持正常关系,到时候谈婚论嫁的怎么办?我又没说要和他结婚!”林娜嘴巴撅起来,生气了。
  林凯起来伸手就拍在林娜湿漉漉的脑袋顶上,对她说:“林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如果真的和你保持正常的关系,并非出于想和你睡一觉玩弄感情的,就嫁给他算了,我看那个小孩不错,挺配你的。”
  “你说什么呢,我要的不是这种结果,是要你把他击退,我不想嫁给他。”林娜解释道,“我喜欢的人是你,哥!”
  林娜话一出口,林凯摇头,他站起来双手扶着妹妹肩膀把她身子拧巴过去,脸对着门,他趴在林娜的耳边小声说:“林娜,你累了,回去睡觉吧。”
  “不,我不累!”林娜背对着林凯,“哥,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喜欢你,在我记忆里记得你样子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那种感觉你知道吗?非你不嫁!”
  她肩膀是颤抖的,林凯下意识缩回了手,本来自己想扇她一个大嘴巴让她收回刚才的话的,可是就在刚才,他发现自己根本下不去手,毕竟骨肉亲情在,如果是陌生人早就打的七荤八素了。
  林凯张开双臂搂住林娜的肩膀:“你从小到大就是好哭鬼,呵呵,妹,你可能误会了,你说的喜欢是亲情之间的喜欢,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因为我喜欢有一个比我小的妹妹,所以我疼你,呵护你,但是你也不能把我对你所做的一切朝着你认为的方向考虑。”
  林娜挣脱林凯,转过了身,眼睛已经红肿了,她抬起俏脸看向他,手悄悄的背过身后拽了一下浴巾,浴巾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从林娜的胸脯处瞬间滑落,直至跌落脚踝。
  林娜身子一丝不挂的呈现在林凯眼前,林凯当时就蒙了女人身子他又不是没见过,只是这次的人换做自己的妹妹。
  林娜见林凯愣神一把抱住哥哥,也不管林凯是什么心情。
  林娜把自己抱住的一瞬间他才回过神,一把把自己的妹妹从怀里推开,可是林娜又搂住自己,他受不了了,纵使不打女人,但在这种情况下不打她估计要死缠烂打自己好久。
  林娜被林凯推开,本来想再搂住他,可是一道光从自己眼前闪过,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打我……”林娜摸着左半边脸,泪流满面。
  “够了,林娜,你现在心理有病,快把浴巾穿好。”林凯蹲下把浴巾拿起来。
  “你打我……哥,我以为你喜欢我,没想到……”林娜魔怔了,一直在念叨。
  “林娜……”林凯摇了摇林娜,“我们是兄妹,不能有其他感情!”
  “我看错你了!”林娜夺过林凯手中的浴巾,裹在身上夺门而出。
  林凯关上门,点燃一根烟。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让林娜变成这样,她的观点和正常人不太一样,自己打了林娜一巴掌她会不会记仇以后不和我说话呢?
  隔壁房间的林娜,脑袋埋在双膝中,她开始恨自己,为什么自己会把浴巾给解开,这样给人看起来自己是不是太轻薄了,如果能回到几分钟前一定不会那么莽撞,自己都快没脸见人了。
  
  第三十五章
  前几天晚上林凯和林娜吵完架后到现在林娜也没有和林凯说话,林凯怕林娜讨厌自己,林娜则也怕林凯讨厌自己,他们兄妹俩也是奇怪。
  林凯妈妈看出来两人有问题,但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怎么问,吃饭的时候特别安静,以前相互夹菜的情景消失了,三个人各怀心事的吃着饭。
  “我吃饱了!”林凯放下手中碗筷,侧脸看了眼林娜。
  林娜翻了个白眼也放下碗筷说:“我也吃饱了!”
  两人同时起身,各回各屋,林凯妈妈本来还想问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根本没有机会问。
  林凯妈妈把碗筷放在桌上,左右看看空空荡荡的客厅,说道:“我也吃饱了!”
  刑侦大楼中的一间小房间里,孙子聪双眼红肿布满血丝,明显苍老很多,一嘴巴胡渣,脚边也有一大片烟头,全是他这些天抽的,警察对他挺好,给他吃饭给他喝水,给他抽烟甚至给他看电视,就是不给他睡觉。
  坐在他身前的是张国栋老闫两人,张国栋对孙子聪的状态很反感:“你要是想睡觉就给我说,你有没有同伙?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纵使孙子聪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也不会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泼,他虚弱的说:“我说过了不是我做的,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还不讲实话?”张国栋说。
  “我告诉你了,我没杀人,你们就算剥夺我睡觉的权利我也不会把自己没做的事情承认是自己做的。”孙子聪虚弱的呼吸声让老闫心咯噔一声响了起来。
  “张队,我看还是让这小子休息吧?他精神状态很不好啊,已经让他三天三夜不睡觉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老闫求情,“可能真不是他做的。”
  “行吧,带他去休息!”张国栋摇头点燃一根烟。
  “你们就不能放我走嘛?我又没杀人!”孙子聪问。
  “暂时还不行!”张国栋起身,“你就当休假吧,等能证明你不是凶手的那天到来才能放你出去。”
  老闫他们来到张国栋的办公室,两人商讨对策,案子一直没有进展,王局已经开始催促了。
  “老闫,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还想问你有没有对策呢,我可听他们说了,王局现在都快崩溃了,老王局一直要王局给他和自己老朋友一个交代,估计怒气很快会波及到我们这里了。”老闫说。
  “这么说就没办法了吗?”
  “我对侦破案子的能力太低,你是咱们刑侦大楼里在刑侦方面最厉害的,你要是没办法,我们还有什么办法?”老闫推脱问题的时候顺便拍了个马屁。
  张国栋没搭理他,只是略微嘲讽的说了一句:“你是咱们这最油嘴滑舌,拍马屁最响的人了吧?”
  案子遇到了瓶颈,如果按照普通刑警的办事方法估计孙子聪早就签字画押,屈打成招了,但张国栋不是那种人,但是也快了,如果再不出现逆转的情节,估计上面下紧急批文抓住凶手自己也要把孙子聪屈打成招了。
  “我还不是得到以前你的真传,现在你是队长了,该享受一下了。”
  张国栋摇头:“在案子没破之前我享受不了你的马屁,别到头来把自己招牌砸了。”
  “行了,别想那些了。”老闫看张国栋最近憔悴不少作为同事朋友心中总有些担心,案子没有进展估计心里难受的只有张队了,大家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如果他案子没处理好不光他可能贬职,大伙估计得失业了。
  工作就这样,领导看的是放下的成绩,不管你以前绩效多厉害,况且王局父亲老王局也在场。
  “不想不行,受害人已经出殡了吧?”张国栋问。
  “恩。”老闫猜。
  “你和我去受害人家里一趟,顺便问问案发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过。”
  如今已经是案发第三天,本来林凯以为新闻上会扑头盖脸的播放有关爆炸案的消息,可是除了在相同地点发生的天然气爆炸案之外,没有任何关于那里的消息。
  林凯苦笑了一下,本来想做出一出可以闹的满城风雨的复仇,没想到硬生生的被警察给压制下来了,他合上一从火车站拿来的下岗工人资料后扔在纸篓中,现在不需要了,最应该有直接关系的人已经死了,下面应该找间接关系的人报仇了,杀一个不算完,杀两个不算少。
  想到这,林凯抓起书桌前的药,吃了两粒,医生说自己活的过初一初二,活不过十五了,屈指可数的几十天一定要善加利用。
  他拿出手机给丽萨打了个电话,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丽萨居然操着一口比较流利的中文。
  “奥,林凯啊!”丽萨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嘛?”
  “丽萨?”林凯愣住了,“你什么时候学的中文?”
  “我也就这几天开始的,怎么样不错吧……”丽萨报了个中文速成班,学习了一下,可以勉强用中文和林凯沟通,而且林凯以前也教过她一些中文由于太懒了不想学,之前基础就比较扎实,学的也轻松。
  “你学中文干什么?”奇怪的是林凯用英文交流。
  “我打算去中国找你,我之前去你们公司找你,约翰说放你一个季度带薪长假让你回家休息,我得找你,问到底为什么要和我分手。”丽萨激动了,说道后面直接带出英文了。
  “你什么时候来中国?”
  “我快了!”
  “快了是多久?”
  “这几天!”丽萨说,“你是打算来接我嘛?”
  “不是,我劝你还是不要来了。”林凯又挂了电话,他并不知道自己挂电话让丽萨更有决心来找到他。
  林凯捏了捏鼻梁骨,打开笔记本调处百度输入一个事件加上一个地点和时间,屏幕上跳出一些人的照片和相关搜索。
  他点进去一个链接,看着里面的内容,心情不禁澎湃起来,没错这个人一定和脱不了干系。
  上面是一个人穿着制服,一脸正义的看着林凯,如果不是自己克制,林凯差点一拳砸向电脑。
  林凯搜索的是:‘2002年南京火车站碾压事故’打出之后提示的第一个人就是照片中的人,市人民法院朱法官,是裁定林凯父亲被撞案的主要人物。
  
  第三十六章
  斜对着朱琦家后窗位置的那栋楼前停着一辆警车,警车上下来两个人。
  周边纳凉的邻居只是抬头看了一下又低头做自己事,对于警察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最近时不时就会有警察在这片维持治安,而周老头的事小区除了牙牙学语的婴孩就是耳朵不灵光的老太太不知道外百里之内世人皆知。
  “周老太也是可怜,好不容易停下来伺候老头子没两年就发生这种事。”一个老头对一帮老婆子说。
  “谁说不是啊!不过老徐头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嘛?呈现在年轻追求追求一下呗?”一个老婆子戳了一下他的脊梁骨笑了。
  “别瞎说,要是被她子女知道还不扒了我的皮?他们真成周扒皮了,咱们不谈这个。”老头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两个警察进了楼栋,“听说这是人为的爆炸案,用烈性炸药,警察他们在封锁消息,但是当时在场的人都能闻到火药味,你们说对不对?”
  这边一大帮大爷大妈谈的是什么暂时不提,说说朝楼上跑的两位,老闫紧跟着张国栋上楼,当到了周老头家门口立马敲响了门,显得十分突兀。
  屋里周老头的老太太坐在吃饭桌子前,抬头仰望五十度角看着墙上的黑白照片,周老头如同活着的时候对他笑一般。
  厨房的灶台上还摆着一盘干扁虾仁,这是周老头要吃的,可是到最后一口都没吃到。
  “开门啊!”张国栋敲了半天都不见有人开门有些不耐烦了。
  “轻点!”老闫制止。
  周老太才回过神,缓慢的起身,走到门前问道:“谁啊?”
  来了好些警察对周老太说以后开门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能随随便便就开门,自己多注意来这里是不是危险人物,如果是陌生人就不要开门。
  那些警察也不知道下面周老太是不是受害者,只能先给她打预防针。
  “我是张国栋,市刑侦队队长,是我接手周宏涛的案子的。”张国栋说。
  她看向猫眼,果然是两位穿警服的男人,看五官长相就知道是正气凌然型的。
  周老太开门了,她领着张国栋他们在客厅里坐下:“就感觉宏涛他昨天还叫我给他做虾仁一样!”她抬头看向那块黑白照片。
  “什么?”张国栋没听明白。
  “老伴他那天一大早出去晨练,让我给他做虾子,我拿手菜就是干扁虾仁,我做着做着就感觉不对劲,心空唠唠的,仿佛被人抓破心脏,没想到……”周老太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流,“他还说等到八十岁的时候给我弄一场婚礼的,可是他却先我一步。”
  “周老太,其实对于周宏涛发生这件事我们也深表同情,这个事件影响特别大。”张国栋说。
  “你们抓到凶手了吗?”
  该隐瞒的人都隐瞒了,该告诉的也都说明了,周老太她知道自己老伴是被人用炸药炸死的,警察正在寻找凶手中。
  “说实话,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凶手线索,他太狡猾了,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他到过的痕迹。”张国栋说着话峰一转,看着周老太,说道,“在案发的前几天有没有可疑的人在附近出现过?周宏涛说没说过有人跟踪过他晨练?”
  张国栋想如果有人跟踪过他,就好办了,沿途有大大小小的店面门前都安置摄像头,不怕拍不到。
  “可疑人……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可疑,警察同志能不能和我说一下,怎么样叫做可疑。”
  “行为反常这样的,比如在你家楼下徘徊半天不走这就是可疑的人。”老闫说。
  “没有。”周老太如实说,“而且宏涛他也没有说过在有人跟踪过他。”
  “奥,这样啊!”老闫刚要起身就被张国栋按住大腿,张国栋问:“那,麻烦你仔细想想,有没有陌生人最近登门拜访过?”
  “要说来登门拜访的人啊,还真有一位,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你看桌上的苹果就是他买的。”周老太突然发现自己失礼了,连忙起身。
  “干嘛去?”老闫问。
  “你们都来这里坐半天了,我也没给你们倒杯水,如果老伴在这事都是他做的,你们等会!”
  周老太弄了一盘瓜果点心摆在桌上,一人面前摆着一杯茶,老太也认不得,只是周宏涛在世时候有人过来谈事情都会给别人泡一杯,自己跟在后面学的。
  “不用这么麻烦。”张国栋不好意思了。
  “你们为了我老伴的案子跑来跑去,我都看在眼里,记着呢,警察同志吃点吧,看这个点你们应该也没吃饭,要是不嫌弃我给你们随便做点吃饭,凑合吃一顿?”周老太好像挺过意不去,就打算给他们做一顿吃的聊表心意。
  “那就麻烦了!”张国栋不好拒绝,就答应周老太的请求了。
  不知怎么的,周老太弄了一桌子虾宴,花了半个小时,期间拿出了一包自己老伴常抽的烟。
  桌上摆满了碗碟,周老太有些感慨:“本来周宏涛说要陪我走过一生,没想到我陪他走过了一生,他最后还没是吃上我做的大虾。”
  “儿女把宏涛送走之后就带着孙子孙女走了,他们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大的房子里,对我说如果有什么事打电话给他们,第一时间来,周六周日会来吃顿饭。”周老太说着说着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我生他们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时间陪陪我,孝顺我嘛?”
  “您老也别难过,估计是工作忙,周老太刚才你说有个年轻小伙子来这里拜访?他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张国栋心灰意冷,不用周老太回答,自己都猜出来她已经不记得了,但是调查必须得问,这是规章程序。
  “我记不大清楚了,他是个二十五岁上下的年轻人,来这问一个问题。”周老太眼睛上挑。
  “问的是什么问题?”张国栋激动了,如果能在这里找到突破口,下面的事就好办了。
  可是,这么重要的内容不能让张国栋这么轻易查出凶手,周老太心一疼摔倒在地。
  
  @井中水jzs 2015-12-11 23:05:00
  这尼玛写的都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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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心就好了
  第三十七章
  张国栋老闫他们两个人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这些天都闲不下来,吃顿饭居然还闹出这些事,把老太太送到医院后通知她儿女来看护,谁知道他们都以自己工作忙为理由让两位先帮着照顾,这一弄就到了晚上七点半,他大儿子才来把两个警察换了。
  医生对张国栋他们两个说,老太太有心脏病而且还有一点健忘症,如果让她费力想什么事情很容易导致她心脏病发作,劲量不要让她动脑子。
  他们特别沮丧,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是试探性的对老太太说:“如果你想起什么,就打电话给我,这是我名片!”
  老太太接过名片放在怀中,对两个人投来坚毅的目光一个劲的说:“一定,我现在记起一点那个人的外貌,和你说一下成吗?”
  “你说。”张国栋有点小激动。
  “那个人两只眼睛,很有神,眉毛挺浓的,一个鼻子一张嘴,有不长不短的齐刘海,身高就和你差不多,高高瘦瘦的。”周老太指着张国栋。
  “他说话口音你还记得吗?”老闫问。
  “恩,说话口音是南京话,应该是本地人,他普通话很好乍一听听不出来南京方言,只是偶尔会带出几个词。”
  周老太说的话实在是太片面了,这种人在路上随便一找就能抓来几十个,特别模糊没有用,不过张国栋还是心怀感激,他说:“谢谢了,我们回去画个像,看看能不能找到嫌疑人。”
  “如果能帮上忙就真的太好了。”周老太挺高兴。
  两人急诊室的大门,老闫说:“张队,咱们都第几次来鼓楼医院了?”
  “两次了吧?”
  “还会再来嘛?”老闫问。
  张国栋苦笑一下点头说道:“可能吧!”
  “画像的事……”老闫说。
  “让他们画,多画几张,各种类型的都来点没准瞎猫碰到死耗子呢?”张国栋说。
  今晚的风特别大,吹在身上不是那么燥热,林凯打电话给几个处的好的同学朋友和们请到了饭店。
  不知道怎么的,他打给江涛电话,让他也吃饭,江涛特爽快答应了。
  虽然之前江涛和林凯有过节,但是事情已经过十多年,该淡忘的还得淡忘,林凯隐约还记得,当时江涛得知林凯被打的遍体凌伤的时候对自己毕恭毕敬,一脸敬重的模样找到他。
  “之前的事,真是对不起,现在我敬你是条汉子,以后有人欺负你,和我说我给你打抱不平!”当时他腿伤还在,居然自己站起来了和林凯拥抱了一下,当他坐下来看林凯去别的班级后疼的眼泪都下来了,伤还没好。
  林凯每当想到当时的情景觉得特别搞笑,他骑着电瓶车在路上眼泪已经飚出来了,路上的人看他就好像看疯子一般。
  大约半个小时车程就到了饭店,下了车他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几个老师,几个同学都在外面等他。
  “你们怎么不进去啊?”林凯停好车小跑过来。
  “主人没来,客人还能自己进屋嘛?”朱琦说。
  “是啊,快进来吧!”一个女孩说,他是林凯高中时转班的那个班级的班花也是校花,现在三十大几的人了还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外表多了点知性,相比林凯看起来有些成熟。
  “我很久没在中国餐馆点菜了,你们看着点,自己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我随意。”
  “客随主便!”
  朱琦和班花留在一楼点菜,林凯带着老师来到包房。
  现在才来了不到七个人,人还没到齐了,还差五个人,等到了就可以开饭了。
  几个人坐在圆桌前讨论关于以前在学生时代的种种故事,时而笑着打彼此时而对坐在眼面前的老师心生感激。
  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到了,不知谁把林凯为什么回国的话题扯开了,林凯就把自己心中的满腔热血和报国之心一股脑的灌输给大家,听的一愣一愣的。
  朱琦递给林凯一根烟:“林凯,抽根吧?”
  “不抽了,小美女大美女都在,安分点!”林凯拒绝抽烟,他觉得身体大不如以前,现在得控制了,要不然命一定会被烟摆一道,他这个病在外国和国内的医生说过不能吸烟,但是他不听,现在想起来后悔了。
  “林凯!”朱琦觉得林凯是不给他面子。
  “行了,朱琦你要抽你抽,别带坏他。”一个女孩说。
  班花噗嗤乐了:“朱琦会抽烟全是被林凯带坏的,别抽烟吧,大家吃吧菜都上齐了!”
  朱琦在高中的时候就暗恋校花,如今还能见面心里当真是乐开了花,没想到校花对她的事了如指掌,当时就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谁说不是啊,他当初骗我,现在我上瘾了他却不抽烟了。”
  林凯没搭理他,一个劲的看手表。
  “还有人没齐嘛?”万老师问。
  “恩,江涛还没来!”林凯回头看了看。
  “江涛?他要来嘛?”
  “我请的,毕竟以前不打不相识,在外国他也介绍了一个朋友给我认识帮我不少忙。”林凯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滋味,就因为他的朋友自己课外活动时间少了,天天给他补习。
  话经不住唠叨,没说两句,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个高瘦高瘦的男人走了林凯,双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人,他肘关节夹着一个黑色小皮包,走路一拽一拽,不是因为有钱嘚嘚瑟瑟,而是因为他腿上有老伤。
  他就是江涛,十几年不见瘦了不少,和他爸比起来不知帅多少倍,当初他照着父亲长,现在活出不同了。
  “嘿嘿,都没吃呐?”江涛坐在上位,不拘谨,“不会是就等我一个人呢吧?”
  “你说呢?”林凯没好气的反问,估计在坐的也只有林凯敢这么说话了,“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说好的七点半开桌,给你拖的都十点了。”
  “你眼拙啊?才八点!”江涛蹭的一下蹦起来了,拍案而起。
  “我夸张不给啊?”林凯也站起身。
  “不给!”
  “你说一遍试试?”林凯耸了耸鼻,“说啊?”
  “我就不说,急死你!”江涛做了个鬼脸帅气的脸上多了分调皮,一屁股又坐下来了。
  “你坐下来干嘛?迟到了,就得罚酒!”林凯说。
  “罚多少!”
  “你能喝多少?”
  “你能给我喝多少?”
  “你能喝多少,我给你喝多少!”
  “拿酒来!”江涛甩开膀子,“今天我迟到了,我甘愿受罚,你们谁也别拦着我。”
  本来江涛想一定会有人劝酒,可是他扫了一圈左右前面的人每一个人出手的,他顿时傻了:坏了,装逼装大发了。
  
  第三十八章
  江涛他抓过酒瓶子,一口气眼都不带眨巴的把三杯酒喝下肚子里了,立马人就有点飘飘呼呼了,立马支撑不住坐下来。
  林凯笑了一下,端起酒杯:“我最近身体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能沾酒沾烟,我就把这杯酒喝光了,就不喝了!”
  喝酒就是这样,在酒席开始之前摆明态度说自己身体不行,只能喝一点大家都能担待,如果你你上来就装多厉害,一天不喝酒就难受,那么你要注意了,等你喝酒少了有点让朋友们觉得不爽时,他们就会给你灌酒,喝到你趴下,你还没办法。
  大家听了林凯的话也没说什么,毕竟大家也不差一口酒,都是朋友嘛。
  “我请大家来报老师恩,还有感谢同学朋友们在学生时期对我的照顾,当然这顿饭不足以全都关照到,以后如果有机会我还会继续请大家吃饭的。”林凯说。
  “大家也不是为了一顿饭才聚在一起的,而且这什么破酒啊,一点都不好喝太苦?”江涛性子是真变了,蛮横无理已经没了。
  “爱喝不喝!”林凯说,他举起酒杯,喝了一口,“一切都在酒水里!”
  “你说这话就和饯别一样?矫情什么?”朱琦说。
  “我觉得我日子不多了……”林凯嘴巴突然秃噜一下,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林凯你刚才说啥!”江涛不理解。
  “我是说我觉得我好日子不多了,这些天打算就手找工作,没时间玩了顺便把我在外国获得的专利送给一些企业里挂个牌,赚外快。”林凯说,“以后还得靠大家帮忙啊。”
  “你一句话,没有办不到的事!”校花说。
  “好了,大家吃吧,都饿了!”
  林凯把大家的手机没收了,不允许他们在饭桌上玩手机。
  大家聊了很多,都是在回顾以前,谈着谈着大家话匣子就打开了,东扯西拉的,尤其是朱琦,他抓着校花的手又摸又闻就和没见过女人一样:“高中的时候我把你当意淫对象,现在好了,就在面前,感觉空唠唠的!”
  “你要是有林凯一般聪明我就和你处对象了。”校花笑了。
  “对了,方婷你结婚了没?”不知道朱琦是借着酒劲还是故意这样问的。
  方婷脸一红,成熟的脸上又多了一分青涩,她问:“你问我这个干嘛?”
  “我也老大不小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我虽然算不上玉树临风,但最起码一表人才是有的,俊男配美女,多好。”朱琦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把这两个词用在自己的身上。
  方婷居然表现得很大方:“真的吗?”
  “真的!”朱琦说。
  “我没结婚!”方婷话一出口朱琦暗爽,“不过,我已经是两个孩子他妈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我组成新家庭,我几个月前刚和老公离婚。”
  方婷话出口,朱琦整个人闷了,就算自己同意家里那关也过去,当然也不管是不是方婷开玩笑,单单听起来就有点心脏承受不了。
  林凯对他挑眉,意思是这里是你的菜,快上。
  林凯对朱琦挑眉之后,分别给几位老师敬酒,随后又给江涛敬酒:“刚才是我问题,让你喝那么多酒!”
  “开心就好!”江涛说。
  “以前的同学还和你玩嘛?”
  “都过去了,估计现在大街上都不认识我了,还好有你这个同学挂念我,真是不打不相识,来喝酒!”本来林凯想敬酒的,没想到居然被江涛反敬一杯酒。
  大家都随意泯了一口酒,江涛递出一根烟,林凯竟然接住了,他指了指在坐的还有很多女生,就说:“咱们出去吧,女孩都讨厌抽烟。”
  “这哪里是女孩,全都老娘们!”江涛笑骂到,“行吧,出去抽,就出去抽。”
  林凯和江涛前后走出包间,两人来到楼梯栅栏前的休息区坐下来,林凯没说话,江涛先问了:“你找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请我帮忙?”
  “没,怎么会呢?”他一口否定。
  “我看你除了和两位老师聊的开心,就剩下我了,刚才支我出来我都看的一清二楚了,我都在官场中混了快十多年了,这点我都看不出来,我是瞎子啊?”江涛两手指笔画一下自己眼珠子,“我都看出来了,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我能帮就帮!”
  “这个……”林凯很扭捏,求人办事不是他的特长,平时都是很个人主义的,能自己完成的事情从来不求他人,现在倒犯难了。
  “是不是你订婚,新娘子要跑了,悔婚但是不退彩礼钱?这个好办,来我们这开个私庭,分分钟摆平,还能让他们罚点。”他弹开烟灰,侧脸看向林凯,见林凯表情不对就知道猜错了。
  “我想烦劳你,帮我个忙。”林凯说出口了,“我有个姨家的弟弟他把人给捅了,其实错不怪他,本来嘛他是被欺负的人,不知道哪来的邪火把随身携带军工刀弹出来,打他那小子也是横,指着脖子就让我弟弟扎。”
  “然后就把人脖子给扎了?人死了?”江涛问。
  “没有,我弟也不傻,但是他没有捅脖子把人家大腿给捅了,开放性伤口特别大,他家家长看起来不是好鸟,就和你爸一样。”林凯说。
  “嘿,你小子在外国几年胆子肥了?”
  “哪里哪里!”
  “那你说,我该怎么帮你?我对这种事不太擅长,平时就帮朋友小忙。”江涛说,“要不赔点钱给人家吧,应该要不了多少钱。”
  “能赔钱就是好事了,我刚才说了和你爸一样,他爸一个劲让我弟坐牢,家里人都急坏了,我弟还在看守所,他打算这几天去法院告我弟。”林凯说。
  “本来还想让你姨夫像打你一样打你弟,都被送进局子里蹲着了,嘿,这不好办。”
  “是啊,所以我找你帮忙,听说他家很有势力打算买通法官还有找领导一定要把我弟送进去,所以我想让你帮个忙,当个牵线人,帮我和单位里的有能力做这种事的人牵线搭桥,中间的好处一定少不了你的。”林凯伸出手指头没有张开。
  “多少?”
  “一条玉溪!”林凯伸出一根手指。
  “拉倒吧就玉溪啊,我都能抽九五至尊了。”江涛烟头。
  “你听我说完,一条玉溪压惊,然后这个数!”林凯一个巴掌拍在江涛面门前二十公分的空中停了一来。
  
  第四十章
  “奥,你是?”女人似乎很惊愕,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用自己弟弟手机打电话给自己,听他语气应该不是坏人。
  “我啊,是江涛朋友,他在饭店喝醉了,你能过来接他一下吗?”林凯问。
  女人感觉很平常,他说:“让他在旁边休息一下,睡半个小时准能醒酒,”
  “我没醉!”江涛嘴巴已经秃噜的听不清楚话,看着林凯,江涛姐姐愣了一下,自己弟弟第一次喝这么醉,一定出什么事了。
  “他怎么样?”女人问。
  “什么?”林凯甩开被江涛拽着死死的肩膀,之前江涛姐姐说的话完全没听见。
  “奥,我问他怎么样了?”江涛姐姐问,
  林凯看了眼趴在桌上玩火机的江涛:“有点糊涂了。”
  “都叫他别在外面喝那么多酒了,天呐,可千万别又要在外面惹事,这样吧,我马上过去,告诉我饭店在哪?”女人说。
  林凯说了地址,女人挂了电话,她脖子下有一条胳膊抽了出来,女人娇嗔:“王弟弟,你今天估计要马上走了,我要去接我弟弟。”
  “你到底有几个弟弟?”男人问。
  “我亲弟弟,瞧你说的,你快起来吧,我要走了。”女人穿上文胸,“明天你中午再来吧!”
  “别啊,做半个小时差不多就结束了,我们都弄完前奏了,我子弹都上膛了。”男人指着自己的裆部,内裤已经搭起了一个帐篷。
  她瞪了一眼姓王的男人,用手指头戳了一下他的胸脯,把他内裤脱下:“磨人的小妖精,我算是欠你的了,以后可要好好对我,不能喜欢别的女人,起码在我讨厌你之前你不能喜欢别的女人,今天算是便宜你了。”女人说话间眉梢眼角间透露出说不尽的万种风情,没等说完,女人就俯下身在,头在男人的胯下上下浮动。
  男人激动的又把她文胸摘下,推开女人把她按在自己身下,他们之间的风流事咱们没必要说那么多,可以用春光一刻形容。
  女人事后去冲了个澡,男人早早就走了,她打开窗户通风,穿着性感的包臀裙走出家门。
  林凯看天色不早了,就问大家要是有事就可以回去了,然后剩下的几个女孩就走了。
  这顿饭吃的挺好,林凯得到自己的班主任一直想着自己,一直担心自己在外国别受伤了,他很感激老师的牵挂。
  “林凯,你有几个朋友就很好了,我还担心你……”万老师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
  “你别看我独来独往,其实处了很多朋友,你看趴在桌上撒泼的江涛,你们也想不到是我朋友对吧?”林凯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量啊老师。”
  “也对,我现在也没想到你能考到外国学校,还是被点名。”万老师说。
  “还不是你严格教导嘛?”
  林凯这边感激老师,那边朱琦也在感激着方婷,因为方婷答应自己接送她回家,也说好了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原来两个人早在高中就彼此看上眼了,说来也奇怪他们两都有彼此不接近的原因。
  朱琦害怕自己一个普通人的身份配不上万人敬仰的校花,而且当时自己也太花心喜欢的人太多,不过对方婷的爱慕永远没有改变过。
  方婷担心自己校花的压力给朱琦带来不好的感觉,因为有很多帅哥追求自己,怕他吃醋,当然了林凯这个冷酷的校草是不会看上方婷的,他眼里只有课本和成绩,他父亲和他说过有学历就有好工作,就能赚到大把的钱和比林青霞还漂亮的女人,一直林凯把它记在心里。
  由于方婷第一段婚姻失败,心中空虚加上寂寞,她需要慰藉就答应朱琦的求爱,如果能处的很好结婚也不是问题。
  “我真有两个孩子!”方婷并没有喝醉。
  “有两个孩子就两个,不用自己费力蹦出两个也挺好,是不是啊林凯?”朱琦笑的合不拢嘴,不管现在他说的是不是醉后的话,反正方婷心里高兴。
  林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如果真的能搭配在一起自己也算功德圆满。
  在他想事情的时候,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吧嗒吧嗒’的由远及近的走到门口停下来,与此同时江涛机灵一下子坐了起来,而朱琦也是,他俩顺着关闭的包间门望过去,门被推开,一个漂亮美丽的少妇出现在众人面前,看起来最多只有35岁左右的年纪。
  林凯刚站起来要问是谁,身侧前方江涛站起来了,他吞吞吐吐的说。“姐……姐,我没喝酒!”
  林凯话锋一改:“你是江涛姐姐吧?”
  “你没喝酒哪来这么大酒气?”女人用这种语气质问江涛就说明自己的身份,“跟我回家去!”
  “姐……”他虽然快哭了,但是身体还是很听话的抓起钱包就朝着外面走,“姐,我也没闹事!”
  女人指了一下江涛:“你要闹事就晚了,你记不记得你大学毕业之前喝酒差点强奸女服务员?”
  “姐,这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江涛来到自己姐姐面前,“回家说吧。”
  “回家!”女人眼随后扫视一下在坐的所有人,一下看到朱琦了,她愣住了,朱琦也看着女人愣住了,他们两个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属于上下级关系。
  女人正是江总,正是朱琦口口声声叫着的江姐,此时女人眼中全是怒火,因为在朱琦旁边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正枕在他的肩膀上。
  江涛不敢动了,以为窜着火苗的眼神是在看着自己,他姐姐生气的嚷嚷道:“还愣着干嘛?”声音顿时高了八倍。
  江涛被自己亲姐姐拽下楼,就像一个人提着一只小鸡一样。
  林凯笑的合不拢嘴:“原来,江涛怕自己姐姐啊?”
  饭吃的差不多了,本来就该道别了:“老师,这些你们能赏脸吃个饭,我也不会表达。”
  “不用表达什么,看到你们这些孩子长大成人我就放心了。”
  两个老师表达了一下想法,众人都散了,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老师回家,朱琦带着方婷回家,林凯打开手机看到一条短信是江涛发过来的,上面写道:你丫的,居然先买单!
  林凯笑了笑,关了手机屏幕,也回家了,他需要养精蓄锐。
  
  第四十一章
  张国栋躺在床上一夜未睡,他睡不着,起来后精神很亢奋他大口喘着粗气,洗脸漱口做到,和老婆打了个招呼强打精神送儿子上学后就去上班了,他想不到自己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不用废寝忘食了,不管什么案子都会有突破口,除非无头案。
  本来林凯可以把风险控制到最小化,但是巧合的是江涛姐姐就是朱琦的‘小弟弟’,最重要的是朱琦在这天寻找到了真爱,这一幕恰恰被江涛姐姐江总看到了。
  朱琦当晚送方婷回家,看到方婷的两个孩子,是一男一女,他们在门口等着妈妈,这是一片老城区平方,两个小孩坐在小马扎上看着妈妈笑了,方婷抱起自己的儿女,母爱顿时泛滥成灾,重刷朱琦的心灵。
  “快叫叔叔!”方婷说,
  “叔叔好,谢谢叔叔送妈妈回家!”
  两个小孩笑的特别好看,朱琦呆呆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痴痴的笑了。
  “妈妈,这叔叔是傻子吧?”他儿子说道。
  “朱琦,朱琦!”方婷叫了好几声,朱琦才缓过神。
  “那你到家了,我就走了!”朱琦转身就走。
  “要不你在我家坐坐吧?”方婷问。
  “不了,不了,我回去……诶嘛……”平方区路面都不太平,没走两步就摔倒了。
  朱琦想着把手中的材料准备一下,最上面放了一张辞职报告,他早早就把桌子收拾干净了,从上班开始他就不敢正眼看江总,因为自己曾经也是着了魔一般的答应她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自己失约了。
  朱琦抓起桌上的报告,就像董存瑞炸碉堡时候的状态,一步一步扎实的朝着领导办公室走去,边叩门边轻声说道:“江总!”
  “进来吧!”江总让朱琦进屋。
  当他消失在同事的视线中时,在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讨论今天江总和小朱的状态,一个像吃了炸弹双眼如炬看谁都不爽,一个就像做错事等待惩罚的小孩子。
  外面是怎么讨论朱琦的没什么交代的意义,单单说屋里的情况,朱琦把那一沓复印纸放在江总面前,江总抬脸一看朱琦:“怎么回事?”
  “这是今天的表格!”朱琦连忙回答。
  江总低头一看,在表格上面有一个标题为辞职报告的打印纸:“这是什么意思?”
  “江总,我觉得我不适合这项工作,想去换换工作环境。”朱琦如实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给你压力了还是怎么回事?”江总站起身,今天穿着一身红蓝配色的职业装,配着肉丝说不尽风流无限。
  “不是,就是因为贵公司待人处事太好了,我吃不消,我……辞职!”朱琦低头,像个犯错误的孩子。
  “你看着我说话!”江总走到朱琦身前,“你在进公司之前是怎么说的?自己缺工作,不管好与坏都会在公司里勤勤恳恳的工作,你不会忘了吧?”
  “没忘!”
  “那好,是不是你找了下家了?你在我们这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说走就走?他们出多少我也出。”江总问。
  “一万!”当然这是朱琦的气话,也是一种借口。我希望江总让自己走,不要挽留自己。
  “你开什么玩笑,你就是一个小小的文案助手,你就能找到这么高的薪资?是不是耍我?”江总勒了一下朱琦的领子,江总说了话,伸手摸了摸朱琦的裆部,“脱了裤子不认人是嘛?”
  “江总,希望你可以放尊重点!”朱琦退后一步。
  “你让我放尊重点?你把我这当什么了?”一个女人一百只鸭子,一个咆哮的女人一千只鸭子,顿时办公室炸开了,办公室外面的所有人愣住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你把我这当什么了?
  这句话可谓是一语双关,可能不光说的是公司,也许是江总这个人。
  顿时办公室办公室炸了锅,纷纷议论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江总这么生气。
  “上司!”朱琦连忙回答。
  江总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一分,朱琦连忙后退摆脱了魔掌,她愤怒到了顶点:“奥?是嘛?”
  “是的!”
  “那好,我给你机会,今天休假一天,我给你考虑考虑,今天晚上你来我家。”江总拽着他衣领嘴巴贴在朱琦的耳朵根细语道。
  “江总,我们的关系就从现在撇清吧!”朱琦抽身后退,身子猛的贴在房间的隔板上。
  “你还有半个月工资扣在我手中呢,把这个月干完再走也不迟!”他们的嗓门都挺大的,生怕外面的人听不见屋里有人在吵架。
  “半个月工资就当我买个教训!”朱琦突然发现,平时风骚无限的上司在处事的态度上心狠手辣,不留情面,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江总说。
  朱琦以为是要给自己结算工资,本来想收回之前的想法。
  “昨天晚上趴在你肩膀上的女人是谁?”江总问。
  朱琦抿了抿嘴巴,转回头对江总说:“我女朋友,对了我们要结婚了!”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朱琦想着关上门,带着自己的东西夺门而出。
  江总坐在老板椅上转了个圈,手握抓着那张辞职报告,牙齿咬的嘎吱嘎吱响,一生气把辞职报告搓成了团给撕碎了。
  她眼珠前仿佛有一团火在往外窜,她大叫一声:“你给我等着!”
  门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江总身上,江总正在气头上起身走到门,指着在座的所有人说道:“你们看什么看?没看过嘛?手动起来麻利点都工作。”
  在手下轻微的抱怨声中,江总把门关上了。
  之前提过,江家一家势力很大,可以说南京这片出了政府有力量之外就数江家一家还有其他名门大户的势力,当然谁也没事会闲到惹事生非的地步,不过现在触碰到了江总的命脉。
  江总夫妻生活很不满,丈夫一个星期起码有五天夜不归宿,其原因不言而喻,所以年轻气盛的她才会在外面卖弄身姿勾引男人,还都是年轻男人,小到二十郎当岁,大到三十出头都被她尝遍了。
  她每次勾搭上一个小白脸都会让人家承诺除自己之外不能喜欢上别的女人,当然了自己要是抛弃了小白脸,小白脸爱咋地咋地,可惜的是如果朱琦能好言说服江总允许他辞职还算罢了,只可惜他带着对方婷浓浓的爱意和江总谈崩,如果不是他怒莽,也不会卷入林凯的事件中。
  
  第四十二章
  林凯撑了撑懒腰,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现在没有进行下去的目标,他还得等时机,而时机需要一个人安排,这个人是谁?正是江涛,如果不是自己姨家弟弟做出这事自己还不一定有这么好的理由接近那位法官。
  他吃了午饭直接躺在卧室中看书,可是看书看不进去,就走到书桌前打开一本黑色封皮的日记本,记着东西,林凯自己知道时日不多了,自己只有等死的命,说不准下次报仇时自己就死在过程中,我要让别人知道我杀人的原因,都是因为这破烂法规,最重要的是当时没有一个人发现我爸爸摔落月台,
  他写的慷慨激昂,把前些天做了什么事情都写在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合上书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他打开手机QQ发现朱琦给他发了个消息:“林凯我失业了!”
  林凯:“你工作的好好的问的会失业?”
  朱琦:“我心太累了,今晚有没有空陪我去吃饭?”
  说话间手机顶部出现了江涛的名字,他赶紧回了一句:“我先接一下电话,一会再说。”
  “喂,江哥啊,什么事?”林凯问。
  “我帮你把我们上头的人都约出来了,当然啦我没好意思对他说清楚,毕竟郭荣这瘪三有点能力,他可是我爸在南京这片最强劲的对手,一把老骨头还能生育,不懂小孩是不是他的。”江涛开玩笑说。
  “约出来就好,什么时候?”林凯问。
  江涛直接说:“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就今天晚上江山大酒店怎么样?”
  “随你,我在南京不熟悉,不常吃,不过听起来排场挺大啊。”林凯说。
  “那是,在这酒店里消费的没有万把块吃不消。”江涛说。
  “嘿嘿,你小瞧我不是?成,江山就江山,今天晚上几点?”林凯问。
  “到时候再说,反正是今晚。”江涛说,“最近挺忙的,有的时候加班,你就今天全天待命,到时候我联系你也不迟。”
  “那行就这么定了。”江涛挂了电话。
  林凯皱了皱眉,看一眼QQ聊天界面发了个消息:“今晚估计我没空,明天看看情况。”
  “诶呀呀,咱们都是没工作的人,你忙的要死,我却闲的要命不科学。”
  “不聊了,你放平心态好好找工作。”林凯关上屏幕。
  他伸手捏了一下太阳穴,感觉神经有点思考了,自己越是做费脑子的事越感觉难受,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两天药量有点减少了,他抓起药瓶挑出四颗药干咽下去。
  转眼间就到了下午,朱琦觉得自己现在很需要人的陪伴,就打电话给方婷,想问问她有没有空陪自己出来转转。
  “喂,方婷!”
  朱琦只听见听筒中传出轻微的哭泣声,那是方婷和孩子们的哭声,一旁还有老太太的咒骂声。
  “方婷,怎么回事?”朱琦百感交集的问,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没事!”方婷克制住一下自己。
  “没事?真的吗?”朱琦问。
  “真的。”方婷说。
  “那你今天能出来陪我逛逛街呐?我刚失业挺郁闷的,你想买什么我都可以买给你。”
  “今天我不想出去!”方婷果断的拒绝了。
  朱琦想了想,就算不约出来去看看方婷估计心情也会好了一大半,所以他说道:“那行吧,等你想出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朱琦没有对方婷说自己要去她家,他想给方婷一个惊喜,让她开心开心,在路边随便找了一个水果摊买了些水果,又去超市买了点零食打算带给方婷的孩子吃,两个小孩真可爱。
  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20多岁发过誓不会生儿育女,不结婚,等29岁的时候看到周遭的人结婚的结婚,二婚的二婚他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想结婚生孩子,现在这个机会难得,自己喜欢方婷这个大美人,而且方婷也喜欢自己,一拍即合闪婚算了。
  “今个儿老百姓真呀真高兴,爽爽爽爽!”他在平房中的巷子里居然蹦蹦跳跳起来,一些在纳凉的老太太大爷们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没有个正形。
  转眼那间和家一样的房子出现在眼中,朱琦笑了,连忙走进门口,伸手扣响门:“方婷!”
  屋里一家人唉声叹气怨声载道,方婷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擦干眼泪走到门口,背过身子把门打开。
  “谁啊?”她问。
  “是我,朱琦!”朱琦挺高兴的随手把水果放一边,“你怎么背着我啊?”
  朱琦双手搭在方婷肩膀上,想把她脸转过来看看,可是方婷好像是杵在地上一样,怎么转都不动,这可急坏了朱琦。
  “我惹你生气了?你怎么躲着我?”朱琦问。
  “最近有点不舒服,不想见人,你回去吧!”方婷身体有些颤抖。
  “不是吧,你骗我,昨天还好好的!”朱琦转到方婷得面前看到的还是她的后脑勺,并不是方婷的正面是后脑勺,而是在朱琦绕个圈的时候转了个圈,脸朝外。
  “你回去吧,等有空的时候我找你行吧?”方婷说。
  屋里两个孩子相互忘了一眼,一人抄起一个笤帚扫把冲了出来,对着朱琦就是一顿猛攻,别看他们是小孩子,打起人来和大人没什么区别,反而更加的肆无忌惮,。
  朱琦疼的连忙转身把两个小孩子手中笤帚扫把丢在一边,刚要训斥两个毛孩,可是看清楚两个小孩的脸时他背后生寒,蹲下来看着小孩肥嘟嘟的脸上有大小不一的情伤。
  “告诉叔叔是谁打你们的?”朱琦问。
  “不说……”小孩知道自己打错了人,双双哭了起来,“不知道……”
  “是不是你妈妈?”朱琦转身看向方婷用一种不知该骂你还是该打你的语气问方婷,“为什么你要打孩子?这么小的孩子能犯什么错?打成这样?”
  “不是我打的!”方婷淡淡的说。
  “没想到你这么冷血!”林凯感觉自己看错人了。
  “我都说了不是我打的,你怎么都不信啊?两个孩子都是我心头肉,我含着他们都怕化了怎么会打她?”方婷转过身慈爱的看着两个小孩子。
  而这时朱琦傻眼了,他隐约的感觉到这件事和自己有关,有不了推脱的责任。
  
  第四十三章
  “我都说了不是我打的,他们是我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我怎么可能会打他们?今天不想见你,你给我走吧。”方婷低着头,夕阳隐约照着她的脸发现眼角有一块是黑色的斑块。
  “怎么回事你的脸?”他伸手想去摸方婷眼角,但是被方婷躲开了。
  “摔倒了!”
  “你瞎说,摔倒了两个小孩也摔成这样?你告诉我怎么回事?”朱琦看着方婷。
  “咱们还是不要交往了,和我前夫交往心受伤,和你交往身心都受伤。”她没头没脸说的一通话让朱琦摸不到头脑。
  朱琦在琢磨方婷说的是什么意思,猛然间想到了一件事,但是他摇头否定,不可能的。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有家室?是不是有对象?”方婷问,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你有对象还来纠缠我干嘛?”
  “什么?你到底是再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朱琦十分费解,“你能把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说给我听吗?从你的只言片语中我什么也得不到。”
  看着朱琦一脸茫然,方婷也觉得奇怪,便把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说给朱琦听。
  今天下午两个孩子从外面郊游回来,方婷把儿女放在电瓶车后座上,带着他们回家,平时工作忙,今天难得有时间想着带他们出去玩,熟络熟络高清,可是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两个孩子刚刚坐稳位置,要和妈妈说出去郊游的所见所闻,突然一双手把两个小孩提着衣服拽了起来朝着旁边沙堆上扔了过去,两小孩哇一下哭了出来。
  “你们要干什么?”方婷当时脑袋就一片空白,吓得都吼出来了,也顾不得什么上去就要咬把她孩子摔飞的男人。
  男人上去就给方婷一拳头,正好打在眼眶上了,“我们要干嘛?”三个人高马大每个人起码体重有两百多斤重的壮汉把方婷围了起来,“放心,我们不劫色,光天化日劫色多不好啊?不过嘛……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小妞对不住了!”
  “费什么话?给我打!”其中一个人似乎是管事的,一声令下所有人动了起来。
  两个男人抓起小孩就是一顿胖揍,不管小孩如何嚎啕大哭都没用,附近围观的人挺多的没有人敢上前拉架,剩下的一个男人抱住方婷,不让她上前干扰正常工作,但是没有一个做母亲的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被别人打,所以爆发出来的女性特别惊人。
  一口就咬在男人胳膊上,这一口估计得有十五斤的切合力,男人只觉得胳膊一疼,然后就和火燎一般,一块大约有二两肉被撕扯下来,他下意识松开手。
  围观群众有人坐不住了拨打了110。
  方婷从男人手下夺下儿女,放在身下,后背朝着天空,两个打手弄不过她只好连方婷也打了。
  一顿拳打脚踢,灰尘漫天飞舞,打了有十分钟两男人打累了,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办事,自己也和她无冤无仇就点到为止,但下的手真的是狠,下下入肉。
  “你们没什么要打我孩子?”方婷疼的都说不出话了,大口吸着气。
  “为什么?”带头男人想了一下,“你不守妇道,勾引有夫之妇!”
  这也不能全怪那个男人,谁叫花钱雇佣他们的女人是这样说的呢。
  方婷当时就蒙了,有夫之妇?自己除了昨天刚刚确认关系的朱琦,朱琦和自己说过没有结过婚呐,那这是怎么回事?她越想越觉得奇怪,就在这时警车来了,三个打手连忙跑上黑色轿车中扬长而去。
  警察记了笔录了解情况,但是行凶的人人给跑了也追不到,那辆黑色桑塔纳轿车是个套牌车,他们本来想送方婷去医院的,但是方婷拒绝了,于是警察把送方婷回家。
  大概的内容就是这样,朱琦听的一愣一愣的,当听到方婷自述自己被几个男人没头没脸的打时用咬牙切齿形容他的心情一点也不为过。
  最重要的是,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定是由我而起,想起了江总嘴脸不禁不寒而栗。
  “你告诉我,是不是你结婚了?实话实说?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打我?是你老婆请来的打手?”
  “我发誓没结婚,不过中间有一段复杂的内容,我也不好给你解释,不过以后你会没事的,相信我!”朱琦眼神异常坚定的看着方婷,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让人眼神。
  方婷居然相信了,本来她在家委屈不是因为自己被打,而是好不容易有个精神寄托瞬间土崩瓦解,但是听他说的这么义正言辞姑且相信。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会再让你和孩子受伤了。”朱琦搂住方婷脖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回头看了看两个孩子,“水果你们拿去洗了吃,叔叔出去一下一会回来。”
  “你要干嘛去?”方婷问。
  “我去买点东西,今晚想在你家吃,叫阿姨别做菜了。”朱琦笑了,但是他心里在滴血,他是个不打女人的人,即便中午被江总逼到那种程度都没有发作,但为了爱人们会不择手段的,别说是打女人就算是踹女人都能做得到。
  朱琦开了车锁,骑着电瓶车风驰电掣般的朝着工作单位驶去,他心中窜起一团怒火,不吐不快,车在写字楼下停好,上课电梯来到单位,火急火燎的走进去,不和任何人打招呼,他现在是有正对性的。
  “江总,我叫你江总是看得起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去打我女人。”朱琦一把揪起她的衣领。
  江总面不改色,十分平静的对朱琦说:“放开我!”
  “哼!”朱琦松开手,把她扔回老板椅上。
  “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女人来揪着我的领子?你们男人都这样说好的山盟海誓,到最后只能成为泡影,最后还不是另寻新欢?别和我说你不是。”江总说话字字珠玑,当初朱琦也是天真的夸下海口,山盟海誓,情深深雨蒙蒙的,但那只是为了利益。
  “你别指桑骂槐,我今天来是告诉你的,今天这个事我不管谁对谁错我不追究,不过你要给我记住……”朱琦长处一口气。
  屋外的同事听见朱琦的话无不吃惊,朱琦居然说出这种话。
  
  第四十四章
  “你和我的那些事情你别指桑骂槐,里面不光有我的原因,还有你的原因,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告诉你江琳琳,我和你已经断了,没有任何关系,之前你怎么样雇人打方婷的我不管,但是你给我记住以后你再妄图动她一根汗毛试试,我朱琦有无数方法让你不好过,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朱琦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猛的一挥正好戳在桌上的文件上,死死的钉在桌子上。
  屋外麻雀无声,林凯推门而出,没人敢和他打招呼,只是有人看向办公室发现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匕首。
  江总抓狂了,把匕首直接扔下楼下,正巧戳在朱琦电瓶车的座位上了,朱琦把匕首取下来心疼自己座驾,把匕首放在后备箱中,去饭店买了些炒菜高高兴兴回去了。
  朱琦高兴的看着方婷孩子吃饭自己不禁乐开花,对方婷说:“没事了,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相信我!”
  “我信,可以了吧!”方婷笑了,爱笑的女孩是最美的,这也坚信朱琦的态度,一定要娶她为妻,有时候找结婚对象离异过得女人最真实,选定的男人定会考虑再三,也不会像女孩一样粘人,“你都说了二十多遍了。”
  朱琦突然站起来,面对着饭桌上的阿姨站了起来:“阿姨,我正式和你说,我和方婷处对象了,虽然有点仓促,但是我们都情投意合,如果允许我想尽快结婚,当然了还得等我把工作找到再说。”
  阿姨看着朱琦的精神头只是傻笑,安抚朱琦坐下来:“吃饭,吃饭!”
  “还不谢谢叔叔,给我们买了这么多好菜?”方婷说。
  “谢谢叔叔!”两个小孩笑了。
  “真乖,叔叔还买了这个!”他从怀里掏出冰糖葫芦。
  “妈妈我要吃!”女儿说。
  “我也是!”
  “不能,吃饭以后才能吃!”方婷把东西收了起来。
  她没有追究打手说的内容,她想等朱琦把实话说给自己听,而朱琦也在琢磨怎么告诉方婷前应后果。
  这边家和万事兴,那边林凯也穿戴整齐把之前就准备好的礼盒提在手里,江涛告诉他今天来了五位领导,手手中正好也是五个礼盒,这五个礼盒价值五万块钱,要说这盒子难道是金子做的?还真是真金白银!。
  “你们到哪了?”林凯在门口打了个电话给江涛,“这个饭店我没来过,奥,你帮我定好位置了,好好好,我到了……诶,行!”
  林凯提着礼盒进去了酒店,这酒店很大气叫做人民公馆,看起来自己要卖血了,不卖50斤这顿饭吃不起,来到柜台说明有位江姓男人定了位置。
  柜台小姐挺高兴,带着他上课楼,说实在的他在外国待久了也没见过这么奢华的饭店,雕梁画栋感觉就像进入古代皇帝住的宫殿一般特别气派非凡。
  “先生!”小姐把林凯带到一个包房前,“到了,您现在这坐着,等人齐了按桌上的按钮我们就给您上菜。”
  她说完就走了,林凯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可千万别出岔子,今天不光是为了自己,还为了姨家弟弟。
  他把礼盒放在凳子底下,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拿出手机玩了起来,不一会就听见几个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当林凯抬头恰巧看见江涛。
  江涛后面跟着几个人,前面的一脸正经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地位,不是个官员都对不起体型和当时的状态,一个个有模有样的,最后跟着一个人瘦瘦高高的,看的很精神走路有些拘谨一看就不是什么人物,但感觉比江涛略胜一筹。
  “来来来!”江涛连忙叫了三声来,林凯放下手机小跑着从沙发前来到几个人面前,他连忙介绍来人,“这就是之前在路上和你们提起的林凯。”
  最前面的四个人腰板挺得直直的,似乎有些向身后弯的感觉,手背在身后,其中一个人说:“恩!”
  林凯连忙把包间餐桌前的凳子抽了出来:“几位领导,咱们坐下来慢慢聊成吗?”
  “行!”还是那个人说。
  林凯四处打量着发现最后一个人有点面熟,他没有什么官架子,有点奴才样,弯腰跟着走过来,林凯见到他就放心了。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韩科长,这位是张处长、葛检察官、方检察官、朱法官!”江涛介绍完毕,小声说,“我办事效率特别高是吧?”
  “那是那是!”林凯抓起五个礼盒,毕恭毕敬的送给五个人手中,“这是我在路上看见的酸奶搞特价,就买来给你们尝尝,是蒙古风味的。”
  “这个怎么好意思。”其中一个人表态,虽然话这么说五个人的手却没闲着,几乎是瞬间把礼盒抱住。
  “请人办事哪有不送礼的道理?这东西也不贵,这么一大盒才一万块钱,要不你看看?”林凯伸手示意打开。
  五个人把礼盒卡扣扣了下来,缓缓的打开一条缝,表面全都是酸奶,其中一个人的脸色不好看了,心想一万块酸奶耍我了吧?
  不过也有聪明的人,他轻轻用筷子挑起酸奶的一个角,眼镜发出金光,在酸奶下面还有红色的纸,只需要挑起一个角就知道是什么。
  酸奶下面全是几毫米一沓百元大钞给铺满了,几个人脸色当时就变了,喜上眉梢,林凯见他们高兴也就放松下来,按了走菜的开关,菜开始一个一个上了。
  什么叫鲍鱼,什么叫海参,什么叫鱼翅……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打洞的窜天的都有,简直就是满汉全席的架势,五个人坐在少说也有八平米的圆桌前,桌子上的圆型转盘上被摆的满满当当。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送我们酸奶,我们也不能广收集不做事对吧?”葛检察官笑了笑,“不过,酸奶这点不够喝的,别到时候误了事。”
  这些当官的说话真好听,明面上是酸奶的事情,其实是为了钱。
  “只要能把我弟弟从牢房里弄出来就可以了,而且他犯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动错了人,他父亲也是性格刚烈,非要让我弟弟坐牢。”林凯表明态度,“只要你们不按照他说的来,让我弟弟好好改过自新就行,他现在还没成年,前途大好,估计是年轻一时冲动做了傻事,只要让他清清白白从里面出来,别说这一盒酸奶,就算是二三十盒我都能给。”
  五个人彼此看了看,嘀咕着,大约几十秒功夫葛检察官皱眉舒展,刚要说话被林凯打断了。
  
  今年最后一小时,祝大家好事成双,啪啪啪!
  
  第四十四章
  “别顾着谈事,我是请你们吃饭的,这些事咱们饭后再谈!”林凯说。
  几个人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拿起筷子夹菜吃,林凯知道这种事一时半会他们也不敢答应还不如让他们吃点饭乐呵乐呵,没准过会就答应下来了,再不行出点钱,世上没有钱办不成的事情。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些官场的人谈话,多亏了江涛帮衬他和五位有头有脸官架子十足的大老爷们拉拢一块,在得知林凯是外国游学归来的海龟时他们都惊呆了,尤其是作为发言人一般存在的葛检察官。
  葛他上下打量着林凯,感叹道:“每天想到年纪轻轻就有这个本事?”
  “有点抬举我了吧,在中国管你有没有本事只要有背景傻子都能当街道主任。”林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也对!”朱法官接着话头,“不过有本事就有市场,话说你是做哪方面的?就听江涛在那里侃大山,你说给我听听?”
  “我啊,是做电子器械专业的,主要是军用设备,公司的油头主要是军用,民用也带着做,说实话月薪两万的满地爬,这不我回国辞职老板都不同意,让我在中国呆着想通了给他打电话。”林凯看见葛杯中酒喝光了拿起酒让江涛满上,自己坐的比较远走去敬酒有点麻烦。
  推杯换盏之间,时间就在飞快的游走,大约过去半个小时,突然大家都沉默下来不吃饭了放下筷子抽起烟。
  葛方张韩朱五个人好像对好暗号一般,先是张说:“郭荣家的事情上周就联系老葛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事,说实在的现在国家查的很紧,他们也不敢送礼,只是老葛把事情了解一下并没有给结论。”
  韩跟着说道:“其实大家都是明白人,这顿饭为了什么也都知道。”
  方说:“这样吧,我和老葛明天去和郭荣说到说到,你也说了年轻人气盛,不过能不能成就不一定了。”
  “那我就谢谢了。”林凯说。
  “我也听说了,上次那小孩家长也三番五次找我,叫王什么来着,他是优等生是吧?学校保送清华对吧?”葛检察官说,“没准他就是下一个你!”
  朱法官说:“你放心,一定给你办妥!”
  “你们领导打包票我放心,只不过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们家人意思是让看守所的人立即放人怕他在那里受伤被人欺负。”林凯说。
  “立刻放人我们也不好打包票,不过郭荣和我有点交情,按理说没什么问题,最迟这个周周六之前就可以放人。”葛说,“之前让小江打电话联系了,你明天可以去看看人。”
  “什么时候?”林凯问。
  他恨不得立马飞过去看,他弟弟特别的胆小,估计他整个人都要精神崩溃了。
  “明天任何时间都可以,天不早了我们还回家了,谢谢你的招待!”
  五个人动作敏捷,抓起礼盒和手机就走了,还是那副官架子,而桌上的饭菜却被一扫而空,如果不是知道他们是官员还以为是土包子。
  “葛检察官说话最权威,说一就是一,别看郭荣财大气大,但是还是得买他面子,我爸也是。”江涛拍了拍肩膀,“这顿饭我请了!”
  江涛起身叫了声:“姐夫,我送你回去吧?”就冲出去了。
  林凯取下衣服走出了包间,来到柜台前问了下刚才那一桌的价钱是多少,这一问不打紧他手里都要攥出水来了,吃一顿饭居然要花四千多块钱还好不是自己掏钱,不过自己想了想还是那么回事嘛!
  不过就是因为这顿饭的关系,林凯把几件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也算没有浪费这一桌山珍海味。
  他骑车之前给江涛打电话,谢谢他付了账,可是想不到江涛不卖他面子,大大咧咧的对他说:“这点小钱不要放在心上知道吧,我手里可是有VIP会员打八折,反正用你的钱,我不心疼,你也办成了事。”
  “也对!”林凯就不多言语了。
  “你你就等着好消息吧,不出意外明天中午之前我就给你电话了。”江涛说,“也开车了,咱们有空再聊。”
  虽然很长一段时间林凯没有联系他,甚至厌恶江涛,不过没想到的是江涛居然是这么尽心尽责的人,看来朋友没白交。
  林凯回到家关在屋子里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袖珍DVD,那是他隐藏在口袋里的用来拍摄吃饭时候的情景,从口袋里取出一张SD卡插在读卡器里,在屋里进行视频编辑。
  其实郭荣大可不必找人民法院帮忙,他自己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林凯弟弟弄进去,但是他想把事情闹大,最起码让全中国的人知道南京有这么个伤人不眨眼的家伙,到时候找几个记者旁听录像发在微博上一炒,就算不把他送进去以后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委托的葛检察官突然跑过来方面问起了事件具体的详情,其实葛早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书记清楚了,但是他想通过对话诱导郭荣上钩。
  如今自己拿了别人钱要是不办人事,林凯狗急了跳墙把收钱的事抖出去在场吃饭的起码有五个人吃不了兜着走。
  林凯请吃饭的第二天,葛检察官就行动了。
  郭荣坐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一言不发的看着屏幕上面的股市发呆,最近股市会弹自己有好几个套进去几百万的全红了,喜滋滋的叼着根烟看着炒股软件。
  眼没注意门口走进来人的模样,余光看着身材以为是自己的秘书,就没搭理,不过烟抽多了有点口干舌燥就对自己秘书说:“你来的正好,给我倒杯水!”
  那个人愣了一下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递给郭荣,郭荣这才发现是个男人的手当时就愣了,抬头一看是自己的朋友老葛,他说:“原来是老葛,我还以为是秘书呢,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老葛没等他请坐就抽出椅子坐在他对面。
  “你不会没事在上班时间来找我,说什么事?”郭荣递过去一根烟。
  “还能什么事?”老葛把烟叼嘴里,把一段话分成两句说出来,“还不是你上周找我的那事?我可不会忘了。”
  
  标题写错了,内容没问题啊
  
  第四十六章
  老葛表情十分严肃,郭荣吞了口水嘴巴有点口干舌燥,他忘了手中有一杯水,他定了定神说道:“定下来了吗?”
  “我来就是说这事,我们考虑了一下恐怕不妥,这属于刑事案件,虽然最后还是得走我们这过一关,但最好得由警方转给我们,你越级处理恐怕不太好。”葛检察官说。
  “你这是想踢皮球嘛?”郭荣摇头,“我儿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要不是手歪点,就要扎在命根子上了,我找你也是为了快点给那小子严惩,可是你你,婆婆妈妈,老葛这不像你性格啊?”
  “郭荣我可没心思和你在这里胡闹,我和你说,那小子的哥哥找我们了,他说如果不放人,就要找记者来,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嘛?”郭荣拍案而起唾沫星子横飞,他起身关上办公室的门。
  “意味着什么?”郭荣眼珠子眯成一条缝。
  “意味着什么你心里清楚,虽然咱们看起来像是朋友,但是没有钱在中间做桥梁我们屁关系都没有,如果他哥找来记者他们一定会爆出去,这么一来你在南京连个屁都不是,我们哥几个都得下马不说,上面派人查这事,资金链条一抽出来,南京上上下下和你接触过的政府部门的人都得下马,到时候你想做生意门都没有。”老葛是急了,让别人害怕首先得自己害怕,不光是官场上面的老油条还是一个老演员,说的郭荣一愣一愣的,“你以为你买的建筑材料能过得了审核?那破转头瓦块的盖出来的房子顶多住40年。”
  “知道我这些屁大点事的人多了,我也收到过这种恐吓,谁怕谁?你们我都能买通害怕买不通这点杂兵?”郭荣把事情想简单,太理想化了。
  “要是能做到就好了,做不到就是我说的结果,而且现在抓苍蝇老虎紧的很,不管怎么样你可得想清楚了。”老葛说。
  “恩!”郭荣点头,想着。
  “另外,看守所那边你和他们说把人放了。”
  “为什么?”
  “那小子最多拘留几天赔偿你们家就好了,你到好,现在已经关在里面几天了?一个月都有了,麻利点,小子父母都愿意赔偿你儿子,给你台阶下来了,你直接要个价买点吃的给你儿子补补也好,我来就和你说这么多,我还有个会议要开,老郭你自己想好了吧。”老葛把烟头在郭荣面前的烟灰缸掐灭,“最迟这个周周六,如果不放人他们家人就要找记者了,自己看着办!”
  直到走出办公室,葛检察官都觉得心跳无法平静,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演的这么好,葛检察官该做的已经做了,下面就要靠郭荣自己的消化了。
  与此同时江涛给林凯回了个电话,说明了看守所那边给结果了,让林凯今天去看看吧。
  林凯说了好几声谢谢后去银行转了账,说再多的谢谢也没有一大笔钱来的实在。
  他通知了自己姨,说能去看了,便陪同姨和媳妇一起去探监。
  探监结束,姨夫搂住痛苦抽泣的姨,百感交集,在看守所一个多月的弟弟整个人仿佛变了个模样,憔悴了许多,不过还好派出所挺照顾的除了不给他上网之外都能满足他。
  林凯对他弟弟说你很快就能出来了,这让一直愁眉苦脸的弟弟笑了起来,他弟弟也说以后在也不会惹是生非了。
  刑侦大楼的一个小房间里,一个脸色土灰的年轻人被松开手链,一旁的张国栋揉着鼻梁。感觉心情很差,已经超过扣留时间,再关下去就要有问题了,但是案子没有进展,自己着实头疼,于是请求王局给他下发一份关于缉拿孙子聪的报告,用来控制他人身自由当然是暂时的,当凶手找到了自然会放了他,担心就是抓不到凶手,也怪近期毫无线索,整个刑侦科的所有人都快疯了,张国栋这个主心骨也要塌了。
  “你们是要放了我?”孙子聪少了傲慢,多了一些小心谨慎,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不想搭理这个没用的人,他接着追问,“真的让我走?”
  “你想得到美!”老闫替张国栋回答了,拿出一张纸,“你被逮捕了,以妨碍公务的罪名,现在给你控制起来,我们给你松开手铐是让你自由活动的,我给你们准备了单间,里面有个电脑可以给你上上局域网,咱们服务器有很多电影够你看半辈子的,在案件没调查清楚前那个房间就是你的家了。”
  “你们放了我,我不会对外边人泄密的,再说了我知道什么秘密?你告诉我,我记着点。”
  油嘴滑舌,张国栋没理他,挥了挥手孙子聪被带到楼顶的一间四十见方的仓库中,老闫吩咐自己人让他们一日三餐伺候好了。
  他来到张国栋办公室门口,刚要敲门,张国栋就叫他进来。
  “办怎么样了?”张国栋问。
  “把他锁在仓库里了,不过光这样做不是什么长久的办法。”老闫说。
  “不是长久的也得先把眼前的做好,先不管孙子聪,老崔最近和你联系没有?”张国栋问。
  老崔,就是那位在玄武区派出所任职的所长。
  “他没联系我,不过我有联系他,我问过了,他们没有调查出任何和受害者有过节的人。”老闫苦着脸。
  “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受害者老伴身上了,那个老太太一定知道什么!”张国栋自言自语,“如果没有推倒孙子聪不是凶手的线索,就算是屈打成招也得让他招了,这是最后的办法。”
  “最近外面风言风语,大家都把案发现场和炸药爆炸联系起来了,网上也有目击证人发微博说现场有十分浓烈的火药味,他们说警方掩盖事实真相一定有很大的阴谋。”老闫说。
  “这些发表阴谋论的人多不多?”张国栋问。
  “怎么?你想抓人?”老闫问。
  “我疯了?抓他们?把他们身份记住,以后有什么事犯了吃不了兜着走!”张国栋话头一转,“监控,社交关系都断了下面该怎么查出凶手。”
  老闫脸也充满了苦色:“如果能我破案一定会帮你的,可惜我什么都不会,要不然能帮你忙。”
  “你就逗我开心吧,有些时候少不了你,行吧,没什么事你下去吧,我看看认证的报告。”张国栋指着一沓纸。
  “是!”老闫敬了个礼跑走了。
  
  第四十七章
  张国栋看了一个小时,把一沓子没什么太大用,但是不能不用的调查报告看完了,一共得出了几个凶手的特点,也是十分模糊的特点,他现在需要一把刀子把这层纱给割破,但是这把刀子一时半会也找不到。
  他掐灭一根烟,同时又掏出一根烟点燃,拿出一本笔记本上面写着几个字:【7.8爆炸案】的字样,他翻开前几页呗记录的密密麻麻的纸,在后面空白页的页眉上写下了‘凶手特点’几个字样,在底下写上:
  凶手特点:
  一、凶手根据目击者判断在25到30岁左右,年纪不大,身高大约在1.75至1.83之间,身材匀称。
  脸由于被污渍遮挡无法辨别。
  二、凶手心理素质特别强,能在埋藏炸弹的时候做到和别人交流,一定在之前有所准备,反侦查能力应该特别强,智商一定是出类拔萃。
  应该在作案之前进行了很长时间的蹲点摸排,要不然不会在那么个时间地点将受害者周宏涛杀害。
  心理素质极高的还有一个原因是爆破用炸药,根据引爆装置和雷管的距离也就不足三米,凶手要在这种情况下引爆炸弹并且迅速撤离普通人是做不出来的。
  三、根据第二点推测,除了他有极高的心理素质之外还得有十分强烈的报复心,势必是要杀了受害者,就算自己被抓,目标性强,并不是随机杀人,那么大的一个街为什么不杀别人?最主要的是爆炸弹用量十分讲究,而且是自制烈性炸药,只能杀死目标在范围80厘米左右距离的人,是鉴定科给的结果。
  四、凶手的面部特真不全面,唯一的线索就是受害者老伴说过有人拜访具体为了什么?他们对话是什么?都不明确,老太太有健忘症,心脏还不好。
  结论:
  综上所述,凶手是个三十岁左右,心理素质非常强,最起码掌握爆炸和电子电工方面的一项技能,他很可能会再次作案,因为凶手这次用了炸药,爆炸案的事被我们警方压制住了肯定不是凶手想要的。
  他用力甩了一下中性笔,咬牙切齿的把比摔在地上:“妈的,开会!”
  张国栋是个破案的好手,但是这次他把希望寄托在凶手再次犯案,如果凶手就此消失于无影无踪恐怕案子就会成为冤假错案,再者就会有线索链条就好顺着第二个凶案开始摸索寻找共同点。
  要么是无头案,要么是连环杀人案,张国栋想不到这不光是是连环杀人案,还是一起特大的恶性连环杀人案。
  紧急会议在他说出开会后半个小时的时间在会议室召集了三十多号人,张国栋在最前面脸色高昂的为大家打气,省略了一些把负面能量的东西去除,添加了鼓舞人心的内容。
  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坐的所有人都清楚,如果张队不这么说大家恐怕都要废了。
  最后他把之前写在笔记本上边的内容取长补短简单的说了一下,做了个会议总结:“大家加把劲!”
  下面的刑侦干警全傻了,现在就是有劲没处用,再怎么加把劲都没用,都是空谈,但是为了卖张队面子,毕竟是被他扶持上来的,所以他们不得不附和着,一时间所有人的压力都减半了。
  张国栋很高兴:“那大家散了吧,各忙各的!”
  第二天,林凯乘热打铁给五位说话算话的领导送去了剩下来的酸奶,每个人两份,一共出了三十万。
  “这怎么好意思!”这是那五个人见到林凯所说的最多的话,但是每个人都一边说一边把酸奶朝着自己桌子上拽,一点也不掩饰。
  “那就拜托了!”林凯对葛检察官说。
  葛点头和林凯说明自己已经和郭荣探讨过了,郭荣看样子是十拿九稳会答应放了林凯弟弟,用不了几天就会打电话通知我放人的。
  林凯不知为什么心中一暖,由衷的感觉这事一定会成功,弟弟很快就从看守所出来了。
  林凯谢过葛检察官,他看得出来一切都是这个中年人出面摆平,那四个只不过是想分一杯羹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他们的原则,手里还有两盒酸奶,剩下那个朱法官还没有送礼了。
  朱法官,林凯回想起那天自己看见他的场景,林凯愣在原地注视着朱法官,双眼闪着光芒。
  朱法官比照片上成熟多了,黑框眼镜,眼珠凹在眼眶中,眼带发黑,朱法官做人不检点,一定是肾透支了。
  “朱法官!”
  林凯出现在朱法官的面前,顿时吓了他一跳:“是你啊!”
  “多亏了你们帮我弟弟,这是酸奶,上次给你喝的还好嘛,喝的惯不?”林凯递给朱法官。
  朱法官看了眼四周的同事,那些人齐刷刷用眼珠子看着他:“还可以,就是有点太酸了喝起来嗓子干,在家我对了蜂蜜喝的!”
  “诶,看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了。”林凯很果断的就走了。
  一个法官收礼可不是什么好事,朱法官做人还有点良心:“来来来,大家一人一包包!”
  办公室人挺多,一会分出去半盒。
  林凯出了法院大门,看着头顶炽热的太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体没缘由的打了个寒战,只要有钱管他什么君子犯法于庶民同罪?全都是屁话,没人,也对不起法院中的审判锤和天平的雕像。
  不管是什么国家,什么人种,人都是贪财的,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古言不是浪得虚名,钱在很多人眼里比命重要,虽然国外管的比较严格还是会有人铤而走险贪污受贿,虽然中国这几年新领导人上台‘苍蝇老虎一把抓’纷纷下马,但是还是有些看不见盲点抓不到苍蝇更抓不到老虎 。
  而中国还有一句古话,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叫做: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林凯想到了这句话,他最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验证这句话,能不能应验呢?他也不知道,但是不能等了,自己时间不多了。
  林凯看了眼车篮中的信封笑了。
  
  第四十八章
  林凯出了法院门口四处看了看发现街角有一个发传单的小孩,估计是出来兼职赚钱给自己用了,他骑着电瓶车过去,那小孩递过来一张卖楼盘的宣传单。
  林凯礼貌的接了下来车刹住了,看着小孩:“小兄弟,我想请你帮个忙!”
  发传单的小孩瞪着眼睛看他:“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哥在法院上班,我这些天要钱要的烦了,告诉保安见到我就要把我赶走,刚才转悠半天找不到一点机会进去,所以我想让小兄弟帮帮忙,帮我把钱还回去。”他拿出信封挺薄,“这里面是支票,帮我带去。”
  “给我什么好处嘛?”小孩问。
  “给,我给你三十块钱!”小孩二话没说把钱夺下来,朝着法院跑去。
  “等等!”林凯还没把要送给谁说出来,现在小孩真冒失。
  小孩又跑了回来,狐疑的问:“怎么回事?”
  “我还没告诉你要送给谁了,我哥哥是法院的朱法官,你告诉门卫让他转交给朱法官就行,提他名字没人不知道。”林凯说。
  小孩嗯了一声朝着法院的保安室跑了过去,比划了一阵把信封递给保安室的保安,然后跑过来了。
  “我还以为你要骑电瓶车跑了呢。”小孩说。
  林凯笑了笑没回答,从口袋里拿出一钱包,掏出三十块钱给小孩后骑车走了。
  那信封里装的是什么?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现在还不是揭晓的时候。
  由于收发快件事情忙的保安焦头烂额的,那张信封当天没送出去,这是林凯预测到的,所以他定的是这个周周末。
  林凯只需要等着周末的到来,其余的什么事都不做,他掏出一张sim卡放在备用手机里开了机,等着那条十分重要的短信。
  第二天,朱法官轿车行驶到保安室门口的时候,被保安拦住了。
  “怎么回事?”朱法官探出头。
  “朱法官,昨天有个小孩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昨忙一时间忘了,今天一看见你车子我就想起来了。”保安递过来信封,上面写着朱茂生三个字,是保安防止忘了特地写在上面的。
  “恩!”朱法官接过信封朝着副驾驶一丢,“谢谢!”他把车朝着里面停车场开去。
  这一天没有什么好交代的,各忙各的,林凯装成去面试的样子出去,妹妹不搭理他,妈妈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看着他。
  张国栋那边也和林凯家的状态差不多,上面张局长给张国栋最后通牒,让他不管怎么样也要找到用手,这凶手影响太恶劣了,而且网上也在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让警察把爆炸案压下来改成天然气爆炸,这些网友似乎并不怕炸药突然出现在自己家中,一上班就被王局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大家都不好受的,看着张队挨骂,恨不得被骂的是大伙,但是谁让张国栋事带领他们的人?所以队里上上下下的刑警都心事重重的看着张国栋,有的人甚至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见到张队都不打招呼。
  一整天有喜有悲,就这么过去了,朱茂生也就是朱法官,他开车来到了自己的家,是一个两层的别墅楼,挺雅致的一个小洋楼,门口一个穿着性感的女孩正签收快件,见朱茂生的车开过来笑了。
  “您拿好了!”快递员上了电动车开走了。
  轿车在女孩面前停了下来,车窗放下来,女孩趴在车窗上,胸口两块肉晃来晃去,晃得朱茂生心旷神怡一天的疲惫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抬手想去托住女孩的胸,却被女孩一巴掌扇回去了。
  女孩娇嗔道:“今天你怎么回家这么早?”
  “家里有你这个俏佳人我还有什么心思和那些老爷们杵在一起?”男人示意女孩让开,车子开进别墅里。
  这间别墅并不是朱茂生自己掏钱的,当做到一定地位的官员,几乎衣食住行都不怎么用自己花钱,全都有人送,朱茂生人脉广开发商买地皮的时候让他拖关系便宜多收购一点,由于这个关系,开发商送一套别墅也合情合理,他正好用这个漂亮的房子藏着一个漂亮的娇妾。
  朱茂生下了车,搂着美娇娘上了台阶,可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拍了一下女孩屁股对她说:“我去拿个东西!”
  “什么东西?你不会又买礼物给我了吧?”女孩眼珠子放光。
  “还真给你……”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猜错了,今天门卫给我一个信封,说是有人让他转交给我的。”
  “嗯~”女孩撒娇似的嗯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买礼物给我呢。”
  “以后买!”朱茂生说,“听话,你先进去我马上就来!”
  女孩不依不饶的,最后朱茂生生气了,女孩就灰头土脸钻进屋。
  他取回了那个比巴掌大点的信封放在书房的桌上,连忙跑出去厨房给女孩道歉,这女孩并不是朱茂生的妻子,看年龄就知道,女孩顶多二十出头,朱茂生都四十多岁了。
  现在做小三也不容易,除了会卖萌还得上的了床下得了厨房,朱茂生瞧着一桌子好菜好饭顿时觉得值了,两人恩恩爱爱互相喂食。
  吃完了晚饭,两人去看电视,大约半个小时,女孩说要去洗澡,朱茂生看了她一眼让她去了,自己则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电视节目。
  最后他锁定了中央台的法制频道,这是他最爱看的一个电视台,几乎一有空看电视就调到这个节目。
  浴室里的水声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开门声,拖鞋敲击着地面啪嗒啪嗒的,让人心烦意乱。
  女孩一丝不挂的朝着朱茂生走来,朱茂生抬脸看了一眼她,今天朱茂生有点不配合,如果换做平时他会立马把眼镜拽下来,可是女孩都坐在她腿上了朱茂生都无动于衷。
  “怎么了?”女孩狐疑的问。
  “没事!”朱茂生摊开双手说道。
  女孩伸手抓住朱茂生眼镜,把它拿了下来丢到一边。
  “媛媛,今天有点累了,不想做。”朱茂生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模样,“乖!”
  “我以为你拍我屁股是心痒痒了,不做就不做吧!”叫媛媛的女孩把眼镜拿了回来给他戴好。
  朱茂生起身:“我去书房,把信看了别是有什么急事!”
  媛媛没搭理他,朱茂生苦笑了一下,原本刚哄好的美人,现在又彻底回归之前的冷漠了。
  
  第四十九章
  朱茂生摇着头走向书房,把眼镜摘了下来,端详着信封,皱眉嘟囔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谁会给我送这个?”
  他取出小刀把信封划了开来,从里面翻出来一张纸,还有一张手机用的TF卡,那张纸商用报纸上剪裁下来的字贴出来这样一句话:
  TF卡里面的东西务必一个人的情况下看否则后果自负!
  署名:谢必安
  他觉得这送信的人挺神秘的,看着这张TF卡他猜会不会是什么不雅视频?我也没有在外边胡搞乱搞啊?他突然笑了,估计是PS照片之类的东西,想讹诈我。
  他暗自较劲,他到要看看这个TF卡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
  把自己手机的内存卡取出来,插进信封里面的TF卡,插在电脑上,移动硬盘双击点开,根目录里只有一个文件夹,里面有一个视频,双击点开视频,跳出黑色的屏幕,空洞洞的,本来朱茂生以为会出现自己和小学生上床的照片,可是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块黑色的屏幕,看起来就像是个深不见底的井口。
  “你好,我是谢必安!”
  音响里传出声音,是一个奸诈戏谑的声音听起来就感觉是电脑合成出来的声音,无法分辨出最初的声音?
  朱茂生愣住了,连忙暂停视频找出一个耳机戴了起来,在这陌生人的声音中他听到了十分不友善的元素,感觉就像是个催命鬼。
  他戴着耳机,手握鼠标点开视频播放按钮,那种奸诈的声音瞬间又传入他的耳朵里。
  “呵呵,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不知道行不行!”黑色的屏幕陡然间亮了,一片苍白,“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是拒绝的,没办法视频已经做成这样了别无选择,你答应也罢,不答应也罢你也要把视频看下去!”
  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充斥着朱茂生的全身,他盯着屏幕看着。
  “我注意你很久了,你这些年贪污受贿金额不计其数,你别告诉我没有!”声音突然颤抖起来,“我手里有你贪污受贿的好几段视频,我当一段最近在的受贿视频吧?”
  彩色屏幕打着漩涡,屏幕慢慢的出现颜色,是一个饭局,饭桌上有朱茂生的几个好同事,他们每人收了一个年轻人的礼盒。
  虽然视频里除了朱茂生脸上没有马赛克之外,其余的人都被打了马,但是朱茂生却能把他们认得七七八八。
  在坐的面对摄像头的是老哥几个,葛检察官之一在说:“这事不太好办,我们尽力!”
  可是画面一跳,显然是吃饱喝足了,老葛拍着胸脯说包在我身上。
  “呵呵呵!”视频画面瞬间黑了一下,“我的证据很多!”
  朱茂生做梦也想不到,居然是关于自己受贿这当子事,天气有点闷热,他脑袋上大滴大滴的留着汗。
  声音就此打住,但是进度条还有一点,似乎是给朱茂生一点思考的时间,过了30秒那个声音又传了出来,他问:“想好了吗?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要一笔钱,不多只要十万块钱!”
  “你不要觉得很多和你平时收的钱比起来也就是凤毛菱角,我不会给你银行卡的,我只要你家的地址,这个周的周末我会上门收取,到时候我们好好聊聊,讨论一下具体事宜,这是我的电话号码,那么咱们到时候见!”电话就此打住,屏幕上出现一连串数字。
  朱茂生盯着屏幕陷入沉思,进度条还在走,突然耳机里传来一句话:“别妄想不给我发短信,如果你不发,我就会把视频发到各大视频网站上,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至于报警嘛……”
  谢必安停顿了一下:“你不防试一试,我想你明白给钱私了,比报警安全的多。”
  播放器窗口消失了,朱茂生呆呆的看着屏幕半天,一言不发,脸色铁青,他突然觉得气温降低到冰点,手脚都冻的哆嗦起来。
  用冻这个字眼可能不恰当,应该用吓字形容。
  他想一个人居然悄无声息的把摄像头装在饭店里,这个人怎么这么厉害?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而且听视频里的男人口气一定是跟着自己很久了,他的语气里有十足的把握能让他在短时间里坐不住法官的位置。
  他嘴巴嘟囔着谢必安这个名字,也就是在一瞬间苍白的脸陡然变成了铁青色,这个名字太诡异了,听起来也耳熟,念着念着突然想到了人们口口相传的一个厉鬼的名字:白无常谢必安。
  这是个索命鬼
  朱茂生拔出数据线把内存卡拿出来想烧了,一想起来感觉十分不妥,不就是十万块钱嘛……咬咬牙很快钱又会来的。
  他把数据线插了回去,打开视频调到后面的一大串数字,记了下来。随后拔下数据线调换了内存卡后把卡放在信封里放在桌上。
  他拿出手机把别墅区的地址写了下来,输入电话,猛然间觉得不妥,如果他看到我住别墅突然反悔,多要我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怎么办?
  他删掉了地址想重新编辑,可是手指在距离虚拟键盘不到五毫米的地方停下来。
  他现在可是个遗弃老婆另寻新欢的人,自己和老婆势均力敌,本来想离婚的,但是老婆为了自己儿子着想一直忍受活寡,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干涉自己的私生活,另外自己还得仗着老丈人这个大后台在法院作威作福,朱茂生人际关系多很大一部分多亏了自己老丈人。
  他把手机放下,不想让自己老婆担心自己,又把自己的别墅地址写上去,他看了又看又给删了。
  来回反复过了半个小时,他的美娇娘耐不住性子,敲门进来了:“亲爱的!”
  朱茂生没理她看着手机屏幕发呆,手心全是汗把机壳弄得湿漉漉的。
  “亲爱的,你怎么了?”媛媛走过来搂住朱茂生的脖子,“发短信啦?”
  朱茂生一怔,用手拽开了媛媛细软的胳膊,把信封放进抽屉,转头对她说:“没事,我有些累了,我先去睡了!”
  他拖着虚脱的身子回了卧室,躺在床上,头皮贴了整头就睡着了。
  
  @月牙如柳叶 2016-01-07 18:38:00
  咔咔咔!俺来了,给你点108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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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
  第五十章
  凌晨一点十五分,一楼的柜式座钟发出‘噔噔噔’的声音,二楼媛媛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惊恐的伸出手推搡着朱茂生,但是朱茂生什么反应都没给。
  “亲爱的,亲爱的你怎么?”媛媛推了两下朱茂生。
  他身体抖如筛糠,汗水已经把床单表面打湿,已经蔓延到媛媛这边了,强烈的抖动让床板发出‘嘎吱嘎吱’的有节奏的嘶吼。
  “朱茂生……”媛媛几乎是吼出来。
  朱茂生没有说话,没有除了颤抖之外的动作。
  媛媛趴在朱茂生的耳朵边又是大吼了朱茂生三个字。
  他终于醒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上面的吊灯,嘴巴大张想要大吼,但是嗓子太干什么声音的发不出来。
  朱茂生憋了很长一阵时间,突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啊……”大叫一声把媛媛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抓起床头柜旁边的一杯凉白开就是一口气喝的一滴不剩。
  “你怎么回事?”媛媛心疼的趴在朱茂生身后顺着他的后背,“做噩梦了?”
  “恩,我做噩梦了,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做梦梦见我脑袋飞了很远……你在我前面被一个白影子砍了头,他就像是鬼一样……”他伸手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脖子,突然奇怪的问道,“我现在是死了吗?”
  “你在做噩梦!”媛媛说。
  “奥,好好好!”朱茂生感觉全身虚脱,像是走过了两万五千里长征,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抓住了眼镜,倚在床头,把台灯下面纸条也给拿出来,照着纸条上的电话号码回了个地址短信。
  不知道是不是在人死之前都会有预见性,他做了个身首异处的能,在梦里他和自己的小宝贝媛媛被一个瘦高瘦高带着高帽的白色影子用大镰刀一砍双双人头落地,好像那个白影子说了些什么,可是由于头身子分家听不清楚了,只有‘嘎嘎嘎’的奸笑萦绕在耳边。
  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意外,让他选择死的不能是媛媛,家里的黄脸婆就够了,虽然古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但是在他眼中,做一天的夫妻都不去这个做了春宵一刻的夫妻来的感情深。
  发了短信的朱茂生长出了一口气:他摘下眼镜把纸条揉成球丢进了纸篓里,躺下去,睡了个比较安稳的觉,一夜无话。
  今天是周五,林凯又睡的比较球,太阳把他晒得嘴角起皮,他睁开眼看了眼手机,有人给他来了个短信,号码是政务通的,他先是一愣,嘴角咧开笑开了花,看来等待是值得的。
  他点开短信,随后又关了,今天有的忙活了,他起身找出一件休闲装,找出一个口罩,全副武装了一下,吃完了早餐,出门了。
  有人看见林凯的着装感叹着大热天穿的这么严实也真够闲的慌,他出了小区门口随手一挥:“兴隆小区!”
  司机看着林凯觉得挺奇怪的就问:“大兄弟,怎么回事?大热天带着口罩?”
  “这不是前些天贪凉吹空调感冒了嘛,要不我摘下来!”林凯说话中间装模作样咳嗽了几声,司机有些嫌弃的看着林凯不答腔。
  看了上文内容大家也应该猜出来了他去的地方是哪里,不错,正是朱琦的工作时候江总的一片小区。
  他付了车钱,低着头掏出手机开始‘玩了起来’,是不是注意楼号,转了好几圈在靠北的地方发现了那栋楼,于是原路绕着圈走出了小区大门。
  这一来一回花了四十分钟,他已经把环境摸透了,小区监控设施挺齐全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就当成能用吧。
  可是没有监控盲点这很让人头疼,几乎十几米一个监控,而且开发商够蛋疼的,把绿化带全部都设置再道路中,根本没有小树林这种小区必备的一个休闲场所。
  林凯回到家琢磨着第三次报复行动,他一定要把这一场案子做大,只有大了才可以造成轰动,只有大了社会才能造成轰动,只有大了父亲在天之灵才能安息,只有大了……他才对得起自己剩下来的不到几个月的寿命,最近自己身体越来越不如从前了,为了活命药量也增加了很多,几乎不能断顿了。
  这一整天,朱茂生都在浑浑噩噩的在单位里晃悠,脑袋大的快炸了,他不知道见到谢必安该怎么和他对话。
  下了班他就去十个不同地点的各大银行,取出了十万块钱,用纸条分成十份,一份一万元。
  晚上给了自己老婆一个电话,说自己要回家,住一晚。
  “你要回来住一晚?干什么?”他老婆急切的问道。
  “我有个事想回家处理一下!”他低声下气的说。
  “什么时候?”朱茂生老婆回答的内容很精短干练。
  “周末去一趟!”他说。
  “来吧,来吧!”他老婆挂了电话。
  朱茂生他不知道,这次回家就变成了最后一次,他再也无法站着从家里走出来。
  周六早上,天空突然阴了下来,这些天太阳一直放晴太不符合梅雨季节的常理了,中午十二点倾盆大雨疾泻而下,南京陷入了汪洋大海,就像建在海上的城市一般。
  阴雨让很多人不好受,张国栋站在窗边点燃一根烟,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的天空,雨大杀人夜,如果能动手现在就应该动手。
  南京人民法院大楼的一处墙角站着个人,走进看原来是朱茂生,他也在抬头,雨水冲刷他面前的玻璃,他做梦的时候血污冲刷在眼睛上也是这种感觉,明天就该见到谢必安。
  朱茂生的老婆站在窗边往外看去,街道上已经是一片水泽,她现在该怎么回家是个大问题,同时想起了朱茂生,如果明天还下雨他能不能回来吃个饭?她并不知道,自己老公不得不回来。
  夜深了,林凯盯着外面的暴雨,已经下了半天了,水都快漫上金山寺了,他在祈祷如果明天还下这种雨就是老天爷天在帮助自己了,林凯手握着一个东西,一道闪电从天上滑落,那东西发出寒光照的林凯刚毅的脸上。
  
  第五十一章
  周末法定假日,就有人不上班,朱茂生带在家里就是一天,他坐在沙发上没心思看电视,没心思听旁边媛媛的问话,就算听进去也是几个字回答完毕。
  “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媛媛抱膝坐在沙发上。
  “奥。是是是!”朱茂生就这样回答着。
  “什么就叫是是是?”媛媛反问道。
  “对对,是啊!”朱茂生说。
  “这些天你怎么总是魂不守舍的?”媛媛继续问道。
  “我啊,最近是挺多的,有点累,我看电视了别打扰我!”朱茂生整个人都快疯了,同时想着看电视不听媛媛说话,又想听听媛媛的声音,整个人纠结的要命。
  “行吧!”媛媛陪他看法制频道,这种节目普通人是看不下去的,只能硬着头皮陪着他看。
  外面的雨比昨天小了,但是南京还是在海上,估计是排水系统不大好或者堵塞的原因,又或者是流量没有雨量大的原因,积水只是比以前低了一点。
  “怎么雨就不停了!”她摇头,给下属们回了个电话,“小强,你们都在家休息吧,放假,什么时候雨停了再来上班,你一会通知其他人。”
  “好好好!”接电话的是人事部的,他刚下楼,昨天淋了雨有点发烧听到江总说不上班心怀感激:“那谢谢了江总!”
  “恩,没事,我其实是怕自己鞋子坏了,我那双一千块钱的高跟鞋昨天趟了一下雨都开胶了。破天气,你别忘了和他们说休息好了,上班精神要百倍啊。”
  “诶,行!”
  江总看着鞋架旁湿漉漉的高跟鞋一脸愁容,这可是从法国带来的怎么就坏了呢?
  林凯从床上起来,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了,该准备了。
  他随便弄了点吃的,林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抬头看了眼哥哥,翻了个白眼,一脸怨妇的模样看着他:“都怪你!”
  “什么?”林凯回头看着林娜,估计在心想憋了快一个星期,终于找自己聊天了。
  “哼!”林娜嗤之以鼻,脸一歪看都没看他。
  林娜也是挺倒霉的,那个叫李文强的富家公子开启了对林娜的爱情公式,本来就属于死缠烂打了,如今得到了林凯的同意那家伙简直一级棒,整个人快乐的飞上了天,几乎天天到林娜单位楼下接她,林娜坐上车也不感激,李文强也不伤心,因为心中的女神上车了证明有戏。
  林娜对李文强只有抵触心,毕竟自己心里一直装的是哥哥,她爱哥哥,如果能和哥哥结婚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可惜的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面对李文强她总是心有余而力不从心。
  “没事?”林凯笑了,“没事就好,对了李文强对你怎么样?之后还找你吗?”
  林娜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没搭理他。
  一边陪着林娜一起看电视的妈妈突然转头看了一眼林凯:“李文强?他是谁?我只听说过许文强,还是黄晓明演的那个。”
  “他是林娜的男朋友吧?应该这样说,但是林娜一点都不同意他们的关系,所以就算做林娜的男朋友吧。”
  林娜转头瞪了他一眼:“你胡说!”
  “呦,你生气了?这可不像你!”林凯说,“妈,你知道为什么我妹不和我说话嘛?上次她和李文强吃饭让我去当她男朋友,这种事我怎么会同意?所以我拒绝她,说明我是他哥,那小子挺精神的我看行,我就同意他们交往了,那之后她就一直对我耿耿于怀,我也不知道了怎么招惹她了。”
  林凯妈妈看了眼林娜,林娜不说话。
  “恩,什么时候把他约来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快点结婚吧!”妈妈针对林娜说道。
  “可是,你怎么不管我哥,他都三十多了。”她赶忙拽住林凯。
  “我啊,我还有自己的事业,男人四十结婚都不迟,但是你们女人就不行了,40就成黄花菜了。”林凯说,“咱们和好吧!”
  “我不!”林娜脑袋一转又看向电视机。
  “你不后悔?”林凯有点伤感的问。
  安静,除了妈妈的劝说之外就没有别的声音,用安静这个词语不恰当,应该用死寂。
  林凯低下头,就像一个被家长数落的好学生,就因为偷了同班同学半块橡皮,原因是同学排挤他死也不借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回到卧室,把行李中的一包外烟拿出来,阴沉着脸抽了起来,既然林娜这么恨自己,自己则不能逼迫,强人所难多不好。
  “林娜变了,妈妈也变了,感觉自己快成为没人要的了!”林凯不由得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忧伤,眼泪吧嗒吧嗒从眼角滑下来。
  风和雨,吹抚和拍打,树叶发出沙啦啦声音,云不知道是怎么的不断的在天空中堆积,数量越来越多,颜色越来越深,从白染成灰,从灰变成墨色。
  黑色的云被风吹动,在云与云的缝隙之间电闪雷鸣,路上已经没什么车辆了,全都变成船舶停在路边。
  “今年天气怎么回事?”朱茂生缩了缩领子,他的裤腿捋到膝盖,人有点老了。膝盖有关节炎,吃疼的让他直咬牙。
  朱茂生叩响了门,过了好半天门才开,开门的是他老婆。与此同时他老婆卧室里的床上躺着个男人,正四仰八叉,一柱擎天。
  “你这么早就来了?”他老婆特别大声的说道。
  屋里那个裸男当时就吓得了。心扑通扑通的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钻进床下,纵使再硌得慌也没办法,一只手伸出来把内裤袜子等等拉拢过来。
  还好之前朱茂生老婆和她的小情郎通过气,如果他回来了连忙躲在床下千万别翻窗户,这里是四楼。
  “怎么?我回来你这么吃惊!”朱茂生看了眼老婆心中百感交集,“就这么让我站在门口?”
  “哪有!”毕竟现在老婆在做贼,想心狠也狠不起来了。连忙让自己老公进屋,“雨下挺大吧。”
  “大,我都快全湿了,冻死了,我要洗个澡。”朱茂生走进卫生间脱了衣服站在淋浴下洗着澡。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异样的声音,像是在系皮带。
  
  第五十二章
  朱茂生听见外面有剧烈的系皮带的声音,赶忙推门而出看着外面的风景,他老婆正系皮带,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她抬头看着朱茂生问,“怎么了?我刚才皮带掉了系皮带的。”
  “奥,这样啊!”朱茂生没有深究又回身冲澡了。
  他老婆经常的长出一口气,朝着自己身背后用力挥手,那个小情人就出来了,还好她留了一手,把门虚掩着,现在手轻轻一推就吱呀一声就开了,他灰头土脸的钻出去衣冠不整。
  送走了小情人朱茂生老婆回到卧室铺床,楼下传来门关闭的声音,朱茂生老婆探出头看了下楼底,下意识觉得后方有视线撇到了自己,转头一看。
  朱茂生正看着她露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嘴巴一咧笑了:“怎么了?”他问完就回去洗澡了,朱茂生心里明白自己老婆有什么鬼,但是没办法,允许自己找小三,就得允许老婆找老小白脸。
  “我……”他老婆刚回答,朱茂生的脑袋就收回去,窗户关了。
  风比上午小了,但是雨还是在不要命的,除了比之前小一点之外没有什么变化。
  朱茂生的家在看到那一幕就变得死气沉沉。
  刑侦大楼里王局长给张国栋下了最后通牒:“你要是再查不出凶手你就别做刑侦队长了,下面还有大把大把的人才能用。”
  说完电话挂了,局长一句话把他呛得服服帖帖,看来他真的坐不住这个位置了。
  周宏涛一案他已经询问了和周宏涛有关系的每一个人,得到的回答不尽相同都说他为人老实不喜欢招惹是非,仇人就更别说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会致人死亡。
  “孙子聪……”张国栋念叨着他的名字。
  “怎么了?”一旁打盹的老闫睁开睡眼惺忪的眼。
  “没事,我念着玩!”张国栋闭眼用手扣着鼻子上的疙瘩,特别冲,特别疼。
  “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局和你说什么了吗?”老闫问。
  “他数落我了,说我办事效率不高,再不出个结果我就调职了,可能做你下手喽。”他扣着脓包感觉快破了就停手了。
  “他和你说了有半个小时了吧?有这个老爸真倒霉儿子也受罪。”老闫问。
  “恩,数落我半个小时有了,现在头疼的要命。”
  “你觉得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凶手是有预谋的?还会再次作案?”
  “真的假的我也说不准,但是只能抱着希望了,现在队里上上下下的都没有精神,得打一针鸡血,他们现在的状态和五年前刚到我手里的时候还要差。”张国栋挠了挠头。
  “我记不得了,我只知道你一个劲的喝酒抽烟,抽烟的毛病就是那时候烙下的。”老闫起身,“走,咱们去喝酒吧!”
  “这还没到下班时间了。”张国栋了眼时间。
  “不差两分钟,来!”
  老闫拽着他淌着水来到刑侦队前面的一家酒馆,坐定点两个菜吃了起来。
  酒一杯一杯的下了肚,张国栋脸红扑扑的,说了不少话,差点醉在酒馆了,他被老闫送回家。
  这一晚对张国栋他们来说是很普通的一个夜晚,但是对朱茂生来说却是灭顶之灾。
  夜慢慢深了,已经是九点四十多了,朱茂生习惯性调法制频道,他老婆已经去睡了,她可是受不了这种安静的让人窒息的感觉,老朱自从见到那个大摇大摆,实际上是落荒而逃的那个男人之后一句话不说,从七点半吃了饭就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节目,一坐下来就是两小时。
  朱茂生哪里还有心情看电视?整个人空唠唠的像个被抽空棉絮的布娃娃,瘫在沙发上看着对面斜上方的墙角。
  他老婆鼾声传来,朱茂生才把准备出来的十万块钱拿出来放桌上,还有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就到第二天了谢必安怎么还没来。
  “你就是谢必安啊!”他脸色镇定的看着桌上的一摞钱,很平静的一捋,“你要的钱我给你准备好了。”
  “什么?你还要钱?我没有那么多!”他表演的很周到,面部表情很像回事,“这都是我的辛苦钱凭什么都给你?”
  “你说的什么话?别人的钱就不是钱?”朱茂生居然嚷了起来,他不适合做法官更适合去做演员,突然伸出一只手堵住自己嘴巴。
  老婆的鼾声戛然而止,随后又恢复了。
  “我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他就是那点钱而已吧?不会见钱眼开还想要的!”他嘟囔着坐了下来。
  林凯大半夜从家里出来,他妈妈担心他问他干嘛去,林凯只说是去同学家玩玩顺便讨论一下工作事宜,他给我找了个工作。
  “你怎么就不去你闻叔叔单位上班呢?”他妈妈话没说完林凯就走出家门,现在时间是十点左右。
  林凯下了楼把自己的自行车推了出来,好久没用了,都生锈了,事先他抹了一些油在车链上。用脚踩了踩正好。
  古时候有一个说法,午夜子时,地府鬼门大开,正是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出去摄魂的时候。
  有句古话叫做,阎王让你三更死,不会让你过五更,现在的林凯就好比是阎王,也可能是是出来勾魂的白无常谢必安,穿着雨衣,犹如孤魂野鬼一般在雨夜里中骑行,水把他的鞋子打湿他不在意。
  夜深了,没人在意有一个穿雨衣的成年人在雨地里快速行驶着,林凯的影子被路灯拉长,同时也被积水打散。
  “朱茂生!”林凯大叫一声。
  与此同时,朱茂生突然睁开眼睛,仿佛听见有人在叫他,他转头看向手机,已经十一点半了。
  由于谢必安没出现,朱茂生在十点睡去了,可是那个噩梦一直伴随着自己,如今换了个床,换了个睡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梦里的人物都换了。
  他老婆和自己都被杀死了,那个白影子越来越清楚。
  自从看了那段视频自己就总有预感,自己生命受到威胁,但是总是以是这个噩梦的原因收场,他并不知道人的第六感是对的。
  他注意一会觉得舒服了好多,看了眼手机。已经十一点五十九了,他刚刚躺下防盗门就被敲响了。
  朱茂生当时汗毛就根根竖了起来。
  
  第五十三章
  噔噔噔~敲门的速度十分快以至于门都颤抖起来,只是三声,三声之后就停下来了。
  朱茂生后脊梁一冷,汗毛全都竖起来,他起身就要去开门。
  “我去吧!”巧的是他老婆此时也醒了,她揉着眼穿上拖鞋朝着客厅方向走去。
  女人先趴在猫眼上观瞧了一会。看见有个穿雨衣的人一动不动低着头,她睡意瞬间全无:“谁呀?”
  “是我!”林凯低沉着嗓子说,“谢必安!”
  夜,很安静,外面穿雨衣的影子虽然用很小的声音回答着,但是床上的朱茂生听的特别清楚该来的还是得来了。
  “谢必安?不认识!”朱茂生老婆把防盗门反锁的给拧上了。
  “是,小谢是吧!”朱茂生还躺在床上。
  “是啊!”谢必安低沉的说道。
  “奥,我开门!”朱茂生老婆开了防盗门,虽然她不认识谢什么安的人物既然老公朋友就这样吧,让他进来。
  朱茂生在卧室赶快换衣服,客厅里自己老婆已经把门开了,屋外站着的陌生人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谢必安抬起头,借着灯光看去是个年轻英俊的脸,女人感觉眼熟但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了。
  “请进!”她转过身,后背一览无余的露在谢必安的视线中。
  谢必安伸手抓起口袋中的电击棍,用力顶在朱茂生老婆的脖颈上,瞬间按下了电击棍的开关,‘啪嗒嗒嗒’一连串响声。
  谢必安伸手扶住朱茂生老婆得腰,把她平稳的放在地上,随后退了出去。
  谢必安退出去下一秒朱茂生从卧室出来,可是没有看见其他人,只有躺在地上抽搐的老婆,他眉头一皱:“江玲!”
  他扶起老婆伸手去碰门把手想关门,可是他手一碰在门把手一股强大的电流让他疼的叫出声音,“啊呦”下意识的退回了手。
  一个穿雨衣的黑影瞬间跳了出来,朱茂生借着灯光看见这个人的面目,他惊愕的感叹道:“是你?”
  还没等他继续动作,穿雨衣的男人冲了上来,健步如飞,也就是瞬间,手中的电击棍已经插在朱茂生的锁骨处,立即按下按钮,又是‘啪嗒嗒嗒’的声音,朱茂生闭上眼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昏睡了过去了。
  谢必安摘下雨衣的帽子把整件雨衣给脱了下来,林凯出现在刚才谢必安的位置上,他蹲下来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笑了,抱起穿着薄纱睡意的朱茂生老婆来到沙发前把她睡衣全都脱了,只留一件内衣,手脚用捆电线的塑料扎绳扣了起来,用布条把她的眼睛蒙了起来,有用一块外面阳台晾晒的毛巾扶住她的嘴巴。
  朱茂生也被他如法炮制,两人就这样被脱得精光光,一个朝左躺着,一个朝右躺着。
  林凯坐在茶几上,盯着两个人,仿佛在欣赏自己做的艺术品。
  时间伴随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一秒的流逝着,男人的身体就是比女人好,朱茂生他醒了,本来想睁眼的,可是睁眼的时候受到阻力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想张嘴却感觉嘴巴被什么东西堵起来了,舌头动不了。
  透过遮住眼睛的布条缝隙可以看见一些光亮,隐约间看见一个人坐在自己面前,玩弄着桌上的一摞摞的钱,自己看着他好像被玩钱的人发现了,他伸出手好像要抓自己,朱茂生下意识的后退,被沙发靠背挡住了,无处可逃,那只手冷的要命把他额头上的布条拽下来了。
  “你好,我是谢必安,也是林凯!”林凯伸出手扇了两巴掌朱茂生,想让他从电击中迅速清醒,顺便把毛巾拽了出来,要不然就没得玩了。
  两巴掌啪啪作响,朱茂生脑袋一下子清醒了,看着眼前的林凯傻眼了:“你想干什么?”
  “我想要钱!”林凯上下挥舞手中的钱。
  “钱你自己已经拿到了,还想干嘛?”他上起身才发现自己手腕脚腕都被什么东西捆起来了,“你这是干什么?”
  林凯伸出右手用力抓住朱茂生的脸颊,朱茂生吃疼的张嘴,林凯把毛巾放回了朱茂生的嘴巴里。
  “你给我小声点,大晚上你要大叫被人家听了怎么办?”林凯说着又把毛巾拽了下来。
  “我老婆呢?”朱茂生从看着光见到林凯后眼睛一直盯着林凯,没有四下寻找过自己老婆。
  林凯努了努嘴:“那边!”
  朱茂生顺势看过去才发现自己老婆就穿着三点式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眼睛嘴巴都被堵住,他不禁失声大叫起来:“你把我老婆怎么了?你要干什么?你这个畜生!”
  “畜生?呵呵!”林凯抬头笑了,“你说话真好玩,你声音太大了我吓一跳,我得把你嘴巴堵起来!”
  “你别堵我嘴巴,我有话和你说,你把我嘴巴堵起来我怎么和你说话?”朱茂生说。
  “很好,我就不堵你的嘴巴了!”林凯说。
  “你把放了,钱我已经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朱茂生扭捏的问道。
  “我今天其实不是为了钱才来的,我其实是为了你这个人!”林凯把钱一个一个装在自己背包里背在身后,弯下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吃惊?”
  “不不不,我不喜欢男的人!”朱茂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以为林凯是个同心恋。
  “哦,你误会了!”林凯捏了捏朱茂生发油的脸皮,“我也不喜欢男人,我也不是gay!”
  不等朱茂生说完,林凯揪起朱茂生头发:“我说的为了你这个人并不是只活着的你!”
  “什么?”朱茂生愣住了,他和林凯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被突然凭空出现的一个男人致人死地?
  “你和我有不共戴天的仇,只有你死了我的仇才得以报!”林凯还是那样俯视着他,伸手抹了一下朱茂生的脖子。
  “你想干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你要杀我?”他劲量控制控制自己声音,别让自己声音过大,也别让林凯激动再把自己嘴巴堵起来,要是再被他堵住就不知道那块毛巾能不能在活着的时候呗拽出来了。
  “我要干什么?很简单你们一个个都得死,既然你老婆已经看到我的脸了她就不能活着了!”林凯伸手用力一拍一旁躺着的白条熟妇的屁股。
  她呻吟着有了反应,她看来是没有心理准备反应比朱茂生厉害多了,一边支支吾吾的嚷着,一边扭捏着,像极了一只被人用绳子捆绑住的娃娃鱼。
  “别哭!”林凯朝着女人那叫到,他早就认出来了,江涛姐姐正是朱茂生的媳妇,要不然江涛怎么会进入法院当公务员呢。
  他老婆转支吾为抽泣,朱茂生感觉出来了林凯不是善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杀鸡儆猴听说过没有?我把我想对你做的事先用你老婆做一遍给你看看!”林凯说完从后背拽出一个东西,朱茂生当时就吓尿了出来。
  “不不不……”
  
  第五十四章
  朱茂生看见林凯手中拿着的又长又大的东西当时就吓傻了,这是一把能砍肉剁骨的长柄斧子。
  “不不不,你太会开玩笑了,把它收起来!”朱茂生依偎在沙发上话说都不周流起来,一脸惊恐。
  朱茂生的老婆江玲听见林凯和朱茂生的话当时就觉得不对,身体就像泥鳅一样的乱动。
  “别动,一会砍歪了你还得多受罪!”林凯话出口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朱茂生听见心都凉透了,知道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求求你了,你要钱我都给你,要多少只要我能拿出来都会给你,你开价,我……我无怨无悔!”朱茂生眼泪下来了,“千万别伤害我们,我床头柜有一张银行卡,密码六个零。”
  “奥,这样啊!”林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胶手套,“谢谢啊!”
  他说着带上手套来到卧室还真在床头柜里最闲眼的地方找到一张银行卡,把柜门来到朱茂生面前:“是这个吗?”
  “嗯嗯嗯,就是这个,你可以放了我吧?”朱茂生问。
  “别急,这卡里面有多少钱?”林凯问。
  “五十万!”朱茂生说。
  “这么多啊?”林凯继续俯视着他,“这钱我不能要,要是我去提款被摄像头拍下来可怎么办啊?”
  他把卡放在长柄斧上用力一削,卡就被劈开了,宣布报废。
  “你这是干什么?”朱茂生心在滴血流脓。
  “这卡我用不着,我想你可能是贵人多忘事,我来不是为了钱,钱我又不是没有,我非让你死。”
  “什么?”朱茂生说。
  “错了,你这句话提醒我了,我得让您们全部都死,你已经看到我的脸了,不能让你们活下去。”林凯说。
  “不能,你杀人是犯法的!”
  “呜呜呜……”江玲一边支支吾吾想出声可是说不出来话,眼泪已经把遮眼睛的布条打湿。
  “犯法!”林凯肯定的说,“在你老婆死之前我非让她明白为什么会死,让你们泉下有知。”
  “你……”朱茂生说不出话了,“你说吧!”
  “你还记得2002年开春时候的那场火车碾压人的事件吧!”林凯问。
  “都过了那么多年我怎么记得,而且也不管我事!”朱茂生鼻子抽搐着。
  “不关你事?好吧,那是你认为的,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你判决有问题,我就得找你茬,我问你凭什么火车压死人火车司机不受牵连?”林凯手中长柄斧在他脑袋上晃来晃去,“说!”
  朱茂生一激灵,他被吓唬的思维发生了错乱:“那本来就不是司机的责任,火车多重,就算看见有人躺在火车轨道上也不能立即刹车,车子肯定会在火车轨道上滑行的!”
  “是啊,但是火车发生不是在路途,而是出站口,我想那时候就算速度加满,也不可能刹不了车,而且还有那么多工作人员不可能不制止,这是蓄意谋杀!”林凯说。
  “这样吧,你把我放了,我给你去重新判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
  “重判可以吗?”
  “可以,可以,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放不了你了,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把他们给杀了,南京火车站周站长,开火车的司机张老头,下面该是你朱法官还有你老婆。”林凯笑了,“我可以告诉你我怎么杀得他们。”
  “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不听!”朱茂生说,这种事他傻才会听,如果杀人经过全都说出来,自己是必死无疑。
  “你是怕我杀人灭口?啧啧啧,想的这么多?没用,我就喜欢说给别人听!”林凯摇头,“你们已经是将死的人了!”
  “呜呜呜……”江玲算是可怜的人,如果她不让老朱回家自己就不会招来杀身之祸,她听到林凯说的这些话心里已经凉了半截,她一挺腰坐了起来。
  “呦呦呦,挺厉害的嘛小身板!”林凯抓了一把江玲的小蛮腰,“想反抗?”
  林凯把她遮住眼睛的布拽下来,江玲眼睛已经被泪水弄得模糊,她费了半天劲才看清楚眼前的景物,刺眼的寒光让她眼睛一晃:“呜呜呜呜呜……”林凯手里拿着的长柄斧把她吓得不轻,尿都吓出来几滴。
  林凯盯着江玲的红色湿润的内裤笑了:“吓尿了?你刚才听清楚我说的话了吧?你的死和朱茂生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呜呜呜……”
  “这样吧,在我和你讲述我杀人经过之前,来一份开胃小龙虾怎么样?”林凯慢条斯理的摸着手中斧头的刃,特别锋利。
  “你想干嘛?”朱茂生问。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林凯的趴在朱茂生耳朵边小声说道,“我是来杀你们的,你忘了?”
  朱茂生斜眼恶狠狠的看着林凯。
  “你是江涛姐姐是吧?诶,真是对不起,如果有来生希望你找个本本分分的人,这种歪瓜裂枣就别接近了。”
  林凯站在江玲面前,伸出斧子量了量,试了试挥砍的角度。
  等他再次举起斧头的时候手腕已经在用力,江玲面露惧色,眼泪也不流了,瞳孔猛然缩进。
  朱茂生体型挺壮的,平时也不做运动,不知道怎么来的力气,居然让他坐了起来,说时迟那是快,一个鲤鱼打挺人就像脱弓箭飞了出去,林凯肚子正好被他撞了一下,朱茂生就像死猪肉一样躺在地上,嘴巴摔地上掉下来几颗牙齿。
  “诶呀,你这是何必呢?死个痛快不行吗?非要让自己疼了才爽?”林凯捂着肚子
  朱茂生嘴巴流出浓稠的血还有口水,到处都是,林凯嫌弃的用力踢了一下朱茂生的肚子。
  “啊……”他吃疼的呻吟着。
  “嘘嘘嘘!”林凯让他小声点,“别吵到别人,知道吧?”
  “呜呜呜……”江玲泪眼汪汪,鼻子里流出鼻涕都没有手擦,手背在后边被捆起来了。
  “别担心你的好老公,你该担心担心你了!”林凯伸出斧子,又试了试挥砍的姿势。
  江玲瞳孔猛然一收,知道大限已到,同时林凯手起斧落,他手同时软硬的手感传来,一下居然没把江玲的脑袋砍下去,斧子卡在脊椎缝隙中,用力一拔,血水喷溅,江玲顺势倒下,嘴巴大张从伤口处不断的涌出浓稠血液和冒泡,她就像出水的鱼抽搐着,直翻白眼。
  
  第五十六章
  第二天一大早,拾荒的老人早早的开始了寻找饮料瓶的工作,垃圾箱里倒腾了一会,只找到了三个塑料瓶,显然是觉得在自己之前这个垃圾桶已经被光顾了一遍。他背起尼龙麻袋漫步朝前走着,他在一个垃圾桶前停了下来,余光好像看到了一个好东西,像是一块被塑料袋包裹起来的肉。
  老人伸手进去把那块肉抓起来,感觉形状很熟悉,像是抓住了一只手背。
  手背!
  老人动作僵住了,他的好奇心占据了恐惧心理,想把那块肉拿起来看,这一看,差点被吓死。
  那是一双大手,冰凉,就像被放在冰箱里冷藏一样,塑料袋并没有套在手上,而是覆盖在手上,估计是谁吃了早餐把垃圾袋扔进去盖着的。
  老人的动作惊动了附近晨练的人,他们目光盯着拾荒老人手中的手掌看。
  “啊!”拾荒老人失声大叫。
  同一时间,南京公安局报警电话接到了报警,在玄武区附近小区中垃圾箱里发现断脚一个,在这期间的十几分钟内他们一共接到了八通相同的电话,都是有关发现人类断肢。
  南京市公安局被震动了,这可不是小事,当即派还在睡觉的张国栋出警调查事发地。
  “是!”张国栋昨晚喝了酒现在是醉宿状态,脑袋醉的不要不要的,但是没办法,这是局长下达的命令,要求他接警,先把手头周宏涛的案子放一放,着手这个断肢案。
  张国栋等了这么久终于爆炸案得到了转机,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件案子和爆炸案有关。
  他穿上警服饭也没吃,立马赶到现场调度指挥。
  刑侦队抽派四辆车的人赶往现场,张国栋刚到现场没一会自己的人就陆陆续续到了,发现断肢的一共八个人其中六个人是拾荒者,两个人是环卫工人。
  他们被带到了第一个报警的发现断肢的拾荒者旁边,张国栋一脸倦容,而老闫神清气爽。
  “昨晚我喝了多少?”张国栋见到老闫第一句话就问的这个。
  “不多,也才三杯多点!”老闫回答道。
  “三……三杯还不多?你开玩笑了吧?”张国栋有些无语,“我就记得我和你走着走着就回家了,等醒来就在床上躺着了,你送我回家的吧?”
  “恩!”老闫说,“行了,正事要紧!”
  “也对!”张国栋走到陈法医的面前,地上有两个收纳盒,“小陈这就是那些断肢?”
  “恩,根据掌型判断,初步认定是出自相同人的手掌以及脚掌?”陈法医回答道,“具体是几个人被砍断手掌脚掌还说不准,准确结果还得经过组织DNA比对才可以。”
  “恩,那你觉得凶器会是什么?”张国栋问。
  “应该是斩骨刀之类的锐气,我和你说一下,凶手行凶手法十分娴熟,一刀就把手掌脚掌切下来。”陈法医说。
  “我问你个事,如果把手掌脚掌砍断人会死嘛?”张国栋问。
  “如果及时处理伤口,不会出现情况,顶多伤口感染,不过如果不处理伤口一定会失血过多死亡。”陈法医解释。
  “恩,那行,你去忙吧!”张国栋点燃一根烟。
  “对了,张队,其中一个男性断肢带的戒指里夹着一张纸条,你看一下。”陈法医拿出物证袋,里面装着一个车票大小的纸条,已经被雨水淋湿,不过万幸,上面的字是打印出来的。
  “火车票?”张国栋看着火车票眼熟,可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版式和火车票一样,不过始发地和终点站挺奇怪的!”陈法医指了指那张纸的正面,上面写着几个字:始发地家?地狱,火车车站名字是是地狱车站
  “这……”张国栋眉头紧锁啧啧道:“我怎么觉得这纸挺眼熟!”
  张国栋拿着纸待在原地,一旁陈法医不知道如何进行下面对话。
  醉宿的张国栋一想事情脑袋就疼,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去想,刚想到什么一旁的陈法医给打了个岔:“张队……张队!”
  陈法医推了两下,张国栋才反应过来:“恩?什么事?”
  “张队,这个给我!”陈法医说。
  “奥,对对对,你看我……”他把物证递给陈法医,拍了拍脑门,“我刚想到什么给你一打岔忘记了,等检查完了把这张车票带给我!”
  张国栋脑子不灵光很大一部分是原因自己昨天喝酒的关系,他很后悔。
  “张队!”一个年轻的小刑警兴致冲冲的赶过来。
  “怎么了?”张国栋很嫌弃的看着刚入队不到三个月的愣头青。
  小刑警拿着文件递给张国栋:“我把那八个人发现断肢的人询问了一遍!”
  他抓起文件朝小警察脑袋上轻轻的砸去:“你怎么回事?这点屁事激动什么?”张国栋回头看了一下,身后本来一大帮人都消失了,“他们人呢?”
  “是这样的,张队,他们出警了。”小警察回答。
  张国栋不解:“怎么没告诉我?”
  老闫一旁搭腔:“你刚才想事情我让他别打扰你,你也不能怪他,这得怪我。”
  “什么你我的,说给我听!”张国栋钻进警车,小警察疏散群众,那几个拾荒老人环卫工人早早昨晚笔录就走了。
  “事情是这样的!”老闫坐在副驾驶后边趴在张国栋肩膀上,“开车去现场!”
  就这样老闫讲了一路原委。
  时间轴,朝前走一点,在张国栋到达现场的时候,同一时间,距离也就不到一站地的兴隆小区里,朱茂生家那栋楼里,他家对面的住户是一位孤寡老人,他起来打算遛弯,出门的时候可能是眼神不大好又或者是注意力在下楼,没发现对面异样,等十分钟后遛弯结束,爬楼梯时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自家对面的墙上有大大小小几十个手脚印,一个老人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当时没抽过去就算是好的了。
  他稳定心神看到隔壁门虚掩着,地上还有一块一块涂抹过的红色斑块,仗着自己是个爱运动的老头子,索性他壮着胆子进去一看究竟。
  “啊……”老头子进屋后,不到五秒,就听见摔倒声和惊恐的叫声,他挣扎着爬出了门,半天才想起来报警。
  
  第五十七章
  老大爷推开门,看见瓷砖地面上有模模糊糊的十几个黑红色脚印,看起来被别人专门擦拭过一般在鞋架旁边还有一个黑红色的内裤晾在旁边。
  血腥味若有若无的传出来,他朝着里面走两步,立刻看到自己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人间惨状。
  用人间地狱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反而感觉用地狱形容有点用词不当,两颗人头被稳稳当当的摆在电视桌上,地上躺着缺头缺少四肢看起来就像刚杀出来带有沾血的白条鸡一样的一具男尸,沙发上同样倒着一个白条鸡状态的女尸,客厅中一片血红,有几只苍蝇叮着地上的血。
  老头嘴巴大张,由于紧张,嗓子紧绷起来,叫不出声了,双腿一软倒在地上,这一震动让他嗓子恢复知觉,大口喘了两下粗气,有时候害怕不叫出声是很麻烦的事,叫出声四肢也有力气了连忙爬了出去,倚在靠墙的位置,缓了大半天劲才想起来这事,赶忙报了警。
  接线员立马通知了老闫,因为他们在附近可以以最快速度赶到现场调查。
  于是老闫看了看张国栋发呆就没打扰,让其他警员先去。
  张国栋‘嗯’了一声,老闫说:“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小他已经挺不错了,一个人做了那么多人笔录,你还不夸奖他还训斥他。”
  “抱歉啊!”张国栋眉头皱在了一起,鼻子上的脓包似乎要破了,手一摸真的炸了,老闫掏出纸巾递给张国栋擦拭伤口。
  刚入队的小刑警听见张队给自己道歉不知道怎么办,低着头羞涩的说:“没什么可以道歉的。”
  “做错事一定得道歉!”张国栋随便看了一眼调查报告。
  最早发现手脚掌的是一位环卫工,三点上班,管理路头一片的卫生,在五点的时候才把垃圾清扫干净,雨水下去了,地上堆积了各种垃圾,忙了两小时才把管辖区域清理干净,环卫工光靠扫街,平时是赚不到什么钱的,主要是靠着翻塑料瓶捡能卖钱的东西度日,于是翻弄垃圾箱的时候发现一个女性的手掌。
  其他都是大同小异,小刑警也问了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他们纷纷回答没看见。
  “那张火车票……”张国栋下意识掏出钱包翻开,陡然间想到了一件事,自己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过同样的东西。
  他把自己钱包中的一张小纸片取了出来,端详着,又递给了老闫问:“你刚才看见陈法医递给我的那件证物了对吧?”
  老闫拿起那张和火车票规格大小的票据眉头皱了起来:“你这个是哪来的?”
  张国栋闭上眼,脑海里响起来儿子对他说的话:爸爸,爷爷他不可能在洗澡的时候用剃须刀的!
  是啊,自己父亲,自己是最了解的,以前发现过几次,老人家就不用了,而且自己专门买了个不通电的手持电动剃须刀给他。
  张国栋觉得这事想不明白,索性搁到一边有时间慢慢梳理。
  “我这个是在父亲家里收拾遗物时发现的的。”
  “抱歉让你想起伤心事,可是这火车票怎么回事?”老闫追问。
  “我也不知道,这张火车票先放一边!”说话间车停在了朱茂生家楼下,楼栋下挤满了人,警戒线已经拉开了,“先办正事要紧,先把这事放一边。”
  张国栋抢来火车票放回原位,整理一下帽子,一行四人下了车。
  中华传统美德‘凑热闹’屡禁不止,就算看不见什么内容也要围观一下了解情况,老闫充当开路先锋把好不容易给五层人山推出了一个空挡。
  现在才不到六点,里面的情况已经被人传来传去,传的神乎其神,内容居然把发现断掌事揉在了一起,居然被他们猜对了。
  “楼上一户人被人杀了,死的可惨了。尸体手脚被砍断扔垃圾桶里了。”一个老头对着身边老太说。
  “真的假的?这么邪乎?”
  “真的,凶手把尸体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切下来炸着吃。”老头说。
  “真假的?”老太不信。
  “我听别人说的。”老头振振有词。
  “是啊?”
  “老伴,我们不就住在后面嘛,昨天夜里你不是睡不着问道外面有烧肉的香味嘛?”老头继续说。
  “对对对,是有这么个情况。”老太觉得自己老伴说的事靠谱。
  就是因为这个老头,官方还没给准确消息的案子在坊间就已经传开了内容特别邪性,说是有个食人的凶手在南京开始作案杀了朱茂生夫妇,吃肉喝血无恶不作,还有作案的可能性。
  张国栋站在旁边有鼻子有眼的听着,特别想笑,但是忍住了,被老闫叫进去了。
  “开心点!”老闫用肘部纯了一下张国栋。
  “开心个屁,我都烦死了,案子越来越棘手,旧案未除去,新案子又出来了,看样子有他妈是无头案。”张国栋爆粗口了,他是真急了。
  “你也别上火!”老闫安慰道。
  “上火,你看我鼻头脓包都破了,还能不上火?”张国栋骂道,“我告诉你,都怪你昨天带我喝酒,我现在胃都不舒服,你还笑……”
  “哈哈哈,这还能怪我?是你拿起酒就一杯一杯喝,现在居然怪起我了。”老闫没识这茬,“我觉得你的旧案子要有突破,你忘了前几天说的了吗?大雨夜正是杀人时!”
  “但愿吧!”张国栋被请进案发现场。
  陈法医她老早就到了,现场被十多个警察占领了,他们都穿着塑料一次性鞋套。
  张国栋猛然退了出来盯着墙上的掌纹看了又看,吩咐老闫把陈法医过来。
  “你有什么事快点说,里面忙死了。”陈法医没好气的说。
  “你看看墙上的手掌脚掌,把在垃圾桶里找到的手脚掌拿来看看,比对一下。”张国栋说。
  “恩,我这就去哪来。”陈法医说着跑下楼,两分钟后端上来一个储物箱子,取出一个女人的左手,找了个左手比较纤细的掌纹这么一对,张国栋和陈法医眼前一亮。
  对上了!
  
  第五十八章
  手掌的大小和墙上的掌印一模一样的大小,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来,张国栋眼前一亮,墙上的黑红色血掌印对上了,他高兴的要命。
  “你怎么知道这些掌印和我们发现的手脚掌是一样的?”陈法医问张国栋原由。
  “这很简单,你看这里有个带戒指的手掌,你看这里有个掌印中指也是带着一个什么,看宽度应该是个挺瓷实的戒指,我记忆力可是很好的!”老闫的脚被张国栋踩了一下,他是个特别记仇的人。
  “奥,是这样啊!”
  “你把手掌拿去和里面的尸体对比一下,没猜错刀口应该是吻合的。”张国栋自信的说。
  陈法医和张国栋走进现场,眼前一阵血红,地上除了血还有两位死者的排泄物,混合着血腥味加上排泄物熏的张国栋胃里直犯嘀咕,本来醉宿就已经让人难受了,如今被恶心的气味一觉和两眼一黑赶忙跑出去扶着墙。
  “哇……”的一声吐的那叫一个翻江倒海,苦胆都吐出来了。
  “别碰我!”张国栋眼含热泪看着老闫,老闫递过来一瓶水,喝了两口又吐了一摊,脑门上青筋直跳,坐在上楼的台阶上,“老闫,你把我吐的给收拾一下。”
  “凭……”老闫话没说完,转身去拿打扫工具。
  一会那个刚入队的小刑警带着打扫工具来了,张国栋抬眼看去,小刑警一脸恶心的看着地上呕吐物。
  “老闫呢?”张国栋问的语气有点重。
  小刑警结巴道:“老……老大他去有事了!”
  “有事?”张国栋眼睛闪过一丝不快,“你把他叫过来,这个卫生非他打扫不可,让他放下手中的事,过来。”
  老闫还没等到小刑警通知,头就从朱茂生的家里伸出来:“找我有事?”他其实一直趴在门框听外面动静。
  “你过来,为什么让他来打扫?你没有手?”张国栋骂道,“这是你害我吐的想让别人帮你打扫卫生,长本事了你啊?”
  “是是是!”老闫出门,二话不说接过来打扫工具,“你去忙吧!”
  “是,老大!”小刑警立马闪到一边,就像躲灾一样。
  等老闫扫完了,张国栋也休息好了,换了双鞋套又进去了。
  陈法医的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张国栋蹲在电视机柜上看着两颗有着惊恐万状表情的脑袋。
  陈法医走过来不解的看着张国栋问道:“这不像你风格?怎么会吐了呢?”
  “你问老闫,昨晚为了减压去喝点酒,上个案子把自己逼得都快上梁山当好汉了。”他回了一下,“查的怎么样?”
  “奥,原来是这样!尸检结果出来了,断肢我已经一一对比,横截面基本吻合,还得等DNA化验才能得出结果!”陈法医回答道,“死者两名,一名是男性一名女性,男性叫朱茂生,女性江玲,男性死前受到殴打,他们两个死亡原因都是因为头颅被利刃砍断造成的,被切下脑袋的瞬间都受到了惊吓。”
  “奥,还有其他的嘛?”张国栋指着江玲的脑袋。
  “恩,女性死者不是一击毙命,凶手动了第二次手才把脑袋切下来。”陈法医说。
  “还有吗?”张国栋问。
  “你还要什么结果?”陈法医问。
  “两名死者都被脱下衣服整整齐齐放在一边,女性死者内裤被脱下来,凶手他是不是有特殊洁癖?”张国栋问道。
  “你是指?”陈法医问。
  “女性死前会不会被人给当着自己老公的年被凶手强奸了?”
  “原来是这个问题啊,我们有调查过我漏说了。”
  “业务不达标!”张国栋说。
  “女性死者里没有发现被性侵的迹象。”张国栋说道。
  “奥!”张国栋应道。
  “指纹提取初步完成,不过……”一位刑警跑过来支吾着。
  “怎么了?”张国栋问。
  “有点复杂,采集指纹新鲜的就有出自不同人公二十多枚指纹。”刑警说道。
  “怎么二十多枚指纹?”张国栋站了起来,“不管多少枚指纹,都要一一比对。”
  “我们这就去和指纹库里面的指纹进行比对。”刑警说。
  “恩,很好!”张国栋抬起脚,走在黑红色的血浆上发出‘嘎吱嘎吱’的粘连声,估计是天气潮湿的关系血液没有干透,他拿起桌上一个黑红色的容器,他想起楼下老大爷说的话,凶手吃人肉,“陈法医!”
  “诶,什么事?”陈法医说。
  “杯子拿过去化验一下,看看有没有唾液,凶手很可能是个变态,杀人喝血什么都做。”
  “好的!”她拿起物证袋把玻璃器皿装好了。
  张国栋结果陈法医的报告表,上面已经给了详细的尸检大概内容如下:
  死者朱茂生,男,死亡时间十一点直一点左右,致命伤头颅被利刃切下,初步判断是刀上。
  死前受到过严重的殴打,肋骨错位性脱臼,死前受到过惊吓。
  死者江玲,女,死亡时间十一点到十二点半左右,致命伤头颅被利刃切下,根据颈部一处伤口判断,死者头颅被砍两下。
  死者身上未发现性侵现象,死前受到过严重惊吓。
  两位死者共同点手脚都被切下,头被砍断,受到了严重的惊吓,致命原因被砍断脑袋。
  “恩!”张国栋合上报告。
  “报告!”愣头青小刑警抓敬了个礼,“张队,我们在现场发现一条沾满鲜血的女士内裤,和沙发上的女尸所穿内衣的款式一模一样,茶几底下还有一张被切开的银行卡,我们和银行核实了一下是男性死者的。”
  “恩!”
  “另外在死者床头发现一张火车票,给!”
  张国栋把物证袋接过手里,看着里面的火车票,眉头紧锁,下意识扣了扣鼻梁上破掉的血盖,连忙掏出钱包。
  那张朱红色的火车票和正常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地址诡异,和钱包里取出的火车票一模一样,他皱起眉头。
  就在此时,张国栋手机响了,是个本地的电话号码,一接听,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她十分突兀的说了句:“是一张火车票!”
  
  第五十九章
  周老太最近一直在强迫自己想老班在世之前遇到的人,碰到的东西,这天晚上不知道是心血来潮,还是突然变得聪明了,从睡梦中突然惊醒。
  她不愿意自己老伴死的不明不白,这几天都魔怔了在医院都无法消停,她无法描述林凯的外貌,不过她记得那个年轻人来的时候提了点水果水果里面放了一张纸条,话到嘴边说不清了。
  隔壁床上,是一个老大爷患有十分严重脑血栓,刚刚突然加重,医院下发病危通知书,周老太醒的早的原因一大部分是由于他们动作太过嘈杂而引起的。
  “我姐下午才能到,看咱们爸都这样了,怎么这么磨蹭?”老大爷女儿说。
  “如果我是咱们姐早就坐飞机过来了,她还做什么火车啊?”儿子说。
  “你们刚刚说什么?”周老太莫名其妙说了句。
  “什么什么?”一双儿女眼对眼看了眼。
  “你们姐姐早就坐飞机过来了,还做什么车?”周老太问。
  “火车啊?”两人异口同声莫名其妙的问道。
  “对了,是火车,火车票!”老太掏出装手机的手提袋,拿出老人机,手头还有一张纸。上面一串阿拉伯数字是张国栋的电话号码。
  此时张国栋正端详小刑警在床头柜上找到的一张物证,没想到有个人打电话过来。
  听筒里穿出周老太的声音“是一张火车票!”
  “你是?”
  “我是周宏涛的老伴,张队长,我想起来了,那个年轻人给我们带来的水果中有一张火车票,上面写着始发站家,终点站地狱!”周老太凭着记忆说道。
  “那你还记得年轻人长什么样子和你们说什么了?”张国栋一个劲发问,“具体细节能说说嘛?”
  “我记不大清楚问什么了,不过他的样子我还记忆犹新,他看起来二十七八岁,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浓眉大眼的。”周老太也不会形容,只能帮张国栋道这了。
  于是,张国栋只能个马虎眼不能耽误功夫在没用的内容上:“周大娘,你要是在想起来什么就打这个电话,对对对,24小时开机!”
  他挂了电话,把火车票递给刑警:“这东西带回去好好查查!”张国栋把自己的一张火车票放在一个物证袋中,在备注贴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张国栋三个字,“顺便把我这个也拿去化验了,看看这两个墨迹是不是出自同一款喷墨,”
  “张队,你这个是从哪里得来的?”小刑警问。
  “让你去就去,还问那么多。”张国栋说。
  刑侦队做的事比法医他们做的工作要多,法医已经把尸体抬回去了,而刑侦队的任务还没做道百分之五十。
  尸体被放在担架上,用淡蓝色的布给盖着,两具尸体已经有点腐烂了毕竟天热了,尸体发出淡淡的臭味。
  陈法医个自己的队伍走后,张国栋他们进行善后工作。
  张国栋拿起鞋架附近的一团内裤,由于内裤沾满血液,时间长已经凝固了,变成了一团圆圆的球。
  老闫递过来物证袋,张国栋放进去,接下来现场勘察工作就交给,他让老闫把内裤给手下。
  自己则带着老闫去看看报案人。他们正好也是邻居,顺便问问昨天晚上听没听到异样的响动。
  朱茂生家对面,那个受到惊吓的老头子躺在沙发上,双手打着颤,总觉得吃了药都不能把血压降下来,要是出现并发症就糟糕了。
  “啊呀……”老头手钻着一个杯子,里面接了热水,正痛苦的呻吟,桌上有一瓶打散的降压药。
  张国栋看到老头的状态胶囊跑过去问道:“老大爷,你这是怎么了?心脏不舒服?”
  “我被朱家两口子吓死了,啊呀……”他喘气短促且中间有一段时间的断开,呼吸不匀。
  “你别着急!”老闫说。
  “哪能不着急啊……看你们穿警察的制度我就害怕啊,你们让我休息会,我快好了。”老头躺在沙发靠垫上闭上眼睛沉吟着,估摸着缓了十多分钟,果不其然,老头子缓过神来,就和没事似得。
  张国栋看他恢复人色,心想应该可以正常说话了吧?于是他说道:“我叫张国栋,是市刑侦支队队长,我的手下都在忙着勘察现场,所以我来询问一下朱茂生一家的案子一些情况,希望你能如实说。”
  “诶,一定,只要你们问我了,我知道的,一定毫无隐瞒的把实情告诉你们。”老头说。
  “嗯,昨天晚上你还记得有什么陌生人来他们家嘛?”张国栋问。
  “没有没有,朱家男人经常不回家好像和老婆分居了,昨天下午突然回家,那时候我正好趴在猫眼上看,就发现他回家。”老头说,
  “大约在几点?”张国栋问。
  老头眼珠子上翻,想了起来:“我记得撒贝宁说再见!”
  “撒贝宁?他是谁?”张国栋连撒贝宁都不知道,看来是不怎么爱看电视。
  “今日说法主持人,他说结束语的话应该是一点之前。”老闫解释道。
  张国栋点头表示了解,看老头脸色不好看,突然问:“怎么回事?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是想说,不过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老头说。
  “你有话就直说。”张国栋问。
  “那我说了,朱家女人做人不检点,天天都有不同的男人来他家。”老头子说到这里闭上了嘴,“别和别人说是我说的你们的,要不然……”
  “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就发心好了。”张国栋回头接着老头的话茬,“看样子这家人的关系网不简单,大伯,你还有什么知道的内容吗? ”
  “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老头说。
  “想不起来……”张国栋低头想了一下,“这样子吧,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看你也找不到重点。”
  “嗯,你说吧!”老大爷说道。
  “我问你,朱茂生回家之后听没听到对面有动静,之后有没有陌生人来他家做客。”张国栋补充一点,“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被人给杀死了?”
  
  第六十章
  老头想了想,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老大爷,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张国栋问道。
  “昨天夜里我睡的挺早,人老了容易失眠,所以有一阵是醒过来的,在十二点左右我听到朱家那边开门的声音,过了好长一会被关起来,具体因为什么,那时候头晕的紧,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有动静,过了会喝了杯温水,我觉得好点了就睡觉了。”老头说。
  “嗯。”张国栋点头,“那你觉得他们是因为什么被人给杀了,什么人会杀他们?”
  警察破案很大一部分成功率,大多是由邻居口口相传的人际关系解开的,张国栋坚信这一点,所以接手每个案子他都会问这种问题。
  “刚才,我不是说了,他们家做人不检点,我怀疑是捉奸在床。”老头中午说出实质性的内容了。
  “捉奸在床!”张国栋重复了这个词。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是捉奸在床呢?”老闫如实问道。
  “因为昨天对门他家老公回家后十多分钟有个小伙子灰头土脸的跑出去了,看起来十分的狼狈。”老头把狼狈的样子说给了张国栋听,“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因为那男人出来的时候衣衫不整,就穿个内裤拿着外套一溜烟跑走了。”
  “你还记得那个男人样子嘛?”张国栋问。
  老头摇头,张国栋皱眉,知道一定是个不好的信号,于是又追问了一下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老头看着张国栋,清澈的眼珠像是在说话一般,就像犯了错误的幼儿园小朋友被老师叫到身前询问一般:“我记不得了,他们家的男人来的来走的走就像饭店里的包间一样。”
  “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嘛?脸型头发?”张国栋语气有点重。
  老头听到张国栋用训斥的语气愣住了,手中的水杯一抖,样子特别可怜:“啊呀,我真不知道啊,我给你跪下了……警察同志饶命啊!”
  老闫和张国栋都傻了,从来都没想到这老头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还没等反应过来,老头就下跪了,张国栋赶快起身,伸出手把老头缠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啊?”
  “我怕你们怪我,要是打我我身子骨经受不了。”老头的话让张国栋和老闫两个老哥两哭笑不得。
  “我们怎么能这样吗?”张国栋笑了。
  “不是问不出来话得打人才能问出来嘛?”老头不懂在哪听来的这种消息。
  张国栋和老闫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是误会了,这种事我们不会做出来的,现在是法治社会。”
  “那就好!”
  “那你还记不记得他的外貌?”张国栋问。
  “我说不大清楚,只记得模糊的大概,他剃个短寸,跑走的时候是低着头的看不清。”老头说。
  “我想问问,为什么你要看对面呢?”老闫问。
  “这个……”老头不知怎么讲,支吾一会才说:“他家总有人来,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想看看,会不会出什么事,没想到昨天被我等到了,那男人进去没有半个小时,小朱就回来了,不过,看情况是没被发现他老婆有奸情,要不然肯定会打起来。”
  “奥!”老闫应了一声。
  张国栋起身:“谢谢你给我们说了这么多内容,如果你想起什么给我来个电话这是我的号码!”说完他撕了从笔记本后面一张纸条,写下了联系方式,“我姓张,是南京市刑侦支队队长!”
  老头像是获得至宝一般用手拖着那张纸条:“诶诶,一定,我想起来一定给你们打电话。”
  张国栋和老闫出了门来到朱茂生家,一个刑警跑过来:“张队,你们去哪里了?”
  “我去询问了一下报案人一些情况,怎么找我有事?”张国栋问。
  “嗯,我们查出受害人是什么身份了,男尸朱茂生是人民法官的一名公务员,女尸江玲是做人事调动的一个中介所老班,我们是不是该通知一下他们家属?”他问道。
  “通知,当然得通知。”张国栋说,张国栋万万没想到案子会那么棘手,一个后台比一个硬。
  小刑警得到张国栋指挥,连忙去通知死者家属和公司的同事。
  张国栋和老闫两个人回去了,留下来一批刑警进行善后,不料碰到一大帮闻风赶来的记者围追堵截,好不容易跑到警车里扬长而去。
  折腾一早上,张国栋没吃饭,老闫带他就近买了些馄饨煎饺凑合了一顿。
  雨停了,日头出来了,外面就像是个巨大的露天桑拿房,林凯躺在床上,数着手中的十万块钱,心里不是滋味,拿着十万钱放在床肚底下。
  “吃饭了!”林凯妈妈敲门,让林凯去吃饭。
  他应了一声,下床了,吃饭时林凯妈妈欲言又止的看着林凯,林凯在吃饭所以没有注意到妈妈的举动,吃完了晚饭,林凯帮着妈妈收拾残局。
  “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了?怎么大半夜回来?”林凯妈妈问。
  “我啊!”林凯把碗筷端了起来,朝着厨房走去,“我去朋友家的,谁知道晚上出了点事住不了他家我就回来了。”
  “真的?”林凯妈妈显然不相信。
  “当然!”他走向父亲的黑白照片前,取下照片轻轻的抚摸着,“我去同学家。”
  林凯把黑白照片挂在墙上。
  他妈妈没有再多问,低着头刷碗。
  林娜早早就上班去了,林凯一个人待在家里调出地方电视台,他并不知道自己做的这场案子将引发这么大的轰动。
  同一时间朱琦也打开了电视,同样也看着和林凯一样的电视节目,正在播放午间新闻,主持人一脸严肃的看着镜头:“本市昨天夜里发生重大杀人案,市局长,市刑侦队队长等行程专案组进行调查,这是我们现场发回来的录像。”
  画面切换,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身后跟着另外一个胖嘟嘟的警察,有一条人物介绍磁条贴在最前面人的身上,上面写着南京市刑侦支队队长:张国栋
  不知怎么回事,朱琦夹着油条的手突然不听使唤了,油条掉进了稀饭里。(来自天涯社区微论客户端)
  
  第六十一章
  朱琦就看见电视机屏幕里的小楼房怎么这么熟悉,他好像似曾相识,以前来过这单元楼,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画面一转,另外一个小警察手提这个物证袋,慢慢的朝着外面走,物证袋里面是个红褐色的布团,虽然画面很小,那块布团上的图案是一团马赛克,但是朱琦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似乎想起来什么。
  朱琦做梦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电视机里面发出主持人的导读声:昨天夜里,住在兴隆小区的人民法院朱法官和老婆江女士死在自己家中,死状十分凄惨,市局派来著名刑侦专家张国栋进行立案侦查。
  记者采访得知,现场线索少之又少,具体情况还得等事后报告再说。’
  电视画面上张国栋被老闫簇拥着进入警车警察,显得很狼狈。
  ‘刑警队走后,我们进入楼栋发现墙上被弄满了大大小小的血手印,虽然警方已经用药剂处理手印却没有消失,物业部门将在下午进行重新粉刷。
  凶手警方到发稿时都还没有确认。’
  主持人一直没有提起凶手的任何内容,只是一句带过警察没有确认凶手轮廓。
  林凯看着电视画面笑了,朱琦看着电视画面僵硬的夹死掉进稀饭里的油条,他心脏在剧烈跳着,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有心而发,似乎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张国栋坐在办公室里脑袋都炸了,他已经派老闫把那张火车票拍成照片带给周老太去看了,差不多该回来了,同时他心中萌生出很不好的预感,正如张国栋自己儿子说的那样,自己的父亲不可能在洗澡的时候用起插电的电动剃须刀,自己父亲溺死在浴缸中,整理遗物发现了这么一张火车票,这是巧合还是另有其他说法?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正在梳理自己父亲的死和这两起案子是否有关系的时候。老闫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了。
  “请进!”张国栋听见敲门叫到。
  “张队,我……”老闫低着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
  张国栋见老闫的表情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查的怎么样了?”
  “这个……”老闫眉头拧成一团。
  “不是这张火车票?”张国栋问。
  “是的!”老闫乐开花,“我逗你呢,是这张火车票,虽然老太她记得不清楚,但看到我递给她的火车票照片时立马就对我说是这张火车票。”
  “哎……”张国栋长叹一声:“你这是想干嘛?我没心思和你开玩笑!”
  “奥!”老闫连忙解释,“张队这不是想借此机会和你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嘛?”
  “你去面壁,十分钟,好了我叫你!”张国栋指着靠门的墙壁。
  “好,好好!”老闫走过去,开始面壁思过。
  大约一分钟,门又被敲响了,是一大早惹张国栋不高兴的小刑警,由于是新进的队员,跑腿的重任就交给他了,其实他不想跑腿的。
  “什么事?”张国栋在整理材料。
  “张队,您之前让我们去调去小区保安室的监控录像!”小刑警说。
  “怎么了?”张国栋问。
  “也就是不久前保安室才有人,我在那等了一上午!”小刑警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正自己的语言,“我调出了保安室的监控录像,虽然兴隆小区监控摄像头特别多,不过能用的也就不到八个。”
  “能从大门进入通往现场的路线上有没有摄像头可以用来拍摄?”张国栋问。
  “有,一共有四个摄像头分两条路可以录像。”小刑警说。
  “嗯,都带了嘛?”张国栋问道。
  “都带了,八个摄像头不管有用没用全部都带来了。”
  “嗯,做得很好。”张国栋抬起头,十分欣赏的看着小刑警,“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刘,叫再星!”
  小刘接了张国栋安排的任务后屁颠屁颠的走了,末了出门前还撇了一眼对着墙假装沉思抽烟的老闫,对他微微一笑,小刘想的是以为老闫压力太大,正在思考问题,给个微笑可以让他缓解一下压力,可是老闫当时脾气就上来了,以为小刘在嘲笑自己,要不是张国栋让他面壁,就这暴脾气肯定得欺负一下小刘。
  “你看什么看?”张国栋敲桌子,“不行啊,你还有心思抽烟?必须重新面壁!”
  不等老闫发话,张国栋就低头做自己事情了,因为新案子刚发生现在特别忙,刚刚小刑警走了,不到五分钟陈法医也来了。
  “DNA比对出来了,没有问题是同一个人。”陈法医说。
  “这么快?”张国栋抬头看了一下陈法医。
  陈法医朝里走,看见老闫,笑了一下,伸出细长的手拍了一下老闫肥厚的大屁股:“罚站呢?”
  老闫回头朝着张国栋努努嘴,示意是张国栋让他罚站的,还是分不乐意的做了个抹脖子手势,张国栋是没看到,要是看到了估计直接让老闫带病放假几天。
  陈法医笑了笑把材料放在桌上:“张队。你这是开玩笑呢?DNA比对虽然慢但是你急着要我能不给你快马加鞭嘛?”
  “呦,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有闲心和我闹啊?”张国栋合上自己的记录本。
  陈法医都不爱搭理他:“你以为我会看你的有字天书啊?你写的草稿世界上估计除了你没有人能看得懂!”
  张国栋点头笑了笑没吱声,陈法医继续说:“你给我的器皿我做了生物酶检测,很不巧上面除了血和尿液成分之外什么都没有!”
  “就是说明?”张国栋问。
  “也就是说没有口水分泌物,凶手不可能是杀人嗜血的人,也就是说明凶手只杀了人,剁了受害者的双腿双手丢弃垃圾箱这种事。”陈法医说,“另外现场经过擦拭的脚印我们通过技术手段和地面硬度,勉强得出来大概的码数:四十至七十六码,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九五左右。”
  “怎么可能?一米九五?这么高的人怎么可能成杀人犯,太显眼了。”张国栋说。
  “因为足迹被擦拭,所以只能控制在这个数值。”陈法医说。
  
  第六十二章
  张国栋眉头紧皱,这个足迹一点用都没有,本来以为可以派上什么用,没曾想一点用都没有还给凶手罩上一层无法琢磨的面纱,捉摸不透。
  “凶器鉴定的怎么样了?”张国栋说。
  “是一把斧子,这个任务还得让鉴定科的人帮忙鉴定一下,我已经把填充伤口的填充物以及伤口三维图送过去了,他们正在筛选凶手用的凶器估计还有一两天。”陈法医如实说道。
  “还有一两天啊,行吧!”张国栋感叹道,“还有事嘛?”
  “老闫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罚站?”陈法医看着老闫。
  “惹我不开心了,他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行了!”张国栋提前放了罚站的老闫,“老闫我说行了,你还愣着干嘛?”
  “奥!”老闫挺胖,刚才回头张国栋茫然的样子有些呆萌。
  “还不快感激一下咱们陈法医,要不是她估计你还得罚站。”张国栋说。
  老闫心怀感激的看了眼陈法医,陈法医点了点头:“感激的话就不用说了,记得我的好就行,改天请我吃饭!”
  老闫傻了,陈法医总是帮他,但是每次帮都不是白帮,吃顿饭,还是陈法医点的饭店,估计这个月一小半工资要花出去了。
  虽然老闫心里疼的紧,嘴上却连连称是:“等案子告一段落,一定用奖金请你!”
  “好吧!”陈法医像是得到宝贝一样大摇大摆的走了。
  张国栋一直憋着笑,等陈法医高跟鞋声音远去才哄笑起来:“哈哈哈,你看你样,有什么不好的?能和大美女吃饭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乐意?”
  “你憋着坏挖坑等我呢是吧?”
  “呦,被你看出来了!”张国栋绷着脸,摊开双手做了个‘嗯哼’的手势。
  老闫夺门而出:“你厉害行了吧?我不呆在这了,去调查死者亲戚朋友去了。”
  “嗯,你一定要问清楚。”张国栋看着老闫走去的背影继续翻来他的记录本,有字天书引入眼帘。
  根据朱茂生对面老先生说的内容,昨天下午的时候朱茂生家来了个男人,进了屋,不一会,朱茂生回来了,从老先生那得知,朱茂生和自己老婆江玲夫妻关系不太好,处于分居关系,那就证明朱茂生在外面一定有个房子,一般做到朱茂生的现在公务员位置有一两个家产是不足为奇,女人肯定一抓一大把,有空一定得查查朱茂生的其他房产。
  接着上面的内容,朱茂生回家后过了几分钟一个只穿着裤衩的理着短寸发型的陌生男人灰头土脸的从朱茂生家里跑出来。
  朱家没有任何争吵的动静,也就是说没有发现江玲在外面偷汉子,不过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凶手,因为有一个原因可以证明:
  朱茂生为了自己的脸面没有和江玲争执不过并不代表他没有捉奸在床,可能他恐吓过那个野男人,促使野男人怀恨在心把他们夫妻俩杀害,不过既然和江玲有爱意,为什么会把江玲也给杀害了呢?这点就说不准了。
  夜里差不多十二点,朱茂生家被人敲响,外面有骚动,老先生他正好失眠头痛便有所察觉,但是老先生休息的早就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时候走的,所以大晚上来的人是个“?”,现在只能把那位捉奸在床的汉子找到,看看凶手是不是他。
  “喂,我是张国栋,死者遗物都检查好了吧?帮我查一下江玲通话记录,在下午一点左右的时间,对对对,调查一下一会把最近几条电话汇总一下发给我。”张国栋停顿一会,“对对对,就发在我邮箱里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老闫带着三个跟班,来到一幢写字楼前,上了电梯。
  “头!”一个刑警问。
  “什么事?”老闫回头问道。
  “张队他能破的了这个案子嘛?我觉得特别悬,接二连三发生这些事。”
  “你错了,今天一大早的案子是个突破口,很可能连先前的爆炸案都给破了你信吗?”老闫问。
  “可是,我看张队没精打采……”
  “你们几个都是刚入队不久,我们张队可是有赫赫战功的人,从不言败,从不服输也从来没失败过。”老闫按上了电梯门,“你觉得张队不行要么你来破案?”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要否定上级的本事,做好自己分内事就成了知道吗?”老闫摇头,现在的徒弟不好带,思想太为自己为中心了。
  “知道了,知道了!”那个刑警无话可说。
  他们在写字楼一半停住了,下了电梯,来到一个房门前,叩响了门。
  里面办公的人突然都停下手中的工作,都以为自己老板来了,平时老板来的时间都不是特别准时,有时候干脆不上班,几天见不到人,完全看公司人员的自觉性。
  听见门被敲响了,估计是老板没带钥匙,靠门口的男孩起身打开了门:“江总,你又没带钥匙嘛?”可是当他打开门却发现门前站着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察,当时就傻了,没见过这么大阵仗,说话变得磕磕巴巴了:“几……几位警察叔叔,你们这是干嘛?”
  领头的老闫拿出警官证:“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侦处处长!”
  “你们这是来……干什么?”
  “别激动,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这个人你们认识吧?”老闫把一张照片递给男孩。
  “奥,她是我们刘总,怎么他犯什么事了?”
  “不是她犯什么事了,是事情闹大了,怎么着不让我们进去坐坐吗?”老闫勾着头看了看里面,“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把?”
  “没有,没有请进!”男孩把老闫让进屋。
  其他同事看见警察进屋都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自己也闹不明白。
  一帮人被老闫叫进了会客厅,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老闫,一个看起来年长的男人问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你们的江总一家两口昨晚出事了,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自己家里了。”老闫说。
  
  第六十三章
  所有人都傻眼了,中间有一段时间鸦雀无声,不多时他们全都炸开了锅,这种事情他们根本就想不出来,自己的老板江总怎么会被人给杀了?
  “这怎么可能?”
  “昨天还好好的,和我打电话说雨停了再上班怎么突然出了这档子事?”
  大家都议论纷纷,这件事简直和开玩笑一样,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江家可是十分厉害的角色,平时巴结还来不及呢,居然还杀人。
  “没开玩笑吧?”管理人事部的经理如实问道。
  “嗯……”老闫绷着脸看着那个男人,“你觉得我们无缘无故的过来和你开玩笑有意思嘛?”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搞不懂为什么我们老板会被人给杀了。”男人回答。
  “我也搞不懂,所以才调查你们,我问你,江玲在人际关系处理方面怎么样?”老闫如实问。
  “处理人际关系还可以吧!”一个人说。
  “江家在南京这一片赫赫有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人敢招惹他们家。”人事部的说,“平时不管权利多高,见到我们江总都是点头哈腰,我们做手下的也很有面子。”
  老闫点头,思索着下面的话该怎么说:“我们调查听说江玲人际关系特别好,你们能说明一下她人际关系是多好嘛?”
  就一句话,整个屋子里一大半的男人都低头了,老闫心里自然明白他们的状态是怎么回事:“嗯,你们是不好意思说对吧?”
  “不不不,你是误会了,刘总的人际关系我们怎么会知道,她是我们的老板,我们是下属也不可能知道的太多。”一个人低着头说道。
  “奥,不误会不误会,我们已经调查的七七八八了,想了解一下具体内容。”老闫抬头看着他们。
  “这个……”
  “这样吧,你们在这里等着,外面我派几个人一个一个出去盘问一下,这样你们就不会紧张了吧?”老闫话没说完,挥手让跟着自己一起来的四名刑警出去了:“从左往右,一个,一个的出去。”
  就这样,开始进行,盘问,还好人不多,不到一个小时就问的七七八八,老闫坐在那抽了五根烟,有人给他倒了四杯凉白开。
  很快调查结束了,老闫拍拍腿上的烟灰,站了起来:“我们问的差不多了,你们挺配合的,耽误你们这么长时间,这里说声抱歉!”
  “没事,没事,配合警察工作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是我的联系电话,到时候想起什么来给我电话联系我,我这电话二十四小时都能接,不会反感的。”说完老闫带着四名警察浩浩荡荡的走了出去。
  “他们问你什么了?我们对一对?”一个人说。
  “算了吧,没什么好说的,看着咱们工资怎么结算,把工资发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算了。”一个人提议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沮丧起来,人事部的人摇了摇头,但是没办法,顺应民心,所以统计了一下工资下午就发了出去。
  这边我们就不多言表,老闫和自己的四名手下下课楼,他问他们:“问出什么了?”
  “这老娘们挺浪啊……”刑警笑着说,但是话没说完就被老闫一巴掌闪过去了,“你打我干嘛啊!”
  “你多大人了会不会说人话啊?”老闫破口大骂,“都这么大人了还没溜,什么叫老娘们?什么叫挺浪啊?”
  “嗷嗷嗷,死者!”刑警捂着脸,“她身前人际关系很不错,跟很多手下都有不正当男女关系,起码有五成,他们私下里还结成帮派,看看江玲喜欢玩什么花样!”
  “没问这个!”老闫说,“干的!”
  “江玲出了人际关系好家底硬之外,一点问题都没有,暂时没有特别有用的情报!”
  老闫进了车,开车的刑警问:“老大我们去哪?”
  “人民法院!”老闫躺在座位上闭上眼睛。
  既然朱茂生夫妇的死不是出在妻子江玲的身上,通过筛选法则,排除江玲就还剩下朱茂生,对于朱茂生,警方出了知道有这么一号人之外,其他的事情一无所知,正如他们的报告材料上写的那样只有朱茂生一个名字之外其余只有白纸一张。
  “老大,现在直接去没问题嘛?”
  “例行公事,还怕他们不成?”老闫闭着眼。
  刑侦大楼里,张国栋思索了片刻,决定把孙子聪给放了,于是,他走到楼上吩咐看守孙子聪两个刑警可以下去之后,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张队!”孙子聪被养胖了,他明白多亏了张队的一席话才让他可以舒舒服服住在这,脸上的伤也恢复了,整个人精神焕发。
  “嗯!”张国栋坐在一张临时搬过来的弹簧床上,“怎么样?住的还舒服吗?”
  “挺好,不愁吃不愁穿一日三餐都有,只是有些无聊,平时只能看看电影!”他把电脑上播放的电影给暂停了。
  “你可以走了!”张国栋说。
  “什么?”孙子聪以为自己耳朵背听错了。
  “你可以走了!”张国栋又重复了一遍。
  “真的吗?我是清白的?”孙子聪站起身。
  “当然,你在这住一段时间,有发生新的案子,你有不在场证明,不过我有一句话可要对你事先说明一下,就是你出去以后千万别说和案子有关的任何内容。”张国栋不怎么玩电脑,他并不知道网上已经传疯了,案子的内容已经完善的不能再完善,爆炸案是不可辨证的事实。
  “奥,是是是,你们照顾我这么长时间我肯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请你放心!”孙子聪起身就要走,可是又回来了,惊恐的看着张国栋的脸。
  “怎么回事?放你走你怎么不走?”
  “我刚才看了个电影,外国监狱有个杀人犯找狱警顶包,给他三十万美金,监狱长找到一个偷东西的小偷,长的和杀人犯差不多,于是以当他走为由让小偷走出监狱,在走出去的一瞬间……”孙子聪吞了口口水。
  “一瞬间怎么了?”张国栋问。
  
  第六十四章
  “一瞬间那个监狱长拔出枪把那个长得像杀人犯的小偷给杀了,然后说杀人犯死在监狱中,杀人犯变成小偷。”孙子聪一脸正经的说道。
  “哈哈哈,你真会开玩笑,我身上了没有佩戴枪,中国枪支分配可是十分严苛的,平时警院都不能随便配枪,只有突发情况才能摸到枪。”张国栋说。
  “可是你是队长,队长官职大能……”
  张国栋站起身,做出你搜身的模样。
  孙子聪看着张队脸色变了,知道张国栋不会这么做,连忙摆手:“那我走了!”
  说完孙子聪完了命一样的朝外跑,兔子都是他孙子,转眼跑没了,估计,就算给孙子聪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把在刑警队里面享福的事情说出去。
  “得了,现在最后的希望也消失了。”他随手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老闫!”
  “张队这么着急打电话给我怎么了?”老闫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
  “你现在还没到人民法院调查朱茂生的情况了对吧?”张国栋问。
  “差不多,我已经到门口了,怎么了?”老闫问。
  “是这样的,你去调查的时候顺便问个情况!”张国栋说。
  “我知道你会说什么,不就是朱茂生的家产问题嘛,也刚才在路上也考虑过了,如今和江玲有关系的一些人人嫌疑都被排除,而且同事所说的内容没一点用,现在只有朱茂生的关系人了,看看会不会找到突破口,我想会不会是小三小四的原因吧,他们杀了朱茂生和江玲一家好拿些朱茂生还没挂名的家产。”
  张国栋没吱声,只是低着头看着空闲的手,其实张国栋没有把凶杀案定位在为了家产杀人的想法上,他认为这是没必要的,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张火车票,百分百可以肯定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案。
  算上自己父亲,一共四名受害者,他们的关系张国栋怎么都没有连上,需要一条线把他们连起来:张国栋父亲—周宏涛—朱茂生和老婆工四个人,串联成一条线,不知道应该使用什么样子的一根线把他们串联在一起,这是很伤脑经的事情。
  完全是三个互相不搭界的人,就算有关系也只有自己父亲和周宏涛以前是上下级关系。
  张国栋没说话老闫以为出事了:“怎么了张队?”
  “奥,我想事呢。我打电话给你就是这个问题。”张国栋说。
  “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嘛!”老闫问。
  “具体还没想好,想好了再给你打电话。”张国栋说完挂了电话。
  “张队打电话给你的?”
  “老大什么事?”
  “上去再说吧!”老闫看着比行政大楼高大半截的法院办公大楼吞了口水。
  他们五个人走进去,瞬间被几十双眼睛盯得死死的,新闻已经播放了已经八九成的朱茂生同事都提前知道了朱茂生夫妇被杀的消息,还有两成的是间接性的被八九成同事给通知到位了。
  服务窗口里一个女孩突然起身对他们说:“你好,请问有什么事能帮到的您!”
  “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处的,我是处长!”老闫掏出警官证。
  “奥,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
  “帮我向上面申请一下我要去见你们院长!”老闫说道。
  一听要见院长,前台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她拿起电话拨通内线:“来了五个警察,有一个还是处长,官架子挺大的,通知一下院长。”
  女孩举着听筒听了一会挂了电话:“你们请稍等一会,秘书在通知过不了多久就会打电话来了。”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回拨过来了。
  女孩接通,点了点头,对张国栋他们说:“顶楼,会有前台秘书引荐的!”
  老闫嗤之以鼻,见个法院院长都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几个人上了电梯,来到顶楼,没曾想法院的院长前台秘书穿的跟夜总会陪酒女一样,老闫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平时也就是饭局上见过几次法院院长,只是觉得他长得公正不阿,如今看到院长居然有这么美丽性感大胆的秘书,老闫不禁脸红如生猪肝,想着连忙摇头,否定自己想法,暗自笑自己都在想什么。
  前台小秘书见五位警察来到连忙带着引荐,顶楼就一间屋子。
  秘书开了门,沙发上坐着个年轻人,长得很清秀,一副韩国欧巴的模样,西装革履十分有格调,他们走进去就看见一脸堆肉的院长,正绷着脸看着电脑屏幕,老闫隐约看出来院长眼珠子在发绿光。
  “你好!”老闫走过去,院长的视线都没注意到他,一脸褶子的肉动了了一下,连忙起身伸出手和老闫握了起来,老闫迎手想接。
  “奥,你好!”院长姓李,已经是混迹于官场的老手,工作之余就喜欢炒股,他握着老闫手半天没松开,盯着他看了半天,“你是不是闫处长?”
  “对对对,你记性真是厉害我这个无名小卒你都记着呢?”老闫说道。
  “你不是无名小卒,你和你们刑侦队队长张国栋可是形影不离的老朋友,我都羡慕要命,要是我有这种朋友多好啊。”李院长抽回了手。
  “你真会开玩笑!”老闫抽回手,“怎么了?你眼睛绿的和什么一样?是不是股市下跌的厉害?”
  “你可别说,我听你说我就心疼的要命。”李法官露出苦涩的表情,“怎么来我这有什么事嘛?”
  与此同时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站了起来:“李院长我出去接个电话。”
  “嗯,你去吧。”
  男人出了门,划开了接听键:“爸!”
  “小涛……”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有很重的鼻音。
  男人眉头拧成一块,不解的问:“怎么了爸?”
  “小涛啊,你姐和你姐夫他们两个人……出事了!”中年人的声音再次传出。
  “他们出什么事了?”男人抓住手机听着。
  突然,手机从耳间滑落,屏幕都摔爆了,出来接电话的人正是江涛,给他打电话的是家父江城。
  
  第六十五章
  “他们出什么事了?”江涛听着听筒里父亲的哭诉。
  “你姐姐和你姐夫昨天晚上在家被人杀害了,头和四肢都被切下来了,太惨了……太惨了……”江城哭腔特别重。
  手机从江涛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粉碎。
  “喂……江涛……”江城不管怎么叫自己儿子名字都没有人应答。
  江涛抓起手机:“我知道了爸!”
  江涛挂了电话,推门进来了,只听见李院长拍案而起:“什么?朱茂生和他老婆死在自己家里了?”李院长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江涛,“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我也说不准,正是因为出了事我才来找你们,问问关于朱茂生的一些情况!”老闫回答道。
  “嗯!”李院长看着江涛,“你要问就问吧!”他说着关上了电脑屏幕。
  “那好,我们只是简单的调查一下朱茂生的人际关系,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老闫说,“他在单位里有没有得罪过人?”
  李院长抬头皱眉想了一下:“还真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平时挺本分的,如果整个单位都是花花肠子的人,他再怎么着也不会做些出格的事情,为人处世有点低调,但是做事雷厉风行是我喜欢的一类人,他发生意外我很悲伤。”
  “奥,这位是!”老闫仿佛才看到江涛似得指了指他。
  “奥,我忘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江涛是朱茂生的小舅子。”李院长指着江涛。
  “嗯,有点意思!”老闫上下打量着江涛,“看你的表情你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
  江涛低下头不言不语。
  “一会我还有话问你。”老闫说。
  “嗯,你快点我要去看看我姐!”江涛说。
  “不着急,尸检没有结束,等尘埃落定会通知的!”老闫转过脸来看着李院长的脸问道,“朱茂生看起来挺年轻的。”
  “是啊!”李院长说,“他刚来我们人民法院还是个愣头青什么都不怕,做事雷厉风行,我挺喜欢他,所以自己私下里给他开了小灶,让他在官场里混得风生水起,可谁知道正是相当年的年纪居然出这种事。”
  “我冒昧的问一句,朱茂生做事检不检点?”弄了半天,他终于把该说的给说出来了。
  “朱茂生的私生活我不知道,平日在工作方面我还是略知一二的,我帮不了你什么忙。”李院长说。
  这种检举揭发性质的老闫光想都明白,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说出来的,这是最要命的。
  “奥,行吧,李院长和你谈话很开心,起码没有耽搁时间,我该问的差不多就这些了,江涛麻烦你出来一下!”老闫说。
  “奥!”
  六人大摇大摆下了楼,在警车中,江涛被老闫叫进车中坐下来。
  “你一定要抓到杀害我姐姐他们的凶手,你们要多少钱我都可以向我爸爸要!”江涛一下子扑向老闫的怀中。
  “这不是钱可以解决的事,你想要让我们尽快找到凶手只有一个办法,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老闫说道。
  “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说!”江涛说道。
  “我想问问,朱茂生和你姐姐的关系和不和睦?”老闫问道。
  江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闫这个问题。
  “怎么?说不上来?”老闫问。
  “具体我也不知道,看他们样子没什么和不和睦的吧?只是关系最近闹得特别僵,我不知道他们为了什么。”江涛实话实说。
  “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现在估计也没谁知道了,那你知道你哥哥名下有几套房产?方便和我说说嘛?”老闫递给他一根烟,摇下车窗。
  江涛眉头皱了起来,看着眼前老警察:“你问这个干什么?”,
  “嘿嘿,只不过是例行公事嘛!”老闫笑了,继续说,“我是刑警,查贪污受贿的是纪检委的事,我没有闲心帮他们忙,就事论事。”
  “我还真不知道,我姐夫和葛检察官走的来。”江涛如实回答道。
  “他是干什么的?”老闫说。
  “老葛可是我们法院的元老级别人物,城府很深,几乎深不见底,能力也挺强大的,有时候办不下来的事请来老葛几句话就能摆平。”江涛如实说道。
  老闫点头:“你一会通知你外甥吧,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有孩子。”
  “他们孩子在美国上学,我这就通知……”江涛起身就要走。
  “站住!”老闫突然叫到。
  “怎么了?”江涛转过身子,“有什么事嘛?”
  “葛检察官他叫什么怎么称呼,我怎么样才能找到他?”老闫问。
  “这简单,你随便和法院里的人一说老葛没有人不知道是他。”江涛连忙跑去停车场,一边跑一边给李院长打电话。
  不一会江涛开着自己的轿车朝着法院外面驶出,而老闫又来到那位前台小姐面前,女孩连忙站起身:“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葛检察官,老葛你听说过吗?”老闫说。
  “葛检察官,我们都知道,怎么了!”
  “他现在在嘛?”老闫问。
  “出去了,一大早就走了。”女孩说道。
  “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事我们不知道,反正中午就没过来,估计今天下午不会来了。”小女孩说道。
  “行吧,等他回来或者看到他再联系我们,这是我电话!”老闫掏出笔记本撕下来一张纸,上面有一串号码,“我姓闫!”
  “嗯,我看到葛检察官会通知他的。”女孩接过纸条目送着老闫他们离开。
  要说老葛去哪了?还得把时间往前一下,他不在的原因完全是为了林凯的姨家弟弟,今天是放人的日子。
  一大早那个把林凯弟弟扭送看守所被戳伤小孩父亲打电话给葛法官,由于老脸拉不下来请求葛法官出面带着他们把小孩放了。
  葛法官客套了几句,把事情大包大揽下来了,反正对于自己来说只是个小事一件。
  “你放心,我一定把些事给做完美了,不会让你失望的。”葛检察官挂了电话,连忙换了衣服出去了。
  
  第六十六章
  出门后通知林凯让他的姨和姨夫都来接孩子,林凯当时刚吃完午饭坐在书桌之前发呆了,听见他们这样子说顿时喜上眉梢,不用老葛多说什么,直接给姨和姨夫按了号码,让他们尽快赶去看守所。
  林凯和老葛是最先到达看守所的,随后林凯的姨和姨夫才赶过来,等众人到齐了之后林凯为大家介绍葛检察官。
  “真的是谢谢你,要不是你帮着我们孩子打点估计他一时半会都出不了看守所。”
  林凯的姨和姨夫两个人千恩万谢自己眼前救自己孩子一命的大恩人,老葛心里过意不去,要不是林凯给了钱打点一二怎么可能会帮着他们孩子出狱,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还不谢谢葛叔叔!”林凯让自己弟弟感谢葛检察官。
  “谢谢,葛叔叔!”小孩回答道。
  “以后别再冲动了!”老葛警告小孩,“要是出了人命谁都帮不了你!”
  “知道了,葛叔叔!”
  客套了两句,林凯他们说请他吃个饭,老葛欣然接受了这不吃完了饭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了,几乎是老闫前脚刚走,葛检察官后脚就跟上来了。
  “怎么会有警车来?”他嘟囔着把车开进停车场。
  他也没有识这个茬,转身上了楼不说话了,转身走到办公楼,一进大厅就看见大家的眼神不对劲,低头议论什么听的不清楚大概说的是老朱的事。
  “老葛!”前台小姐叫住葛检察官,“刚才有人找你。”
  “谁?”
  “市公安局刑侦处处长,找你有事!”前台小姐给了电话号码。
  “他们找我干什么?”
  “你不知道吗?”女孩感觉老葛问的问题很不可思议。
  “我要知道什么嘛?”老葛拿起电话号码问。
  “朱法官出事了,和他老婆都被人杀死在自己家的屋子里,电视台都有播讲你不知道吗?”前台女孩认真的说道。
  “不知道?”老葛眉头皱起来,“怎么回事?怪不得我上班没看见老朱。”
  “是这样的……”前台办事的小姐把具体情况这么一说,又去网上找了新闻调出回看录像。
  “怎么会出现这种事!”老葛嘟囔着。
  “什么?”女孩问。
  “没你的事了,我知道了,一会就给他打电话,人来了你让他们到会客厅来。”老葛做事很果断,还没等前台回答人就进了电梯。
  给手机输入了电话号码,回拨过去。
  距离不算远的路口,老闫手机响了,是政务通的短号,可是自己没有备注,不知道是谁,顺势把电话接了起来:“喂,我是公安局刑侦处处长闫旭东。”
  “我是人民法院的葛明!”葛检查官问,“是你刚才找我的是吧?”
  “奥,你是葛检察官是吧?”老闫示意司机停车,“你现在回来了吗?”
  “我在办公室,有什么想问的就来问吧!”葛明说。
  “诶诶诶,那好,我这边就准备去你那,千万别走啊!”老闫让车再开回去。
  他们才刚走没一会,不到十分钟时间车子又在刚才的停车位停下来了。
  太阳西斜,但是日头还是特别厉害,晒得人发闷,老闫擦了擦满门上的汗,虽然水已经蒸发差不多了,但是还是有些像蒸笼一张让人透不过气来。
  “老大,擦擦汗!”小刑警拿出湿纸巾。
  “走吧,进去就不热了!”
  五人又来到前台和那位小女孩说:“刚才葛法官打电话给我说他回来了是吧?”
  “嗯,对!”女孩说,“你跟我来,我带你们过去!”
  于是他们六个人上了电梯,在有会客厅的地方停了下来,五人被领到会客厅面前指着那扇大门:“葛检察官在里面,没什么事我就去忙了!”
  老闫被女孩扔在门口了。
  “老大,她都不把我们引荐一下……”
  “嘘,这就够了!”老闫定神伸手敲响了
  老闫敲了声门屋里面传出低沉的声音:“请进!”
  老葛坐在会议室里,抽着烟他在思考自己的人生,自己是不是应该请辞了,自己家的钱已经多到放在银行用最低的存款利息光吃利息就能救活好几辈子的子孙。
  正想着如意算盘的时候老闫敲门响了,他顺口应了一声请进。
  “你好!”老闫进了屋。
  老葛顺势起身,走过来握住来的五个人,满面春光喜气洋洋。
  “你好!”说着送给他们五个人一人一根烟。
  “朱茂生夫妇被杀的事你听说了吗?”老闫直蹦主题。
  “刚听说,要不是秘书通知我我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呢。”老葛露出悲哀的表情,“老朱是个很热心的人。”
  “是吧!”老闫象征性的说。
  “他是怎么死的?”他问。
  “这个……”老闫抬头看着他问道,“不知道吗?”
  “嗯,对!”具体细节新闻没有给出来,老葛想追求真像。
  “这个还不好说,等案子结了再说。”老闫
  “他是怎么死的?我是朋友也是同事必须知道!”老葛追问道。
  “被人杀死在家中,夫妻俩脑袋和四肢都被切下了。”老闫说。
  “谁会杀他们?他们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老葛问道。
  “这就是我家里这里的目的,我问你,谁有动机会杀朱茂生夫妻俩?”老闫问。
  “我不知道。”老葛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没点燃。
  “朱茂生在这和没和别人有过梁子?最好是能到杀人的地步的。”老闫问道。
  “他在单位挺安分守己的,工作也兢兢业业,深受大家的喜欢尤其是我们李院长,这个天正准备提干没想到出这档子事,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啊!”老葛说的叫一个慷慨激昂,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当官的那叫一个不去演戏可惜了。
  老闫并不激动反倒是几个小刑警激动的要命,一副我们一定要抓住凶手,不抓到凶手就视死如归的模样,老闫最后妥协了:“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
  老闫看出来这男人一副假惺惺的装出来的样子不想搭理,见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认真表情不好说什么只能给老葛一个回复。
  “既然问题无果我就不问这个了,我问你其他的吧!”老闫画风一转。
  
   老葛上哪说理去,只能点头:“我是知道一点关于老朱的事情,他的家产我倒是记得不清楚,也就是在别墅区有一套太有在市中心有一套加上兴隆小区的家一共三套!”  
   “话又回到原点了,之前问你朱茂生做人检不检点,在外面有没有包养什么女孩!”老闫也不想问太多了,直接直奔主题,就连老葛到时候怎么反驳自己怎么回答都想好了。   “这个……我真不知道!”老葛说道。  
   “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们不是纪检委对作风问题我们不做干涉,只是想了解情况,朱茂生和自己老婆江玲一直处于分居的状态,夫妻也不常见面,我想一个四十多岁正当年的年纪应该不会清心寡欲的,在外面定是有个小三小四的。”老闫继续说,“我们根据调查得知,朱茂生一直不经常回家,那么他会在哪里?自己在外面有房产一定是住在那,一个人孤单一定会有小三小四陪在身边,我说的话你能明白?现在我们警方正在怀疑是双方出轨对象唆使人杀人灭口夺去不在朱茂生名下的财产。”
  老闫说的话句句在理无法反驳,只好点头称是:“好吧,我和你说,老朱在外面有一个小女孩在包养,那都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  
  “包养的地点在哪?”老闫问。  
   “之前是在技术学校,老朱是个用情专一的人,我想应该还在交往,我这边真的只能给你这个答案,再多我也给不了了。”葛检察官掐灭手中的烟蒂,“我和老朱也只是同时关系,中间有些事情找我帮忙我才了解到这些情况。”  
  “谢谢你啊!”老闫十分感激,“麻烦把余下两处房产给我这边登记一下!”  
   老闫递过去纸笔,就看葛检察官一边想一遍写,花了两分钟才十分肯定的把地址给写完递给老闫。  
   “闫处长!”  
   “你叫我老闫就行了!”老闫说。 
    “凶手一定要给我们抓住,我最近在网上看见南京最近不太平,上次附近不是发生了炸药爆炸的案子了吗?”老葛说,“而且死的是退休老干部,还希望你们能快点把凶手缉拿归案还我们一个太平的南京啊!”  
  “不用你说我知道,现在我们也很为难,不过那个爆炸案并不是人为的,是天然气爆炸导致的!”老闫连忙解释道。  
   “别开玩的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天然气爆炸整个路面都被掀开,哪只掀起了一小块地面!”葛检察官说。  
  老闫深知再和他说下去自己就要泄露机密了,连忙找个理由和他客套几句就走了。   “你们两个去给我查这个地址,你们两个给我查这个地址,我开车回去!”  
  老闫在警车前分配任务给自己四名手下:“是!”

 “别吓着住在里面的人!”老闫说。  
  说完四个人分头跑向不同的地方,坐上出租车走了。  
   而坐在软禁孙子聪房间的张国栋见他屁颠屁颠跑走了苦笑一下,朝着自己办公室走去,给鉴定科打了个电话,把最近联系江玲和朱茂生的两人电话短信所有通讯工具社交软件的聊天内容全部做成world文档发了几份给自己。  
  江玲的电话挺多,短信也不少,短信和社交软件的聊天记录简直可以用‘淫荡’形容,文爱的字眼此起彼伏,张国栋这么正经的人看的都想吐了,可见江玲是个多么交友广泛的一位熟妇。  
  朱茂生从短信上再到社交工具上都没有什么瑕疵的地方,处处彰显朱茂生的清正廉明的形象。  
   张国栋看了他们的聊天记录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十分正常,张国栋翻着江玲的通话记录,昨天下午将近一点的时候有一通电话呼入,他颇有玩味的看着电话号码与此同时拨通了电话。  
  接电话是个年轻人,听起来就像个小孩子,稚气未脱,一股流里流气的感觉,他所以在的地方充满杂音。  
   “你谁啊?”
  “诶!”张国栋很吃惊,但是很快从惊讶里回过神来,他看过江玲和这个小孩的对话暧昧的词语滔滔不绝从脑袋里蹦出来,没想到是一个小孩子,他试探性的问道,“这手机是你的吗?”
  “当然是老子的了!”小孩不耐烦,“你他妈谁啊?没有备注问这么多?我在打穿越火线了别打扰我,孙子你他妈打我!”
  张国栋尴尬的要命,心想要是落在自己手里老不把他打成孙子。
“你认识江玲嘛?”张国栋问。
  “江玲?我不认识,不过我认识一个网友叫肛玲!”小孩不假思索的说,“是她吗?”
  “杠铃?”小孩口音重把肛玲的肛读成杠了。
  “你烦不烦啊,别耽误老子玩游戏!”小孩生气就要挂电话。
  “你是说肛玲对吧?”张国栋才想起来,江玲有几个QQ号,其中有一个挺轻浮的名字叫做红粉佳人,另一个特别奇怪叫做肛玲。
  “对!肛玲!”男孩说。
  “我……”张国栋话没说完对面挂了电话,他脑袋都大了,从来都是自己挂别人电话。如今挨到被别人挂电话了。
  “嘿,这小孩,找死!”
  十分谢谢鬼话君帮我修改^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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