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雨夜开车,我朋友不信,然后他死了。

  “谁家的?”

  昌达摇头道:“我只知道那一片有村里的土地,不过每隔几年,村里的土地都会作一些调整,所以我也不确定现在都是谁在那里种。”

  “你爸妈应该知道。”疯哥说。

  “嗯,我去问问。”说完,昌达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过了几分钟,他回来,脸上带着喜色告诉我们:“我爹说,那一片有三户人家的地,我二叔,董有亮,唐贵。”

  “这三个人……”我在心里盘算着他们各自的可能性。

  昌达又说:“我相信不是二叔,他和我爸一样,老实得很,从没得罪什么人,也没听说和罗秀有什么瓜葛。还有,他胆子小,根本做不出这种事。”

  昌达作为王胜的侄儿,急于帮王胜撇清与案子的关系,心情我可以理解。

  其实细想起来,案发第二日,王胜就带着儿子去镜湖游泳,随后儿子撞到女尸,他自己还去确认了一番。

  从这件事来看,他的嫌疑的确较小。

  董有亮,根据老蒋的调查,这是一个好心人,热衷于为村民谋福利。其他方面,我们暂不了解,也不好评价。

  唐贵,这是个极为讨厌之人,对女儿的态度令人发指。

  “如果划尸体的人真在这三人当中,我首选唐贵。”我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恩,下一步,我们可以着重调查一下唐贵与罗秀的关系。”疯哥说。

  “我想起来了。”文雅突然道:“昨晚去镜湖找唐艳,村里的壮年都去了,只有唐贵和几个村民中途回了村子。那么,我们回来的时候,核桃树下的神秘人也是他们当中的。”

  “我看就是唐贵!”昌达说:“老孙头抛尸的时候,被在地里干活的唐贵看见了,他因某种原因,对罗秀恨之入骨,潜下水去划脸抠眼珠,很可能之前唐艳与他一起在干活,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当然会警告唐艳,不准唐艳说出去,可随着我们的调查深入,他越来越害怕此事暴露,于是亲手杀了自己女儿,昨晚先是贼喊捉贼地去李支书家说唐艳一天未归,而后又躲在核桃树下,是想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找到唐艳。”

  “有些道理。”我点了点头:“这样,也就能解释胆小的唐艳为何会到镜湖边去了,她其实是被自己爸爸带过去的。”

  疯哥却说:“如果是唐贵的话,他与李勇和董有亮不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村民,不存在刚才我们所说的‘一旦划尸的事情暴露,代价太大’的情况。”

  “疯哥,你不了解我们村的人,他们好多都是一根筋,也没什么文化,做事时不会考虑那么多。”昌达解释说。

  疯哥把烟头扔在泥地上,踩灭,又将其捡起,揣进裤包,这才说:“当然,唐贵是一定要查的!”

  文雅说了另一种可能:“李勇在小松垭与罗秀发生性关系时,被碰巧在此割猪草的唐艳瞧见了。那么,昨天就是李勇谋杀唐艳灭口,这也能解释为何他能清楚地算出唐艳所在方位。”

  我接着说:“昨天晚上,我们听信了李勇‘统计学’的理论,而如果唐艳真是他杀的,他当然知道方位,还能通过这件事,进一步巩固其在村民中的神圣地位。”

  “这在他与董有亮的村支书之争中,是非常有利的。”文雅补充说。

  “那么,李勇是如何说服唐艳跟着他去镜湖的呢?”疯哥问。

  昌达说:“对,唐艳不可能跟他去。我还是倾向于第一种,李支书算方位的本事好多人都见识过,能算准不稀奇。”

  昌达从小在风谷村长大,耳濡目染地接触这些东西,他心里对李勇应该是有几分尊崇的。

  “反正两个都不是好东西,沆瀣一气!”文雅哼道。

  从接手案子到现在,昌达也说过一些比较封建的话,文雅昨天才来,不清楚情况,更不知道他对李勇的态度,所以才当着他的面这样讲。

  虽然昌达自己刚才也提出李勇有嫌疑,却只是理性地分析,此时听着文雅语气如此重,脸色稍稍有变。

  我心里是赞同文雅的,只是顾着昌达的面子,不好接话。

  想必疯哥也是如此,所以,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

  我看时间不早了,准备提议各自休息,也好打破这份尴尬,却听疯哥突然喊了一句:“谁!”
  @圈圈0502 2016-10-30 00:04:00
  今天怎么还没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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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了。
  @Vivianliiii 2016-10-29 23:12:00
  同叔应该在码字,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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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是。。。

  大家周末愉快啊。

  晚安。
  @桃徴夭夭 2016-10-29 19:16:00
  相当年我也是怕得不要不要的。那段时间看尸衣看得我正炒菜,背后有人说话吓得我锅铲子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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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啊当年,好遥远。

  时光啊,你慢些走。
  “时间紧迫,咱们还是分成两组吧。”吃完早饭,站在昌达家的院坝里,我对疯哥和文雅说。

  “恩,今天的调查很关键,重点对象是李勇、唐贵,再加个董有亮。”文雅说。

  疯哥道:“这样,我带昌达去李勇和董有亮家,你俩去唐贵家,文雅是女孩子,可以顺带着安慰一下唐艳的妈妈。”

  “好。”我说。

  “昨晚的事总让我心里不安,大家都提高警惕,注意安全。”疯哥叮嘱着。

  我和文雅都重重地点了点头。

  昨晚在昌达屋里商讨案情时,我们三人都是背对窗户坐的,只有疯哥是面对着窗户。

  随着疯哥突然大喊一句“谁”并冲向窗户边,我几乎也是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一并冲了过去。

  从窗户洒出去的灯光照不了多远,好在有几丝月光,我努力看了两三秒,发现在前方的夜色当中,有一个人影晃动,而疯哥此时已经去开昌达的房门了。

  然而,当我们打开房门,再打开堂屋的门冲出去时,月色下,一片静谧,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文雅想追,被我拉了下来:“这人跑那么快,肯定对地形熟悉,我们追不上的。”

  “回去吧。”疯哥也赞同我的观点。

  重新回到屋子,四人的脸色都不好,疯哥刚一坐下,就又点了支烟。

  “第一天过来的时候,李勇好像就偷听过我们讲话。”我对疯哥说。

  “真的?”文雅和昌达近乎异口同声地问,因为当时他俩都没在现场。

  “当然是真的。”我看着昌达:“那天你妈还碰着他了,他没带电筒,说闭着眼都能走回去,符合刚才在黑暗中奔跑的特点。”

  疯哥知道我的意思,回答道:“刚才光线太暗,我只看到一个东西从窗前晃过,根本看不清体形,无法确定。”

  “很值得怀疑!”文雅说。

  “算了,明天再说吧。”我用手指了指窗户,出了这么档子事,看来以后不能在这个房间里谈案情了。

  王胜一家人从医院回来了,他家只有两间卧室,我们是没办法去住了。

  男人家无所谓,可以打地铺,文雅的住宿就有些麻烦。她却说:“我也可以打地铺啊!”

  最后,还是昌达主动说:“文雅姐,你睡我的房间吧。疯哥和陆扬哥只有打地铺将就一下了,我去二叔家和弟弟睡一张床。”

  “不行,这么晚了,你不能单独出去。”疯哥马上否定道:“你家席子多不,拿两张出来,我们三个男的睡一起。”

  昌达却坚持:“没事的,那人刚才被发现了,肯定不敢再出来。明天肯定会很忙,我这会儿过去,可以再看看弟弟恢复得如何了。”

  说完,昌达就进屋去拿了个电筒,执意出了门去。

  “都八点过了,昌达这小子怎么还没过来?”疯哥的话将我的思绪从昨晚的回忆当中拉了回来。

  “他昨晚到王胜家后,给我发了条短信,虽然由于信号差晚收到了十分钟,但应该没事吧。”我说。

  “来了。”是文雅的声音。

  我抬头看去,昌达出现在前面的田埂上,快步地走动着。

  “弟弟已经彻底好了,我二叔二婶让我代他们向你们表示感谢。”昌达一来就说。

  “谢我们什么?”我问。

  昌达愣了一下道:“谢你们坚持要把弟弟送医院啊。”

  疯哥笑呵呵地说:“他们不是说王昌林到医院后情况好转也是因为你这个警察哥哥在身边,驱走了阴邪之气么,关我们啥事。”

  昌林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辩解,转而问:“今天怎么安排的呢?”

  听着是由我和文雅去唐贵家,昌达说:“陆扬哥,你们一定要好好审一下他!”

  “那是当然。”我说。

  分开时,疯哥叮嘱我:“你们看有没有机会再接近唐艳的尸体,既然基本断定她是被谋杀的,那做进一步的尸检就很有必要了。不过,昨天那阵仗你们也看见了,我们警力不足,记得别和唐贵发生直接对抗,免得吃亏。”

  昨日巫海打了唐贵,为此惹得村民与我们对峙,差点收不了场,我还是有所忌惮的,遂点头说:“实在不行的话,只有让巫海他们多带点人来抢尸了。”

  “唉。”文雅叹息着说:“希望不要让唐艳再受更多的磨难了。”

  一路上,我和文雅商量了许多询问唐贵的技巧,以及应付他各种发难的对策。

  然而,当我们走到唐贵家时,却傻眼了,房门紧闭,一个人都没有。
  @lianli1991 2016-10-30 22:22:00
  同叔在码字吧,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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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上班,大家都早睡。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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