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雨夜开车,我朋友不信,然后他死了。

  陈波的表情让我眼前一亮,叮嘱巫海看着老孙头,就三步并作两步出了审讯室的门。

  出来后,陈波把握成拳头的右手伸到我面前,摊开手说:“我们在三轮车上找到了这个。”

  “这……”陈波手心是一个存放证物的透明塑料袋,我拿起来,仔细一看,里面好像是枚银色的耳钉,我反应了过来:“罗秀右耳上也有一枚银质耳钉!”

  “你看看是不是同一款式。”

  我盯着看了好一阵子,脑海里回想着当日在县刑警队看过的照片,最后点头道:“就是它!”

  “这下看他还怎么抵赖。”陈波说。

  “你们在哪儿找到的?”

  “我们先检查了三轮车的后斗和龙头,没什么异常的,本来都准备收工了,我突然看到后斗的钢板缝里有个发亮的东西,让他们掏出来看看,结果就是这枚耳钉。它当时紧紧地嵌在了缝里面,为了不破坏它,我们花了好一阵功夫才弄出来。”

  “陈所长,太感谢了!”我由衷地说。

  “谢啥,这是应该的。”陈波笑道:“案子破了,我也能轻松一大截啊,你快去审他吧。”

  我重重地点了头,把装耳钉的袋子揣进包里,回了审讯室。

  按李勇先前对老孙头的评价,以及我这一个小时和他的接触来看,老孙头并不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更不具备强大的心理素质。

  所以,在我出示了那枚耳钉,并告知其与死者罗秀身上的另一枚耳钉刚好是一对时,老孙头的心理防线就迅速崩溃了。

  罗秀的确是他杀的。

  那几日,老孙头一个人在家,没有了婆娘的压榨,过得是逍遥自在,几乎每天都要骑着三轮车去镇上溜达溜达。

  案发当日,他回村途中,碰到了独自行走的罗秀。

  老孙头见四处无人,放慢车速,跟着罗秀走了一段,却也不说话,罗秀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直接问她要不要“玩玩”,老孙头问怎么玩,罗秀说“都可以”,老孙头想了一阵,就让罗秀上车。

  与我们之前料想不同的是,老孙头并未在路边的树丛中与罗秀完成交易,而是把罗秀拉回了家。

  为了不让村民看见车上的罗秀,老孙头是让她躺在车后斗里的。三轮车的后斗里时常放着两个可以装东西的化肥袋子,待罗秀躺下后,老孙头把袋子铺在她身上,这样更是保证不会有人看见。

  罗秀知道老孙头的用意,也挺配合的,全程都没有坐起来。

  回到家里,两人谈妥以五十元一次的价格交易,老孙头先给的钱,可让罗秀做事的时候,她却不愿意了,两人因此争吵起来。

  老孙头偷偷把罗秀拉回家中,本就是做贼心虚,生怕被旁人知道,这罗秀先是反悔不说,争吵中声音又很大,老孙头又急又气之下,直接伸手掐死了她。

  “她先前明明答应你了,为何又突然反悔?”我疑惑地问。

  听了这个问题,老孙头目光闪烁,支支吾吾的,巫海吼道:“老实交待!”

  “我,我不行……”老孙头面色窘迫。

  我顿时明白了过来。

  “你阳萎?”巫海问得直接。

  “嗯。”老孙头的声音小了许多。

  原来如此。

  在老孙头遮遮掩掩的陈述中,我们慢慢知道了他的内心世界。

  差不多从四十岁开始,老孙头就有了阳萎的毛病,正因如此,他在婆娘面前才越来越抬不起头。

  他婆娘时常在家里说他不中用,不算男人,几年前更是与他分床而睡。

  不过,她并没把老孙头的秘密讲出去,这让老孙头很是感激,所以才处处忍让。

  多年来,老孙头心中的欲望得不到释放,憋得厉害。他早就打过罗秀的主意,一来没人引线,他开不了口,二来他婆娘天天在家里,他也抽不出身。

  发案那日,各种条件都齐全了,两人单独相遇,罗秀又主动开口,老孙头兴奋之下,特别是受到那句“怎么玩都可以”的刺激,很快就做了决定。

  然而,当老孙头提出让罗秀给他口的时候,罗秀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还说她从不做这事。

  “你不是说都可以吗?”老孙头不服气了。

  “我是说直接做,各种姿势都可以,哪晓得你这么变态。”罗秀摆着手就要离开。

  眼看多年的压抑就能得到释放,却突然出了岔子,老孙头哪肯放她走,坚持让罗秀做,还说收了钱就要做事,要不然就得双倍退钱。

  罗秀却说:“钱收了,就没退的道理,现在是你自己不愿意接受我的服务。”

  扯了几句,罗秀反应了过来,捂嘴大笑:“老孙头,你才五十来岁,这就不行了?”

  受到羞辱的老孙头,气急败坏之下,伸出了邪恶的手。


  
  大家今天可以早点休息了,周末愉快,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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