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雨夜开车,我朋友不信,然后他死了。

  “疯哥,怎么了?”我忙问,他这么晚找我肯定是有正事的。

  “刚才我接到城厢派出所的电话,他们受理了一起轿车牌照失窃案,与胡远的案子有关。”疯哥看着我与文雅说道。

  “车牌照?”我奇怪地问。

  “失窃的车牌号码是川XXXXXX。”

  “这不是那辆越野车的牌照么?”文雅惊呼道。

  我也很吃惊,疯哥刚才报出的车牌号正是撞上胡远捷达车的号牌,这是怎么回事?
  疯哥继续说:“没错,两车的型号颜色都一样,失主是M市人,前两天在梓州县办事,他在胡远出车祸那天下午就发现车牌照不见了,因为这种事比较常见,他也没什么损失,就没报案,想着找时间补回来就行。今天下午他回到市区家里,他老婆知道了这事,才逼着他到户籍地所在的城厢派出所报案,派出所把车牌号码录入系统,发现其与我们手头的这起案件有关,就给我打了电话。”

  这件事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再次确认道:“嫌犯只偷了车牌照,没偷车子?随后这个牌照在另一辆同样型号的越野车上出现,然后这辆车撞死了胡远?”

  疯哥点了点头:“是这样。”

  “牌照的主人到底知不知道那起怪异的车祸?”我又问。
  “报案前不知道,现在可能知道了一些。”

  “很好,这下更能证明越野车司机就是凶手了!”文雅眼中闪出精光。

  我琢磨着里面的门道,有了些方向:“凶手犯案,当然不会用自己的车子,但又不能随便偷辆车,一来偷车并不容易,二来车辆失窃是大案,全市公安系统都会协查,无论凶手的作案过程设计得多么完美,一旦越野车被发现是失窃车辆,凶手的身份也会暴露。所以,凶手只偷了牌照,将其安在另一辆一模一样的车上来实施他的计划。”
  文雅补充说:“看来,车祸那天,司机的确去过梓州县,目的就是偷牌照。全市每年会有几百起车辆牌照失窃的案子,凶手特意到梓州去偷,也是煞费苦心,周边几个县,我们梓州县公安局警察人数最少,警力严重缺乏,根本没精力去侦破这类社会危害性极小的案子,很多都只是登记了事。这样的话,就算失主在梓州报案,民警不将其录入系统,也没人会发现两起案子之间的关系。”

  文雅之前在梓州县局工作,对那里的情况自然比较了解。

  一声打火机响,是疯哥点了一支烟,他接着文雅的话说:“这疑犯也是不走运,没想到失主并不是梓州县人,更没想到失主是个‘妻管严’,一回M市就被逼着报了警,还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想起件事,正要问出来,疯哥却看向文雅问:“刚才你说‘这下更能证明越野车司机是凶手了’,这话怎么讲?你们早就把他锁定为嫌犯了?”
  今天后面写好的情节需要改动一下,还要等一会。
  文雅笑着回答:“没有很早,也就今天晚上的事。”

  随后,文雅把我们今天的收获悉数讲了出来,疯哥听完,认同了我们的推测,最后说:“没想到凶手从一开始就出现在我们视野中了,我还真是不中用。”

  我连忙安慰他:“疯哥,别这样说,是敌人太狡猾了。”

  文雅附和说:“是啊,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案子,凶手的心智让人感到害怕。”

  “唉,神棍这家伙,案侦能力退化得厉害,他要有你这么敏锐的洞察力,司机也就出不了院了……”疯哥叹息着说,我却听得出来,他并没有责怪神棍的意思。
  文雅摆手道:“不不,说起来还得感谢神棍,他那几个问题看似随意,却让凶手不经意间露出了破绽,如果不是这份询问笔录,我们也怀疑不到司机身上去。”

  “哈哈,他这是误打误撞。得,现在他成了唯一见过嫌犯的警察了,我们进去找他!”疯哥笑着推开了病房门,我与文雅跟在后面。

  房间里放着电视,照看神棍的一个同事看得津津有味,神棍病床的上半部分被摇了起来,神棍靠在上面,两只眼睛明明盯着电视,却没有神采,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在看。

  神棍的脸色仍然有些苍白,却比中午我们离开时要好一些。我们走进去,神棍转头看向我们,微微笑了笑,他的嘴唇干干的,裂开的地方能看到些微血渍。
  “坐。”神棍招呼着我们,声音仍然虚弱。

  我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后,问道:“申哥,你有没有见过那个越野车司机的真面目?”

  “嗯……他当时缠着绷带,我只看到了鼻子下的半张脸,没什么明显的特征……怎么,他有问题?”神棍看向我,脸上带着疑惑。

  “通过今天的调查,我们认为他有很大嫌疑。”说罢,我又把刚才文雅向疯哥介绍的案情重复了一遍。

  我说到中途的时候,神棍的表情就有些变化,听我说完,更加激动了:“竟然是这样!这事都怪我啊……咳咳……”
  我忙站起身拍他的背,文雅也把床头柜上的水递了过来。

  “怪你个屁啊,谁能想到凶手会这样狠,把自己也计划成车祸的一部分!”疯哥愤慨地说道。

  “真怪我啊,我连他的身份都没有核实,这么看来,他给的身份证号多半也是假的。”神棍喝了口水,有些自责地说。

  文雅一听就急了:“啊?我马上打电话让人查查。”

  说完文雅就拿着司机的资料出门去了,神棍端着水杯,神情有些焦灼,疯哥默默站在窗台边抽烟。

  这时,照看神棍的同事突然问了句:“身份证号是假的,车牌呢?通过车牌找车主啊,总能把司机揪出来。”
  这名同事是我们大队其他组的,叫做李光明,他今天值班,被疯哥叫来照看神棍。李光明也知晓一些胡远案的情况,刚才我们开始谈话后,他就关了电视,站在一旁听。

  “车主?”我看着他,重复了这两个字,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这个问题刚才在病房外我就想提出来了,结果被疯哥一打岔给忘了。

  疑犯的车牌明明是偷来的,按车主事后报案所讲,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车牌被安在了另一辆同样的车上并且发生了车祸,可下午我与文雅在交警队通过车牌号查找到车主电话打过去后,对方又明显是知道这件事的,还说与司机约定在明日晚上见面。

  两个车主,到底谁是真的?
  这同时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车祸发生的第二晚,我按疯哥的要求跟踪曾大志,在他家外面的巷子里,我看到过两个曾大志。当时神棍就在我后面,后来在疯哥办公室我问他,他却说没这回事。

  由于这起案子最初表现得实在诡异,我内心无法完全抗拒鬼魂之说,所以相信了神棍说的“鬼打墙”,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查明所有的古怪都是人为弄出来的,那么,两个“曾大志”又该如何解释呢?

  我看着神棍,想起他平时神叨叨的,做事很不让人放心,问个笔录连对方身份都没核实,那日疯哥让他跟在我后面保护我,他人是来了,却极有可能没上心,两个曾大志一前一后出现也就十几秒的事,他稍一分神,没有看见倒也正常。我心里打定主意,得抽时间再去曾大志家外的巷子里看看,说不定能有发现。
  刚才说出“车主”二字后,我就陷入了沉思,这时神棍见我看着他,皱起眉头,疑惑地问:“车主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讲了两个车主供述的完全不同的话,李光明马上说:“这事好办,谁能拿出行驶证,谁就是真的车主。不过根据现在的线索分析,你们下午打电话联系到的,多半是假的。”

  “假的怎么能有真车主的电话?”我百思不得其解。

  李光明笑着说:“这简单,车主的信息可以修改,凶手偷车前到车管所把电话号码变更成自己的就行了。”

  “改动车辆信息,总得要行驶证吧,总得要车主的身份证吧?”我看着李光明问。
  “看文雅那边的核查情况吧,如果司机的身份真是伪造的,那行驶证和车主身份证也可以伪造。”这话是神棍说的。

  我马上发现了其中的问题:“要伪造车主身份证,首先得知道车主信息,凶手是怎么知道的?”

  “咳!”窗台边的疯哥抽完了烟,走回病床边说:“别分析了,我接了城厢所的电话后也想到了这一层,就打电话把它查清楚了。对方的确是拿着伪造的行驶证和身份证去变更的信息。至于凶手是如何知道那辆车的车主到底是谁,这都是我们内部人干的好事!”

  说到这,疯哥目光一凛,向我看来。
  今天的更新结束。

  说说大家关心的问题,《全线追凶》为一个系列,《女尸杀人事件》结束后,会接着开启第二个案子,构思会更巧妙,大家不用担心没得看。

  我一直在这里,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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