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怪事
不久过后,按照张成福的吩咐有村民为韩琦和易珀送来了几床被褥和一些吃的还有一些木炭,眼看着天色将晚,几个村民匆匆放下东西便告辞回去了。韩琦不免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村民们如此慌张。
韩琦将棉被铺好,把外面的道袍收了进来关好门窗,为火炉添了一些木炭便钻进被窝休息起来。火堆旁边的易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便开始呼呼睡了起来。清漪始终没有动,易珀那无意的一巴掌让他受伤非轻,她现在正在疗伤。
一入夜万肃寂寥,就连那几声零星的狗叫声也消失得一干二净,整个村庄陷入成为一片无声的世界。
时间向着午夜前进,趴在火堆旁边熟睡的易珀突然睁开眼睛,侧耳倾听。突然他猛的窜了起来撞向祠堂的大门,巨大的声响将韩琦惊醒,清漪早就站了起来看着破损的大门急道:“他跑了!”韩琦顿时心急,抓起一旁的道袍胡乱套在身上就追了出去,清漪紧紧跟在他身旁为他指路。韩琦在心里祈祷易珀千万不要给他惹出什么事来才好。
韩琦和清漪一人一鬼在村子里转悠了半天也没发现易珀,最后竟跟随易珀的气息出了村子。村子北行是一座山,清漪带着韩琦沿着山路一直前进,最终终于看到正朝着一从干枯的巴茅里面呲牙咧嘴的易珀。
韩琦赶紧上前,易珀嘴角处有鲜血还未凝固,看来应该是刚才咬过什么东西,韩琦遍视周围,没有发现人或动物的尸身,也就安下心来,但是嘴上的鲜血又是从何而来呢?韩琦不得其解。
易珀看到韩琦跟来像是受了什么委屈,拉了拉韩琦的衣角指着那丛干枯的巴茅不断的哼哼。韩琦借着微弱的月光走到巴茅丛前,发现巴茅丛有被东西拖过的痕迹,上面还有不少血迹。顺着血迹和拖动的痕迹再往下两三百米痕迹嘎然而止,韩琦四处遍寻不得,只好带着怒气未消的易珀返回村子,现在他要头痛的就是如何向村民解释祠堂门被破坏这件事情了。
沿路返回,也许是-村里的狗认为已经没了危险便开始叫唤,但依旧没有人出来查看情况,韩琦和易珀还有清漪自寻着道路回了祠堂。
第二天一早,村里便闹哄哄的一片,还有妇人和孩童的哭泣声,韩琦看了看易珀还没醒来便嘱咐清漪照看好易珀,然后他独自一人顺着哭声来到村里一户人家,只见村里十有八九的人都已到齐,张成福正在安慰被围在人群中央的妇人。
韩琦挤着人群尽力向里靠,在门外也将事情的经过听了个七七八八了,原来妇人的丈夫叫张二牛,昨晚起夜之后就再没回来,如同前面两次那两人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韩琦暗想也许昨天晚上看到的血迹便是张二牛留下。
张二牛的老婆现在急得不行,她身边的孩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他看到母亲再哭也就跟着哭,张成福的安慰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张二牛韩琦是知道的,就是昨天发现他的人,这么算来也算是他的恩人,在韩琦心里就算是普通人蒙难他也会帮忙,更何况还是他的恩人呢!他侧身挤到人群的最里边,对张成福说道:“也许我知道二牛在什么地方。”
张成福身子一颤,张二牛老婆更是停下哭泣一把抓住韩琦,要韩琦告诉她二牛在哪里。她身边的孩童也不哭了,反正母亲不哭他就不哭。
韩琦苦笑,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隐瞒了易珀的行动,众人听罢都觉得他在胡说,要是真如他所讲他又是怎么回来的?虽然大家都不相信韩琦但妇人相信,只要有希望她都相信,在场不少人都劝妇人不要相信韩琦这个江湖术士,但妇人却坚持,张成福也半信半疑,但碍于妇人哀求他还是让村里的三个壮年男子跟韩琦一起去韩琦说的地方。
韩琦退出屋外,村民们也都散去,他不放心把易珀独自留在村里便回到了祠堂,三个壮年男子也跟着他去了祠堂,当他们看到祠堂门四分五裂时似乎有点相信韩琦了,也打起了退堂鼓。但族长命令有不敢违抗,他们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跟着韩琦了。
韩琦叫醒易珀,带着他向着昨天晚上的地方走去,由于当时天太黑他只知道大概的方向在北面的一座山上,但是北面的那座山他就不太清楚了,道士易珀好像知道路,带着韩琦和三个壮汉在北面山坡爬行。
大约行了三四里地,易珀就停了下来对着一丛干枯的巴茅呲牙,但韩琦走上前去又发现这处巴茅与昨天晚上的巴茅有所不同,昨晚的巴茅带着明显的血痕和拖痕而这处巴茅好像没有一点损害的痕迹,再往下看也无发现,韩琦从来没有想过障眼法,在他浊眼下一切都无所遁形。
跟来的三个壮汉窃窃私语,有意让韩琦听见:“江湖术士也要冒充高人,丢人丢大了!”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我们一起来还真可能被他蒙过去了。”
“你们说他是不是对我们张家的祖坟有所企图啊?”
……
三人越说越难听,韩琦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易珀看到韩琦不高兴他也不高兴,对着几人呲牙咧嘴就要动手,韩琦急忙阻止,易珀动手三人断无生路。三人也许是被易珀的凶狠样子吓着了,急匆匆的朝着山下跑去。易珀撵走三人又跟到韩琦身边左右环视警戒,保护韩琦。
三人被撵走,韩琦也没理会太多,跟着昨天晚上的感觉又走了一遍的确没有太多发现,走到尽处又是一片干枯的巴茅拦路,望过巴茅,可以看到一片墓地荒坟和一些残破的石碑,上面被积雪厚厚的铺了一层,还有一些墓碑被清理过,也许是后人们还记得是那座奋所以才来清理祭拜,而那些没有清理过的坟头显然是后人们已经分不清了,索性也就不再祭拜了。
韩琦绕过巴茅地,顺着小道来到这片坟地,冬日的旭阳洒遍大地,铺满白雪的坟地显得有些刺眼。
韩琦扫视坟地没有发现异常,但他毫不怀疑昨天晚上看到的事情,他和易珀在坟地中穿行,想从中找到一点线索,在坟地了找到将近中午终于在一座坟上发现可以的地方。
这座坟上的积雪与周围的有所不同,其他地方的雪松软,但这里的雪却有点板实,像是被人踩过以后又用雪来掩饰过一番。若是不进来踩一下屏眼睛是绝对不可能发现的。
韩琦蹲下来用手去拔雪,易珀看到觉得好玩也开始拔雪,毫无章法的拔雪,不过片刻时间就已经拔得见到了泥土。韩琦上前抓起泥土,泥土松软应该是刚刚被翻过,泥土上还带着一些血迹。
韩琦觉得十分可以,正准备继续再挖,身后就传来一阵嘈杂声和张成福呵斥的声音:“我们好心收留你,你却来挖我张家祖坟,你这种顽劣之人留你不得!”张成福说得痛心疾首。
几个大汉冲上前不由分说的就驾着韩琦拉了出来,他们想要去动易珀,但是看到易珀凶狠的面相就不敢了。其实早在他们来抓韩琦时易珀就要动手,好在韩琦及时制止了。
“族长,这小子怎么处理?”几个大汉将韩琦拉到张成福面前问道。
“我看这小子很有古怪,说不定二牛的失踪就和他有关!”一个老头走出来,颤巍巍的说道。
“我看不止是二牛,很可能大山和长河都是这小子做的!”驾着韩琦的大汉添油加醋。众人也没有怀疑,都觉得他们说得有理,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没有半点头绪,也许这就是最好的解释。
韩琦怎能任他们这么污蔑,他扭头看向刚才他拔雪的地方说道:“那个地方有血迹,我怀疑失踪的那三个人就埋在那里!”
张成福毕竟是一族之长,处理事情自然不会像其他人那么鲁莽,他对身后的两人说道:“你们两个过去看看。”虽然是白天但人也不愿意在坟地里走来走去,怕沾染上坟地里的阴气,所以两人不情不愿的走过去查看。草草看了一眼后就回来了,像张成福回报道:“确是有血迹!”
张成福现在为难了,祖先坟墓怎么可以随便动呢?可是如果不动如果真如韩琦说的那三人就埋在里面,那不是就错失了找到三人的机会,而且如果像韩琦说的那样,那么凶手必定还在,那么村里的族人岂不是随时都生活在危险中。
张成福犹豫不决,整整一刻钟过去,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心里暗暗对先祖道歉,为了活着的人着想,先祖一定会原谅他对我决定的!他命人回去取来香蜡纸钱在坟上点着,所有张家后人在坟前磕头,一切完毕以后,他咬牙说道:“开挖!”
三个中年人拿着铁锹开始铲土,随着铲开的坑越来越深越来越大,一张苍白的脸从土里露了出来,围观的张家后人中一人嚎啕大哭,这人正是二牛的老婆。众人用手把二牛身上的土扒开将二牛抬了出来,随后又将大山和长河的尸体也抬了出来。张成福转过身来对韩琦深深一鞠躬说道:“老朽愚钝,有对不住韩道长对我地方敬请原谅!”
韩琦扶起张成福,说道:“老人家严重了!”本来韩琦开始的时候还生张成福的气,但是看到他为子孙狠心挖祖坟时气就消了。
“还是先把他们三个抬回去再说吧。”韩琦说道。张成福点头,命人将二牛、大山和长河抬回去,他想韩琦既然能够找到三人的尸体就必定有办法找到凶手,便央求韩琦道:“恳求韩道长为我们抓住凶手!”
韩琦点头说道:“你们先将尸体抬到祠堂安放,我先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再为他们超度!”张成福点头留下两个体强力壮的青年协助韩琦,便带着其他族人抬着三具尸体回村了。
22 孽
韩琦四个开始在这片坟茔地里慢慢搜索,时间慢慢滑向傍晚,夕阳余晖下整片坟茔显得越来越萧瑟。两个青年提议韩琦先回去明天再来找,他们不想落得和二牛三人同样的下场。再说坟地本来就阴气很重,晚上尤为甚之,若是回去晚了沾染上什么邪祟那就不好了。
韩琦猜得出两人的心思,但现在回去事情也得不到解决,于是他索性决定留在这里钓鱼,也许还能引出凶手也说不一定。他看两个青年着实害怕得紧,便让他们先回去。两个青年早就脚底抹了油,三步并两步的跑走了。
天色渐暗,白天的好天气并没有换来晚上的清静,冰冷刺骨的寒风呜呜的吹着,刮得韩琦脸上生痛。坟地里风声赫赫更添几分诡厄,不过韩琦倒不在意这些,他这些年来做道士的经历让他对这些事情司空见惯。倒是易珀觉得好奇,一会儿跳到墓碑上一会儿又蹲在坟头,活脱脱的一个好奇宝宝。
突然间一股夹杂着血腥腐败的气味寒风从坟地深处挂了过来,韩琦立刻警觉起来,呼唤易珀回到身边。紧接着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立刻警惕望向声音来处。突然他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再看时地上白雪正在向坟地深处不断移动。
韩琦知道东西来了,便立刻取出一张黄符念咒点燃往地下一扔,以他为中心方圆百米的雪地瞬时开始燃烧,气味呛人。不多时一座坟茔开始震动,韩琦看这座坟茔墓碑残缺,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祭扫了。
坟茔不断抖动最终上面的白雪全部掉落,露出一只巨大的褐色蜘蛛,蜘蛛背上一个只有上半身的人朝着韩琦和易珀大声尖叫,声音刺耳。韩琦身旁的易珀也不甘示弱的朝着蜘蛛大吼。韩琦这才发现蜘蛛所在的地方离今天他们挖出二牛三人的地方不远。
“孽!”韩琦看到这个蜘蛛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有冤之人生前受过极大屈辱死有不甘,借助动物身体重生回来报仇,其虽无意识但却不主动伤害无关之人,只会去寻找那些他认为和他有仇怨的人复仇。
孽很少出现,因为这需要一个生前极其善良,死前又有着极大的怨气在死后都难以化解的人,而且还要在特殊的地方埋葬尸体才会出现,非大凶之地埋骨不能成孽。
韩琦看到眼前的孽暗为叹息,孽生前大都不是大凶大恶之人,不知道这孽和张家人有什么冤仇,到死都不能原谅,还要化作孽回来寻仇。
孽望了韩琦一眼,绕开他准备向村子里去,韩琦一个纵跃挡在孽前行的路上,说道:“人死如灯灭,究竟你还放不下什么呢?”
“我不甘,我不甘啊!”孽说话的声音显得古怪又难听。“给我说说什么事情,也许我可以帮你。”韩琦真心说道,对付孽只需要能解开它心中的怨就能将之净化。
孽停下半刻开始思索,它眼睛变得越来越红,大吼着:“杀光张家人,杀光张家人……”最后它咆哮着跨过韩琦的身体飞快的朝着村子去了!
韩琦一惊,孽行动如风韩琦只能紧跟它不让自己被甩掉,临到村口,他远远看见清漪从村里走了出来,韩琦怕孽误以为清漪是张家找来帮忙的去袭击她,急忙提醒道:“清漪,小心!”
清漪看着一个怪物朝她冲了过来,又听到韩琦提醒他小心,以为孽要袭击她,慌乱下使出鬼打墙挡住了孽前进的步伐。
孽中了鬼打墙在村口团团乱转而不得入,韩琦总算是安下心来,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情还需要张家人才能彻底解决,他让清漪先缠着孽,他去通知张家人前来。
很快,张家老小一同来到村口,火把将周围照得透亮,当他们看到孽时都吓得瑟瑟发抖。为了防止孽伤害村里人,韩琦在村口摆出一个阵法,然后让清漪撤去鬼打墙。
孽回过神来看到在场的张家族人,不由分说的就扬起两只前脚刺了过去,韩琦布下的阵法一阵闪烁挡下了孽夺命之击。顿时孽疯狂的咆哮和张家族人的惊叫声混做一团,场面一阵混乱。
张成福狠狠跺了跺手杖,沉声吼道:“慌什么慌!”然后强作镇定的问韩琦道:“韩道长,你是什么意思?”
韩琦指着正在疯狂攻击阵法的孽问道:“老人家可认得他?”张成福看向孽,现在他才注意到怪物上面还有个人,当他看清楚那人样貌时不禁惊呼:“五伯!”
韩琦吃惊,难道这孽也是张家人?他立刻向张成福求证:“它是张家人?”张成福点头面带伤感的说道:“他是我张家的骄傲,也是我张家的遗憾。”张成福这句话说得矛盾,韩琦有点困惑,张成福没有理会韩琦的表情继续说道:“五伯为人仁厚,本来是我张家的下一任家主,可惜他却因为爱上一个不该爱的女子,为了和那女子在一起他毅然放弃家主位置离家出走,家主一气之下便将五伯逐出张家,将家主位置传给了我的父亲……”
“后来五伯回来了,已是年过半百,他形容憔悴,父亲接纳了他,但他却对离家这段时间只字不提,族中人尊敬他也从不追问他过去,直到上个月他去世时依旧和村里人和谐相处,得到族人的尊敬,只是为什么现在他却变成了这样!”张成福说着有点痛心疾首。
“你们把他葬在哪里?”韩琦问道,张成福没有迟疑的回答:“就在张家祖坟里。”韩琦更纳闷了,几乎没有一个条件会让张成福五伯变成孽,那为什么又变成孽了呢?
“只是不知道有件事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系。”张成福想到一件事情,不禁说道。韩琦示意张成福继续说下去,现在任何一个细节都有可能和孽有关系。张成福看了一眼韩琦继续说道:“五伯去世的前几天,村里来了一个道士说五伯家里有邪祟,要为他驱邪,本来当时我和二牛、大山、长河也在场,但是道士却叫我们出去只留下他和五伯两人在一起,他们大概呆了一个时辰,后来五伯送道士出来一向憔悴的他竟然变得眉开眼笑,道士和我们寒暄几句说邪祟已除,也不要报酬就离开了,再后来没过几天身体一向强健的五伯就死了。”
难道问题出在那个道士身上?韩琦将张成福说的又梳理了一遍,唯一蹊跷的就是那个道士了,一定是那个道士对张成福五伯做了什么才导致他变成孽。可是现在张成福五伯这种状态又怎么从它嘴里得到线索呢?韩琦皱着眉头看着还在疯狂冲击法阵的张成福五伯。
韩琦叹了一口气,看来只有用那招了,主意已经打定,他向身边的易珀问道:“珀儿,你能控制住他吗?”易珀不说话,直接就朝着孽冲了过去,韩琦怕易珀出意外,便用眼神让清漪上去帮忙,清漪虽然不想和易珀那样的蛮子一起并肩作战,但是既然韩琦开口了她也就上去帮忙了。
不多久时间,易珀就抓住孽的一条腿生生扯了下来,孽吃痛大叫声音震天,张家族人纷纷用手捂住耳朵,就在这一刻间易珀又抓住了孽的另一条腿扯了下来。
孽愤怒至极,蜘蛛口中不断吐出丝来想要将易珀缠住,易珀身形矫健每次都轻易躲开,不时还在孽身上揍一拳踢一脚,韩琦看到此才发现刚才的担心纯粹多余了。才过不久,孽就感觉不敌转身向坟地方向逃去。
韩琦有怎么会放它离开,他看准时机跳到孽的背上,一只手按在孽的头顶上,孽现在正陷于对易珀的恐慌中,对跳到它背上的韩琦置之不理。不过这样正好让韩琦毫无估计的施展法术。
韩琦念起咒语,一道金色光芒自韩琦手中进入孽的脑中开始提取孽脑中的记忆,很快孽脑中发生的事情一一呈现在韩琦的脑海中,一滴眼泪自韩琦眼中不知不觉滑落下来,最终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朱大仙,孽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朱大仙。
朱大仙借口驱除邪祟下毒,然后又诱骗说他能够让张成福五伯见到他已经故去的妻子和儿子,不过需要张成福五伯服下他给的丹药,并且在张成福五伯的身上刻下了阵法,这个阵法韩琦见过,正是石厅里面的纳阴阵。朱大仙还在离开的时候不断给张成福五伯暗示造成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都是张家人,虽然张成福五伯对朱大仙说的话不太在意,但是最终还是在他心里形成了一个印象。
张成福五伯最终在朱大仙离开后因为中毒和纳阴阵的原因也没活多久就去世了,但他却没能见到他想要见到的妻子和儿子,带着这股怨气加上纳阴阵搜集来的怨气,他最终化作了孽。韩琦能看到孽在杀死二牛、大山、长河时的悲痛心情,但孽却控制不住杀死张家族人的冲动。
韩琦轻轻用手一按孽的天灵,一道金光随即炸开,孽开始萎缩消失,张成福五伯的灵魂得到解放对着韩琦深深一礼,露出超脱的神色慢慢消失,与他一起离开的还有二牛、大山和长河。清漪看这里的事情已了对韩琦说她还有其他的事情也离开了。
张家族人看孽被消灭无不拍手称快,簇拥这韩琦和易珀回了村子,刚回村韩琦趁着夜色为二牛三人念经超度,他没有去参加张家族人的狂欢,带着易珀休息去了,他要明天一早赶回邑县不能再放任朱大仙再如此妄为下去。
23 那件事
翌日一早韩琦便带着易珀赶回邑县去了,这是彻夜狂欢的张家族人们都还在沉睡,就连那些狗也都只是抬头看一眼韩琦和易珀连叫都懒得叫一声就又睡下了。韩琦二人出了村便径直朝着邑县去了。
两人走了三个时辰远远的看见了邑县的县城,但就在这里韩琦却转向去了白云观,他决定先将易珀送到白云观。来到白云观,韩琦将易珀交到林木手里,嘱咐易珀要好好听林木道长的吩咐,千万不可恣意妄为,然后又嘱咐林木一定要看好易珀,然后他就离开了白云观。
易珀站在白云观大门口一直看着韩琦离开的背影,知道背影完全消失他还是不肯进道观,任由出来送行的道士怎么开导他也只是站在哪里一动不动,道士没办法只得去找林木,林木出来后稍加劝解,易珀又想到韩琦临行时一再嘱咐他要听林木道长的话,这才同林木进了道观。
韩琦再回到邑县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经过守城卫兵的一阵盘查后总算是进了城,本来他想用张远之的那封信进城的,可是到他拿出那封信时才发现信早已被水泡得什么都看不见了。
韩琦进了邑县县城,里面大多店铺都已经关门了,还好有些药店还没有关门,他进去买了一些上等朱砂,再找到一间纸铺买了一些黄符纸然后又找了一间文斋买了毛笔,最后才找了间客栈住了进去。
进客栈,他先让店小二送一些清水到房间里,然后他将买来的黄符纸裁成写符所需的大小,再将清水倒入朱砂和匀用毛笔蘸上开始书写黄符。
一切准备就绪,时间已近夜深,他吹了灯打开窗悄悄的跃了出去向着城备司令部去了,来到司令部他驾轻就熟的上了围墙,选了条没有人的路线潜到刘癞头的房间,这时刘癞头还没回来,他悄悄的将一张符贴在了房间的大梁上,然后又潜了出去。然后他有在会客厅、书房都贴上了符,这种符是韩琦在玄天道经中学到的一种叫即视符灵符,专门用来监视特定的人,只要那人出现在符的感应范围符就会发动。一切准备就绪,就只等朱大仙来城备司令部了。
他悄悄的潜出了城备司令部,在会客栈的路上他看到了费云,这时费云正扛着一只汉阳造走在巡城的队伍中,脸上写着失意。韩琦跟了一会儿没有继续再跟下去,转身回客栈休息去了。
这一夜相安无事,贴在城备司令部的即视符也没有发动,第二天,韩琦早早出了客栈,他还是不放心,要是不是朱大仙去城备司令部和刘癞头接头而是刘癞头出去见朱大仙呢?他决定去找张远之协助。
韩琦来到张府,门口的卫兵早已换了别人,韩琦依例请门口的卫兵帮忙通报一声,为了提高他们通报的效率韩琦将李管家给他的那个袁大头塞给了卫兵,卫兵自然高兴跑起路来也都快了一些,不一会儿李管家就出来了,看到是韩琦脸有担忧的请他进了门,刚才收了韩琦袁大头的那个卫兵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另外一个卫兵则有点庆幸刚才没有轮到他拦住韩琦。
韩琦进了门,向李管家说明来意,李管家说张远之正在会见一位极为重要的客人,请韩琦先到偏厅去休息一下,他等会就去向张远之通报。
李管家带着韩琦去偏厅,韩琦看出他有心事便问道:“李管家为何脸有担忧之色。”李管家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韩琦,张远之派去监视城备司令部的人昨天汇报看到朱大仙又去了城备司令部,张远之现在正大为光火呢!上次他将张远之要抓韩琦的事情告诉韩琦就让他深感内疚,现在如果又将这事告诉韩琦那他还有什么面目在张远之这里呆下去,他打了个哈哈表情不太自然的说道:“没……没事。”
韩琦看他这么不自然便猜到李管家有事瞒着他,但他又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也就不再追问,静静跟着李管家去了偏厅。韩琦进入偏厅,有下人送来一壶茶,韩琦独自一人在偏厅里自斟自饮,看似清闲但心里颇为着急,时间多过一刻就多一分变数。时间一刻一刻过去,韩琦也越来越焦急,双腿不自觉的开始抖动来舒缓内心的焦急。
韩琦在焦急中等了一个时辰,终于听到张远之和另一个人的攀谈着朝着偏厅走了过来,韩琦赶紧整理了一下道袍,他这件新道袍经过这几天有变得脏乱不堪,甚至有些地方还破了洞。
张远之推开门进到偏厅时脸上还带着笑意,但一看到韩琦脸就绷了起来,声音也变得不再那么友善:“韩道长你还好意思来见我?你说你去帮我解决朱大仙,怎么现在朱大仙还活得好好的,反倒是你看起来有点狼狈!”张远之说话时语气带着几分嘲笑。
韩琦颇有点不好意思,在石厅里被朱大仙算计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正待他要说话时,从张远之背后走出一个人来,这个人他认识,正是张成福。韩琦颇为吃惊的问道:“老人家,你怎么在这里?”韩琦暗想难道又是张远之准备逼迫人不成!
张成福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道:“韩道长你怎么会在这里?老朽还没好生谢过您救了我张家族人的恩情呢!”张远之也是一愣,问张成福道:“爹,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成福指着韩琦笑道:“这位韩道长就是我给你说的救下张氏全家老小的恩人。”随即他又像是想到什么问张远之道:“难道这就是你说的韩道长?”张远之点头称是,张成福看向韩琦的眼神又变了许多。
韩琦为张成福村子除掉孽完全是一个巧合,张成福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韩琦帮忙,因为当时他已经派族人到张远之这里来求助。张远之告诉张成福派去的族人说有一个很厉害的韩道长,替他消灭了府里的邪祟,所以张成福是打算等那个韩道长去村里帮忙的,但事有巧合没想到那个韩道长就是他们从冰里救出来的韩道长。
“这还真是巧啊,没想到救我儿子的也是您啊!”张成福双手抱拳对韩琦深深一礼,韩琦赶忙上前扶住张成福,张成福站直身子责备张远之道:“你怎么能对我张家老小的恩人如此无理!”张远之喏喏,先请张成福坐下然后看向韩琦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不知道韩道长这次回这里来又有何事?”张远之命下人换上了上好的铁观音和韩琦分主客坐下后问道。
“我这次来是想请张老板派人帮我监视刘司令的举动。”韩琦一脸郑重的回答,张远之有点不明白,不久前韩琦还千方百计阻止他与刘癞头发生冲突,现在却又主动要求监视刘癞头,他还真不知道韩琦这是唱的哪出:“韩道长您这是?”
韩琦看张远之不明白便为他解释道:“我发现张府的邪祟和村里发生的事情都和朱大仙有关系,而且我还听到朱大仙和刘癞头正在密谋一件事,这件事好像关系到整个邑县……”韩琦还没说完,张远之就怒拍桌子,将韩琦和张成福都吓了一跳。韩琦和张成福一惊,不知道张远之为什么突然发火,两人惊讶的看着张远之,张远之这时才发现刚才自己的失态,对张成福和韩琦抱歉的笑了笑。
“没想到刘癞头为了得到邑县竟然和朱大仙勾结起来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张远之说的痛心疾首,韩琦和张成福看张远之如此表情便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也就没有插话,等张远之继续说下去。
“其实朱大仙在找刘癞头之前就已经找过我了,当时我觉得他的计划太过骇人听闻所以就拒绝了他,将他赶了出去还差点杀了他!”张远之说到这里韩琦便明白为什么朱大仙会针对张远之和他的家人了,不由的提醒张远之一定要小心朱大仙,同时心道这朱大仙心术不正若不早点出去恐怕受害的人会更多。
张远之点头谢过韩琦,张成福有点急了,只听到张远之说计划却不说出是什么计划便询问道:“究竟是什么计划?”
张远之叹了一口气,说道:“他要用邪术炼制一批悍不畏死也不会死的兵士,利用这群士兵帮我称霸中原!”
“有这么好的事情?”张成福不相信朱大仙真会这么做,韩琦也不相信,两人好奇的等着张远之继续往下说。张远之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当然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了,他的要求就是对敌人尽数杀绝一个不留。”
“这……”张成福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究竟要下多大的决心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韩琦也很吃惊,这朱大仙想要做什么,难道是那一个邪术,他想到了一个玄天道经中记载的一个旷古邪术,这个邪术需要大量死人的魂魄!韩琦心惊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24 意外
“张老板能不能尽快擦出朱大仙的下落?”韩琦问道,他现在愈发觉得要早点找到朱大仙了。张远之面露难色,摇了摇头说道:“我曾经派人监视过朱大仙,但是每次都失败了,不是跟踪的人消失了就是朱大仙消失了!”韩琦这才想起刚才太过激动竟然忘记了朱大仙不是普通人,莫要说张远之的那些护院,不久前自己跟踪不也是被朱大仙发现了吗!那这又如何是好!韩琦不禁泛起愁来,本来这件事情清漪应该能够帮忙,可是清漪有事离开了。
随后他又想,既然跟踪朱大仙不太可能,那么就只能从刘癞头那里找到突破口了,韩琦对张远之说道:“张老板,劳烦您去派几个人去注意一下刘癞头的动向,包括他的那些亲信。”不用点明,张远之立刻就明白了韩琦的想法,他立刻让李管家去安排。
张远之不知道现在韩琦和朱大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总之韩琦和朱大仙对立他还是感到很高兴的:“不如现在我再派上几个人去城门和城墙埋伏,这样就可以做到万无一失了!”张远之能如此帮忙韩琦自然很高兴,其实韩琦不知道现在张远之这么愿意帮忙其实是因为他认为朱大仙对他的威胁还很大。
张远之将所有一切都安排妥当,韩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张远之又派人去韩琦所住的客栈结了账,随便把韩琦的行李带回张府,其实就是昨天晚上韩琦买的朱砂、毛笔,黄符纸已经用完了。
不久后,李管家突然从外面匆匆进来,先是给张远之和张成福行礼然后对韩琦说道:“韩道长,白云观的林木道长在张府外有急事找你。”张远之一听白云观就有火,无弦子差点把他害死,他立刻拉着脸对李管家说道:“白云观的人还有脸到我这里来,把他轰走!”李管家喏喏就要退出去。
韩琦暗道林木到这里来找他肯定有急事,便赶紧阻止李管家,起身对张远之说道:“张老板,林道长远道而来必然是有要紧的事情来找我,不见一面就将他轰走我怕会误了大事,我看我还是出去看看。”现在韩琦对张远之家族有恩,所以张远之不便阻止只是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倒是张成福尴尬的对韩琦笑了笑,说道:“老朽也随韩道长一起去。”张远之看张成福都要去他也只能跟着出去了。
韩琦匆匆走到门口,看林木正焦急的跺着脚走来走去,脸上神态更显焦急,韩琦便知道有大事发生,而且他心里隐约有一股不安的感觉。林木一看到韩琦出来就急忙上前说道:“韩道长,易珀走丢了!”他甚至没有去看张远之和张成福。
这个消息对韩琦犹如晴天霹雳,易珀还未开化而且他天生嗜血,单独出去不知道会惹下什么事端,要是被有心人利用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一向冷静的他顿时没了主意。
张远之不知道易珀的存在,但看韩琦如此仓惶,猜想易珀对韩琦很重要:“韩道长,这易珀是你什么人?”韩琦此时满脑子都是如何找回易珀,祈盼易珀千万不要有事,张远之的话他哪里还能听得见分毫。虽然明知道韩琦现在的心情,但张远之还是有点不高兴,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如此,就连死对头刘癞头也不敢。张成福不知道易珀的过往认为易珀只是单纯的走丢了,在这邑县的地界里要找一个人还难不倒他们张家,便开解道:“韩道长不用担心,老朽立刻派人去找你徒弟!”
韩琦知道张家在邑县的实力,易珀只要在邑县张家就能将他找出来,但万一易珀离开邑县了呢?他艰难的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向张成福谢道:“那邑县就劳烦老人家费心了,我现在去邑县外面找易珀,告辞了!”说着就快速离开了张府,林木对张远之和张成福抱歉的笑了一下也紧跟而去。张远之看着韩琦远去的背影,明明韩琦来的时候除了一个跟班二狗子以外再没带其他人,怎么现在又冒出个徒弟来了,想到二狗子张远之就很不爽,因为二狗子带走了他的五姨太,虽然他决定将五姨太处死了!
“爹,您说韩道长弟子?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心情虽然不好,张远之还是不敢对张成福有半分逾矩,毕恭毕敬。
“别人之事你又岂可尽知。”张成福教育张远之,随后甩袖进了张府,张远之脸色尴尬,在后面追着问道:“要找人您总得说个特征才是啊!”张成福没有停步,背对着张远之说道:“一个傻子。”张远之先是一愣,随即对李管家说道:“命令所有人在邑县寻找一个叫易珀的傻子!”李管家唯唯诺诺称是,整个张府也都动了起来。
韩琦出了邑县县城一路边找边问林木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易珀走丢了的?”虽然易珀是从白云观走丢的,但是韩琦还是没有半点要责怪林木的意思,这倒是让林木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主动揽责道:“都怪我麻痹大意,忘记留下一人照顾他,我们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现他不见了的。”
“道观周围找过了吗?”韩琦心里焦急说话难免就有一些生硬了。林木点头说道:“一发现他不见时就去找过他,遍寻不得才来通知你的。”韩琦心里焦急这易珀怎么就跑了呢?他究竟跑哪里去了?
原来韩琦离开白云观后易珀格外想念,但心里却一直盘绕着韩琦离开时说的话,一定要听林木道长的话。易珀耐着性子在白云观待了一个晚上,反复琢磨着韩琦对他说过的话和林木对他说过的话,突然他脑子灵光一闪,暗想师父只是叫我听林道长的话,但是林道长却没有叫我不去找师傅呀!易珀自认为想通了症结所在便趁着天色还早偷偷的溜出了白云观。
易珀出了白云观后才想起他不知道韩琦去了哪里,但他又不想回去,如果回去肯定会被发现,到时候林道长肯定又要用师父的名义来教训他,他最看不惯那张借人其实的人了!想到这里他决定不回白云观了,自己去找师父。
他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走了下去,早上的寒风很快就掩去了他的踪迹,但他却不知道他离开的方向正好与邑县方向平行,而且越离越远。
从早上走到中午,易珀感觉他已经很饿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还没有吃过东西,虽然他不惧寒冷但却不喜欢饿的感觉,饥饿迫使他在树林里寻找吃的东西。他皱着鼻子嗅了嗅,很快就嗅到了美味的东西,凭着他的直觉他开始慢慢靠近猎物,一只雪地松鼠从地上挖出一只松果正在不断的啃食,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
易珀吞了口口水,慢慢的靠近松鼠,但松鼠警惕性特别高,易珀离它还有二三十米的时候就它就发现了,它立刻放弃松果迅速逃遁。易珀又怎么会放弃到手的食物,手脚并用的追了上去,几经追逐松鼠最终不敌易珀成了易珀的盘中餐。
易珀可不会烹饪,而且相对于烹饪好的食物他更喜欢原滋原味的血食,他凭借本能朝着松鼠的脖子就是一口,仰头将鲜血咕咕喝了下去,感觉意犹未尽便直接坐在雪地上开始吃起松鼠的肉来。
正值此时,远处一个老者杵着拐棍一瘸一拐的朝他走了过来,老者虽是迟暮但却精神健硕,行走在雪地上竟然没有留下一个脚印,这个老者正是韩琦正在寻找的朱大仙。朱大仙本来是要到邑县去找刘癞头的,他现在还不知道韩琦和张远之正在找他。
当他路过树林的时候刚巧看到易珀正在吃松鼠,看到易珀茹毛饮血朱大仙甚是好奇,不自觉朝易珀走了过去。易珀吃得正香,听到有人靠近以为是要抢他的东西他立刻转过头对着朱大仙呲牙咧嘴。
朱大仙看到满嘴是血的易珀惊讶不已,他不禁喃喃道:“像,实在是太像了!”他想到了在石厅里他养的那个尸,不过他很可惜那个尸已经和韩琦一起埋葬了,同时也叹息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那么好的炼尸材料了。易珀看他似乎不会抢他的东西,也就放下心里来继续享用手中剩下的松鼠。
“这小子如此嗜血,老天真是厚待我啊!”朱大仙看易珀不再排斥他,他走到易珀身边看来看去,越看越喜欢,觉得易珀就是能够传承他衣钵的人:“小子,你叫什么?”易珀囫囵吞下嘴里的肉回答道:“易……易珀。”
“易珀,易珀,易珀。”朱大仙连续说了三遍易珀的名字,脸上带着喜色问道:“你可愿意做我徒弟?”
“徒弟?”易珀不解的看这朱大仙,朱大摇了摇头暗叹原来这小子是个傻子。不过他又想傻子也挺好,正好能够调教成他所希望的样子:“我做你师父。”朱大仙为他解释道。
“师父!师父!”易珀一听师父两个字就兴奋起来喃喃道:“我要去找师父去!”说着不再理会朱大仙向着邑县相反的方向走去,朱大仙有怎么会放弃易珀,看易珀离开他赶紧跟了上去。
25 被骗
易珀见朱大仙一直跟着他完全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脚下的步伐也慢慢加快,想要甩掉身后那条尾巴。岂知那个看起来一瘸一拐的老头子就如跗骨之蛆,无论他怎么加速老头都能跟上。
他心里越来越焦躁,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他停了下来冲着朱大仙大吼:“不……不要再……再跟着我……我了!”易珀虽然极力想将自己表现的凶悍一点,但是他结结巴巴的样子倒显得憨态可掬了,把朱大仙都逗乐了。朱大仙决定先将易珀留在他身边再说,他骗易珀说:“易珀,我知道你师父在哪里!”
朱大仙说得斩钉截铁,易珀本来就少了七魄,智力只能和四五岁的小孩相比甚至还低,所以他很容易就相信了朱大仙的话:“带我……我找师父。”朱大仙欣喜,点头说道:“跟我走吧。”易珀很高兴就跟着朱大仙走了!
一路上这一老一少没有太多的交集,走了两三个时辰天已经逐渐转黑,气温也降低了不少,朱大仙是修道习武之人,气温降低对他来讲没什么大碍,但是他看到身后的易珀好像也不畏严寒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师……师父在……在哪……里?”易珀已经没有耐心了。
朱大仙正为易珀天生体重赞叹,易珀突然一问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过神来说道:“再走一会儿就到了!”他想要把易珀带到他隐藏的地方去。
易珀正在东张西望,撅着嘴说道:“我……我饿……”朱大仙哑然,拿出怀里的一点干粮递给易珀。易珀接过干粮咬了一口就扔到地上说道:“不……不好吃……”
朱大仙暗道这些东西在平常人看来绝对是上好的东西,这小子居然看不上眼,他不由的有点嘲笑易珀不会享受,突然他想到今天易珀坐在雪地上满嘴是血满足的样子,难道……!他决定试一试。
朱大仙四处望了望,现在隆冬时节要找到野味何其艰难,他隐约记得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村子,不如带易珀到村子里去自由发挥一下,借此机会正要验证他的猜想,于是对易珀说道:“前面有个村子,我这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易珀一听到‘好吃的’三个字就两眼放光,他一把抓住朱大仙留着口水说道:“带……带我……我去!”易珀这平常的一抓却震撼了朱大仙,巨大的力道贯穿皮肉直透骨头,让朱大仙这个道术武学方面的高手也差点承受不了。朱大仙忍着疼痛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道:“我这就带你去。”易珀一高兴手更用力了,捏得朱大仙冷汗直流。
“你……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带你去啊。”朱大仙努力不让牙齿打颤,易珀松开手一脸期待的看着朱大仙。朱大仙现在对易珀更加另眼相看了,如此天生神力,学了他的功夫谁还能抵挡得住!哦不,现在朱大仙改变主意了,他要把易珀练车傀儡,有这样一个强力傀儡他谁也不惧。
朱大仙活动了一下被易珀捏得发麻的手臂,指着前方升起的聊聊炊烟说道:“就是那边!”易珀顺着朱大仙指着的方向望去,迫不及待的拔腿就跑,手脚并用速度极快。朱大仙紧跟其后尽力不让韩琦离开他的视线。
两人一路左拐右拐,看似相隔不远的炊烟却走了半个时辰才到,等到他们到了村落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村里静悄悄的一片,偶尔几声咳嗽不但没有起到调解作用,反而使村子更安静了。
两人进了村子,先是只有一两只狗叫了几声,但狗叫声好像会传染一样很快就在村里响成一片,这时就会传出几声对狗呵斥的声音,天气太冷谁也不愿起床看上一眼。狗们也很知趣,主人呵斥几声以后也就不再叫了,乖乖的躲在屋檐地下睡了。
易珀和朱大仙走在村子里,易珀有点生气,朱大仙答应给他找的好吃的还没找到,而他已经饿得不行了,真想在他身上也咬一口,易珀看着朱大仙的脖子咽口水,不知道咬了他师父会不会生气,易珀迟疑不定随着朱大仙在村里转来转去。
朱大仙走在易珀前面没有察觉到易珀的表情变化,突然他停了下来指着一个鸡笼对易珀说道:“好吃的!”易珀看去发现鸡笼里面两只母鸡一只公鸡,脸上顿时笑开了花,鸡笼的木条被他三下两下就拔出一个大洞,他从洞中钻进鸡笼,抓住一直母鸡张口就向鸡脖子咬去,另外两只鸡惊吓过度缩在角落里不敢做声,一只鸡吃完易珀又抓住了另外一只母鸡吃了起来,也许是吃够了,第二只鸡他只吃了一半就从鸡笼里钻了出来。也许是他想要招待一下朱大仙,将手上剩下的半只血淋淋的鸡递给朱大仙,说道:“我请你!”
朱大仙看了一眼,就算他如何穷凶极恶也不会生吃鸡,他摇了摇头婉言谢绝了易珀。易珀将鸡拽在手里,又吃了一点后打了一个饱嗝,朱大仙看易珀吃得差不多了便说道:“易珀,你看天已经晚了,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明天再去找师父吧!”
易珀看着笑眯眯的朱大仙,本来他是想快点去找师父的,但是现在天的确黑了,而且他觉得朱大仙对他也不错,又是带他找师父又是请他吃好吃的,便点头答应了朱大仙。
朱大仙带着易珀出了村朝着村外的一片山林走去,他尽力压制着心中的兴奋,易珀在村里的行为让断定韩琦不是人类,虽然不能做他的徒弟了但是却能成为他炼制傀儡的材料。
两人进了山林然后又进了一个山谷,走到最后山路越来越难行,基本已经没有了路,如此看来这里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易珀虽然心智只有三四岁,但是他的记性却很好,他极尽所能的记住来时的道路。
两人进入一片长满刺李子的树林子里,朱大仙在前面带路勉强用他的拐棍分出一条路来,易珀走在他身后因为没有称手的东西帮助,值得硬生生的挤过刺李子树,才行不远身上的一山就变得褴褛,身体也被挂出一道道血印子。不过他有样学样,在路边的树林里掰断一根树枝学着朱大仙一样分开刺李子,这样行来倒也就减少了不少伤害。没过多久终于走出了那片刺李子地。
“我……我们这……这是去哪……哪里呀?”睡意袭来,易珀已经有点睁不开眼睛了。
“马上就到了,就在那边。”朱大仙安慰易珀,免得易珀一个不高兴就跑了,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山洞说道。
易珀看周围都是一片黑暗,那山洞里面却又亮光,在这山野里显得特别显眼,终于有地方睡觉,易珀高兴的跑了过去,也不等朱大仙带路了。朱大仙觉得好笑,这小子还真是急着往火坑里跳啊!他任由易珀跑过去,自己不紧不慢的朝山洞走了去。
易珀进了山洞也不管其他,找了一处平整的地方就睡下了,不过片刻时间就打起呼噜来,朱大仙进了山洞,看到已经睡熟的易珀朱大仙脸上尽是爱不释手的表情。观察一阵后,他走到山洞的另一边从身上的一个布袋里拿出一只巴掌大的小鼎,对着小鼎念念有词,手指比划了几下小鼎下面竟燃起了蓝色火焰,随后他又从布袋里取出各种计量不等的药材一样一样的将药材投入鼎中。
一个时辰后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了整个山洞,朱大仙打开小鼎满意的看着里面一汪翠绿色的液体,这可是他的得意之作,专门用来控制他的傀儡的药。端着药他看向易珀心道,等明天把药给这小子喝了,这小子就是我的了。想到这里朱大仙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天色渐亮,朱大仙兴奋得一夜没睡,一双浑浊的老眼更加浑浊,眼睛周围还有淡淡的黑圈。易珀醒来见到朱大仙如此模样也有点惊讶,不过他现在又饿了,便问道:“有……有吃……吃的吗?我饿……饿了!”
朱大仙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拿出小鼎递给易珀:“这里山僻,没有好吃的,将就着吃吧。”易珀接过小鼎,看了一眼里面翠绿色的液体,嗅了嗅便递回给朱大仙:“这个不好吃,我不要!”说完便在洞里东张西望,想要寻的一些吃的。
朱大仙看易珀对他浑不在意,他悄悄从布袋里面取出一张黄符,嘴里念念有词。易珀以为朱大仙在和他说话便转过头来问道:“你……你说什……什么?”但他看到的确实朱大仙一脸诡异的笑容,一张符顿时贴在了他额头上。
易珀心里顿时就怒了,他想动手教训一下朱大仙,但是他突然发现他动不了了,就连要骂朱大仙都不行,因为他发现他根本没办法说话了。这时他看到朱大仙一只手端着那个小鼎,一只手掰开了易珀的嘴巴,嘴里发出冰冷的笑声:“喝下去你就解脱了!”
过年了,大家年终奖收到了没有,反正我只收到2000
26 被骗2
易珀看着朱大仙拿着小鼎不断喂向他的嘴巴,他却没有一点反抗之力,他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朱大仙尖声的笑容让他觉得厌恶,他现在很想他的师父,不断在心里呐喊师父快来救我,快来救我!但是韩琦却一直不出现,他心里十分绝望。
终于朱大仙将翠绿色的液体全部倒进了易珀的嘴里,液体顺着喉咙流进了易珀的肚子,一切完成,朱大仙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得意大笑起来,围着易珀不断转圈就像是在欣赏一件伟大的艺术品一样。
易珀看着朱大仙围着他转圈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他盯着朱大仙的脖子恨不得现在就一口咬上去。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易珀心里越来越害怕,对韩琦的思念也越来越强烈,一双眼睛呆呆的望着山洞的石壁,对恨之入骨的朱大仙直接视而不见。
朱大仙看时间差不多了,再看易珀双眼成痴迷状,暗道看来药已经起作用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用易珀去收拾那个自大的张远之了,让张远之为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他要让张远之在屈辱中死去!
他双手有点颤抖的去揭下贴在易珀额头上的符,心里想着老天对他是公平的,就算炼尸失败了却赐给他一个更好的傀儡。他揭下易珀额头上的符,迫不及待的想要下达第一个命令。
额头上的符被朱大仙揭了下来,一直定在那里的易珀终于得到自由,他趁着朱大仙不注意一口咬在了朱大仙的脖子上,他怕朱大仙在用符将他定住,咬了一口后立刻松开嘴转身逃出山洞。
朱大仙错愕的看着易珀离开的背影,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他反映过来时易珀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气得在山洞中大吼,发泄他心中的愤怒,随即他冲出了山洞朝着易珀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
易珀逃出朱大仙的魔掌不敢有半点停留,来到长满刺李子的树林中顾不得挑开刺李子,凭借肉体在刺李子中强行挤出一条道来,本来就已经褴褛的衣衫更加褴褛了,他甚至不敢回头,就在树林里胡乱穿行,凭借脑中记忆的道路朝着昨天晚上他去过的那个村子跑去。
但他就在要临近村子的时候却又改变主意了,他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就是他师父了,可是师父现在在哪里呢?他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等师父来找他,于是他临时有改变了主意,在村落外面的树林里的灌木丛中趴了下来。
朱大仙追了一阵,他心里虽然愤愤却恢复了思考,老马失前蹄居然被一个傻小子给暗算了,可是为什么要对那小子没作用呢?他顺着易珀在地上留下脚印追到村子,可是到了村子不远处却发现地上的脚印杂沓,很明显有很多人走过,再难辨认出易珀的方向,村子里面闹哄哄的,不时传来骂声,他想应该是昨天晚上偷鸡的事情被发现了,他不想去参与这些事,于是他转身回山洞去了。
村子里面闹哄哄一片,大伙围在一个撒满血的鸡笼边,一个妇人正一通乱骂,一个老者分开人群来到鸡笼前,这个老者正是李老头,妇人看到李老头过来忙上前拉着老者说道:“李叔,你可得为我做主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偷了我的鸡啊!”
李老头笑着点了下头走到鸡笼前面去查看,鸡笼被拔出一个刚好能容人通过的洞,鸡笼里面满是血迹,地上还撒了不少鸡毛,一只公鸡躲在鸡笼角落里瑟瑟发抖。大伙现在都不说话,静静的看着李老头查看鸡笼,等着李老头做出判断看他怎么安排。
李老头查看了一阵,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如果是野猫它也不用扒开这么大的洞啊,如果是人为又怎么可能弄得满鸡笼都是血呢?他思考一阵决定组织人晚上蹲伏,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干的。
“现在临近年关,小偷多,从今天晚上开始每家出一个人,每四个人一组巡逻村子,务必防止类似的事情发生!”李老头站在人群中间说道,人群中发出窃窃私语的声音,大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便纷纷赞同,每家出了一个男丁,然后开始抽签分组决定巡逻顺序。
易珀趴在灌木丛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刻,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他拿出昨天朱大仙不愿吃的那半只鸡吃了起来,吃完后却依旧不解饿,他想到了村子里面还有些鸡,这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悄悄的潜进了村子。
这时村里的村民大多已经睡了,安排巡逻的四人也正是上岗打着火把在村子里面巡逻起来。易珀潜进村子凭借本能找到一个鸡笼,他娴熟的扒开鸡笼抓出一只母鸡吃了起来。
“谁!”巡逻的人路过的时候发现了他,举着火把将他围了起来,他抬起沾满鲜血的脸看向围着他的人,手上提着一只还没有吃完的鸡,他现在很害怕,双腿用力一蹬跳出两丈以外,手脚并用的朝着山林里逃去。巡逻的四人面面相觑,甚至还闻到一股NIAO骚味。
“鬼……鬼……”惊吓过度,说一个字都开始结巴,“鬼啊……”剩下的三个人几乎同时喊了出来,四个人甚至扔掉了手上的火把,在黑暗中朝着不同的方向逃走,一路磕磕绊绊不知道会受多少伤。这家主人听到‘鬼’字刚点燃的油灯又灭了,屋里没有半点声响。
易珀受到惊吓,一路疯跑,又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仔细观察,直到发现没有人追来才又坐了起来吃手上那只没有吃完的鸡。
旭日东升,昨天晚上的骚乱让村子里的人都又聚集起来,李老头依旧站在最中间,离他最近的是昨天晚上巡夜的四人和被偷的那家人,四人现在好像都还没有缓过劲来,李老头询问他们的时候他们回答起来声音都还有点颤抖。
“血,满脸都是血!”
“他……他在吸鸡血!”
“他一跳就就跳出十丈远!要不是我们跑得快我们可能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
四人尽量将事情描绘到他们能想象的最可怕的程度。
李老头虽然没有见过,但是韩琦为他们家捉鬼这是事实,他也相信这肯定是鬼作怪,他当机立断对一个青年说道:“你快到邑县的白云观去请道长来!”那个青年立刻启程前往白云观,然后他有对其他人说道:“晚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出门!”其实他这句话完全是多余,出了这么个事情谁还敢半夜出门。
韩琦和林木在邑县周围找了两天也没有发现易珀的踪迹,韩琦想与其这么毫无头绪的找下去还不如先回白云观,也许易珀那天累了可能就会回来吧。
两人回到白云观,便有道士告诉林木,说是邑县的张老板家派人过来说在邑县没有找到易珀的踪迹,如此说来易珀应该没有到邑县去,那他去了哪里呢?韩琦忧心忡忡,这易珀究竟去了哪里?他想现在离开邑县去找,但是朱大仙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他又怎么能离开呢?但是易珀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危害程度一样不亚于朱大仙,韩琦左右为难。
韩琦在白云观待了一天,他又去了邑县,张远之告诉他还没有找到朱大仙的下落,刘癞头这几天好像也特别的安静,没有离开过城备司令部,就连他的那些亲信也都没离开过半步。他和张远之约定一有消息就到白云观通知他,随后就又回白云观去了。
刚回道观就见林木带着一个小道士背着一个包裹跟着一个青年上了一辆驴车,韩琦问道:“林道长这是要去哪里?”
“这位施主说他们村里除了个吸血的怪物,来请我去降妖的。”林木已经登上了驴车,小道士也紧跟着上了车,青年扬鞭就要赶驴车走。韩琦拦住驴车,青年不解道:“道长有事?”
“我和你们一起去!”韩琦说道,吸血的怪物这个特征有点像易珀,他决定去碰一下运气,就算不是易珀为民除害也是份属当然之事。林木高兴,韩琦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有他一起除掉这个怪物肯定非常简单:“有韩道长一起就真是太好了!”既然白云观观主都说了,青年也就没有拒绝的理由,等到韩琦上了驴车,青年一鞭下去赶着驴车赶回村子去了。
韩琦赶到村子天还没黑,李老头看到他时自然心情十分高兴,他怎么也没想到还能和韩琦见面,韩琦见到李老头也很高兴,想起李老头家的那个孩子便说道:“老人家,我们又见面了,无忧可好?”
“好,都好!没想到韩道长能来。”李老头激动,说话有些颤抖,林木看此情况有些不解,便问韩琦道:“你来过这里?”不消韩琦回答,李老头便抢着将韩琦救他孙子的事情说了一遍,林木对韩琦更加佩服了。
简单的叙旧,李老头便派人安排一桌宴席宴请韩琦和林木还有小道士,席间韩琦简单问了李老头一些关于吸血怪物的一些情况,他决定就在今天晚上对付那个吸血的怪物,这样好早点回邑县等消息。
韩琦和林木吃完饭天已经黑了,他们安排村里的男子壮丁在村里的隐蔽地方埋伏,发现异常一律不要轻举妄动,及时扯断手腕上的红绳通知他们。
27 重逢
夜幕降临,蛰伏在村子外面的易珀肚子又饿了,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又让他记忆犹新,他一直在考虑究竟还要不要去,最终他抵不住饥饿,一步一步悄悄的向村子靠近。
易珀小心翼翼靠近村子,在村外仔细查看动静后悄悄的进了村子,他不知道自他进村子那一刻起,一双眼睛已经悄悄的盯上了他。
他悄悄靠近一个鸡笼,看着里面正在睡觉的鸡流出了口水,他扒开鸡笼抓住鸡开始享用美餐,完全没有注意到暗处的人扯断了手腕上的红绳。
李老头家,也是村里现在唯一还点着油灯的人家,妮儿和无忧已经在房间里睡着韩琦、 李老头和林木三人坐在一个火炉旁边祛除寒冷,火炉上面放着一个茶壶正冒着白烟,三人前面放着三个茶杯,泡的茶是李老头珍藏多时的花毛峰。
突然韩琦神情一震,抓起林木为他准备的桃木剑,说道:“来了!”打开门就冲了出去,林木也抓起桃木剑冲了出去,李老头和小道士跟到门口发现早已没有了韩琦和林木的踪迹。
韩琦和林木一前一后快速在村中穿行,很快就到了发来信息的地方,那人将韩琦带到鸡窝前面,一个背影正蹲在鸡窝里面啃食着一只母鸡,另外两只鸡傻傻的站在那里。
韩琦先让带路的人先离开,然后让带路的人先走,他对林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带着林悄悄的向鸡笼走去。
韩琦临近,鸡笼里面的那个背影似有感应,转过头来一脸恐惧的看着韩琦,似悲伤似哀求,韩琦和林木看清楚鸡笼里面那人的样貌的时候也是全身一颤,那个人正式他们苦苦寻找了好几日的易珀,易珀衣衫褴褛,身上还有不少伤痕,显然这几天受了不小的苦。
易珀看清来人是韩琦时,心理刚建立不久的坚强瞬间崩塌,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甚至不顾嘴里还没有吞下的鸡肉和满嘴的鲜血就朝韩琦扑了过去,嘴里含混不清的呜呜着。韩琦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易珀,他现在不能判断硬盘是不是已经变成一个嗜血的怪物,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易珀还没变成嗜血怪物,他张开双臂等待易珀到来。
林木为韩琦的举动捏了一把汗,等到易珀临近韩琦身前时林木甚至感觉到他的手心已经被打湿了,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斩杀易珀也不会冒这个险。
易珀冲到韩琦怀里像是孩子一样在韩琦怀里不断磨蹭,仅仅几下就将韩琦有点破损的道袍胸前蹭得满是鲜血。韩琦这时总算放下心来,看来易珀没有失去纯粹之心,韩琦溺爱的用手摸了摸易珀的头。
一旁林木看到这一刻的场景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他始终觉得有点不太和谐,但是对于易珀来说这种行为又实属当然,也就任他去了。
韩琦摸着易珀的头,本来想要责备易珀一番,但是当易珀抬头用充满委屈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心软了,不再言语。
这个时候那个带他们来这里的人带着李老头和村里老小一同来了,看到这一幕都颇为惊奇,对韩琦的无比敬佩,李老头强忍心里的震撼对韩琦说道:“既然韩道长已经收服了这个吸血怪物了,那就及早将他斩杀了吧,免得留他祸害人间。”村里的村民们纷纷点头赞同李老头的建议。
林木和小道士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易珀看向韩琦不知道李老头的话代表什么,他十分好奇。
韩琦对李老头说道:“贫道对不住大家了!”韩琦这句话让村里人莫名其妙,只有林木和小道士知道韩琦的意思,韩琦继续说道:“这孩子是贫道的弟子,前几日不慎走丢了,才酿出此等祸事来,大家放心,村民的损失我会赔偿大家的!”一时间村民间议论纷纷,变得闹哄哄一片。
说是赔偿,韩琦却压根没有钱来做这些,正在他为难的时候,林木走上前说道:“大家放心好了,韩道长弟子造成的损失我白云观一肩担下,不会亏了大家的!”顿时村民们纷纷附和点头不再追究,韩琦感激的看了林木一眼,倒是林木身边的小道士有点不满意了,凭什么要白云观为易珀收拾残局,但这毕竟是观主的决定,他一个小道士又有什么发言权呢。
既然事情已经敲定,李老头就让村里的人先回去休息了,李老头带着韩琦他们几人也回了家。回到家,李老头见易珀可怜,身上的衣服基本上是没有办法再穿了,他转身离开房间,不一会儿他拿着一件灰色的长布衫回来了,然后递给易珀,说道:“这是我儿子留下的,你先凑合着穿吧。”易珀接过灰色长布衫将它胡乱套在身上,高兴的围着韩琦又蹦又跳,韩琦制止了易珀怕他吵醒已经睡着的无忧。
天色已晚,李老头也就不再打搅和韩琦还有林木寒暄了几句就退了出去,小道士看着疯疯癫癫的易珀嗤之以鼻。易珀同样对小道士皱着鼻子,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对韩琦嘟声说道:“师父,有……有人欺……欺负我。”韩琦和林木将易珀和小道士的表情看在眼里,林木无奈的摇了摇头装着没听见,韩琦以为易珀说的是小道士,便笑着说道:“小道长和你闹着玩呢。”
“不……不是他!”易珀结结巴巴的说道,脸上还有害怕和愤怒之色:“是……是一个……个长……三条腿……腿的家……家伙!”
“哦?”韩琦疑惑的看着易珀,不知道他说的那个长三条腿的家伙是谁,易珀一位韩琦不相信他便又结结巴巴的将朱大仙的样貌描述了一遍。韩琦和林木同时惊呼:“朱大仙!”随后又意识到有些失态,赶紧收声。
林木压低声音问易珀道:“你还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问完他又觉得好笑,一个连说话都说不清楚,智力只有三四岁的人怎么可能记住别人带他去的地方呢,其实他这么着急一方面是因为他性情较为耿直想要消灭那个邪魔外道,另一个方面就是他急需要修复白云观和张远之之间的关系。
林木本来就没报多大的希望,却没想到易珀冲他点了点头说道:“知……知道。”林木有点不相信,瞪大眼睛问道:“你不是骗我的吧?!”易珀见林木不相信,又像是赌气,打开门就冲了出去,韩琦和林木赶紧跟了上去,小道士跟不上他们的速度,只得留在了房间里面。
易珀带着韩琦和林木凭借他记忆中的道路前往那个山洞,三人越走越偏僻,韩琦和林木都开始怀疑易珀究竟还记不记得地方,当他们来到那片长满刺李子的地方林木就彻底绝望了,一般人怎么可能会住在这个地方呢,但是韩琦却愈加相信易珀知道朱大仙住在哪里,上次他和清漪就是在常人根本不会去的地方找到朱大仙的。
林木本来打算不再跟易珀一起,但是看到韩琦没有回去的意思也就勉强的跟了上去,虽然三人极力分开那些刺李子,但是刺李子树上面的刺还是多多少少的将三人的衣服又挂烂了,林木看着破了的道袍不禁皱起了眉头。
又行不远三人穿过了刺李子林,向前走了几里地易珀指着前面不远的一个山洞小声说道:“那个坏人就住在里面。”韩琦和林木看到山洞里面有微弱的光,的确是有人居住的样子,三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山洞。临近山洞时韩琦让林木和易珀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周围确认没有阵法后才小心翼翼的进了山洞。
进了洞口韩琦看到朱大仙正在打坐,心里一喜对林木做了一个左右夹击的手势,准备来一个突然袭击,就算杀不了朱大仙至少也要一击重创于他。但易珀却做出了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举动,只见易珀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朱大仙一阵大笑,还得意的说道:“老……老头,我……我师……父来给……给我报……报仇了!”韩琦和林木相视一笑,偷袭的计划彻底失败了,他们不得不站在一起严阵以待。
正在闭目打坐的朱大仙睁开眼睛看向眼前的三人,随即一愣,指着韩琦不解的说道:“你怎么没有死!”这句话林木不懂但韩琦和朱大仙却心知肚明,韩琦笑着说道:“阎王不收我,所以我回来了!”
“那他……”朱大仙突然想明白了,他仰头大笑,声音甚至有点悲怆,韩琦轻笑一声回答他没说完的话:“没错,就是他!”林木让朱大仙和韩琦之间的对话摸不着头脑,但这个情况下也不可能询问原因。
朱大仙笑了一阵,极为不甘的说道:“没想到我辛苦数十个日夜却是为你做了嫁衣!”随即他表情突然变得扭曲,变拳为抓没有任何征兆的抓向韩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