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雨夜开车,我朋友不信,然后他死了。

  出发十来分钟后,官飞又接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他的语气突然一变:“你确定?”

  官飞的话听得我心头一紧,耳朵也竖了起来,想要听出点名堂。

  “行,你帮我盯好。”官飞沉声道。

  挂了电话,官飞告诉我们,刚才一个线人给他打电话,说在英才小学外看到了胡刀,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英才小学好像不在南河路那边吧。”文雅在梓州上了几年班,对这里的地形也比较熟悉。

  “的确不在,现在有两处地方要去,怎么办?”官飞征求着文雅意见。

  文雅看了看时间,随后说:“柳如烟的儿子就在英才小学念书,这会儿正是上学时间,胡刀出现在那里是有可能的!”

  “可手机信号又是怎么回事?是线人看错了,还是胡刀的手机不在他身上?”我问。

  “咱们分头行动吧。”二哥建议道。

  时间紧迫,文雅稍加思虑,采取了二哥的主意。

  南河路那边有派出所民警和小武,人手充足,由二哥打车过去与他们会合,我们剩下的三人则驱车去英才小学。

  此时正是上学高峰期,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去的路上,官飞打电话给县公安局指挥中心,请求调派附近警力前往协助。

  几分钟后,我们到达了英才小学,来往的学生和家长很多,门口还停了很多送孩子的私家车。官飞给线人通了电话后,带我们走到了校门左侧的一处电动车停放点。

  守车的是个老太婆,官飞和她说了几句,她让我们等着。过了一两分钟,来了个老头,他径直走到官飞面前说:“校门对面那个穿蓝色T恤手里拿着一根油条在吃的人就是你让我们找的人。”

  听了老头的话,我立马往那个方面看去,搜寻了十来秒,锁定了目标。

  当时我们之间隔着有十来米远,我看着那人,回想着官飞昨晚给我们看过的胡刀照片,的确很像。

  “应该是他。”文雅也说。

  “嗯。”官飞应了一声,然后摸出了五十元钱递给老头。

  老头不动声色地接过钱并揣进裤包,轻声说了句“多谢”就很自然地迎向一个过来停放电动车的人,恢复了守车人的身份。

  刚才老头给我们说胡刀的特征时,是完全背对着他的,这会儿拿钱的动作又是如此谨慎,看着他的背影,我笑道:“倒退几十年,这个大爷会是一名出色的地下党。”

  文雅说:“这些都是官飞亲自培养的线人,作用大着呢,靠着线人网络,他这只‘地猫’能把地下的‘老鼠’全都嗅出来。”

  我正想夸赞几句,官飞轻声说:“他动了。”

  的确,胡刀正往他的右前方走去,我们三人也往那个方向移动。

  过程中,我看了看,街道两旁并没有警车过来,文雅知道我的心思,解释说:“这一段路上下学高峰期都比较拥堵,警察来得慢。”

  增援警力来不了,我就说:“飞哥,等会要控制他的话,我左你右。”

  话音刚落,官飞就说:“他当真是来看他儿子的!”

  我也看见了,胡刀大步向一个小男孩走去,男孩旁边跟着一个中年妇女,应该就是柳如烟母亲了。

  胡刀走过去,一把拉过男孩就往旁边扯,男孩有些惊恐地想要挣脱,妇女也帮着去拉,并大声喊:“你做啥?”

  妇人哪里是胡刀的对手,胡刀用力一推,她就摔倒在了地上。

  “他想带孩子走!”文雅惊呼,我们加快了步子,同时分了方向,文雅从正面迎上去,我与官飞分别从左右绕过去。

  妇人一声大喊后,立马吸引了数十人的围观,但多数人没有讲话,只是静静地看,只有一个年轻男子问了句:“你把娃儿弄痛了。”

  “管你屁事,老子是他爸!”胡刀侧头恶狠狠地朝男子吼道,男子脸涨得通红,却不敢再吱声。

  胡刀回过头看着孩子,大声问:“你妈躲哪去了?”

  男孩身子微微发抖,嘴里却倔强地说:“管……管你屁事。”

  这话一出,几个围观的人直接哄笑了起来,气得胡刀甩手就给了男孩一巴掌。
  由于围观的人太多,我与官飞此时才到达最佳的位置,看到胡刀动手打孩子了,我俩也顾不得多想,直接上前控制住了胡刀的左右两只手。

  “哪个狗日的!”胡刀嘴里大骂着。

  “我们是警察。”官飞沉声说道,同时手上加大了力道,痛得胡刀“唉哟”叫了一声。

  “请让一下。”这时,两个穿制服的巡警赶了过来,拔开人群。他们认得官飞,就帮着把胡刀带离了现场。

  我们把男孩送到门口的值班老师手中后,叫上柳如烟的母亲一起,回了刑警队。

  回去的路上,二哥打来电话说胡刀的手机已经找到了,在一家二手手机店里面,是胡刀昨天卖过去的,只卖了两百元。

  “手机都卖了,看来这家伙是真穷疯了。”官飞说。

  妇人听了,先是骂道:“穷死了最好!”

  随后,她似又想起了柳如烟,捶胸顿足地说:“作孽,作孽啊,我们家都是被这个烂人毁的。”

  文雅与她坐在后排,就劝说着她,她却压根听不进去,不停地咒骂着胡刀。

  我想着刚才的事,从表面上看,胡刀是个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疼爱的渣子,然而,这却也说明胡刀并不知晓柳如烟死亡一事,排除了他的嫌疑,当然,这是在他没有演戏的设定之下。

  而他是否在演戏,我们能从他这几天的行动轨迹上轻松地查实。并且,他事先并不知道我们在附近,也没有演戏的必要。

  对胡刀的讯问持续了两个小时,仍然以经验丰富的二哥为主问人。

  胡刀交待,他回到梓州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柳如烟,并向她要钱,柳如烟念着以往的情份,每次都会给一些。胡刀见在她这要钱容易,更是变本加利,一次比一次要的钱多,后来,柳如烟说自己没钱了,胡刀就提出要和他们一起住,还要看儿子,柳如烟一再地拒绝,并且从来不告诉他地址。

  再后来,胡刀见柳如烟是下定决心不会给他钱了,那个时候他在其他朋友处也借不到钱了,他就又想了个借口,对柳如烟说:“你帮我找一万块钱,我就离开梓州,再也不回来了,否则的话,我只有搬去和你住。”

  柳如烟认真考虑后,答应了他,但说需要五天时间,前几天两人还有联系,到了第五天,柳如烟手机就关机了,后来也一直打不通。

  这几天,胡刀把身上的钱用光了,同时也在打听柳如烟的住址,他认为是柳如烟不想给他拿钱,在故意躲他,憋着一肚子火。

  昨天他没钱吃饭了,只得把手机也卖了,卖得的两百元,留了五十住店,用剩下的钱请以前的一个兄弟吃饭,并打听到了儿子的学校。他知道柳如烟每天会送儿子上学,所以今天一早到英才小学门口守着。

  随后,我们去了胡刀这几天住宿的旅馆,又找了这几日与他有过接触的人,经过一一的仔细核对,证实胡刀的确没有杀害柳如烟的作案时间,从动机上讲,他也没这个必要,因为杀柳如烟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同时,胡刀的供述印证了我们之前对柳如烟最近一段时间下班后打车规律的推测,她在玉洁巷口下车,果然是为了把钱省下来给胡刀。

  胡刀说柳如烟的电话第五天就打不通了,那是因为她在第四天晚上遇害,手机也被凶手拿走并关机了。

  让人不解的是,柳如烟只要了五天的筹钱时间,按官飞之前所说,她每天的收入是三四百,按最高的四百元算,再加上她打车省的20元,五天也才两千多,离一万还差得远。

  我们去银行调取了她的所有账户,账户上只有五千元左右。

  既是如此,她为何不多要些时日?
  
  @爱喝奶茶的泡泡 2016-05-22 22:17:00

  今晚还有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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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omao0125 19878楼 2016-05-22 22:20:00

  同哥的一贯风格就是更完必须说“晚安”,这两个字没出现就是还没更完!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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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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