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当不起眼的细节被发觉,只觉得后背冰冷

  换好衣服到了客厅的时候越发觉得屋子里闷热潮湿,黏糊糊的难受。
  她把窗户敞开,今天很热,窗外还对着湖,虽然好不到哪去,但是通通风感觉还是好多了。马妍梁把东西一一归位,又看了眼爷爷的体温表,体温是有点偏高,还真是低烧。
  “爷爷,你应该是热伤风了,我去给你买些药把?”两人体格不错平日也没准备药在家。
  爷爷有些迷糊的回了句话:“妍梁啊,不用去了,明天就好了。”
  听爷爷这有气无力的声音,马妍梁更担心了:“少来,这事不能听你的,必须吃药!你先告诉我,你病了几天了?”
  爷爷就好像没听到似的,虚弱的重复:“妍梁啊,爷爷没事,你走吧。”
  马妍梁没搭理他,端了盆水过来帮爷爷擦了擦身子,又把被子给他盖好。
  马妍梁把这些天的垃圾收整到一起,收拾到沙发后边的时候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
  绕过去一看是画眉鸟的鸟笼子倒在地上。
  好么,这可是爷爷的宝贝鸟,第二个孙女,还起了个昵称叫“小眉子”。
  她有些疑惑,连鸟笼子倒了爷爷都没注意到?
  马妍梁心里有些嘀咕,她小心的把鸟笼子捡起来要放回桌子上,这要是让爷爷知道自己平日最宝贝的鸟摔了,肯定气病的更严重。
  鸟笼拿到手里的时候,马妍梁习惯性的想去晃悠一下鸟笼。
  这次爷爷可没法拦着自己晃晕这个倒霉鸟了,马妍梁刚晃了一下,立刻皱眉。
  鸟笼手感跟之前不同,重心不对?
  偷眼看了眼爷爷休息的卧室,很安静,马妍梁悄悄拉开了鸟笼外的那层遮光布。
  “小眉子”已经死了……
  鸟眼无神的睁着,鸟食罐里的水和鸟食脏兮兮的粘了鸟一身。
  看鸟笼里残留的粪便状况,爷爷也很久没有打理小眉子了?
  马妍梁皱眉,就算爷爷病了,怎么可能连“小眉子”死活也不管?
  觉出不对味来,但是马妍梁还是不忍心告诉爷爷小鸟死了,怕他心情不好。
  她把已经有些臭了的鸟尸拿了出来,放到一个小盒子里,准备一会下楼丢垃圾的时候顺便埋到花坛里去。
  出去丢垃圾买药的时候,马妍梁越想越觉得难受,不行,爷爷病的那么厉害,今晚自己肯定不能离开。
  这时候她想起文二那个扁担,越想越气愤,只要扁担在家,自己就能回家照顾爷爷了。
  如果扁担当初没有被拿走,自己也不至于连爷爷病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
  她掏出手机拨打文二的电话,这次无论文二说什么,自己也得把扁担拿回来。
  电话拨通,文二懒洋洋的接了电话:“喂?”
  “文二,扁担还给我,我有用!”
  “喂?”文二懒洋洋的又问了一遍。
  “喂?能听到么?”
  “喂?……喂?……”文二假惺惺的又喂了两声。
  “喂?我是马妍梁,你能听到我说话么?喂?”
  嘟……电话被挂断了。
  文二挂了电话,一脸淫笑。
  再次拨通文二的电话时,文二闲闲的:“您拨打的电话未开机,请摔手机后再拨。”
  “妈蛋!文二!”意识到自己被耍了,马妍梁越加愤怒:“我爷爷病了,我没时间跟你贫,扁担给我送回来!”还在街上,马妍梁就气得大吼。
  文二愣了下:“啥?谁病了?”
  “我爷爷!我今天必须留在这儿,把扁担给我!”马妍梁真是又急又恼。
  “擦,这不会是你们爷两个想出的办法,要坑小爷我把?”文二不信任的咋舌。
  “文二!我们家人从不会骗人!”马妍梁心急,恨不得当面拍着胸脯保证。
  文二冷笑:“备不住这句就是骗人,你爷爷什么病啊?说来听听,我考虑考虑?”
  马妍梁一口怒气憋在胸口,还没等发作电话被张默抢了过去。
  “喂?我是张默,别急,慢点说,什么事?”
  马妍梁将爷爷发低烧有些神志不清的事跟张默说了,张默告诉马妍梁,一会文二会亲自把扁担送去,让她别担心。
  挂了电话,马妍梁得了张默保证松了口气,想起文二又恨得慌,这货怎么这么能气人?打不得又说不过,简直人不要脸,树不要皮,至贱无敌?
  当文二扛着扁担走在送扁担的路上时,心里也是异常愤懑,靠,一走1个多小时路程,现在才5点多,夕照还挺晒了。
  这要是骗自己的,看小爷不……文二想不出啥办法收拾马妍梁,说复杂了她听不懂,打又打不过……文二纠结了……,他一路忍受着路人的回头打量,心里不停的琢磨,自己到底能咋收拾马妍梁?
  马妍梁回到爷爷那,给爷爷冲了中药冲剂,爷爷不肯喝。
  怎么哄也不喝,最后爷爷小声嘟囔了句:“苦……”
  实在把马妍梁气笑了:“现在的药哪有苦的?”
  爷爷先尝了一口,才勉强把药喝了,看爷爷喝了药有点出汗,马妍梁又帮爷爷擦了擦身子,
  看老爷子有些舒坦了,这才放下心来。
  马妍梁方想起来问问:“爷爷,这些天你在找什么东西么?屋子里翻的这么乱?”
  老爷子有些疑惑的看着马妍梁,摇头。
  看老爷子还是有些精神恍惚,马妍梁也不问了。
  药劲上来,老爷子有些困,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外边的天黑的很快,稀稀拉拉几点雨打在玻璃上。
  马妍梁赶紧去关了窗户,怪不得今天这么闷,是要下雨了。
  文二最后紧跑慢跑终于赶在6点半前送来了扁担,进门就开始抱怨。
  “靠!小爷真特么欠你的,这么远给你送来,还特么让雨淋。”文二甩了甩头上的雨水。
  马妍梁冷眼看着他,自然不会道歉的:“你还委屈了?嫌远当初别拿走啊?”
  “喝?我不还你,你又能把我咋样?”文二又开始呛火耍无赖了。
  马妍梁把拳头握的嘎巴响,从文二手里夺走扁担:“哼,不还你试试?”
  当扁担重新树立在屋中央,以前放的位置时,马妍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安全了。
  文二看了眼时间已经6点半了,外边天很黑还下着雨,有点怂。
  马妍梁丢了个毛巾给他:“看你那落汤鸡的样儿,擦擦水吧,要不你等等雨一会再走?”
  文二接过毛巾就坡下驴,现在让他出去,还真不敢。
  那些东西暂且不说,外一打雷劈歪了,伤及自己这个小无辜咋办?
  到人家里不看看病号总说不过去,文二进屋去看马老爷子。
  老爷子脸色有些虚弱,正睡着,跟之前拿鞋抽自己的样子判若两人。
  文二本还想若老爷子是个小病,借机会挤兑挤兑,不成想病的还真严重,正睡着了,文二也不好意思发挥了。
  看文二陪着老爷子坐着,马妍梁觉得趁着有人看顾老爷子,自己应该借这个机会把鸟笼子刷了。小声吩咐文二帮忙看着下老爷子,自己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还是大盆小盆的放着好多盆。
  马妍梁把那些水盆里的水都集中到一个大盆里去,正好用这盆水洗洗衣服刷鸟笼。
  正转身要去取鸟笼时,身后传出哗啦一声水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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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声就在脚边,虽然声音细微但是很清晰,马妍梁立刻回头看。
  水盆里,水面有些有些晃动。
  刚刚是这盆水在响?
  她歪着头仔细看,那盆水又归于平静。
  再看了一会,连马妍梁自己都闹不清楚刚刚听到的声音是真的还是幻觉。
  也许是外边雨声?
  马妍梁暴躁的挠挠头,啊,想事真累。
  扁担已经回家了,肯定什么事都没有了,不会是那方面的问题的。
  算了,既然没事那就该忙啥忙啥。
  刚刚要干啥来着?
  马妍梁打了个响指,对了,刷鸟笼子。
  刷鸟笼子前,马妍梁又去了趟爷爷的房间,文二正在老爷子身边坐着,低头玩手机。
  老爷子睡的挺安稳。
  文二身上都湿透了,黏糊糊的,坐一会就不舒服的动动脖子,抻抻衣服啥的。
  马妍梁心里骂了声:“活该”
  但是一想文二大老远走过来,现在多少也帮了点忙,好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
  她撇撇嘴,从爷爷的衣柜里找了件运动服递给他:“喂,难受的话换这个吧?”
  文二看了眼运动服,比马妍梁还撇嘴:“这啥啊?这么土?”
  “呵?”马妍梁倒抽一口凉气,心生吕洞宾之感,“你爱要不要!”
  她愤懑的把运动服拿回来,就要把衣服塞回去。
  文二笑嘻嘻过来,拽过运动服:“嗨,开个玩笑而已,认真就输了。看这漂亮的蓝白条正和我心意,谢谢了谢谢。”
  马妍梁没好气,也懒得跟他继续斗嘴。
  “外边雨还挺大的,我那边有点活给做,你看着点我爷爷被?”
  文二收了嬉笑的样子:“嗯,知道了。”二爷重新在爷爷身边坐好。
  马妍梁要出门的时候,文二正经八百的道了个歉。
  “那啥,白天的事对不起,没想到你爷爷真的病了,平日里跟你贫习惯了。不好意思啊。”
  马妍梁一看文二这么客气反而浑身都别扭:“行了,既然都拿过来就算了。”
  出了门,看到扁担,马妍梁吐了口气,这货更可恶了。
  文二要是还那么混球自己上去就抽他一顿多好,现在反而不好下手了。
  得,去刷鸟笼子把。
  外边的天空突然一闪,轰隆一个闷雷,马妍梁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刚才不觉得,现在咋感觉屋子里这么安静呢?
  又想起刚刚的水声,心里有些不想去卫生间了,但是今天不刷好了,明天爷爷看到这个鸟笼子这副邋遢样儿肯定更难受,还是刷了把,马妍梁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卫生间了。
  马妍梁进了卫生间,感觉封闭的屋子有些压迫。
  特意把卫生间的门敞的大大的,这样有事还能喊一下。
  她在水盆前坐好,把鸟笼子拿了过来。
  静止的水盆里微不可查的泛起一丝涟漪……
  一个小时路程远的这边,张默正站在窗前,看着外边电闪雷鸣的。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7点了,文二这个时间应该打车回来了,但是现在还没回来?
  是躲雨还是出事了?张默有些担心。
  天空又一道闪电划过,张默想起第一天见到顾玲玉的时候。他拉上窗帘一转身,看到客厅里顾玲玉捂着嘴,担心的看着文二的房间。
  张默皱眉:“怎么了?”
  顾玲玉歪头:“小狗又动了。”
  文二若在肯定给骂一句,这条狗还真是不安分。
  亮亮那次,这条狗明显在报警,张默并不忽视小狗的异常:“它在干嘛?”
  顾玲玉有些疑惑:“它在文二床上。”
  张默感叹:“你说,要是马妍梁在的那几天,能让小狗说话么?”
  顾玲玉这才想起来小狗那个事,张默还一直不知道呢。
  她笑了:“小狗晚上来妍梁姐姐旁边了,可惜小狗只会汪汪叫,我们听不懂。”
  张默疑惑:“我怎么没听说?”
  “怕晚上太吵没法睡,后来我用扁担教训了它几次,它不敢来了。”
  “你怎么教训的?”
  “就是拿着扁担,轻轻碰它一下,它就怕了。”
  “你拿着扁担碰到它了?”张默拉了脸。
  “就轻轻刮了点边……”顾玲玉看张默脸色不善有些害怕。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第一天这狗见到扁担的时候,没碰到都害怕的把?现在碰到了还不消失?”张默这几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顾玲玉这才真的有些害怕了,毛孔顿开:“前……前天的事。哥!扁担是不是要失灵了?”
  “我联系文二!”张默赶紧去拿手机拨通文二的电话。
  ……
  外边又一道雷响起的时候,文二刚换完衣服,手机响了。
  怕吵醒老爷子,文二跑到房间外边接了手机:“喂?冰默?干嘛?”
  文二口气不好,因为张默不陪着来,下雨只淋了自己,心有不满。
  张默不管他这一套,直问主题:“你在哪呢?”
  “靠,还能哪里呢,特么这么大雨我走得了么?”
  “文二,你那边正常么,有没有什么事?”
  “有事!能没事么?最大的事就是我全身湿透了。”
  文二一边溜达着一边跟张默贫,不知不觉走到了马妍梁的房间继续说。
  马妍梁在卫生间将要把鸟笼放到水里的时候,水里突然掠过一个黑影。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水面,平静的水面只有自己的倒影。
  是看错了么?刚才的水声和现在的影子,难道自己能错觉两次?
  马妍梁将鸟笼放在身旁,仔细的看水面。
  极快速的,黑影再一次掠过。
  不是看错!真的有东西!
  马妍梁把鸟笼放到傍边,附身仔细看水面,她想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她的脸越来越接近水面,这才看到有如淡淡的墨色在水中晕染开,听到外边文二在讲电话,马妍梁抬头想招呼文二来看看。
  结果头没能抬起来……
  一股大力直接将马妍梁的脑袋按入水盆。
  马妍梁的像鸵鸟一样头伸到水盆里,她两手支在盆边沿,用力挣扎推拒。可是那个力量非常之大,根本抬不起来。
  一直坐着的小凳子也翻到了,马妍梁撅跪在地上,明明水盆并不大,但是就是摆脱不了。
  闭气越来越困难,几近无法呼吸的时候,马妍梁伸手去摸自己的头上,竟然摸到了一双按着狠力按着自己头的手!?
  谁?
  马妍梁的挣扎越来越无力,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推拒了,只能手脚并用的乱蹬乱抓,将鸟笼和旁边的盆摔倒推远。
  文二跟张默通完电话回到老爷子房间时,一看床上,文二呆了。
  老爷子不在床上了?
  去客厅想喊马妍梁却听到卫生间一阵扑通声,想起张默的叮嘱,文二抄起扁担直奔卫生间。
  “马妍梁!?”
  卫生间里马妍梁扑在水盆里,老爷子正一脸阴狠的按着她的头。
  水盆里噗噜噜响起了一连串的气泡声。
  “我擦嘞……”文二头皮发麻,这不整个一凶案现场么?
  文二高举扁担直奔老爷子就抽:“撒手!”
  本以为这一扁担抽上去老爷子还不就松手了,不成想,老爷子还是狠狠的按着马妍梁的头纹丝不动,又抽了两三下还是不行。
  文二上手去拽,老头手按的死紧,根本拽不开。
  “我擦!你特么撒手!”文二吃奶的劲都用了还是拽不开。
  马妍梁那边已经几乎没有挣扎了,文二心念一动。
  也不去拽老爷子或者马妍梁,直接去水盆那拽水盆,把水盆竖起来。
  水哗啦啦的流了出去,老爷子就变成按着马妍梁的脑袋在一个空盆里。
  空气重新进入到肺里,最后关头有些水已经呛进来了。
  爷爷还按着马妍梁,马妍梁鼻孔嘴里都是水,每一口呼吸都要带出一些水来。
  她被按着没法好好的呼吸,不停的咳嗽,呛的难受。
  看马妍梁还能呼吸,文二这才松了口气,可老爷子还按着不松手。
  又拿扁担抽了两下,有几下还很重,还是没用。
  文二这下是真没招了,再打下去能把老头打归西了。
  摸了下裤口袋,文二掏出手机,给张默打电话。
  “喂!张默?你特么赶紧给我过来救人!”
  电话那边张默急了:“出事了?”
  文二看了看现场:“大事已经解决了,现在有点收尾的小事我搞不定,你快来!”
  挂了电话,文二也不知道还能咋办了,干脆扶起马妍梁刚才坐的小板凳,淡定坐马妍梁前面陪着等。
  最好到张默来之前,这老头就一直这样掐着,总比还有别的幺蛾子花样好。
  马妍梁这边好不容易把水都呛出去,呼吸顺畅点,看文二这么老神在在的坐自己面前,而自己保持这么个强制磕头的姿势各种屈辱啊。
  怎么看怎么生气,但是,一想到文二救了自己又不能发作,憋的肝都疼。
  “文二!你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实在趴不住了,马妍梁急了。
  文二无奈的撇撇嘴:“我能做到的都做了,现在只能祈祷张默他们快点来。
  马妍梁趴的难受,文二热的难受,一个卫生间待了三个人,怎么也是有些闷。
  文二觉得汗都要顺着脖子流到衣服里了,他起身想去洗个脸。
  “喂,小爷洗个脸清醒清醒。有事你喊嗷。”
  马妍梁翻了个白眼:“这种时候你还想着洗脸?”
  “我擦了,你懂嘛,小爷我平日玉树临风的形象那是得时刻保持的!”
  主意打定,文二起身去洗脸,反正都在这个卫生间,只是一个转身的事,二爷也想顺便照照镜子,不想张默他们来的时候,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文二看到镜子就呆了,妈蛋这穿着蓝白条运动服的呆货是自己?
  头发乱的跟呛毛了似的,文二正打算整理下发型,镜子咔吧一声出现一道裂痕……
  被按着的马妍梁听到声音急了:“你那怎么了?”
  文二呆了:“我擦,这是……帅爆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马妍梁趴着动不了,各种急了。
  文二从裂开一道缝隙的镜子,恍惚里看到一个黑影静静的站在自己身后……

  张默和顾玲玉那边冒着雨站在道边焦急的等车。
  旁边一个等出租半天的大姐骂街:“介尼玛!一到下雨天,出租车都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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