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雨夜开车,我朋友不信,然后他死了。

  元宵焰火晚会执勤,我们的城市还是很美的。
  

  
  是手机的短信提示音,换成以前,我是不会被这声音弄醒的,就是弄醒了也不会去理它,因为单位有急事都是打电话,不会用短信通知。

  这天我还没睡熟,就伸手从枕头下拿出手机,迷迷糊糊地,看到信箱最上面一条是个陌生号码发的,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揉了揉眼睛,将它点开。

  信息的内容是张图片,通过彩信方式发送的,打开需要加载一段时间,我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那个加载的圈,睡意全无。

  大概半分钟后,那个圈突然一闪消失了,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昏暗的照片。

  当时我没开灯,加载图片时屏幕还是白色的,比较亮,这突然变了色调,整个房间再次陷入黑暗,照片上的内容根本看不清,我连忙按开了台灯。

  照片上是一间屋子,准确地说,应该是一间卧室,因为透过窗外的些微光亮能看到屋子里有张床。
  
  床上的情形不是很清晰,不过从被子的弧度来看,床上一定是躺着人的。

  这张照片不由让我想起了“小鬼照片”,都是在卧室,床上都有人,光线都不强。

  我心里一紧,慌忙四下看了看,发现房门是关着的,窗帘也没被拉开,我还是不放心,穿鞋走到窗户边,撩开窗帘,看到窗户也是合上的。

  我松了口气,看来不是拍的我。如果在门窗紧锁的情况下,还能有人进到我房间拍下这张照片,那就太可怕了。

  我仔细观察起照片,发现它与之前的照片有两处不同,首先,前面那张照片是从窗户往里拍的,床边还站着秦阳扮的小鬼,这张照片却是站在屋子里对着床拍的,再者,之前照片的床上躺的是我,这次明显是另外一个人。

  他会是谁呢?
  
  我盯着照片看了好几分钟,看不出任何端倪,因为百分之九十的卧室在光线昏暗的情况下都相差无几,我也无法透过拱起的被子看到里面的人脸。

  我点击了一下照片,想选中它并放大,再仔细研究一番。没成想,这一点,照片却没了,屏幕上弹出了一行字——有罪的人不应苟活。

  这句话猛烈地冲击着我的神经,我很快反应了过来,这是第三封死亡预言!

  按照凶手前两次的手法,他会在做案前对我进行提醒,并且这种提醒很是直接,第一封快递里,是胡远出车祸的模型,第二次的花盆坠落暗指曾大志坠楼,这一次,照片里显示的定然就是凶案现场了,床上的人就是凶手的目标。

  “有罪的人不应苟活,有罪的人……”我念着这句话,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念到第二遍的时候我就想起了神棍,今天晚上文雅才分析过,他身上有着“恶习”。
  
  我匆忙穿好衣服,一边往外走一边给神棍打电话,电话通了,却一直没人接。

  我安慰自己,神棍这家伙一定是忘了把静音模式调回来。出了电梯,我又给疯哥打电话,此时已是凌晨四点过,疯哥的声音听着有些慵懒,估计睡着正香,我让他马上去神棍家里,他有车,比我方便多了。疯哥知道我不是莽撞的人,没有多问就答应了。

  走到小区门口,我又给文雅说了这事,她同样没多问,还说开车过来接上我一起,我也没客气,这个点,好多出租车司机都把车停在边上睡觉了,的确不好打车。

  文雅动作很快,十分钟不到,我就看到她的车呼啸而来。上车后,我先把从疯哥那问来的神棍家地址告诉她,然后把彩信的事大致说了一遍,文雅也很担心神棍,车速飙到了一百码。

  期间我又给神棍打了几次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再与疯哥联系,他说他已经在神棍家门口了,拍打房门无人应答,他隐约闻到有天然气味道,就通知了锁匠和消防队。

  “天然气?”我把电话内容告知文雅后,文雅极为震惊。
  
  我也是心急如焚,门外面都能闻到天然气味道,里面的浓度估计已经很高了,我再翻出手机上那张照片,心想神棍若在睡梦中因天然气泄漏窒息而死,死亡现场不就与照片上一样么。

  这个丧心病狂的凶手,果真把尖刀对准了神棍!

  我们到神棍小区时,碰到了赶来的锁匠,院子里停着消防车和救护车,我给疯哥打电话问上面情况如何了,他说消防战士带了电锯,但不敢作业,怕火花引爆屋内的天然气。

  我告诉他锁匠已经到了,他让我们赶紧上去。上楼的时候,我给锁匠说了大致情况,他说只要房门没从里面反锁,开起来还是比较快。

  锁匠开锁的时候,疯哥作了安排,等会由我和他带两名消防战士冲进去,进屋后,他和一名战士到卧室把神棍背出来,再由医护人员进行抢救,我则和另一名战士负责打开窗户、关掉天然气源。

  
  为了保证效率,疯哥还给我们说了神棍家里的布局,他之前来过几次。当年神棍为了给妻女治病,花了不少钱,妻女死后,他就把原来的房子卖了,给双方父母拿了些钱,自己重新买了套一室一厅的房子,他给别人说的是一个人住大房子浪费,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是不想睹物思人。

  为了安全起见,疯哥要求大家进屋时把手机闪光灯打开,进屋后不要动里面的电灯开关。

  此时距我收到彩信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所有人都皱着眉头,把目光投在锁匠手上。

  好在锁匠争气,两分钟不到就打开了门,我们四人立马冲了进去。
  
  一进屋子,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天然气味,这与刚才在通风的楼道里闻到的气味完全是两个概念。根据事先的安排,我让跟着我的消防战士去开窗户,我则进到厨房里,寻找天然气的泄漏源。

  刚进厨房,我就听到“咝~咝~”的声音,我把手机照过去,看到那里是燃气灶,两个燃气阀门都处于打开状态,我赶紧把它们关掉,又把厨房里的窗户打开,一股冷空气扑面而来,别提多舒服了。

  随后,我再次检查了燃气灶和天然气管道,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出了厨房,刚到客厅就听到文雅在门口叫我:“陆扬,你没事吧?”

  “恩,泄漏源已经找到并关闭了。”我回答说。

  几扇窗户一打开,再与房门处形成对流,我明显感到天然气浓度下降了不少。

  
  我出来后没看到神棍,疯哥说医务人员已经带他下楼了,还得拉去医院抢救。保险起见,疯哥打电话让队里值班的人抽出两人去医院守着神棍,待我们把现场勘查完就过去换。

  我问神棍有没有生命危险,疯哥摇头说不知道,然后又问我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彩信的事复述了一遍,疯哥看着我手机上的照片,点了一下,换到了那行字的页面。

  文雅站在旁边,盯着屏幕念了一遍那句话,然后低声说道:“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

  文雅回答:“前面两次都是用牛皮信封给你传递关键信息,字也是手写,这次咋就不一样了呢?”

  “估计是怕麻烦吧。”疯哥淡淡道。

  “第一次是把快递放在垃圾桶里通知快递员去拿,第二次是把信封扔到门卫室让老张送去,相比起来,这第三次的确是简单得多。”文雅接着疯哥的话说。
  
  我倒没像文雅那么心细注意到这些,因为我到现在都还有些后怕,如果我等到明早起床才看那条短信,后果不堪设想,而一旦神棍因此殒命,我在痛恨凶手的同时,只怕自己也会内疚一辈子。

  说起凶手,我问疯哥痕迹组的同事什么时候能到,凶手进入房间打开天然气阀门,又到卧室给神棍拍照,指不定会留下些线索,虽然按前两次事件的情况来看,凶手出现这种纰漏的可能性很小,但我们不能因此而放弃对线索的搜查。

  “按理应该快到了。”疯哥回答我的时候,走到门口闻了闻里面的气味,然后打开了门后的灯。

  “神棍后来给你回电话没有?”文雅轻声问我。

  “回了啊,我还叮嘱他小心一些,回家记得把房门锁上。”

  “你觉得凶手是如何进去的?”文雅问这话时,眼睛盯着防盗门上的锁。

  “我猜和秦阳一样,也是技术开锁吧。”我随口回答。
  
  这时,传来电梯到站的声音,门开后,痕迹组的同事走了过来,组长与疯哥交谈一番后,带人进入了房间,疯哥也跟着一并进去了。

  走道里只剩下我与文雅,她接着刚才的话说:“不对,刚才那锁匠都说了,如果从里面把防盗门反锁,外面是很难打开的,神棍说他不想死,应该会记得反锁门,这样的话,凶手就无法悄无声息地潜入房间了。”

  我看着她那沉思的表情,就问:“那你觉得是怎样的?”

  “我想到两种可能,要么,是凶手敲门,神棍自己把门打开,要么,是凶手与神棍一起回的家。”

  “这……”我极力领会着文雅话里的意思。

  文雅继续说:“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有个前提,凶手一定是神棍信赖的熟人。”
  
  今天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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