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雨夜开车,我朋友不信,然后他死了。

  又过了几分钟,小武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几张打印纸,面带兴奋之色,冲我们说:“找到一辆银色轿车!”

  “谁的?”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李家的。”小武说。

  “李城?”文雅脸上露出了疑惑。

  小武把手中资料递了过来:“准确地说,是李城他爸李治平的。”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我们的视线从来就没放到李城父母身上。我接过资料,上面罗列着与张艳相关的所有男性家中轿车的车牌、车型与颜色。

  李城的轿车是蓝色的,何建没有私车,平时送货会用到公司的一辆白色面包车,虽然白色与银色有些相近,可面包车与环卫工说的“轿车”不相符,而林天豪是辆黑色的越野车。

  因为这几人的车与环卫工看到的不相符,小武遂发散开去,查询他们几人的家人的车辆情况,意外地发现李城的父亲有一辆银色轿车。

  小武办事很仔细,附了一张李治平的个人户籍信息,他现年53岁,户籍地址与李城相同,意味着两父子住在一起,职业一栏上写着“教师”二字。

  “李城母亲呢?”文雅问。

  “户籍上只有李城和李治平。”小武回答。

  张艳一案距今已九天了,之前的调查工作都是由梓州的刑警负责,在他们提供的信息里,李城与张艳是恋人关系,且多个证人证实二人感情很好,所以我们昨天接手案件后,并没有马上核查李城的笔录。

  现在出了这种情况,文雅让小武立即把李城和李治平两人的询问笔录拿来,我们要好好研读一番。

  小武走后,我想起杨晓兰曾说过,李城父亲对张艳的态度比较冷淡,似乎对这个准儿媳不太满意,可是,也不至于直接杀了她吧。

  听了我的话,文雅告诫说:“目前我们只是凭着一个‘银色轿车’的特征找到了李治平身上,但这个特征本身太广泛了,针对性不是那么强,所以我们不能先入为主地认定是李治平开车送了柳如烟回家。”

  办案中是比较忌讳这一点的,我暗暗记了下来。

  小武很快把两人的笔录材料拿了过来,警察询问嫌疑人时,会问及他的个人简历和家庭关系,此案中,虽然李城父子并不是嫌疑人,但由于案情重大,梓州刑警也问了他们这两项内容。

  我与文雅翻看着笔录,了解到,在李城三岁的时候,他妈妈就离家出走了,至今没有音讯。李城的爷爷奶奶在乡下,他是他爸带大的,二人现住在城郊的一处房子里。

  李城出生前,李治平就是城郊乡的一名中学物理老师,后来,因为梓州县城扩建,城郊乡一带重新规划,原先的中学拆了,李治平调入梓州中学,一直干到现在。

  我看着户籍地址,问文雅:“梓州中学与李城家的住处很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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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雅说:“直线距离四公里吧,不过近几年梓州经济发展迅速,人多车多,每天的高峰时段堵车厉害,从城里过去估计要开二十分钟至半个小时,走环城路绕行的话,或许还要快一些。”

  我说:“难怪他们两父子一人一辆车了。”

  看着李城的成长环境,我不由想起了柳思孝,他们的童年还真有点相似,只不过,一个是母亲离家出走,一个是父亲抛下他们。

  现如今,柳思孝的父亲倒是回来了,不知李城还能不能见到他的母亲。

  看着笔录,文雅说:“这上面无法看出李城妈妈是为何离家出走的,我们得好好查一下。”

  我明白文雅的意思,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孩子,性格方面或多或少地都会与同龄的其他孩子有些区别,甚至于影响他的某些行为。

  我们接着往后看,笔录里,李治平倒是坦言对张艳的事并不是很清楚,民警问他是否有些不能接受张艳当自己儿媳妇,他说张艳这人还是不错的,很会处事,他只是担心两人的文化水平相差太大,以后会有代沟。

  李治平的回答中规中矩,与杨晓兰的描述相同。他没有在张艳死后刻意掩饰对其的不满意,正常情况下,说明他心中没鬼,而如果他是凶手的话,则说明他的反侦查能力很强。

  我又仔细看了李城的笔录,在与办案民警的一问一答中,他流露出的对张艳的爱也还算是真挚。其中有一条,他说他从小没了妈妈,对女性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想亲近却又害怕。

  在这样的情感之下,他身边一直都没有交好的女性朋友,直到张艳的出现。张艳的主动示好,让李城感受到了女性的关爱,他乐在其中,很是享受,所以,即便知道父亲不是很同意这门亲事,他也一直坚持了下来。

  得知张艳被害,李城说他很痛苦,像是心都被挖空了一块。民警问其有没有怀疑对象,他提到了何建,但也说自己并没有证据,只是怀疑,在最后民警问其有没有补充时,他说希望警方能尽快抓到凶手,给张艳一个交待。

  李城幼年失去母爱,对女性有既渴望又畏惧的情绪是正常的,而一旦他突破心理障碍,享受到那种快乐,自然会沉浸其中,所以,李城对张艳的情感表达,是合情合理的。

  看完笔录,我与文雅商量着什么时候去见李城和李治平合适,毕竟此次去见他们,我们带着的目的与以往不同。

  之前,他们是作为受害方接受警方的询问,并向警方提供线索锁定嫌疑人,而现在,他们有可能与柳如烟被害一案相关,我们是想对其进行试探。

  我们想了一阵,都没想到合适的借口,既能达到目的,又不打草惊蛇。

  “李治平是人民教师,会与柳如烟这种女人在一起吗?”小武突然问。

  “对啊!”我一拍大腿,他的话可是提醒了我。

  “对什么对?”文雅还没反应过来。
  我解释说:“我们之所以怀疑李治平,是因为他有一辆银色的轿车,而银色轿车与柳如烟有关,既是如此,我们拿着李治平的照片去华西街,让那些妓女逐一辨认,说不定能有收获!”

  文雅听了,迟疑道:“这样做有些不合规矩,毕竟他还不是确切意义上的嫌疑人。”

  我正要劝说,她却又莞尔道:“不过,非常之事,也当用非常之法,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我就喜欢你这种不迂腐的领导。”我对她竖了个大拇指,笑着说。

  “又叫我领导是吧,好,领导命令你今晚请大家伙吃饭。”文雅白了我一眼。

  我正欲推脱,小武在一旁拍手叫好:“陆扬哥,别说话,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文雅听言,两手叉腰,微微扬头,摆出胜利者的姿态。

  我见推脱无望,遂一本正经地说:“是,组长。”

  文雅被我逗得噗嗤一笑:“陆扬,我发现你是越来越贫了……”

  出得会议室,小武去打了一张李治平的彩色户籍照片,我们仨驱车赶到了华西街。此时天尚未黑,红灯区的街面没什么人,两边的洗浴按摩场所里,穿着暴露的小姐们或坐或躺在沙发上,悠闲地玩着手机。

  停好车,小武说:“你们去吧,我在车上等着。”

  我疑惑地问:“为什么不去?”

  文雅也说:“对啊,你去了可以学习一下我们是怎么询问的。”

  文雅开了口,小武不好再反驳,可脸上还是有犹豫之色,探头往华西街里面瞧了一眼。

  瞧着他的动作,我反应了过来,笑着说:“你从来没去过红灯区吧,不好意思?”

  小武嘿嘿笑着低下了头。

  文雅恍然道:“原来是这事,小武啊,你现在是刑警,什么人都得接触,这点你要向陆扬学习,他巴不得去看美女呢。”

  “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我无语道。

  最后小武还是跟着我们去了,我们的目的性很强,直接去了柳如烟生前上班的那家足浴店,老妈子认得我们,小跑着迎了过来,脸上堆着笑:“几位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

  “认得这个人吗?”文雅直接把照片递给了她。

  老妈子拿着照片,看了好一阵,有些犹豫地说:“警官,你这张照片照得太正式,与本人有些差别,我不敢肯定啊。”

  “生活照我们不方便拿,你再仔细认认。”文雅说。

  老妈子不敢再多言,又看了两三分钟,随后点头道:“应该是来过的,我有七成把握。”

  “谁接待的?”我忙问。

  “好像是如雪。”老妈子回答后,又转身朝小姐那边喊道:“如雪,你过来看看。”
  @我家小宝会更好 2016-05-26 22: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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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妈辛苦,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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