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雨夜开车,我朋友不信,然后他死了。

  我凑过头去看着文雅手中的报告书,上面有几项结果,胡远的血液没问题,秦晓梅消化道没有第三者唾沫。

  除此外,在页面底端有一项结果,是对我收到的“死亡预言”里模型车里血液的检测,仍然没有异样。

  不过,除了这些“化学检测”,还有一项“物理检测”,主要是对胡远和秦晓梅身上外伤的鉴定,这份报告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胡远乘坐的捷达车被迎面驶来的越野车猛烈撞击,按理说胡远的头部受到重创是很正常的,可法医在这项结果上给出的意见是:后脑勺有创伤,怀疑小脑受过外力撞击,考虑袭击的可能。

  那天晚上,最后有人目击到胡远行踪是在加油站,尔后他就出车祸死了,我们之前为了排除“鬼魂复仇”的可能,一直在寻找他致死的原因,却没有收获,这个鉴定结果无疑有很大帮助,奇怪的是疯哥怎么没有及时告诉我们。
  我曾怀疑胡远在车祸前就没有意识了,可曾大志说胡远血液中既没安眠药又没酒精成分,身上除了车祸受的伤,没有其他外伤,这就误导了我们,认为出车祸时胡远是清醒的,从而凸显了胡远被鬼魂迷惑的表象。

  “曾大志的尸检怎么如此不严密,连外伤都会出现错误?”看完报告,文雅皱眉说道。

  “当时胡远被撞得血肉模糊,估计的确不好分辨吧。”作为一个非专业人士,我就我所了解到的情况,如实说道。

  文雅却摇头说:“通常情况下,人坐车时都是靠在座椅上,越野车从前面撞去,车辆变形严重,气囊都撞破了,受伤最严重的自然是面部,胡远后脑勺的撞击痕迹应该不是车祸时形成的。”

  “你是说出车祸时胡远其实是昏迷的?”神棍问。

  文雅点了点头。
  我也认同了文雅的分析,同时,我不得不承认,事发当晚,我们被现场所表现出来的诡异迷惑了不少。

  可是,我们组四个人,任勇就不说了,别人是公子哥,根本不屑于办案,神棍也可以理解,自从他妻女出事后,心思就没在工作上,至于我嘛,经验不足,没什么主见,可是,疯哥怎么也会被表象迷惑呢?按理说,他经验那么丰富,理应很快发现其中的疑点啊。

  不过,话说回来,疯哥心中其实是有疑虑的,所以才不相信曾大志的报告,特意让人复检。估计也是这几天太忙了,疯哥忘了给我们说报告已经出来的事。

  我正想着,办公室的门开了,疯哥推门而入,见我们盯着报告发呆,甩了甩手上的水说:“怎么,你们对检测报告有看法?”
  “峰哥,从这份报告来看,胡远在出车祸前受到了袭击,显然,对方是故意引他前去的,之所以把地点约在城外,是为了避开城区里的监控。”文雅直接说道。

  疯哥听了,点了点头,走到秦阳面前问:“偷尸体之前,你都在家里?”

  “当然在,刚才就说了,我是接到堂哥电话后才出门的。”秦阳看着疯哥回答。

  “你只交待了偷尸和非法入室的事情,除此外,还有什么事情没说?”说着,疯哥上前了一步,缩短了与秦阳之间的距离,这会让人有很强的压迫感。

  果然,秦阳不由往后退去,靠在了墙上。

  “好好想想!”疯哥突然伸手揪住秦阳衣领,用力往上一提。

  秦阳本来就比疯哥矮不少,被这样一提,只有脚尖还挨着地面,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刑警在审讯时,迫不得已会用上一些手段,但随着法制的健全以及违法人员法律意识的增强,现在很少有刑警动手打人了。

  疯哥这一行为并不过分,所以我们三人都没有上前劝阻,静静地看着,特别是我,刚才被秦阳气得何尝不想上前给他两耳光。

  秦阳并没有吭声,疯哥加大了力道,把他完全提了起来,这下秦阳受不了了,用两手去拉疯哥的手。

  疯哥见他反抗,干脆松开了手,秦阳趁机大口喘气,疯哥却马上将前臂一横,抵在秦阳脖子上,嘴里说着:“我看我们是对你太好了!”

  这动作比刚才那个还让人难受,秦阳的脸很快就涨红了起来,眼睛也鼓得圆圆的,看得我都有些揪心。

  “我说,我说……”秦阳终于受不了了。
  疯哥松开手,秦阳就蹲了下去,不停地咳嗽,文雅到底是女孩子,去旁边拿纸杯子接了水递给他,他喝了几口,这才缓过来一些。

  这次,秦阳交待了去科技大学吓唬邓思的事,整个过程和行为动机都跟我们之前推测的差不多。

  秦阳说他知晓秦晓梅一案的案情,心里一直对邓思不满,那晚他见流浪汉被秦晓梅尸体吓得不行,就萌生了吓唬邓思的想法。

  后来,我们四人又轮番问了秦阳一些问题,可谓是多角度、高强度,秦阳却都是一口咬定胡远和曾大志的死与他没有关系,他做偷尸、入室与吓唬邓思都是一个人,没有帮手。

  案子再次遇到瓶颈,疯哥让人把秦阳先带出去,然后问我追不追究秦阳进我家的事,我笑了笑说:“现在可没功夫追究这点破事。”

  “疯哥,我觉得秦阳只有百分之七十的真话,还有百分之三十的假话,有些地方太牵强了。”文雅不死心。

  “我知道,然后呢?”疯哥反问。
  @Lily19850305 2016-02-20 21:53:00
  我估计你这会应该更新了,没想到赶上直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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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
  文雅一时语塞,神棍接过话茬说:“都知道他有问题,可他刚才说的话,表面上都解释得通,在没有新的证据出现之前,我们还真拿他没办法。”

  “那就让他回学校吧,他毕竟还是学生。你们不用担心他会跑,我现在巴不得他弄点幺蛾子出来!”疯哥定下了这事。

  从办公室出来,疯哥让人把秦阳连夜送回学校,随后他与神棍二人各自回家,我和文雅去值班室查询杨宁清的资料,希望从他身上找到些线索。

  我们到值班室时,只有一个人在里面,我问他是不是又有什么案子,他笑着说:“有啥案子啊,组长陪老婆逛街去了,另外两人在街口的网吧上网。”

  “值班还可以到处跑?”听了这话,文雅有些不可思议。

  “这位美女是?”值班民警疑惑地问。

  我忙给他俩介绍了一番,然后扯了扯文雅衣角,示意她别再说这事。

  因为只知道杨宁清的名字,没有身份证号码,我们查找了好一阵才确定了下来。
  查询结果显示,杨宁清在读研期间回过三次国,第一次是在吴英死后的没几天,中间一次是去年夏天,应该是放暑假,最后一次则是今年八月份,之后再没有离境,看来他研究生毕业后是选择回国工作。

  户籍信息上没有他本人的联系方式,我们联系到他户籍所在地派出所,再通过居委会找到他父母,得到了他电话。

  我用值班室的座机给他打了过去,很快他就接了,当我表明来意后,他说秦晓梅一案对他打击很大,他本来不愿再提这事,不过配合警察是公民的义务,他同意明天下午见我们,地点约在市中心步行街的一处咖啡馆里。

  从值班室出来,我给文雅解释说,刑警虽然也是一线警种,但一般不会第一时间到现场,最先去的要么是派出所要么是交巡警,所以我们在时间上要求并不严格。

  我们大队人少,每个组值班的时间多,平时办案还时常加班,陪家人的时间太少,领导考虑到实际情况,允许我们在值班时去办自己的私事,但不得离开责任警区。

  这样一来,就算有突发案子,我们也能在半个小时内赶到现场,不会耽误工作的。
  文雅是从县局刑警队调来的,自然也知道刑警的辛苦,听完我解释,表示了理解,笑着说:“你们领导还挺人性化的。”

  “是我们领导。”我纠正她。

  “噢,对,我还没习惯。”

  走到院子里,文雅问我住在哪里,说开车送我,我摆手说不用了,她却直接把钥匙扔给我说:“我主要是想和你再商讨一下案情。”

  我发动车子时,文雅伸手在后排把篮子提了过来,吃了一颗野果。

  “还没洗呢。”我忙说。

  “洗了就没有山谷里的清新味了,嗯,真甜,你尝尝……”

  说着,文雅抓了一把递过来,我拈了两颗放进嘴里,味道的确不错。

  吃完果子,我感叹道:“真没想到买一篮野果会意外地帮助我们想明白小鬼的玄机。”

  “对啊,所以我一直相信善恶都有报,做好事得善报,做坏事得恶报。你帮助了老太太,老天爷就让我们从她身上得到了启示。”
  这话让我有些感触,就说:“善恶有报,如果秦晓梅真是冤死的,那胡远与曾大志算是得了恶报么?”

  “人在做,天在看,他俩做的那些事,早晚都会有报应的,特别是那个曾大志,业务能力实在太差了,连外伤都检查不出来,我严重怀疑当年他给吴英尸检时,错过了很多线索。”

  我心想,曾大志做尸检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与女尸亲热,倒真有遗漏线索的可能!

  同时,文雅的话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神棍。他本应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却是妻女相继离去,剩下他一人,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这话我没问出来,因为我已经知道答案,文雅一定会说:“兴许是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吧……”

  “齐小顺的事,你问了神棍没?”见我沉默,文雅也不再继续那个话题,转而问道。

  我遂将与神棍的谈话讲了出来,文雅听后说:“仅仅因为内疚而做这件事,似乎有些牵强,稍不注意就会弄巧成拙。”

  “所以你还是怀疑神棍吗?”我问。

  文雅却叹息道:“不,我是担心他成为第三个受害者。”
  今天更完,欢迎大家猜猜猜~
  坐着码字久了腰酸背痛,且看我的应对之法!

  不过,站久了好像也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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