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们家族的女人有关的那些诡异事件

  我被这一幕羞的赶紧的捂住了眼睛,心里暗骂着秀云姐真不害臊,可是又忍不住偷偷的想看,心里猫抓一般,于是小心翼翼的把指缝弄开了一点,看见秀云姐整个身体都压在良慈哥身上了,良慈哥也没反抗,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插进秀云姐梳的无比柔顺的头发里。我见着实在是羞,又捂住了眼睛,这会听见秀云姐柔柔的说了一句:“良慈,良善来了呢。”
  我心里一惊,像是做贼被抓一般,脸顿时就一阵发烫,慌张的说我什么都没看见!秀云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叫我过去。我犹豫了下,将手慢慢的从脸上拿下来,向着秀云姐走过去,良慈哥很疲惫的靠在树上,喘着粗重气,但看着我的时候还是笑着的。
  秀云姐拉我坐在她和良慈哥的中间,问我怎么找到这来了?
  我揉了揉脸,也不害羞了,告诉秀云姐我是来找良慈哥的,说着转头看向良慈哥,说:“良慈哥,我刚才听见你妈对奶奶说为了治你的病,她要把我妈的脑袋从土里挖出来,熬汤给你喝!”
  良慈哥听了我说的话,原本瘦的鼓起来眼球,现在因为惊愣,凸爆的更加恐怖,跟两个剥了壳的鸡蛋硬生生的插进良慈哥的眼窝里一样。良慈哥看着我,被秀云姐咬的更加苍白的嘴唇稍微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话,但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声音细小轻微,我一句话也听不懂。
  我顿时就急了,问良慈哥想说什么,良慈哥看着我着急的样子,皱了下眉,想再说一遍给我听,这时秀云姐伸手捂住了良慈哥的嘴,对我说:“良善,你良慈哥叫你不要急,回去他会阻止他妈妈这么干的。”
  秀云姐说完,良慈哥的脸色平静了下来,看了眼秀云姐,握住了秀云姐的手。
  既然说要去住阻止伯母,我和秀云姐刻不容缓的把良慈哥扶到椅子上去,推良慈哥回家,我们到家门口时,奶奶和伯母已经谈完了,伯母在给奶奶削苹果吃,而奶奶则一脸的难色。
  秀云姐叫我去把我写作业的本子和笔拿过来,我疑惑要这东西干嘛,该不是秀云姐不是想要检查我没写完的暑假作业吧,于是赶紧摇头对秀云姐说不去。
  一个凶狠的眼神立即向我投射了过来,秀云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好看的脸上还是一抹温柔的样子,可是她那凌厉的眼神让我不由子的害怕,赶紧的转身拿了一本从未用过的新本子和一只刚前几天削好了的铅笔给她。
  伯母见良慈哥回来了,把原本削给奶奶吃的苹果伸手递给了良慈哥,良慈哥愠怒了起来,并没有伸手接苹果,将秀云姐手里的本子和笔接了过去,“刷刷刷”的写了一行字递给了伯母,看到这里,我忽然反应了过来为什么刚才秀云姐找我要本子了。
  黄色的横线糙纸上,良慈哥写着几个清秀浮浅的铅笔字:“你们是不是打算把婶婶的脑袋挖给我熬汤喝?”
  奶奶也是认识字的,见了糙纸上良慈哥写的这几个字,惊得脸都变了颜色,抬头第一眼看的便是秀云姐,眼神怀疑惊惧;而伯母见了这几个字,立马破口大骂我和秀云姐,是不是躲在门外头偷听了?
  “婆婆,你当我什么人了?偷听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做?要不是良善跑来告诉我们这件事情,恐怕良慈就还真的喝了你们熬的人脑袋汤呢。”
  “啪!”的一声脆响,我脸上瞬间辣刺刺的痛,伯母扬手给了我一巴掌,我爸和伯父并不在场,奶奶立即上来抱住我,对着伯母凶,说有话就好好说,打良善干嘛?!见奶奶向着我,我委屈的立即转身扒进奶奶怀里哭了起来,良慈哥彻底被伯母给激怒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苍哑哽咽的话来:“我……我宁愿死,也不陪你、你做这丧尽天良的事……事情!”
  良慈哥狠狠的瞪着伯母看,伯母也瞪着良慈哥看,大声的对着良慈哥吼:这是为良慈哥好!眼见着良慈哥的怒气快要压不住了,奶奶急急忙忙的叫秀云姐推良慈哥去厢房,秀云姐挑了下眉,神情有些不悦,但还是照着奶奶的吩咐去做,奶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的将我从她怀里推开,叫我陪着秀云姐一起去。
  从奶奶紧张的神色里看出来,奶奶好像在提防着秀云姐什么?
  进了厢房,秀云姐将良慈哥扶在床上,拿了串葡萄出去洗。良慈哥招手把我叫到他的床边,伸手摸了摸我脸上通红的巴掌印,抬头看向我。
  我知道良慈哥想对我说什么,赶紧的对良慈哥说我不痛,平常出去玩的野了,奶奶也会这么打我的。
  良慈哥微微笑了一下,手攀到我的头发上,揉着我的头发,然后拿出刚才的本子和笔,叫我凑近一点。我不明白良慈哥什么意思,但也向着良慈哥凑过去了一点,但又不敢靠他太近,良慈哥这么干瘦,我怕一不小心就把他骨头弄断了。
  “我包里头有吃的,还有给你和秀儿姐的礼物。”良慈哥在纸上写着。
  有吃的有礼物我当然高兴,刚想起身去包里看看是些什么,但良慈哥忽然拉住了我的衣服,眼神朝着空荡荡的门口望了一眼,提笔又在纸上写起来:“小心秀儿,我怀疑她……。”
  字还没写完,良慈哥的笔忽然停顿了一下,紧紧的握着住铅笔,指节发白,大概缓了三秒左右,良慈哥继续在她字后面继续写:“会偷偷的把你礼物全拿了。”
  身后顿时传来一阵“咯咯咯……”的娇笑声,秀云姐站在我的背后笑个不停。
  浑身寒毛瞬间倒竖,扭头问秀云姐:“秀云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你良慈哥告诉你包里还有吃的礼物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了啊!”秀云姐笑的无比的开心,一手端着装着葡萄的盆托,一手不住的抚摸着她那头乌黑长长的秀发。
  “可我一点都没听到你的脚步声。”我不由的怀疑起来。
  秀云姐俯下身子凑到我耳朵根子旁说道:“傻良善,要是让你知道的话,我还怎么吓你。”
  虽然这理由解释的通,可是我总觉的怪怪的,秀云姐也没管我有没有多想,剥了个葡萄吞进口里,向着良慈哥低下头去,用软软的舌头将去了皮的葡萄抵进良慈哥口里,转头吐出了几颗褐色的葡萄籽。
  我看着这种场面羞满面通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秀云姐见我这傻样,侧头往门口扬了一下,我立马就明白了秀云姐的意思,慌忙的说我要去做暑假作业了,不然不能升学的!说着赶紧的起身往外走,而秀云姐忽然叫住了我,叫我帮她们关上门。
  “关门做什么?”我很好奇的问了一句秀云姐。秀云姐觉的好笑,手臂就像两条水蛇一样,缠住良慈哥的脖子:“我要和你良慈哥做羞羞的事情,你要看吗?”
  羞羞?我愣了一会,瞬间明白了什么,脸红心跳,无比的尴尬,赶紧的把门给关上了。
  秀云姐之前男人和她说上一句话都要脸红好久的,现在就跟镇东那老公死了好几年的张婶子一样,看见男人从她家门前经过都要上前捏两把腰,但这毕竟是良慈哥愿意的事情,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去书房做作业。
  我爸和我伯父在书房坐着,我爸手上依旧是托着一本医书,并未理我伯父,伯父尴尬的坐在我爸身边,看见我来了,从腰间的挎包里掏出一张十块钱的纸币来,递到我面前,叫我去买糖吃。
  自从听见伯母对奶奶说要挖我妈的脑袋给良慈哥熬汤喝后,我对伯父一家,除了良慈哥,我谁都不愿意搭理了,也没接伯父递过来的钱,直径走向柜子,去拿我的书包,我爸也没有因为我不礼貌的行为训我,叫我不懂的去问他,毕竟我爸也是当初镇子里少数的几个大学生之一,我学习方面,他是能教我的。
  奶奶大概是和伯母说完了事情,来书房问我爸伯父晚上想吃什么,见我在书房里,有些惊讶,对我说:“良善,你现在不是和良慈秀云在一起吗?”
  我脸一红,没好意思把秀云姐和良慈哥的事情说破,于是对奶奶讲秀云姐要我拿作业去给她看看,她叫良慈哥教我。
  奶奶点了点头,叫我拿了作业本赶紧的去。看着奶奶这么紧张秀云姐与良慈哥在一起,我有些好奇的问奶奶:“奶奶,你是不是不希望秀云姐嫁给良慈哥啊!”
  我话一完,我爸和伯父都抬头看着我,奶奶一愣没想到我会在我爸和伯父面前问这个问题,叫我拿好了书跟她去外面。
  “良善,你怎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是秀云姐和你说了什么吗?”奶奶将我带到厨房,给了我一个煎饼子吃。
  “才不是呢,是我自己看出来的,而且我还看出你最近好像很是提防秀云姐”我有些嘚瑟的对着奶奶说,希望奶奶夸我聪明。
  奶奶一时语塞,脸色有点尴尬,但却什么话都没对我说了,伸出食指在我的额头上一点,骂我这鬼丫头精明,完了催着我快去秀云姐这里。
  可我刚从厢房里出来,怎么可能又会回去呢?想了会,打算去白梅玲家里探讨一下作业的答案哪里有抄,毕竟问我爸太麻烦了。
  梅玲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一个女孩子,是我家邻居,我家的墙与她家的墙只隔着的一道一米来宽的小巷子,近的很;不仅如此,她还和我同年生的,和我一个班级,只不过她的性子要比我来的泼辣些,长得又高又壮实,无论是骂人打架,在我们女生里面都是顶呱呱的水平,在我们一起同班的四年里,她从未被班上的男同学揪过辫子,更没被欺负过。
  我看见梅玲时,梅玲正躺在椅子上吃着西瓜,见我来了,一把将西瓜皮随手一甩,从椅子上滚下来:“良善,我正想来找你呢,八斤家门前有个个喜鹊巢,我们去把它给掏了吧!”
  我看了看我手里带过来的几本作业,再看梅玲一脸的兴奋,毫不犹豫的把手里的书一丢,跟着她去八斤家门前掏鸟窝了。
  八斤是个大人,二十多岁,但脑子有点问题,据说是他上学那会得了脑膜炎引起的,他也不和别的大人一样出去工作,就在家跟着他爸妈种田放牛,每天都和我们一群小孩子混在一起,吹嘘他以前学习有多厉害,我和梅玲平常都嫌他年龄太大了,又胖,他家离我们家又远,所以不太爱和他玩。
  我们白柳镇,虽然说很大,但是和村庄也没什么区别,依山傍水,之所以能称的上是镇的原因,就是镇子里有能提供老百姓日常衣食住行的商铺,八斤住在镇子在西边的山脚下,我和梅玲去他家时路过豆浆铺,于是在豆浆铺里买了三杯豆浆,两杯我们自己喝,一杯给八斤喝,要是等会八斤不让我们爬他家树的话,我们就要他赔我们的豆浆。
  我和梅玲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蹦蹦跳跳的去八斤家,说到我良慈哥回来的时候,梅玲忽然放慢了脚步,试探性的问了我一句:“良善,你秀云姐,是不是要嫁给你良慈哥的?听我妈说,你良慈哥瘦的太吓人了,都没有人的样子,真是委屈你秀云姐一个这么好的姑娘,倒还不如跟了咱们镇里的白天霸,人又壮,又看上你秀云姐好几年了。”
  梅玲这么说我良慈哥我就不乐意了,这时我宁愿相信之前秀云姐跟我说她看过良慈哥的照片的事情。
  “我看过我良慈哥以前的照片,要不是他生病了,比我们镇子里哪个男的都好看,再说,我秀云姐只喜欢我良慈哥,那个什么天霸,我秀云姐都不放在眼里。”
  “谁说你秀云姐只喜欢你哥了?我妈前几天还看见你秀云姐穿着件掐腰的衣服,和白天霸一起在后山小路上散步,秀云姐那屁股扭的,我妈说看的她都想变成男的了。”
  我有点生气了,停在路上不走了,扁着嘴对梅玲说:“我好心好意的跟你来掏鸟窝你却这么说我秀云姐,你这人真是太没良心了,我秀云姐不是这种人的,再说我就不和你去了!”
  梅玲生怕我不陪她去掏鸟窝,赶紧的对我说要我把她说的话当放了个屁,她再也不说了,然后跟我说别的好玩的事情,拉扯着我往前走。
  路上,我们老远的就看见八斤家的大门紧紧的关着,像是没人,梅玲顿时乐了,赶紧的拉我快点过去,说趁着八斤不在,我们赶紧的把鸟窝给掏了,这样还省了一杯豆浆。这我当然是乐意,但那个喜鹊窝是在八斤家门前的一棵比碗口稍大点的梧桐树上,我对梅琳说要不要去找竹竿?
  梅琳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不行,她昨天从这经过的时候看见大喜鹊在叼虫子回巢,估计是已经有了小喜鹊了,一竿子桶下来小喜鹊会摔死,然后看了看我和她的身材,梅琳忽然蹲在了梧桐树的地上:“来良善,你没我壮,梧桐木不结实,我爬上去恐怕树都要被我压断,你踩在我背上爬上去,我在树下护着你。”说着就拉着我往她的背上踩,我连拒绝都不行。
  我并不会爬树,梅玲却是个爬树能手,她教我怎么用力往上蹭,双腿怎么夹着树才牢固,好在穿的是裤子,在梅琳的帮助下,不一会就爬到了半树腰上,我低头看着离我脚很远的梅玲,咯咯的笑起来,说她真矮,梅琳叫我别废话,赶紧的拿了小鸟走人,要是八斤回来看见了就不好了。
  说到八斤,这时我好像听见八斤一声粗重的喘气声儿,心里一紧,赶紧的四处张望,生怕八斤回来把我爬树的事情告诉奶奶,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往在树腰上往八斤家窗户里看的时候,我看见八斤和一个女人躺在他自家床上的被子里,与他躺一起的那个女人,竟然是我秀云姐!
  秀云姐现在不是和我良慈哥在一起吗,怎么现在和白八斤躺在床上,我以为是我的眼睛看花了,松了一只手揉了揉眼睛,不,我并没有看错,白脸盘子小红嘴,秀云姐一头乌黑的头发全都摊在八斤肥嘟嘟的大肚子,地上撒着的衣服也是今天秀云姐穿在身上的那件!
  我简直是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梅玲在见我一动不动的愣在树上,冲我喊道干啥呢,赶紧再往上爬几步我就能拿到那窝了,拿到了就往她身上丢,她脱衣服兜着呢!
  我没理梅玲,飞快的从树上滑下来,急急忙忙的往家里的方向跑,梅琳在后面冲我大声嚷嚷,问我去哪里,我急迫的想回家看看秀云姐还和不和我良慈哥在一块,对梅琳说在这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
  奶奶正坐在家门口的杏树阴下择韭菜,见我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回来,问我到哪里?
  “秀云姐还在家吗?”我一边询问奶奶一边跑进屋,冲着厢房的门一推,“哗啦!”一声木门摩擦发出来的脆响,只见秀云姐正好好的坐在良慈哥身上扭头看着我,而良慈哥脖子里胸膛上,一大片一大片的红印子。
  “秀、秀、秀……。”我实在是被场面惊得说不出话来,恐惧犹如冰冷的毒蛇,沿着我的脚踝爬遍我的全身,我怕的浑身都在发抖,脚一步步的往门口退,八斤家里有个秀云姐,良慈哥房里也有个秀云姐,这是怎么回事,脚下一空,我整个身体都翻进了门口天井的排水沟里,额头撞在青石板上!
  害怕、不知所措,混着额头上尖刺的疼痛,我一下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奶奶赶紧的从大门口跑进来,见我掉进排水沟里,慌忙的放下手里端着韭菜的筛子,将我从排水沟里拉出来,以为我摔疼了,一边帮我揉脑袋一边训斥我说早就和我说了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走路不要跑不要跑,现在受了教训吧!
  我使劲的摇头:“奶……、奶奶!……奶……。”
  我想告诉奶奶我看见了两个秀云姐,可是喉咙里剧烈的哽咽让我这会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又急又委屈,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般唰唰的滚落下来,喉咙里的呜咽声更大了。
  秀云姐一边扭着扣子,一边从房间里出来,见我额头上肿了一大块,故作轻柔的想伸手来摸我的头,可是这会我已经完不能把她和之前那个温柔可亲的秀云姐联想起来,在秀云姐的手快摸到我的额头时,我实在买办法接受这就是我的秀云姐,慌张的往奶奶怀里钻,大声的喊着叫秀云姐别碰我。
  秀云姐的脸色僵了下去,不开心了,板着脸看着我,双手不停摸着她那有乌黑油亮的头发,根根细长的头发丝从她的头皮上脱落下来,那种眼神,像极了那个白脸尼姑施缘!
  “秀云,你刚才在干嘛,怎么良善摔了你这么晚出来?”奶奶问秀云姐。
  “我在干嘛?我在和你孙子在做给你加传宗接代的事情啊,怎么了,难道你还不乐意啊?!”秀云姐说着,裂开一张红嘴唇子笑了起来。
  “你,你骗人,我刚才还看见你、你和八斤躺一块!”我把这件事情给说了出来。
  伯父伯母听见我的哭声,从大厅出来,一听说刚才秀云姐和良慈哥在房里,顿时就急了,骂了一句秀云姐这死不要脸的,这样会把良慈哥害死的!说着赶紧的进了房间,看见良慈哥衣衫整洁的躺床上看着我们的时候,伯父伯母的心才放了下来,握着良慈哥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
  “良善,我一直都和你良慈哥在一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不信你问你良慈哥,再说,你说我在八斤家里,就给我拿出证据来啊?”秀云姐似笑非笑,像是在看一场很好笑的笑话。
  “良慈,刚才秀云是不是一直和你在一块?”奶奶问良慈哥。
  良慈哥的眼睛一直都看着我,颤巍巍的伸手从床边拿了本子和笔,写了两个字:是的。
  我立即就急哭了,好怕奶奶以为我撒谎在骗他们,秀云姐这会倒是当起了好人来,对我们屋里的人说:“既然良善认为我在八斤家,那我们就去看看,要不然的话,你们都会以为我水性杨花。”
  伯父赶紧的说不用了,伯母没有说话,奶奶一直都盯着秀云姐的眼睛看,对秀云姐说好,我们就去八斤家看看。
  秀云姐也跟着去,奶奶并未阻止,家里就剩下我爸和良慈哥。
  我们几个人一路向着八斤家里走,八斤的父母这几天都去县城了,现在就他一个人在家,看着一路上秀云姐无比轻松的脸色,我心里不由的打起了退堂鼓,生怕是我看错了。……可是刚才和八斤躺在一块的女人,真的是秀云姐,连身上的衣服都一样的!
  到八斤家门口时,梅玲一边捧着个鸟窝一边哼着歌,见我带着我奶奶她们来了,觉的无比的奇怪,问我带奶奶她们来做什么?
  奶奶没说话,秀云姐倒是开心的很,对梅玲说:“我们是来抓奸的,刚刚良善回来说我和八斤睡一块儿,这不,把我们都带来看热闹了!”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无比的厌恶秀云姐说话,她说的每句话,我就如生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哈哈哈!”梅玲顿时大笑了起来:“良秀姐怎么看的上八斤这种蠢子,刚良善在树上老盯着八斤窗户看的时候,我就觉的好奇,良善走后我也爬上去看了下,你们知道怎么了么?八斤抱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家的田里抱回来一个稻草人放床上,骑在那稻草人身上乱嚎呢!”
  稻草人?不是秀云姐?
  八斤家的门没栓上,奶奶一把就推开了八斤家的大门,我们后面的人跟了进去,只见八斤真的抱着一个稻草人躺在床上,席子湿乎乎的,现在正打着呼噜呢。
  伯父顿时笑了起来,说傻子也有想女人的时候,奶奶看着八斤手里抱着的那个稻草人,沉默不语,对我们所有人说这是关系我们家的脸面,谁也不能说出去,也不理我,独自一个人走了出去。
  这种场景,让我我十分的自责愧疚,我看见的那个女人明明就是秀云姐,可是为什么后来变成了稻草人?
  我难过的晚饭也吃不下了,总感觉闹出这样的事情,错都在我一个人,秀云姐很高兴,坐在良善哥的身边,不停的夹着大块大块的肉往嘴里送,奶奶见桌上的几盘肉都吃完了,对我们说她再去做碗肉汤来。
  良慈哥夹了块茄子放进我碗里,哑着声音对我说多吃蔬菜,不然长不高的。伯母也作势的往我碗里夹了块肥肉,对桌上的人说我真厉害,这么小的年纪就会帮着家里人抓奸,长大了本事了得啊!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眼眶发热,对着饭桌上的人说我去看看奶奶有没有把汤做好,我去把汤端过来!说着赶紧的向厨房里跑了去。
  奶奶在厨房里烧汤,锅里浓浓的烟气冒上来,肉香味四溢,秀云姐在大厅里大喊汤好了没?奶奶的身体被锅里的烟气淹没了大半,大声的对秀云姐说快好了,说着从随手从围裙兜里拿出一包白色纸张包的粉末,洒在了锅里。
  这是在下药?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奶奶!
  奶奶将汤装好后,打算断刀饭桌上去,一转身就看见我在她的身后,吓了一大跳,但是立马镇定了下来,对我说:“良善,把这汤端给你秀云姐喝,你们也可以喝一点。”
  我盯着奶奶的眼睛看了好一会,伸手从奶奶手里接过汤碗:“好。”
  我不知道奶奶在这汤里放的是什么药,但是我能隐隐的预测到这药一定是下给秀云姐吃的。奶奶她一定,也在怀疑秀云姐。
  紧张,无比的害怕这会被秀云姐识破,当我把汤端到桌面上去的时候,就像是在偷某样东西一般,几乎是不敢抬头看坐在饭桌上的伯父伯母,我爸还有良慈哥。伯母还以为我在因为刚才的事情感到丢脸,嘲弄的对我笑了一会,也没等我我手里的汤还没放好,她便站起身来端起良慈哥的碗,给良慈哥舀汤。
  我心里一紧,良慈哥生病了,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喝这种下了药的汤,可我该怎么和良慈哥说叫他不要喝这汤呢?
  奶奶从厨房里出来了,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对着伯母说多盛点给良慈哥,还说明天把家里养的老母鸡给杀了,给良慈哥补补,良慈哥之前多么俊俏威武的一后生,现在成这样她心里也跟刀割一样难受。
  “奶奶你是怎么知道良慈哥之前俊俏威武的啊?”我好奇的随口一问。
  “上次你奶奶八十大寿说想你良慈哥了,我就寄了几张回来了。”伯父在一旁补充道。
  奶奶脸色微微一变,看了眼吃的正欢的秀云姐,神态又缓和了起来,端起我的碗给我盛汤。
  秀云姐已经把所有菜盘里的肉都给吃完了,似乎还不管饱,也盛了一碗肉汤肉汤,用了个大勺,将汤里的肉全都捞起来吃了。
  我端起奶奶给我盛的汤喝了一口,汤里并没有什么异味,味道还好,虽然不知道秀云姐喝了这药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是看着奶奶那已经舒缓下来的表情,我又多喝了几口汤。
  自从良慈哥回来后,秀云姐便一直都黏着良慈哥,良慈哥也愿意让秀云姐黏着,还给她讲他们城里的事情,并对秀云姐保证,如果等他病好了,就把她接去城里,秀云姐开心的连嘴都合不拢了,吃完晚饭就一直都在良慈哥的房里呆着,奶奶在我帮她洗碗的时候告诉我,今晚不要睡着了,要一直看着秀云姐,有什么事情就告诉她。
  秀云姐一和良慈哥在一块,也不管良慈哥愿不愿意,就抱着良慈哥做着些卿卿我我的事情,我受不了那种场面,便去书房看我爸的医书,快到十点了,我觉得快差不多睡觉了,便去良慈哥房里叫秀云姐睡觉,可是意外的是良慈哥告诉我秀云姐早回去了,我赶紧去房里找秀云姐,发现秀云姐已经好好的在床上睡着了!
  这还是真是稀奇,但也没叫醒秀云姐,我小心翼翼坐在椅子上换双裤子上床睡觉,起身时椅子脚在地上摩擦出了声音,秀云姐翻了个声,喃了几声叫我小声一点。秀云姐这动作,忽然像极了之前的秀云姐!我就在这么一个瞬间,我不想怀疑她了,她就是我的秀云姐!
  见秀云姐这么渴睡,我也赶紧的上床,秀云姐替我关灯,习惯性的把我抱进她的怀里,便又很快就睡着了。
  我心安了下来,晚上睡的格外的好,只是快到凌晨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昨天发生过的场景:梅玲托着我爬树,我在半树腰上,从八斤家的窗户里探望到一个长得酷似秀云姐的女人搬着一具稻草人往八斤的床上扔,而八斤把这个稻草人当宝一样又咬又扑。
  梦里觉的这个场景很熟悉,总是想,想不起来在哪里发生过,而那个女人做完这些后,坐在八斤的床边,抬头看向窗外的我,裂开嘴皮子嘻嘻的笑,双手插进她那头浓密厚实的黑发中,一遍遍的捋顺,那头发就像是用胶水粘在她圆圆的头顶上一般,一缕缕的往下掉,掉到最后,一个光头白脸的熟悉面孔瞬间出现在了我眼里,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施缘!
  这张恐怖的女人脸,吓得我一个鲤鱼打挺的从床上弹坐了起来,睁开眼,意外的发现屋里的灯已经亮了,伯父伯母还有我爸都在房里,奶奶坐在我床边,问我秀云姐哪去了?
  我一看我身边,空荡荡的一片,哪还有什么秀云姐的影子,我揉了揉眼睛,对奶奶说不知道。
  “我不是叫你看着秀云妈?!”奶奶的神色有些慌张的质问我。
  “怎么了妈?”伯父子在奶奶身后问奶奶怎么回事,奶奶现在也来不及说什么,吩咐我爸叫去照顾良慈哥,后脚就带着伯父伯母就出去了!
  看着奶奶焦急的样子,我一咕噜的的从床上滚下来,跟着奶奶一起出门,路上奶奶告诉我们说上次把施缘的尸骨从井里挖出来埋葬后,她就一直都觉的那东西还在,可是一直都感觉不到她在哪里,后来看见秀云姐的行为举止越来越古怪,就猜测施缘的魂魄还附在秀云姐身上,但是秀云姐时好时坏,又不太敢确定,今天晚上,就拿出了以前去求来的观音土,洒在汤里,观音土是香炉里的积灰,有驱邪除阴的作用,如果施缘真的附在秀云姐身上的话,那么她就要去索要阳气才能继续附在秀云姐的身上,施缘死前是锁骨娘子,锁骨娘子性子风浪,但从不主动勾搭不认识的人。所以奶奶觉的现在秀云姐没找良慈哥,那就是去找八斤了。
  想到八斤那傻傻憨憨的样子,想到秀云姐要和她做那种事情,不由的一阵恶心,可是当我们到八斤家里时,八斤却告诉奶奶,秀云没来这。奶奶还不信,带着我们把八斤家里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秀云姐,看来秀云姐真的不在八斤家里。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奶奶一直都在重复着不可能,施缘对我们镇子里的人又不熟,现在和她有过一点关系的就是八斤,可是除了八斤家,她还会在哪?
  我忽然想起梅玲和我说她妈看见秀云姐和白天霸在一起的话来,顿时醒悟,赶紧的拉着奶奶往白天霸家里跑!
  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和奶奶说了,奶奶也急了,说再晚一点搞不好要人命的,赶到白天霸家门前时,白天霸家大门紧关,我们在屋外喊,可是喊了半天,不见屋里有人应声,也不见有人开门。
  “现在该怎么办?”伯父问奶奶:“要不要踹门进去?”
  奶奶似乎已经认定了秀云姐就在白天霸的家里,趴在白天霸家的门前看了看,从围裙兜里掏出一支细细的香来,向我伯父要了个火,把香点燃。在月光的照耀下,一缕白白的烟丝从香顶端冒了出来。奶奶对着香吹了吹,将香小心翼翼的沿着大门的缝隙插了进去。
  估约过了一分钟的时间,那支香烧的差不多时,奶奶走到白天霸家的大门前,用手一推,门就开了!
  这把我惊得目瞪口呆,不仅把我给惊到了,也把我身后的伯父母也都惊呆了,但是这会我们找到秀云姐要紧,便没多问奶奶她是怎么办到的,跟着奶奶一路,跑到白天霸睡觉的房间,一推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但屋里没开灯,什么都看不见。
  奶奶之前来过白天霸家里,知道开关在什么地方,“啪!”的一声把灯给打开了!
  暗黄的灯光瞬间胀满了整个房间,可是,我们已经来晚了。白天霸光着身体横躺在床上,全身血肉模糊,一张嘴被撕裂的就像是我们课本上画着的大嘴青蛙,胯下肚子上的肉都空了下去,血水混着一截截滑腻的肠子,从身体上滑到床沿上,再顺着床沿,流到乌黑的地面上。
  秀云姐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叉腿骑在白天霸的脸上,白皙的脸被血染的就像那演红脸关公的戏子,弯腰扯了根白天霸的肠子,吸面条般的吸进口里,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抬起脸来看我们,嘻嘻笑了一下,一下下的扯着满头的头发,阴沉的对我们所有人嘻嘻的笑着:“你们来晚了。”
  是的,我们来晚了,白天霸已经死了,就在床上,四肢弯曲的像田里的蛤蟆。
  伯母吓得顿时就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好多步,瘫痪在了地上,伯父也吓得够呛,身体筛糠似的抱起倒在地上的伯母,深深的把头埋在膝盖里,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秀云,你这是怎么回事?杀人是要犯法的,难道你不想嫁给良慈了?”奶奶当做不知道秀云姐被附身的样子,怒斥着秀云姐。
  秀云姐忽然不笑了,用袖子抹干净了些脸上的血,露出两只水灵灵的眼睛来,只不过眼珠子狠命的往头顶上翻,瞪着头上的天花板,嘴巴呈一字型的向两旁扯开来,嘴角往腮两边弯起一个笑的可怕弧度。
  这时的秀云姐只是在咧嘴笑,可是我却听见一阵尖细的声音从秀云姐的嗓子里飘了出来,她是在唱歌,唱的是是那种只有上了很大年纪的老人才会唱的山歌调调:“真悲凉!出生没了娘,去哪里,去了白家当媳妇,有的吃来有的穿,就是不肯让见一眼未来郎,有的吃来有的穿,就是不肯将我许配给慈郎。”
  秀云姐唱的时候一直都在盯着奶奶看,眼神委屈幽怨,像是在向奶奶讨回一个公道!
  我躲在奶奶身后,一直都看着秀云姐没有张开过的嘴巴,这歌声她是怎么发出来的?我又好奇又害怕,转头看了眼我旁边的伯父,小声的问伯父有没有听见秀云姐唱的奇怪的歌?
  伯父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我,看了一眼站在奶奶跟前一动不动的秀云姐,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
  我转头看向奶奶,奶奶眼神一直都很严厉的盯着她跟前的秀云姐,秀云姐唱完,她也忽然开口唱:“即言出,必有信,婚配需良辰,佳节配好日,待到慈郎名运至,大摆筵席拜高堂!”
  一阵冷笑立即从秀云姐的口中发出来,口里的血都喷溅到了奶奶的脸上,神情怨毒的盯奶奶看,额前头发和脸上的血块混在一起,黑乎乎的一条条粘在脸上,远看就像是脸上趴着一条条黑色的蚂蝗。
  秀云姐依旧是尖声的笑着,可是她同时也在用一种完全不用嘴巴就能说话的奇怪方式在唱歌,而且她唱的歌,屋里只有我和奶奶能听得见。
  “七十年前,我本是佛神座下弟子,受菩萨所托普度世人,拜红堂,造化全无,新婚丧命旱枯井,双魂两不安,自古杀人偿命,你们赔,自古杀人偿命,你们赔!”
  “你是说你有两个魂魄?”奶奶听完秀云姐唱完,很是惊奇,唱也不唱了,慌忙的问秀云姐!
  “一魂佛门真菩萨,二魂凡间女施缘,善恶分清明,两魂同一人,生死共存亡!”秀云姐似乎心情很好,奶奶问什么她便答什么。
  奶奶的脸色大变,又问秀云姐:“那这么说的话,你还有一个魂魄,那那个魂魄在哪里?”
  “不在天边不在海角,就是你身边的良善大孙女。”秀云姐说着,把牙齿磨的咯吱咯吱响,大笑着凑到我脸前来:“你是佛门大菩萨,我是佛门女施缘,你抛下下血海深仇另寻她主,我血海深仇必报不休,我俩本一人,你生我也生,你死我也死。”
  虽然不是很具体的听的懂秀云姐在唱什么,但是大概的意思就是她原本有两个魂魄,一个附在了我体内,还一个就是她自己,只要我还活着,施缘也还活着。
  奶奶转头看向我,见施缘对我龇牙咧嘴,将我护在她的身后,奶奶又对秀云姐开始唱歌,大意就是能不能放过我,我还小,如果可以叫我体中的魂魄出来,她可以考虑放施缘走。
  施缘并不答应,说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杀了我。
  我是奶奶的亲孙女,奶奶是不可能杀我的,可是如果不杀我的话,施缘就不会死,她会一直附在秀云姐的身上,继续害人。这种艰难的选择,让奶奶也沉默了。
  施缘很有耐心的等我们做决定,继续走向床边,她的脚在地上印出了一个个细小的血脚印儿,小心翼翼的坐在没有被血染红的干净床单上,已经不担心我们会伤害她了,闭着眼睛睡觉。
  奶奶看着我,问我是什么时候被附身上的?看着奶奶严肃的脸色,我也害怕,也怕说错,于是支支吾吾的说不知道。
  “那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奶奶又问我。
  我立马把我的衣服一扯,露出了我胸前面的一道鲜红色的血瘀:“奶奶,就是这个,一直都消不掉。”把这个血瘀扯出来给奶奶看的时候,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就像得了羞于启齿的暗病患者忽然找到了可以值得信赖的医生一般。
  @823154122 2015-12-17 18:28:00
  你这个楼主,一点也不敬业,我们看的很专注,你也应该有固定的时间来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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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固定时间来顶贴呀,呵呵
  @evenio 2015-12-18 22:06:00
  我的小心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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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扑通扑通的跳吧
  奶奶伸手摸我胸前的血瘀,用力往下一按,便按到血瘀下的骨头,停顿了一会,摇了摇头,对我说那种红印子,今后还会长的。
  “是不是长成施缘死的时候那样?全身都是?”我的问奶奶,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奶奶还没来得及回答我,伯母忽然从地上挺尸般的站了起来,将手腕上的一个碧绿色的粗镯子,朝着坐在子床边休息的施缘脑袋上狠狠的砸下去,并且大声的骂:“我不准你这鬼东西以后勾引我儿子了!”
  “啊!”一声尖细的惨叫从秀云姐口中喊了出来,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从秀云姐天灵盖的地方窜出来了半个脑袋,但是随后又从秀云姐的脑袋里缩了回去。
  奶奶盯着那个白色的影子看,再看了下我,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一般,很莫名其妙的叫我张开嘴巴给她看看。我听话的张开嘴,奶奶用粗糙的手指头抵在我柔软的喉咙里搅了搅,急切的问我还不能把嘴张大一点?
  施缘被伯母的手镯砸了头,恼怒的看向伯母,毫不犹豫快速的把手往伯母肉呼呼的胸上一抓,力气无比的大,撕了一大块胸口的肉,连带伯母一生痛苦的尖叫,施缘抓着伯母胸上的肉朝着她嘴里塞进去,嚼都不嚼就吞进了肚子里!而伯母左胸血流成河,早就昏死了过去!
  伯父瞬间眼睛都暴红了,随手抄起了一把靠在门边的大砍刀,飞快的向着在舔嘴唇的施缘砍过去!奶奶完全就没有想到伯父伯母会这么的冲动,狠狠的一跺脚,赶紧的在我的口中塞了一个蚕豆般大小的黑色丸子,再大声的喊着伯父快点把她老婆手上的翡翠镯子给拿下来!
  伯父虽然脾气上来了,但奶奶这么一喊,顿时像是被喊了魂一般,立马丢了手里的大砍刀,弯腰坐下来将伯母手上带着的镯子给弄下来,奶奶也飞快的从围裙兜里拿出几支香,也不点燃了,直接将香揉碎在手里成了香屑,整个动作无比的快速,然后将一把的香屑蒙在了秀云姐的天灵盖上,叫我把嘴张开,她一手接过伯父递给她的镯子,狠狠的往秀云姐的脑门上一拍!
  ——尖叫声立即从秀云姐的脑袋上响起,像是有个什么动西在扯着女人的脑袋一般,一点点的把女人从秀云姐身体中取出来,但却、——快速的向我嘴里冲了进来!
  这个女的就是施缘,她像是被某种东西扯住一般疯狂的往我嘴里钻,我的舌头都抵在了她滑溜溜的光头上,胃里一阵恶心难受,无比的想把施缘的魂魄给扯出来,可是奶奶见我要用手扯施缘了,大声的对我喊:“良善,把嘴巴张大点,把她吃了!”
  我张大嘴巴,想对奶奶说我不要吞施缘的魂魄,我害怕!可是喉咙一张,嘴巴打开,施缘的魂魄顺着我的喉管一股子气的窜进了我的肚子里,小腹瞬间被撑的巨大,涨的都快把我膀胱里的尿都逼出来了。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怀孕似的大肚子,又怕又羞愧,带着哭腔问奶奶我该怎么办?
  奶奶扶着已经软下来的秀云姐,叫伯父出去叫人进来,人越多越好,随后小声对我说:“良善,你秀云姐杀人了,如果我们不救你秀云姐的话,你秀云姐就会去坐牢,被子弹打破脑袋,所以为了救你秀云姐,等会那些人进来的时候,你就尽管哭,什么话都不要说,听见了吗?”
  只要能救秀云姐,我什么都愿意干,但是这会施缘把我的肚子撑的屎和尿都没办法装下了,想对奶奶说我想去尿尿可不可以?但见奶奶一脸的严肃的往她自己身上抹白天霸流到地上的人血,我便不敢再多问了。
  挺着个大肚子站着嫌累,坐又不能弯腰,只能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双手摸着鼓鼓的肚子,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实在是憋不了了,反正奶奶叫我哭,我就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大伯去外面大声的喊了几句,原本就被我们吵醒的邻居现在听见有人喊闹鬼了,立马全都涌进了白天霸的家里,当他们看着一屋子横竖不同的躺着一个个血肉模糊的人后,大家都惊呆了,还有几个女人吓得尖叫起来,刺耳的叫声在我们白柳镇的深夜传得又远又空旷。
  奶奶也不急着解释,坐在我身边抱着鼓着大肚子的我哭,有几个胆大的男人,检查了一遍我们这个几个人的死亡状况,见我受伤的伯母和秀云姐还活着,赶紧的派人去叫我爸过来救人,并且问我们发生什么事情了?
  伯父站在我们边上,很实诚的这指着秀云姐说秀云姐鬼上身了。奶奶一听伯父说完,立即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还痛斥已经死了的白天霸:“都是这遭天杀的白天霸才把我家人害的这么惨,欺辱我家秀云,还把鬼招来了,他自己死了也就算了,可是却把我一大家子的人都害成这样,我媳妇的奶都被抓了,你们让我媳妇还怎么生活,特别是良善这可怜的孩子,那个厉鬼已经钻进了她肚子里去了,要是看的好还好,要是看不好的话,这一生就毁了,这么小的孩子,以后该怎么办啊!”
  奶奶越哭越大声,把所有的责任的都推到了白天霸的身上。白天霸前几年刚死了娘,只跟一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老爹过日子,今晚他老爹出去喝酒了,这件事情的知情人,除了我家就没有日任何闲杂的人了。
  虽然白天霸死了,按照常理来说,是被秀云姐杀死的,杀人偿命是不假,可是现在我家这几个人的情况也很严重,况且一看我们的伤亡并不像人力所为,大家暂时也没深究这件事情,把我家人背回去救伤。
  我的病,是我爸治不好的,我爸也没有打算过问我肚子大是怎么一回事,奶奶告诉我说等家里的事情平复下来的时候,她再将我的肚子消下去。秀云姐在她昏倒的第二天早上就已经醒了,醒来的时候还很开心,估计是不记得被施缘附身的事情,还问我良慈哥什么时候回来,我正打算把秀云姐带到良慈哥的房里,但奶奶却把秀云姐叫去了她的房间,并且说了很久的话。
  从秀云姐从奶奶房间出门后,秀始消沉,我问她奶奶和她说了什么?她也不回答我,,也不吃饭,看见良慈哥就躲藏,偷偷的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谁问也不搭理谁。
  白天霸他爸来找过我家了,说是秀云姐勾引他儿子所以他儿子才会被鬼杀的,或许,不是被鬼杀了,是被我们杀的!现在不管我们怎么说,白天霸他爸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家人的身上来,并开出了一笔不切实际的价钱,说只要我家赔钱他就什么都不再计较了,不然他要闹,闹到镇长那,闹到县里,闹他个天翻地覆,让秀云姐坐牢枪毙。
  原本奶奶还挺可怜他,见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打算把他接到我家来住,给他一笔钱挥霍,替他养老,但是他要价码实在是太高,我家根本就给不起。
  原以为我家的官司是吃定了,伯父在外面熟人多关系广,已经联系了比较好的律师,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事情的结果却往往是我们意料之外的。
  就在白天霸他爸闹到镇长那的时候,八斤忽然提了几大箱的彩礼来我家,说是他喜欢秀云姐好久了,想娶秀云姐做他媳妇,她一定会对秀云姐好的。
  肥蠢子八斤想娶我秀云姐,这本就是个异想天开的大笑话,就算是秀云姐被施缘缠的时候跟过白天霸,可毕竟白天霸已经死了,虽然秀云姐破了处,身价会掉,但嫁一个普通差不多的男人还是配的过来的,哪还能轮到八斤这个傻胖子娶秀云姐。八斤敢来向秀云姐提亲,无非是趁火打劫,八斤的干爹就是镇长,镇长是八斤他爸的亲兄弟,并且,镇长也和我家说了,只要秀云姐答应嫁给八斤,他就帮我们把白天霸的死给压下去!
  良慈哥回来的这几天,病并没有好一丝一毫,当他知道八斤来家里向秀云姐提亲的时候,硬撑着从床上下来,找秀云姐说他带秀云姐去城里,他爸会有办法保住秀云姐的。
  秀云姐只是哭,说她不干净,配不上良慈哥了,哪怕是良慈哥不介意,但是秀云姐已经死活不肯跟良慈哥走,已经同意了和八斤的婚事,最后秀云姐和良慈哥,他们两都哭了。
  结婚就在八斤来提亲的后两天,八斤定的日子,急着结婚抱新娘子。
  秀云姐结婚的早上,良慈哥躺在床上忽然吐血,全家人都急疯了,也没谁顾得上秀云姐的结婚,而秀云姐也没去看望良慈哥,也不似前两天这么伤心难过。
  我和我爸送秀云姐出门,秀云姐从新娘轿子里抓了把喜糖给我,脸上的神色笑嘻嘻的,脸上打着胭脂,在朝阳的照射下,越发的好看,对我说我要是想她了,就来八斤家玩。
  我有些好奇,问秀云姐嫁给八斤后就再也不能嫁给良慈哥了,难道就不难过吗?
  秀云姐摸了摸我的头发,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难过,说当她知道她已经配不上良慈哥的时候,她痛苦的想要去死。
  “那为什么没去呢?”我问秀云姐,但是一说完,我立即意识到我说错话了,慌忙的捂住嘴。
  秀云姐又嘻嘻笑了起来,骂了我句傻丫头,对我说:“因为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对神灵祈祷我愿意承担你良慈哥的痛苦,你猜神灵怎么说?神灵对我说只要我好好活着,哪怕只还有一口气、只要我坚持活下去,你良慈哥的病一定会转到我身上来,所以我不想死了,我要保佑你良慈哥长命百岁,放心吧,等良慈吐了这口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从未听过秀云姐用这种沉稳的语气说话,像是那种看透一切大彻大悟的道人高僧。
  秀云姐上轿子去八斤家路上时,屋里传来伯父激动到颤抖的喊声:“妈,妈,良慈说想喝粥!!”
  良慈哥真的好了起来!我惊愕的看着秀云姐远去的轿子!
  我转身回到良慈哥的房里,良慈哥的精神比前几天好多了,眼睛也没之前凸显的这么的明显,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了些,眼睛里有点难过的神色,问我秀云姐是不是走了?
  “嗯,走了!”我点了点头对良慈哥说。
  “那她走的时候和你说了什么没?”良慈哥又问我。
  我犹豫了会,把刚才秀云姐和我说的所有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良慈哥听了,良慈哥一直都低垂着眼睛,等我说完后,思考了一会,问我:“你说你秀云姐说要保佑我长命百岁是什么意思?”
  良慈哥这么一提醒,我忽然反应过来,是啊,我们一般只会求神灵和已经逝去的亲人保佑我们自己,但是秀云姐说她要保护良慈哥长命百岁!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秀云姐,该不会想不开吧!”我激动的提高了声音对着良慈哥说道。
  “不要瞎说!”
  奶奶端着碗小米粥从门口进来:“是秀云自己要嫁给八斤的,她走的时候还和我好好的保证她绝对不会轻生,秀云是我从小带到大的,放心吧,她会好好和八斤过日子的。”
  “可是奶奶,那个八斤一点都不配秀云姐,或许秀云姐对你说她不会轻生,只是为了让你不担心她呢,我觉的我们要去再看……!”
  “良善!”
  我还没说完,奶奶立即打断了我的话:“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也跟街头巷尾的那些长舌妇一样?”
  奶奶骂我长舌妇?见奶奶生气了,我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低着头看着鞋尖,奶奶见我知道错了,摸了摸我依旧没有消下去的肚子,叫我去她房里,她有事情要交代我。
  @王丘丘 2015-12-20 14:49:00
  快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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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啦来啦
  去奶奶房里,就如去老师办公室一般,各种紧张各种胆怯,生怕挨批评挨鞭子。
  我从小到大,是很少去奶奶房间的,奶奶的房间在厨房的里端,她的房间就是我们一家人的禁地,除了平日里香秀姐会进去打扫个卫生,我们顶多就是去厨房的时候看见她那每日都关着的房门,有几次她的房门没关住,我看见她房里都是些泥人小菩萨还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奶奶安慰了阵良慈哥不要担心秀云姐,把粥喂完了,便带着我一起出门,在路上随口的问我:“良善,你怕鬼吗?”
  我不知道奶奶怎么忽然问我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随便对奶奶说了两句:有时候怕,有些时候不怕。
  “那什么时候怕呢?”奶奶很认真的问我。
  “我怕施缘,秀云姐我就不怕。”
  “那现在施缘都在你的肚子里了,你还怕吗?”
  “怕。”我如实的回答。
  “你这丫头还真是胆小鬼。”奶奶点了我的脑门一下,带我走进她的房里。
  我是出生以来第一次来过奶奶的房间,奶奶的房间,除了昏暗,那就是有一股子淡淡的檀香味儿,几个房衣服的樟木箱堆在墙角,其余的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不过最吸引我的,就是奶奶床对面的那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放着几个笑的神态各异的小泥人,我数了数,一共有五个,三男两女。其中那三个男很胖,肚子上一堆堆的肉,嘴皮子厚实笑的看起来很憨厚老实;俩女的下巴尖细,笑的很妖气,和那葫芦娃里那个杀害爷爷的蛇精很像,桌子后面是堵墙,墙上有个窗户,窗户后面就是后院的,后院的光从窗户里照在几个小泥人身上,把泥人身上斑驳的颜料照的格外的鲜艳。
  我顺手就拿起了一个女的泥人在手里把玩着,问奶奶这泥人是什么东西啊!?
  奶奶正在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东西,见我手里拿着桌上的泥人,很惊慌的向我跑了过来,一把将我手里的泥人抢了过去,凶着眼神看着我,叫我别乱碰!说着小心翼翼的将这泥人放在了桌子上,嘴里念叨了几句什么。我一直都愣愣的盯着桌上的那几个泥人看,心里想着就这么几个东西,也值得奶奶这么紧张么?可是当我眼睛看到刚才被我拿起来的这个泥人时,忽然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只看见其他的四个泥人都在笑,唯独刚我拿着的这个泥人嘴角向下,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心脏猛的一跳,我看着桌子上刚那个被我把玩的泥人,心里无端的害怕了起来。
  奶奶拜完了几个菩萨,看我僵着一张脸,以为她刚才对我说话的语气太重了,现在再向我解释说这几个小娃娃是她小时候她娘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所以特别珍贵,怕我弄坏,所以才会对我凶了一点。奶奶说着,叫我躺在她的床上,拿出一根擀面杖的木棍,在我肚子上来来回回的撵。
  我问奶奶这是在干嘛?奶奶说我肚子之所以会涨起来,那是因为施缘的怨气还在,她现在用这根桃木棍帮我撵肚子就是在帮我撵平施缘的怨气,肚子就会缩回去了。
  “那撵回去了就说明施缘没有怨气了吗?”我问奶奶。
  奶奶摇了摇头:“这说不准,奶奶没办法收服施缘,只好借着你体内菩萨的正气压住她。他们两个,一个是天上的菩萨下凡普度人间,一个普通的僧尼,一正一邪,菩萨选择附在你身上,那是因为你心思单纯无邪。所以良善,你心里千万不要有恶念,不然的话施缘就会压住菩萨的正气,让你走向歪门邪路。”
  我是懂非懂的点头,看着我的肚子一点点扁平了下去,忽然想起了问奶奶我身上红色血瘀是不是也会和施缘生前一样,长得全身都是?
  “应该不是。”奶奶也不敢肯定的说:“有菩萨为你护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就怕你有邪恶的心思,几十年前施缘与镇子上大部分男人有染,全身都是这种红印子是正常的,只要你想去谋害别人,你身上的这种红印子就会越来越多,到最后,全身都是。”
  这说的我有点害怕,像平时谁抢了我零食、谁在我背后说我坏话的,我都会和梅玲去抱怨,咒骂,是不是这个也不可以有?
  我问奶奶,奶奶也说不知道,就交代万事都要为他人着想,等来日菩萨修成正果再度飞升,我就没事了。
  肚子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我摸着平平的肚子,从床上跑下来,奶奶摸摸我的肚子,掐了掐,对我说没事了,但是我以后可不能像平常那般对神佛百无禁忌了,我身上有两个阴魄,我能看见那些阴物,也最容易招鬼神,如果我稍微不住意的话,就会被他们盯上,最好的躲避方法就是装作看不见他们,以免惹祸上身。
  奶奶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起了我刚才一直都在盯着刚才的那个泥娃娃看,我明明看见,那个泥娃娃的笑变成了怒气,心里有点害怕,可是在奶奶的房间里又不敢对奶奶说,于是把奶奶拉到前院里去。
  奶奶问我怎么了?
  我看着奶奶,有些欲言又止:“奶奶,刚刚、刚刚我在你的房间里,看见那个小泥人的嘴巴是往下弯的,好像是在生气,我拿她起来之前还是笑呵呵的呢。”
  “你说那个泥人?!”奶奶紧张起来,紧紧的按照我的肩:“你说你看见那个小泥人在生气?!”
  我点点了点头:“我还盯着她看了很久。”
  明显的感觉到奶奶浑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我感觉到了奶奶的害怕,立即被吓哭了,奶奶摸了下我的脑袋,脸色极度难看,牵强的对我笑了笑说没事,叫我去玩。
  “奶奶……。”我小声的叫了句奶奶,奶奶看着我,这会就算是僵着的笑也笑不出来了。
  “良善,是你看走眼了,一个泥菩萨怎么可能会变脸!”
  “奶奶,可是我真的看见了!”我张嘴解释,可是我还没说完就被奶奶给打断了,叫我别疑神疑鬼了,快要升学了,住校可不比家里,快去想想要带什么东西去学校,学校离家远,到时候她可不会把东西替我送到学校里头来。
  过完这个暑假,我就要上五年级了,五六年级的学堂是和我们白柳镇里的小学是分开来的,离我们白柳镇七八里左右的石莲洞。石莲洞,一个地方的名字,在我们这里算的上是一个有点名气的地方,成名的原因有三个:
  一是相传石莲洞有十八个洞,有懂风水的人说这十八个洞在地底下连成了一朵莲花的样子,洞里都是石头,所以叫石莲洞。
  二是石莲洞地域范围内还有两座狮子山,两座狮子山的模样酷似两头蹲着的大狮子,奶奶以前和我说过,当年石莲洞周边的村落,为了争这两座狮子山,要把脚穿进被火烧红的铁靴子里去的,谁敢穿那这两座山就是谁的,竟然还有这种争山规矩,脚上溅到火星子都疼的不行,更何况是穿到一双烧红的靴子里去,太残忍了,不过我还是很好奇那时候谁把这座山给争下来的,问奶奶,奶奶也说不知道,她也是听说的。
  三就是是古时候有个读书人在石莲洞里的一个破洞中勤学苦读,具体叫什么就忘记了,那个人最后高中了状元。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中了状元后,这块地方也随着状元爷而出名,之前读书的那个洞,也被称为状元洞。
  我要上的那所小学就叫石莲洞小学,建了好几十年了,就建在当初状元爷住的那个破洞周围,期望能激励学生好好念书。
  升学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奶奶和我这么一说,刚才不好的心情顿时也就消除了大半,还自我安慰既然奶奶都说没事了那就没事了,便一蹦一跳的跑去了梅玲家,梅玲有个哥哥在石莲洞小学上六年级,我要去问问他我们都要带些什么东西去学校。
  眼见着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良慈哥也要回去上大学了。自从秀云姐嫁给八斤后,良慈哥的身体每天都在恢复,还没十天,全身的肉像是给轮胎打气一般,鼓回到我们正常人的样子,皮白高大,五官清秀,长得酷似我爸,当然,也像我伯父,只是我伯父胖的厉害,良慈哥又高又瘦些,看起来就像是我爸的儿子。
  良慈哥29号早上回去的,回去的前天晚上,将我叫到他房里,他给我买了好多吃的用的东西,还给我买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说他听奶奶说学校离家远,骑着自行车去会轻松一点,然后七七八八还有上学的书啊笔记小本子啊买了一大摞,还觉得不够,把他带回来的水杯、画画用的板子、颜料盒什么的统统给我,就差没把他身上衣服脱下来留给我当纪念了,说是这次一回去,便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指不定以后再回来时,我就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了,说着还抱了我一会,叫我好好读书,考上清华北大,到时候他就可以天天带我出去玩,吃好吃的东西了。
  良慈哥送这么多东西给我,我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在良慈哥上车之前,我之前我拿了我珍藏好久的蝴蝶标本送给了良慈哥,另外还拿了我爸一本老年人保养用的医书,打算让良慈哥送给我爷爷。
  良慈哥听说我托他把这些东西送给爷爷的时候,很是疑惑的问了我一句什么爷爷?我刚想说良慈哥脑子是不是被病坏了还没好起来,当然是我们的爷爷,但我的话没说出口,奶奶推着良慈哥上车,伯父也在发动着车子,在车子即将开动的时候,良慈哥忽然从车窗里递出来一张纸,对我说给秀云姐。
  说完车子就已经开动了,在奶奶哭着和良慈哥他们挥手说再见时,我打开良慈哥给我的那张纸看,纸上画的是一棵大樟树,树下有牵牛花的藤蔓,一把轮椅。
  这不是之前我找良慈哥和秀云姐在的那棵大樟树下吗?那会我还看见秀云姐亲良慈哥呢,只不过这画里却只画了一把孤独的轮椅,轮椅下几朵花儿开的灿烂,却没画良慈哥喝秀儿姐的影子。
  我看不懂这画画的是什么东西,估计是良慈哥叫我交给秀云姐,在良慈哥走后,我立马跑去八斤家里,八斤这个胖子坐在大门前搓鸡毛,见我来了,格外的开心,对屋里喊道:
  “秀云,小姨子来了!”
  我看着八斤那被开水烫的红肿的手,嘲讽的对八斤说这么胖了还吃鸡,小心胖死。八斤也不生气,嘿嘿对我一笑,说这鸡可是煲给我秀云姐吃的,字秀云姐嫁过来后身体就不好,他可想着要把秀云姐养的白白胖胖的,还要去学门挣钱的手艺,不能让秀云姐跟着他吃苦
  话说的这会,秀云姐从屋里扶着门走了出来,八斤见状赶紧的丢了手里头的鸡,去扶秀云姐,秀云姐见我来了,笑了笑,骂我可好几天都没来看她了。
  秀云姐的气色大不如从前,脸色苍白,也瘦了好几圈,我将手里的画递给秀云姐,说是良慈哥给她的,他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今天回去念书了。
  秀云姐接过画,打开一看,笑了一下,旁边的八斤看着这画,有些不可思议的问我这是白良慈那病秧子画的?
  我不满的骂了一句八斤才是病秧子,这不是我良慈哥画的难道他还能画的出来?
  八斤嘿嘿一笑,对我说早知道白良慈画的这么好,他就去拜良慈哥当师傅了。
  这话立即把我的火气消了下去,八斤一手接过秀云姐手里的画,扶着秀云姐坐到椅子上,对秀云姐说要是她喜欢的话,他等会有空就给这画做个框子挂在墙上,八斤继续拔着鸡毛,对我讲等会就在他家吃午饭,让我尝尝他做菜的手艺。
  我嘲讽八斤做的菜恐怕连猪都不吃,八斤却对我说他做的菜是全家镇子做的最好吃的,还说想去开个饭店。
  虽然还是有点不甘心秀云姐就这么嫁给了八斤这个蠢胖子,但看着他对秀云姐好,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9月1号的早上,梅玲和他哥来我家门口等我,我爸帮我提着东西到门口打算送我报名,梅玲说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怎么娇气,上学拿个东西都要老爸送,真是被我家人给惯坏了,说着指了指她哥:“有白梅凤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每次一听到白梅凤的名字,我都忍不住笑出声音来,听梅玲说当初她妈怀白梅凤的时候,他爸找算命的取名字,一听算命的说怀得是女娃,他爸立即就不乐意了,想着女孩子自己随便安个贱名字就好了,还省的花钱找别人起,正好她妈在吃杨梅,地上有几只鸡在琢梅子,他爸那个没文化的立即说叫白梅鸡,算命的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就给改名叫了白梅凤,哪知道生娃的时候是个男孩,他爸因为是女孩子就出去打工了,也不回家,那时候又没电话,她妈等着上户口,家里男人又不在,就叫白梅凤了。
  白梅凤从小被我笑到大也习惯了,过去将我的东西捆在他自行车上,叫我爸放心,而梅玲见我有辆新的自行车,高兴的载着我朝马路上溜。我们的心情就如天气一样好,我和梅玲在讨论我们会不会分在同一个班,会不会住同一个寝室,梅玲一听我说寝室,立即转头对我抱怨:“良善我和你说,我听我哥说了,我们女生的寝室,就在状元洞前边不远的地方,你知道吗,状元洞上面就有座尼姑庵,要是晚上那尼姑不停的敲木鱼,我们哪能睡的着啊。”
  说到尼姑,我浑身一颤,我莫名其妙的联想到光头白脸的施缘。
  我现在是特别害怕那种光着脑袋的尼姑,顶着个光秃秃的脑袋,简直是比蛇蝎要来的恐怖万倍。
  白梅凤运着我和梅玲的东西在后头跟着我们,梅琳说完了寝室又说教室,说我们住校后,晚上是要上自习的,我扭头问我身后的白梅凤什么是自习,白梅凤说就是晚上吃完了饭,还要去教室里自己学习,到晚上八点四十回寝室睡觉。说是说自习课,但一般都是老师都会来讲试卷讲作业的,所以也和上课差不多。
  当梅玲听到晚上还要上课的时候,顿时坡口大骂,一路上骂学校骂老师,骂的口干舌燥了,便在学校门口的路边掏钱买冰棍吃。
  @王丘丘 2015-12-21 18:00:00
  楼主你又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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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啦,来啦,多多支持哦
  到了学校,我们找到我们五年级的新生报到处,有个女老师在替学生报名,这个老师看起来很年轻,看起来都和良慈哥差不多大,大概也是城里来的,说着普通话,身上穿着一条红裙子,比较洋气。
  为了和能和我在一个班,梅玲拉着我站在她的后面,说听她哥讲分班是根据报名时间来分的,报名的时候前四十个学生为一班,后四十到八十之间的个学生为一班,以此类推,不过我们这一年级一般也只会分两个班,因为也就是周围的几个镇子里的学生来这上学,学生少,所以分班稍微和老师说一下就能在一起。
  轮到梅玲报名的时候,这刚好巧了,梅玲是第一班的最后一个人,也就是40号。梅玲眼见着要和我分开来,她赶紧嘻嘻笑的把我拉到她身边,对女老师说:“老师好,我叫白梅玲,我想和和白良善同一个班好吗?我和她从小玩到大,又一直都是同班,不想分开。”
  本来只是叫我俩身后的一位同学往我们前面站一个位置的事情,却没想到那个女老师一听梅玲的要求,眉毛皱了起来,说不行,报名有报名的规定,先来后到,要是哪都能这么说说就能随便调换的,那谁都要调换该怎么办?
  梅玲本就是暴脾气,立马不爽了,直接扯我身后一个同学叫他先报名。这种做法让那个女老师生气了起来,不准那个同学将名字写在四十号的方框格子里,跟梅玲对峙上了,说这四十号的名字,就是她的,谁都不能换!
  现在白梅凤去帮我们放东西了,我们对这学校人不生地不熟,我对梅玲说算了,分来就分开来,反正怎么分我们也在隔壁班,想找我玩的话直接来我班上好了。但梅玲并不是这种说算了就算了的人,想一把抢过老师的报名册,但是那个女老师护住的很及时,没让梅玲抢到,并且气呼呼的对我和梅玲说山穷水恶出刁民,看来她来这破地方教书真的是脑子有病。
  这下梅玲更生气了,脾气上来了我拉都拉不住,对那老师说不仅脑子有病,还长得丑,不想来这里教书的话,就马上滚蛋!
  那老师没想到梅玲会这么的骂她,愣了一会,往梅玲脸上扇了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梅玲脸上;立即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梅玲也愣了,呆呆的看着那个女老师,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后面陪孩子来报名的家长,看见老师打学生了,纷纷过来安慰梅玲,指责那个女老师这样的素质还来教学生,都叫她从哪来滚到哪去!
  眼见着我们这报名的地方一片混乱,一个年轻的男老师向我们这里跑了过来,向众人问清楚了情况之后,立即当场批评那个女老师,叫她给我和梅玲道歉。
  开始那女老师并不肯,但见男老师板着张脸瞪着她看,委屈的立马就哭了,低着头对梅玲说了句对不起,转身就哭着跑了。男老师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条手帕来,给梅玲擦鼻涕眼泪,并将我和梅玲的名字写在了四十一、四十二的空格里,对我们说我俩就是五二班了,然后介绍说他叫李纯温,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以后也是我们班的数学老师,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就找他,说着还告诉了我们他办公室的位置。
  原来这个男老师就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还真是年轻呐,身后传来家长们纷纷夸赞的声音。梅玲也不哭了,笑着对李纯温说的句谢谢,李纯温伸手摸了下梅玲的头发,转过头来看我,我赶紧的对着他一笑,说谢谢副校长。
  李纯温很奇怪的看了我一会,忽然很高兴,笑着捏了捏我脸上的肉,说我真是个可爱又厉害的女孩子,然后摸了摸我的头发,去安排别的老师来这给学生报名了。
  我们报完了名,梅玲也把刚才的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找到了正在给我们铺席子的白梅凤,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他,白梅凤听完顿时有些怪梅玲太冲动了,那个老师叫王晓红,我们开学后很有可能教我们语文,而且她不是一个容易善罢甘休的人,之前他们班上有个学生得罪了她,期末考试的时候直接是考饼的,故意让那个同学留级,所以那个同学今年都没来上学了,据说就是王晓红报复的。
  梅玲倒是不怕,拉着白梅凤叫他带我们去逛学校,说我们刚认识了副校长,要是以后王晓红敢来欺负我们的话,我们就去告诉副校长教训她,说着像是想起什么来的似的问我:“良善,你是不是认识李纯温啊?刚才他还捏你的脸,所你又可爱又厉害,什么意思啊?”
  我摇摇头说我并不是认识他,我也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我?感觉就像是认识我好久一样,或者是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一般。不过这没事,梅玲哈哈的笑了起来,说看李纯温很喜欢我的样子,以后我们有什么苦难,要我去就行了。
  白梅凤带我和梅玲逛学校,告诉我们以后在哪吃饭,我们的教室在哪里,哪里是卫生间,最后快要回家的时候,带我们去看学校里的状元洞。
  状元洞就在我们寝室的后面,洞的旁边有一棵几个人都抱不过来的千年大铁树,也叫罗汉树,还有一片竹林,竹林里的那些青翠的竹子上刻了很多比如某某某我爱你,我以后要当老师、我以后要当科学家的字,竹林过去一点就是尼姑庵。
  尼姑庵我是不想去的,白梅凤就带我们去状元洞里瞧瞧。
  状元洞就在尼姑庵下面,是一个呈半圆形的洞,洞就像是一个圆圆的橘子对半分了一下。洞口有一颗颗清澈的山泉从山岩间溢下来,掉进洞口放着的瓷筐里,洞里供着几尊道教的三清大神像。这也真是奇怪了,洞顶是供的是佛,洞里供的是道教的神仙,感觉怪怪的。
  整个状元的面积大概能容下五六十个人,白梅凤还告诉我们他们的音乐课就是在这洞里上的,洞里唱歌有回音震动,听起来比平时唱歌好听多了,而且还叫我们拜拜洞旁边供着的一个死人的排位,排位上面写着柳元宗什么什么的字,白梅凤告诉我们这就是之前在洞里读书考中的状元,并且让我和梅玲拜拜,指不定状元爷还能保佑我们学习成绩好呢。
  梅玲立马就跪在了状元排位前面,磕头许愿,我也跪下来,想拜拜这位状元爷,良慈哥可是和我说了,等我考上清华北大,他天天带我去玩。
  就在我许完愿望底下磕头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地跪着的膝盖下忽然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子,这个影子有头有身子,脑袋上还代着一顶类似与古代当官人戴的那种帽子。随着我看着这影子越来越久的时间,那个影子也逐渐的凸显了出来,是个穿着大红色状元袍、面部狰狞苍白的男人,头上还带着个红帽子,见我盯着他看,他也直愣愣的盯着我看,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面部无比扭曲。
  @王丘丘 2015-12-21 18:00:00
  楼主你又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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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玲见我一直僵在地上不拜,觉的有些奇怪,问我为什么不拜状元爷呢?
  我扭头看梅玲和白梅凤,白梅凤看着洞外,梅玲脸上除了对我疑惑的表情外并没有任何惊恐的神色,看来,地上的这个状元爷的影子,只有我能看见,背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奶奶和我说过,我身体里有两个阴魂,比较容易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为了不惹祸上身,最好的方法就是装作没看见。
  现在,我的膝盖就跪在这个状元爷的身上,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惊慌的站起来跑出去,这是对状元爷的不敬,更是等于告诉他我看见他了。现在,我只有按压住强烈的心跳,脸朝下慢慢的磕头,状元爷那张恐怖弯曲的脸就在我的脸下,我睁大着看眼睛,看着状元爷那张惨白的面皮,向着地面上磕上去,也就是磕在了他的额头上,我的眼睛,和他的眼睛相距不到一厘米,甚至是眼睫毛都插进的他的眼睛里,因为靠近的无比近,我连他的眼珠子都看不见了,只能看见了他眼睛里的一大片白花花的眼白!
  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我心里的惊惧,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在地上停顿了几秒后,抬起头来,眼泪顺着我的脸滑倒我的下巴上,再从我的下巴掉落在地上。
  我站起来了,梅玲看着我的脸,见我哭了,十分的奇怪,对我说:“良善,你怎么哭了,还有,你的脸怎么这么的苍白,是不是病了啊?!”
  “啊?哪里?”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伸手摸了摸我冰凉透骨的脸,并没有把我看见了鬼魂的事情告诉梅玲,无比僵硬的对着梅玲笑了笑,说刚才跪在地上的时候眼睛进了沙子,就流眼泪了。
  “眼睛进了沙子用手揉揉就好啦!好啦,良善,我们现在先回去吧,老师说我们明天上午才有课,今天我们还可以回家玩一天呢!”梅玲说完拉着我的手往洞外跑。
  我心里无比的想扭头看一眼那个状元爷还在不在地上,可是我不能看,再看一眼的话,那个东西就会缠上我!
  回家的路上,我的脑海里一便便的浮现出那个状元爷白乎乎的眼白,心里总是紧张,梅玲载着我,我的脑袋越来越昏沉,放佛压着千金重的铁一般。梅玲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把车停下来问我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摇了摇头叫梅玲赶紧的骑车,再不快点的话,我们午饭都没得吃了。
  梅玲点了点头,叫我坐好,她要带着我飞到天上去了!说着自行车的两个轮子呼噜噜的向着一个下坡飞快的滚下去,我浑身一点的力气都没有,手上的力气一点都没有了,脑袋里没有一点的意识,抓住自行车坐板的手松了开来,整个人向着系行车后面的草地上滚了下去。
  “良善!”我听见白梅凤喊我的声音!
  我这么一摔,背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这痛倒是让我脑袋清醒了些,白梅凤跑到我身边来,推了推我的身体,慌张的问我怎么了?梅玲也跑了过来,见我躺在地上,问白梅凤我怎么了?刚在车上的时候就看见我不舒服的样子。
  梅玲不说还好,一说白梅凤立即往梅琳的脑袋上打了一下,生气的说都知道我人不舒服,还敢这么快下坡,万一我出事了怎么办?!说着摸了摸我发烫的额头,对梅琳说我应该是发烧了,得赶紧的回去要我爸给我开药,说着将我背在了他的身上,叫梅琳推着两辆车子,我们走回去。
  到家时,我整个人都虚脱了,我爸拿了体温计给我量了下体温,竟然39°半,但是也不给我吃药,叫了我奶奶回来,奶奶瞧着我满脸乌黑,立即就明白了我是怎么回事了,坐在我床边紧张的问我是不是在学校看见什么东西了?
  刚受了惊吓,又病的难受,奶奶这么一问,顿时委屈了起来,点了点头,说我在我们学校的状元洞里看见了那个状元爷的魂魄。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看见那些东西都不要搭理,那些希望被人看见的,要么就是冤死惨死,要么就是身前十恶不赦不想投胎扎转世的人,你遇见了他们是没什么好处的!”
  奶奶这么一训我,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我是装作没有看见他,可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惹上他了!”
  奶奶看着我委屈的样子,也没再和我说什么了,摸了下我的头,对我说:“良善,如果真是你说的那个状元爷缠上你的话,那你摆脱不了了,这样吧,我先给你点几支香,你睡会,看看他想对你说什么,等你醒来后我们在做商量。”
  我点了点头,奶奶从大厅拿了几支香进来,点在我的床前,一是为了表示对状元爷的尊敬,二是香都有催眠的作用,也是为了让我好好的睡上一觉。
  奶奶点完香,我只要一想到等会还要在梦里看见那个面部无比扭曲的状元爷,心里就有些慌,一个人不敢睡在房间里,拉住奶奶的手叫她陪我一起,我害怕。奶奶轻微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脑袋,叫我好好睡,她不会走开的。我放心下来,将奶奶的手放在了我的胸口,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真的做梦了,我梦见上午的情景,梅玲,白梅凤、我,三个人来到了状元洞,但是当我跪下来的时候,身边的梅玲白梅凤都不见了,一个穿着古代状元袍的男人从木牌上走了下来,这男人五官也端正,也没有刚才的那种面部狰狞的模样,见着了我,对我弯腰一鞠躬,对我说:“在下姓柳名元宗,吉州吉安人士,今来打扰姑娘并非非取乐,只是在下真有夙愿求于姑娘。”
  虽然这是在梦里,但我还是第一次做这么意识清醒的梦,在梦里也不害怕,于是对柳元宗说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
  柳元宗在我梦里变幻了两张软软木椅子,叫我坐下来,他慢慢的告诉我。我也按着他的要求,坐在椅子上。柳元宗开始对我说他之前的事情。
  原来柳元宗原本是自唐代会昌三年高中的文状元,中了状元,这是一件读书人一生中最大的追求,本来以为可以光耀门楣,可却在返乡与一友人同来怀念这曾经苦读多年的洞府时,却意外被山上的石头摔下来砸死,友人之前也是和他一起参加科举考试的,却榜上无名,在柳元宗被石头砸死后,他歹意顿起,就在洞里挖了个坑,把柳元宗埋了,而他自己顶替了柳元宗,去了京城为官。
  这种冒名顶替的事情,却实是无比的让人气愤,怪不得柳元宗这几百上千年过去了,还是冤魂不散。
  “那你是想让我找出当年那个顶替你的友人杀了他给你报仇吗?”我问柳元宗。
  柳元宗在我身边走了几圈,对我说:“并不是,我纯属死于意外,并怨不得他人,只是我友人将我埋葬的时候,将我的尸骨蜷缩在了一个坑洞里,让我一千年都不得好好伸展,我在洞中等了好久,可就是没有有缘人能看见我,今日姑娘一来,我依附在我的尸体上,姑娘睁大眼睛弯腰拜我的时候,我从你眼睛里看见了我的倒影,这我才相信姑娘你能看见我的,所以冒昧的跟着姑娘,只求姑娘将我的尸骨挖出来,找一副棺材将我的尸骨好好安葬,为了报答姑娘,在姑娘今生的有生之年,我愿意一直都跟着姑娘,你身体里有阴魂,今后能看见各种鬼怪,有些戾气极重,我是千年的老鬼,我想今后姑娘一定会需要我的帮忙。”
  我一时间不敢答应这柳元宗,万一他是骗我的怎么办?
  “我要回去和我奶奶商量一下,我一个人不敢善作主张,你等会我行吗?”我好声好气的对柳元宗说。
  柳元宗点点头,说一千年都等了,不差这一会,只要能将他的尸骨挖出来好好安葬,今后必然对我马首是瞻。
  柳元宗竟然用了马首是瞻的这个成语,马首是瞻我上学期刚学过,意思我是知道的,柳元宗的意思就是只要我把他的尸体给安葬好了,他就什么都听我的,那么如果我拒绝了他呢?会怎么办?我把原话和柳元宗说了,问他如果不答应帮忙怎么办?
  柳元宗的脸色立即就垮了下去,露出一副在状元洞里看见他的那副面目扭曲的凶像来,眼珠子变的跟绿豆般细小无比,空荡荡的眼眶直勾勾的盯着我,说如果我不答应他,他就会一直都这么跟着我,三个阴魂缠着我,我身上的阳气会越来越低,到时候恐怕活满十八岁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让我浑身不由的打了个冷战,顿时从梦中醒了过来,眼睛一睁开,看见奶奶坐在我旁边,用手摸我温度降下些的额头,见我醒了,问状元爷和我说了些什么?
  我把柳元宗和我说的话都和奶奶说了,奶奶起初还是一副担心的神色,听我说完了,放下了心来,对我说如果柳元宗真的信守承诺的话,把他救出来,对我来说就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情。
  不说远的,就说我们学校,我们学校以前是日本鬼子做细菌实验的地方,当时啊,抓了很多健壮的男人和小孩去做实验,只要从那经过,就都能听见有人惨叫的声音,但凡被抓进去了的人,就没有能活着出来的,后来日本鬼子打了败仗逃了回去,那实验楼还在,当时就有人进去清理,那真的可怕,黑压压的一栋楼里清理出一百多具大人小孩的尸体,要么是感染上细菌死的,要么就是那些被那些鬼子临走前杀死的。
  那些亡魂,有些怨气轻一点的,就投胎转世去了,但还有怨气极重的,那块地方徘徊,当初把学校建在那里,就是想用学生的阳气镇压住这些阴气,石莲洞的学生少,后来又在状元洞上建尼姑庵,这也能保住阳气一般的学生不受影响,但你身体里又有两个阴魂,不仅能看见他们,而且还会吸引那些东西,如果有状元爷护着你,你就会安全一点。
  “那这么说的话,奶奶你就是同意去挖状元爷的尸骨吗?”我问奶奶。
  “不管怎么说,他找到了你,也是缘分,我们能帮就帮,今晚我们就把状元爷的尸骨挖出来,再好好的埋葬,但是鬼魂一般都是为了自己为达到的夙愿而存在,如果夙愿圆满了,就会赶去投胎转世,反正你也别对状元爷说的话报多大的信任,现在只要他不害你,就要满足。”
  我点头答应奶奶,奶奶说挖人尸骨是本是对死者的大不敬,白天挖尸简直就是让死者死不瞑目,晚上阴气重,对死者伤害不大,加上我们学校明天就有学生来上学了,白天挖尸把孩子吓着了就不好了,趁着今晚学校里没人,我们去给状元爷风光厚葬。
  这件事情,就被奶奶一手包办了,从我妈死后开始,我便觉得奶奶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厉害又神秘,似乎什么事情都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能替我解决一般。
  下午我无聊的在厅堂里把橡皮筋拴在两个椅子上玩跳皮筋,奶奶和我爸从外面买回来几大袋花花绿绿的纸,奶奶对我说这些都是给状元爷的陪葬品,说这死人就和我们结婚一样,结婚要风风光光,死人的排场也要风风光光,状元爷生前死的憋屈,现在,我们能补回来一点是一点,算是对他的补偿。
  我一直以为奶奶顶多就是把柳元宗的尸体挖出来,再然后找个地方埋了,没想到奶奶的还花心思去给柳元宗买这么多纸钱元宝之类的东西。奶奶的善举感染到我,就算是奶奶知道柳元宗很有可能在我们替他做好事情后立即离开,但是还愿意花钱给柳元宗班排场葬,奶奶慈善的影子在我心里立即就高大了起来。
  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告诉梅玲她们,一是奶奶不让说,二是也怕梅玲害怕,奶奶从我和她说这件事情之后就一直在忙,把东西提前送去了石莲洞,晚上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奶奶叫我爸骑着辆大自行车,前面坐着我,后面载着奶奶去我们学校,好在我和奶奶都不重,我爸载着我们两个人也能飞快的骑。
  一路上,奶奶叫我别说话,用布蒙住了我的眼睛,说子时的时候,那些鬼东西都开始出来活动,就像我们人每天早上太阳出来就起床一般,现在我还不能接受这么多的凶神恶鬼,怕吓坏我,也怕我招惹到不好对付的角色,所以也劝诫我以后过了十二点就不要出门,那个时候,外面可是热闹的很。
  石莲洞到了之后,奶奶叫我爸抱我进状元洞里,并把他们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看见柳元宗有灵牌在这,忽然觉的很好奇,问这灵牌是谁放在这里的?
  我摇头说不知道,听白梅凤说这灵牌他上学的时候就在这里了,或许是后来的人纪念柳元宗而随便做了一块也说不定。
  奶奶也没有多问,只听见一声火柴划出火苗儿的响声,接着就是奶奶嘴里念叨的声音,具体念得是什么我记不太清楚,反正大意就是要这周围的牛鬼蛇神都走开,我们要为状元爷办一场风光的葬礼,说完后摘下蒙住我眼睛的布,问我是我哪看见的状元爷?
  四周一片乌黑黑的,只有我爸和奶奶手里的手电筒的光在这状元洞里特别的显眼,洞的周围已经摆好了好几个扎好的纸人纸马,还有很多元宝金钱房屋,我看了看柳元宗的灵牌,指了下灵牌前面的土地,说就是在这里。
  我爸跟我确定了一遍是这块地方后,扛着起把锄头就往我指的地方挖,奶奶开始在洞前的东西南北几个方向烧纸,点香,说是给其他游魂野鬼的,我觉的好奇,问奶奶她也能看见鬼吗?奶奶摇了摇头,说看不见。

  这我就更奇怪了:“那奶奶你是怎么确定他们走了或者来了呢?”
  奶奶指了指她的脑袋,但却故意不告诉我原因。
  我爸挖了快半个小时,地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深坑,这柳元宗都死了千年了,骨头都腐烂没了,还怎么找到他的尸骨在哪里,只见奶奶也不急,从她带来的兜里掏出了一把香灰,均匀的洒在被我爸挖的坑里,顿时,铺了灰的地面上陆续浮现出来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奶奶说这白色的粉末就是状元爷的骨灰,只要把这些腐化的骨灰收起来,再重新安葬就行了。
  这倒是简单,我接过奶奶递给我的一个大玻璃罐子,按照奶奶说的,我一边哭一边用手去抓地上白白的骨灰。奶奶看着我一把把抓着地上的这些骨灰,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良善,你吃橘子吗?”
  我不知所然的看了一眼奶奶,奶奶伸手从供桌上拿了个橘子下来,剥好后从我罐子里拿了点骨灰撒在橘子上:“良善吃了它。”
  虽然我并不怎么怕柳元宗了,可是把柳元宗的骨灰吞下去的勇气,确实没用,奶奶之前叫我吃施缘的魂魄,现在又叫我吃这骨灰,我不知道奶奶拿来这么多的奇怪想法,于是摇了摇头,对奶奶说我不想吃。
  “那你今后还想被别的更厉害更恐怖的东西缠着你吗?”奶奶问我:“这学校里像状元爷死的这么干脆利落的还是比较少的,那种缺只胳膊少只脚、或者是全身腐烂的魂魄多了去了,要是以后都找你要你帮他们报仇,你怕吗?”
  我赶紧点点头,说怕。
  “怕就把状元爷的骨灰给吃了,这样状元爷才会保护你。”
  “可是、可是……。”我看着橘子上黏着的这白花花的骨灰,紧绷着的喉管里咽了一口口水,从奶奶手里接过剥好的橘子,闭上眼睛,将橘子掰成两大半,放在口里连嚼都不敢嚼,憋着嗓子将手里的橘子全部都咽了下去!
  奶奶满意的看着我笑了,帮我一起将地上残留的骨灰收进我手里的罐子里,然后再将整个罐子认真的码好在坑里,嘴里唱着大戏的调子:“唐朝须眉柳元宗,会昌三年状元爷,才高八斗压宋玉,颜秀俊朗赛卫玠。状元爷啊状元爷,今有良善救你恩,不要金山银土贵,只求状元保安平,状元爷啊状元爷,不求家藏万贯财,只求抵挡任何魔邪。……”
  奶奶一直这样唱,一边唱一边往坑里埋土,我爸就在旁边烧着纸折的陪葬品,整个洞里头火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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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直这样折腾到大半夜,半夜不远处的山上还有野狼在嚎,奶奶和我爸把地面清理后并没又在这里多做停留,石莲洞野兽多,我三人赶紧的回家,路上并未看见柳元宗出现找过我。
  虽说我并没有太过期待柳元宗真的要跟着我听我的话,可是他都给了我这种他会找我的承诺,这么又失约,我心里暗暗有些不爽。叫我帮忙就叫我帮忙罢,他这样我又不能拒绝,还多此一举的说要给我什么好处,现在失约了,倒让我有了期待却又落空了的感觉。
  回到家里,奶奶见我一脸的闷闷不乐,猜出了我在想什么,对我说赶紧的洗完澡睡上一觉,我吃了状元爷的骨灰,等我睡着后他会来找我的。
  “我吃了他的骨灰他会不会杀我啊?!”我问奶奶。
  “傻孩子当然不会,既然他对你有过承诺,他就一定会做到,状元爷可不是个背信承诺的人!”
  奶奶这么说,我半信半疑,洗完了澡上床睡觉,明早还要起床去上学,再不睡的话明早上一定起不来。
  也和奶奶说的一样,在我进入梦乡时,明明开始梦的是和梅玲两个人在镇子里追跑玩耍,柳元宗硬是生硬的插进我的梦里来,虽然说比之前精神多了,但却满脸的不开心,叫我小娘们。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称呼,扁嘴问柳元宗为什么这么叫我?
  “我为什么这么叫你?你耽误我投胎了你知道吗?我可和你说白了,我之前,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跟着你,说那些好听的话就是为了让你把我的尸骨安葬好,我好去投胎转世,没想到你家那老婆子竟然要你把我的骨灰给吃了,让我尸骨不全,无法转世,你说我你都这么害我了,我难道不就能叫你小娘们吗?”
  看来奶奶说的真是对的,说什么鬼魂是不能信的,而我还真的傻乎乎的信了这个柳元宗的话,看他满脸的不情愿,我也不开心了,说他要是不愿意的话就走啊,不要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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