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根据女子的年龄来推断,男子岁数应该不大,最多三十来岁,他会对四十多岁的罗秀感兴趣?
我再打量了一番女子,比起罗秀来,她不仅年轻,容貌也娇好许多,她丈夫更没理由放着家中的美娇娘不理,而半路停下来与罗秀到树丛中翻云覆雨吧。
“你丈夫多少岁了?”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我还是问了句。
“二十五。”女子回答得干脆利落。
“挺年轻啊。”我笑着说。
“他认识张家村的人吗?”疯哥问。
“不认识,不认识。”女子慌忙摆手。
我心中已有断定,遂说:“行吧,等他回来了,就让他别再出去了,我们晚上会再过来,问他几个问题。”
“好。”女子眼中仍有着忧色。
“应该不是他。”出来后,疯哥说:“这小伙子的行踪很好查证,既然他在砖厂上班,只需去厂里询问几个人即可,张虎那也可以再问问。”
“我也觉得不是他。”我讲出了自己的判断依据。
我与疯哥分析案情,没有回避李勇,若他是无辜的,知道这些也无妨,若他真是凶手,风谷村总共就四辆红色三轮车,我们排除了男子的嫌疑,那他的嫌疑就大了几分,我们这样讨论,可以给他施加心理压力,让他露出破绽。
“那可说不定,你们是不知道,村里这些汉子,都是些闷骚包,就算家里有年轻的婆娘,在外面要遇到送上门的女人,肯定不会拒绝的。”李勇听了我的话,唾沫横飞地讲道。
“哈哈。”我当即转身看着他:“李支书,这么说来,你也是闷骚包了?”
李勇说这话,把自己也套了进去,我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他,既不显得刻意,又能试探他一番。
李勇愣了两秒,反应了过来:“小陆队长,我要再年轻他个十岁,肯定骚!”
说完,李勇哈哈笑着继续往前走去,我盯着他的背影,眼睛慢慢眯成了一条缝。
随后,李勇带我们去调查第二户人家,车主老孙头是个老大爷,和张虎家一样,他的儿女都在外打工,老两口在家里带着孙子。
其实,不仅是风谷村和张家村,留守儿童现象在全国农村都很普遍,父母为了生计在外奔波,孩子则由爷爷奶奶带大。隔辈抚养会产生孩子缺爱、性格缺陷、胆小怕生等一系列问题,可现状却又难以改变,让人蛮无奈的。
老孙头的房子在村子靠里的一座山脚下,我们走了近半小时才到,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过了,房门是关着的,院坝里也没有三轮车。
李勇接连喊了几声“老孙头”,没人答,我上前敲了一阵子门,也是毫无反应。
“人呢?”疯哥问李勇。
“前些天他婆娘带着孙子走亲戚去了,老孙头会不会也跟过去了?”
“你有几天没见着他了?”疯哥又问。
“两天……”李勇想了想又说:“不对,三四天,镜湖边出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
这个消息引起了我的警觉,我与疯哥对视一眼,开始在老孙头家周围转起来。
“老孙头品行如何?”找线索的时候,我问李勇。
“有些刁钻嘛,以前农业税还没免的时候,村里每次都是他家最后才交,拖拖沓沓的,总想找各种理由抵赖。”李勇数落着:“听我爹说,这老东西年轻的时候就出了名的抠,给他老子办丧事,找我爹去看坟的方位时,也要讨价还价,我爹气得直接说不做了,还是他婆娘过来说了好话,我爹想着都是一个村的,这才勉强应了。”
“这倒是挺符合嫖娼不给钱的特征。”疯哥说。
“他与妻子关系如何呢?”我又问。
“这是个软蛋。”李勇笑了起来:“他长得丑,讨不到婆娘,后来好不容易才在外镇找了家换亲的,他的婆娘跟了他,他的妹妹嫁给他婆娘的哥哥。他怕他婆娘跑,对他婆娘是言听计从,他婆娘觉得他丑,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他也不恼。”
李勇扔掉手中烟头,咳嗽了两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接着说:“他把男人的脸都丢光了,村里只有他屋头是男人怕女人的。”
“既然如此怕老婆,应该不会嫖娼才是。”疯哥分析说。
“他婆娘带着孙子去亲戚家了嘛,他龟儿一个人在屋头,干这种事也不稀奇。”李勇露出鄙夷的神色。
我琢磨着,刚才从第一户人家出来,我和疯哥都分析男子作案的可能性小,李勇就否定了一次,这会儿在老孙头身上,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李勇这样说,是出于他对村民性情的了解,还是急于撇清自己的干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